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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不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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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从腰上荷包里拿出一块来,放在手心搁在它嘴边。白鸽一下下啄着红枣糕,不一会儿便吃了干净。她又拿出最后一块,它却没吃,用嘴推了推她小手。
步莨似看懂它的意思,说道:“我来之前已经在屋里吃过了呢。你快吃!”
白鸽竟听懂人话,依言啄着枣糕。它便是北霁帝君幻变身形而来,也是步莨的小玩伴,更是步莨逢人就津津乐道的大恩鸟。
这‘恩情’就得追溯到步莨四岁半时,初次遇见大白鸽。
一日步胜带人去了山下办事,雁清在屋中做饭。步莨想下去山谷找寨子里的哥哥姐姐们,就自己慢慢步下石梯。
走到一半,累得她气喘吁吁,她便一屁股坐在石梯上歇息会儿。忽听到旁边有唧唧声,她转头一瞧,一只硕大的灰黑色老鼠停在她旁边,沿着石苔一边嗅一边朝她手边爬来。
步莨一动不敢动,惨白着脸瞪着这胆大的老鼠:“你……你走开……”声音小小发颤。
就在那老鼠快要靠近自己时,步莨撇嘴泪汪汪,小心翼翼站起身。老鼠突然就撺下来跳在她鞋上,步莨一声尖叫,吓得蹦哒两腿,结果一下踩空,直接从石梯上滚下去。
惊奇的是,她从地上爬起来时,半点没有磕碰的痛感,好似骨碌碌滚在棉花堆里,软绵绵的,只是衣服脏了些。
她不经意抬眼,就见最后一排石阶上,立着一只纯白的大鸽子。她从未见过纯白色的鸟,羽毛跟雪似的白。
步莨正要蹲下身去摸摸它,恰听到石梯上方娘亲担忧的话音传来,应是听到她惊叫声从厨房跑出来找她的。
步莨怕被娘亲责骂,满脸堆着灿笑说自己没事,只是看到一只老鼠吓着而已。等她再低头,白鸽却消失无踪影。
之后步莨每天站在石梯上方朝下望,可连续几日也没见到那只漂亮的白鸽。
她失落地想:是不是那日滚晕了看错了呢?
次日,石梯侧边的墙上赫然立着大白鸽。
步莨欢欣雀跃地跑过去,却猛地停住脚步,因为白鸽爪下踩着一只灰黑色老鼠!老鼠在它爪下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步莨仰头问道:“你那天看到它欺负我是吗?”
白鸽扑扇了一下翅膀。
步莨觉得它能听懂自己的话,心中顿喜,又问:“你知道我不敢再走石梯是吗?”因为怕那老鼠再出现,除非娘亲和爹爹抱着她下石梯,否则她不敢再一个人走了。
白鸽又扑扇了一下翅膀。
步莨欣喜非常,试探伸手:“你飞到我胳膊上来好吗?我想摸摸你。”
白鸽看了她会儿,忽而展翅抓着老鼠飞离。步莨瞅不见它身影,有些沮丧地垂下脑袋。
待她转身要进屋,倏然听到拍翅声,步莨忙转回身子,白鸽正从半空飞来。她高高抬起手臂,白鸽直冲而下,稳稳落在她胳膊肘。
步莨眼笑眉飞地将它捧在手里,温柔地抚摸它羽毛,柔顺光滑的触感,比娘亲的绸裙还顺滑。
从那之后,步莨逢人就说自己有一只大恩鸟,羽毛纯白如雪,眼睛红似宝石,漂亮极了。而后整个寨子都知道她在山谷的榕树上养了只白鸽。
步莨给它起了个名字——呼呼。因为它回应她的方式多半是扑扇翅膀,发出呼呼风声。
***
时日捻指又四年,十岁的步莨已初显娉婷少女的身姿。
雁清给她做过几件裙装,却都被她压在箱子底。因每日得去练场耍枪弄剑的,简易衣裤方便许多。
初秋清晨天光刚亮,步莨早早跑来喂白鸽,抱着它坐在树上随意聊着,白鸽则安静靠在她怀中聆听。
待阳光洒遍整座山谷,寨民们早已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还能听到远处荡来的气势蓬勃的练武声。
“阿莨,该去练场了!”
步莨闻声望去,正是李舒平在前方朝她挥手呼喊,旁边还站着一男一女。
李舒平是他们四个人中年纪最长的,今年刚满十四岁,平日里他们都称他舒平哥,是寨中将领李惠的儿子。
旁边稍微矮些的男孩是寨中匠师的儿子曲巧思,今年十二岁。一旁年龄相当的女孩则是副将杜若明之女杜筝。
步莨将白鸽放在树枝上,点了点它红嘴,“我去练功了,明日再来找你。”说罢她伸手握住头顶树枝,跃将而下,稳稳落地。轻盈似飞燕,敏捷如脱兔。
帝君看着不远处对步莨一脸悦色的李舒平,红色鸽子眼微微眯了眯。
十四岁,在人界已是少年,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开始懂得男女心思……不得不防。
犹豫再三,帝君展翅隐身飞去了练场。
***
雁清寨北边有个专供寨兵训练的场地,为正规练场。旁边的空地修建了一个规模小些简易的训练场,对练武有兴趣的孩子便可到小训练场自行练功。
当帝君飞到训练场上空,也不知什么情况,就见李舒平正握着步莨的手查看,曲巧思和杜筝则围在两人旁边。
忽然,李舒平低头含住步莨手指!
帝君鸽子毛顿时炸开,无礼小辈!他振翅挥去,空中陡然刮起一阵强风,飞沙走石之势吹向训练场。
只听嘭地一声,李舒平霎时被风卷起摔在地上,他揉着屁股疼得呲牙咧嘴。
三人眯着被风吹迷的眼,怔怔看着地上艰难爬起来的李舒平,忙过去搀扶他。
这怪风刮一下就停了,步莨抬头望天,匪夷所思道:“这妖风刮的,哪个妖怪在做法吗?”
帝君:?!
第二十三章
深夜,云笼弦月,星辰廖茫。
趁着步莨熟睡,帝君正帮她手指疗伤。
步莨五岁起便有了自己的小屋,他经常坐在她床边一看就是整夜。
见伤口差不多愈合,帝君停止施法。毕竟不能太明显,留些无碍的痕迹待自行恢复就好。而这伤就是今日在训练场,步莨同李舒平切磋时被他的剑划伤。
帝君知晓前因后也不认为那阵风的惩戒有何不妥,要给伤口止血有许多方法,李舒平却用了最不应该的办法,即便是情急之中,也不该!
帝君握着步莨的手瞧了瞧,鬼使神差地缓缓抬起她手,放在唇边…
忽听她嘤咛梦呓,惊得他回神。他…他想做什么?!
步莨在人界如今才十岁,诚然她魂魄是自己妻子,可她毕竟是投胎为人,按照凡人的步调长大,十岁仍是个孩子。
方才不是婴孩时觉得可爱单纯想亲她脸颊,而是实实在在生了醋意,动了不纯的心思,竟想允吻她手指……
帝君赶忙将步莨手臂放下塞入被中,起身迅速出了屋。
就当帝君一整晚都在面树思过,反省自己的罪恶念头时,魔帝恰来,却不是来看步莨。
“去妖界。”魔帝站在树下简短说道,面容在黯淡的月色下瞧着几分厉然。
北霁帝君飞落下来,瞬间便读出了他未道明的话,问:“她在妖界?”
魔帝点头,忽冷笑:“步筌在妖界当上了妖帝,语萱则成了妖后,呵!说什么内疚自责而离开魔界,不过是要去当妖后,这确实是比魔君听起来响当当。”口吻不掩嘲讽。
帝君神色倏寒,当年步莨死去的真相,该得个明白了。
两人离开前,帝君同魔帝建议把灵虹喊来。妖界甚远,且两界时日不同,此去办事需久一些,待回人界也说不定是几时。一来可以让灵虹变成白鸽暂且代替他,二来,完全出于他私心,让灵虹暗中防着李舒平。
来到雁清寨的灵虹,两眼因得知公主之事哭了一路而肿得跟核桃般,抽抽啼啼的。
帝君劝她日后见到步莨需多收敛些情绪,并叮嘱她暂莫露出真面,谨慎施法术,毕竟她修为尚浅,就怕被人瞧出端倪。
凡人多未开窍,这人界有妖可是惊天大事,不管善妖还是作恶多端的妖,后果大多会被凡人活活打死或烧死。
灵虹为了能留在公主身边,自然切切谨记,莫不敢出了纰漏。
***
妖界位于仙界最南端,同仙界隔着绥海,绥海深处居住的便是似仙似妖的鲛族。
现任妖帝战胜前任妖帝,并将其赶出虎山,此事震惊整个妖界,随口一打听便能知道步筌所居之处。
来到行宫,帝君和魔帝敛云收雾,并未隐匿身形,堂而皇之走在宫内。
妖兵们握枪举刀喝令其离开。魔帝嗤笑,扬声道:“我等只来找你们妖后,无关鼠辈若不速速退散,就等着一块儿命丧魂断!”
夹带魔力的声音浑厚如钟,气势磅礴,彻空入云霄,劈风断山林。听得众妖心口骤然一痛,气血翻涌。
修为低的妖兵受不住这震天撼地之音,捂住胸口喷出鲜血,疼得面容皱起。纵然修为略高的也耳膜刺裂,剧痛难忍。
众妖被逼得连连后退,惕然心惊。此人只用声音就折损兵将若干,若斗起来,恐是蛋碰石头,顷刻间就得全员覆没。
领头护卫敛惊问道:“还望二位告知姓名,我好去同妖帝通报一声。”
帝君抬头远眺,微眯双目中冷光乍现:“不用通报了。”
魔帝望去,就见黑袍身影飞驰而来,正是如今妖帝——步筌。
魔帝呵呵讥讽:“看来语萱心虚不敢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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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筌落下来便让护卫全部退散,冷肃的面容一如既往,问道:“二位特意前来是祝贺我登帝吗?”
魔帝目光一凝,抬掌打去。步筌以双掌接下,可魔帝这用了七成功力的掌风呼啸如龙,猛将步筌推出六七丈远,脚下砖石寸寸碎裂。
“养你几千年,你是如何回报我的?离开魔界我本就不再追究,可你却回魔界对阿莨胡言乱语!甚至企图将她带走!你是邪怔了吗?活成这刚愎自用的性子,以为一时得逞当了妖帝,这妖界便是你的?你早晚会毁在自己手中!”
魔帝痛心疾首,厉声骂道。
步筌不动声色运功,压下方才承受掌力涌上的气血,眼中倏凝冷霜:“杀族仇人有何资格教训我?我黑蛇一族当年几乎被你斩杀殆尽,还妄想我对你感激?”
魔帝面色霎沉,当初步筌听说他曾将黑蛇一族斩杀的事,直接同他对质。他只得将真相告诉步筌。
当年他和魔后受邀参加妖帝寿宴,黑蛇一族当晚意图谋反弑帝,他本不插手妖界之事,欲带魔后离开,哪知黑蛇一族发疯似的见人就杀,一团青雾毒气中,魔后被掳走。
他追去黑蛇一族的老巢,骇然震惊的是,蛇穴内全是黑蛇尸首,只有角落里的魔后和她怀里的婴孩尚活着。那婴孩正是步筌。
此事传遍妖界,都说是魔帝为救魔后斩杀黑蛇一族,也帮妖帝平定了叛乱。
他不愿对传言过多解释,只望妻子安好。就因如此,最终造成步筌的误解。可即便他讲明真相,步筌也不愿相信。
魔帝闭目嗟叹一气,不愿再继续纠葛。睁眼已然肃沉三分:“我们此次要捉拿语萱审问,带我们去见她。”
步筌道:“姑姑如今是我王后,若她哪里得罪了魔帝和帝君,我也该知晓一二。不知魔帝要审些什么?”
北霁帝君早已不耐:“在这弹丸宫殿寻个人,有何难!”他腾空而起,双手结印,整座行宫罩上结界以防人逃走。
帝君施法凝神,聚睛巡查,顿在一处,果断飞将而去。
魔帝一看,定有结果,火速追上前。
***
帝君寻到步语萱时,她正在殿内坐立不安,也不知魔帝来妖界是为何。可见到迎面冲来的熟悉身影时,错愕之余,心头莫名一慌。
帝君瞬至她面前,冷漠睇看,只这一瞬,步语萱浑身僵硬无法动弹,他对她下了禁术!
忽而全身毛孔似有冰针刺入般,寒气入体,穿肌透骨,慑得她抖着冷汗。
“曦华……”
帝君声色俱寒:“日后别再从你口中说出本君名讳!”
步语萱哪见过他这严厉狠绝的一面,眼中惕惶盈泪,欲言却被打断。
“倘若你今日不将阿莨死去的真相一五一十坦白交代,我会送你去万寂之谷尝尝焚身的滋味。”
步语萱脸色煞白,愣愣看着他,眼瞳一缩一缩受惊吓般。曾于她面前温润含笑的翩然男子,此刻眼中的冷厉像要将她千刀万剐,一字一句都如冰刀,斩裂她身心。
恰时魔帝和步筌赶到殿内。
步语萱泫然欲泣看着帝君,转向步筌时,忽勾起一抹苦笑。
步筌双拳握得紧,他十分紧张她接下来的话……
步语萱目光落回帝君眼中,颤着唇:“因为嫉妒她得到了你的心,我心生恨意,将她焚身灭尸。”
此话一出,帝君和魔帝皆愕然,她竟当真如此残忍谋害自己亲侄女?
“姑姑!”步筌欲上前,被魔帝拦住。
步语萱对步筌摇摇头,继续交代:“至于筌儿为何会带走阿莨,也是我撺掇的,一切与他无关。他愿意听从我,我便随他前来妖界助他登上帝座。筌儿被我威逼同阿莨说她魔心被用来复活魔后的谎言,再故意要将她带离,待你们追着筌儿离开,我便趁机杀了阿莨。”
魔帝无法置信,几步走上紧捏她双肩,眦裂怒吼:“你怎如此狠心?阿莨从小同你关系最好,整日里总念着找你,她无母抚养,尊你敬你。她同你疏远后,我问过她,她却什么也没说,如今看来,却是你做了什么让她伤心难过的举止!可你竟冷血无情将她杀害?只因得不到的感情?”
步语萱泪如雨下,不住抽哽。日日在内疚中煎熬,夜夜梦到火中满身是血的步莨喊着:姑姑,救我!救我!
自己没伸手救她,不也等同杀了她。倒不如将一切都在自己身上终结,护步筌周全。
最终魔帝领着步语萱先回魔界,她需接受应受的刑罚。
留在殿内的帝君视线定在步筌身上。步筌狐疑见他单手举起,忽察觉到什么,步筌两手凝力,却来不及……
帝君单手捻诀飞快,一道白光从他掌中击出,在步筌抵挡之前,白光眨眼闪入他胸口。
心绞般的剧痛顿时传来,步筌吐出一口血,身子朝后踉跄两步,面色白如纸。
“你参与了此事,便有罪。废你五成修为,以示警告!”帝君冷声说完,甩袖离开。
步筌捂着胸口看着远去的白色身影。即便废除五成修为,并不妨碍他的计划。
***
良久,将领步入殿内,恭敬问道:“我们需去解救妖后吗?”
步筌未言,眼中无波,冷如清月。
步莨的死是他行的一步险招,倘若步语萱说出是他杀了步莨,他便得设法将罪行扣在她头上,如此会不会让魔帝和帝君相信却甚是难料。
好在步语萱依他预料那般因愧疚而选择自行承担,他感激她的庇护,她也的确是协助他夺取妖界最可靠有力的人选。
却仅此而已,他只能对不起她。
步筌问向将领:“初代妖帝的陵墓入口进展如何?”
将领回道:“已找到五处疑似入口,正在一一排查。”
步筌抬头眺望远空缯霞火云,喃喃低语:“莲珣,等我拿到凝魂灯……”
眼中斜阳映洒,柔光缓缓流泻。
第二十四章
北霁帝君心事重重,便未即刻驾云离去,在妖界荒野迎着血色夕阳漫行。
他如何也无法相信步语萱竟下得了手,而且用如此残暴的方式杀害步莨。说到底,此事源头在他,倘若他早点察觉步语萱的感情几近扭曲,是否可能阻止步莨的悲剧?
好在步莨还活着,否则他如何同莲珣交待。
莲珣是他唯一的弟子,他却没能救下她,眼睁睁看着她被浑沦之力毁了一生幸福,是他难平的遗憾。
可浑沦之力却造就了步莨的出生,她的魔心便是寄附莲珣身上的浑沦之力凝聚而成,才诞生仙魔之体第一人。
只有他和魔帝知晓,步莨的魔心是完完全全实实在在的浑沦之力,纯粹的力量。莲珣生下步莨后,便以神体为代价,化为结界将魔心封印,以防步莨被浑沦之力控制和伤害。
魔心不可被外人所知,否则天界定会要销毁那颗心脏,魔心若亡,步莨便真正不会存在了。
浑沦之力夺走了他弟子,却创生了他如今心爱之人,如此矛盾,却又冥冥注定。
不论是为了莲珣的嘱托,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得竭尽全力将步莨护在羽翼之下,哪怕有朝一日以魔界共主的身份同天界对立。
望着远山敛辉收芒的残阳,帝君轻叹:“希望那一日永远不会到来吧。”
荒野寂静,只闻偶尔掠来归栖的飞禽振翅声。
漫步林间的帝君忽顿住脚步,头也未回:“若要偷偷摸摸跟着就别发出声响。”
不会儿,传来脚踏碎叶的声音,越来越近,直至他跟前——一只虎纹猫?
“喵~~”这猫仰头朝他叫。
帝君却垂眸笑着威胁:“你是要我将你打回真身?”
那猫吓得四肢一缩,团成了个球,又缓缓伸展出来,瞄了一眼帝君,忽而腾跃身姿,摇身一变,落地眨眼成了只健硕威武的花斑大老虎。
老虎张口晃脑一声吼,震飞林间栖鸟兽。倏然跪坐后肢,收拢前肢,安静乖巧地望着帝君。
“跟着我做甚?”帝君问道。
大老虎实诚道:“我想追随帝君身边,沾沾仙气,日后修炼成仙。”
帝君哼笑,直言揭穿:“成仙之后呢?回妖界复仇重夺帝王之位?”
原来这大老虎竟是妖界前任妖帝——虎妖娄晟。
今日他潜在宫内本想伺机察看步筌动静,却窥睹魔帝和帝君兴师问罪。帝君是天界神帝,又是魔界共主,其修为高深强大,他思忖再三,尾随而来。
娄晟垂下脑袋:“实不瞒帝君,我忠实将士皆被杀害,心中愤懑不平。若能修得仙法,固然期盼日后有能力重返妖界夺回帝位。”语气几分不甘。
他抬头,炯炯虎眼隐含怅然忉怛:“黑蛇一族历来狡诈阴狠,更无治理之法,不行崇德之心。而我如今只有零散存活的士兵衷心拥护,为了他们安危,也只得暂且让他们安分过活。我不可见妖界在黑蛇手中毁于一旦,日后掀起战乱,我妖族子民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娄晟垂首伏地,虔诚叩拜:“极望帝君能发慈悲收留我,可以不收徒,只作座下兽。帝君乃一方神帝,能得帝君仙气及指点,受益斐然。绝不怀杀戮之心,不生罪恶之念,即便日后助我族收复妖界,我也会选能人继位,此生只追随帝君。”
北霁帝君静睇未言,娄晟便跪拜不动。
良久,帝君若有所思:“我从无坐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娄晟一听,顿时激动万分,连连磕头道谢,嗓音带着情绪难抑的颤声。
“然……”帝君打了个转折,“你入我座下,凡事得言听计从,不可生出半点忤逆之心。所以我需对你设下禁制,你若做出背叛之事,此禁制许会取你性命,你可想好?”
娄晟半分不犹豫,抬身坚定道:“帝君只管下禁制,我绝无二话,也绝不敢存叛心。”
北霁帝君见他诚心诚意,收个坐骑倒无妨,日后看守天虞山也可行,但他心中却另有考量。
帝君结印在娄晟额头轻点,一抹白光遁入,须臾消散。娄晟体内无感,禁制已成。
帝君打量一番,吩咐:“体型收敛些,凡人喜爱的那般模样。”
娄晟虽不解,但依言变成之前那只虎纹猫,身形再娇小了些。
帝君招云:“来吧,带你去见见你今后的主人。”
娄晟即刻跃上,疑惑道:“我的主人?不是帝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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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摇摇头:“禁制所设的便是你今生永远不能背叛她,需护她左右,顾她安危。”惦想着那人,口吻倏柔几分,续道:“乃本君爱妻。”
传言北方神帝极为宠妻,竟被授此大任,娄晟不禁心中大喜。正是振奋快意时,忽而一怔——不是听说魔界公主身殒归去了吗?
是个甚么情况?让他去守陵吗……娄晟陡然一寒。
***
而当帝君回到人界之时,已挥袖一载有余。雁清寨正经历一次大变故。
深秋夜里,凉风已显初寒。
明月圆如玉盘,本清照雁清寨,被蒙上了云层,显得几分晦暗森凉。
寨内屋舍俱捏烛,寨民多半休息入寝,却是个不眠夜。
寨中议事的清方堂内,深夜依旧灯火通明。
只听咚地声响,步莨跪在大堂中央,众人一看,哪里使得,忙劝说,主将李惠忙上前将她扶起。
步莨摇头,眼睛红肿如桃,已然哭了多时。她执意跪着,抓着李惠双臂,恳求道:“求李叔救救我爹,我已失去娘亲,可不能再失去爹爹了!”
李惠浓眉皱得深,眼眶青黑显露其许久未好眠,也是忧心忧虑。
他用袖子擦了擦她眼泪,安抚道:“阿莨啊,你听话,先回屋歇息,这事有些棘手,再容我和大家商榷仔细,想出合适的计策,毕竟你爹如今关在严防的大牢中,我们也需想出万全之策才可。你安心,我们就算拼命也会将他救回来的。”
步莨也知此事困难重重,稍不慎重出些差池,便是个死字。他们虽据山独行,从不牵扯官场,可他们毕竟斗不过官!
步莨抿唇重重点头,突然伏拜磕头,嘭嘭磕得额头破血,埋头咬牙一字一句:“阿莨替爹爹谢谢各位叔叔伯伯!”
看着她瘦小的肩膀不住颤抖,大家不免动容,忙将她扶起。可怜这刚满十二岁的女娃娃,本是美满和睦的一家三口,却生此变故。哀叹世事难料。
步莨迈着步子朝山上石屋走去,怀中抱着白鸽。这几日她都会随时将白鸽带在身边,睡觉也会将它放在屋中,否则静悄悄的屋内,她无法安眠。
正要拾阶而上,“阿莨!!”后方传来几人呼喊。
步莨听声音便知道是谁,回身看,正是李舒平、曲巧思和杜筝。
三人跑至步莨身前,皆是神色担忧看着她。杜筝伸手握住她手,说道:“阿莨,我跟娘亲说了,这些日子想陪着你睡,娘亲她答应了。”
步莨扯扯嘴角扬起抹淡笑,婉拒道:“不用了,有呼呼陪着我就好。你还是回去吧,别让你娘操心。”
“陪你睡觉有什么好操心呢?我也是想陪着你而已。”杜筝坚持。
“你一个人在山上石屋总归是冷清了些,秋夜寒凉,就怕你着凉冻着,万一身子不舒服也没人照料,我们会担心。”李舒平缓声劝道。
曲巧思也附和着点头:“是啊是啊!若不是我娘说男女授受不亲,我都想陪你们一起。”
步莨眼眶氲泪,几许感动,吸了吸鼻头,笑开嘴角:“你们一个个干嘛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身子骨可棒,从小就没生过病,哪里会受凉。好啦好啦,你们别操心我了,赶紧回去睡吧,有呼呼陪着我,一点儿不孤单的。我走了啊!”
说罢,未待他们回话,步莨一个转身迅速跑上石梯,她轻功好,眨眼人影就隐匿在暗淡月色下。
几人面面相觑,也知步莨性子有时很固执,坚持的事没谁能说得动,除了寨主。最终只得挫败地各回各家。
***
灵虹幻化的白鸽站在床头看着步莨入睡。今晚她说了许多话,说得困乏了才沉沉睡去。许是这几日伤心过度,夜里辗转难眠,这才睡得着。
忽听得声响,灵虹扭头望去,就见雪白身影立在屋中,正是许久未见的帝君。
灵虹未留意他脚下的虎纹猫,即刻幻回人形落在帝君身前,像见到救星般,眼泪登时断线般坠落:“帝君,您可算回来了……”
北霁帝君被她这模样吓得一慌,还以为步莨出了什么事,急忙闪至床边。却见她正安然入睡,呼吸和缓,瞧着并没什么异常,就是额头有些擦破。
帮她愈合额头伤口,帝君仍不□□心,手指伸入被中,握住她手腕,查探之后,她身子略有虚耗,并无大碍。
帝君一时费解,转身问向灵虹:“阿莨无事,你作何哭成这模样?”
灵虹擦了擦脸,抽着气:“公主她身子无碍,可心里有事,很严重,心病得厉害……”
“心病?!”帝君声音陡然一提,眉头蹙起:“发生了何事?你明明白白说来!”
第二十五章
步胜在建立雁清寨前,原为荣国都城的镖师,有世代传承的镖局。
十八岁的步胜便在都城赫赫有名,更为荣国皇帝钦点的镖头。镖局声名显赫之时,皇帝欲赐婚,步胜却娶了穷书生的孤女雁清为妻。
可好景不长。
皇帝驾崩,二皇子继位后,由于皇后娘家付氏也在都城创办了镖局,且生意长期被步胜打压。付氏便生出奸计——偷梁换柱,诬陷步胜失镖,丢了皇室物品。
运送皇室之物出纰漏,此事重可当斩。
皇帝实知付氏意图,却又宠溺皇后,最终对步府抄家。步府上下深受屈辱,申诉无门,只得将苦咽入腹中。
可府内上下老小皆是跟着步府百年,步胜无法放心,最终带领大家到玉壶山。玉壶山有步家祖传产业——紫玉矿。
因许多商家长期以来同步胜合作,信誉有加,所以十几年来,雁清寨仍以寨子名义运镖。这也是雁清寨主要收入来源。
可随着寨子名声在外,付氏又生妒忌,同皇帝告状,说其为风气不正的匪寨,却行运镖之事,当派官兵抓其审问。
前些日付氏随着官兵来寨中抓人,步胜恰出门运镖去了。雁清怕双方起冲突伤了寨民,便先随官兵去衙门。
哪知付氏直接将雁清软禁在自家府中。付氏当晚醉酒见色起意,意图强迫雁清,雁清抵死不从,撞墙身亡。
随后官兵送回雁清尸首,说是在牢中撞墙而亡。回到寨中的步胜崩溃痛哭,哪肯信,查看夫人身上有被打的淤痕,打听之下得知真相。
可付氏有皇家维护,步胜伸冤无门,在家里酗酒几日,终有一晚提刀出了寨。
付氏被砍成重伤,如今命还吊着,步胜也被抓进大牢。
灵虹抹着泪看向床塌熟睡的公主,哽咽道:“公主她日夜茶水不饮,米粒未进,今日才睡着。定是心中淤积郁气和悲痛。”
帝君听完面色凝重,目光落在步莨显瘦许多的面颊,心疼得紧。
良久,他吩咐:“你先去歇息,我在这儿照顾她。”
灵虹虽很想陪着公主,却也知轻重缓急,便行礼告退。
蹲在暗处的虎纹猫娄晟走了过来,停在帝君脚边:“是否要我去将公主父亲救回?并惩戒那无耻的付氏和皇后?”想了想,接道:“不如把所有涉事人员都严惩一番,包括那昏君。”
帝君摇摇头:“不可擅自更改凡人的命数,冥府的生死簿上皆有记录,否则会乱了冥界轮回。”
他倾身,手掌轻轻抚过步莨的面颊,被他用仙蜜滋养的白嫩肌肤原本健康水润,却受苦遭罪,瘦了好几圈。
帝君眸底凝上冷霜:“命数不改,运势可动,阎王他反正闲!”
***
荣国都城大牢。
买通狱吏的李惠假扮送饭官差,溜入牢中。见到牢房内两手桎梏,双脚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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