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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道观-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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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能求得那位贵人的原谅,我求了许多人,走了很多门路,可是他们要么是表示无能为力,要么就拒而不见。到最后,还是楼里的龟公找的秦淮河边的一位妈妈,靠着她的关系,给我摆平的这件事。我本想给她银子道谢,可她却不肯要,只说下次再有其他人遇到这种事时,我方便伸手拉一把时就拉一把。
  所以你不要觉得我们这种人低贱,唯利是图。在我看来,他们比很多人都讲信义的多。”
  杨厨子听完,眼睛有些湿,“你受苦了。”
  没想到他想到的会是这个,江掌柜不由失笑,“这楼里谁没受过苦。和他们比,我反而是最幸运的那个。”
  门外,偷听他们夫妻说悄悄话的老鸨一翻白眼,不屑的走了。
  下了楼,她遇到龟公。龟公想了想,还是道:“要不你就跟小菀走吧。”
  “走你妈了个头,”老鸨踹了他一脚,“小月楼每年能给我赚多少银子?江小菀那个破酒楼每年能给她赚多少银子?我吃多了放着我的摇钱树不要,去跟在她后面要饭。明天天亮就让她带着她的男人滚,妈的她一来楼里的姑娘心思飘飘,都不想做生意了。”
  龟公被她踹的往前倒去,只好端着酒壶走了。
  不过江掌柜却没等到第二天就走,在半下午,两人休息够了时,她就来辞行了。
  “怎么这么急就要走?”龟公挽留道,“多住几天啊,下次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说不定,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他们的命不值钱,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就不打扰你们了。”江掌柜脸上全是笑,“能见到你们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在里水县开了家酒楼,你们将来要是不在小月楼了,也可以去找我。至少吃饭是管饱的。”
  “这好说好说。”
  在众人的送行下,江掌柜带着杨厨子坐上了楼前的小船,随着秦淮河慢慢朝着远方走去。
  送行的人里,老鸨不在。
  龟公上了二楼,才见老鸨站在窗户前,正抽着水烟。
  “她男人说是她的眼睛不行了,再过些日子可能就看不见了……这次是特地来见大家最后一面的。”龟公站在老鸨身后絮絮叨叨道,“我看她也是想带你走,如果能找个地方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比这地儿要好。”
  老鸨吐了口烟圈,眼睛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小船,道:“如果可以,没人不想过安稳的日子。可我也走了的话,小月楼怎么办。至少我在,那些可怜的女人能少吃些苦头不是。”
  “可她们不见得会感激你。”
  “无所谓。”老鸨拍着烟杆里的灰道,“反正我活着她们也奈何不了我,最多是死了扒了我的坟。”


第174章 
  江掌柜夫妇俩离开金陵后,坐船回的余杭。途中经过西子湖,两人少不得去西子湖上游玩一番。
  初春的天,雨丝缠绵。烟雨朦胧之际,两人无意中路过一家铁匠铺,为了躲雨,只好进去看看。
  铁匠铺前方亮堂,但后面锅炉处却不知为何,十分阴暗,只能见到炉子里火光跳跃。透过火光,大概能见到有个戴着兜帽的人站在那,却看不清他的脸。
  江掌柜不是很习惯里面的烟火气,她只在前面看着摆放的铁器,像什么剪刀耕具等。其中也有匕首刀剑等,不过这显然不在她的购买意向范围内。
  借了人家的地躲雨,最后江掌柜选了一把剪刀和两套厨具。前者是她自己要用的,后者则是给丈夫和赵兴泰买的。她本想看看有没有给观主的东西,后来转了一圈,都没,只好回头看能不能买些西湖龙井回去给观主。
  就在她想结账时,看了一圈,铺子里没有旁人。她只好走到炉子那里,朝那戴兜帽的人问道:“请问这些一共多少银子?”
  这一回,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人终于抬起了头,而江掌柜也看清楚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很惨白的脸,和当初的三娘有些相似。
  江掌柜心里一个咯噔,感觉自己似乎见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
  好在这时那人说话了,“一共二两。”
  “好。”江掌柜没敢讨价还价,放下银子就走。
  而就在她拿着东西拉着丈夫即将走出铺子时,却听耳边传来那人的声音,“回去告诉你们观主,让她在第一道夏雷响起的时候来取剑。”
  江掌柜脚一停,转身应了一声“好”。
  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杨厨子有些奇怪,出了铁匠铺他莫名其妙道:“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江掌柜也惊讶了,“你刚刚没听到那人说话?”
  “刚刚有人说话?”杨厨子更惊了,“而且你刚找谁付的银子?”他还在旁边看刀呢,就见妻子拉着他就走,心里还奇怪这银子是怎么付的,“我怎么没看到有人。”
  “你刚没看到人?”
  “没啊。”
  知道丈夫不会说假话,江掌柜心沉了沉,知道对方应该是只找了她。而且他还知道观主,向来应该是冲着观主去的。
  “走,我们先回道观。”遇事不决问观主就对了。
  ……
  西南。
  傅杳和钟离已经到了大理境内。当初傅杳从宁康长公主手里拿神光剑的时候,曾经答应过护宁康长公主一次平安。
  现在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对于大理,傅杳挺有好感。特别的阳光明媚的时候,看着路边的花开烂漫,完全是一种享受。至于当地人的各种花食,也别具一格,傅杳一路就尝个不停。
  在傅杳和钟离还坐在路边摊上吃饵丝时,这时有一护卫装扮的人走了过来,说是长公主邀请他们入府。
  “这么快就知道我们来了,看来你们长公主过的还不错。”大理内城虽然不算大,但倘若宁康长公主手里没点势力,又怎么能这么快知道他们到了。
  护卫赔笑了一声,没有多言。
  很快,他们就到了公主府。每个公主出嫁,都有自己的府邸。宁康虽然是远嫁,但是属于她的公主府并不会少。
  傅杳二人进了公主府之后,等了一刻钟左右,宁康长公主才坐着轿子从外面来了。
  在她下轿子时,傅杳目光从她的大肚子上扫过,道:“这是快生了吧。”
  “还有一个月。”相对于未出嫁之前,宁康长公主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人稍微丰腴了些,眉眼神态也和天下的母亲一般,温和无害。
  在首座上坐下后,宁康便上下打量了一番傅杳道:“观主这模样……似乎比从前更好看些。”
  傅杳知道她是看出自己换了脸遂这般说,干脆直言道:“换了张脸,自然要越换越好看。”
  “竟然还有这种秘术?”宁康眼里生出一丝兴趣,似乎想亲眼瞧瞧。
  “这对我们玄门中人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过寻常人还是少碰为妙。”这就是在拒绝了。
  宁康长公主也知道这些禁忌,也就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向傅杳询问起了长安的情况。
  傅杳也顺着她的话瞎聊,谁也没提大理现在的事。宾主都有意,这场重逢就变得格外愉快起来。
  中午,宁康长公主在公主府宴请了傅杳和钟离。
  虽然对于钟离的身份有些好奇,但是宁康长公主知道,能和傅观主同行的,怕也是玄门中人。玄门不比世俗,一句话都可能会招来大祸,因此她按捺下了好奇,只客气招待。
  筵席散去,宁康长公主还想带傅杳去逛逛内城。但是傅杳看着她的大肚子,拒绝了,“你还是好好歇着吧。”
  宁康长公主没有拒绝,“现在也确实不太方便。不若观主在这多待些时日,等回头我再带两位观赏大理风光。”
  这就是邀请傅杳留下小住的意思。
  傅杳同意了,“也好。”在哪于她来说,都差不多。而且这西南之地,可以遥望昆仑,留下小住也无妨。
  “那我就先回王府了。”宁康长公主道。她虽然有自己的公主府,但是平时都是在王府中住着,像现在养胎,也是在王府里。
  “对了,”在准备离去时,宁康长公主突然又转身道,“说起来我又得了一件好兵器,不知傅观主可还愿意鉴赏?”
  这话问得有些意思。傅杳会鉴赏名兵,完全是因为她有需要,不需要肯定就不用再鉴赏了。
  “看看也无妨。”傅杳道。
  “那我改日让人送来。”
  两人达成了某种约定,宁康满意地离开了公主府。
  一出公主府,宁康长公主便对贴身侍卫道:“我之前让你们找的东西可有了眉目?”
  侍卫立即回禀道:“神兵难得,而今所查探到的几样,都不一定是。”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宁康长公主闭着眼睛道。
  “属下这就让下面的人全部找来。”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宁康长公主这边便时常会送些好兵器来给傅杳“鉴赏”。什么传承了几个朝代的古剑,又或者是家传的戟,甚至还有不知从哪弄来的斧头。
  傅杳看了几轮之后,也算是明白了,宁康这完全是在拼运气,看瞎猫能不能碰到死耗子。
  不过个人气运这种事,也确实难说,说不定老天就站在宁康这边呢。
  有人帮忙是好事,傅杳也就由着宁康折腾去了。


第175章 
  时间走出正月,进入二月时,江掌柜和杨厨子也回到了青松观。
  观里观主不在,江掌柜问赵兴泰:“观主这次离开多久了?”
  观主一直都是这样神出鬼没,不过她在道观的话,一般都会让赵兴泰做些吃的喝的。所以观主在不在这种事,赵兴泰最了解不过。
  “年前出的门,到现在都没回。”赵兴泰道,“有小半年了。”
  “这么久?”这还是观主第一次离开这么长时间,“别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就算是遇到了事,观主解决不了的,我们担心也是白瞎。”赵兴泰道。主要是那道门还有用,观主那就没出事,“我看她八成是在外面玩得忘记了回。”
  “看来是了。”江掌柜没把在铁匠铺遇到的事往外说,现在她安心等着观主回来就成。
  不过遇到这种奇怪的事,她也不免留意了一下。
  还别说,里水县现在人来人往,带来的小道消息里,还真有有关于西湖那家铁匠铺的。
  “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这铁匠铺是有名的鬼铺。”说话的是余杭的一位商人,方二家的好茶就是他供的。这次他也是送茶来,见大家在闲聊,也就少不得多谈了几句,“那家铺子以前就是一对夫妻,生意不怎么好。
  后来据说的一下雨的天,铺子里漏雨,老头就去收拾东西,结果一开门就见门口一把锈迹斑斑的剑躺在那。老头是打铁的,想着这东西回头融了也能打把见到什么的,就收了起来。
  就在他把剑收了以后,铺子里怪事就来了。天天晚上,前头铺子里都有打铁的声音。他半夜去看,又见不到人,但是炉子却被点着了,里面还有融化的铁水。一连几夜都是如此后,老头就学精了,半夜去偷瞧。这回他看到有个影子在那打铁,那影子模模糊糊,一看就不是人。老头给吓的,第二天就去请道士了。
  但是无论是道士还是和尚来了都没用,晚上打铁的声音该响还是会响。你们也知道,这人年纪大了,觉就浅。稍微有点声音,晚上就睡不着。老头夫妇苦不堪言,就把铺子卖了,但这铺子是祖传的;想搬走,又没钱。只好低声下气的求那只鬼走。那只鬼好像也知道人情,他走是没走,不过晚上就没再打铁了,而是改了白天。
  铁匠铺有鬼的事传开后,天天都有客上门,甚至还有客人点名要那只鬼打的东西。就这样,本来生意很差的铁匠铺反而生意渐渐好了起来。”
  “看来那鬼也是个会感恩的。”周围的听客评价道,“他都没伤那对夫妻。”
  “这鬼也分好鬼坏鬼,这夫妻运气好,应该是碰到了好鬼。说不定这鬼就是看他们太穷了,上门来送财的呢。”
  “你这样一说,也有道理。”
  听客嘻嘻哈哈,那商人却道:“那鬼再好也是鬼,谁又愿意一直和鬼共住一室。铁匠铺的生意好了起来,那夫妻俩也还是在找人驱鬼。”
  “那现在驱走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现在那铺子不知怎么回事,很多人想去找都会迷路。不过我觉得应该是还没走吧,不然也不会找不到。”
  商人说完,茶摊的听客有人指责老头夫妇不讲恩义,也有人赞同人鬼确实不能共居一室,各有各的说法。
  当这故事传到江掌柜耳朵里时,江掌柜便知道,她那日能进去躲雨,应该是那鬼故意的,为的就是让她传个话。
  就是不知道这鬼生前又是谁,又有怎样的故事。
  在江掌柜还在为那鬼感到好奇时,没想到几日之后,她就见到了那铁匠铺的夫妇。
  如同商人说的那样,这对夫妇年纪确实很大了。他们过来,就是听人说青松观很灵验,想寻人去驱鬼的。
  青松观可没有多余会驱鬼的人,大多数来上香的香客,都是为了求子和求平安。
  对于这样的请求,江掌柜只能遗憾地表示观主不在。
  “那你们观主什么时候回来?”铁匠夫妇衣着光鲜,面容富态,神色间有些许不耐。
  “这就不好说了。”江掌柜本想给他们倒碗茶,但见他们这态度也就装作忘了,“观主神出鬼没,她的行踪我们也不清楚。”
  “那道观里就没其他的人?”
  “没有。”
  “看着这么大的道观,怎么连个人都没?”铁匠夫妇抱怨道,“我们特地跑到这来,现在岂不是白跑一趟。都说这道观灵验,我看也就是浪得虚名。”
  这一回,江掌柜连招待都懒得招待了,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去了伙房。
  那夫妻俩又等了会,见没人招待,骂骂咧咧了几句,这才下了山。下山的一路上少不得逢人就说这这道观只是骗钱的云云,不过并无人理会他们。倒是路过方家茶摊时,方二听了,直接让人帮忙把他们撵出了方家村。
  他们在别处说道观的不是那随意,但在方家村不可以。
  被撵走的铁匠夫妇回去时自是又骂了一路。其中犯的口舌官司,怕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
  长安。
  郊外,傅家的庄子里,傅老爷子正在交代遗言。
  他从年前身体便一直卧病在床,会有这么一天,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我死之后,你们都扶灵回乡,谁都不许留在长安。”老爷子费力道,“当初分家……当初老四什么都没得到,我那份体己就都留给他,你们谁也不准惦记……记住,老四才是你们的靠山,他倒了,你们一个都别想好……”
  话说完,老爷子只感浑身一轻,人也能从床上坐起来了。只是他的身体是透明的,他能见到自己还躺在床上。
  “爹!”他听长子试探了下他的呼吸便嚎哭出声,接着房间里跪了一地。
  这些哀恸的哭声让他生出些遗憾,若是老四在就好了。可惜没能见到小儿子最后一面。
  叹了口气,他提起衣摆出了房间。
  傅老爷子逝去的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御前,原因无它,父母过世,为人子的必须丁忧三年。但傅令言是圣人安插在南诏一侧的棋子,他又怎么会轻易撤掉。
  于是连同报丧家书一同被送去西南的,还有圣人的夺情圣旨。圣旨命傅令言不必弃官去职,可着素服办公。
  为人臣子,先国后家,傅侍郎不能抗旨不遵。但知道父亲离世前,他未能在床前尽孝,还是暗自神伤了许久。傅九知道后,十分懂事的没有来烦父亲。
  他们父女在异地神伤,傅家其他人却开始进入终生的噩梦之中。
  老爷子临终前发话让他们所有人扶灵回乡,他们不得不从。可是从全家启程开始后,怪事就发生了。
  每天晚上他们入睡后,都睡做梦梦到自己躺在一副棺材里。那棺材被封上了,外面有人在敲这钉子,他们在里面挣扎着想破开棺材,可只能换来外面更快的敲钉。
  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们从噩梦中惊醒,可闭眼再睡时,却又在重复之前的梦境。
  而且做这个梦的人不止一个,上到年纪最大的世子,下到刚成人的晚辈,晚上都会做这个梦。
  中间他们特地去护国寺请了高僧来问法,高僧也只是说了声因果报应,便不肯再插手这事。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一边回乡,一边寻求解决的办法。
  ……
  大理,傅杳十分愉快地吃着这一缕缕飘来的怨气。每吞下一丝,她便畅快一分。
  她不要那些人的命,这种莽撞的做法只会增加她的因果,他们还不配。而这种让他们日日夜夜体验她当时所承受的痛苦的办法,最好不过。
  “这么开心?”对面钟离道。
  “当然,报仇这种事不开心那什么事开心。”
  “我看昨晚上做的事你也挺开心的。”
  “……?”
  “好吧,眼下还有一件更令你开心的事。”
  “什么?”
  钟离一指北方,“有神兵的气息。”
  傅杳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察觉到一丝微弱的神兵气息。
  她二话不说,当即就朝着那位置一跃而去。等她到时,那地方是在一处茶馆的二楼,此时楼内雅间里,有两人正在谈着交易。
  左边那人浑身一股泥腥腐臭味,一看就是盗墓出身;右边那人,傅杳恰好认识,正是公主府的管家。
  而此时他们正交易着一把唐刀。刀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旁边放着的一柄青铜剑器。那剑器十分不起眼,上面还有一点新刮的刻痕。
  按道理说,周围若有神兵出现,傅杳不可能察觉不到。现在看到这青铜剑器,傅杳顿时明白,这青铜剑器周围的包浆遮挡了它的气息,若不是这道刮痕,她说不定就错失这柄神兵了。
  “行吧,周管家,我们也是知道长公主喜欢这些,所以才投其所好搜罗了不少好东西过来。这价格就按照你说得来,只是以后有事还请周管家你帮忙照应点。”盗墓贼此时让步道。
  “这个好说。”公主府管家起身,让人将面前的兵器全都收了起来,“只要你能找到公主想要的东西,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好嘞,那我再让人去张罗些货来。”
  话到了这里,傅杳便知他们这生意已经是谈成了。
  看着他们双方各自散去,傅杳对钟离道:“不得不承认,这人的气运,还真让人捉摸不定。”
  谁能想到,她要找的最后一柄神兵,还真就被宁康给抓鱼似的捞到了。
  “方才我们可以开更高的价。”钟离道。
  “可是我更想知道宁康想要什么。”傅杳道,“这天下神兵肯定不止十二把,但是我要找的最后一柄,偏偏就在此时此刻此地出现,这不是天意是什么。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看看天意想做什么。”


第176章 
  周管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公主想要的东西,他让人把这些东西送回公主府后,像往常一样回禀了一声,便继续张罗去了。
  而宁康这边,现在却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她要生了。
  她就算性情再持重,生孩子这种跨鬼门关的大事,她还是有些坍塌。因此在临盆的前几天,傅杳和钟离都被邀请住进了镇南王府。
  “观主,到时候就麻烦你了。”宁康因为没睡好,气色有些不好。
  “你放心吧,我说了,会护你一命。这一次,你不安也得安。”
  得了傅杳的承诺,宁康仍旧没有放松。她在三翻四次确定稳婆以及宫女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后,这才住进了产房。
  在宁康生产时,整个镇南王府真心实意关心的并不多。除了镇南王世子流露出些许的关切之外,其他人大多是表面功夫。
  不过想也是,宁康是圣人的亲妹妹。她的作用,在镇南王府看来,不过是安圣人心的工具。想镇南王府与她交心,这绝不可能。
  倘若镇南王府真要叛变,那宁康就是第一个被祭旗的人。
  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傅杳丝毫没插手的意思。而镇南王府也似乎对她和钟离很警惕,一直在阻碍她去接近产房。
  三天后,宁康长公主平安生下一位小公子。
  到底是得了孙儿,哪怕是表面上,镇南王府也要做做样子。于是在孩子洗三当天,镇南王大宴宾客。而后的满月酒,更是在整个内城办流水席,布施三天,为小世子祈福。
  孩子满月酒结束,宁康也出了月子。
  于是傅杳中断的鉴宝时间再次恢复。
  在将那柄青铜剑器握在手里时,傅杳道:“长公主为我寻神兵,这次又是想求什么。”
  宁康见她在这之前看了几十上百把兵器,都没吭声。现在却突然问这个,不由把目光放到了那柄不起眼的青铜剑上,心里生出某种猜想,“这么说,观主已经找到了你想要的了?”
  傅杳将上面的包浆一拭,剑体上的花纹渐渐显露出来,“不多不少,正好是最后一柄。既然你给了我想要的,我自然也会满足你的愿望。”
  “当真?”宁康见那柄青铜剑在她手下渐渐显露出原本的模样,眼神一闪,稍微犹豫了片刻,孤注一掷道:“观主,现在形势如火,我想火中取栗,你看能不能成。”
  她原本也不想把这寄托在这虚无缥缈的玄学当中,但后来她知道她那位皇兄也多有仰仗傅杳的地方,这才动了心思。
  原本嫁到镇南王府,她是想打定主意,先韬光养晦,等适合出手的时候再动手。可真知道傅令言信任四川总督在侧伺机而动时,她却又有些拿不准了。
  在未出嫁之前,她相信皇兄对她还有几分亲情与愧疚。可现在她已经在南诏待了这么久了,她不敢保证皇兄对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了世子的骨肉。
  皇兄想要撤裁镇南王府是迟早的事,镇南王府也不会束手就擒。她作为夹在中间的人,镇南王府不会容她,将来就算回到京城,也不见得会有好日子过,甚至还会遭受猜忌,这进退不得,可不就是形势如火。
  思来想去,她想了很久,若是她能将南诏掌握在她的手里,这或许是她唯一的出路。
  “火中取栗?”傅杳一吹青铜剑器身上的灰尘,然后又拿衣袖一点点擦拭着,缓缓道:“你想火中取南诏,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两柄剑的代价,不足以让我帮你得到这些,但是我却能给你一点小小的帮主,其余的,便只能看你自己了。”
  “两柄剑?”宁康一愣,“这次观主你过来,难道不是为了护我一命?”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能那么顺利临盆,是傅杳从中相助,不然傅杳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出现。
  “我确实是为了这个而来,不过你的劫数不是在临盆这件事上,而是三月镇安王爷的疾病突发去世。”傅杳道。
  镇南王表面看着龙精虎壮,但是黑气却已经从肺腑弥漫到了天灵盖。寿命只剩一个多月。
  南诏能与朝廷抗衡,就是因为镇安王这根定海神针在。若他没了,离南诏大乱自然不会太远。南诏一乱,宁康自然也就陷于水火当中。
  “什么!”这个消息却是让宁康大吃一惊,“观主此话当真?”她再次确定道。
  “我骗你又何意义?”傅杳反问道,“不过你不信也是常事。你且看吧,三日之后,镇南王眼里开始有血丝显现,太阳穴处隐隐发青。时常头痛、轻咳,但大夫诊脉却又诊不出任何的脉象。”
  宁康长公主盯着傅杳看了一会儿,见她神色泰然自若,她也只好按捺住,继续问道:“那观主认为我这火种取栗的机缘在哪?”
  “镇南王现在不能死,”傅杳说着,她掌心张开,紧接着宁康就见她的掌心处渐渐凝结出一支绿色的药瓶来,“这东西是能救命的良药,只要镇南王发病时喂上一滴,他就能吊着一口气。而你的机缘则在明年三月,不能早也不能晚。其余的,便看你自身能耐了。”
  将那绿色的药瓶捏在手里,宁康只感觉精神一振,对傅杳的话,已经信了八分。
  “明年三月是吗?我知道了。”她握紧了药瓶,心里下了某种决心。
  “好了,你我之间的交易已经达成,我也该走了。”没想到西南之行会这么顺利的拿到最后一把神兵,傅杳挺高兴,这样正好能腾出点时间来祭剑。
  “你们不打算多住些时日?”宁康挽留道。
  “接下来的事我们都不会插手,住不住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傅杳道。
  见她这般说,宁康知道这人是留不住了。于是在傅杳临走时,送了她不少黄金作为谢礼——这是她从皇后那里学来的。
  ……
  傅杳回到道观后,江掌柜便将铁匠铺里遇到的事同她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这次见到故人,你可还开心?”傅杳问江掌柜道。
  “嗯,该见的都见了。”江掌柜笑道,“多谢观主给我这个机会,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这也是你自己挣来的机会,谁让你我看得很顺眼呢。”
  两人从始至终没有聊眼睛的事,可江掌柜已经随时做好了准备。
  二月走到尽头时,山下的桃花就开得如火如荼。
  桃色的云霞渐渐散去时,天渐渐热了起来。随着热气来临的,还有夏日的第一道惊雷。
  在江南上空第一道夏雷响起时,西湖铁匠铺里,铁匠夫妇正在贴着求来的黄符。
  “既然已经成了鬼,又何必再来祸害我们。”老铁匠已经知道铺子里的鬼不会害他们,胆子比之前大了很多,偶尔还会出声咒骂几句。
  不知是黄符的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很少现行的鬼今天却现行了。
  他沉默地站在火炉边,面前是一把崭新的剑,只是还差一点就能成形。
  老头见到了他,恰好外面闷雷阵阵,他低声诅咒道:“真希望这雷能劈死他。”
  他话音刚落,外面天光一闪,老头只感觉眼前紫光一炸,接着一道惊雷在他头顶炸开,把他给震得滚到了桌子底下。
  雷光闪烁也只在那一瞬间,炸开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屋内的雷火。
  老铁匠忙叫老婆子来灭火,好在这时一场急雨浇下,将雷火扑了。
  “正是晦气!”老铁匠心疼地看着铺子,在收拾的东西,突然见中间地上放着一柄剑。
  那剑可真是好看,剑刃泛着紫光,如电如霜。
  这一看就是好东西,老铁匠忙把剑捡了起来,也是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啊。”将剑拿在手里,老铁匠以为是邻居,他去推门一看,却见外面站着一个黑衣服的女人。
  “你找谁?”老铁匠警惕问。
  “不是你们请我来的?”傅杳将门踹开,走进了铁匠铺道。
  “什么?我可不认识你。”老铁匠道。
  “你们前些日子去了里水青松观,说是要让我来帮你驱鬼。现在我来了,怎么你却反而不认了。”傅杳不满道,“虽然我本事不大,但还没被人戏弄过。难道你当尝一尝戏弄我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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