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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太难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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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秀听他这理所当然不容人反驳的安排,面无表情一瞬,又忽然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提前吧。”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辛秀虽然挺期待师父过来; 看到自己要嫁人的场景; 最好自己穿个喜服搞一出狗血抢亲就最有意思了; 奈何事情不由她作主; 她只是个自己生命还没法保障,随时可能在两个大佬间成为炮灰的投机取巧者。
薛衣元君那边没得商量,虺夫人这边不会和她商量,辛秀也只好依言顺势……顺水推舟,能搞一个就搞一个。
螭风洞之前的屏障结界早已撤掉,为了迎接四方来送贺礼的宾客。巨松上的宫殿都几乎快要住满; 比起他们送出去的喜帖,来的客人多了好几倍。
薛衣元君在这一片名气挺大; 有不少修为低微的人早想抱大腿而求不到门路,如今嗅到机会自然不愿放过,螭风洞热闹的好似集市; 松树长桥上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大家互相寒暄交友。
螭风洞也换了个模样,到处都是红绸彩花红灯笼; 还有无数彩灯因为周围的风停在空缓缓旋转,哪怕是白日里; 也是灯火通明鼓乐不停。
辛秀穿着一身红衣坐在妆镜台前; 就算是她这么胆大; 在虺夫人一动不动的阴冷注视下; 也感觉到头皮发麻。
“虺姐姐; 这一身喜服; 你就当是我替你试试,很快就会是你的……连薛衣元君也快是你的了,何必在乎这一身衣服呢。”辛秀感觉自己要是再不说两句,虺夫人恐怕就要坚持不住发疯,直接像是唆果冻那样把她整个吃掉。
虺夫人冷冷地看着她,“你该去给义兄送酒了。”
她拿出一只长颈玉壶,“这里的酒,你要让义兄喝下去。”
辛秀端过看了眼,有些担心,“虺姐姐的酒准备的没有破绽吧,万一被薛衣元君看出什么,不愿意喝,我真怕坏了姐姐大事。”
虺夫人脸孔扭曲了一下,“他的青娥送到他嘴边,他怎么会怀疑,你要临阵退缩就只有死!立刻给我送去亲眼看着他喝下!”
辛秀忙答应下来,又忍不住问:“等薛衣元君喝下这东西,他的神智就会暂时为姐姐所迷,姐姐到时得偿所愿了,一定会按照约定放了我,让我离开吧?”
虺夫人看了眼她脖子上那一条细小黑圈,古怪一笑,“当然。”
辛秀这才放心讨好地笑笑,端着酒壶从屋内走出去。回到螭风洞一天多,她大部分时间都处在虺夫人的眼皮底下,但今晚婚宴就要开始,这个时间必须去给薛衣元君送**酒了,哪怕虺夫人非常想亲自跟着她去看薛衣元君喝下酒,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误了大事导致功亏一篑。
她将辛秀的性命握在手里,又知道她有所求,还在她离开之前再度威胁了一阵,这才放心让她独自去见薛衣元君。
辛秀一出门,就一改在虺夫人面前的讨好,昂首挺胸面带微笑,很符合新娘这个身份。两个原本守在门外的侍女跟在她身后,随她一起走向薛衣元君的重阁。
辛秀行走在外人不能进入的空长廊,低头就能看见下方交错的两个广场,坐满了宾客,喧闹说笑声能随着山风一起传进她的耳朵里。
太阳落下西山,光线变得暗淡,最后的一缕光落在辛秀带笑的侧脸,眉目不动仿若假面。随着她往前行走,那光线被她踩在脚下,又落到拖曳的裙摆上。
铺天盖地的红色,长廊两侧的红灯笼微微摇曳,独自登上重阁的辛秀抬手敲了敲门。
门应声打开,露出屋内换上了喜服的薛衣元君。他坐在那,脸上的布也换成了红布,哪怕没露出眼睛,辛秀也能察觉到明显的注视感。
“怎么这个时间突然过来。”
辛秀关上门,将手酒壶托盘放在桌上,忽然眼含泪,几步扑到薛衣元君身前,按住他的手脸色仓皇道:“元君救我!”
她之前遇到什么事都浑不在意嬉皮笑脸,薛衣元君总说她和从前不一样,辛秀当然知道,她用脚丫子都能想到青娥肯定不是自己这逼样,只要稍微一问下螭风洞老仆人们,就能问出来青娥是个温柔胆怯的美丽女人。
辛秀:算了,只能演了,还能怎么办呢。
辛秀按在薛衣元君胳膊上的手在颤抖,那双漆黑清澈的眼睛好像波动的池水,同样颤动着,这惶恐慌张的模样果然得到了薛衣元君的温和对待,他扶住辛秀,声音也低了两分,“怎么了。”
辛秀颤着手,微微拉下自己的衣襟,露出缠在脖子上的一条黑绳,低声快速说:“虺夫人要杀我,她威胁我让我帮她说好话,带她来螭风洞见你,还要我、要我给你送**酒,然后好在今晚取代我嫁给你!”
薛衣元君见了她脖子上的东西,蒙面的红巾微微浮动,他语气森然道:“虺女!哼,多年不见,她竟然如此猖狂!”
见辛秀吓白了一张小脸,强忍镇定扔在发抖的模样,薛衣元君又缓和了语气道:“别怕,我会让虺女取下她的这片分神。”
辛秀酝酿了下情绪,突然忍无可忍,闹起脾气喊:“我怎么能不怕,你自己把我带到这里又扔下不管,还封了我的灵力,我、我先前差点就死了!她对你势在必得,你要是出面让她解开,她肯定不会解开还会直接杀了我的!”
她委屈哽咽,擦了擦脸,像个小孩。薛衣元君从把她带回来,就习惯了她小孩子似的喜欢瞎胡闹的性格脾气,见她怕成这模样,沉默片刻,将她揽到怀,“我会杀了虺女,只要她死了,这个分神就会自动消散,伤不到你。”
辛秀:“那你要怎么杀她,她那么厉害。”
薛衣元君也想到了,若是不能一下击杀虺女,等她有喘息之机,肯定会直接杀了青娥报复。他的目光落到辛秀送来的那壶**酒,打开看了眼道:“将计就计,我会装作被**,先稳住虺女,等到婚宴结束,回到重阁只剩我和她二人,我循机击杀她。”
“等到杀了她,我们明日再办个婚宴。能让你想起前世记忆的溯洄丹我已经准备好了,等我们婚后给你服下,昏睡几日,在梦你就会慢慢想起我们从前的过往。”薛衣元君有安抚之意,故意说起其他事。
辛秀从他怀里起身,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的,“你这个溯洄丹真这么厉害吗?我看你也没准备两天,这么随便也能有用?”
薛衣元君:“从你离开我不久,我就开始寻找溯洄丹的材料,寻了这么多年花了无数珍贵宝物,才能配置一丸,还有一样灵宝这许多年都没有寻到,是你来到我身边后我才收到消息,所以,苍天垂怜,注定你我再续前缘。”
哦,那还真是令人唏嘘。
辛秀内心毫无触动,脸上半信半疑,伸出手:“那个什么丹,你给我看看。”
薛衣元君和虺夫人一样,并不觉得她能脱离自己的掌心,所以听到她讨要,为了安抚她,薛衣元君直接就将那溯洄丹递给了她。
辛秀看了会儿,觉得这丸子和焱砂师伯送她的清新口气丹、补血丹那些也没什么区别,看了会儿直接往自己怀里塞,理直气壮道:“既然是给我吃的,那就放我这了。”
薛衣元君微微皱眉,辛秀眉头比他更皱:“放我这不行吗!你要是不准备给我吃我就不要了!”
“都是你先封了我的灵力,如果你没封我灵力,我也不会那么简单被虺夫人抓住!”
薛衣元君打消拿回溯洄丹的念头,就像她说的,确实是给她吃的,提前让她拿着也没什么,有他坐镇的螭风洞能发生什么事。
看辛秀张牙舞爪的愤怒,他有些不以为意地安抚:“纵然你有灵力,这个修为又能如何,没有灵力也省得你胡来冒险了。青娥,你听话一点,等到你想起来过去不闹了,我自然会助你继续修行。”
“听我的,回去后不要激怒虺女,我很快就会解决此事。”
辛秀端着空了的酒壶再度穿过长廊回去,仍有穿廊而过的风掠过她的衣裙。她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
她现在就是在走钢丝,如果虺夫人知道她在骗她,只要一个动念,脖子上这玩意就能嗦掉她几个魂魄,不死也要变傻子。薛衣元君那边目前还会保护她,但如果他能确定青娥的魂魄早就被虺夫人吃了,她真不是青娥,肯定也会恼羞成怒直接灭了她这个假货。
从薛衣元君直接就能解决都俨的手段,以及对儿子骤然翻脸的态度来看,他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她们三个,说一句全员恶人不算过分,如今就看谁能先搞死谁了。
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虺夫人先被薛衣元君搞死,这样威胁她生命的蛇圈就没了。至于薛衣元君那边,她还可以继续拖延,就算出了什么意外,虺夫人死前要拉她一起死,告诉了薛衣元君青娥魂魄早没了,揭她的底,辛秀也有办法拖。
这个溯洄丹,吃了会昏睡几日,薛衣元君想确定,肯定要等她昏睡醒来,这样一来拖延的几天时间,说不定她熊猫师父就赶来了。
辛秀考虑了好些情况,甚至把溯洄丹从小盒子里拿出来,和自己身上随便放的补血丹交换了一下,免得回去之后被虺夫人发现溯洄丹的事,给她抢走了。
不过这个担忧没有发生,她回去交任务后,虺夫人就一心只剩下马上要举办的婚礼,再顾不上理会她。穿上那身送来的喜服,坐在镜子前笑。
被忘到角落里的辛秀乐得轻松,继续琢磨可能会出现的意外,顺便透过窗户缝隙,看外面的宴会现场。
连还没死的薛延年,都被人包扎成一个红包的模样,抬出去见人了,竟然还有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夸他模样丰神俊朗。这厮她回来后就没时间管他,还能顽强活着也是命大。
辛秀看了会儿,幽幽叹了口气。蜀陵离这里有些远,师父这两天怕是赶不到热闹,只能来收个尾,枉费了这刺激剧情。
辛秀要做的都已经做完,就看着虺夫人狂喜地顶着一身华丽行头,遮住脸,被人当做新夫人迎了出去。
“唉,热闹是别人的,我什么都没有。”她撑着下巴随口感叹了句。
婚礼很匆忙,薛衣元君领着新夫人只露了个面,连宾客都没见完就走了,众宾客还笑着说薛衣元君急着和新夫人搞些不和谐的活动,一群人乐呵呵打趣,浑然不知喜气洋洋的重阁之杀机毕露。
“轰隆——”
重阁突然坍塌,还未散宴会的众宾客诧异抬头,正好见到黑风大作,坍塌的重阁上出现一条巨蛇,她盘踞在巨松上,一扭身躯就将宫殿一角绞得粉碎。在她的身躯之上,一个巨大的伤口淅淅沥沥喷溅出黑血,淋得下方宾客大呼小叫。
“怎么了这是?”
“这妖血好毒,快躲开!”
辛秀远远看到了这场面,心道不妙,薛衣元君竟然没有一击必杀。
螭风洞整个乱了起来。
此时远方天空黑云滚滚,云头之上数千妖将跟着神情僵冷的申屠郁,已经隐约看见前方绝壁的热闹灯火。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申屠郁一副要去大开杀戒的模样; 跟在他身后的一群蜀陵师侄们也只好卯着劲儿赶上; 追着个尾巴尖,边赶边聊天。
“申屠师伯何必这么着急; 喜帖上日子还没到; 咱们一路游山玩水,大可以慢慢来嘛。路途看见有些地方气运风水出现奇怪变化,这么赶我都没法下去看看情况。”
“恕我直言,我越来越觉得申屠师伯不像是去参加婚礼; 像去参加战斗顺便搞一场葬礼。”
眼看螭风洞快要到了,众人又看见前方的申屠师伯有了动作,他竟然离开云头; 整个人再次加快速度,落在了螭风洞的绝壁上。
他们只见自己的申屠师伯忽然变作了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兽,狰狞铁齿; 锋利铁爪,一巴掌下去,把绝壁砸开了一个豁口,露出一棵巨松和宫殿一角。
轰隆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拆家的巨妖凶狠残暴。
师侄们:“……”
事情发生太快; 他们一时失语; 半晌才有人说:“申屠师伯他; 连情况都不问; 上去直接打吗?而且; 申屠师伯是不是直接暴露了他是食铁灵兽的身份?”
申屠师伯的食铁灵兽身份; 难道不是个秘密吗?亏他们先前知晓此事的都守口如瓶从不外传,结果他老人家直接就当着他们一大群人变身了!
“咱们现在怎么办?”有人问,也有人无奈失笑答:“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凑近点看了。”
申屠郁一巴掌拍掉薛衣元君老巢外壳之前,薛衣元君和虺夫人两人已经闹翻了。
她们在众宾客头顶打了起来,虺夫人身受重伤,血撒了遍地,薛衣元君也了招,心口黑气缭绕。
辛秀躲在暗处观望,心道不对,虺夫人怎么会对薛衣元君动手,她不是痴恋薛衣元君……等等,莫非因爱生恨,她其实已经不想再和薛衣元君玩什么相亲相爱的戏码,要搞相爱相杀?
果不其然,虺夫人变成的巨蛇一副要拖着薛衣元君一起去死的姿态,嗓音阴毒缠绵,“义兄,薛衣,今日我们二人同归于尽,等我吃了你,把你融入我的骨血,从今以后就再不分开了!”
薛衣元君也是冷笑,“你从前只是执迷不悟,如今是彻底影响了心性,疯魔成这样。”
辛秀推测了下,两人可能都带着要偷袭杀死对方的心,还都以为对方毫无防备,于是完了,一下撞车了,同时露出恶人面孔的结果就是最后谁也没偷袭成功,各自都受了伤,搞得场面僵持。
她只能求祖师爷保佑这两位自己打自己的,别给眼神她这个小角色,最好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她也好趁乱逃跑。
谁知道刚求完祖师爷,一抬头就听到轰隆声响,大地震荡,螭风洞绝壁成块碎裂,露出一张巨大而狰狞的熊脸。
辛秀:“……”
看到这场景,她不由想起了某知名动漫《进x的巨人》里,巨人趴在围墙上往里看那一幕。
山岳一样高大的残暴熊猫刨山像刨蜂巢,一抓就下来一大块。哪怕是这么一张狰狞大脸,辛秀也一眼认出来这是自家熊猫师父。
她一脸木然,捂了捂额头:师父,您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怎么就这么寸呢!早不来晚不来,这种混乱时候出现,等薛衣元君和虺夫人打完了再来收尾捡宝箱不好吗,这样高调出现吸引火力,万一薛衣元君和虺夫人不打了,决定先一致对外那不是太操蛋了!
遇见什么大场面都不虚的辛秀,此时吸了两口凉气,只想立即带着憨憨熊猫火速退场。
但是退场是不可能退场的,申屠郁这个拉风惹眼的出场,以一己之力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先前被变故吓得躲在一边围观的宾客们又是一阵惊慌,对着越发紧张的事态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躲到了辛秀这屋子附近,避开最可能的战圈。
“这是怎么了,找薛衣元君寻仇的?”
“这是什么妖?我竟从未见过,有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申屠郁刨掉了大半个苍山,将螭风洞整个暴露在外,又一掌打掉了那个红彤彤挂满灯笼彩花的喜宴台子,把那些对他来说像模型玩具似的宴会桌椅全压了个稀巴烂,才瓮声瓮气道:“薛衣!你将我徒儿藏到了何处!”
辛秀灵力被封,申屠郁一时间没有找到她,如果不是担心徒弟被藏在这建筑的某处,他可能直接就踩断巨松把螭风洞的宫殿全部摔烂了。
但他带着怒火的声音,还是像雷声,震得人耳朵疼,离得近些的修为低些的,直接就被震翻,好些个宾客驾着术法飘在空,这会儿都不敢再飞,生怕自己被这巨兽一巴掌拍成了苍蝇。
那边打得难分难解的虺夫人和薛衣元君,终于不得不停了下来,薛衣元君这个被点名的还没说什么,虺夫人就大怒道:“是谁,敢来此坏我好事!”
申屠郁的怒气半点不比她小,闻言看过去,咧开嘴喷出一口气,“一条假虺,也敢猖狂!”说罢抬手抓她。
他直接用的法相真身,格外庞大,先前缠在宫殿上的巨蛇和他比起来也只有他半个胳膊粗细,熊爪按下去后,虺夫人逃避不及,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虺夫人被他的力量惊住,深觉可怕,下意识就用了自己的最厉害的毒牙,企图毒杀这来历不明的大妖。谁知她一口咬下去,别说毒杀,连延缓他的动作都没能做到,她锋利的毒牙根本没能刺穿申屠郁的熊皮。
申屠郁能以不到人仙的修为,凌驾于蜀陵几位已经修成人仙的师兄之上,就是因为身为妖身,他的防御力和攻击力都太过惊人。
所有人都见到那巨大的食铁灵兽双爪撕扯虺夫人,将她长条的身躯生生撕成了两半。
“啊————”
虺夫人的尖叫,伴随着看见这一幕的众人尖叫一起,此起彼伏,薛衣元君也暂时压住心口毒牙黑气,飞身而起,拿到宫殿上方旋转的风珠。无数风刃成刀,从天而降,全落在申屠郁身上。
虺夫人乘此机会挣脱开申屠郁的手,砰一声撞在山壁上,贴着山壁游走。
申屠郁没有追击,他挡开这些风刃,看向薛衣元君,一手举起虺夫人另一半身躯,塞进了嘴里。
“咯吱、咯吱”
那咀嚼的声音非常清晰,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都没见过如此凶残的妖物,竟然一个照面就吃掉了虺夫人半个身躯!谁知道他跑来这里,会不会顺手再抓几个其他的吃了,如果这样,那他们岂不是也危险了?!
至于看见这一幕的辛秀,她有点相信自己师父年轻时候可能真是个暴脾气了。别看平时是个铁憨憨社恐,生气起来还挺可怕。
“从何而来,为何在我这里闹事!”薛衣元君好好一个大婚之日,接二连三遇到搅局,也是气的不行,可他不像快要疯魔的虺夫人,他能看出面前的妖起码已经是妖王境界,哪怕是他也没有把握杀死对方,只得压着脾气问。
申屠郁却不给他面子,俯身看他,恶意十足地龇了龇牙:“交出我的徒儿,否则我就吃了你!”
薛衣元君冷哼道:“你的徒弟是哪个…等等,你莫非是辛秀的师父?”
申屠郁:“果然是你将她藏起来了。”
薛衣元君呼出一口气,打量面前大妖:“辛秀前世是我妻子,今生自然也该是我妻子,你既然是她师父,来此与我动手又是何意?”
薛衣元君自觉自己这话没有错,可说出口,就见面前大妖不知为何又被激怒,盯着他忽然就是一巴掌砸过来,眼神里的杀意清楚明白。
薛衣元君:“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敬你两分,可你再要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
申屠郁:“她是我的徒儿,不是你的。”
说罢又一巴掌劈头盖脸砸下去。薛衣元君见他不依不饶,同样召出法相,变成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模样,手拿着巨钺挡住他。
薛衣元君也有许多年没动用过法身,他从前和人比拼法身从未输过,可这一次,那股巨力他竟然没能完全挡下,法身被砸的往下一沉。如此还不算,那大妖抓住他的法身,张口便撕咬,连他凝实的法身都撕扯下一根手臂吞吃。
薛衣元君知道此时才大吃一惊,迅速退后,再不敢让他近身。
“你竟然能吞吃人魂魄!”也不怪薛衣元君如此震惊,能吃人魂魄的妖实在太少,如果不是有特殊血脉,就是身怀异宝,如果是因为本身特殊血脉,这样的妖比寻常妖物更难对付百倍。
申屠郁带来的妖将和后面跟着的那些蜀陵弟子,此时才到了近前,恰好见到申屠郁将一条法身的胳膊吞吃下去。
只听一道苍老又气十足的声音从蜀陵弟子传来:“申屠师弟,你打人可以,吞吃魂魄还是算了,如果师父知晓你吞人魂魄,怕是要罚你。”
蜀陵弟子们这才看见他们焱砂师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着他们一起来了,还混在他们间,如果不是他突然开口,他们一个都没发现。
申屠郁也听到了焱砂师兄说话,但他仍是用被激怒的神情望着薛衣元君法身魂魄,“我今日要吃了他。”
一字一句,异常沉冷。
不说在场战战兢兢的宾客们,就是蜀陵一群看热闹来的师侄,听着都有些害怕,不由往八师伯身后缩了缩,悄悄用眼神交流片刻。
不得了,申屠师伯原来真的是这么凶的吗?不能惹不能惹!
这一来一往只是片刻间,辛秀恰好没见到。她没了灵力无法靠近,只能劳动双腿从阁楼上跑下来,跑到外面空旷显眼处,等她跳下楼梯跑上平台,就见薛衣元君法身都出来了,还少了条胳膊。
“这大妖原来是来抢薛衣元君夫人的?”
“听这意思,他似乎是新夫人师父……可这当师父的,徒弟成婚也不用如此愤怒吧,倒像是被抢了道侣一般。”
辛秀穿过静观事态的人群,跑到摇摇欲坠空无一人的平台边缘,靠着栏杆大喊:“师父!”
别人都在避开申屠郁二人,就她一个不怕死凑近,还大喊师父,立刻显眼了,申屠郁刚准备继续去撕薛衣元君,听到声音低头,见自己徒弟活蹦乱跳地在蹦跶。
暴怒熊猫眨了下眼睛,一只熊爪凑近徒弟。辛秀直接踩着栏杆一个飞扑,跌在熊爪厚实的皮毛里,打了个滚,像只蚂蚁被他托着凑到眼前。
“阿秀,你没事吧。”
刚才还担心师弟要凶性大发的焱砂师兄,听到师弟瞬间放轻的声音,嘶了一声,总觉得有点牙酸,默默又藏进了一群师侄堆里。他真就是随便来凑个热闹,方才随口提醒一句,可不是想管事的。
辛秀在熊爪里坐起身,抓着几根毛毛大声告状:“有事,我的灵力被封了,还有这个!”她扯下衣领露出脖子上一个蛇圈,“刚才被师父吃掉一半的那条虺,她留了这东西在我身上,师父快把她找出来,别让他跑了!”
众多故事教训告诉大家,斩草不除根,后患必增生。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辛秀方才注意力被师父拉走片刻; 只是眨眼时间,虺夫人剩下的半个身子就不见了踪迹; 也不知道是躲到了哪里。
心里大喊不妙; 辛秀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催师父去斩草除根,不然虺夫人疯成那样,说不定下一刻就直接朝她动手,她要是有个什么; 师父岂不是要守寡了。
看师父现在这熊样,她还没怎么; 看上去都要气疯了; 连人都不想做了。
“薛衣元君先别管,解决了那个虺夫人再说。”辛秀拽住熊毛固定身体,趁机凑近蹭了蹭近在咫尺的大黑鼻子安抚师父。
虽然已经收敛了狰狞表情但还是显得很可怕的熊猫师父:“好,师父去吃了那个虺。”
辛秀回想起刚才听到的咯吱咯吱声,觉得师父嚼蛇跟嚼海带似的,“师父; 好吃你就吃; 不好吃还是算了吧。”
申屠郁托着徒弟; 又看了薛衣元君一眼,目光就开始在虺夫人逃走的山壁上梭巡; 不理会其他人了。
见凶兽不再散发凶气,众多宾客也放松了些; 忍不住窃窃私语。
“那是新夫人?我怎么感觉她和她师父之间气氛有些古怪?”
“新夫人怎么看上去完全不关心薛衣元君; 说是师徒; 我看怎么更像是一对儿,这……”
蜀陵弟子众:实不相瞒,我们看到这场面也有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猜想。
只有目前在这里辈分最大的焱砂师伯直言不讳:“申屠师弟和秀儿师侄看上去怎么像道侣一样。”
师侄们纷纷开口:“诶,焱砂师伯休要乱说,明明是师徒情深,不要听他人胡言乱语。”
焱砂师伯看着那边秀儿师侄伸长手臂去摸她师父的大鼻子,申屠师弟顺势就低头给她摸了,忍不住喃喃道:“莫非是我老眼昏花?”
全场最惨薛衣元君,此时真正要心态爆炸,他的新夫人,当着他的面和另一个男人亲亲密密,浑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让他在他们大婚之日被所有宾客嘲笑。如果辛秀一直像先前那样倒还好,可她如今对那大妖态度如何,再对比一下她在自己面前的模样,薛衣元君哪还能感觉不出来那股虚情假意。
她分明就对自己毫不在意!薛衣元君此刻已经忘记自己把人强行带回来,又把人关在螭风洞的种种,一双暴怒的眼睛死死盯着辛秀,心翻滚着被青娥背叛的愤怒。
见巨兽托着人要走,薛衣元君再不去管自己那丢失的半个胳膊,挥袖向天招了三下,语气森森道:“都给我留下!”
山绝壁霎时一阵飞沙走石,三道旋风出现在申屠郁法身周围,拦住他去路,这风旋实在可怕,几乎连接天地,搅合的天上的云都出现了三个漩涡,粗壮又带着黑雾的风旋,只要碰到边缘就是被无数风刀切割成块的下场,靠的近的几个蹭吃蹭喝的小妖没来得及逃跑,立时成了一堆碎块被吹上天。
碰到山壁,那风旋就像凿子,把山壁凿出了一个个深深的痕迹,哪怕申屠郁法身用了妖身本形,皮糙肉厚,能抵御一时片刻,也扛不住无休无止的风刀,很快在他身上切割出了无数细细的小口。
辛秀被师父握在拳头里,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只能靠听声音感觉外面的混乱,使劲扒拉着爪子缝隙才看到一点点外面的情形,不由大骂一声艹。
她师父根本没有理会这些风旋,埋头在那一大片绝壁上翻找虺夫人躲藏的痕迹。那些风旋割到他身上,他头也不回,只有挡了他的路,才会被他用另一只熊爪挥开一点。
那三道可怕的风旋随着申屠郁的动作一齐开凿着山壁,一块块巨大的石块被吹上天,又陆续落下来。
“轰轰轰——”
“咔嚓——”
托着螭风洞宫殿的巨松被风旋扫到,拦腰折断,上面的宫殿也跟着一齐坠落,坠入底下的深渊。
原本还藏在宫殿里的人全都跑了出来,狼狈地用各种办法停在空,又被大风扫到,在空晃晃悠悠,好些个灵力不济的都直接摔了下去。
辛秀见到这一幕,发现薛衣元君不依不饶追了上来,眼看不进其他任何东西,一心控制着风旋要搞她师父。
辛秀思考片刻,扒着缝隙朝师父喊:“师父,你先躲开这三个风旋啊,怎么傻站着让人砍!要么你松手把我放出去,我跟薛衣元君说两句!”
她这句话喊出去,却见师父动作一顿,不仅没有放开她,还把爪子握得更紧了,连最后一个缝隙都没给她留。
辛秀:“……”嘿,新鲜了,师父这是搞什么呢?
申屠郁已经嗅到虺夫人残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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