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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月老打工的日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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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漫漫感觉宋玦越来越没有力气,走路都迟缓了许多,像是拖着巨大的山石,每一步
    “嚓!”
    黑暗里,有刀子挥过,无声无息间,又是好几把刀子飞了过来。漫漫都可以听见那些刀子从她耳畔飞过的声音。
    而宋玦提起了剑,斗开了满天星棱之光,一刹那的光亮中,可以看清那刀子跟长了眼睛似的从四面八方飞射过来。
    挥剑之间,宋玦撑开了一个透明的结界,所有刀子都被挡在外面,只一抬手,那些刀子就转换了方向,飞射回去了。

  ☆、第十八章 遇险幻境

一霎那,林子又恢复寂静,安静地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
    那一道道在背后的光,越发强烈,漫漫即便挺直了腰,也能感觉到那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后背。
    宋玦一路都走得很辛苦,一只手提剑,一只手死死地捂着漫漫。
    周遭就是暗的,什么都没有,漆黑的状态里唯有听觉格外的灵敏。耳尖的漫漫听见有一种声音,由远及近,就在耳边飘飘忽忽,但却怎么也听不明白说得是什么。就像是人迷失在沙漠,幻想遇见沙漠,漫漫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听到的是幻听。
    她小声问:“宋玦,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宋玦低着嗓音,只是再次严肃地和她道:“不要说话,也不要回头看。”
    漫漫能感受到,此刻,宋玦很疲惫也很谨慎,不然按照他往常那种做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样子,是绝对不会和她重复说两遍同样的话。
    她挂在宋玦腰间,总有种细微的感觉,宋玦似乎是越来越吃力,她想到底是什么东西跟在他们身后,导致宋玦走的那么难,而为何宋玦宁愿走得那么吃力,也不愿意挥刀将身后的东西给砍了。
    漫漫受宋玦捂着,手脚都不能动弹,身侧时不时有东西飘过,有些甚至还蹭过她的小肚皮,感触丝丝凉凉,又粘又滑,像是生在在海底的海草。
    宋玦突然间闷哼了一声,那双一直紧紧捂着她的手,突然间松开了。
    漫漫猛然抬头看他,只是这一眼,就叫她后背升起一阵极密的寒意,惊骇的盯着宋玦的头顶上方。
    倘若这时候,还是漆黑一片还好说,偏偏宋玦头顶上亮起一阵绿光。没过多久,那些绿光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像是黑夜里出行的狼亮着的眼睛。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绿色的光越聚越拢,似乎是要将一片黑色的底图都染上绿色才罢休。紧接着,有风吹过,那些泛着的绿光便跟着抖动,诡异极了。
    漫漫只听见一声闷响,像是刀将什么东西给刺穿,却钝钝的没有刺穿。
    顷刻间,天忽然一下就变亮,漫漫这才看清,他们背后一直跟着的一条巨蛇。它巨大的尾巴一直将宋玦缠得紧紧的。只是如今身上被刺穿了一个洞,怪不得之前宋玦走路越走越慢。
    那大蛇身上还攀附着许多许多的小蛇,刚刚那些绿色发光的地方,就是这些蛇的眼睛。除此之外,所有林子的枝桠上都盘踞着蛇,风一吹便跟着微微摇晃,像是从树上抽出来的枝叶。
    彼时,漫漫并不知,宋玦早知身后有妖物一路跟随,甚至用尾巴裹着他的身。这夙雾幽林里有个规矩,往前走,不回头,走出了这片林子,所有的幻术都将消失。但若是回了头,见了不该见的东西,便要破了幻术才能出去了。
    被刺穿的大蛇并没有挣扎,那刺开的口,却像是遇上了什么腐蚀剂一样,一点点融化开来,缺口变得越来越大,而那破口之处,升起了一片紫色的烟雾。
    就在这几十秒的时间里,其他的小蛇跟着一个一个炸开了身,血肉迸射,紫雾弥漫。
    漫漫指了指离得最近的一滩血水,“这是怎么了?”
    宋玦眼神只是瞟了一眼,然后伸手继续捂着她的身子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觉,别当真,越害怕就越难脱险。”
    漫漫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前进于这片迷雾森林,越往前走,紫色的雾就越来越浓烈,漫漫在宋玦的腰间看不清路,只觉得有些微微的异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光亮从一处慢慢透进来,原是紫色的雾气全部消散,面前隐现百步高的玉砌台阶,台阶之上是一座晶莹剔透的水晶宫殿。
    蓝色氤氲,枝蔓柔软的海草隐在波动的水波后。玉阶彤庭贝阙珠宫,楼门上悬挂着金碧辉煌的三字,水晶宫。
    宫殿之下,有涌动的海水喷涌而出,万顷碧波之上一位白衣白裙的美人翩跹将至宫楼高台之上,似一朵水韵莲花。她一头漆黑的头发如同海藻一般,素手挑起身旁的海草,指尖微微泛着淡蓝色。
    她仿佛感受到视线,别过头,似是有些不耐。
    漫漫震鄂地僵住。
    在这远在妖魔之界的地方,怎么会出现棠音呢。
    而后,浮动的海草尽数散开,身着曳地望仙裙的棠音蓦然从高台之上急速坠落,底下突然生出无数飞刀,目标专一的射向那从高楼上坠落的女子。棠音张开手,眼中流露出小鹿般惊恐的眼,轻轻哭出声,“玦哥哥,救我。”
    漫漫惊呼一声,“她要掉下来了,怎么办!”
    双眉紧蹙的宋玦这才有所反应,淡淡道:“是幻觉,不必当真。”
    漫漫有点怕,那双恐惧的眼睛,压根就不像是装出来的,她甚至注意到棠音抬手时,食指微微翘了翘,那是一个特别细微的动作,若是幻觉怎么能连这种小细节都模仿得那么像。
    棠音与宋玦的青梅竹马,若是真的,不是幻觉,棠音出了是,他该有多后悔。
    她的身比脑子转得还快,一下子从宋玦的怀里挣脱出来,化作人形,似一道绿色的光矢,立马从飞刀中穿梭过去。
    宋玦下意识地抓住漫漫的衣角,慢一步,只能听闻“撕拉”一声,扯下了一段烟绿丝锦。
    宋玦那双刚刚还漫不经心的眼,如今已经完全是一种惊慌失措。
    流星似的飞刀急急地飞射过来,漫漫却不管不顾地往里冲。
    虽是幻境演化的飞刀,可对于幻境中的真人却具有等同的伤害。若是法力低微之人,飞刀入体,百分百要化作灰烬,不留一丝痕迹。
    宋玦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完全将漫漫搂在怀中,却仍旧快不过飞刀,一身绿衣已被血染得绯红,恍若蔓延妖冶的曼珠沙华。
    倒在宋玦怀中的漫漫动了动唇,口中的鲜血就满溢出来。
    宋玦用衣袖帮她擦了擦,却仍旧止不住鲜血。
    他暗哑着嗓音问:“你在做什么,不是和你说了那是幻觉么,为什么还要跑进去?”
    漫漫一张苍白的脸色,面容上还残留着勉强撑起的笑意,没什么力气,声音也低了许多:“那不是你很珍视女子嘛,又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幻觉,你该有多难受。”
    “小呆子,棠音来过夙雾幽林,自然能将她学的惟妙惟肖,我说的话,何时骗过你?”
    漫漫拉了拉他的衣袖,“那我不知道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很蠢很蠢的。仙人哥哥,别生我气了,好不好?”那话轻轻柔柔,越到后面越轻,轻得如同一片轻巧的羽毛。
    此刻藏在夙雾幽林深处的魇夜在空气里轻笑一声:“真没想到,原来战名在外的龙三太子,心间上的人儿居然不是定了亲的棠音仙子,反而是一只又蠢又笨的小乌龟。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宋玦渐渐松开了对漫漫的禁锢,在魇夜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抬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掌心幻化出蓝色的水珠。
    魇夜吃了一惊,宋玦居然要使用伤敌一千自毁八百的匀水术。那越滚越大的水球皆来源于海水,可这是夙雾幽林,要从海里引来海水,要花费巨大的精力。
    可此时的宋玦,催动周身的仙力,一双眼睛如寒冷的冰,嘴角上盖着往日漫不经心的笑,“魇夜,本仙将你这老巢毁了可好?”
    寂冷如斯的嗓音似乍地冷凝的花,叫魇夜后背生出一道道寒意。
    终年不现身的魇夜从隐藏的幻境中现身,一点点靠近宋玦。
    他已经引来半身那么高的水球,视眼里是一片流光潋滟,若是爆破,别说是覆灭一个夙雾幽林,即便是半个蓬莱仙岛也不在话下。可这种禁术实际是东海龙宫的禁术,法力消耗过多,任何一个仙人都无法承受,强行使用,只会灰飞烟灭。
    魇夜压制着心里的不安,颤抖着开口,“上仙,手下留情,这小乌龟并没有死。”
    宋玦却是淡漠地将目光落在魇夜身上,似笑非笑道:“不打紧,我们一起陪她便是了。”
    魇夜本是魔教四大护法之一,如今脸色骇得苍白,刚想说话,却忽然听见有人发出极细微的声音:“仙人哥哥……。”
    宋玦深潭无波的眼突然泛起一瞬的光彩。
    开口之人便是魇夜所言无大碍的漫漫。她从宋玦的腰间爬出来,幻化成人形,一身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呆萌极点的眼神。
    宋玦抬眸,刚刚那一具躺在他怀里的身体,如今已经散落成美丽的萤光,飘飞在林间。
    他发出暗哑的声音,“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第十九章 捡到漫漫

漫漫显然不知道眼前什么情形,三步并作两步蹭蹭蹭跑上前去,伸手一把搂住宋玦,小脑袋抵在他的胸口缩了缩。
    宋玦的手,蓦然撤了蓝色水球。
    漫漫听闻身后响起一声呼气声,可听着一点也不真切,便也懒的回头。
    宋玦的手揽着她的腰,半晌,才暗哑着嗓音道:“你还没说,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漫漫整个人闷在他胸口,说话时还能带着一颤一颤,“我也不知道啊,刚刚感觉又回到了东海海底,你叫我剥核桃,我就剥核桃咯。可是,好奇怪,桌子上的核桃变了样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利剑,还会跟着人跑。”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好似这个地方曾经受过伤,有些心有余悸。
    宋玦将她牢牢抱在怀里,低头不忘观察她身上的小细节,“你揉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在那个幻境里受了伤?”
    她摇了摇头,认真道:“没有。”心里偷偷想,定然不能告诉他,她是为了替他挡箭受的伤。
    见他没有相信的样子又补充道,“本来,差一点点,是要射上去了,但是那个时候一下子所有的场景就消失了。我就见你站在这里,手上托着好大的水球。”
    他眉心皱了起来,想到若不是刚刚自己逼迫魇夜停了幻化,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法力那么低微,定然受不了幻化的箭。想到这又有些不放心,“当真没事儿么,我看看。”
    说着他的手便安上了胸口,她一时没忍住,哼哼了一声。
    宋玦的眉皱得越发深了,“别骗我,到底怎么了。”
    漫漫低头说:“真的没什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况且这里也不好看伤口……”
    宋玦叹了口气,却以她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忽然伸长手臂,抓住了魇夜的肩膀,硬生生拖到面前,似笑非笑道:“治疗幻境的药,有么?”
    魇夜后背已经淌了一层冷汗嗫嗫道:“没,没那种药啊。”
    宋玦的手握得越发紧了紧,霸道的仙气直击魇夜的心口,他动了动唇,血液从口中喷涌出来。
    宋玦脸色带着戏谑的笑,“当真没有么?”
    魇夜惊恐地说:“三太子,今日的幻境,原本就是给你制造那个比较真实,花了更多的心力,小乌龟的幻境,本就不是什么特别的幻境,里面的兵器法力也很低。即便受了伤,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颤颤巍巍地将手抬高,“这是,这是,我魔教教主赠与我的丹药,吃了能增加功力,治疗伤口。”
    宋玦伸手拾过丹药,又笑道:“棠音也受了伤,她的解药呢?还有西海的珍珠,都一并拿来。”
    魇夜心中一惊,倒也是将那珍珠拿了出来,而后又拿出另一粒丹药,“三太子,我并没有伤害过那棠音仙子,那日她连着森林都没有进,进来的是她的兄长。这仇,不能算我头上啊。”
    宋玦松开了手,压根看都不看他一眼,将手中那粒丹药塞进漫漫的嘴里,“咽下去。”
    漫漫自然是宋玦说什么便做什么的性子,宋玦给她药丸,她想都不想就咽下了下去。
    抬眼时,眼睛湿漉漉地跟小鹿一般,好似央求般,拉扯着宋玦的衣角,小声道:“仙人哥哥别生气了,我现在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宋玦只是“嗯”了一声。
    她却像是怕他反悔似的,抓住他的手道“既然东西都拿到了,我们便走吧。”
    离开夙雾幽林时,宋玦伸手抱起她,并未叫她化作乌龟。
    低头看窝在臂弯里的漫漫,宋玦会心一笑,不知不觉,他养的这头小乌龟竟然已经懂得看人眼色,晓得用撒娇来对付他。
    凰笙正欲开口,蓦然眼皮一跳。
    一抹绿色,不急不缓地在眼前出现,爬进她的视眼里。
    “咦,帝君,你瞧有只小乌龟。”她蹲下身子,雪白的脚踩在细软的白沙上,脚趾又圆又小,十分秀气。
    那脚背上染了些沙子,看起来有些碍眼。
    不知九卿怎么想的,竟鬼使神差地屈膝,用手抚去了她脚上的沙子。
    莫名,凰笙将脚往后缩了缩,轻声道:“帝君……”
    她虽还是幼童,心智什么也不是很成熟,但也知,九卿是身份很高贵的神,一个神怎么能蹲下身为她做这些事情呢。
    凰笙僵硬着身,任由九卿的手抚上自己的脚背,她在心中念了两句清心咒,才木木然喊了声:“帝帝君…。。”
    九卿凝了凝她的脚踝俯身贴近她道:“我之前不是教你怎么幻化一双鞋子出来么?为什么又没有穿,你看脚都划伤了。”
    凰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当真有一条红色的印子,但她却全然没有察觉,晃了晃头说:“穿不习惯嘛,我们鸟儿都不爱穿鞋。”
    “……。”
    出乎意料的是,九卿这回倒是没损她,只是抬手,将指尖抚上她的细脚踝,一时间,丝丝凉凉的,特别好受。
    起身时,九卿风轻云淡道:“你之前说了什么?”
    她茫然一阵,又似回过神来,愣愣地举高手,“噢,你看,这个乌龟像不像漫漫?”其实只是她顺手抓的,哪里会是漫漫啊。
    但不想,九卿只是瞟了一眼,便点了点头,“这原本就是她。”
    他说的轻飘,凰笙却是不敢置信,“啊”了声,“当真是她啊?”
    九卿捏了个诀,凰笙手中的乌龟便“扑腾”掉到地上,化成了人形,一身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不是漫漫,是谁呢?
    九卿眼中浮现笑意,“和你差不多,道行不怎么行,如今又叫人拿走了毕生的修为,连维持人形都很困难。”
    应着九卿将那泉水似的帘子放下了,结界里的珊瑚碓假山,又开始源源不断地流水,腾腾的水雾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漫漫感觉喉中一片干涩,咽了咽喉咙,暗哑着嗓音道:“帝君,能不能再让我看看归墟镜里的场景。”
    九卿唇微勾,“你只是被困在这里,又非失去记忆,再看一遍又当如何?”
    “不,我才知,原来仙人哥哥,他,是这样在意。”漫漫垂下眼眸,沾了雾气,“原来,那天的幻境,我与仙人哥哥经历的是不同的。”喃喃道,“他想救我,我也想救他……。”
    用衣袖擦了落下泪痕的双眼,眼里闪现了别的什么东西,来不及捕捉便听她道:“我就是想看看,仙人哥哥,他有没有恢复身体。”
    凰笙奇怪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不去直接找他?他那么在意你,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呢?”
    水雾拂过漫漫的眼睑,似要在睫毛处凝出一滴晶莹的水珠。
    她撑开白皙的手掌,指了指掌心的红色印记,“你看,我没法去找他了,我与巫婆签下了约定,倘若我背信弃义,那些我求来的东西,便会消失殆尽。”她叹了口气,又不痛不痒道:“诶,算了,仙人哥哥定然是好的吧。上回,我偷偷问了一个正和巫婆签约定的鲤鱼精,她道仙人哥哥马上要成婚啦。能成婚,大抵是身体康健吧,这样就好了。”
    凰笙见她语气欢快的很,眼里也颇有些笑意,可心里偏生觉得她应该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开心。
    她想了想道:“其实没那回事儿,宋玦一直在寻你呢,他很想你的。”
    眼蓦然生动,溢出涟漪。
    指甲微微颤了颤,有一股浓浓的委屈。
    那些已经很遥远的记忆一点一点在脑子里盘旋。漫漫咬着唇,眼眶有些热。有眼泪已经从眼里落下来,她连忙盖住了眼睛,似乎觉得有些丢脸。可那些不值钱的线珠子还是从手心里一点一点的溢出来。
    凰笙与九卿就这样站着看着她哭,像个孩子一样的哭,哭的凰笙的心都碎了。

  ☆、第二十章 上古凶兽

良久,凰笙轻声道:“你别哭了,帝君可以让你看宋玦怎么样了。”
    漫漫是第二任宿主,她没有失去记忆,可他们却不知道漫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番,窥看一下过去的种种,正好可以为下面的计划做些准备工作。
    凰笙冲着九卿眨巴眨巴了眼,抛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媚眼。
    九卿眸光微微颤抖了下,面上有些微妙,随即又转为平静,只一抬手间便地掀起了瀑布水帘。归墟镜里,一片光怪陆离,此后,流动的水将画面拨开涟漪,抬眼间便是飞沙走石,一片延绵不绝的大漠黄沙。
    素来倜傥爱笑的宋玦,默默地骑着一匹骆驼。夹杂着沙子的风吹卷过脸庞,是生疼的。日光下,银铃反射着光,耳畔是骆驼空旷又孤独的叮当声。
    先前还哭着的漫漫一下子被吸引了目光,望着那一匹骑行的骆驼,一双瞳孔仿佛被装进了金色的黄沙,呆滞又迷惘。
    凰笙眨了眨眼道:“唔,这是大漠啊。水系的跑到沙堆里来,法力什么的都会降低不少。”
    闻言的九卿低眸扫了她一眼道:“你知道的东西还蛮多。”话音刚落,就背过身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
    她眼一抬,有些小得意,“我看过《山河志》嘛。”这一抬眼,倒是叫她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兴冲冲地在九卿身边蹲下,垂着脑袋轻声问:“帝君,你要干嘛?”
    九卿手中不知从什么时候顺手捉来几条小鱼,坦然若素地串成一串,语气淡淡道:“烤鱼。”
    凰笙挪一挪顺势坐在他身侧,“我当然知道你在烤鱼啊,可,你不是可以不吃饭的么,吸收吸收日月精华即可。”
    九卿瞥了一眼,“你吃蔬菜也可以活着,怎么每每到了酒馆总爱点道狮子头?”
    凰笙嘿嘿一笑,觉得这话说的在理,又挪了挪,靠的近些,讨好地说:“呀,这鱼还没有烤呢,就光看着,也特别香。”
    九卿为不可查地扬了扬眉,若无其事地将手中串好的鱼串交给她,“会吃的人手艺也差不到哪里去,这就交给你吧。”
    “。。。。。。。”帝君,这又是哪里听来的。
    想来九卿早就料到宋玦此行漫漫,竟然走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到达目的地。凰笙索性便卷起了衣袖,将面前的火堆弄得更旺盛一点,烤了一排的蒜蓉扇贝。手没多长,便踮着脚,远远地撒上蒜泥。看到她这架势,原本在结界外欢快游动的生物,都一溜烟跑了。即便是不怎么爬得动的牡蛎都嘿咻嘿咻向前冲,生怕这小祖宗吃了它。
    归墟镜里。宋玦越走越偏,都快到了蛮荒之地。
    凰笙吃完了烤鱼吃扇贝,最后被放了辣椒的扇贝辣得眼泪直流,却还奶声奶气地问:“他好端端的去蛮荒干嘛?哪里可是终年不落的太阳,连点儿水都没有的。”
    漫漫说,“匀水术是东海的禁术,仙人哥哥在夙雾幽林强行使用,惹恼了龙王。便派他来这荒芜之地,一来算是惩戒,二来是为逼迫仙人哥哥收回自己说过的话。”
    凰笙听罢,嘴里呼哧呼哧辣得不行,手脚并用的要爬去瀑布那边喝口水。
    九卿一伸手,就将她整个捞进怀里,“那水不能喝。”
    她粉润的小嘴一翘,“我辣。”脏兮兮的手在裙衫上擦了擦,下意识要去摸摸辣得疼的嘴。
    “别碰。”他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托住她的臀,在她唇间低声道:“这样会不会好些。”
    凰笙眨了眨眼,感受到九卿从唇间溢出清凉的气息,丝丝凉凉拂过她的嘴角。
    凰笙僵了僵身子,显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见九卿眼底眉梢都噙着笑意,她默默感叹,再笑,再笑就把你吃掉!
    总之,这难以言喻的气氛最终被归墟镜里的景象打破。不知不觉间,宋玦已经到了蛮荒之地,与那终年游荡在黄沙中的诸犍相遇。
    这诸犍便是宋玦此行的目的。
    漫天黄沙的蛮荒之地,诸犍所行之处都留下深深的印子,步子里带着沉重的巨响。
    诸犍乃是一头上古凶兽,其兽力大无穷,又善射,威力无穷。被它击中者,九死一生,即便是侥幸活下来的那个,都是残废,生活无法自理,可见这头上古神兽的凶猛着实对得起它那张狰狞威武的脸。
    此前漫漫曾说,龙王派宋玦至此,是为了叫他收回所说的话,这样看来,想必宋玦定然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龙王才能下那么狠的心,将他派到这里,以诸犍来恐吓一番宋玦好叫他知难而退吧。
    可这宋玦平素虽是个吊儿郎当样,但是其实骨子脾气很倔强,且是个爱冒险挑战的,龙王这般说,他定然是会前去荒芜之镜的。
    人面豹身的诸犍,衔着自己的尾巴,死死盯着宋玦。许是久未闻见人味,诸犍对宋玦分外感兴趣,远在归墟镜外的他们都可以看到它伸出一尺长的舌头,流出饥渴的口水。
    宋玦高高跃起,俯视诸犍。这类上古凶兽的心性比一般的动物都来的高,这种程度上的俯看,对于它们来说是一种极度藐视。
    狂怒的诸犍撒开四肢,发出巨大的响声,一时间,黄沙被它搅起,视线变得模模糊糊。宋玦看准角度,射出短刀。
    但这诸犍虽然体重庞大,但是速度却比那短刀都要快上一分。
    来来回回几乎折腾了三天三夜,一人一兽还未分出胜负。
    体力是有限的,对于宋玦和诸犍来说都是。可这种程度上的打斗,就看谁先疲倦。
    此时,宋玦其实已经很累了,但他不能将疲倦之情表露出来。
    与诸犍对视许久,这只凶猛的凶兽终于伺机而上。宋玦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见那诸犍整个身子在宋玦身上。
    漫漫发出一声惊恐的声。
    归墟镜里里,威风凛凛的诸犍甩了甩尾巴,将其叼在自己的嘴里。
    漫漫一动不动地盯着诸犍身下的宋玦。
    一分一秒,很短,却也很长。
    诸犍突然发出刺耳的哀嚎,巨大的身躯,被炸得到处都是。黄色的沙被染红一地,四肢、内脏到处都是。
    在这漫天血海里,宋玦一手拄着长剑,一手捂着身侧,站了起来,蓝衣如海,眼如桃花,他微微上扬嘴角,泄露一丝坏笑。
    凰笙呆呆地问,“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注:诸犍,人面豹身,牛耳一目,有长尾,能发巨声。行走时衔着尾巴,休息时盘着尾巴。《山海经(北山经)》有载。又名胖郎神,其兽力大无穷,善射。此处,将它写与大漠,纯属构思。

  ☆、第二十一章 鬼门徘徊

九卿缓声道:“将水珠射进诸犍体内,水珠变大,凝结成冰,刺穿五脏六腑,最后凝结的珠子被注入的法力撑破,四肢肉身受力,皆变成碎片。诸犍生性狡诈多疑,若非不是看穿宋玦已经没有力气,绝对不会伺机而上。也唯有近身,才能一击而中,将那水珠刺进诸犍梯内。”
    虽然以宋玦这个年纪的,便能打败诸犍,实属不易,也当之无愧战神这个称号。但到底是上古凶兽,这种近身的搏斗,几乎耗费了他极大的心神,加之已经大战三天三夜,能勉强站起来,已经算是很不容易。
    他咳了一声,捏了口诀,从天下下来一朵云,踉踉跄跄爬了上去。许是伤势过重,见那云朵起来之际,脚下还滑了一滑,险些就要掉落云朵。
    归墟镜里晃了晃水晕,场景又被切换,只听四周一片水波涌动之声。刚刚还驾着云的宋玦,已经换了坐骑,便是先前那条蛟龙。
    此前龙王一直在水晶宫里忙着东西交接的海域里突然出现的海妖,并未关注自己的儿子去了哪里。待那蛟龙托着一身血迹的宋玦出现在大殿时,龙王的脸都白了几分,指着他道:“你去蛮荒之境了?”
    宋玦扬起脑袋,脸上笑意很深,“父王,你答应我的,若是我从蛮荒里出来,手刃诸犍,便允儿解除与西海龙宫的婚约。如今,儿拿下诸犍,不知当时父王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龙王复杂得看一眼他,宋玦是他最为喜爱的儿子,如今却搞得如此狼狈,皱着眉道:“先把这身伤去养好了再说。”
    宋玦却不干,从蛟龙背上翻身下来,只听“咚”一声响,落在地面,沾了不少血迹,急急问:“父王,你要反悔么?”
    龙王转过身时,眼中难得对他露出极盛的怒意,“婚约亲事你当儿戏么?当初说要娶棠音的也是你。”
    他定了定神道:“那时不同,是因为棠音说她不愿意嫁给越姬山的。。。。。。”
    龙王怒气勃发地打断他道:“所以你现在要毁婚么?同那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乌龟纠缠不清?便同你道,即便当初你舍了这太子之位,你也当将龙宫的地位摆放清楚,将你龙三太子的身份摆放清楚。”
    龙王摇头叹息,“玦儿,你当真要去,父王不拦你,只是这件事情传到九重天上,西海龙王的脸面何在,棠音仙子的名声又该如何?”看了看他又道:“你自己思量吧。”
    宋玦此番受了重伤,能趴在龙背上同龙王讨价还价,不过是撑着最后的气力,待看到龙王点了头,才不管不顾的晕了过去。恨铁不成钢的龙王转身,气的胡须都直了直,又是心疼地着了小龙虾将他搀扶进去房间里。
    自此,宋玦开始整日整夜的昏迷。
    龙王请来东海龙宫最好的龟仙人为其把脉,才发现,宋玦身上的一块龙鳞被诸犍咬破,如今体内的仙气十分虚弱,几乎是枯败之色。
    龙王一张意气风发的脸,瞬间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当初与他立下的约定不过是为了叫他知难而退,却谁知,这劣子如此倔强。
    宋玦并非有意想要惹自己的爹操心,只不过,他同一人说过:“以后,我罩着你,看谁敢动你。”
    垂眸看她时,她眉眼弯弯,脑袋枕在他的腿上,白皙的手腕抬得高高的,正接着从上端落下来的蓝色海母。
    宋玦打了一个响指,“给你变个法术。”
    一时间,海洋上方汇聚无数水母,一只一只,薄如蝉翼,在浮在水中作翕张状。仿佛是烟织水晕,又如万顷精致的小伞。水波涌动,水母顺势而荡,像是下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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