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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一把刀)-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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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这张照片,我才发现当时他确实不是在看我,确切来说,应该是在俯览整座古寺,也不知在看什么。
贱嘴道:“这人是谁,没见过。”
我想了想,道:“在我们这批人之前,这里还有三个旅客,这人应该就是其中一个。”贱嘴道:“这里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不错。”
“还有你。”贱嘴道:“你也奇奇怪怪的。”
我愣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哪里奇怪?”
贱嘴翘起了二郎腿,坐在书桌的椅子上,脸上的肥肉看起来有些严肃,他说:“孙子啊,你不诚实,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我耸了耸肩,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你会将自己打飞机的手势告诉我吗?”
贱嘴骂了句操,道:“你真是越活越猥琐,别用这一招转移话题。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我没有权利知道你的一切,但是哥们儿,我只想说一句,虽然咱们分别了六年,但咱们的情谊不变,如果真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出来。”顿了顿,道:“从十二年前开始,我就认定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我心情有些沉重,长长舒了口气,道:“别说的这么煽情,你知道,我最受不了这个。”十二年前,我们都还上初中,当时学校组织野游,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河不算深,但对于不熟水性的人来说,足有致命的危险。
当时虽然老师叮嘱过班上的人不能下水,但小孩子,都不是听话的,趁着老师不注意,便到了水边,其中有我,也有贱嘴,当时我们还不是很熟。
贱嘴在水里,原本游的很欢畅,但突然有些腿抽筋,顿时溺水了,初中的孩子不知轻重,再加上贱嘴当时很不受欢迎,立刻便有人起哄:“嘿,那个胖猪掉水里了……”
“哈哈,他太胖了,浮不起来……”
由于身材的原因,贱嘴的外号实在很多,光我能记起的,就有肥猪、胖子、胖痘子等等。
当时,我也很不待见他,因为他太胖了,走路身上的肉就一抖一抖,年纪大一些,脸上又冒出了很多青春痘,跟这样的人教朋友,就是被人嘲笑的。
但当时那种情况,我急了,毕竟我从小出生于中医世家,对于救人这件事很敏感,眼见没人去救贱嘴,我只能咬牙自己去救。
妈呀,那小子太重了,为了救他,我自己都喝了一肚子水,上岸时,两个人都瘫在了滩上。
贱嘴嘴里一边吐水,一边喘气。
后来,他说想跟我做哥们儿,我担心被班上的人嘲笑,果断拒绝了,贱嘴失落了一阵,开始采取了金钱攻势,送仿真刀,送遥控赛车,于是,我就这样拜倒在金钱下,跟他做了好哥们儿。
贱嘴曾在一次酒醉后抱着我哭嚎,说:“胖不能怪我啊!我他妈是小时候打疫苗出岔子了,现在喝水都胖啊!我减过肥了,真的!为什么班上的女生都不搭理我……孙子,你说,我真的很胖很丑吗?”
为了安慰他,我昧着良心,盯着他的豆芽眼,说道:“你不丑,我一直觉得你胖的可爱,而且男人长得丑没事儿,有钱就行了。”
贱嘴一抹眼泪,咬牙切齿,道:“为了媳妇儿,老子要赚大钱!赚很多钱!孙子,干!”
我俩一碰杯,定下了人生目标,赚很多钱。
当然,我现在也算有钱,但不是我赚的,我很明白,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吭老族,但我比较幸运,作为孙家唯一的独苗,大伯等人都乐呵呵的被我啃。
但贱嘴不一样,他这人心思灵活,据说这两年在国外混的不错。我明白贱嘴说这番话的意思,心里一阵感动,默默的点了点头。
古寺里比较无聊,我们决定四处转悠转悠,最主要的是想找到胖和尚,毕竟我们这一次是来探听蛊王的下落,我们从住宿区沿着石道向下,到了大殿外的空地处,四方炉鼎里的那三只长香才烧了一半,估计得燃到晚上七八点才完,整个寺庙里,氤氲着檀香的气息,吸一口,便觉得精神为之一振。
古寺里没有人,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我和贱嘴随意溜达,搜索着胖和尚的踪影,就在这时,从大殿后面,突然窜出了一个人。
是那个眼睛通红的中年人。
三人不期而遇,同时愣了下,中年人似乎正准备从大殿里出来,而我和贱嘴刚好堵在门口,因此我侧了侧身,准备让他出去。
中年人沉默不语,但他走到门口时,突然道:“你们为什么不出玩?你们不是来旅游的吗?”他说话的声音简直是可怕,就如同石子在碎玻璃上刮一样,特别刺耳。
我没想到这个奇怪的如同神经病一样的人会主动搭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贱嘴却道:“是啊,听说这里风景不错,但我们没想到,这里除了树林就是悬崖,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
中年人继续用那种独特的声音道:“你们可以去瀑布那边,那里的风景很美,但是记住不要下水。”
“为什么?”贱嘴状若无意的问道。
中年人转过身,通红的眼睛几乎逼到了贱嘴的脸上,紧接着,他用一种接近气声一样的音调说道:“因为那里的水下不干净。”说完,转身就走。
贱嘴愣了愣,随后舒了口气,道:“吓死了,哥们儿以为他要强奸我。”
我噎了一下,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贱嘴嘿嘿一笑,道:“咱们要不要去瀑布那边看一看?”我想起照片上那个人眺望瀑布的场景,心中升起一股探究欲,但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这时候去瀑布,明显已经晚了,我们商议决定明天再去。
晚饭时,所有人准时聚集在了饭堂,当然,依旧有两个人没有到,一个应该是照片中的中年男人,另一个则不知道。
我有些疑惑,今天是我来古寺的第二天,提前来的三名游客中,除了这个眼睛通红的中年男人,其余两人几乎没有露过面,他们难道不用吃饭,不用洗澡?
除了我,似乎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每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席间,小盟时不时将碗里的饭菜掉落在桌子上,引来富豪老婆得教育,而富豪则财大气粗的说道:“小孩子掉饭掉菜是正常的,我告诉你,别老是拿儿子出气。”
两人之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妇人闻言脸色冷了下来,道:“我没有拿儿子出气,而且,他是我的儿子。”
我和贱嘴对视一眼,很显然,这两人吵架了。
这顿饭本该是极为宁静的,然而,短发的女大学生,吃着吃着,突然停了下来,旋即,她猛的离开座位,冲到墙角吐了起来,刚吃下的饭被她吐的满地都是,几乎败坏了所有人的胃口。
中年富豪脸色更难看了,筷子往桌上一拍,道:“真没教养。”
然而,这时我却发现小曼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她是个极为漂亮的姑娘,此刻这种模样,让人心里升起了一种想要安抚的**,她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了短发女生的餐盘,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觉得喉咙发毛,生出一种想吐的冲动。
在短发女生的餐盘里,在混合在菜汁的米饭中,滚动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是蚂蝗!
饭菜里怎么会有蚂蝗?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小曼为什么会吐了,连忙去拨弄自己的餐盘,很快,有些人的餐盘里找出了同样的蚂蝗,而有些人的餐盘,则没有找到。
没有蚂蝗的餐盘,很显然,已经被吃进肚子里去了。
我就是其中一个倒霉鬼。
我脑海里顿时冒出一个想法:这是故意的,这是有预谋的!
第十六章蚂蝗
张易霄反应最快,立刻严肃道:“所有人,立刻喝盐水,然后呕吐,必须将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蚂蝗是一种很可怕的寄生虫,它如果被人吃进肚子里,并不会死亡,而是可以在人体内部寄生吸血,甚至分裂,最后将人吸干都有可能。
我们哪里还吃得下饭,一个个冲进食堂的后面,兑了浓浓一碗盐水,人人喝了两大碗,紧接着便扣喉咙迫使自己呕吐。
总算,由于张易霄提醒及时,吞下蚂蝗的人全都吐了出来,而这时,负责饭食的两个僧人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形如枯木一般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嘴里不断念着什么,盯着在餐盘间爬动的蚂蝗,就如同看到了鬼一样。
吃饭的时候遇到这种事,就是神仙也会发火了,最先发飙的是那个富豪,气的脸都青了,一脚踹到凳子上,对两个僧人吼道:“你们是要蓄意谋杀吗!”
两个僧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终于开口说话,道:“这件事情,与我们无关。”
“无关?”贱嘴呛了一下,道:“饭是你们做的,也是你们抬出来的,每个餐盘里刚好放了一只虫子,这不是人放进去的,难道还是这些蚂蝗串通好,自己躲进去的?”
僧人没吭声,显得无言以对,在食堂门口,积聚着我们的呕吐物,整个食堂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另一个没有开口的僧人,默默的端出一堆柴火的灰烬,覆盖到呕吐物上,随后进行清理,而那个开口的僧人,则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没有办法交流下去了,最终还是作为警官的张易霄出面,他脸色也不太好,沉着脸开始对那个僧人进行询问。
僧人的话很少,来来去去只有那么几句,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张易霄提出,要查看厨房。
僧人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带着我们一行人往厨房走。
食堂的后面便是厨房,地方比较狭窄,穿过木门,便是一条巷道,一边摆放着切菜的台案,另一边是锅灶,由于山路崎岖,没有燃气引入,因此这个厨房的环境很原始,用的是木柴。
我观察到,厨房里只有一个窗户,就是位于锅灶的上方,可以用来排除油烟,并且站在这里,还可以听到涓涓流水声。
我一直很好奇寺庙的水是如何供应的,因此一听到水声,立刻就爬到了窗户边上往外看。
窗外是一片山石,但山石间,有一条小水道,明显是人工顺势雕凿出来的,水道里,有清浅的流水,在阳光下显得干净透明。
僧人见此,慢吞吞的说道:“这是从山顶引下来的溪流,寺庙里的水源,都是从这里供应的。”顿了顿,他道:“或许是从水里惨杂进来的。”
这一点到不是不可能,但每个人的餐盘里,刚好都有一只蚂蝗,那就肯定不是巧合,而是人为了,因此对于僧人的话,我们都没有回应。
最后,张易霄道:“在你们做饭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人进来过?”
僧人摇了摇头。
张易霄又道:“那你们有没有离开过?”
僧人愣了一下,道:“有,中途柴禾没了,我去外面抱过一次柴。”
张易霄沉吟道:“也就是说,当时只有他在里面?”他手指向那个已经收拾完污物的僧人,虽然,他开始询问那个僧人,但那人一直不说话。
“他是个哑巴。”最先开口的僧人道。
张易霄愣了,道:“不能说话?”一直不开口的僧人这才点了点头。作为医生,我对病理天生就带着好奇,于是问道:“是天生的吗?”
哑巴僧人摇了摇头,随后张开嘴,我顿时就惊了,因为他居然没有舌头!
紧接着,我便反应过来,并不是僧人没有舌头,而是因为他的舌头,明显是被某种利器整齐割断的。
“怎么弄的?”我下意识的问道。
旁边的僧人替他回答,道:“不知道,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事情发展到这里,又没有了进展。
张易霄沉吟片刻,冲我招了招手,道:“你跟我来,咱们去后山看看。”贱嘴道:“带上我。”
其余人都心有余悸,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心有余悸的往住宿区走,而此时,已经是下午的六点钟,太阳垂下了一半,山间的一切,都处于一种昏黄的光晕之中。
我们跟着张易霄绕到了厨房的后方,顺着人工砸出的水道往源头走。
攀爬在夕阳西下的山石上,除了疲累,还有一种宁静的感觉,此时倦鸟归巢,金光隐退,天地间的一切都凸显出一种快要禁止的感觉,如果不是食堂发生的怪事,现在实在不失为欣赏风景,放松心情的好时候。
片刻后,张易霄率先打破沉默,道:“你们怎么看?”
我道:“肯定是人为的,想害死我们。”
张易霄没有吭声,用眼神看向贱嘴,显然想听取一下贱嘴的看法。
贱嘴嘶了一声,捏着自己肥胖的下巴,道:“我到不这么觉得。”顿了顿,贱嘴道:“孙子,你想啊,那蚂蝗都是活的,个头儿也不小,咱们人这么多,你说一两个不注意吞下去了,是正常事,但不可能所有人都是睁眼瞎。如果真想用这种方法来害死我们,这方法就太蹩脚了,我倒是觉得,那个人是想吓唬我们。”
“吓唬我们?”我道:“可是吓到我们又有什么用?”
贱嘴撇了撇嘴,道:“想让我们走呗,你还敢去食堂吃饭吗?又是死人,又是蚂蝗的。”
张易霄赞许的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干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想杀人,而是想逼寺庙里的人离开,你们看……”他突然指了指下方,我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从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我们住宿区的两个院子,其中,那个短头发女生已经背上了自己的包裹,拉着小曼,不知在说什么。
由于距离关系,我们看不见她们的表情,但很显然,她们是想离开这个地方。
张易霄又道:“出去的路被泥石流堵住了,我们无法在这两天离开,下手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使用这种方法,迫使我们因为无法忍受而冒险离开寺庙,很显然……他希望我们尽快离开,这个原因可能有很多种,比如,他将在我们离开之后,进行某个比较大的动作。”
我想起了那个被活活吓死的僧人,不由心中一寒,道:“你是说,还会有人死亡?”
张易霄道:“这只是其中一个猜测,当然,或许是这间寺庙本身就有什么秘密,而我们其中的某些人,刚好触动了这个秘密,为了防止被泄露出去,也有可能是他趋势我们离开的原因。要想知道真相是什么,我们必须要查下去。”
我苦笑道:“说真的,我对这些实在没兴趣,我不过只是来旅游的而已。”
张易霄耸了耸肩,道:“谁都不希望遇上这种事情,但事情既然已经找上来,躲也躲不过的。”
我们不再说话,开始继续往前走,大约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到达了水源的源头,这里是背靠古寺的位置,一眼望去,对面是连绵的山峦,隐约还可以看见山峦中蛇形的盘山道。
源头的入口,是一股地下山泉,山泉都流量并不大,但根据周围石头的平滑度可以看出,它已经天长日久的滴答了很久,使得周围的石头都变得圆滑了。‘
这是一个小流量却永不干涸的山泉。
山泉周围,长着一颗老松,老松如同一把撑开的大伞,将整个山泉都笼罩其中,除此之外,周围全是山石,我实在看不出什么痕迹,然而张易霄却表现的很仔细,他时而蹲下身摸一摸周围的石头,时而又抬头看一看古松,似乎在分析什么。
片刻后,他道:“确实有人来过这里,就在不久前。”
我觉得挺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道:“观察一下周围的松针你就明白了。”得到他的提醒,我立刻去观察落在山石间的松针,它们分布的都比较均匀,颜色也还是青的,也就是说,应该是今天落下的,但在其中一个靠近山泉的位置,却有一片空白地,那里只零零星星有几根发黄的松针。
再凑近一看,松针还有被踩踏过的迹象。
这说明,不久前曾经有人在这块地方待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得不佩服张易霄的观察力,于是问道:“通过这些,我们能找出那个人吗?”
张易霄道:“蚂蝗是水生,很难离开水,周围最近的水源只有两个,一个是这口山泉,一个是远处的瀑布,所以,那个人一定是先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捕捉蚂蝗,然后才开始行动。”
贱嘴道:“咱们回去之后好好看看,看谁身上有松针不就知道了?”
张易霄道:“可以,但这个方法找到真凶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他很有可能换过衣服,而且即便没有换,松针也会在行走的过程中掉落,这是一个撞运气的方法,所以不能抱太大希望。”
我们一路商讨着,走回了住宿区,紧接着,张易霄示意我们俩去他的房间一趟。
进去之后,他先是关上了门,紧接着又关上了窗户,随后开始去翻动自己的装备包,我心想,难不成他也跟贱嘴一样,突然抱出一个人头骨来?
很显然我这个想法是不靠谱的,张易霄拿出的,是三个信封。
发黄的信封显得有些老旧,似乎有些念头了,他拿出信封后,自顾自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将三封信摊开在书桌上。
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他点燃了一根烟,随后道:“这三封信,是我最近收到的。”接着,他开始讲起了它们的来历。
第十七章第一封信
这三封信的来历,牵扯比较久远,跟张易霄的父辈有关。
张易霄的父辈,一共两个兄弟,他爸爸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二叔。早年,张家生活比较贫困,他爸爸读到高中后,便进入了一家钢铁厂工作,当时他父亲还没有成家立业,因此赚来钱,基本都是补贴家里的。
由于自己没有完成学业,张父感到很遗憾,一次对于弟弟的学业比较上心,坚持要让弟弟上完大学。
二十一年前,张易霄的二叔正值二十二岁的年纪,再过一年就要大学毕业,那一年不知怎么回事,他二叔突然说想到云南一个叫清源镇的地方游玩。
爷爷一听,顿时用拐棍杵地板,说:“家里条件这么困难,你还想学有钱人去旅游,是不是脑壳发昏了。”
二叔平时是个很听话的人,但这次不知怎么,显得有些倔强。张父和弟弟自小相依为命,很明白弟弟的为人,这孩子是个懂事的,怎么这次会提出这种要求?
当晚,张父将弟弟叫道自己房间详谈,这才问出了原因,原来弟弟在大学里,喜欢上了一个同学,这个同学是少数民族,但由于家里出了一些事,前天退学回了家乡一个叫清源镇的地方。
在那个年代,父母对于婚事是很关心的,二十二岁,是一个普遍应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二叔如果不是因为读书,这个年纪早该结婚了。
当时,张父听完缘由,并没有反对,于是出了一笔钱,支持弟弟去清源镇找人。
弟弟大喜,抱着张父说:“哥,你对我太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张父笑骂道:“你能把媳妇儿追回来就算出息。”顿了顿,又道:“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如果真不能成,你也别死心眼,还是读大学要紧。”
弟弟点头答应,对张父说:“哥,我明白,你别担心。听摇摇说,清源镇特别美,我去了之后,每天给你写一封信,把我的见闻都告诉你,这样,就相当于咱们一起去了。”
然而,这个约定,这几封信,张父等到死都没有等来。
说这话时,张易霄抽着烟,神情凝重,道:“我二叔踏上了去清源镇的路,但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爸一直在等他的信,死都没有瞑目。在我二叔失踪后,我爸也曾请假来过一趟清源镇,但那时候清源镇已经爆发了泥石流,什么都没剩下。”
他叹了口气,道:“我爸临死时脑袋犯糊涂,嘴里一直念叨着:你二叔的信怎么还没有寄来……但是,就在十天前,这三封信寄到了我家。”他用手指将三封信往我面前一推。
上面写的寄信人,名叫:张端;收信人名叫:张瑞。寄信地址是云南省保山市允龙县清源镇。
邮戳上的日期,是2013年8月16号,也就是十天前。
张易霄道:“张端是我二叔的名字,张瑞是我爸的名字,我爸已经在两年前就病逝了,而我也搬了家。”
贱嘴奇道:“你搬了家,这信怎么会寄到你的手里?”
“不。”张易霄道:“信是寄到我们家的老房子里。”
我一时觉得有些混乱,道:“这三封信,难道就是你二叔的旅游笔记?”
张易霄苦笑,道:“是不是旅游笔记,你看完就知道了,这也是我这次会来这里的原因。”
我垫了垫信,每封信都很厚,估计里面写了不少东西,紧接着,我们打开了第一封,随后,一段二十年前的经历,逐渐展现在我们眼前。
哥:
你好,今天的工作辛苦吗?我已经到达了清源镇。
就和摇摇说的一样,这里实在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我觉得,我应该将它讲述给你听,但愿这美丽的景色,能够进入你的脑海。
清源镇,位于允龙县以西,靠近着名的高黎贡山。
哥,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高黎贡山吧,它是一座海拔很高的山脉,连接着青藏高原,是着名的深山大裂谷纵区,里面有云雾缭绕的雪山、有蓝宝石一样的湖泊、有古老的动植物,听说还有羚羊、黑叶后、金猫、云豹,如果这一趟有时间的话,我会进入高黎贡山内部,这样就能见识更多的东西,然后一一讲给你和父亲。
此刻,我正住在一个苗寨的家庭,确切的说,我是住在摇摇的家里。
如你所想,我已经见到摇摇了,她们家是属于苗族,坐落于清源镇的中央位置,镇子的后山,是一片悬崖峭壁,但峭壁上有一座古寺,据说是修建于明朝时期,不过摇摇说,里面一共只有两个和尚。
峭壁的最右侧,有一条从山顶灌下来的瀑布,瀑布下方是一口大湖,但附近的人都不能去湖边,因为据说湖里有地龙。
地龙的说法,是摇摇告诉我的。
苗人信蛊,其中,她们认为有一种蛊是天生的,只要有苗人的地方,就会有这种蛊存在,它们沉睡于地底或者水潭深处,一但受人打扰,地龙就会烦躁不安,它一翻身,灾难就来了,虽然不能靠近,但摇摇说明天可以带我去附近转一转。
苗族同胞们很热情,寨子里很少有外人来,我的到来,还举行了一场欢迎仪式,这里靠山,同胞们打了很多野味,我也叫不出名字,但烤出来特别好吃,现在肚子都还是撑着的。
在这一天里,我将自己到来的原因告诉了摇摇。事实上,我们在学校时就已经相爱了,只怪我脸皮薄,一直没有表明心迹,但现在,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摇摇听完我的表白,顿时脸红的像一个苹果,用手玩弄着自己两条黑漆漆的辫子,显得手足无措,她低着头,用轻如蚊蝇一般的声音说道:“谢谢你。”随后,她抬起头,道:“但是,我恐怕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我也不会再回去上学了。”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心里很难受,我们以前虽然没有表白过,但在大学里,我们每天默默关注着对方,已经过去两年的时光了,我们无数次的互相对视、互相关心,那些日子,难道要一去不复返了吗?
“阿端,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家里面的事情,这件事情,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请你原谅我,如果……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愿意等你。”
等我?
我有些不明白摇摇的意思,接着,她又说道:“我愿意等你大学毕业,但是,我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我明白。
说实话,清源镇是一个风景无比漂亮的地方,这里山清水秀,有各种飞禽走兽,更重要得是,这里还有一群热情可爱的人们,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但是,如果要一辈子留在这里,我无法下定这个决心。
我的父母生养了我,哥哥为了我的学业,每天早出晚归,我爱他们,我也必须报答他们。在大学毕业后,我需要去经济发达的城市打拼,来改变这个家庭的生活,来报答我的父亲和哥哥。
但如果待在这里……
我和摇摇在篝火中对视,周围是载歌载舞欢庆的苗族同胞,摇摇的眼眶里含着泪珠,他们的欢乐,与我们此时的悲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一时无法回答她的话,戌时,摇摇轻声道:“那么就这样吧。”此刻,是晚上的八点钟,寨子位于深山里,夜色已经很浓重了,我点着煤油灯给你写信,心中无比翻腾。
不行,我必须找她问清楚,为什么她不愿意离开这里,如果有什么难处,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帮助她,我希望和她在一起。
从她的神情、从她的眼泪,我可以看出,她也同样深爱着我,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分开?
好了,信就写到这里了,我现在心情很乱,我决定明天一早就向她问清楚,哥,不要为我担心,晚安。
1992年6月24日
写于摇摇的家中
我愣了。
1992年的信?
也就是说,这封信,是写于二十一年前?这样说来,当时张端确实有按照约定给张瑞写信,那么信为什么没有寄出去?
二十一年后的今天,这些信为什么又凭空冒出来了?
贱嘴手里捏着信纸,道:“这小子写信的方式挺文艺的,像这么抒情的小青年已经不多了。”
我道:“人家的年龄是你叔叔辈的,而且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写信都比较文艺,你以为是现在发QQ邮件吗,一大堆看不懂的表情符号。”
贱嘴撇了撇嘴道:“我这不是在赞美小叔子文笔不错吗?”接着,他迫不及待的去插第二封,道:“真不知到,你小叔叔和摇摇妹子成了没有。”
我关注的重点虽然没有贱嘴这么猥琐,但也下意识的期待第二封信,谁知,这一封信带给我们的,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不,或许不是我们的噩梦,而是张端,在二十一年前做了一场噩梦,然后,用他细腻的笔触记录下了这场噩梦,使得它清晰的展现在我们三人的眼前。
第十八章第二封信(上)
哥:
你现在好吗?我真想立刻见到你,然后像小时候一样得到你的安慰。
现在,我的痛苦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了,摇摇死了。
她死了!
我正坐在昨晚那张简陋的书桌上给你写信,昨天的信没能寄出去,因为邮递员生病了,没有来取信。
这一封信,我同样不知能否到达你的手里,但现在我急于倾诉内心的痛苦,这真是一场噩梦,令人永生难忘,这一天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直到此时,我都不知该如何下笔,我更不愿意相信摇摇真的死了。
直到此时,我无法去看摇摇的尸身,她被同族的同胞们,用白布裹着,像一具木乃伊一样,被抬入了简易的灵堂,并且,作为外人,我被禁止去看望死去的摇摇。
这一天的经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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