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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服千年老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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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红衣少艾原本有十分阵势,却在矶元的呵斥中软了下去,虽不再对姜怜心大呼小叫,然而看着她的目光却还是充满敌意。

    姜怜心全然不知眼下是何情况,只得向矶元投去问询的目光。

    矶元领悟过来,便与她解释开来:“她叫小璃,乃是上古灵兽,名曰横公,只不过原身是通身赤红的鱼形。”

    姜怜心终于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这么说她不是鲤鱼?”

    “当然不是!”不等矶元开口,小璃便斩钉截铁的反驳回去,其间更是挥舞着双手欲再向姜怜心扑来,好在被矶元及时制住。

    见姜怜心退到房间的另一头,不敢靠近,他一面费力的以双臂禁锢那尚在挣扎的小璃,一面陪着笑脸对她道:“她有些认生,再加之横公鱼性燥,占有意识强,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才会如此,家主莫要害怕,她本性还是纯真善良的。”

    “纯真善良?”感受到名唤小璃的红衣少艾,向自己投来的凶狠目光,姜怜心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为了表现出身为家主的气度,也免于太过为难矶元,她还是主动向小璃致歉:“对不起,是我弄错了,若有得罪,还请小璃姑娘莫要见怪。”

    听得她这番话,小璃果然十分受用,便停止了挣扎,恢复了正常频率的声音道:“这还差不多,告诉你,我可是上古灵兽,日后是要成为龙的。”

    “哦,是吗?”姜怜心虽然不知道成为一条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却还是顺着她的话应着。

    小璃便挣脱了矶元的束缚,行至她跟前叉着腰,神气道:“当然,我早听他们说过,只要跃过龙门,我就可以成为一条龙了,到时候腾云驾雾,游历仙境,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跃龙门?”姜怜心愈发诧异,疑惑道:“跃龙门的那不是……”

    她话才说了一半,却见小璃身后的矶元拼命朝自己挤眉弄眼,于是忙改口道:“变成龙那可就威武了。”

    “威武是自然的。”小璃也是个爱听好话的,便愈发得意起来,继而将她打量几遭,蹙眉道:“你就是姜家家主?”

    “正是。”姜怜心理了理衣袖,拿出惯有的微笑。

    小璃却继续说道:“还以为是个有三头六臂的,原来也不过是个凡人,身上竟然还有一股子妖气。”

    她边说着边抬袖掩了掩鼻。

    姜怜心实在不知这妖气从何说起,不过她此时总算明白矶元口中所谓纯真是个什么意思了,多半恐要做口无遮拦之解。

    但念及她乃是一灵兽,恐还不通事理,便也不同她计较,只径自移步至矶元面前。

    她正要拉了他出去继续商议炼妖石的问题,哪知手还未触上他的袖角,小璃的眼中便又燃起一把怒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开她的手,而后横在他们两人中间,展开双臂将矶元护在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她道:“不许你碰我的小矶!”

    “小矶?”姜怜心彻底无语,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太阳穴处隐隐跳动的青筋。

    为了避免事情向着更加难以收拾的方向发展,她终于还是强压住怒火,朝向矶元道:“你刚刚说横公占有欲强,不喜欢别人触碰她的所有物?”

    “是……”矶元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她把你当成是她的所有物了,所以不许别人碰?”姜怜心继续问道。

    “眼下恐怕……是这么回事……”矶元抬头挠了挠后脑,已然面露难色。

    姜怜心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缓和了情绪道:“我明白了。”

    说罢她扯出一个友善的笑意以商量的语调对小璃道:“小璃姑娘,我有一些生意上的事需向矶元交待,可否同你借矶元用片刻,就一炷香的时间。”

    见她说得甚是诚恳,小璃垂下眼帘思忖了片刻,又转头望了矶元一眼,方才不情愿道:“那好吧,说好就一炷香。”

    姜怜心郑重的点头,总算顺利将矶元带出那小房间。

    出来后矶元也似后怕的抚了抚胸口道:“看来她对你印象不错,否则这铺子怕是都要给掀了。”

    “就这还印象不错?”姜怜心再次无语。

    后来听矶元详说才知,小璃本是瑶池里的横公鱼,或许还是哪位神仙的灵宠,不知怎的流落凡间,且机缘巧合的在不久前修得人形。

    前段时日扰得杨员外一家不得安宁的妖怪就是她,不过她严格说来算不上妖,原本就是灵兽,又受仙气所感,倒是颇有仙缘的。

    知道前因后果后,姜怜心倒也不反对矶元渡那小璃成仙的打算,只是矶元尚且是个凡人,小璃成仙少说也需几个百年,他却未必盼得到。

    矶元则说渡得一时是一时,修仙过程中劫数众多,有个人渡,总好些。

    说到这里姜怜心却又想到画末,若论他们二人,却实在不知是谁在渡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矶元和怜心一样,听话抓不住重点,这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严肃脸的某月飘过~)

    对了,话说某月还真养过一只会跳出来咬人的小红鱼,叫苹果剑什么的来着,特别凶,只要有人伸手在鱼缸周围晃动他就焦躁。

    ps:关于横公鱼的设定,《神异经(北方荒经)》中有记载,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

 第十章 :落花流水总关情(三)

    辞过矶元出来;姜怜心满脑子还是画末为了她吞下炼妖石一事。

    这件事就好像骨鲠在喉,又或者是堵在心上的石子;让人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她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以至于不长的一条街竟走了许久才到头。

    眼下的她实在不知回去后该如何面对画末,若是跟他说“谢谢你的舍命相救;我必当铭记在心”似乎显得过分矫情,若是说“你的恩情我定当报答”则又太过虚伪。

    “阁下可是姜小姐?”

    姜怜心正思忖得入神,猛然被一个略显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拽了回来;于是颇有些仓促的停下脚步。

    她朝唤她之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同时略将那人端详了一遍;但见其手挽拂尘,身负利剑,一袭青灰道袍仙资翩然;俨然是个年长的道人。

    在确认了她的身份之后,老道颇为仙风道骨的捋了捋垂至襟前的花白胡须,声如洪钟的拱手道:“在下乃是茅山派掌门,道号青峰。”

    姜怜心这才注意到那道人看起来十分面熟,想来正是那日出现在秦宣府上的老道,也正是他逼迫画末服下了炼妖石。

    虽说那时天色幽暗,她的神思也不甚清晰,然则这老道的身形她尚且记得,想必不会认错。

    她又想起矶元说过他的师父是茅山派掌门,且那日秦府上他亦曾唤这道人师父,于是确认道:“您是矶元的师父?”

    老道没有回答,却抚着胡须点了点头,显然是默认了。

    姜怜心顿时喜上眉梢,叹道:“太好了,我正有一事想向师父求教,只是矶元说您回去了,眼下又遇上当是缘分。”

    “姜小姐何事?但说无妨。”

    不愧是掌门级的人物,就是和那些生意场上的人不一样,虽然只有几面之缘,可听说有事相求也不推诿,大大方方就令人说来。

    姜怜心仿佛看到了极大的希望,也不来那套虚的,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是想求师父取出画末体内的那颗炼妖石。”

    然而,怎料她话音才刚落,就遭到了老道人断然拒绝。

    “此事万万不可。”老道人略抬了抬手,俨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的反应着实出乎姜怜心的预料,她想不通为何方才还慈眉善目,相当好说话的老道此刻态度却发生了如此大的转折。

    这远比他回答无能为力还要伤人自尊。

    不过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脸面问题了,将怜心正打算收起她那点自尊,死缠烂打也要让他取出那炼妖石,不想他却先她一步说道:“老夫在此等候姜小姐,就是为了这件事。”

    原来这偶遇不是巧合。

    姜怜心便沉下心来听他说下去:“老夫是想提醒姜小姐,莫要执迷不悟,为今后种下恶因,酿成苦果。”

    他的话虽然颇有深意,然而要表达的意愿却十分了然。

    姜怜心有些不悦的蹙了眉,却仍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恭敬有礼道:“姜某不过是一介生意人,图些薄利罢了,与赵欢之流难相企及,何曾执迷不悟。”

    她话里亦暗藏含沙射影之意,可老道人却不领受她打太极的态度,直接揪住问题的关键道:“姜小姐如此聪慧,自然知晓老夫所指之事并非于此,至于你方才提到的那件事,恕老夫无能为力,且即便那炼妖石有解,老夫也不会这么做。”

    真是个一根筋,也不知如何当的掌门,姜怜心默然腹诽,却还是不甘心道:“就因为他是妖?”

    在她质问的目光下,老道人仍旧波澜不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应她:“且不论人妖殊途,他若只是普通的妖也无妨,可是他乃命定魔星,将来定会给三界带来劫难,若不以炼妖石牵制其力,后果非你我所能设想。”

    “我原本在炼妖石上施加了符咒,锁住他全部妖力的,却因为鬼灵之事不得不将其解除。而今那炼妖石虽能吸取他的妖力,可也要积年累月的时间,若是他成魔之日不远,只怕也难逃浩劫。”

    说到这里,老道人的语调里还携了几分悔不该当初的意味,然而他苦口婆心的话听到姜怜心的耳朵里却甚觉荒谬。

    “未来之事,尚且不曾成真,如何下得定论,我只知现下他不曾为害人间,伤害无辜之人性命,也不相信今后他会成魔。”

    面对老道的言论,姜怜心亦拿出了斩钉截铁的态度。

    然而那老道人却兀自叹惜了许久,方才自言自语道:“冤孽啊冤孽,万事皆有定数,他将成魔亦会是不争的事实,又何苦如此执拗。”

    姜怜心却不甘示弱,争道:“正是因为相信了命运才有命定一说,我只相信因果,画末不曾捏造恶因,又为何要承担恶果,这便是到大罗神仙面前也是说不通的道理啊。眼下就下此结论,姜某以为是师父太过杞人忧天,对画末亦是不公平的。”

    面对姜怜心愈渐激烈的情绪,老道人却忽然沉声不语。

    他似乎沉吟了许久,才终于再度叹息,启言道:“罢了,这本是你们二人之间的孽缘,只是老夫仍要提醒一句,姜小姐本非凡俗之人,莫要因为一时痴念,荒废了千年修来的机缘,妖终归是妖,且好自为之吧。”

    他话既说得这样不客气,姜怜心也不削再装君子,便换了咄咄逼人的语调追问:“什么叫一时痴念?什么就荒废了机缘?还请师父一一教导。”

    她虽紧迫相问,那道人却只留下句“天机不可泄露”就转身离去了,只留下未及反应的姜怜心仍立在原地,才发现那老道人虽已年长,步履却十分轻盈,不过须臾间,只于眼前一晃,则已消失于人群中,再寻不到踪影。

    这真是生生吊起人的胃口,却又将话搁在了半截。

    姜怜心此刻的感觉就如同吃了苍蝇一样,别提有多难受。

    她暗自于袖下握了拳,心道日后定要找矶元欺负回来,以报今日难消之怒。

    可话说回来,她又对自己方才的表现感到惊讶。

    分明她对于画末的了解,也只有这不过几月时间,在他度过的漫长时日中不过白隙过驹般短暂,可为何在方才的那一瞬她却觉得自己对他的本性是了如指掌的,所以才会那样肯定的说出他不会成魔的话。

    这是怎样一种心理,姜怜心自己也说不清。

    虽然如此,眼下困扰她的另一个问题却随之豁然开朗。

    她忽然明白过来,对于画末的舍身相救,她不该再思前想后。

    她原不是那般喜欢逃避的人,怎的在这件事上就犯了糊涂。

    既然画末是为了她吞下炼妖石,那么她身为一家之主,就应该担负起这个责任,努力的寻找破解这炼妖石的方法,即便不能破解,这一世也要好生待他,帮他实现所期望之事,即便成魔也对他不离不弃。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报答他稍许的恩情,才能让她心安。

    或许,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怀着纷繁的心绪,姜怜心终于回到姜府,询问下人,却被告知画末尚在外面与主顾周旋,还不曾回府。

    她于是有些蔫蔫的回到寝屋里,看了一会儿账目,又索然无味的用过晚膳。

    整个过程中,她总是不经意的抬头撇过天际,扫过那逐渐西沉的日阳和缓慢浮现于天际的月亮,竟有些坐立不安的味道。

    等到丫鬟进来催促她就寝时,正在看书她才意识到月已至中天,于是似不经意的问道:“白管家回了吗?”

    “回家主的话,白管家刚差人捎信回来,说今日脱不开身,明早再回。”

    丫鬟答得甚是恭谨,姜怜心却有些莫名烦躁。

    什么叫脱不开身,他不是素来最不喜应酬的,竟然也会有夜不归宿的时候。

    纵然知晓画末是为了姜家的生意才会如此,姜怜心还是忍不住腹诽。

    “家主先把药喝了再歇息吧。”那丫鬟小心翼翼的将一碗汤药呈到她面前。

    姜怜心只扫了一眼,便随口应道:“先搁在这儿吧,我一会儿再喝。”

    得了她的话,丫鬟踟蹰了片刻,见她双眉紧蹙,似乎心绪不佳,终于还是将汤药搁在了一旁的机上,继而退到一旁垂手而立。

    她便又添了一句:“你先退下吧。”

    丫鬟抬起头犹豫的看了看她,却还是退出了房门。

    独自呆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姜怜心然觉得有些清冷,目光不经意间撇过紧闭的两扇窗,于是下意识的行至近前,将窗户推开,脑中忽然浮现出画末说过的话。

    他说这园子里的花木都有精魄,所以热闹得紧。

    这样想着,阴郁的情绪便缓和了许多。

    她转过身来回到床榻边,缓缓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躺了下来,然而才躺了一半就看到床头前那张矮机上摆着的汤药。

    伸出的手眼看就要碰上那白瓷碗,却忽然顿在空中,她的眉又蹙紧了几分,继而迅速的收回手,转身睡去。

    次日梳洗过后,画末才回到府中。

    进来伺候的丫鬟看着那碗分毫未动的汤药,似乎十分惆怅,正要开口相问,画末便已推门进来。

    这次他总算学会了先敲门,也算是一大进步。

    昨夜的生意似乎谈得不错,他一进来便将谈判的情形详细说来,然而本该高兴的家主却坐在妆台前一言不发,浮着血丝的双眸显得无精打采。

    丫鬟们一早就觉察到了这明显的低气压,故而得了画末的令后,皆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画末缓步移至她身后,清俊如仙的面容便出现在铜镜里,与她的面容相叠,那景象就好像两人靠得很近一样。

    看着铜镜里的画面,姜怜心不禁有些失神,却听到画末宛若无波的声音道:“怎的药也没喝?”

    平静的语调连责问都算不上,姜怜心透过铜镜,看着他低垂的眉眼,愈发蹙眉道:“昨夜你没有回来,我拿不到蜜饯。”

    这理由实在很蹩脚,姜怜心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管不住自己这样说,同时心里竟生出小小期待,似乎想知道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事实上,画末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他只是沉默了一阵子,继而伸出手顺了顺她身后的一丝乱发。

    “我知道了。”他依旧低垂眉眼的说着,语调平静无波:“今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这是……

    难道是在向她道歉?

    姜怜心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看他:“你刚刚……说什么?”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回来……”画末的话才说了一半,便已滞住,他猛然掀起眼帘,眸中尽是诧异之色。

    原是姜怜心忽然扑进他怀里,紧紧的以双臂环住了他的腰身。

    两人这般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才闷声道:“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也不冲你发脾气了,一定会好好待你,我保证!”

    对于她甚是莫名的反应,画末倒也不计较,因诧异而滞纳了片刻后,他终于抬起手来,缓缓的落在她的发间。

    “好。”停顿了许久过后,他以清冷的声音应了这一个字,掌心缓缓摩挲过如绸的发丝,似安慰又似怜惜。

 第十章 :落花流水总关情(四)

    当他们二人双双自屋内出来时;候在院落里的一众仆婢面上都露出了一致的诧异表情,他们暗自交头接耳;议论着还是白管家好本事,片刻间就让冷了一早上脸的家主展露笑颜。

    姜怜心却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她侧头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白衣男子;只觉阳光氤氲中的侧颜看着格外舒心。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分离,她突然发现画末的存在已不知从何时开始,成了她心里的一种习惯;只要有他在身边;她的心就十分安宁;那些过于焦躁的情绪也乖顺的缩在角落里。

    画末在她的生命里已然占据了不可替代的位置,这是个不可回避的现实,而她没打算回避。

    自与他结定契约的那一日起;就早已注定了今日。

    只是,而今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她来整理。

    譬如她和画末的关系。

    姜怜心不喜欢模糊不清的事物,她天生就有一种探究真相的强烈好奇,所以对于画末和她之间,一直期待着寻找一个明确的定义。

    他们到底是家主和管家,缔结契约者,还是朋友。

    这些都是,又好似不全是,或者说还不够确切。

    “怎么了?”

    在她低头思忖间,画末正低头看向她,并捕捉到她不经意蹙眉的表情,于是关切的相问。

    姜怜心慌忙以浅笑掩饰,抬起头来迎向他的双眸道:“无事,只不过昨夜做了个梦,还有些恍惚。”

    这个理由似乎解释了她自一早就开始持续的古怪情绪,而画末也接受了。

    他便不再追问,转换话题道:“今日还要与两个老主顾商谈生意,可能回得晚些,你要是倦了就先歇下,睡前记得喝药。”

    他说着忽然握住她的手,把什么东西放进了她的掌心。

    姜怜心摊开掌心来看,才发现是妆台抽屉的钥匙。

    她原本十分不悦他干涉自己的行为,可是真正拿到了这把钥匙,心底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姜怜心也不肯握住那钥匙,仍摊着掌心道:“我和你一起去。”

    然而她的提议不出意外的得到了画末的拒绝。

    画末一脸平静的看着她道:“你身子还未痊愈,需在家里静养,那些应酬之事你此刻也不便沾染。”

    姜怜心很清楚他说的应酬之事指什么,也很清楚他素来最忌这些东西,便是过往她沾了都要被数落许久。

    眼下他却不得不日日如此,实在是叫人,心里难过。

    想到此处,姜怜心便执拗的把钥匙退回他手里道:“今日月圆,我等你。”

    听到她这么说,画末微滞了片刻,似乎没有想到她将日子记得这样清楚。

    没错,今日又是月圆之日,画末妖力反噬的日子,也是依照契约,他向她吸取生气的日子。

    画末没有拒绝,只是将钥匙重新收回袖中,又伸手替她理了理耳畔的发丝才道:“那我先走了。”

    “恩。”姜怜心低声应着,不知为何,此刻竟产生出一种依依惜别的错觉。

    抬头间,画末已然离去,只在视线里留下一抹雪白的衣袖,她却在院前廊下兀自立了许久,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失神,直到丫鬟催促她回屋才终于醒转过来。

    这一日依旧过得懒散而又无趣。

    姜怜心揣着一颗六神无主的心,好不容易熬到了日落西山。

    丫鬟又将热好的饭菜端进了屋子里。

    画末虽是妖,原本不需凡人的这些饮食,可每日总要与她一道用晚膳,偶尔饮些清淡的汤羹,两人说说话,也热闹些。

    然而看着满桌回炉了三、四遍的饭食,姜怜心忽然觉得这样不好。

    自己竟然到了连吃饭都要仰仗他的地步,这实在不是好现象。

    她便咬咬牙提起银箸,挑挑拣拣的略食了几口,总算完成任务,便唤人来把未尽的菜食都撤了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

    姜怜心忍不住扪心自问,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今日一天都呆在府上,似乎比昨日更加难捱。

    她正寻思的要是明日画末还出去应酬,她也得寻个地方走动走动,便听到门外丫鬟的声音传来:“白管家回来了。”

    姜怜心立时竖起了耳朵,慌忙理了理身上的衣袖,端坐在椅子上,顺手拿起本书来看,只是书上写的什么,她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吱呀响起的屋门上,尽管如此,却还是假装不曾察觉,只等着雪白的衣摆出现在她低垂的眼帘之中。

    画末只立在她面前,也不开口,姜怜心终于按耐不住,才挪开挡在面前的书,微笑着对他道:“看书看得入迷,竟不知你回来了,今日可还顺利?”

    画末与她不一样,许多事情上,对人对己都十分苛刻,譬如说他雪白的衣衫永远没有一丝褶皱,即便饮了酒归来时,身上也不沾染半分酒气。

    当然不排除他是用障眼法戏耍了那些凡人,原就根本没有饮酒。

    “还算顺利。”画末以清冷的语调淡淡答来,继而掏出钥匙,自妆台里取出蜜饯。

    对于画末出入姜怜心的寝屋这件事,全姜府的人,包括姜怜心在内似乎都习以为常,甚至寝屋里的许多东西画末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比如那盒蜜饯,他略略扫过一眼,知道她没有偷食之后才道:“一会儿丫鬟送来药,你先喝了再睡。”

    画末说完后,朝着门口转身,也不知是要离开,还是去取药。

    然而他才转了一般,袖角就被姜怜心扯住。

    回过头来时,她正一脸无辜的看他:“今日是月圆之日。”

    她的这句话成功的阻住了他的脚步,他重新转过身来向她俯近,攥着他袖角的手便下意识的紧了几分。

    随着淡淡墨香在呼吸间萦绕,姜怜心紧张的闭上了双目,她听到自己的心就好像要跳出胸膛一样剧烈。

    这样的感觉十分微妙,恐惧中似乎又透着些许期待。

    她毫不挣扎的等着他采撷生气,这原本就是契约里约定的,只是心底却仿佛有万千虫蚁爬过,扰得人如坐针毡。

    时间一分一毫都无比煎熬,然而她等了许久,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姜怜心有些落寞的睁开双目,望向那近在咫尺的墨瞳。

    她还想说什么,却见画末伸出手来替她撩起碎发绾到耳后,指尖微凉的触感竟让人留恋。

    “你而今身子虚弱,不宜损耗生气,便算了吧。”

    这样的话实在不像一只妖口中所出,更何况还是面对着已经到口的佳肴,不知为何,姜怜心又觉得有些失落。

    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是对她更有利的情况,她怎好出言拒绝,便只得低头“嗯”了一声表示知晓。

    或许是因为反噬将近的缘由,画末今日的精神似乎不太好,只略与姜怜心寒暄了片刻,便辞过她往书房里去。

    然而姜怜心却望着自书房那边传来的微光,辗转难以入眠,故至夜深时,她虽已褪去鞋袜躺下,却又重新起身,推开房门出去。

    她对着守夜的两名丫鬟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便入到院子里,抬首间,一轮明月正悬在天际正中,清许的月光散落下来,也将寒意侵入心髓。

    姜怜心打了个哆嗦,忙推开书房的门进去,里面的烛火已被方才开门的那阵风吹灭,她便只得借着月光前行。

    待双目适应了黑暗之时,她看到躺在床榻上的画末。

    此刻的画末又恢复了他惯有的情状,宽大的雪白衣袖绞着长如瀑布的乌发铺撒了满塌。

    他正抬袖覆于额上,那袖摆垂落下来正将他的面容掩住,看不清表情。

    似乎觉察到有人进到屋内,画末动了动身子,最终却无能为力般将身子蜷起。

    不用说也知道他此刻正承受妖力反噬的煎熬。

    姜怜心想起那日去卜算铺子时,矶元对她提起过,称画末吞下炼妖石后,平日里有厚重的妖力支撑倒也无妨,每月妖力反噬之时,炼妖石的灵力却会加重反噬的作用,令那噬心之痛推波助澜。

    思及此,姜怜心觉得呼吸有些微滞,便下意识的往床榻前挪去。

    她握住他的手欲挪开挡住面庞的衣袖,那只手却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半寸长的指甲几乎嵌入她的皮肉。

    姜怜心不由的蹙紧了双眉,却未将他甩开。

    “小白……”她边唤着他,边看向他苍白的面容。

    但见他双目紧闭,纤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着眼睑的阴影,偶尔展露的那颗痣泪珠一般坠于眼角,仿佛下一刻就要滴落。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一幕,姜怜心竟生出一重错觉,就好像承受噬心之痛的那个人是她一般。

    她下意识以手攥紧自己的衣襟,仿佛是为了缓解胸口的疼痛。

    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她朝着满脸痛苦的画末俯下/身去。

    两双唇刚一触上便似点燃了燎原之火,画末拽着她的手猛然一扯,她便失了重心与他滚进了床榻中。

    遭受着痛苦的他太过急切,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拼命在她唇齿间攫取。

    唇瓣都被他尖利的牙咬出血来,可他却好似因为这血的气悉而更加兴奋,然而唇畔间的纠缠似乎还不够。

    “不要……”

    当画末寻着她下颚的弧线,将薄唇触上她的颈项时,姜怜心痛苦的发出了呼声。

    那噬咬带来的触感太过奇怪,仿佛有什么东西自他触碰的地方弥散开来,沿着血脉蔓延到心上,又在身子里烧起了一把火,将全身的触觉都变得异常敏感。

    痛苦而又莫名渴望的感觉太过煎熬,姜怜心下意识的推拒,然而身子却被他彻底压制在床榻间,竟是动弹不得。

    画末就这样如同享用一道点心一般,逐渐吞噬着她的一切。

    姜怜心无助的握紧了双拳,却也阻挡不了两人身体的交缠。

    这般漫长的磨折也不知延续了多久,姜怜心眼中擒满了泪光,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化作一缕幽怨之魂,飘散于天地之间,却发现画末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

    待到她试探着推了推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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