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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九歌烟如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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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璟禹仰着头,依旧不放弃:“上回你替我疗伤,与魔族医术高强的烬大夫相差无几,想必你是出自他的名下。”

    “所以?”夜阑语气依旧冷淡。

    他低头望了一眼九歌,抬眉目光坚定:“我听闻魔界有一种医术,只要魂魄没有散去,便可用另一个人的元身填补死去的元身。”

    夜阑突然变得很激动,碧蓝色瞳孔皱着眉:“你疯了?你可知你是谁?日后要继仙族大统,成为天帝的,她又是谁?不过是区区一个南海女君,玄帝子女那么多,谁都可以继承,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可是天帝却不是谁都可以继承的衣钵!”

    他低头,轻轻吻了她带有血腥的脸颊:“是我欠的她。”

    夜阑却朝着西禾方向走去,语气回归平静:“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救她。”

    说完,她和尼凡一同将昏迷地西禾搬近附近的草屋,好在西禾伤的并不重,稍稍用内力便可痊愈。

    她替西禾疗完伤,出门便见着依旧跪在门外,抱着九歌,坚持不懈的曲璟禹。

    她咬咬牙,装作没看见般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往一处凉亭走去。

    他那么高高在上,对仙族举重轻足的人物,一跪就是整整三日。

    夜黑风高,月色透着几分凉意,不过几分钟,暴雨倾盆,如冰雹般大的雨水落下来,将花压碎。

    夜阑打开木窗一个小缝隙,雨水打湿了他的玄色衣袍,弄乱了他的银发,九歌血染的白衣被滚滚而落的暴雨冲洗,天闪雷鸣,随便一道雷光劈下来,都难以活命。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无论昼夜,无论天晴还是暴雨,依旧在求她救九歌的性命。

    夜阑从房里拿出一件大衣,走出去,披在他肩上,整整三天,即使九歌是仙界贵族,死了三天魂魄也会散尽,他又是如何将她的魂魄保护得如此完整?

    这时,尼凡也走了过来,掌心中握着一个透明的瓶子,瓶子里有一股气流胡乱冲撞。

    尼凡又恢复了那身洁白素衣,打了一把油纸伞,将淋得湿漉漉的两人护在伞下,然后走在夜阑身边,与她极小声的谈判道:“那虽闭着眼,但也将事情看得清清楚楚。他若是知道是你将九歌推出去的,恐怕不仅仅是恨,更会把你同样千刀万剐罢。”

    夜阑面色铁青,不自主往后退了三步,她当时明明的动作极小,本以为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却被尼凡全都看在眼里。

    随后,尼凡举着手里的瓶子,也不管夜阑同不同意,将手中的瓶子高举:“窳蛇本是我父君座下的神兽,因居心不良,私自修炼煞气为祸人间。既然魔族有一个法子,可用元身填补九歌的元身,不如就用窳蛇的元身如何?它本身元身纯净,用来修补仙族的元身,不是恰到好处?何必再用另一个人的性命?”

    说完,他捏紧瓶口,下意识的望了夜阑一眼:“你说呢?夜阑”

    夜阑手中的那件披风,一下子掉下来,露出几分慌张,雨打湿了她的衣襟。

    夜阑有把柄握在他手,逼得她非救不可,只能顺着尼凡的话,顺便充当了好人,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有窳蛇的元身,也就不必再以其他人性命相抵,我自然是要救的”

    他眼中的万念俱灰终于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已经顾不得天上下的那场暴雨,抱着九歌就往夜阑房里冲。

    以元身换元身,这不是一件易事,分不得一点心,受不得丝毫打扰。

    为此,曲璟禹还专门设了一个结界,封闭到连一只鸟也撞不进去。

    他在门外等了整整十天,随时紧绷一根弦,日夜盯着那道房门,心情七上八下,焦急灼热如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那件房门轻启,夜阑一脸疲惫走出来,苍白的唇小声说道:“她没事了。”

    曲璟禹苍白的脸终于有了血色,立马冲进房里,全然不顾夜阑的虚弱无力,几乎是忽视般的直接与她擦肩而过。

    夜阑心凉了半截,扶着身边的床栏,虚弱的咳了几声。他如一阵风吹过,缕缕凉意,她眼睁睁看着曲璟禹抱着九歌与她匆匆而过。

    人烟寒独,皎洁秋色。他就这样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

    她握着自己发紧的拳头,嘴角溢出一点血,头一次,她那么想将一个人,狠进骨里,揉碎成泥。

 第三十八章蜜糖梨汁引百火

    鹅黄色的缕光,伴着微白床幔,绿釉百合香鼎飘着弱弱的香烟,带着淡淡花香。

    九歌沉睡二十多天,待睁开眼时,四周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

    她半坐起来,除了身子有些虚,感受不到任何异样。可明明窳蛇张着大嘴巴一口咬破她颈动脉的画面至今萦绕在她脑海之中。

    白色纱幔有一个玄衣背影,似乎有些疲倦,捂着黑色袖子咳了很多声,再喝了一口茶。

    九歌拉开白色的纱,担心的问着:“你怎么染上风寒了?”

    他又咳了几声,走了过来,摸摸她的额头:“怎么还不多休息一下?”

    九歌精力充沛,很乖巧的将小脑袋蹭在他肩上:“我是不是睡了好久?现在一点儿都不犯困。”

    他面色略苍白,眼神有些虚弱,一边解外衣,一边在她身边躺下来,看起来很困顿:“你确实睡了很久,你不犯困,我倒还有几分困意了。”

    话语刚落,绕着几缕兰花香烟,他便小歇了。

    他定是染上了风寒,才会有咳嗽,又犯困。九歌这样想着,便总是觉得要做一些事情。

    她四下找不到一件外套,将他挂在一边的玄色衣袍披在身上,顶着簌簌冷风,去大山寻冰梨。

    小时候她得了伤寒,她的母妃就会在三玄天冰梨树上摘几颗冰梨,再和一些蜜糖,泉水一起煮,喝上几杯,就好得七七八八。

    她找到了一处黑漆漆的大山,爬到山顶时,月色已经挂在天上,飘下几束皎洁白光,伴着微弱的月光,她寻了三个小时,才在荒芜之地,寻到了一棵冰梨树。如今不是冰梨树成熟季节,她观摩了半天才发现顶处只结了小拳头大小的梨子,泛着青色,看起来就很酸。

    她还是兴高采烈的爬上树,只是太久没有调皮捣蛋,加上身子虚,刚摘到树顶的那只小梨子,有些兴奋,便从树上直挺挺摔了下来。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灰,将那只来之不易的小梨子紧紧握在掌心里,小脸灰不溜秋,露出圆滚滚的大眼睛。

    茅草屋外有一处灶台,她起了火,煮了一碗看起来就很酸的蜜糖梨汁。

    她小心翼翼端着装有梨汁的瓷碗,见到曲璟禹正半卧慵懒翻着一本书。

    “你去哪里了?”他咳了几声,问道。

    她脸上全是脏兮兮的泥,披着他的大衣,衣尾拖在地上,几次差点摔倒,唯有手中的那碗梨汁端得稳稳当当。

    她双手撑在床边,拖着棕色瓷碗,眨巴眨巴眼睛:“我看你咳嗽,就去找了冰梨。”

    他放下书,细细端详灰头土脸的她,没有施任何粉黛,却比任何时候都可爱,他纤长细骨抹去她脸上的灰:“这是摔下来了?”

    她跪在地上,歪着头,笑嘻嘻的说:“不疼。”

    这是他见过她最为乖巧的时候,巴心巴肝的端着那碗梨子水,满怀期待的想看他将止咳化痰的梨子水喝下去。

    他低眉望了望那碗青绿青绿,酸到骨子里的梨汁,恐怖的咽了咽口水,又觉得她难得乖巧一回,一横心,喝了一口。

    这碗梨子水已经酸到精髓,他一口吐出来,抹了抹袖子,连着咳了好几声。

    九歌轻轻拍着他的背,很是疑惑:“不应该啊,怎么会喝了梨子水越咳越厉害呢?”

    他又躺下去,规避这个问题,他看起来身子还很虚,又拿起书孜孜看起来,尽管她有意卖萌,他的目光还是一直盯在书上。

    究竟什么书?竟比她还要好看?

    九歌又想起窳蛇化为女子盘在他身上,他意乱情迷的模样,心下实在不爽的很。当下便去打了泉水,认认真真洗了一把脸,淡淡描了腮红,嘴上抿了一点红色唇脂,换上一件半透不透的白色里衣,露出松软的白臂,看起来还是很稚嫩,她又端起铜镜,学着那女子着肢体,眼神也变得妖魅可人,清纯的小脸,终于看起来风情万种了。

    她细长白指触摸着木门,屋内很窄,她先是假装神神秘秘的跨进去一条的腿,再矫揉造作的唤了一声:“璟禹~”

    曲璟禹握著书的那只手略显僵硬,放下一半,目光盯着不太正常的九歌:“你这是作的什么戏?”

    她慢慢跨进去,小步踱踱,平日里见惯了走得英姿飒爽的她,这般依人,不免引得他心里一阵酥痒。

    谁知她接下来的行为更为大胆,直接爬到,学着窳蛇幻化的女子,眼里尽是妖娆妩媚,她将他一把推到,朱唇轻轻打开,朝他脸上吹了一口气,学着搔首弄姿。

    他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把戏。

    白色纱帘轻轻拂过她的脸,冰肌玉肤,丹红唇齿,她柔软的躺在他身上,冰冷的指尖细细摩擦他的脸,伸出娇娇的红色舌尖,了他的唇,随后又极具报复意义的啃噬撕咬,将他苍白的唇咬出了血,她闷哼了一声,摸着他的耳朵:“当时那女子这样对你,你是不是心里挺爽?”

    他一把捏紧她的手,用另外一只手擦了嘴上的血:“你说呢?”

    她很生气,湿润的嘴唇轻轻咬着他的耳朵,她渐渐感受到了他身上不太寻常的反应。

    月光照下来,清风吹过,淡淡的烛光将一切衬得若映若现,香烟芬氲。

    原本是她旖旎攀附于他身上,不知何时,却被他,他单手控制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警示道:“阿九,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情爱之事她略懂一二,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妖娆之姿,不过也是和那女子照葫芦画瓢来的,本身没有半点经验。她不过是想要玩玩,抬眉却觉察到他眼中烧起的火,不由心抖了抖。像只小猫一样蜷成一团,想从他钻出去。

    他像个猎人,不动吹灰之力便将猎物抗回,啃着她的嘴巴,不容她说一句话的机会,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这可是你燃起的火,由不得我”

    她将他的舌头堵在外面,开始耍着赖皮:“我我受伤了经不得”

    他在她唇上了,意犹未尽,念着她身上的伤才愈合不久,最后还是放开了她,起身灌了几口凉水,呼了几口气,对全身僵硬,犹如惊弓之鸟的九歌说:“阿九你记住,下次玩火,我可不会自己灭火了。”

 第三十九章梵偍虚花断往忆

    九歌不是很清楚,就凭曲璟禹那强壮的肱二头肌和亮泽泽的腹肌,为什么就染上了伤寒?但她转而又想,人有生老病死,神仙得个风寒什么的也实在很正常。古往今来,传承下来的都是体恤弱者,所以她这段时间她将曲璟禹照顾的很好。

    尽管她煮的白粥糊焦糊焦得,尽管她去给他梳头发几次差点把头皮都来,尽管她在他练字碾墨的时候,经常磨一磨就睡着了。但他好像并没有一星半点的生气,反而对她格外疼惜。

    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人高马大的曲璟禹依旧病泱泱,咳嗽到半夜。

    听夜阑说,山上的凉亭有一株含味草,比蜜糖冰梨止咳化痰的效果好上千倍。她当即便下定决心,还要再上一次山。

    整整两个时辰,她才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寻到了凉亭。那处凉亭结满了蜘蛛网,看起来阴气飕飕,冷得她不由裹了裹衣服。

    不是说有含味草吗?她把凉亭四处都寻完了,连半点影子都见不到。

    月色很快就暗沉下来,冰冷的白光凉凉,四周荒芜,时而空中飘来几声乌鸦叫,将原本就凄凉的环境衬托得更加毛骨悚然。

    她把大衣捏的,指尖发白发冷,她心下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当即决定下山。

    正背过身,便见得一条凶猛的老虎,比窳蛇的身体还要大,龇着嘴,清清楚楚看到他的獠牙,这这一口咬下去,不仅脖子没有了,估计还不够它塞牙缝。

    原本有仙法的九歌是不会怕区区一只老虎得,可她大病初愈,虚弱的很,不要说使用仙术,就连腾云驾雾这最基本的功力她都使不出来。

    这山上与他们的住处极远,就算扯破喉咙也不管用。九歌当即被吓得腿软,用背部力量一直往后挪,可那只黑黄相间的依旧穷追不舍,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并朝着她一步一步靠进来。

    它每走一步,山体晃动,沙石陨落。随着大山的摇坠,她的心也一抖一抖。

    凶神恶煞的盯着她,凑上来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忽然仰天长啸,一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后转身哀怨的直视着她。九歌吓得面色苍白,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撒逃跑的时候,,‘咔嚓’扭伤了脚。她又摸了摸袖子,这才想起来,她穿得是曲璟禹的外套,拂柠清笛并没有在身上。

    这下真的完蛋了。虽然与这只比跑没有丝毫胜算,可连跑都跑不了,她这回是入阎罗府,再也出不来了。

    她闭着眼,正想着会从那个角度入口,便听得一声刀光碰撞的声音。她睁开眼,见着脖子处被飞过来的利剑插着,鲜血汩汩冒出来,不过多一会儿便直挺挺躺了下去。

    她嗅着血腥味中夹杂的那股佛香,心里正,揣揣难安,尼凡从不远处一袭白衣走过来,将剑抽回来,再用丝绢擦了血迹,收回剑鞘。

    本来是很寻常的手法,却弄得九歌思绪难定,她盯着他手中那块绣功极差的丝绢,隐约间看到了那只绣得像鸭子的鸳鸯。

    她心绪此起彼伏,这这不是她几百年岁的时候,绣来送给他的那块?

    他既然一向对她无情,留着那块丝绢又有何用?他堂堂东虚神君,难道连块拭剑的帕子都找不到?

    万千思绪在她脑中来来回回,却半点甘甜都寻不到,她与他在这一万年的回忆,无非就是他冰冷的眸子,若即若离的距离,还有自己的卑微如泥。

    “窳蛇虽死,但山上还是有野兽,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他语气平淡。

    她拍拍额头,给自己定了神,还是张,不由自主咳了几声:“璟禹染寒,我来寻止咳化痰的含味草。”

    他突然顿了顿,白衣在月色衬托下显得飘然绝尘,许久才冷冷淡淡的问着:“这里四片荒芜,是谁告诉你山上有含味草的?”

    九歌没有说话,他细细想了一会儿,语气竟透着几分关心:“上回的教训还没受够,还要再来一回?若不是我在山上观察星象,觉察到窳蛇的同根未处理干净,你就”

    “不要再说了。”九歌脑袋发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心里不断想着,就这样干净利落的自我了结不好吗?她这段日子本就快要将那些往事忘的干干净净,一见到他,又想起了三玄天的那几棵梵偍树,还有那几千年,无数个夜晚,她曾为了他,哭得肝胆俱裂。

    她为了他,曾单纯的以为,像西禾一样,乖巧一些,温和一些,是不是要讨他欢喜一些?再把脸上的疤遮了,风姿是不是不差西禾分毫?

    她贵为三玄天嫡公主,南海女君,帝后都承得起的名讳,却也曾卑贱的认为,只要他愿意娶她,即使西禾当正室,她屈于为妾,她也是愿意的。

    今晚月色尤其冰冷,凉亭荒芜尽显寒秋,皎色琥珀看不清丝毫光泽。

    那些事情,她想起来还是会很难过。

    但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坚定的告诉自己,再伤心再难受,那也只是曾经了。

    她随意在地上找了一块树丫,撑着脚上的痛楚,一步一步艰难的挪着,很痛,但她咬着牙,半声也没有哼出来。

    就这样小步小步踱了一小截,尼凡再也看不下去,走过去,直接将她抗在肩上,不由分说道:“你就当我普渡了一只蚂蚁,不必放在心上。”

    一路上九歌都深感尴尬。若是硬要自己走,不免显得自己有些心虚。若是任由他这样抱着,被人看到始终不太好。于是她动也不敢动,在他怀里就像块一块木头又干又硬。

    他步履极快,不过一会儿就到了住处,他很自觉的将她送到了曲璟禹房内。

    他轻轻将她放在凳上,便两袖清风走了。

    曲璟禹原本正卧在看书,见到她这么晚才回来,且还是被人抱着回来,他放下那本古书,撑着脑袋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他这样双目寒霜,冷飕飕的盯着她,又不说半句话,她心里不由打了几分寒颤,喉咙很干,又张,茶水也端得摇摇晃晃,全部洒了出来。

    微弱的烛光衬得他眸子冰冰凉凉,就像一头快要发飙的狮子。

    她不敢看他,只是摇晃了几下扭伤的脚,说起话来连自己都觉得心虚:“我我只是脚受伤了他顺道送我回来”

    他还是一言不发,甚至连睫毛都一动不动,阴冷的将她瞅着。

    他越不说话,她便越是心慌。最后只能打苦情牌,拖着她受伤的脚,步履艰难地往他的方向小步小步挪。

    从她的方向挪到她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她走得很是辛苦,全身都是热乎乎的,却被他盯得流的全是冷汗。

    十多步的距离,她硬是撑着头皮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脸上没有半点心疼,更是没有伸手去扶。

    最后,心有几分怯意的九歌忍着腿上的痛楚,硬是了几个笑脸,去揉他冰冷的脸,冲他撒娇道:“你生气的样子不太好看。”

    他低头,看见了她又红又肿的脚腕,寒冷似霜的冰块脸这才缓和了些,吹了些许暖气,语气还是冷冰冰,但总算肯说几句话:“你倒是挺会撒娇。”

    他将她横抱在侧,脸依旧冰冷僵硬。九歌试着哄了他几下,他还是这副冰冰凉凉的模样,当初他左一个夜阑,右一个妖媚女子,皆往他身上蹭过去蹭过来,她也没有这般生气。今晚尼凡,不过是抱她回来,且还是受伤的前提下。

    她背过身子,不打算再去哄他,脸上也有了几分生气:“我也真是奇怪,自己明明与他之间比三玄天的西昆灵池还要清澈见底,为什么还要来哄你,且哄你,你还不”

    他突然把她身子强扳过来,她身上,盯着她干净透彻的眼睛许久后,一口将她左眼角那朵梵偍花咬下来,并顺道咬了她的耳朵,温湿气流喷在她耳蜗:“我不喜欢这朵花。”

    九歌知道他没有那么生气了,也难得好兴致,捏捏他的脸,歪着小脑袋认真问道:“那你喜欢什么花?兰花还是樱花?你喜欢什么,我就粘什么。”

    他炽热的唇印在她额上:“就这样,挺好看。”

 第四十章浪花万层暗涌动

    (一)

    经过上次双姣石山泥崩塌的教训,曲璟禹和尼凡一致认为,地狱七浮长久以来被六大凶兽,几十万年来,凶兽与浮石早已融为一体,凶兽若死,浮石也会随之毁灭。之所以会晚那么几年,不过是因为六大凶兽魔性强烈,魔气殆尽总是需要一些时间。

    于是,他们意识到,不管这里是仙林之境,还是田园好,此地,总是不宜久留。

    又过了两个月,曲璟禹伤寒好得差不多,只是偶尔还是会咳嗽几声。

    每次他咳嗽的时候,九歌便会在一旁拿出绢帕讥讽道:“你真是刻入仙史的天之骄子么?连一个普通风寒都好不利索,啧啧啧还真是天之‘娇’子,娇弱的娇”

    其实曲璟禹伤寒这么久没好,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九歌,她每天晚上都踢被子,一晚上来来回回许多次,阴冷潮湿的凉风就一股一股吹进来,即使只是伤风感冒,这般折腾,几乎不可能痊愈。且她又时常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不知又去哪里掏的野菜,挖的草药,说起来止咳化痰,可每次喝完,喉咙总是干哑苦涩,咳得更加厉害。

    这个肇事主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嬉笑,不免惹得他心里一阵烦闷,便提了她裹得跟个木乃伊的白布小腿,轻轻弹了弹:“你也不错嘛,都这么久了,骨头还没好。”

    九歌吃痛,捂着她的小脚,哀怨的盯着他。

    “敲敲”有人在门外敲门。

    “进来。”曲璟禹嗅了嗅外面的味道,慵懒半卧。九歌原本坐在他身旁,将受伤的腿横搭在他上,估计是闻到了那股佛香,坐起来,想将受伤的那条腿收回去。

    白纱微浮,曲璟禹将她悬在半空中的腿狠狠自己上,冰冷的问着:“躲什么?”

    九歌卧下来,已觉察到他的怒气,压低自己的声音解释道:“我这个坐姿不太雅观”

    他从侧边取了他的玄色衣袍,披在她身上。九歌犟不过他,只能睡下来,随意取了一把扇子什么的,挡住了一半的脸。

    “找到出美人石的出口了。”尼凡一袭白色素衣,飘飘跨入,语气淡淡道。

    “收拾一下,马上出发。”曲璟禹端坐,一股王者之息赳赳气昂。

    九歌放下扇子,正对上尼凡淡然眉眼,又埋下头,小声说着:“我伤还没好全,走路都不太利索。”

    “不是还有我吗?你怕什么?”曲璟禹侧身回着。

    尼凡背过身,孤身一人独自走开。

    九歌松了一口气,眼里有点小落寞:“他一点儿都不在意,你还在这里”

    “他果真一点儿都不在意?”曲璟禹将她的腿拉开,起身去收拾一些随身之物。

    她顿了顿,没头没脑的回了句:“他若是有丝毫在意,哪里还会有你?”说完,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整张脸囧得没有一点表情。

    她以为他定会生气的,谁知他握着她的衣服,竟然自顾自的说着:“确实也是如此。”

    九歌抬眉,揉了揉眼睛,他的语气透着一股卑微。

    那股卑微她深刻明白的,她突然有点心痛他,像只兔子一般提着腿跳到他身边,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笑嘻嘻的哄着他:“这下不生气了吧?”

    (二)

    尼凡将她们四人带到一汪山泉,指着微微荡着波浪的泉水道:“就是这里了。”

    这美人石结界虽然不算大,但这泉水隐藏的极好,几棵大树遮挡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全是大山的阴影,不细看,根本看不到这池泉水。

    几个月了,夜阑从来没有出过她房门一步。其实九歌很想跟她说一声,她们讲和吧,这世上男人那么多,等有了机会,她一定介绍她那英姿卓越,风度翩翩的六哥和夜阑认识。

    夜阑依旧死守着那扇房门,隔着门帘,连句话都不和九歌说一句。

    九歌后来受伤,行为不方便,便再也没有去找过夜阑。

    这下好不容易见到夜阑了,九歌提着脚小步小步跳到她身边,关切的问着:“你如何了?等会儿可能要下水,你会游泳么?”

    夜阑依旧冰冷似霜的眼神像一把寒剑狠狠刺着九歌。

    曲璟禹看到像个跳梁小丑的九歌围着夜阑提着腿跳着,一把走过来抱住她,朝夜阑颔首轻轻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对着九歌责备道:“这么跳,你腿还好得了?”

    他取出一颗丹丸,塞在九歌嘴里一颗,又把余下的一颗放在夜阑掌心里,语气平淡:“这泉水看着不深,若是结界,前面应该会是无止无尽的大海,这个是封锁气息的丹药,不用怕会溺水。”

    九歌在嘴里嚼了嚼,还是甜得呢,她歪着头问着:“那你吃没吃?”

    “我不需要这个,照样可以在水里游的很好。”

    九歌意会,将嘴里剩下的半粒吐出来:“这丹药肯定只有三颗对不对?给了我们三个姑娘,你是不是就没有了?我身为南海女君,自然是不怕水的,你若是不嫌弃,这剩下半颗,你便吃了吧。”

    曲璟禹将她的手反回去,重新塞到她嘴里,眉头微皱:“你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九歌嘴里含着那半粒丹药,支支吾吾的说:“我我真的不怕水的”

    “非要我亲自喂你吃下去?”说着,他便凑上脸。

    左边站着尼凡和西禾,右边又是夜阑,九歌一脸绯红,低头,将他的脸用小手,赶紧吞了下去:“我吃,我吃”

    说完,他便抱紧九歌,往泉水纵身一跃。

    九歌将脸贴近他宽大的胸口,很是心安,跟他在一起,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断然不会有丝毫胆怯。

    一道银色烈光刺激眼球,待光弱了些,所有人睁开双眼,果不其然,他们身处一片浩瀚海洋,身周全是小鱼小虾,海藻海菜。

    他们游了好一会儿,这片蓝色海水还是无边无际。

    不知哪里乍千层浪花,互相,像烈风吹散的云朵,激起万股涌水。传来一阵鸳鸯戏水叫声,音止过后,底层一只鱼脑袋涌上来,万层激浪,将曲璟禹怀里的九歌顶开,一跃上天。

 第四十一章上古神兽水麒麟

    速度太快,曲璟禹抵着汹涌浪花,拔出凌天剑,一同飞上天。

    九歌一条腿伤着,坐在鱼脑袋上,受到惊吓,面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只鱼身子大概比九歌身形大些,鱼肚子两边长着翅膀,全身披着银色鳞甲,一片片坚硬无比,就像一件刀孔不入的盔甲,悬在蓝天之下,双眼凶神恶煞的盯着曲璟禹。

    曲璟禹用着法术同样悬在半空中,他目光并没有放在那只不同寻常的鱼类身上,而是警觉望着四周,问着空中咸咸海水之外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高深莫测。

    尼凡、西禾、夜阑也从水里出来,寻到了一块礁石,拖着湿漉漉身子,皆站在那块不大不小的礁石上。

    海水打曲璟禹满头银发,他玄色衣袍往下滴着水,脸上尽显刚硬。

    果不其然,天上飘下用蓝色束光包裹着的蓝衣男子,缓缓落下,稳稳当当悬在那只鱼旁边:“蠃小鱼,只是让你将人救出来,可没让你闹出这大动静。”他气质沉稳,摸了摸鱼脑袋,看不清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穿着淡蓝色华服,上面用金丝绣着几个合花图案。他身形高大,腰间别着一扇上古宝扇——孔纹扇。他玉树凌风的立在空中,侧脸轮廓刚硬,但又不失柔和,黑色长发微散,若影若现中唇色淡红,高挺的鼻梁,眼中是超脱世俗的淡然和沉稳。

    他转身将坐在蠃小鱼头上的九歌拉下来,抱在怀里,和她说的第一句竟然是:“殿下,你受惊了。”

    九歌细细想来,不论三玄天内还是仙界外,唤她九歌殿下的不在少数,还从未有人只叫她‘殿下’,即便如此,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又是从哪里拱出来的?

    接着,那位男子又伸出歹手摸了摸九歌的白衣,湿湿嗒嗒的,将自己的蓝色鸾袍取下来披在九歌身上:“微臣这就带殿下回去换身衣服。”

    曲璟禹在一旁,看得怒火冲天,手执凌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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