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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太难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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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俨已经将自己的气势铺开,没想到这小修士竟然面不改色,毫无畏惧,脸色更沉几分,威胁道:“你死了,你的家人师门,也要替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出口就是这种话,薛延年这衰样肯定是他教出来的无误了。

    辛秀无所谓地一笑,“你要是真对我做什么,你们螭风洞日后别想过好日子了。”

    都俨全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螭风洞就是最了不得的地方,薛衣元君的修为也不需要怕任何人。

    他不想再和眼前的小姑娘废话,伸手一抓。

    辛秀一捏手葫芦,薛延年猛然爆发出一声惨叫,那叫声让都俨动作一顿。

    辛秀:“只要我稍稍用力,这葫芦就会变成碎片,里面的薛延年,也会跟着碎成几块,魂魄和肉身一起碎。”

    都俨没想到她手灵器如此厉害,一时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你究竟想要什么?”

    辛秀:“冤枉呐,我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绑匪,我也不想要什么,只是想平安离开而已。薛延年的德性你应该知晓,是他先来找我麻烦,我没办法只好把他关起来了,我都没折磨过他。”

    葫芦里的薛延年大喊放屁,辛秀也没理会他,面不改色道:“我修为这么低,想也知道我不可能放开这个保命的葫芦。”

    都俨:“你将葫芦给我,我保证不杀你。”

    辛秀:“那可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离开师门游历没多久,遇到的骗子可太多了,要是你说话不算话,我难道只能自认倒霉?”

    两人一通交谈,谁也说服不了谁,僵持当场。眼看太阳从头顶落到西山,都俨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辛秀几乎怀疑他想要不顾薛延年死活一掌把她们两个都拍死。

    “不如这样吧,”辛秀大方提议:“人我是不会放的,但你可以跟着我一起,说不定相处多了能交个朋友呢,等我们了解对方的品行了,也好和平地解决这件事。”

    葫芦里的薛延年大喊贱女人你做梦,但都俨沉着脸点了点头。

    没办法,这女子十分警惕,看着年纪小,却毫无破绽,都俨没办法保证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救下薛延年,只好假意答应,准备趁这女子松懈的时候再要了她的命。

    远远看去,他们两人隔着一人的距离走在一处,背影和谐,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是父女呢。

    “唉,我饿了,之前正准备吃饭呢,你一来,我的烤肉都吓掉了。”辛秀说道。

    “活该,饿死你这贱女人!”葫芦里的薛延年大喊。

    辛秀捏着葫芦朝都俨笑:“麻烦你找点食物回来?”

    都俨不敢置信:“你在对我说话?”

    辛秀用笑容回答了他。都俨冷笑,还未说话就听到葫芦里薛延年惨叫。

    “好!”都俨咬牙,拂袖而去。

    过了片刻,辛秀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吃烧鸭,“这烧鸭是在哪里买的,味道很不错啊。”

    薛延年在葫芦里骂骂咧咧,又委屈愤怒,“俨叔,你怎么能听她的话!”

    都俨呵斥他:“闭嘴!”

    辛秀听着他们两个隔着葫芦上演叛逆儿子焦心爸爸的戏码,忍不住问:“你是他爹?可他叫你叔啊。”

    都俨:“我不是薛衣元君。”

    薛延年:“他是我爹派来保护我的!”

    辛秀懂了,保镖,可能还要兼保姆。

    她慢吞吞吃东西,看似轻松,但都俨看见她的手始终搭在葫芦上,没有一刻拿开。

    晚上辛秀还要找地方休息,歇在一个避风的破旧路边小屋里。都俨等到半夜,见人平躺在垫子上,手握葫芦气息平缓,眼迸出杀意,出现在辛秀身前举手要打——

    “啊啊啊——”

    葫芦里的薛延年发出惨叫,像是深夜里起来上厕所的人不小心踩到一只尖叫鸡。

    这声音对都俨来说,就是威胁。

    这女子竟然仍然没有放松片刻,还这么迅速察觉到他的靠近!都俨恨恨放下手,重新退进黑暗里,盯着那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的辛秀,心道:看你能坚持多久!

    辛秀愣是三天都没让都俨找到机会,都俨都有点欣赏这年纪不大的女子了,但同时他心里的杀意也更重。能这样冒犯他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要杀了。

    这一日她们路过一片湖泽,湖边茅草一人高,湖水清澈,辛秀挠了挠脑袋,“好几日没洗澡了,我去洗个澡。”

    她态度自然,还顺口调侃:“我看你对我也没兴趣,应当不会偷看我洗澡吧?”

    都俨这三日被迫为她寻找食物,寻找住所,忍受她的挑剔,好几次都在爆发边缘,实在懒得理会这奸猾狡诈的小姑娘。他真是想不明白,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到底是怎么看出他准备的食物有问题,又是怎么跳开他布下的陷阱?

    辛秀捏着葫芦走进湖里洗澡。

    微风徐徐,都俨听到茅草从一边传来水声哗哗,还有葫芦里薛延年的大骂,“贱女人你又折磨我,别摇了!”

    都俨都有点习惯薛延年被辛秀在葫芦里折腾的叫声了,下意识瞟过去一眼,见辛秀散开长发的一个背影。

    他忽然想到,三日过去,辛秀应当也受不了了,现在应该就是她最放松的时刻,不如趁现在——

    想到这里,都俨将手伸进湖水。几道模糊的影子从他袖游走,在水底接近辛秀。那几道影子就像是透明的蛇,悄无声息,靠近辛秀时,猛然显露出狰狞的模样,出水的一瞬间变成了十几道风刃,将辛秀削成了无数块。

    都俨想象血肉横飞的情景没有出现,他只看到许多被割碎的木屑飘落在水面上。

    他哪还能不明白,辛秀是用什么灵器遮掩了气息,又用这一块代形之木玩了个金蝉脱壳,他方才一个疏忽,竟然没有注意到辛秀是什么时候跑掉的。

    原来不只是他在等她露出破绽,那狡猾的辛秀同样在等他走神。

    都俨下意识要去追,忽然发现那块木头手上抓着关薛延年的小葫芦,而且葫芦正燃烧起来,如果不能立刻破开葫芦把人救出来,薛延年就危险了。

    都俨立刻上前试图破开葫芦,也顾不得先去抓人了。

    等他费劲又小心的破开葫芦,把奄奄一息陷入昏迷的薛延年救出来,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追寻不到辛秀行踪。再一看薛延年惨状,都俨骂了一句,袖子一卷,带着他先回螭风洞治伤。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摆脱了都俨; 辛秀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想着都俨如今应该是忙着救薛延年,顾不上来抓她了; 辛秀便大摇大摆找了个比较大的城池; 在里面修整。

    一路奔波,之前连洗澡都没法好好洗。辛秀在城里找了个店住下; 用不太熟练的本地话带着比划一起; 要求伙计送点热水,结果那伙计告诉她; 附近就有个公共澡堂,去那里洗澡舒服多了。

    公共澡堂?辛秀二话不说; 直奔澡堂好好洗了个澡。虽然有法术能让衣服变干净点,但没有经过清水洗涤的干净都是虚假的干净; 还是洗澡爽。

    洗完澡,她又在路边找到了一家食肆; 老板娘长得好看; 说话又好听; 还按照她的要求,特地给她熬了一锅爽口好吃的粥,放了鲜嫩的青菜; 自家打的豆腐; 额外还有榨菜,一小碟子加了辣的酱料; 几个皮薄馅大的软包子; 将辛秀从长久的单调烤肉里解救出来。

    这地方不仅有澡堂; 竟然还是习惯吃辣椒的,辛秀一气喝了两大碗粥,又吃了几个大包子,吃饱喝足之际,觉得自己几乎要喜欢上这里了,决定在这里多住两天。先前她时刻要防备那个都俨搞什么偷袭,真是快要累死。

    她先前进城匆忙,没有注意这地方的模样,这会儿懒洋洋走在街上,观察这里的风土人情,顺便找找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里应该是燕国,公学宫里有一位学子好像就是燕国过去的,但是不怎么出挑,辛秀连那人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不过这个燕国似乎还挺和平,人们生活水平不低,从她逛过两条街看到三家公共澡堂就知道了。

    老实说,她走过那么多地方,就没有几个地方的百姓是喜欢洗澡的,也是因为条件限制,洗澡麻烦,浪费柴火和时间,大部分百姓一年洗个十几次澡就差不多了,所以她看到的普通百姓多是灰扑扑脏兮兮的。

    但走在这个衷元城里,普通人都显得比较干净,起码比其他地方的百姓白上三个度。

    不只是澡堂多,辛秀发现这里的食肆也挺多,各种食物种类丰富的有点超乎她的想象。

    这一带怎么这么繁华?辛秀心下奇怪,有意打探一番,结果发现附近有个薛衣元君庙香火鼎盛,而这里距离螭风洞比较近,是属于螭风洞治下。

    “仙人住的螭风洞就在苍山绝壁上,薛衣元君会保佑我们风调雨顺。”上香的老太太拉着她热情传教,辛秀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煎豆腐块都不香了。

    她竟然不知不觉深入敌营了?都俨果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似拿她没办法,实则在故意引着她往螭风洞的方向走,想让她自投罗网,要不是她跑得快,怕是要直接被带着走到他们家门口去。

    老太太还在那念念叨叨说着什么薛衣元君保佑庄稼不生虫,辛秀反手握住老太太的手,说道:“你听说过灵照仙人吗?灵照仙人的光芒普照万方,他能保佑风调雨顺,能保佑身体健康,女子拜他祈求姻缘,男子拜他祈求功名,妇女拜他还能求子,很灵验的!”

    老太太先前听她说什么灵照仙人,表情不太耐烦,待听到最后一句,立刻来了兴趣,追问:“真能求子,真的很灵验?”

    辛秀面不改色:“我骗你干什么,我们那边的人都拜灵照仙人求子的,你看这个灵照仙人的灵就是灵验的灵,那个照就是普照大地的照,还是预兆的意思,好的预兆啊,你想想,是不是一听就感觉特别有希望?”

    老太太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连忙追问:“那你给我讲讲,具体要怎么拜,我儿媳妇啊嫁我家都两年了啊,肚子一点没动静……”

    辛秀反向给祖师爷拉了一波他老人家不太想要的求子信徒,从薛衣元君庙离开,继续在大街上晃荡。

    虽然已经知道这里距离敌人的大本营比较近,但来都来了还怕什么危险,趁机好好调查一下才是正确做法,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她先好好了解了一下各家澡堂的舒适程度,又调查了一下各家食肆的食物种类,很是放松了一番身心。

    在这期间,辛秀发现了一个怪人。

    北城门那边,她去吃据说是衷元城一绝的肉丸子,撞见一个丑陋疯癫的乞丐拦住一个女子,吓得那女子发出尖叫,辛秀差点以为是杀人了。

    身边吃饭的其他食客见怪不怪,随口讨论了几句,辛秀连蒙带猜搞清楚他们在说那乞丐经常做这种事,拦住人说些胡话。这乞丐不知道哪来的,每年这个时候就在北城门附近徘徊拦人,大家都叫他丑疯子。

    有人曾经因为家里妻子被他拦住受到惊吓,气得纠集了一群人去教训他,然而没人能碰到他半根手指,不管怎样都没法接近,那一次过后,大家都说他有点玄乎,之后慢慢也没人敢对他怎么样了。

    被他拦住的女人除了被迫听他说几句话之外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大家就自认倒霉,平时远离他,不往北城门走也就是了。

    辛秀仔细观察那丑疯子,来了点兴趣。不能靠近他是怎么个不能靠近法,莫非这人也是修士?可是她感受不到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一个好奇,就故意往北城门那边走,然而她进城出城几次,那丑疯子都没理会她,就呆呆坐在城墙根下面,好像一具尸体。

    辛秀:嘶……不应该啊,难不成是我穿的不像柔弱女子不在他拦人范围内?

    辛秀原本只有一点的好奇心慢慢增加,她特意天天去吃肉丸子,观察了几日,发现疯子拦人应该是有规律的。

    首先他拦的人都是女人,年龄从七十岁的老婆婆,到十几岁的小姑娘。看这个年龄跨度,辛秀猜测他不是为了美色,毕竟他拦的人除了年龄,美丑跨度也挺大的。

    最终辛秀找出了那些人疑似的相同点——她们都用了木簪子簪头发,而且簪头雕刻的是同一种香花,名为白鹤仙,这里的人家很多都种了这种花。

    辛秀觉得这丑疯子就像是一个游戏里的npc,有特定的触发机制,要是能正确触发对话,或许会有奇遇。

    她想到自己玩过的游戏奇遇,兴致勃勃也去买了一支白鹤仙木簪,准备做个实验。

    她一般都是扎个马尾了事,这一次特地用簪子盘了头发,除此之外,她准备去北城门的时候,还忽然心念一动,顺手摘了人家院子里一支白鹤仙拿在手上,然后就这么从北城门丑疯子面前晃了过去。

    走到那丑疯子附近的时候,辛秀明显地感觉到那人转过头看向了她,不像之前那次无动于衷,但他这次也只是看着,没有其他任何反应。

    辛秀放慢脚步,直到她走出了城外,也没见丑疯子过来拦。辛秀一摸头上的白鹤仙木簪,心道不应该啊,莫非是弄错了条件?她还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吗?

    她想着,无意识走到了城外的一片山坡,那里也长了一片的白鹤仙,清浅的香味格外好闻。

    辛秀还在思考自己哪里没做对,想要转身回去再试一次,结果一转头就见丑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吓了她一跳。

    辛秀眼皮一跳,又笑起来:“怎么,有什么事吗?”

    她只看过丑疯子拦人,还没见过他尾随跟踪,莫非她真触发了什么特殊条件?

    丑疯子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注视她。他浑身肮脏,散发着古怪的气味,面庞如同火烧刀割过,寻常女子见了他无不是尖叫后退,但辛秀见过的可怕东西多了去了,还不至于被他吓到,说话时面不改色。

    丑疯子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对,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双眼睛里溢出来,他慢慢伸出手,放在辛秀面前,嗓音囫囵沙哑:“给我,你的木簪。”

    辛秀:“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语言不是很通真的影响发挥。

    丑疯子再说一遍:“给我你的木簪。”

    辛秀这回搞明白了,摸上头上的木簪,也没怎么犹豫,顺手就抽了出来,放在了他手。一个木簪,给就给了,她倒要看看这奇遇要搞什么。

    她的木簪拔出,一头长发都散了,披在肩上,她却没有在意,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

    丑疯子望着她,忽然笑了起来,那张脸霎时间更加可怖了,但在他手的木簪被他脏兮兮的手拂过后,瞬间变成了一根青玉簪,簪头的白鹤仙则是过渡成白玉。粗糙的木簪脱胎换骨,变得精致而美丽。

    这一幕让辛秀确定了面前的丑疯子肯定不是普通人,等到他将手的玉簪送了回来,辛秀顺手接过细细观察,心里猜测道:莫非这是个道具商?或者武器商?能把普通物品附魔,或者锻造成特殊物品?

    她真是就是随手一试,结果这个世界还真有这么游戏的设定吗?

    辛秀正在那大开脑洞,丑疯子已经再度开口,他再也掩饰不了激动,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用一种望着失而复得珍宝的眼神望着辛秀,“你终于回来我身边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抓着簪子,辛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这发展和她想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丑疯子朝她走近了一步,“青娥,你说你会在白鹤仙开花的时候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了那么久……”

    辛秀:“……”

    辛秀:“等下等下,朋友我错了,我不该乱试,我不是什么青娥,你认错人了,我这就走好吧。”

    丑疯子用坚定的语气道:“你是青娥,你只是转世了,忘记我了,但是没关系,我们以后会有更多时间在一起。”

    辛秀二话不说,立刻决定先跑再说。

    然而她术法施展不出,灵器催动又被什么给压制了下去,明明想要躲开,丑疯子却用更快的速度,抓住了她的手腕。辛秀连连被制,心下一凛,知道这丑疯子怕是修为很高。

    可是讲道理,如果真是大佬,在这里装什么乞丐啊?

    “不要怕,青娥,我只是想带你回家,我们的孩子也长大了,你想见他吗?”丑疯子动作寻常地制住了她所有的小动作,语气和缓道。

    辛秀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老实说,我不太想。”

    丑疯子已经展开袖子将她兜了起来,辛秀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花,再被人放出来,就身处一块悬崖绝壁上,周身狂风大作,掩在绝壁青松底下三个大字“螭风洞”,清晰明了地告诉了她这是什么地方。

    辛秀:“……”妈的。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辛秀一瞬间就猜到了这丑疯子是谁。

    “薛衣元君?”

    丑疯子朝她笑; 一笑脸上的疤痕就全都挤到一起,简直惨绝人寰。他语气非常和缓地说:“你可以叫我伝松,你以前都是这么叫我。”

    得; 她这是送菜送到人家门口来了,前头刚打完人家孩子; 骗完人家保镖; 现在就被爹掳回来,这叫什么事啊

    想她辛秀数次在狂风暴雨边缘大鹏展翅逃出生天; 这一次却应了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 哪有不湿鞋; 呜呼哀哉!

    她脑子里转了几转,考虑着怎么在薛衣元君的眼皮底下逃跑。从他把自己搞成个丑疯子去凡人城里当乞丐; 辛秀就能看出这位脑子大概不太正常; 怕是有点疯; 既然不正常那就有可乘之机。

    “薛衣元君,你说我是青娥转世,有没有证据?”

    薛衣元君想起方才的情景,望着她眼睛都红了; “我与青娥初初相见; 就是方才的情景,你分明与当初的青娥一般无二。”

    无论是簪着木簪; 拿着一支白鹤仙; 还是对他那张脸毫无畏惧厌恶的神情; 甚至对话; 都是一样的,仿佛旧日重现。他当时就知道,一定是青娥回来了,就像她说过的,她终有一日会回来,回到他们最初相见的地方。

    “如果我说一切都是巧合,我真不是你的青娥……”辛秀说到这话音一顿,观察薛衣元君神情,一哂:“看样子你也不会相信了。”

    薛衣元君自顾自道:“没关系,你没有前世的记忆了,所以不相信,但是我会找到办法让你想起前世种种。”

    辛秀这下子来劲了,奇道:“还真有办法能想起前世的事?”

    老实说,她都有点想待在这让薛衣元君想办法,好看看自己前世什么模样了,虽然她不觉得自己一个穿越的,前世和薛衣元君他老婆青娥有什么关系,但这也不妨碍她对自己的前世好奇。

    反正目前又没危险,既来之则安之,到螭风洞见识一下也行。

    辛秀一考量薛衣元君对自己这态度,立刻从容起来,只露出一点为难神色:“既然如此,我可以暂时留在螭风洞,只是没有想起前世之前,我不会与你做什么夫妻。”

    薛衣元君只是道:“青娥放心,我定会让你尽快想起来。”

    两人站在螭风洞说这几句话的当口,有人察觉到螭风洞主人回来,前来洞口迎接。这些仆从都早已习惯薛衣元君这个模样,毕竟每年他都会不定时消失,回来时就是这个样子,也没人敢问他老人家究竟是去做什么。

    不过,今年洞主人身边的这年轻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辛秀感觉到那些似有若无的打量目光,也不在意,大大方方让人打量,像是被请来的客人,自然地跟在薛衣元君身边,环顾四周。

    她听师兄师姐们说过,外面有许多洞天福地,那些大佬们大都各自占据一块洞天福地修炼建府,薛衣元君占的这地方也不知是个什么模样。

    苍山绝壁是一道仿佛被巨刀劈开的垂直山壁,高耸入云,往下看就是一片云雾,螭风洞则是绝壁上的一道奇怪缝隙,越往里走越亮,还有无数风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吹拂过来,发出奇怪的啸声。

    辛秀走着走着,感觉周围的缝隙越来越大,路边细碎的石头都渐渐变成了巨岩。

    等她走到缝隙尽头,就见一株巨大松树盘旋生长,松枝上建着亭台楼阁,松树与楼宇上方,一颗十八面镂空的圆珠旋转发光,在下方看去,像是悬挂着一个太阳,只是这太阳无法带来热度,每旋转一下只会带来更多风。

    他们要通过松树长长的枝干前往松枝掩映的楼宇,薛衣元君拉住她的手腕,辛秀觉得自己贴着松树粗壮的枝干迅速飞向前方,在她们飞过的时候,周身的风静止了,而她身边的薛衣元君整个人倏然发生变化。

    他的身形微微佝偻起来,身上脏污的衣物变成了雪白描画着松枝的衣裳,乱糟糟的头发也变成了长发披在身后被一根松枝固定,脸庞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仍是那个火烧刀割过的模样,只是脸上多了一块白布遮住了狰狞的容貌。

    这么一变化,薛衣元君的气息与先前截然不同,辛秀只觉得他身边都有微微的风在不断飘荡,那风蕴含着危险,而他的年龄也似乎成谜,从略佝偻的身形看,他应当是个老人,可手上皮肤又不像老人,总之就是奇怪。

    眨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松树楼宇门前,高大的门嘎吱一声自动打开,仆人们向他们行礼恭迎主人。

    落在木制的光洁地板上,辛秀还能感觉有一道将她送过来的风在脚下打了两个旋。

    刚刚站定,便有一个身影风一般从另一道门刮过来,那人见了薛衣元君,开口就是:“元君,小主人受了重伤,快去看看吧!”

    辛秀:哦豁,都俨。

    她早知道来螭风洞一定会遇上都俨和薛延年,没想到刚进门就撞了个对脸。

    薛衣元君听见儿子受了重伤的消息,周身气势一冷,身边围绕的风鼓噪起来,吹得他衣袂飘飘,那白布底下的脸都更显狰狞了。

    “我儿延年重伤?怎么回事!”薛衣元君声音沉怒,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都俨已经注意到了薛衣元君身边一脸无辜的辛秀,也没多想,立即一指她:“就是此嚣张小贼害得小主人受重伤!”

    他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略迟疑道:“元君将此凶手抓来,莫非不是因为小主人之事?”

    他刚才第一眼看到辛秀,还以为是元君知晓了儿子被人重伤,特意抓来凶手给儿子出气,但现在看这反应,又不太像。

    薛衣元君身边那些鼓噪的风慢慢停了下来,变得和缓。场面古怪地沉默了一阵,薛衣元君才慢慢开口,“你见过延年了?”

    这话显然问的是辛秀,辛秀朝搞不清状况,还怒视着自己的都俨露出白莲一笑,才有些委屈地道:

    “去衷元城之前,我才从都俨和薛延年手逃出来,先前薛延年不知为何主动去找我麻烦,喊打喊杀,我没办法便把他关在灵器葫芦里,后来都俨寻去要为他报仇,我为自保确实与他们闹了些矛盾。”

    说完她才好像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啊,难道你先前说的孩子,就是薛延年?”

    见她满脸的复杂尴尬,还有些气愤,好像不太满意那孩子如今的模样,薛衣元君的语气不由更加轻了些:“是我这些年没有好好教导那孩子,才让他变成这样,你不要在意,现在你回来了,日后自然可以好好再教导他。”

    都俨听得目瞪口呆,目光在薛衣元君和辛秀身上转来转去,尤其是听到薛衣元君这番充满了安抚意味的话,更是愕然万分,如坠梦。

    元君在说些什么?他唯一的儿子,可是被这女人打伤了,这么个修为低微的小修士,元君又怎么会待她如此礼遇?

    都俨百思不得其解,犹自皱眉,又道:“元君,她可是伤了小主人……”

    辛秀接过他的话,表情很不好意思地对薛衣元君道:“我伤了你儿子,你不怪我?”

    薛衣元君:“延年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他冒犯你本就是他不对,你不需在意,你想管教他,怎样都可以。”

    似乎还嫌自己这番话不够惊吓螭风洞众人,薛衣元君又语气冷漠地道:“若你实在觉得这孩子废了,处置了他也没关系,以后我们自然可以有其他孩子。”

    都俨:?!

    辛秀:……这薛衣元君,这么上道的吗?他老婆是亲的,他儿子是捡来的吧?

    都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先确认了面前确实是薛衣元君,又确认自己没有陷入幻境,这才疑惑地低声询问:“元君,这究竟是……?”

    薛衣元君指着辛秀道:“她是青娥夫人,我的爱侣转世,今后,她也是螭风洞女主人。”

    辛秀面不改色认了这个替身身份。

    都俨:“……”

    薛衣元君是他恩人,他对薛衣元君尊敬,也是因为薛衣元君才会万般照顾薛延年,如今薛衣元君都这么说了,再看他态度,明显更加在意辛秀,都俨还能说什么,只好对着辛秀躬身行礼,闷闷赔礼道歉:“原来是青娥夫人,先前属下不知夫人身份,冒犯夫人了,请夫人恕罪。”

    辛秀格外大度地摆摆手,“那倒不用,先前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份,想不到大家原是一家人。”

    众仆人也跟着上前拜她:“青娥夫人。”

    辛秀咳嗽一声,假惺惺地对着都俨道:“你刚才说薛延年重伤,他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这种渊源,若是早知晓,我也不会为了自己逃命,就让他伤成这样。”

    薛衣元君:“不用介怀,重伤而已。”

    刚准备接话的都俨听到这偏心安慰,无奈闭了嘴。只是他望着辛秀带着关心的脸,心已然升起戒备。此女定然不是个好东西,不知用什么办法迷惑了元君,到螭风洞也是不怀好意!

    辛秀在都俨怀疑戒备的眼神下提出去探望薛延年,薛衣元君微微一叹:“果真是母子连心。”

    辛秀:嘻嘻。

    再见到薛延年的模样,辛秀差点笑出来。这家伙果然伤的厉害,浑身都被包裹住了,就剩一张脸还算完好。她师父炼制的东西,哪怕是给她玩的,也不是普通灵器,都俨花费了不少功夫才破开葫芦救出薛延年,难怪他伤成这样。

    薛延年被救回螭风洞后,吃了不少灵物,已经苏醒过,如今只是有些昏昏欲睡。听到声音,他慢慢睁开眼,一眼见到辛秀朝他微笑,对他说:“你醒啦,该吃药了。”

    薛延年一震,迅速清醒过来,一双泛红眼睛定在了辛秀身上,脸色都瞬间扭曲了,张口大骂:“就是你这贱女人,敢伤我,我要将你扒皮抽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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