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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临川观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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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般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会却没再说什么。
观察到他的举动,小黛在心底松了口气——至少,这表明他们将要去的地方并不缺水。
看起来绵延无尽的荒漠终是走到了尽头,那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河谷,碧蓝的河水蜿蜒着流淌,大到不可思议的牛只被牧人拦在河谷的外围,洁白的羔羊穿梭在河谷的灌木丛中,河水流经的土地上种着整齐的庄稼,而健硕的女性魔族人正领着孩子在田地里耕作。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灵气。
海般若打了一个手势后,那些魔族人纷纷扛着肩上的物品四散离开,转眼就失了踪迹。
海般若大步走进远处树下的石头屋,被他摔在草垫子上时,小黛绝望的闭上眼睛,直到耳边传来离开的脚步声,她才睁开眼,偷偷松了口气。看见一旁海般若留下的奶干和烤饼也没有拒绝,含在嘴里努力的咀嚼。
哥哥已经不要自己了,往后的事恐怕都只能靠自己。
小黛在这个河谷呆了有半个多月,其间海般若会带着她巡视四周。在证明自己确实能跟上他们的步伐后,小黛看见了他满意的神色——魔族崇拜强者,只要足够强,就会相应的得到权力,否则,即便是首领的女人,即便那个女人很漂亮,她的价值也不会超过一头牛。
在血红大陆上,脸不能拿来当饭吃,活着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这一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戒备的气氛,小黛不知道这是由何而来,因为她还没有完全被魔族人接纳,因此不会有人主动告诉她任何事。她在河谷里转了半圈,看见和海般若相对而坐的修士时便明白了,必然又是魔族和修士起了争端。
这种情况下,不论修士是否胜利,他们都会派人与魔族的各个首领,以及魔人们和谈。然后会送上食物和干净的水,以及一些血红大陆无法生产的布料。
这是小黛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除兄长以外的修士,不由多看了几眼,那修士看了她一眼,然后露出吃惊的表情——不是别人,正是华策。
小黛和展倚的祖上就是天道中的老大,隐神宗伫立的那座雕像的原型,众口铄金的大公子,据称有着纯净的血统,曾经的荣耀和威势继神之后无人能及。不过,但凡惊才绝艳之人总是命运多舛的,最终却是为了补上一条出现在千云界上空的空间裂缝而陨落。
他的儿子认为父死子继,父亲的地位理所当然该由他继承,偏偏却忘了自己的年龄和实力都不过尔尔,没有人会去听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毛头小子的命令。他的固执和自大最终触怒了绝大多数天道,被联手击毙在无尽之海上空。而他的子孙随后被流放到血红大陆,因为骤然失去灵气而备受苦楚,修为停滞。
时间流逝,最后遗存的也不过是展倚和小黛兄妹。
华策感慨着故友后人的落魄,审视她身上不甚得体的装扮,虽然在久远之前女人们也是这样的装扮,但现在……稍有些身份地位的女子都不会穿着这样平凡、简陋并且粗制滥造的服装。
当然,华策的平凡、简陋、粗制滥造都是对比着花临的衣服来下的结论。没办法,谁让他天天见着自家徒弟,不知不觉也被洗脑了,开始觉得只有在最耀眼的料子做成的衣服上绣满金线花纹,头上还要垒砌着若干宝石琳琅才是正常女子该有的装扮!
毕竟小黛的祖上是自己曾经的好友,也曾相互扶持,患难与共,华策叹一口气,将花临往日里扔在潘峰的衣裳首饰之物一应给了她。
见她不敢接手,就安慰道:“这是我那徒弟的衣物,她那……正好你与她年龄相当,拿去穿也正好。”
华策本是想说花临衣服太多,不差这么几件,因为怕引起误会,也就没说出口。
小黛艳羡的看着华美的首饰——那些衣服美则美矣,却实在累赘,在血红大陆绝对是不适用的,但首饰却不同。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首饰。她看了海般若一眼,见他点头才小心翼翼的接过,然后飞快的回到自己暂居的石屋。
“血红大陆不需要这么多头领,你可以考虑和仙界合作,”华策看了小黛进去的简陋石屋一眼,心底又是一声叹息。“仙界对于污染大陆的血石已经有了一些头绪,只要魔族愿意和仙界合作,就可以一起坐下来解决这个问题。往后,我们也可以互通有无,此地的肉类和奶干都很好,可以用来交换桫椤大陆的银钱,金银都可以兑换灵石。”
海般若并没有贸然答应,而是狐疑的打量华策——往日里来的修士无不是颐气指使,心心念念着搜刮许多东西,这个修士这样好说话反倒让人震惊了。“我考虑考虑。”
华策本就没打算他会立刻答应,只留下一枚玉状的令牌,“你下定决心后,捏碎玉牌可以找到我。”
话落,人就失去了踪影。
海般若久久看着他消失的位置,魔族人崇拜力量,华策的这一招足以令他钦佩。
“头领可以答应他的。”小黛从石屋里出来,发髻上缠了一道珍珠链子,“这是好事。”
“你不恨天界之人?”海般若审视着小黛的眼睛,“你哥哥一向与修真者过不去。”
小黛迎着他的目光半蹲下身体,做出臣服的姿势,“这与您统一血红大陆并不相干。与其辛苦的拼杀,不如借用他们的力量,哪怕只是得到一些食物,也比什么都没有好。”
这句话显然是说到海般若心里去了。他一把抱起小黛,举着她转了一圈,“此言,甚和我心意。衣服和首饰都喜欢么?”
小黛闻言,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珍珠链子,“很喜欢……从未见过这样又亮又圆的珠子。”
海般若的目光随之落在她的头发上,点头同意她的话。
血红大陆实在太贫瘠。
……………………………………………………
云雾缭绕的峒冥仙山上,琼华半倚在榻上,目光如刀刃般从乐仁的身上扫过。
“说,谁鼓动你来骗我?”其声瑟瑟,却如同三九寒天之冰泉,直让人脚底发寒。不说直面她怒气的乐仁,就是侍立在旁的弟子和下属也被她吓得不敢动弹。
乐仁憋了一口气,强忍着被压迫的不适抬头,看向座上那个相貌平凡的女子,若非气势十足,恐怕谁也想不到这就是天道之一的琼华老祖。
“我从未欺骗老祖,当时是老祖一口咬定,而我否认了。”
琼华眯起眼,审视着眼前的少年……或者该说男人更合适。目光扫过他的领口时顿了顿,衣领随之而落。
“你们看看这纹身,可有印象?”
一个少女模样的女修走到乐仁跟前细细看了看,然后顺手摸了摸他的臂膀,“师父,这纹身我在一些龙族人身上见过,不是每个人都有,据说是天生的。”
琼华一手支着头,一手轻轻拍着自己的大腿,陷入沉思之中,许久,又是一惊,猛地把乐仁扯到自己跟前,“我真傻,真的。”
众人被她的话惊住,没人敢发出声音,齐刷刷的低着头看地板。乐仁迎着她狂热的眼神,不由的生出一些惧怕,暗道:遇上一个疯子,还真是没办法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琼华也曾经见过龙神的真身,因为当时地位低贱,她只能和众人一起仰视着那个身影飞过头顶,消失在云层中。
后来,琼华辗转从别人口中听说,龙神名为‘善渊’,是连她的父亲坛岩都要恭敬以待的神。
琼华也曾幻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拥有一切,与众神并肩而行。这个野望却终究只完成了一半,当她拥有一切,傲视众生,也不过是在一个没有神的世界里。
不是因为她变强,而是比她强的人已经不在。对于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来说,这个打击是十分巨大的。从此,善渊的名字就如同烙印一样刻在琼华脑海的最深处。
“你们龙族和善渊是什么关系?”琼华伸手抚过乐仁的纹身,“私生子?同族?仆役?”
乐仁看着她,缓缓摇头,“不知道。”
琼华察觉到他眼神里的不敬,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扭头吩咐身旁的弟子:“去,把那些有纹身的龙族都带过来。”
众人俱是犹豫的看着琼华,其中一人支支吾吾的诉说了仙界众人并不是那么好说话,又有些龙族是在天道手中,禁锢龙族的龙宫也是所有天道共同管控……虽然没有直说,也隐约表达了龙族的事情只琼华一人说了也是不算数的。
“不过是带来给我看看,谁敢不放人?其他人?他们又不在。”琼华眉毛一挑,轻轻摆了摆手,“去吧。”
惹到别的老祖,兴许会引来一顿责罚,惹怒自己的师傅……众人互视许久,终于有三人站了出来,拱手施礼后转身离去。
“一家人?这样很好,很好。”琼华挑起乐仁的下巴,手指拂过他脸上的血痕,“看看,这眼神多凌厉啊……你以为你那个师傅是什么东西?也不过是我们养的玩物。”满意的看到乐仁神色一变,琼华露出一个笑容,“每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直到被人带回到小房间里,乐仁还在为琼华话语中的不屑而吃惊——在他眼中,观川就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将任何物事放在眼中的人物,就连‘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这种形容都觉得是贬低了他的嚣张,这样一个人却被琼华以一种不经意的方式撕扯开表面的伪装丢弃在乐仁跟前!
乐仁觉得,自己有生以来的所有认知都被打破了。
什么高高在上的公子?什么大陆第一的门派?什么尊贵的月国皇族?说到底,都不过是仙界这些妖魔鬼怪手中的玩物!
他的愤怒和震惊无处宣泄,最后也终将消散于无形。气过之后不免有渗出一些担忧:观川可以收留自己,充作花临的替代品。但……花临也是观川收留的,莫不成,花临又是观川给自己找的替代品?
乐仁惊愕于自己的想法,这想法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观川往日的作为,观川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象,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在证明着他的想法——必然就是这样!
第一百六十章
“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一个不要插手。”
螟蛉虽然可怕,在隐神宗里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至多也就是给那些没有实战机会的弟子们锻炼锻炼。
观川这些日子几乎都是为妖兽的事情忙碌。妖兽虽然有一心向善的好妖,更多的却是以屠城为乐趣,而且一个赛一个的狡猾奸诈。
这会,收到梅骨派来信说渡魄珠炼好了,他才抽出功夫回来。
渡魄珠可以让佩戴的人隐匿气息,连拥有极高高修为的人都察觉不了。炼制的法子其实不难,只是因为需要元婴,五级妖兽内丹,魔婴各九十九个,而且只有炼制成功后第一个接触到的人才能用,才变得罕见稀有。
如果不是仙集即将开始,观川担心花临身份被识破,他也不会想到这东西。之前观川去找擅长炼器的梅骨派订了一枚渡魄珠。现在炼好了,为着渡魄珠那麻烦的特性,观川自然得赶紧带花临去取——要是不小心被别人认主,再炼一颗又得几年功夫。离仙集开始也没几年,观川并不希望节骨眼上出岔子。
这会,花临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墨色珠子,发自内心的厌恶让她久久伸不出手去拿。
她自言自语道:“这东西看着好邪门……”
观川心想:用元婴内丹炼成的东西,能不邪门吗?但他不准备告诉花临渡魄珠的来历,只说道:“也没叫你天天带着,先去拿来。”
花临犹豫的看了看他,见他脸色平静,眼神肯定,这才伸手抓住渡魄珠。冰冷刺骨的寒意从手心直往身上钻,花临被冻得打个哆嗦,心中惊奇,仔细端详手中的渡魄珠。
只见隐隐流动的血丝遍布其上,在花临看得仔细时,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观川没预见这种状况,见状正要出手阻挡,只见花临身上光芒一闪,凶煞之气在半空中消弭于无形。
花临还没觉得什么,倒是站在一边的梅骨派掌门惊呼一声,赞道:“姑娘身上的护甲真是不错,竟然有挡煞的功用……不知能借给老夫略作观摩?”
观川却是心惊不已,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压下心中的疑问,扫了多嘴的掌门一眼。
那掌门自知失言,尴尬的笑了两声,“是老夫唐突了,这般至宝自然不会轻易给人看的,哈哈。”
花临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干笑两声,把渡魄珠往怀里一揣,亦步亦趋的跟着观川往外走。
被两人撂下的掌门无奈的摸摸光秃秃的脑门,心道:这观川公子果真如传闻一般的眼高于顶。也不介意,笑容满面的快走几步给他们引路,一路上介绍梅骨派的建筑,殷勤备至。
梅骨派在东南大陆的正中,是个精于炼器却不善修炼的中等门派,因为炼器上颇有建树,与众多上等门派都有往来,倒是比一般门派多些体面。那掌门鲜少被人这么不给面子,亦步亦趋的送两人离开后。门中弟子就是怨声载道,抱怨连连。
掌门却摸摸光脑门,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你们知道那公子给了咱多少灵石?这样的冤大头多来几个才好,天天甩脸子我都愿意。”
说来也是,观川准备好了一应材料,梅骨派只是炼制一下就收到一百块上品灵石,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是这材料着实伤天害理就是了。
那边两人离了梅骨派,花临窝在观川怀里往下看了半天,眼见着再飞下去离赵家村远了,忍不住扯了扯观川的袖子,说道:“这儿离我家近,我带你回家看看吧?”
观川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当下拨转剑尖,顺着花临指的方向过去。飞到半路,又因为花临坚持要给村里的人带礼物,只得听从她的吩咐在朱镇边上落下。
两人走了几步,看见城门近在眼前,花临一再叮嘱叮嘱观川:不准用法术,不准拔飞剑。
“你不信?我之前回来全镇子轰动你都不知道!十里八乡的人都跑村里去了。”花临摇着手指,面朝曾经觉得高大很宏伟,现如今看来却格外狭小的城门。“不要引人注目哦~”
观川微微一笑,“真的?那你看看四周。”
花临一转头,来来往往的贩夫走卒,商人农民,哪个不是看着自己?
花临大惊失色,扭头问道:“他们怎么看着我?!”
你穿得跟朵花一样,不看你才奇怪……观川笑着指指她的衣裙,道:“看就看吧。左右他们也不敢过来。”
花临郁闷的耸耸肩,顶着众人的拉着观川走进镇子。
两人在裁缝铺里换了一身衣服,虽然之后还是有人盯着他们看,总归没到被人围住的程度。
花临在观川不解的目光中与摊贩们磨干了口水,花了十两银子才买下许多物品,这才租了牛车摇摇晃晃的往赵家村去。
观川从没被这么折腾过,看看一点村庄踪影都没有,烟尘滚滚的前路,附在花临耳边说道:“其实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那能一样?你都不知道,我以前好羡慕那些带着男人,坐着牛车拉回来好多东西的姐姐……”花临说着,得意的摸摸观川的脸,“现在我也可以,而且还带回去一个漂亮的男人。”
赶车的车夫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道:“这话说得极是,我赶车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像这位公子这样俊俏的人,俊男美女,实在般配。对了,姑娘是赵家村生人?”
花临得意的瞥了观川一眼,点头道:“是啊,前些年出门学艺,最近得了空,就带未婚夫回家看看。”
“赵家村果真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听钱员外家的下人说,他们村的花姐成了神仙一样大人物……那钱小公子都只能伺候她……”
花临被人当面这么崇拜,而且崇拜的那人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崇拜的人,脸顿时红了。也不好意思自夸或者承认,只是嘿嘿傻笑。
观川见状,无奈的点点她的额头。“你又不叫花姐,你得意什么?”
花临撇开脸,嘴硬道:“你哪只眼看到我得意了?无聊。”
两人才到村口,一群听到声响的小孩出来,看见花临脸上顿时露出带着些忐忑的兴奋。
“快看!那个姐姐又来了!”一个小男孩喊了一声,又转头盯着花临直看。
另一个小男孩推了他一把,奶声奶气的说道:“明明是我的十七姨,你的十七奶奶。”
“那……那不是,和我姐姐一样大么?”
“她爹娘生她晚,就像你得叫我叔叔一样!笨死了。”那小孩说完这句话,几步跑到花临跟前,一脸期盼的伸出手,“十七姨,你给宝儿带糖糖了吗?”
“带了带了,大家都有。”花临说着,掏出一大包糖递给他。“你娘呢?”
“娘在洗衣服。”
“我去找她,你能把糖分给大家吗?”
宝儿脆生生应了,还说了句:“村长叫了爷爷叔伯们在商量事情,十七姨这么厉害,可不可以帮他们?”
花临应了,略一思索就决定先去村长家。走了几步看观川一脸好奇的研究村口的老槐树,就过去拉起他,“别看了,虽然它很大,其实也就是棵树。”
观川在孩子们的哄笑声中被带到了一间青瓦房外,看见不起眼角落里居然雕刻着精密法阵,眉毛一挑,犀利的目光透过门缝看向屋内。
花临则被屋里嘈杂的声响吸引了注意,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她犹豫着敲了敲门,不过稍息,门被霍地打开。
赵厚正被众人吵得头大,听见花临的声音如同听见天籁,三步并作两步赶在众人之前开了门,欣喜的喊了一声:“花姐!”然后才看见站在她身后的观川,登时吓得倒退三步。“你!您……怎么会在这儿!”说着,看看周围,又像松了口气,而后狠狠的瞪了花临一眼。
花临则被赵厚的表现闹糊涂了,眼看着他三言两语打发走好奇的村民,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出乎意料。
那边,赵厚已经恭恭敬敬的请观川坐下,端上一杯槐叶茶,道:“没成想,在下躲到这穷乡僻壤,居然也被您找着了。”
观川掀起杯盖,看了他一眼,慢慢的吹了吹茶盏里蒸腾的烟雾,“若我说不是来找你的,你信?”
本来就不是来找村长的……
花临觉得奇怪,疑惑的看了观川一眼,见他微不可察的摇摇头,还面无表情的冲自己眨眼,只得眨眨眼表示自己不拆台。
其实,看见一向高深莫测的村长被吓唬,心里有点小激动呢!
赵厚没有看见他们的小动作,白芷却看得一清二楚,心下惊讶花临的好运气,也只有为她高兴的份。
何况,花姐看着和观川公子很要好,有了这层机缘,自己和赵厚说不定可以躲过一劫。
第一百六十一章
正是温暖的春日,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落在地上,树枝却被飞过的鸟雀惊扰,晃动的光影在地上落下斑驳的痕迹。一头梅花鹿慢悠悠的漫步在草丛中,不时低头啃食地上新发芽的嫩草,草丛里时而,冒出几只野兔,长长的耳朵警觉的立着,只是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它们惊惶四散。
伴随随着一声气泡破裂般的轻微声响,野兔猛地竖起耳朵,然后如同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徒留那头梅花鹿站在原地,乌溜溜的水润大眼好奇的看着突然从空气中冒出来的裙摆。
花临低头看着专心致志咬自己裙摆的小鹿,顿时无语。它的头上只有一对小小的,还带着绒毛的鼓包,身形并不大,显然还是才离开母亲不久的孩子。
“你再咬,等下该遭雷劈了。”花临推了推它的脑袋,好心说了一句。无奈这是一头憨鹿,执着的咬着裙摆上的薄纱就是不松口。
“嘿,不听劝死得快知道吗?”花临的视线对上那双雾蒙蒙的鹿眼,终究还是心软了,掏出一颗灵果给它嗅了嗅,然后远远地扔了出去。看着它追逐而去的欢脱背影小声说道:“其实我也不介意尝尝天雷烤鹿肉的滋味。”
观川抬头看了眼天上乌沉沉伴着彩光的云朵,转头看向花临,“以后有人问起,你要坚持自己是普通人,知道吗?”
这话说得突兀。花临愣了愣,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观川的打算,略福了福身,轻声细气的说道:“知道了,小女子是沾了公子的光。”
心中却是为观川的周全感动不已。
雷劫的阵仗肯定是遮掩不了的,观川肯定是考虑到如果有两次雷劫,别人必然会发现端倪……毕竟,神之血脉引来的劫雷与旁人不同这件事没人不知道。如果两人一起渡劫,倒是可以解释雷劫的异象,别人也只当自己沾了和观川双修的光。
当然,最重要的是,几千年来也不过那么几个能成仙的普通人,不说一巴掌数的过来,一张纸却是足够写他们的名号了,绝对还有空。
话虽如此,对于自己的身份还能遮掩多久这件事,花临却是有些怀疑的,她随时都做好了‘和人打架,逃跑,躲藏,继续打架’这样的准备……也为此,她不知道因为这个面对一加一不等于二的劫雷值不值得,这是冒着生命危险在遮掩啊!
“我说,咱们真的没问题吗?不会被炸翻吗?”花临抬头看着天空中翻滚的雷云,只见看起来就很粗壮的雷电在黑不溜秋的云团中游走,滚滚的闷雷声在耳边回响,扑面而来的分明是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
这光景,只是光看着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了,何况善后还要切身体会一下!
花临完全不敢想象这雷砸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滋味,喃喃自语道:“我怕死……”
对此,观川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递给她一颗丹药:“撑不住了再吃……左右还有我帮你挡着。”
花临看着他手中只有孤零零的一颗药丸,“你呢?”
“我备了,这颗你含着,只能用一次,所以不到精疲力竭不能吃。”观川说着抬手把药丸塞进她嘴里,手指拂过她柔软的唇瓣,情不自禁凑过去啜了一口,“如果……你撑不住露了原型,记得躲在我后面。如果我也撑不住了,你就快跑,找个地方躲起来,过后我会去找你。”
花临心中一跳,看着观川认真的表情,点头道:“好。”
此时,原本乌沉沉的天空已经被雷电照亮,淡淡的彩光环绕其间,入目之处皆是乌云,只有置身其中才会知晓天地之大,自身之渺小。如果不是知道这雷会劈在自己头上,花临一定会欣赏这样诡异绚丽的风景,感悟一下生命的意义,但是现在……她只希望眨眨眼这雷劫就变成一般人会遇到的那种黑云白雷蓝闪光的组合!
什么乌云绕着霞光,雷电伴着金光,滚滚雷声如同战歌……简直不给人活路!
当然,不论是多么吓人的雷劫,不论她多么不愿意,该面对的终归还是要面对。第一道雷落下来时花临只觉得浑身毛孔都炸开了,浑身针扎一样的疼。身上的金银首饰只一瞬间就泯灭成灰烬,三道劫雷过后,连她身上数量众多的法宝也失了效用。
精致华丽的衣物消散无踪,花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饶是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雷劫居然有扒人衣服的嗜好!
虽然和观川已经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很多次了,但是光洁溜溜的站在他面前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花临尴尬的红了脸,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该为小命担忧,还是应该先找个地方躲躲。
不过,很快她就不尴尬了,因为观川也光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雷劫愈加厉害,等到第六道雷时,真气愈合伤口的速度已经跟不上雷劫的威力,花临身上不可避免的留下一些伤口,伤口愈合后的皮肤布满鳞片,许久也不见消下去。
“我们不会死吧?”花临摸着手上一块焦黑的伤口,又摸了摸观川肩上的伤口,手下是绒毛一样的触感。
“修真本是逆天而行,我们虽然天生受道法则庇护,但是却因此被这方世界排斥,对于这个世界,我们是威胁,它不希望我们活下来。”话落,一道廊柱粗的雷电从天上直扑下来,将两人笼罩在一片电光之中。
花临只觉得自己已经痛得麻木了,连手指都带着电光!
“越有可能成神的人,越容易在雷劫中陨落。”观川笑了笑,“但谁都有可能死,唯独我们不会。”
对于他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花临不置可否。反正不论真假,现在面对的已经是叠加的雷劫,活着自然是真的,死了……花临看着观川,暗道:死了也不过是化为天地间的尘埃,好歹和观川也能算是生同衾死同穴,有美男相伴也不算亏了这一生。
雷劫只有十重,因为是两人渡劫,不仅每道雷的威力都翻倍了,而且数量直接从十重变成了二十重!
花临在第十二重就撑不住了,饶是她皮糙肉厚一生鳞甲,那也扛不住几乎不停歇的雷,她不住的舔着嘴里的药丸,几次想要吞下去,但又顾忌着观川说最后才能吃而不敢,眼巴巴的看着观川,心里别提多沮丧了。
也是,花临原本以为自己度过雷劫就该天下无敌,还幻想过有一天要横扫仙界,把那些肖想自己和观川,把人当做材料的人踩在脚下好好教育一番,哪知道这雷劫这般厉害,饶是她有万丈雄心也被打倒了。
观川此时也失了翩翩气度,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的身上间或有几块被羽毛覆盖的皮肤,脸上还有两三块焦黑的痕迹,眼睑上的花纹却因此更显得鲜艳,怎么看也是一副被蹂躏过后的凄美模样。
花临看着看着,就有些纠结了,但也没余力表示关心……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工夫说话!
又是三道雷过后,丹田濒临崩溃的感觉让花临觉得十分不好受,真气已经被消耗一空,周围的灵气却因为雷劫的压力而迟迟没有填补过来,花临只觉得元婴干巴巴的抽疼——当然,只是幻想,元婴是没有痛觉的,这是元婴消散的前兆。
花临看了观川一眼,一狠心咬碎了口中的丹药,一瞬间强横的灵气顺着丹药滑过的地方溢出,在受损的经脉间肆意冲撞,令原本就受损的经脉伤上加伤。
花临只觉得血气翻涌,低头呕出一口鲜血,被雷劫劈得焦黑的土地上顿时染上一片金红。
观川见她这样便知道不好,急忙替她挡了一道雷劫,背后鲜亮的羽毛顿时一片焦黑。
这争来的一瞬间功夫让花临歇了一口气,自觉比之前好上许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面对雷劫,再抬头看了眼天上却是被吓得抖了抖……如果说之前的雷劫是有廊柱粗,那现在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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