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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月老打工的日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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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经醒来,但玄禾面上依旧是憔悴颓败之姿。七七一个激灵醒来,用毛绒绒的爪子碰了碰他,惊一声,“呀,是活的!”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问,“怎么样,你好些了么?”
玄禾倒是没回她的话,只是盯了她一会儿,指了指身边的和尚说,“你下的昏睡决是不是使了吃奶的劲,小师弟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七七僵了僵,呆呆地解释,“只是叫他睡上一会儿的法术,我还不是很懂得怎么控制自己的法力,确实下得猛了一点,但是无妨的,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
玄禾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噢,我看你脸色还是有点糟,这是灵芝和天山雪莲。”她忽得化出人形,从袖口里拿出不少药丸,“这些都是补药,都给你。”
玄禾的脸沉得像块寒冰,“你这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
七七一惊,伸手覆上已经结疤的额头,宽大的袖子松松垮垮落到肩头,露出白玉般的手臂,
一排暧昧交缠的痕迹一个又一个。
玄禾眼眸像是被打翻的墨,浓得化不开色彩,不带怜惜地将那灵芝与雪莲扔在她身上,“我不需要,你拿走。”
七七怯生生的少女模样,急急地问,“你身体还没有好,为什么不要;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找来这些的么?”
玄禾一语不发,好似没听到她说的,可他身上的那一股冷意带着强烈的味道。七七心上一颤,她虽晓得玄禾是个冷面的人,但比起初见,如今这幅模样都不能用冷淡来形容。
她有些讨好地将东西又捧到他面前,“你留着吧。”
玄禾冷不丁地推开,“不必。你走吧,别来这里。”
七七咬着唇,瞳孔里蓄着眼泪,将那些他不在意的东西统统放在不远的桌几上。她偏过头,回身忘了一眼榻上的玄禾,他目光淡漠,只瞧了她一眼,就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玄禾见她小跑着出去,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他心里想,是不是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但又想到她手上的那些印子,怒火就蹭地一声冒上来了,有些话就是脱口而出,怎么都没忍住。
被子里还留着她小狐狸的温度,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清香,玄禾低咒一声,却听一旁有人惊呼一声,“师兄!你醒啦!我马上去告诉主持!”
玄禾有一瞬的紧张,她刚刚可是顶着人形跑出去的,这个小呆子,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可怎么办?
他板着个脸,终是没忍住叫住要跑出去的小师弟道,“扶我起来!”
☆、第三十九章 突显阵法
“你看,他一直不待见我。”七七蹙着眉,“即便我去皇宫,吃了那么多的苦,只是为了拿药救他。可他不想,他一点也不想被我救。”
她从蜜色的光晕里抬起头,有几分懊恼,“也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了,你晓得么,他当过三世的和尚,四世的道士。”
凰笙忍不住轻笑。
她撑着下巴道,“这次我同阎罗王打了好几月的麻将,输了许多银子,才央着他选了个好胎,说好不做和尚、道士的,没想成临了他成了上仙,怪不得当时阎罗王笑的很开心。”她埋怨一句,“真是个老狐狸。”
凰笙点了点头,又说,“其实你不必那么介怀他不要你救他的事情。一来他是个男人,八成是觉得叫你一个女子救他有点儿丢脸。再者是你身上的那些印子,他不喜欢旁人这样对你。”
“当真?那如果没有这些呢,若你是他,我拿了灵芝和雪莲给你,你会如何?”
凰笙干笑一声,“我会想雪莲之类的做成甜汤应当不错,灵芝应该和小排一起炖,用小火慢慢熬。”
七七面色有些微妙,“上仙的想法果然同旁人不大一样。”
九卿移眸而笑,“她么,一向都是这样的。”
凰笙没弄清楚这是夸她还是讽刺她呢,但依旧兴致盎然地问,“那后来你俩怎么了?”
七七想了想接着道:“其实仔细算起来,我们其实很少见面,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去寻他,那也是偷偷的站在隐蔽的地方,看着他一日一日好起来,不过有一回,我却是暴露了。”
虽说七七渡过了半妖天劫,但是法力不过是原先自身的一半,她想蹦跶也蹦跶不出一个山坳坳来。唯一值得开心的是,原先她以为已经消失的金钟罩又出现了,而且换了一种形式出现。原来阿娘的金钟罩除了提供养分以外还是一件极好用的武器。
自从七七渡过了天劫,金钟罩就成了一把美人象牙柄宫扇,嵌着骨珠,藕荷绘着花蝶纹系上明黄色丝穗,雅逸又清新,七七喜欢的紧。
但这把美人象牙柄宫扇并非是那么好驾驭的,这扇子本身就带了不少的灵气,若是使用者法力过低,连扇都扇不动,所以到最后,这扇子顶多也就成了个装饰品。七七也不是很明白她阿娘也不是一个法力十分高强的妖,怎么就得了一把那么了不得的扇子呢。
但后来七七大约明白了为什么阿娘能得到这把扇子,当真是因为这扇子的设计存在着很大的不定性,兼之本身又有很大的灵力,很容易造成兵器杀主的事故。
这日,恰好是玄禾参与一场大佛会。彼时,七七便乖巧地捏了一个隐身决,光明正大地站在玄禾旁看热闹。
玄禾漫不经心地冲她这个方向瞟了一眼,七七缩了一下,连口气都不敢呼出来。但一想到自己是隐身的,又默默地将腰杆挺直了。
她想了想还特地冲到玄禾面前,当着他的面手舞足蹈地动了动,见他连眼睛都不眨,便随即放下心来,安安心心地望着前头那几个和尚讲经。
其实他们说《金刚般若波罗密经》啊还是其他什么的,七七全没听懂,她只是一下又一下得打着瞌睡。可轮到玄禾的时候,她又变精神了,心下想着反正凡人既看不到又听不到她,索性就放开了嗓子喊,“玄禾加油,赢过那个老和尚!”说罢还冲着那人做了个鬼脸。
闻言的玄禾身形顿了一顿,差点没将那笑意泄了出来。
玄禾在那讲经,七七一个劲地蹦蹦跳跳,敢情前面一直养精蓄锐,将力气都花在看他讲经论法上。
只是她闹腾的时间也有限,没过一会儿,那些索然无趣的经书又叫她有些昏昏欲睡起来。反倒是玄禾有点儿心不在焉的状态,几次三番将注意力放到七七身上,为此还说错了好几句。
回过神的玄禾面上几分赧然,却不动声色地将那些话盖了过去。
没过多久,七七站的累了,索性大摇大摆地坐到地上。只是她垂着头的时候,腰间的那把美人象牙柄宫扇“啪嗒”一声落到地上。七七只是“唔”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继续睡。
玄禾眸中淡淡笑意的样子,倒是叫站在他身侧的小和尚有些意外,师兄好像看起来心情很好,看来这一次的大佛会师兄是很有把握了。
之后,七七听着玄禾那清冷的声音打盹,睡意朦胧间竟觉得有点儿冷。随后,她硬是睁开眼睛,身上立即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在一片白茫茫世界里,刚刚还在论法的玄禾又去了哪里?她这是中了谁的幻境之术么?
七七起身,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白色,但这白色却没有给人一片祥和之气,虽周遭都没有变化,但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正在她四周凝聚。
便也是顷刻间,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将七七连带着周边那些本就轻飘飘的白雾一起吹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地上。七七后背一阵生疼,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结界啊,任凭风怎么吹都吹不出去,但是照这个样子连吹带甩的砸个几轮,她的小命也快绝了。
七七有些吃惊,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睡一觉也能遇上这不知哪里来的阵法,更是沮丧自己的衰运。
狂风没过多久,又卷了一波上来,这一次是一阵龙卷风,呼啦啦的将白雾卷得翻天覆地的。七七心里一阵害怕,紧紧闭上眼睛。却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抱着我。”
她睁开眼睛,见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玄禾。他身上依旧是纤尘不染的白衣,仿佛要与这白色的地方融为一体。
“你怎么在这儿?”她问。
玄禾转过身,却不回答她,面无表情地道,“抱紧我,我带你离开。”
七七“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玄禾现下都没有手抱她,要她自己上来。七七心里一甜,望着他,“你是来救我的么?”脸上露出比花儿还灿烂的笑。
“嗯,我来救你。”
七七抬眸笑得更开心,手脚并用地巴拉上他的身,环住他的脖颈甜甜道,“玄禾,你最好啦。”那音酥酥软软,当真是柳蔓拂过心间。
☆、第四十章 破出阵法
此时,那一阵刚被玄禾破坏了的龙卷风已经停止了,但那阵法却还在。天空突然涌现了不少黑云,遮天蔽日地将这一小方地都盖了起来。
玄禾自见到七七的那把掉出来的扇子,心中已大约有些了然。其实这把美人象牙柄宫扇掉乃是当年凰瑶上神比较珍爱的一把扇子。听闻当年凰瑶天资聪颖,做什么都很出色,唯独在打造兵器上开发的不够彻底。这把扇子就是她当时一时兴起之作,为此还亲自注入了自己一点灵力。
得了凰瑶灵力的美人象牙柄宫扇总是不按常理地开启阵法,一度让凰瑶懊恼的很,自此便再也没想过要做把兵器之类的,是以这把较为珍爱的扇子就被打入了冷宫。
凰瑶的法力高深,得了她灵力的扇子岂能那么容易破除阵法。
玄禾不动声色地望着那一卷遮天蔽日的天,料想这阵法里的风里是永恒不变的,他打破了多少,立马又能回来多少,即便能破了这一轮又一轮的风力,也有无穷无尽的风生成。
可这般一直打着也不是办法,力是拖不完的,人却会耗尽心力。所以,要想出阵肯定有什么地方破绽。
“抓紧我,我要冲过那片风。”玄禾风轻云淡道。
“什么!你疯了!?”那厚重的云层底下不同于之前吹卷的龙卷风,更有飞沙走石伴着爆风雷电,当务之急应当是去外圈躲一躲,怎么能不要命地往里冲。
可显然,玄禾虽是个和尚,心态上却一直很具挑战性,直径就往里冲。七七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那风太霸道,吹得她的五脏六腑都不舒服起来,头都跟着头晕目眩。
玄禾穿进龙卷风的中心地带,双手搂住她,顺着中间的盘旋气流的空隙直流而上,终是跃出了这一阵法。周遭似墨半厚实的云朵渐渐消散,天瞬间亮堂了许多。
不过是一个打盹儿的时间,这后山的庭院已经变了模样。石桌石椅都翻了身,数枝无忧树
被风吹的连根拔起,更逞论周遭那些点缀的花草假山。
七七目瞪口呆,巴巴地望着玄禾,“我好想闯祸了?”
玄禾无奈的叹息一口。
七七听他叹息,心里更加惶恐,又眼巴巴地望着他,很是内疚道,“我不知道的,我真不知道阿娘留下的扇子是这般样子的。”
迦叶寺是他自小长大的地儿,他本就讨厌见到自己,如今又因为自己毁了这一片园林,料想也知他如今心里定是气的不行。
七七一下子绝望到跌坐在地上,“我寻人将这里修葺好,可以么?”她抬起头望着玄禾,却因为逆着光,不大能看清他的神态,却听得他风轻云淡道,“不必了。”
七七心里有些恼意,明明每回都拼死来救自已,却总是在恢复安全的时候拒她于千里之外。一时间想到先前的种种,情绪就变得莫名其妙,根本想都不想地开口,“你就那么讨厌我,见到我的面了是让你掉块肉了么?”
他转过身淡淡道,“我不是天天在见你么,何时掉过肉?你现在是在发脾气?”
七七有些楞了。
玄禾蹲在她面前淡然地问,“你大多时候是过了晌午才来,偶尔睡多了,就跟着我上早课。今日还冲着大师摆了个鬼脸。”
七七霍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能看见?”她脸色露出可疑的红,连狐狸耳朵都耷拉下来了,“那,那你为什么总是装作看不见我,你你这样的心计,也太重了。”
他若无其事问,“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看不见了?你一个人在我跟前自娱自乐打扰我看书,我也没说什么。况且,你想要我怎么表现,你才能知道我看的到?”
他说的明明都很在理,但是七七心里就是不舒服,尤其是当自己想起曾经做过那么多不雅观的动作,真是悔恨的不得了。
她有点儿上火,愤愤道,“我这样这样做的的时候,你肯定得眨眼睛啊。”
玄禾瞅了一眼还在生气的她,生出几分耐人寻味的表情,却是很配合地眨了眨眼睛。
七七看得要气死了。
玄禾揉了揉她的狐狸耳朵说,“红了。”又瞥了她一眼,轻叹,“你说我明明救了你,你生哪门子的气?”
七七抬眼便瞧着玄禾眼中还流露几分笑意。她张了张嘴,当真不知道要如何辩驳,只能愣愣地沉浸在玄禾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里。
此时,背后响起一道极为震怒的声音,“拼了命的进这阵法要救之人竟是一个妖女,玄禾,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分不清是非了?”语气里的责备之意不言而喻。
说话之人自然是玄禾的师傅,了空。
玄禾当下便轻声一句,“你快走吧,佛门清净之地不留女眷。”
七七闻言,凑到他身边文,“那你师傅会为难你么?我要不要为你说几句话?”
了空原就有些生气,见两人还挡着他的面嘀嘀咕咕,更是板了脸地训斥,“上回你身重巨伤,我原当你是出家人愚慈,伸手救了个半妖,若非你硬气,挺过一劫,倒是将自己赔上一条命。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总以为你对慈悲这个词的理解能更近一步,却不想还是如此愚钝。自古那个妖不兴风作浪,你现在救了的,日后可别成了个魔头。”
七七心下有些不舒服,倒也不是为自己辩驳,只觉玄禾为救她不该受那么多冷言冷语。她想着便抬头缓缓笑,“主持,妖是妖他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生的,佛曰众生平等,主持何必分个三六九等。”
“七七自幼疾苦,得五方镇慧原主持施舍,自此,虽不是佛家中人,却从不杀生,也只食素,主持为何断定七七日会成为魔头。都言佛当普渡众生的。。。。。。”后头的话七七不说了,只是噙着笑。
了空原愤怒的脸瞬间变得铁青,玄禾忙上前将他搀扶住。了空冷笑,“妖言惑众,一派胡言!若非你没有歹心,为何几次三番找上我徒儿,害得他险些丢了性命。”又冲着玄禾道,“如今你的修为了得,自是无人能管教的了你了,整日被狐媚勾引,你可还记得你是个出家人。”
一直沉默的玄禾双手合十,“师傅息怒,让徒儿来处理。”
了空伸手一拂,冷哼一声,已离去。
玄禾的目光淡淡落在七七身上,她还坐在地上,淡淡道,“还不快走。”
七七苦笑,“你师傅太不信任你了,你怎么可能被勾引,你不过是冷面心热。”说完化作一只小狐狸,一溜烟跑出了寺庙。
玄禾低声一笑,嘴角带上一抹嘲弄,冷冷道,“我的心事,你怎看得懂。”
☆、第四十一章 玄禾七七
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对,可到了七七和玄禾这一对可能就要反一反。玄禾是怎么想的,大约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但情爱所至,神情最不会骗人,那一把美人象牙柄宫扇开出阵法的那瞬间,玄禾脸色的都变了一变。众人何时看到过这位年轻轻轻就修为颇高的弟子露出那般狂乱的神色。大家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就见他已经落入阵里。
一片慌乱之中,这些高僧都被带出后院,免得被阵法中的风袭击。众人都未能看清,那开启阵法的是只小狐狸,若是知道了,任凭谁都会多想,玄禾是不是生了欲。
佛教,守戒,有了私情,兼怀苍生之爱就失去了。
玄禾苦读佛经,如何不知皈依佛门,从此求不得生老病死,怨恨别离。
然情丝无形,他该如何强行灭情灭欲。
玄禾步出后山庭院,在一株文殊兰旁找到了嘤嘤嘤哭泣的七七。他一语不发,只是将她搂进怀里。
七七边挣扎边控诉,“明明是你叫我走的,你又来寻我做什么?”她哭得泪眼婆娑,“玄禾你个臭和尚,你放开我,放开我,嘤嘤嘤。。。。。。”
一路上七七试图变过人形,都被玄禾一一挡了。
路上,有扫地的小沙弥看到了,觉得白毛的小狐狸萌得不要不要的,伸手想摸一摸,也被玄禾挡了,一本正经道,“不能摸,会咬人。”吓得小沙弥立马缩回了手。
七七不高兴了,“你这个和尚怎么能说谎,我什么时候咬人了。嘤嘤嘤,你也太坏了。”
玄禾自是没管她絮絮叨叨的念,等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便将她置于桌上,拿出了药膏,轻轻擦拭她受伤的地方。七七也是此时才发现自己受了点伤。可能是刚才在阵法里被飞沙走石所伤,应着发生的事情太多,一直都没有发现。
玄禾抬起她毛茸茸的爪子,细心地涂上清凉药膏,他与她靠的那么近,身上那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她的鼻子下,像是有巨大的力量,一下子让她焦躁不安的心都沉静了下来。
玄禾包扎好以后,还是一语不发,只将她置于自己的床上。那床硬邦邦地并不舒服,却因为有着玄禾的味道,让人有几分安心。玄禾只将那折叠地方方正正的豆腐块被子拿了出来,将七七放在被子上,便起身走出门外。
七七只听见“吱呀”一声,屋外的光照了进来,她有些着急地问,“和尚,你去哪儿?”
背着光,玄禾头也不回地答,“上晚课。”也不知为何,他的脚步竟有些踉跄,急急退出,一时间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一点人气儿也没了。
七七恍恍惚惚地入了梦,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桌上不知何时点燃了灯,一旁还放着红艳艳的果子,一看便知汁水饱满。她从床上扑腾跳下,爬上桌子哼哧哼哧啃起果子,却又回想起往日自己隐身,这个时辰玄禾早就下了晚课回房休息了,今日却一直没见到他人,他去哪了?
她从桌子下来,蹦跶着三条腿,走出屋外。
静寂如水的夜,唯有偶尔响起的虫鸣。
七七走过一条昏暗的长廊,却未能在玄禾平时呆的地方找到他。她回头望了一眼前方更加昏暗的长廊,不知为何,竟不自觉地往那条路走。
这里,她从没有来过,因为玄禾很少往这一带走。
走至一半,她忽然鬼迷心窍回过头,昏黄灯火下一双黑瞳,眼神迷离,不期而遇与她撞上。
七七顿住了,抬了头细看,那人背后是繁复的壁画,正中供奉着佛,佛像手中持着长长的锡杖,七七仿佛听见谁人默念: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那是阿鼻地狱里的佛!
七七看到玄禾极其艰难地抬起头,眉心皱着,似在挣扎。
七七上前,跳上他的膝,有些着急地问,“玄禾,你怎么了?”
他的眼很炙热,望在七七的身,似乎要燃烧。
她被玄禾整个捧进怀里,唇轻轻啄过。七七只觉周身一阵酥麻。
他轻轻使了个法,七七瞬间化成了人形,衣衫已随着他大幅的动作褪了一半,露出一截白皙的肩头。
月华似流水般倾泻,肌肤泛着珍珠似的光泽,柔软的身段在黑暗里闪闪发光,玄禾忽然笑了,他压紧她的身,内心在这样的夜里氤氲出渴望的芬芳。
粗重的气息,凌乱的心,都像被无限放大,赤/裸裸呈现在这里。
“玄禾!”七七低低唤他,玄禾猛然抬起头,一时间眼神迷离,似鬼迷了心窍,伸手触上她滑如凝脂的肌。
四壁昏暗,他强迫她张开嘴,浅尝甘甜滋味。
只需一眼,她已经脸色绯红,再碰一碰,是浓情的水,该如何描摹那男子的眼,唯有不抗拒不推搡,臣服一夜。
七七睁开迷离的眼,只见玄禾像一只困兽,紧紧握住她盈盈细腰,疼,钻心的疼,玄禾竟咬上她的肩。再来,身上的束缚统统被解除。
面前是地藏王菩萨,本心若虚空,清净无一物。焚荡淫怒痴,圆寂了见佛。五彩图圣像,悟真非妄传。扫雪万病尽,爽然清凉天。赞此功德海,永为旷代宣。
抛弃了种种*,就能够摆脱一切烦恼,只是过了今夜,玄禾,你还能么?
七七突然感觉到今夜玄禾有些异常,伸手用力推他。可玄禾哪里还有什么理智,猛然全入,七七疼的连脚趾都蜷曲起来。
七七听见他落在耳畔低沉沙哑地声音,“七七,你是我的,注定是我的。”
这一刻,风驻雨停,而七七茫然地伸手去抓,可佛堂只有檀香缭绕。
起起又浮浮,他的呼吸与她的低吟像是一首交缠的歌,他抱着她无休无止。
直到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玄禾才如梦初醒,飞快地将自己的袈、裟披在她的身上,可这样也遮不住七七玲珑的身段。殿堂外有人提着灯笼要走进,却只是望见那黑暗处一角,提灯之人就惊呼一声阿弥陀佛,退出了一大步走出佛堂。
只听“嘭”一声,门被紧紧关上。
☆、第四十二章 破戒娶妻
七撑着手,支起身子,黑色的长发如上好的绸缎落在胸前。黑暗里,谁人都没有开口,唯留了一室寂静。
玄禾狂乱的心跳渐渐平复,凝着七七微颤的长睫,脸上一片赧然,片刻后,才发出沙哑的声,“先起来,我们出去。”
七七闻言,勉强扶着身后的柱子站起身,腿上无半分力气,还没站稳,又无力摔倒在地。
玄禾伸手拉住她,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腿上,轻柔的纱纺飘飘摇摇,一滴红从腿间滑落,恰好滴在莲花座蒲团上,点滴妖娆,他脸上一红,却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地问,“你还好么?”
七七低声回答,明显带了几分哭腔,“。。。。。。疼,哪里都疼。。。。。。”
彷徨无措的脸,湿漉漉的眼,叫人看了从心底里怜惜。
玄禾一把将她抱起,脸色凝重,看着她微微有些懊悔,“对不起,我的错,一时情动。。。。。。”他似乎是在想什么补救的办法,过了半晌才道,“我会对你负责,你别怕。”
七七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你想怎么负责?”
玄禾定定地看着她说,“破戒,娶妻!”
七七震惊!
她每日隐身尾随于玄禾的日子不短,常常听人说起玄禾都是赞赏有加,说他有朝一日定会成为迦叶寺的一代住持,从此为蒙尘众生指点迷津,渡难成佛。
七七望着玄禾,她竟然将这样的男子卷入红尘,她真的不该!
玄禾打开佛堂的木门,又长又昏暗的走廊上聚集了不少僧人。了空站在最前面,见了他,不住地摇头,“玄禾,你糊涂。”
玄禾眸光微捻,掠过了空落在师兄玄木身上,后者眼神闪躲,有几分不自在。
玄禾收回,目光是淡淡道,“对不起,师父,徒儿愿意接受惩罚。”
了空听着他说的话,不禁恙怒,“为这样一个妖女,你要自毁前程么?”话脱口而出,眼神里却闪现了几分清明,“这是什么味道?”
了空快速走进佛堂,一室檀香里夹杂着某些欢愉过后的味道,但再细细一闻,亦有催情香的味道夹杂其中,这显然是有人提前下了香料。
纵然了空是一代名僧,以坐禅第一闻名,此时语气里的责辱不言而喻,“你这妖女,做派如此不堪,在这佛门清净之地竟敢下这般下三滥的药。”
七七微微一怔,心里苦笑,倒是终于明白为何今夜的玄禾会如此失控。但,下药的并非是她,大师是这样以为的,那玄禾呢,他是不是也觉得是自己下的药,要勾引于他?
“师父,不要这样说她,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玄禾轻声叹息,“是弟子持戒不全,虽是中了情蛊,但若弟子不受蛊惑,焉能被诱?此事荒唐,弟子知错,但弟子是僧人更是一个男人,如今既然犯了此等大错,弟子愿破戒娶妻。”
“破戒娶妻!”了空怒极反笑,“你将迦叶寺的名声当什么?犯下如此大错,你理当闭门思过,如今却要执迷不悟,甚至堕入红尘!”
“师父,世间有人妖仙魔神,我们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决定自己的心。”玄禾抱着七七合掌鞠礼,“在弟子看来,比之院中心怀叵测之人,倒不如小狐狸善良坦荡,学的说的都是正派,背后却是阴险狡诈,这才是害群之马。而弟子所信奉的,向来是宁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如今,是弟子负责的时候。”
了空闻言,自然想到了他话中有话,目光掠过众人,见玄木目光闪烁,已然是明白玄禾的弦外之音,但碍于今日这难堪的场面有些不堪的话语不便说出口。
玄禾见了空的手掌松了,亦没了弑妖的真气。这时,玄禾直径跪下,眼眸深得似一泓深潭,轻声道:“望师父成全!”
“你。。。。。。。”
“弟子应当灭情灭欲,可情丝难剪,弟子无法禅悟。”
“弟子无法侍奉佛祖,只愿与妻遍传佛法,为人指点迷津,死后甘愿堕入阿鼻地狱,永不轮回。”
玄禾直起身,抱着七七走出佛堂。七七的眼落在了空身上,她有些震惊,大师对她有着一股隐约的杀意。可他明明是得道高僧,心有大爱,慈悲为怀,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杀气,是不是恨屋及乌了。
玄禾穿过长廊,穿过花树,穿过天门,始终一语不发。
七七亦是,她如今心里纷杂的很,等回神时玄禾已将她带到法华灵洞。
此间有溪水潺潺流出,滴答滴答打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声,月华照在溪涧,是寺院独有的空灵。
此刻,天上飘忽细雨,轻轻飘在脸上像是氤氲了一层水雾。七七披着他的衣,低声说,“你不该这样,你是未来的大师。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我和你师父解释,是我勾引的你。。。。。。”
“不。”他拉住她的手,“你很好,是玄禾对不起你。在佛堂说了那么多,却忘了问你,日后要跟着我要吃苦了,你可愿意?”他停顿了一下,那清冷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格外的温柔好听,“即便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但你放心,我必定不会负你。我会站在你身后,一直保护着你,你再也不必害怕。”
七七一阵酸冲上鼻子,“你不怕大家都笑话你么,日后这将成为你一生的污点。”
他身上撒了细雨,混着好闻的檀香,丝丝萦绕在七七的鼻尖。玄禾伸出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他的声音淡淡,“七七,回不去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被你蛊惑了。如果要说错,也许当时救你就是最大的错。”
她颤抖地发问,“所以,你不是为了对我负责才想和我在一起的?”
“嗯,是因为我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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