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收服千年老妖-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对此,姜怜心很是担忧;不知道画末此举用意为何,也不知道她身上沾染的梻桑花蜜是否已经暴露了魔宫的所在。

    她每日里孜孜不倦的向驻守在门口的卫兵提出要见魔君的请求,又一遍遍被拒绝;直到一日她正撑着下巴在屋子里发呆,宫室的门却自外开启。

    一个领帅着装的魔军禁卫出现在她面前,朝她行过拜礼之后便做了个请的姿势:“陛下今日大阅魔军,请魔后速速前往同行。”

    听说阅军,姜怜心又是一震,不禁担心起来是否大战在即,二话没说,便随着那名将领出去。

    阅军的地方在魔界与地府交界的那片广阔地域。

    画末立在点将台上,俯视百万魔军,黑色的斗篷在狂风中猎猎起舞,即使不说一句话,自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已让人心生敬畏。

    他朝着台下正怔愣的姜怜心伸出手来,清俊的眉眼宛若谪仙般不容亵渎,却又比过往多了无法抵抗的威严和咄咄逼人的邪魔之气。

    原本岿然而立的魔军大众自觉的朝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宽敞的大道。

    姜怜心加紧步伐,百般不适的在万众瞩目的中央,穿过魔军大阵,来到点将台上。

    她才刚与画末并肩站定,台下的百万大军便齐齐跪伏在地,潮涌般的声音如洪水铺天盖地而至:“参见魔君,参见魔后,魔界永存,天地归服!”

    不得不承认,台下臣服的魔军蔚为壮观,此刻姜怜心终于明白立足于权力顶峰的感觉,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凡尘间有那么多人为了这种感觉不惜丧尽天良,手足相残。

    就在姜怜心出神的片刻,画末却已抬高声音对台下魔军大众道:“那些天界宵小之辈,以为利用魔后,就可以探寻到我魔界所在,企图攻我不备。”

    画末说着,忽然握住姜怜心的手,携着她举起,向台下示意。

    姜怜心没有想到,他会当着魔界众人将这些话公之于众,正诧然的抬头看他,却听他继续说道:“可是他们没有想到,魔后是我魔界之后,又怎会为他们所用。”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朝着身后侧目示意,他的近侍便捧了一把玄黑之剑上来。

    凝望着流转于剑锋的幽光,姜怜心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握紧了画末的掌,仿佛深陷恐惧之人寻求着庇护。

    那把剑别人或许不知,可姜怜心却是化成灰也认得,就是那至寒的玄铁曾经刺破她的胸膛,剜下那半颗心。

    深入心髓的疼痛,至今记忆犹新。

    胸口已开始隐隐作痛的姜怜心接连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极力的拉开与那件兵器的距离,可画末却将那把剑接了过来。

    他举着剑,对着台下满怀自信的宣布:“这是以至寒玄铁打造的屠仙剑,哪怕道行再深的仙人,被此剑划破的伤口都会血流不止,而阴间地府之中有着大量的玄铁埋藏于地下。”

    听画末这样说着,姜怜心终于明白,三界之中为何魔界要抢先占领地府,反而对人间置若罔闻。

    “数百年来,我们冶炼玄铁,打造兵器,为的就是在这一刻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现在天君亲率的大军就要落入我们的陷阱,埋藏着玄铁锥刺的彼岸花,就是他们葬身的地狱!”

    画末的声音清冷,却有着令人振奋的蛊惑力量。

    台□披战甲的妖邪,各个都浮出激昂的神色,满含期待的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我魔界大军不日就会攻入天宫,一统三界。”

    “攻入天宫,一统三界!”不知是谁领头喊了一声,接着数百万魔军大众齐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一时间,呼声震天动地,而与画末并肩站在众妖邪中央的姜怜心,心底却逐渐升腾起越来越强烈的不安与惶恐。

    画末真的要与天界开战,百年浩劫拉开序幕,曾经的预言正在一步一步的转变为现实。

    意识到这一点的姜怜心再也无法坐视不管,她打算劝说画末早日停止这一切,可阅兵结束之后,画末便与魔将们忙着商讨与天界对战的策略去了,而她也再次被带回那间宫室之中,又是多日没有与他再见上一面。

    “求求你,让我见魔君陛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说!”在姜怜心不知道第几次提出见画末而被拒绝之后,她终于不能再忍耐下去。

    她施展仙法将前来送饭菜的侍女迷晕,而后换上她的衣裙,低着头混出宫室。

    待到脱离那些坚守她的卫兵视线,她便忙调转方向往魔君的宫室赶去,在顺利的通过数道禁卫之后,终于再一次来到那间大殿之中。

    今夜,魔君的寝殿格外安静,殿内并没有白衣妖女和那些凡人女子的身影。

    层层叠叠的幔帐旋舞翻飞,为幽暗的宫室增添了几许暧昧的色彩。

    假扮成侍女的姜怜心提起脚尖,小心翼翼的前行,一方面,她想要尽快找到画末,劝说他莫要与天界开战,一方面,她又害怕发出的细微声响,惊动了殿内之人。

    这种矛盾的心理,似乎从她来到魔界时,甚至还要更早之前就已经开始纠缠于她,让她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正踟蹰之际,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自宫室的深处传来,飘进她的耳朵里。

    姜怜心连忙顿住脚步,同时竖起耳朵凝神静听,她分辨出那个声音是画末的。

    与此同时,隔着最后的一层帘幕,她在恍惚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坐在软榻上,俯着身子,似正将手里捧着的什么贴在脸上。

    姜怜心又往幕帘跟前凑近了些,想要看清楚他手里捧着的到底是什么。

    “谁?”就在这时,一声冷峻的低喝却自幕帘之后传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眼前一花,那幕帘已被人整个扯开,接着颈项间便传来一阵剧痛,扼住喉咙的力道几乎将她的脖颈捏得粉碎。

    待看清那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庞时,姜怜心已双眼泛白,险些就要昏死过去。

    她终是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握在了他的腕上,徒劳的欲挣扎。

    “竟然是你。”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画末缓缓松了掌上的力道,看着她弯腰剧烈的咳嗽。

    明明知道他刚才并不知道是她才下了这样重的手,可此时的姜怜心却莫名的觉得委屈,仿佛是将这些日子积聚的怨怼都爆发出来,两行泪霎时便落了下来。

    自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别过头去,以不辨情绪的语调道:“你若只是给我看眼泪,现在就可以走了。”

    在他绝然的话语中,姜怜心喘息的直起身子,目光却越过他,落在了方才他坐过的那个软榻上。

    那软榻上摆着一件雪白衣袍,显然是自他成为魔君之后再不曾穿过的,然而袖缘处一朵嫣红的绣花却格外赫然于目。

    姜怜心不顾他的阻拦,执意朝着软榻边行去,而后握住雪白衣袍的袖缘,指尖反复的摩挲着并不平整的针脚。

    那一处的褶皱格外明显,显然是被人捧着手里无数次的抚摸与端详过。

    “我就在这里啊……”她目光仍锁在袖缘上,却忽然痴痴的冒出这样一句。

    画末没有答她的话,她便又提高声音,忽然抬起头来,咄咄逼人的对画末重复道:“我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你宁可抱着这衣袍睹物思人,也不肯来见我!”

    “为什么?”她攥着衣袍,拖至他的面前质问,这段时日勉强维持的乖顺顷刻间碎裂殆尽。

    画末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又或许是不愿示于人前的东西被揭露开来,在这突如其来的情形之下,只是一味的向后退去,极力躲避姜怜心的触碰。

    雪白的衣袍蜿蜒一地,像极了仙岛之上终年积聚的烟云,在幽暗的宫室之中显得格外刺目。

    与画末对峙良久的姜怜心不肯就此罢休,就在他转身准备唤来卫兵将她带走的瞬间,她却忽然扔掉衣袍,跑过去自身后将他紧紧拥住。

    画末的身子明显一滞,似乎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转过身来将她回抱进怀里。

    如此,姜怜心还不满足,她又松开他,绕道面前,不由分说的攀上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寻着那两瓣薄唇吻了上去。

    “我爱你,小白。”她辗转于他紧抿的两瓣薄唇,在喘息之间低喃。

    被他吻住的画末不断震颤着微闭的睫羽,垂在身侧的两只掌紧紧握成了拳。

    姜怜心也没有想到,自己为何会做到了这一步,而这一刻的她也早已抛弃了身为神仙所有的礼仪、尊严甚至廉耻,只知道她要用自己还拥有着的一切去爱面前的这个男人,无论他是人、是妖还是魔。

    而这一切,正是她胸口处,那半颗心告诉她的。

 第二十一章 :仙魔大战(二)

    纵使是一厢情愿也要把自己的心告诉给他;纵使终将不得善终也要一意孤行的继续下去;姜怜心此刻就是怀着这样的心生涩的吮/吻着画末的唇。

    情急之时;她甚至张开尖牙咬上了他的唇瓣。

    在逐渐麻痹的魂思之中,她渐渐觉到一双臂揽上了她的后脊。

    她便似受到了极大的鼓励,愈加肆无忌惮的收紧了攀附在他颈项的双臂,在他微启薄唇之际,主动将香/舌送进了他的唇中。

    两个人的呼吸一经触碰便纠缠在一起;那个吻由浅入深,渐渐掠夺了胸口的空气。

    姜怜心撤回双手,触到他起伏开始剧烈的胸襟,柔荑便大胆的探了进去。

    冰冷的肌肤没有一丝温度;寒凉的触感让她莫名的心头发紧;她将掌心贴在他的胸膛;而后沿着起伏的纹理缓缓下移,同时积聚了仙气,向他体内渡去。

    然而随着唇舌更深的羁绊,她开始乱了阵脚,手上的动作也失掉规律,传递的仙气时断时续。

    思绪混沌之间,画末终于放过那已然红/肿的双唇,携着银/丝含上了她耳/垂。

    独属于他的呼吸,仿佛诉说情/思一般传入耳中,宛若啃/噬的亲吻细密的撒落在她的肌肤。

    姜怜心微眯双眸,终于自唇中流露难耐的嘤/咛。

    而那一丝微不可查,似娇似怨的声音则给他带来了更大的刺激。

    随着一声惊呼自姜怜心口中传来,画末双臂移至她的腰间,竟然忽的用力,将她抱离地面。

    忽然悬空的感触令人莫名的不安,她便本能的将他揽住,好似拼命抓住唯一的依赖。

    画末边继续在她的颈项间制造痕迹,边带着她一起往软榻边行去。

    感觉到身子忽然的移动,姜怜心更加慌乱起来,又下意识的抬腿攀附在他的身子上,以保证自己不会摔落下来。

    虽然稳住了身形,可是姜怜心也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

    此刻被他紧紧揽住脖颈的画末,因为方才她过于急切的纠缠和撕/扯,那前襟的衣衫早就是一片凌乱,温良如玉的肌肤大片的呈现在她的面前,即便她想回避,也全然无济于事。

    更可怕的是,她此刻正八爪鱼一样,四肢都缠绕在他的身上,胸口隔着一层雪白薄衫贴在他毫无阻挡的肌肤上,而他则正埋头于她的颈窝,忙着落下一个个细密的吻。

    这般情形,远不是暧昧可以形容的。

    姜怜心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偏生此刻她可以依托的又只有画末,如何躲得开他。

    她只得束手束脚的略挣扎了片刻,想要让他停下来,可话一出口,却听起来更像是某种邀请,身体之间不经意的磨/蹭,反而在干柴上又添了一把火。

    片刻间,画末已踱至软榻边,他猛的将挂在身上的姜怜心扔到了铺着丝锦的软榻上,接着不等她喘/息便倾身覆了上去。

    姜怜心才稍松了一口气,却又感觉到来自于他的压迫,于是攥紧了身下的丝锦,欲寻找一个支撑,可是才刚要成功,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她不得不放弃丝锦,与他十指交缠,原以为那是情人间温柔的缠绵,却不想,他竟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擒了过来,而后以一掌同时将她的两只手都扯至头顶固定。

    一切便自这一刻起变得混乱起来,记忆里,他从不曾以这样蛮横的方式对待她,甚至在从不成这样的主动。

    感受着来自于画末的强取豪夺,姜怜心不适的扭/动着身体,正徒劳的挣扎,画末空下来的另一只掌则摸到了她的裙摆,迫不及待的推至她的腰际,接着又去扯他自己的衣带。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姜怜心愈发无地自容起来,她紧闭双眼别过头去,似乎想要隐藏迅速蹿红的双颊。

    可画末偏在这时不依不饶的吻上她的唇,与此同时,他亦毫无征兆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姜怜心被撞得发出一声闷/哼,可画末却没有停下来。

    他仿佛满怀绝望那般,拼命的向她索/取。

    姜怜心的双手仍被他禁锢着,却再也没有一丝挣扎的力气。

    或许是因为那游走于痛苦与欢愉的边缘,过于强烈的感触,或许是因为感染上他的情绪,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颤,肌肤亦泛起嫣红。

    情/事仿佛没有尽头那般持续着,姜怜心觉得自己已无数次坠落到死亡的边缘,又无数的被他拉扯回来。

    她又想起在人间的那些日子,想起他带着自己在月光下的天空飞翔,那时候的她总感叹命运不公,给了她不祥的出生,让她的母亲早逝,事到如今,才知道那些日子是何等幸运和无忧无虑。

    雾蒙蒙的思绪中闪过逝去的时光,泪水便不自知的在眼中积聚,而后自紧闭的眼角坠落。

    画末却以为是他的肆意让她感到痛苦而落泪,于是终于放缓了动作,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他放开对她双手的禁锢,俯身吻干她坠在眼角的晶莹,在她的耳畔低喃着情/话。

    感受到来自于他,毫无保留的爱意与怜惜,姜怜心终于将自己从悲伤中拔脱出来,捧着他的脸,流着泪动/情的施以回吻。

    胸口的那半颗六瓣莲心,越来越剧烈的跳动着。

    渡过这漫长的数千年时光,她终于明白什么是凡尘间的情/爱,那既不是崇拜,也不是钦慕,而是一种相守的渴望,在没有穷尽的时光中宁可失去一切也要守候的期盼。

    情/潮褪去之后,姜怜心仍蜷缩在画末的身旁,枕着他的臂弯,贪婪者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水墨香气。

    这时,宫室门口的屏风后面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侍从的声音便传了进来:“禀告魔君陛下,西殿大将军特来禀报,陛下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

    听到这声音,姜怜心慌乱的扯过画末的黑袍盖在身上,一张脸顿时红了个通透。

    画末却十分淡定从容,掌心仍摩挲着她的乌发,以慵懒的声音应道:“知道了,让西殿将军先下去歇息,稍后本君将亲自嘉奖。”

    待到那名侍从退下,姜怜心才长舒了一口气,忙捞过衣裙背过身去急着穿上,脸上的热度还是烫得吓人,她愈发低了头,生怕被画末看到这窘迫的表情。

    穿到一半,她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此番来寻画末的目的,于是复又转过身来。

    画末却还撑着手侧躺在榻上,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宽大的黑色衣袍盖在他的身上,露出肩头的几道抓痕,格外赫然于目,而那正是她的杰作。

    这一幕又让姜怜心想起方才的种种,一时间羞赧的别过头去,目光锁着床榻边缘道:“你真的打算和天界开战?”

    “恩。”画末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句,那语调就好似在回答今晚的晚膳是否需要加个汤一样。

    “可是……”姜怜心急了,俯身至他跟前欲劝说,可才开口就被他抬手掩住。

    他缓缓坐直了身子,黑色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滑至腰际,看得姜怜心心上又漏跳了几拍,才携着一丝笑意道:“我知道你还顾念着玄清尊者,可此战非打不可。”

    “我是顾念他,因为他是我师父。”见他误解了自己,姜怜心有些义愤填膺,却发现他悬在唇角的浅笑竟携了一丝苦涩,她便禁不住心口抽痛,下意识的放柔了声音,扑进他的怀里道:“可我更怕失去你,因为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她着意的强调了“最重要”三个字,如果说过往的她对师父存有的是少女懵懂的情/思,那么对画末,她十分确定,那是植根于心底的爱意。

    他的掌停留在她的发上,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摩挲着。

    也不知他是信了她的话,还是不信。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应答,姜怜心又不依不饶的抬起头,凝视着他的双眸,撒娇般追问:“到底有什么非开战不可的理由?”

    画末沉默了许久,终于凝望着她开口:“还记得俪姬吗?”

    那个在奈何桥畔等着丈夫的可怜女鬼,姜怜心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他便又接着说道:“她本投身忘川,化作地府中的一抹烟云,为了给她的丈夫报仇,才活了下来。”

    姜怜心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又听他继续道:“魔军中有太多这样的鬼与妖,仅凭着那一丝执念,飘荡于天地间。试想,如果连那最后的一丝执念也消失了,他们该何去何从?”

    画末的一番理由虽然牵强,也不符合仙界的法度,可姜怜心纵使有一肚子的反驳理由,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连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后来的日子里,他们两个都决口再不提关于仙魔大战之事,而画末更是一改往日的清心寡/欲,日日夜夜,不知餍足那般与她痴缠。

    幸福却又绝望的感触,无时无刻不再撞击着那半颗六瓣莲心。

    那段时间,姜怜心总是有一种错觉,好似日子每过一天,就少了一天,画末似乎也有着同样的感触。

    他们便如此小心翼翼的珍惜着每一寸彼此相处的时光,哪怕是多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也觉得是浪费。

    平静的日子延续着,直到魔界的天际猩红一片的那一日。

 第二十一章 :仙魔大战(三)

    那一日;天际翻滚着浓重的火烧云,连侍女们的雪白衣裙都被渡上了绯红的光晕。

    姜怜心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红霞,等着魔君。

    今日一早;画末便被侍从急急忙忙的唤走,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感觉倒真像是回到了凡尘的姜家;身为管家的画末比她这堂堂家主还忙,整日在外奔波;不见踪影,只是没想到做了魔君;他却还是这么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到来魔君也不怎么好,还不如做姜家管家。

    姜怜心如是想着;愈发怀念起当姜家家主的那些日子。

    她回过头来朝门口望了望,仍没有望到画末的身影,转而又看向窗外,凝视天际翻滚的云霞。

    出神之际,宫室外却传来脚步声。

    是画末终于归来,只是他边走还在边对跟在身后的将领吩咐着什么,那名将领则一直跟着他到宫室的门槛边才终于停了下来。

    待他绕过屏风,身影出现在殿中,姜怜心已一阵风似的自软榻上下来,径直扑进了他的怀里。

    画末适时的伸出双臂,将她稳稳接住,低头将薄唇覆在她鬓前的发丝上,轻轻的摩挲。

    两个人都很享受这一刻的温存,彼此沉溺在对方的气悉里,闭目安详的相拥,默契着不语。

    “怜心。”不知过了多久,画末忽然移到她的耳畔低喃。

    在蓬莱的时候,他总是恭敬的唤她仙子,而在姜家的时候,他又十分被动,甚至几乎不曾主动与她说话,所以在姜怜心的记忆里,他以温存的声音低唤着她的名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故而,此刻的姜怜心很是贪婪那句转瞬即逝的低喃,故意将脸埋进他的胸襟,假装没听见的不应声,只等着再听他唤上数遭。

    画末却没有上她的当,而是以薄唇贴上她的侧脸,用亲吻代替了喃喃。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的眼角、眉心……,触碰过她微微颤动的睫羽,最后又回到她的耳畔吻上敏/感的耳垂。

    姜怜心被他的鼻息弄得直痒痒,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便伸手,自怀中抬起她极力躲藏的那张脸,俯身吻上了那一点绛红的朱唇。

    面对这样的画末,姜怜心不得不承认,自己毫无抵抗力,她甚至觉得,若是此刻他要她胸口里的那半颗六瓣莲心,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挖出来,双手捧着呈到他面前。

    就在她为这种荒唐的想法暗自发笑时,画末竟真的对她提出了要求,却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应允的要求。

    “布置在人间的探子来报,天军已然攻下界来,很快就要到地府。在那之前,我会派一队可靠的魔军护送你。”画末说着,自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个铜镜递到姜怜心的手里:“拿着这个去找玄清尊者,他定会顾惜师徒之情。”

    姜怜心将手里的那只铜镜翻来覆去的端详了几遭,确认那就是天山仙宫失窃的芙蓉境。

    她瞬间蹙起了眉,一脸愕然的看着画末:“这是什么意思?”

    觉察到她话语中透露出的怨怼之情,画末下意识的垂下了睫羽,将漆黑的瞳眸笼入阴影之中,看不出情绪:“天军就要攻来了,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今后恐怕护不了你了。”

    他的话中隐隐透露出无奈的情绪,甚至含着一丝苦涩的意味。

    “谁要你护!”姜怜心忽然抬高声音反驳。“我千里迢迢从蓬莱赶来找你,难道就是为了寻求魔君陛下的庇护吗?”

    她边说着,边把那芙蓉镜往画末手里塞,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便索性将那宝镜扔到了地上。

    芙蓉镜滚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而姜怜心则撅着嘴,正摆出一副茶壶状的气愤模样。

    画末没有想到她的反应竟激烈到这般地步,于是踱至她近前,替她理着愤怒中乱了的那一丝乌发,同时耐心的规劝道:“好了,别闹了。”

    姜怜心却愈发激动起来,反握住他的手,急道:“我没有胡闹,你倒是说来听听,什么叫时间不多了,为什么要赶我走?”

    她咄咄逼人的追问令坚硬外表下的画末流露出一丝无措,他低垂眉眼,陷入沉吟,似乎踟蹰了许久之后,才微微启唇:“是炼妖石,我的妖元已然快要承受不了。”

    他说得声音极轻,姜怜心几乎没有听清,却双目发直的露出诧异表情:“什么?”

    她似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忽然攥住他的双臂,凑到他近前,强迫着与他对视,而后情绪徘徊在崩溃边缘的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明明说过,你比那些神仙还要厉害,就算炼妖石在你的体内百年也不会伤害到你!”

    她的画中满满的都是怨怼之情,拼命的攀附着他,仿佛一个即将陷入绝望的溺水之人,费尽心力抓住救命稻草。

    画末却始终不语,任由她说什么也不反驳,可同样的,他也不曾流露出任何转寰的余地。

    “我明明渡给你很多的仙气啊!”姜怜心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仍然不依不饶的兀自说着:“如果不够,我还可以渡给你,我可以把所有的道行都渡给你……”

    “够了。”画末忽然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话语,抬手拦住她欲往他身上渡仙气的柔荑,望着她含泪的眼眸时,却又温柔下来。

    他俯身再度吻上她的唇,她便终于安静了下来,可是苦涩的液体也在这一刻顺着她的脸颊落进了他的唇间。

    画末只与她缠绵了片刻便撤离,而后十分劳累一般将头埋进她的肩窝,声音闷闷的低喃:“仙气已经没有用了。”

    听着这残酷的事实,姜怜心任由他倚靠着自己,痛苦的泪水一再的冲刷着脸颊。

    也不过是短暂的时间,画末就重新站直了身子,清俊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他依旧是那个一呼百应,威严的魔君。

    他没有再对姜怜心解释什么,径直朝着殿外提高声音到:“来人,护送魔后回蓬莱。”

    当数名身披铠甲的魔军士兵出现在面前时,姜怜心却隔着宽大的袖袍,一把握住画末的手臂,以近乎哀求的语调道:“就算如此,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求你,不要赶我走!”

    她拼命哭闹的模样,让殿中的魔军士兵很是不知所措,于是都立在一旁,垂着头,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这一次,画末却是铁了心,朝着那几位魔军士兵投去命令的目光,士兵们就再不敢怠慢了,几人朝着姜怜心围了过来,作势要将她拉开。

    士兵们试了几遭,可每次刚要触到她,却都被她发动仙法弹开,在魔界这些日子都极少使用仙法的姜怜心这次也是和他卯上了,说什么也不放手,不肯离开。

    双方也不知僵持了多久,画末低叹了一声,最终狠下心来,用力挣脱了被她紧握住的那只手臂。

    姜怜心却在双手即将滑脱之际,狠狠攥住了他的袖角,这下彻底是誓死不放的姿态。

    她止住了啜泣,一脸绝然的抬头望着画末:“我不走!死也不走!灰飞烟灭也不走!”

    沉默中画末似乎被她口中的“灰飞烟灭”四个字所触动,再度沉吟了许久,就在她以为他终于改变了主意的时候,他却自袖中取出了一支匕首。

    那是以至阴之玄铁打造的匕首,迎风断发,锋利无比。

    自成为魔君之后,他便时刻将这把匕首带着身边,以防不测。

    望着那利刃之上流转的冷光,姜怜心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却见他扬手将匕首举起。

    他凝视着她的双眸,漆黑的瞳眸中浮动着潋滟光波,像极了数千年前,长极殿中他第一眼看着她的样子。

    “怜心,修行了数千年我才终于参透那个玄机。有些事情,不是不愿就可以不发生,有些东西,不是想要就一定能得到。我们可以不相信命中注定,可宿命始终在那里,无法逃避。今日我与你割袍断义,不是不在乎你,是不能。”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匕首就割裂了黑色的袖袍。

    姜怜心痴然的握着手里的那半截袖摆,泪水再度决堤,而眼前的那个人影则已然模糊不清。

    她仿佛无知无觉那般任由士兵们将她往殿外拉。

    画末却没有再看他,只是命士兵捡起地上的芙蓉镜一道带走,而后又将那把匕首递到护送她的士兵手里,吩咐道:“这个给魔后带着防身。”

    说完这句,他抬起那只仅剩半截袖管的手臂挥了挥,示意士兵将姜怜心带走。

    直到离开魔宫,姜怜心还扭头看着身后,只是她再也没有挣扎,握着那半截袖摆的五指却下意识的攥紧,几欲嵌入血肉里。

    浸润在漫天霞光之中的魔宫肃穆而又苍凉,那一幕定格在姜怜心脑海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