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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九歌烟如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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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处又冒出一句声音:“还是怀胎的孕妇呢,真是太造孽了。定是被人抛弃,几百年都没有吃东西了”
九歌圆圆的脸蛋比火烧云还要红,整张脸埋在曲璟禹玄色大衣后面,小力扯着他袖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看我?”
曲璟禹依旧淡然喝了一碗酒,不留情面的戳穿道:“他们哪里是看你,明明是来看水麒麟,不过顺便看到了你的吃相确实像几百年没有吃饭的样子”
九歌滚烫的小脸蹭着他后背:“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再待在蹄店”
曲璟禹不由轻笑了几声。夜阑瞥眼,心里盘算着,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见到他笑了。
从人群里走出来,九歌都觉得自己颇没脸面,紧紧拽着曲璟禹的袖子,大半张脸都藏着他衣服里,被曲璟禹半托半拽,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不知不知,夜阑和水麒麟也不在了。
九歌小脸憋的通红,问着:“夜阑和水麒麟呢?”
“刚才人太多,估计走散了”曲璟禹坐在绿草茵茵之上,望着眼前满塘好风光。夜色微凉,无数人手里都握着一盏荷花灯,淡黄色的光一闪一闪,在黑暗的夜里开出一朵一朵明亮的花,竟比池塘中央盛开的荷花,还要好看三分。
烟笼寒水波光粼,满池荷花漾凉色。九歌拽着他的袖子,心里很不安,难以欣赏眼前的美景:“璟禹,我们是不是该找一下他们?”
曲璟禹将九歌跃起的那只小脑袋,自己胸膛前:“有水麒麟在,夜阑不会弄丢的。”
“噢。”九歌乖巧的扑在他胸口,一阵舒服的风吹过来,九歌闭眼,舒服的感受着满池荷花香。
“卖花灯,卖花灯了~”不远处一个全身挂满荷花灯的老妪步履珊珊前来,嘴里大声吆喝道。
九歌爬起来,给了一锭碎银子,买来一盏荷花灯,点上火,小心翼翼的走在池塘边,轻轻放着花灯。
随后,闭眼,认认真真许了愿。待她再次睁开眼时,那盏花灯已经随波荡漾,不见了。
曲璟禹半蹲着,和她齐高,宠溺的摸着她的头:“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九歌别过脸,甜甜笑着。
落花十里,细水长流。月光轻轻,显得她此刻也是柔情似水,弯弯的笑眉,是他从没见过的三月。
第四十七章娉花几朵纤水漫
(一)
今日星辰尤其亮眼,挂在黑夜中犹如一颗颗崭新的夜明珠,九歌吃得太饱,腆着她那像皮球一样的肚子,慢悠悠的往麒麟府回走。曲璟禹因要先回房间放下九歌买的许多小玩意,便先入了房门。
九歌刚刚入府,淡蓝色的人影便立即窜出来,水麒麟焦急万分的问着:“殿下,你去哪里了?”
九歌斜眼淡淡望了心急如焚的水麒麟一眼:“关你何事?”
水麒麟手中握着孔纹扇拍了拍自己脑袋,万分懊恼:“殿下,天凤阁之战死伤惨重,微臣好不容易寻到你,再也不允许你出任何意外。”
九歌本来上好的心情,被这榆木脑袋弄得很是不开心。挽了油兮兮的袖子,没头没脑的问着:“夜阑呢?”
“夜阑姑娘早就歇息了。”水麒麟轻声道。
“哦,那我也要歇息了。”九歌打了几个哈欠。
水麒麟抬眉问了一句:“殿下今日也要在曲公子房里?”
“怎么?你有意见?”九歌随意取下头上的玉簪,黑珍珠般的长发随意披下来,微侧脸,露出宛转蛾眉。
清风几许,泉池波浪轻滚。水麒麟突然埋头,不敢看九歌,勉强稳住心里不太安分的悸动,断断续续小声说着:“可微臣听说你与曲公子并未成亲”他停顿了许久才继续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合礼数?且微臣给殿下布置的房间,是麒麟府最好的住所”
听他这么一说,九歌更是不高兴,腆着她的大肚皮,瞪了水麒麟几眼:“你若是真认识我,便知道我是仙族最不守规矩的,什么礼数不礼数?哪天把我惹急了,我将仙仪星君那几百本礼仪书撕成渣屑,北海丢几片,南海丢几坨,让这些书再也恢复不完整。”
水麒麟流了一身冷汗,吹来一阵风,背心凉飕飕。
九歌也不在搭理他,自顾自的朝着曲璟禹房里走着。她口有些干,端起桌上曲璟禹未喝完的凉水‘咕噜咕噜’饮了个干净。
曲璟禹正理着铺,玄色衣袍,只身着薄薄一件里衣,半卧于床沿,翻起一本书认真看了起来。
夜已深,不觉四周已经起了冷气。九歌白衣外套,洗漱了几下便蜷缩入被子里,头倚着曲璟禹的,饶有兴趣的支着脑袋去看:“好看么?”
曲璟禹温暖的掌心握住她冰冰凉凉的手,低头问着她:“今的手怎么比往常的还要冷一些?”说完,便将她的手往胸口暖了暖。
九歌乖巧的睡在他上,他一只手撑著书,另一只手顺了顺她的黑发,就像着一只温顺的宠物。
两炷香过去,九歌腹部又如白天一般,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她面色变得苍白,没有丝毫血气,她难受的着肚子,不自觉将他白色袴角,随着蔓延开来的痛楚揪成一小团。
她在这里痛的要死不活,曲璟禹依旧云淡风轻的端着他的书,轻飘飘的来了句:“知道痛了?下回还听不听话?”
九歌捂着肚子,痛的在翻过来翻过去,曲璟禹目光平静,轻描淡写的来了句:“不让你痛一会儿,你断然不会长记性”
听到这句话,恼羞成怒的九歌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力朝他肩膀一咬,硬生生咬出了一排排牙齿印。无论刀光剑影,还是匕首挑肉,他都一路尝了过来,九歌这点力道,对他来讲,他连眉头都难得皱。
九歌气得想打他,可无奈痛得要死,只能用眼神狠狠瞪着他。
曲璟禹放下书,起身起来穿外套。
“你要去哪里?”九歌几乎是拼尽全力吐出来的一句话。
“当然是找夜阑寻药了。”
“这个时辰,她应当歇息了”九歌面无人色,嘴唇苍白无力。
曲璟禹顿了顿,对房门外站的公公正正的水麒麟小声嘀咕了一声。不过一会儿,曲璟禹便端着一个温热的捧炉,里面放着一些檀香,闻起来很舒服。他将蜷缩成小小一团的她抱在怀里,裹紧了被子,将捧炉放在她绞痛的腹部,吹熄了灯火。
九歌觉得还是很冷,又往他怀里靠了靠,他伸出宽大的指骨轻轻在她腹部揉着:“这样是不是没那么痛?”
“嗯。”九歌小声应着。
他身上散发淡淡的檀香味,使人倦怠。为了照顾九歌,他用了个不太舒适的睡姿枕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整个胳膊又酸又胀,但盯着怀里的那只宠物睡得极其安稳,便十分欣慰。
他一向以为她有时无理又爱取闹,却不知道,他对她的好,每一幕,每一朝,她都牢牢刻在心里。
娉花两三朵,纤水两三万。与君几千年,尤胜余生劫。
第四十八章风平浪静藏杀机
气氛宁静,床帘挂着的小珠子发出细小声响,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太平。
九歌揉揉酸胀的眼睛,微微睁开眼,隐约看得见坐在檀木凳,背对着她的曲璟禹,她正欲软绵绵的喊他一声,讨一杯水。却发现正对面与曲璟禹小声说着话的水麒麟。
她心里暗自赞叹,这可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最为和谐的一幕,没有动手没有互相瞪着眼睛,反而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着茶。
曲璟禹慵懒半撑着他俊俏又不是硬朗的脸,一只手握着精致的茶樽,表情很淡然,但总是不由自主散发帝王气息。水麒麟规规矩矩站着,一袭淡蓝色锦衣,手握着孔纹扇,气质恬静。
九歌趴在床上,隔着那层不厚不薄的珠帘盯着水麒麟不放。要说这水麒麟,看起来挺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一个人,身子也高大,怎得跟璟禹呆在一起,哪怕璟禹什么都不做,也是一副主仆即视感。
她翻了个身,又想了想,水麒麟大概是做他口口声声那位殿下的男仆许久了,不由自主的姿态要卑谦些。她转念又想了想,她玄九歌喜欢的男人,自然不是视世间万物皆为浮尘的修士,便是气场强大的天地储君。
最后,她都不太要脸地归根于她的眼光实在超脱世俗。
水麒麟捏紧他的孔纹扇,轻轻敲了敲桌面,问着:“那璟禹公子打算何时处理蠃鱼?”
曲璟禹慢悠悠吮了一口上好的茶,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的算计之中,轻描淡写道:“不急,它自会找上门来。”
“是,这段时间,我自会加强戒备。”水麒麟轻挽一把淡蓝色袖子,居然朝曲璟禹微微鞠躬,“虽然不知道公子出自何处,但殿下的眼光总不会错,今日同公子小谈一炷香,确实颇有收获。”
九歌捂着半只眼睛,心里不由赞许道,这水麒麟今日之话还真是中听的很。
话刚刚说完,水麒麟便退出门外。
曲璟禹将他那没饮完的茶水一口喝完后,走在床边,若有所思盯着眼前故意装睡的九歌:“明明醒来有一阵了,还要装睡?”
九歌闭紧眼睛,呼吸均匀,继续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还要装睡?”曲璟禹侧身笑得痞里痞气,“再不醒来,我就要亲嘴了。”他宽大的身子越来越靠近九歌,九歌觉得浑身燥热,一把坐起来,小脑袋撞在他胸口。
她捂着吃痛的脑袋,嘴里骂着:“流氓。”
曲璟禹伸出温暖的掌心替她揉了揉脑袋,表情很严肃:“不同你开玩笑话了,今与你说的任何事,你都要记得清清楚楚。”
“什么事?”
曲璟禹眉头紧皱:“从此刻起,不允许再离开我一步。”
九歌面色有些窘迫,认认真真说着:“我觉得不能离开你一步,这个条件提的有些苛刻。小碎步也叫一步,大跨步也叫一步,你指的是什么?”
曲璟禹随意披着一件玄色外套,像点菜一般随意:“那就小碎步吧,你平时走路有些野蛮,一步顶别人两步。”
九歌直视着他,竟然无言以对。这几章也就是小吵小闹可以存起来看后面肯定会比较好看啦~
第四十九章蠃鱼杀机孔纹破
今夜月色不太寻常,挂着的那轮白光散着幽幽冻骨寒气,纸窗前的那棵上好的桂花树,平日见着都是白桂、黄桂争相盛放,如今掉得精光,叶子都不剩一片。
九歌半打开着屋后面的窗户,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不太寻常的动静,心里暗自揣摩。
忽地,头顶飘来凉飕飕的一阵风,冻的她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一会儿,空中慢慢陨落着一个物体。
她揉揉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长得和蠃小鱼一致的物体,扑腾着他的翅膀,与蠃小鱼纯银色的身子不同,眼前这个浑身透黑,连围绕的光也是脏兮兮的黑色,甚至散发一股恶臭。
虽然蠃小鱼长得不好看,但眼神总不如眼前这位凶神恶煞,如果不出所料,这便是六大凶手之一的蠃鱼真体吧?
蠃鱼伸出红润的鱼舌头,干涩的鱼唇,口水落了一地,看起来很是恶心,它目光暗沉,双目火辣辣的将九歌盯着,仿佛她就是那让人垂蜒三尺的美酒佳肴:“古神封印果真在一个奶娃娃身上。”
忽然之间,它的嘴巴长得很大,仿佛可以撑得下一口大窑缸,它口水黏黏糊糊的留了满嘴,它的速度极快,比刀剑还锋利的牙齿便来咬她的头。
它的野心极大,竟然想直接一口将瘦弱的九歌吞下去。
空中传来一阵极大的声响,曲璟禹手执凌天剑,硬生生将蠃鱼那四颗最为锋利的牙齿打落在地,一股一股的血水从它的嘴巴里冒出来。
蠃鱼的目光更加凶狠了些,面目狰狞的盯着曲璟禹。可即使它面目再为狰狞,曲璟禹的目光也照样淡然的很,似乎并不把它放在眼里。
曲璟禹轻飘飘的擦拭着凌天剑上的血迹,嘴里充满轻蔑,“亏得六大凶兽里,你比垄侄和窳蛇的名声还要响亮一些,可这牙口,似乎不太好。”
蠃鱼摇晃了乌黑的鱼尾巴,胸腔内燃起熊熊大火,气得发抖。它从嘴里源源不断吐出黑色的水,散发令人发指的恶臭味,不过一会儿,这又黑又脏的水就漫过了曲璟禹小腿,他轻功一向不错,可这黑色的水一旦沾惹上了,不仅使不出一点力道,连仙法都尽失。
黑色大水越来越密集,麒麟府处在高处,这黑色的水往下面流,地面那些小妖小魔无一幸免,合着那黑水,化为一滩灰烬,这脏兮兮的水流过的地方,竟然无一生还。
九歌也同样被怔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眼见这黑水就快要漫过胸口。蠃鱼狭长的眼睛眯起来,月色变得乌黑,淡弱的光笼罩在它鱼身子上,本就是至阴至邪的凶物,此时浑身充斥着魔气和妖气,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黑色结界。
风声静止,月色熄灭,空旷荒山尽是芜色。
蠃鱼歪着鱼嘴巴,闪动着它的黑色翅膀,温热吐了一口气:“再过一会儿,我就可以吃掉天神伽印和古神封印,到时候,这世间——谁能再奈我如何?”
它嘴角的那抹笑,与交织,笑得极其诡异,没有冷风,却依旧吹得九歌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时,从蠃鱼身后窜出一个淡蓝色的影子,快的就如一阵风。九歌怎么也想不到,孔纹扇不过是把纸扇,却被水麒麟支开,竟比刀剑还要锐利,微微动了两下,蠃鱼身子两旁的翅膀就被砍下来,坠入黑色漩涡。不过一会儿,失去重力的蠃鱼也同样惊慌失措的掉下去。
这黑色的水突然变得,蠃鱼在水里不甘心的蠕动着身躯,朝着动弹不得的曲璟禹撞去。
九歌心头一紧,曲璟禹照样云淡风轻,蠃鱼在离他不过一尺远的时候,水麒麟从高处跃下来,将孔纹扇用得恰当好处,在纤长手骨中盘旋一会,像块飞碟扔出去,在空中飞旋一圈后,扇子不偏不倚蠃鱼脑袋内,轻轻一转,比人的身子还要大的鱼脑袋就一分为二,伴随着颅骨声,孔纹扇从空中飞了半圈,又稳稳当当落在水麒麟指骨分明的掌心里。
这一幕看得九歌是目瞪口呆,她一直以为水麒麟随身携带的那把扇子不过是个寻常玩物,竟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这么厉害。
不过一会儿,那又黑又脏的水消失得一干二净,九歌觉得身子骨很软,一下子瘫在地上,曲璟禹也有些疲惫,水麒麟立马扶住他,小声赞叹:“我与蠃鱼打斗五年,依旧没有找到它的弱点,公子才来不久,如何想到的这个办法将蠃鱼一网打尽?”
“蠃鱼乃六大凶兽之一,自然不可低估它的实力。你既然说过你身边的那头鱼和蠃鱼长相一致,我便知道蠃鱼的长相。每个人都有弱点,蠃鱼全身披着刀枪不入的鳞,只有脑袋可以作为突破口,我只所以要将它的目光吸引过来,是因为蠃鱼的鱼尾巴中,还藏着一只眼睛,为了让它不发现你,才出的此计策。”
水麒麟轻抬眉眼,满目崇拜:“意思是蠃小鱼的鱼尾巴也藏着一只眼睛了?它呆在我身边几十万年我都没有发现,公子真是明察秋毫。”
曲璟禹拍拍衣袖上的灰,玄色衣袍将他显得很高大,仿佛坚不可破。
水麒麟盯着曲璟禹深不可测的背影,不禁问道:“公子说,每个人都有弱点,可这段时间,公子文可笔墨十行,武可上天下海,在下实在看不透公子有何弱点。”
曲璟禹微微侧过身子,若有所思的望着水麒麟,目光朝着探出窗外的九歌几眼,露出淡淡笑意。
曲璟禹没有说话,水麒麟却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第五十章小小银骨白雪狐
(一)
月光又变得皎洁无瑕,白色的光照耀在蠃鱼腐烂发臭的尸体上。
九歌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出去,像只粘人的虫子,攀附在曲璟禹身子上,摸着他被月光照得亮莹莹的银发,小声在他耳边问着:“今日水麒麟有些奇怪,表情看起来对你甚是崇拜。不过呢,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要注意一下辈份”
“怎么?”曲璟禹将她搂了搂。
九歌认真扳着手指头,数了好一会,“水麒麟都三四十万岁的高龄了,你才七万岁,就是十万岁一个辈份,你至少差他三个大代沟。”
“那他口口声声唤你殿下,且不是我们之间的年轮也很有距离?”
他竟然说她老?九歌一下子就不爽了:“你明明知道他唤的殿下不是我呀。”
“水麒麟元身是上古神兽之一,记性很好,你是不是真是如他所说,忘记了一些事情?”曲璟禹又将粘在他身上,快要掉下去的那只虫又往上抬了抬,
九歌深吸了一口气,伸出牙齿一口咬住他下巴,硬生生在他极美的轮廓上留下一排牙齿印,气得咬紧牙关:“我才不是老太婆。”
曲璟禹的表情看不出有丝毫疼痛,伸出白皙臂膀在她嘴巴前,故意逗着她:“你还可以再咬几次,就当磨磨你的老牙。”
九歌正欲一口咬下去,不远处却传来娇滴滴的一声:“公子。”
九歌放眼望去,从一个角落里走出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姑娘,衣服、袖子全是血,她五官被血丝染得十分模糊,唯有那双玲珑大眼在灰头土脸里显得清澈透亮,她即使是穿得再落魄,总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凄婉气质,不由惹人心疼。
那姑娘一走过来就‘扑通’一声跪在曲璟禹玄色衣袍下,提起袖子嘤嘤哭起来,断断续续哽咽道:“公子奴婢没有家了你收了奴婢作你的婢女罢”她抬眉,挂着两串泪珠莹莹,见曲璟禹面色冰冷,不为所动,便伸出手去抓他的玄色衣袍裤脚,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拽着不放。
晨曦的光缓缓落下,那姑娘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玲珑佳人哭的梨花带雨,最后九歌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副铁石冰肠的模样,挽起袖子将那可怜兮兮的姑娘扶起来:“姑娘,何苦要屈居人下呢?”
她看起来身子很虚弱,三分之二的重力都靠在九歌身上,九歌摸着她冰凉的手,如何也想不到,看起来如琬似花的碧人,手竟然全是一层一层的老茧,就像摸着又干又老的树皮。
她眼里全是一汪一汪涌不尽的水,靠在九歌身上,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刚才蠃鱼嘴里吐出来的黑水,将将我爹爹和娘亲灰飞烟灭了”
失去了家人,居无定所,那还真是有多惨便有多惨了。
九歌见这姑娘穿得破烂,将自己的外套取下来披在她身上,关切的问着:“你是哪里受伤了?面色这么苍白”
话语刚落,没有丝毫血色的那张脸,全身酸软,一头倒在九歌怀里。
虽说这姑娘瘦弱娇小,可这样倒在九歌身上,她多少觉得有些重,便转头使唤着曲璟禹:“你快来帮帮忙啊,别像个冰柱一样杵在哪里”
“要救你自己救。”曲璟禹摆摆袖,径直离开。
九歌觉得都要被气死了,肩膀上还扛着沉重的脑袋,只能召唤着站在身后的水麒麟:“你看着干嘛?扶起来啊”
水麒麟步子很浅,走到前面来,略显犹豫,最终下定决心,问着九歌:“殿下你知道这姑娘元身是只银骨狐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银骨狐类性情妖魅惑主,奸诈狡猾吗?”
“不知道。”
“那你还要救吗?”
九歌突然急起来:“救啊,当然要救,你今日废话怎么这么多?还不快去叫夜阑。”
那姑娘因为太过虚弱,已经承不起人身,伴着若隐弱显的曦阳,化为了一团浑身雪白,蜷缩着的小小狐狸。
(二)
夜阑起初也不太想救这只可怜巴巴的银骨狐,要不是九歌一再求她,叫得她心里发毛,这只小狐狸,死了也就死了。
要说这银骨狐,三十万年前,银骨狐族作为狐狸界的妖尊,那是有头有脸的族群,再加上银骨狐繁衍能力极强,不过几万年,银骨狐已经多达几千万人口,在当时等同于什么?比起仙族总共不过几万的人口,算极其庞大了。对当时动荡不定的魔族,区区几十万的人口,算是庞杂了。
所以银骨狐狐王起了野心,仗着它人口多,本着用‘口水都能淹死六界’的意念,打起了一统六界的打算。
当时银骨狐族阴险狡诈,先是运用不正当手段逼着妖王退位,再是用银骨狐类妖魅蛊惑,使得众多男将致死,‘逼宫上位’、‘残害忠良’、‘红颜祸水’、‘水淹六界’、‘重燃战事’这些手段被银骨狐族运用的极其广泛,瞬间受到六界的愤懑。
不仅如此,银骨狐性情狡诈,行为作风乃蛇鼠之辈,人品简直差到不行。
于是原本有着深厚隔阂的六界,突然之间变得很是团结,用了整整五万年,才将银骨狐族根清理干净。
这只小银骨狐的父母大抵为了保命,才躲到这地狱七浮,眼前这只小银骨狐,大抵是残存的最后一丝余根。
第五十一章往事若忆尽是甜
九歌眼巴巴的守了银骨狐大半夜,见它蜷缩着身子睡得很安稳,怕它冷,给它盖了层暖暖的棉被,再烧起了炭火,这才肯离开,回屋歇息。
此时已经夜深,黑云滚滚落下。
她轻轻打开门,生怕吵醒了曲璟禹,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小声。可当她抬眉的时候,一盏微弱的烛正燃着细小的灯芯,光团若隐若现,只照出他一半的轮廓,眸子略显冰冷,神色模糊不定。
他半撑着脑袋,盯得九歌后脑勺一阵凉飕飕。
九歌挠挠头,小心翼翼问了句:“这么晚,你还没睡啊?”
曲璟禹穿着很薄的里衣,轻轻拍了几下侧边的床,目光还是很冷,“过来。”
九歌觉察到他那股莫名的火气,只能乖么么的走过去,侧卧在他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很多人都说,人之初,性本善。这银骨狐,年岁看起来很小,性情肯定是善良的。”
“那你又可曾听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曲璟禹低头,用提了提她微挺的鼻梁,力度不小,带有几分惩罚。
九歌一向觉得读那些仙书仙史,自己是读不通道不明的,唯有在‘撒娇’这门功课上,她是不点自通,于是伸出小手抱紧他的腰,将整张小脸埋在他胸口,蹭过来蹭过去,温柔的小声说着:“你就当我养了只宠物嘛好不好?”
曲璟禹被她蹭的全身发麻,他原本认为自己态度一向强硬,直到遇到她,万事再难,见到她娇滴滴的模样,不要说养只小银骨狐了,就是金山银山,他都想替她移过来。
他狭长的眼角色眯眯的靠过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那你该如何报答呢?”
九歌忽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一件事,一头撞上他微尖的下巴,捧着他的脸认真说着:“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记起,自己还欠了你一恩。”
“嗯?”他轻哼了一声。
见他一副‘全然忘记’的样子,九歌叉腰,着急起来:“哎呀就是我关天牢那一回啊”
“所以呢?”他依旧眉目淡然。
九歌低头,脸上的两团肉像火烧云,略显害羞:“你不是说,要娶我吗?我现在想报恩了,就是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曲璟禹别过脸,突然冷冰冰的说着:“不作数了。”
九歌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再也爬不起来,低垂眼眸很是深沉,微弱的烛光照出她眼睛里全是水。
曲璟禹见着很是伤心又伤情的九歌,不禁哄然一笑,将她下巴抬起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关于成亲这件事情,怎么能由你女孩子家提出来?”他又笑了笑,九歌从来没看他笑得这么愉悦过:“等出了地狱七浮,我自然要向父君亲自上门提亲,三书六礼样样都不能少。”
九歌‘扑哧’一下笑出声:“我觉得你这一刻好俗气”
曲璟禹将身后棉被一翻,将他和九歌裹在一起,娇小的九歌在他怀里像块木头一样僵硬,他在她耳边细细摩擦着:“那要不,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九歌觉得浑身燥热,连忙推着他:“你你说好了的三书六礼”
最后,曲璟禹淡淡笑了几下,在她唇上嘬了几口,就像吸着黏黏虫,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
第五十二章一影三秋如影随
微风小熄,晨曦淡光,云雾飘渺,透着洁白的纱帐也是朦朦胧胧,九歌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那只蜷缩成一小团的银骨狐,细细着它柔顺的白色毛发,不得不说,银骨狐漂亮乖巧的模样,确实很讨得九歌欢心。
三炷香后,银骨狐慢慢变成了人形,与初次见面邋遢脏脏的样子不同,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全身,将她的冰肌玉肤呈现在面前,半透淡光将她的洁白照出微光,她完美的曲线连九歌这个女流之辈,都不由自主的想伸出歹手一下。
九歌心里感叹着,银骨狐绝对是上天的宠儿,不仅身材使人朝思暮想,连长相也很让人神魂颠倒。
一边想着,她一边端出铜镜,认真揣摩了一下她的脸蛋,发觉实在有愧于‘仙族五美之一’的称号,后来她又认真想了一下,当初仙界选美大赛,大抵是她父君走了个后门,也就没那么伤心。
以前九歌总觉得他父君滥情,即使在他五十万岁的高龄,也娶了几百个肤白貌美的年轻仙姬,九歌就一直想着,若是将她父君的心挖出来,切成拇指大小,都不够分给后宫那几千位的美丽佳人。
狐族的女子皆是绝色,尤其以银骨狐最为美丽妖艳。她那成性的父君,开如何下得了手啊。
九歌正想的入迷,银骨狐却醒了,黑色瞳孔如星星般闪烁着,九歌笑眯眯的将一件白色裙子递到他面前:“你醒了啊?”
银骨狐下一秒却很是张皇失措,估计发觉自己不太优雅,抓了一把被褥遮在胸前,一副差点失贞的模样。
九歌又端起铜镜好好掂量了一下自己,认为可能是自己不禁散发‘色眯眯’如狼般的眼神吓到了这闺女,为了缓和气氛,故咳了几声,轻轻拍着受惊的银骨狐:“咳咳不用怕的不用怕的”
九歌觉得自己咳的这几声,咳的非常有技巧,这尴尬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
银骨狐两颊绯红,很害羞的从九歌手里拿出衣服。看到她这么害羞,反而弄得九歌十分不好意思:“这个我只有白色衣裙你先将就着,改天我让水麒麟给你做一件”
换上白衣后,银骨狐突如其来的‘一跪’,差点把九歌的心脏都给跪出来。
九歌捂着小心脏,见到银骨狐紧接着又是三拜。九歌心里盘算着,距离上一次见到有人行此大礼,还是几千年前了,正是合将军出殡的时候。
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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