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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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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印的肚子在叫唤。
脆弱的凡人,不吃饭就活不下去。好烦。陌途的尾巴又重重地摔打了几下,道:“久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需得设法离开。”
她心中纵有千般疑问,他不愿正面回答,也就问不下去……
于是放开了心中疑思,且把各种谜题暂存在他那里。总归是相信陌途不会害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某摇的专栏:求收藏作者 OTZ~ 作者收藏数对我很重要真的 TAT,让我到你碗里去!~
☆、赤血长羽
想到这里,脸上的神情也轻松起来,一蹦三跳地跑到他的身边:“陌途,你人形的样子好好看,为什么以前不变出来让我看看啊?”
“之前是伤重变不出来,后来能变了又故意不变。”
“为什么啊?”
“皮相太过美貌,怕惊扰众生。”
“噗哈哈……”青印被这话逗乐了,但旋即又发现他说的很认真,毛脸上一派严肃。讶异道:“你果真是这样想的?”
他瞅她一眼:“当然。”
“哈哈哈哈哈……”她勾着他的脖子,笑得都快站不住了。
他顿时不自信起来,犹豫道:“难道不是吗?”
她强忍住笑,绷住表情拍拍大猫宽厚的肩膀:“你想太多了,少年。”
陌途恼羞成怒。转身向洞的深处走去,不再理她。她急忙跟上去挽回:“你的人形其实是很好看啦,一见惊艳,再见惊心,风流倜傥,倾国倾城!……”
陌途鼻子中喷出冷气一股。
显然,他是嫌这话说的略晚了。
他们在山洞的顶部找到了一道通向外面的缝隙。缝隙很窄,却可容人勉强通过。陌途的巨兽之形自然是穿不过去的,于是又变成了黑衣少年的模样。因为之前相貌遭到青印的取笑,还是颇有心理阴影,一化成人,先瞪了她一眼将她震慑住,这才开口道:“出去之后,我不能擅用法力,以免露出踪迹。你也不要擅用那云端柳。我们得走路回京城。你一个女孩子独自步行会招惹是非,我就化作人形与你一起走,但需借你的人气隐藏气息。你须得拖着我的手,直至返回京城家中,一刻也不能放开,记住了吗?”
她赶忙点头。
陌途先一步跃起,足尖在石壁上轻轻一点,衣袂蹁跹,轻盈飞起,手扳住了那缝隙的边沿,略一用力便出去了。四下里张望一下,见是一片野地,并无人影。然后向青印招了一下手示意她也上来。
青印出去的姿式就没那么妙蔓了。张开四肢,像个壁虎一样沿壁爬了出去……
一出去,少年就向着她伸出手来。她愣了一下,才将手交到他的手中。
他的手指修长,手心温暖。尽管知道拉手仅是为了隐藏他的气息,尽管知道其实他是一只面目凶悍的大猫,她还是忍不住脸悄悄红了一下。
谁让她家大猫变成人后这般美貌呢?
想到这里,忍不住微笑。
这笑意让陌途捕捉到了,怀疑她是在笑他的自恋,又拉下一张脸,好半天不肯给她个好脸色看。
昨夜陌途借着卷起的那阵狂风奔走了数百里,离京城已是不远。不敢走官道,特意绕了偏僻的路径,迂回路线,步行着朝京城的方向走去。
路上时不时会遇到赶路的人。陌途一袭黑绸丝袍,相貌俊美;青印身着艾绿裙衫,容颜秀丽。这样一对小男女挽手而行,十分惹眼,路过者均是忍不住回头看几眼。
待到两人找到一个路边酒家落座用饭时,邻桌的客人们也是频频看过来。
青印有些紧张,小声说:“他们都在注意咱们。会不会是伪装的追兵?”
陌途的目光扫一圈,道:“全是凡人。他们不过是因为我生的俊美,所以才会看。”
青印不服地哼道:“我也长的挺漂亮的好不好,说不定是在看我。”
却听邻桌忽飘过来一句声音不小的议论:“瞧那小两口,吃个饭还要牵着手,好生恩爱!”
此言一出,原本一直忍笑的客人们“轰”地一声笑起来,不再掩饰,投来一道道戏谑又善意的目光。陌途和青印的脸均是涨的通红,紧握着的手仍没有松开,却是彼此横了一眼。
小两口?哼!
我才不跟一介凡人小两口。
我才不跟一只大猫小两口。
这时门口来了客人,没有直接走进来,而是在门口略略站了一站。那是一名红衣男子。身材纤瘦,容颜如画,举手投足间,端地是万般妖冶。正笑闹着的客人们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男子的身上,均是被那特异的妖艳气质震慑,酒家里短暂地静了一静。
青印感觉到的手忽然被抓紧,扫了一眼陌途,见他看着那男子,眼中闪着警觉的光。心中不由一沉:莫非来者不善?
那男子也看到了陌途,面色微微讶异,却转瞬平静,走到墙角处的座位坐下,叫了酒菜自斟自饮,那含笑的妩媚眼神儿却时而扫到这边来。
青印小声说:“他好像看上你了……”
“闭嘴。”
外面路上传来隐隐马蹄声,似有七八马匹奔腾而来。
红衣男子忽然起身,快步走到陌途青印的对面坐下,身体前倾,盯着陌途,小声说:“黑毛,帮我一次。”
陌途眼神一厉,低声怒道:“此地如此偏僻,若不是你,怎会将他们引来?走开,不要连累我们。”
红衣男子哼了一声:“若不帮我,我便将你卖了。”
陌途面色气得发青,却也一时想不出甩开这货的办法。
红衣男子嘻嘻一笑,忽然探手去握青印搁在桌面的另一只手。陌途眼疾手快,一把将青印的两只手都抢在手里护着,横了红衣男子一眼,斥道:“你想做什么?”
青印也是吃了一惊。这人再妖里妖气,那也是个男人,怎敢如此轻薄?
红衣男子嫣然一笑,低声徐徐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美人儿的玉手拉一拉,便有隐藏气息的神效吧。”
陌途脸色大变,道:“你是如何……”
红衣男子眉一挑:“到底是给不给拉小手手?若是不给,将你们二位拱手奉上,可是足够抵我那私自下凡之薄罪了。”
陌途牙一咬,果断将青印的一只手塞进了红衣男子的手中,一边恨恨道:“拉吧,拉一拉又不会少块肉!”
红衣男子笑笑地握住这只纤手。
青印震惊了。他们两块货这是在干嘛?他们抢来让去的物件,难道是盘子里的那只猪蹄,而不是她的尊手么?!愤怒之下,拚命往回夺自己的手,却被两个男人一人一只,牢牢抓住了。
红衣男子说:“美人勿恼,小劫过后,哥哥准你十倍的摸回来。”
陌途无奈抚慰:“青印,让他借你的手隐藏一下气息,引起追兵注意,对我们也不利。”
听到“追兵”二字,她略有醒悟,也就停止了挣扎,仔细地看了红衣男子一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是妖精”之不凡气质,果非凡物。
眨眼眼马队已到了酒家门外。几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名青衣人像领头的,将在酒家内吃饭的人一一看过。目光十分犀利,扫到脸上,像要把人看穿一般。而在青印的眼中,更是看到了青衣人凝聚目力时,眼中泛着的金色光泽。他们的装束看上去像是普通人的衣冠,细细端详却是十分考究。连座下的马儿也是清一色的雪驹,风神俊逸。
这些人不是凡人。亦不是妖物。那是什么?
那人的目光落在青印等三个人身上时,微微顿了一下。这一女二男容貌出众,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女子与黑衣男子并肩而坐,一只手儿却被红衣男子握着摸摸捏捏,关系着实是复杂的很,不由的多看了一阵。
青印忽然嗔怪地瞪了青衣人一眼,脸色涨红,似是被陌生人盯得害羞了。
青衣人神情微微一赧,收回目光,一语不发,带人退出酒家,策马扬尘而去。听到马蹄声远去,陌途一把将青印的手从红衣男子的手中夺了回来,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的膝盖一脚:“出去聊,死鸟。”
被叫做“死鸟”的红衣男子揉着膝盖,跟着陌途走到路对面的一丛密林中,笑嘻嘻道:“黑毛,我听说你死了,很是伤心了一阵呢。没想到你竟逃过死劫了啊。怎么,跟我一样想开了,脱离那无情上境,甘入这滚滚红尘么?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便是——”笑笑的目光转到了青印的身上。
“闭上你的鸟嘴。”陌途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我救你一命,当如何谢我?”
“哎呀,我们好歹做过同行,帮一帮忙,还要报酬么?再说了,是她救的我,并非是你。”冲着青印挤了下眼睛,青印只觉寒毛竖了一竖。
“那便谢她好了。”陌途突然探手,揪住了红衣男子的几根头发,用力一拔。那乌丝离了头皮,立刻化作三根赤色长羽。“就以你的三根羽毛做酬谢吧。”
红衣男子捂着脑袋,眼泪汪汪:“好痛!……”
陌途哼了一声:“今天的事若是敢说出半个字去,我拔光你的毛烤了吃!”
红衣男子笑道:“你不卖我,我便不卖你。”目光又妖娆地转到青印身上,“只是没心没肝儿的陌途居然动了凡心,真真让人意外呢。美人儿~我叫九羽,你就叫我九哥好了~”
“滚!”陌途猛出一脚,狠狠踢在了九羽的屁股上,直踢得他腾空而起,远远地飞了出去,一路惨叫着飞去——“黑毛你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公告:周三的新章开始入V,求不抛弃不放弃 TAT
☆、28
终于踢走了这个麻烦,陌途长出一口气;对青印道:“终于清静了。我们走了。”
青印的震惊尚未平复;指着九羽消失的方向结结巴巴道:“他,他……”
“他的真身是血鸠;本是仙禽;生性放纵不堪约束,这是从仙界逃脱,私自下凡了。这样将他踢出去,必然将追兵吸引过去,我们趁机快些上路吧。”
“你……是否略狠了些?”
“谁让他趁机占你便宜的?”陌途板着脸,冷冷哼出一句。
青印嘴巴一弯,忽然忍不住偷乐。
日暮时分;两人手牵着手回到京城的“半似仙人”铺子前。邻居大叔看到陌途;目光转到紧紧相握的两只手上,愣了一下,问道:“印仙人,这位是谁啊?”
青印随口答道:“哦,是我新找的相公。怎样?俊俏吧?”
“俊俏!十分俊俏!”大叔猛点头。“只是不知二位什么时候办的喜事?”
“今天。”
“今天?!有没有拜过花堂、办过喜酒?”
“没有,哪来那些麻烦,随便嫁啦就可以啦。”
“……”如此散漫的新娘子,着实令邻居大叔目瞪口呆。
青印笑嘻嘻地拖着认也不是、否也不是的陌途进到屋子里去,把门栓上,微笑着瞥了一眼他尴尬的神色。
陌途脸色微红,一把甩开她的手。
青印笑道:“哎呀,脸红了——你不会是害羞了吧?你别生气啊,我若不这样说,他们见我领男子回家,该不知会怎样议论了。此地终究不会待一辈子,旁人有个把误会也没什么。”忽然想到什么,扑过去抢他的手:“哎呀手怎么松开了!……”
陌途把手往身后一藏,她便结结实实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他的目光凉凉砸在她的头顶:“我早已在这庭院的周遭精心设置了结界,此处的任何异常气息不会泄露出去,不必再拖着手了。”
青印悻悻地收回手,道:“利用完人接着就甩掉,真是的……”
陌途撇下嘴角,转身走开。
青印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早就设置了结界……想的可真是周密啊。”
玉兰乍见人身的陌途,吓得缩在树里不敢出来。青印趴在树上好一顿解释,她才慢悠悠飘出来。却还是躲在青印身后,战战兢兢不敢直视陌途。
陌途哼了一声,也不理她,径自走去屋里了。
青印戳了一下玉兰的额头,笑道:“怕什么呀?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也还是那只大猫嘛。你平时不
是挺愿意跟他叫板吗?怎么变成个翩翩美少年,你倒吓成这付衰样!”
玉兰面色微微发白,拉着她的手,颤声说:“之前你问我过他是什么,我也猜不出来。现在见他本相是异兽,又能幻化人形,而身上又无半点妖气,倒像是……仙界的神兽。”
陌途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冷冷睨视着玉兰:“树妖,管好你的嘴。”
玉兰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跑,一头拱进树里不见。
青印默默地没有说话。九羽,仙禽。陌途,神兽。还有半路追兵眼中那特异的金光。他们都是仙界来的吗?陌途也不像是刻意跟她伪装,而是不想谈及自己的身份和过去。
他既不说,她便不问。
夜深。
青印躺在床上,身边似是少了什么东西,十分不习惯,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有轻轻的声音从窗边传来,黑衣少年从窗而入,一言不发,就爬到床上来,掀起被子就要往里钻。青印小小地惊呼一声,死死按往了被角:“你要干嘛?”
陌途无辜地看着她:“我困了,要睡觉。”
“这样不可以!”
“为什么?我不是一直趴在你肚子那里睡的吗?”
“现在你变成人形了,还是个男的……”
“嗤……斤斤计较的凡人。”他不屑地撇撇嘴角,身形陡然缩小,变成黑猫的模样,一拱拱进被窝里,紧贴着她的腰部蜷成一团。
青印觉得他虽然成了猫形,也甚是不妥,但也是只别扭了一小会儿就不去计较了。
当年陌途伤重,只能躺在地上时,她夜夜伏在他的身边相伴,枕着它的前爪儿,整个身子钻进他肚皮底下温暖的茸毛中。自从陌途能变成小小猫身,便换成它钻她的被窝了。几年来她都是搂着他一起睡的,相依相偎,已然成了习惯,不搂着这毛团便睡不着。
伸手摸着陌途柔软的皮毛,两日来心头郁积的寒冷渐渐暖过来。
她轻声唤了一声:“陌途。”
“嗯……”被窝里的猫含糊地应着。
“陌途,教我本领。我要报仇。”
“好。”陌途答道。
意外的顺应,倒让青印不敢相信。追问道:“真的吗?”
“嗯……呼噜噜……”猫儿打着小呼噜,快要睡着了。
在它恢复法力、带她去仙界之前,尚有数十年时间。如果能在这期间帮她报了家仇,了却她这一世的心愿,也许能弥补他内心深处越来越深的裂壑。
*
陌途说,酒家前遇到的追踪者也是冲着京城的方向来的,也许暂时会在城中暗暗搜索。即使是九羽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也不能大意。近期需得一切如常,才不会引人生疑。
于是“半似仙人”照常开门营业了。
门庭清闲,青印捧着一本医书在看。这些年,念着整个家族只余自己一人,她就没将学医问药的家族传统撂下,虽没有人传授,却也自学研读了不少医书。为了调理陌途的伤,更是翻阅了不少奇书孤本,脑子里很是装了些不知是否灵验的奇术异方。
今日却总是走神,思绪绕在这几日跌宕起伏的际遇之中,乱乱的理不出头绪。
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来。这是她在父亲的石案上找到并带回的那本花名册。
摊在桌上,一页页翻开来看,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带来深深刺痛。这本册子大概是父亲用来点卯或是发月钱所用,一共几屋,每屋几人,从主子到下人,按身份辈份列的清清楚楚。
青印翻着翻着,忽然心中一动,返回到第一页,从第一个人名——她的爷爷周老爷子开始,用手指点着,一个一个地数了下去。
数到最末页,共计一百一十五人。
——“一共多少个?”
——“一百一十三口。”
那个暗夜,周府鲜血浸透的院子里,两个鬼魅一般的人的对话,无数次在她的噩梦中回响,五年过去,仍清晰得如在耳畔,字字如刀,痛若剔骨。
周家一百一十三口人罹难,一人逃脱,名为周青擅,也就是青印。共计一百一十四人。
还少了一人。
少了谁?!
幸存的那个人,极有可能与灭门案大有关联。或许正是与凶手勾结的奸细。
手指微微颤抖,将纸一页页翻过,一个个名字在眼前流淌过去。
——奸细,我会把你找出来的。
第二夜铺子打烊后,陌途把青印叫到面前,让她伸出右手。她不解地将手伸到他的面前。他手中红影一闪,出现三支五寸长的赤色羽毛,羽柄呈现半透明的玉色,羽绒丝丝清晰,艳红似火。正是被他拔下的九羽的发丝所化。
他捉住她的手指,用三支羽柄的锋利尖端在她的食指、无名指、中指分别刺破,她不防备间吃痛,想缩手,却被他拉住了。待三根手指的伤处渗出血珠,用羽柄的根部凑近,将那血珠吸入。半透明的羽柄中间原是空的,可以看到血色蔓延而上,与红色羽绒连成一片。
“
你这是做什么?”青印好奇道。
陌途答道:“让血鸠羽箭认主。”
“什么……箭?”
“血鸠羽箭……唔唔……”他极自然地将她刺伤的手指含到嘴巴里吮了吮,话音都含混了。她的指端感觉到柔软温润的包裹,心头一跳,竟呆呆地没了反应。任他将她的三根手指挨个又吸又舔吮了个够,才将她的手放开。她方回过神来,瞪眼问道:“好吃吗?”
“味道淡了点。人没有鱼好吃。”他嫌弃地说。
她恼火地去抓他头顶的两只毛耳朵——他放松的时候,即使是人形,头上也会扑棱着两只尖尖黑耳。
“别闹。”他说。将她的袖子捋上去,露出一截如玉皓腕,将三支赤羽并在一起,对准她的腕脉,嘴中低低念咒,眼中金光大盛。
三支赤羽突然化作一缕红光,钻入她的手腕之中!
虽不疼不痒,视觉上的刺激却如被扎了一针似的,她吓得浑身抖了一下,慌道:“怎么……进去了?!”
“进去了。”陌途点点头,松开了她的手。
她惊疑不定地揉搓着手腕上赤羽消失的地方,问道:“让它们进到我手腕里干嘛?”
“当你的兵器。”
“兵器?”
……
血鸠,亦妖亦仙,其赤羽自带魔力,妖神通杀。得其赤羽,饮血认主,可藏匿于主人腕脉之中。需要击杀敌人时,只需捏指诀,将手腕翻转,弹指羽出,如利箭破空,以羽柄尖端刺杀敌人。中敌后形迹消隐,实际已返回至主人腕中。三根赤羽可连发而出,一次使用后,一个时辰后其效力才能恢复,方可再用。
听到陌途这一番解释,青印听得呆掉了。打量着自己的右手腕,惊奇道:“有那么厉害么?”试着弹了一下指,毫无反应。
“不对啦,要捏指诀。”陌途给她示范了一遍,她费用地扭着手指模仿,总也不对。
他不耐烦地扳着她的手指,给她捏出一个正确的来。她手腕一翻,手指一弹,“嗖”的一道红光自腕中射出,“笃”地一声扎在……
陌途的大腿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入V了,忐忑中,不知有多少人弃我而去,挥泪~请留下的童鞋露出头来让我亲下~ ╭(╯3╰)╮
☆、29
两人同时低头,呆呆地看着支棱着立在他大腿上的那根红羽;羽箭已没入两寸深。
红羽攸忽不见;只余下一个冒血的小洞。
陌途后知后觉地一声惨叫,捂着伤口弯下腰去。
青印这才回过神来;慌道:“怎样怎样?伤的重吗?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急急忙忙的要去查看伤处;却被他一把推开。
“我真不是故意的!”青印急得快哭了,“让我看看要不要紧……”
他白她一眼,挪开手,露出伤处。一个小小的洞,正在冒血。青印倒吸一口冷气:“伤口像是很深,没想到这红毛这般厉害!”
陌途恶狠狠的说:“若不是你使用的尚未熟练,我的这条腿就废了!”
青印露出万般庆幸的神情:“还好射偏了。如果再往中间一点……”手指朝着他的两腿之间指了一下。
本来不打算与她计较的陌途脸色顿时青红交加;飚出一句:“给我滚!”
然后甩袖自行滚走;径直跃到玉兰树顶,迎风发怒。对树底下那个哼哼着道歉、求他下来上药的声音置若罔闻。
玉兰自树叶中幽幽冒出来,道:“神兽,我同情你。”
“滚!”
玉兰嗖地一声缩回树里。
在青印足足求了半个时辰后,陌途才板着脸从树上下来。青印前倨后恭地请这位爷躺到床上去接受包扎,他却在她的魔爪要去扒他裤子时“嗖”地变成猫身,将一只受伤的毛腿儿伸着让她医治。
于是她忍不住又取笑了一句:“还害羞啊……”
惹得他险些又翻脸。她急忙赔不是,才将他挽留下来,在伤处上了些药,用绷带包好。
之后为了讨好这只恼羞成怒的猫儿,足足给它挠了半个晚上的下巴……
血鸠羽箭的基本用法不难掌握,想要练出准头儿却是不易。即使是白天前边铺子开头门,她也会隔一个时辰就走到后面院子里练习一轮。因为这羽箭一个时辰内只能连发三次,大大降低了练习的效率。
坐在铺子里等羽箭恢复效力的时候,不住心头焦躁。如此下去,何时才能将箭法练的精准?
门口进来了隔壁的邻居大婶,提了一篮子贴了红纸的饽饽水饼,搁到了青印面前。
青印急忙站起来,惊讶道:“大婶您这是……”
大婶笑咪咪地说:“听我家老头子说你嫁人了,连个喜事也没办。平日里看着印仙人像是没有家人照拂的,在我老太婆眼里,印仙人本事再大,也是
个招人心疼的姑娘。嫁人这等大事,也不可太马虎了。我做了些喜干粮,家里有客人来时也好招待一下。”
直到大婶放下东西走了,青印都呆呆的,连句感激的话都忘记说了,心口酸甜交加,泪水禁不住顺颊滑落。
人形的陌途从后面院中走进来。既已对外认了是小两口,他便白日为人,夜晚上床睡觉时才化猫,衣食起居更加方便。
陌途道:“青印,一个时辰到了,可以练习了……”猛然看到她腮上挂了泪水,顿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了?”
青印挂着泪珠儿咧嘴一笑,拿起一块水饼咬了一口,道:“邻居大婶听说我出嫁了,给我们做的喜干粮。”
陌途明白了。她定是思念家人了。
同时他又感到很是迷惑。凡间的亲情在他看来,只是一世短暂的尘缘,这一世牵牵扯扯,那一世便是陌路,不过是尘世间的擦肩而过罢了。
就像青印的那些家人,与她的缘份不过是她幼年时的九年而已,弹指间的时光。
为什么,那已逝去的短暂缘份像是烙进了命里,那刻骨的悲恸,从她睡着、或醒着的每一次哭泣中流露出来,仿佛生生世世不会磨灭。
他不理解。他只知道,女孩的眼泪总让他感到不安。
眼神变的软软的,上前挤坐到窄窄的椅子上,跟她紧紧靠着,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地低婉了许多:“吃东西时莫哭,会肚子疼。”
她的泪水却忍不住往下掉。他忽然凑上前去,探出舌尖在她脸上舔了一下,将泪珠舔去。
她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是人形,不是猫!”
过去的多少个黑夜,她在噩梦中哭泣时,黑猫便靠在枕边,替她舔去泪珠,聊做安慰。此时他化成人形,这舔人的动作就让人觉得怪怪的了。
陌途不以为然。他自己感觉不出人形猫形的差别,即使化人,也常做出些猫的行为来,除了舔她的脸之外,还很想在她腿上趴一趴呢,可惜自己人形的个子大了许多,实在是趴不上去。
被他这样一闹,青印倒忘记伤心了,这才尝到水饼沁口的甜。陌途看她吃的香,嘴馋起来,凑脸过去,将她嘴角沾染的糕饼残渣又舔了一舔。
青印这次是大吃一惊,急忙望向门口。幸好门前并没有人经过。脸涨得通红,怒道:“这个舔人的毛病要改一改啦!若被人看到,要笑话死了。”
陌途见她斥责,脸一沉:“这是天性,怎么改?你拿羽箭戳我腿的事我还没跟你算……”
青印心中有愧,心虚道:“好啦好啦,我错啦。”
陌途胜出,睨她一眼,变本加厉地半个身子往她腿上一趴,懒洋洋冒出一句:“给爷挠背。”
青印不敢违逆,伸手从他后颈到脊背反复捋……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转眼月余过去,青印的箭术大有长进,练习时途陌不会躲到屋子里,玉兰也不至于吓到哭了。
这一夜,陌途没有像往常一样盯在她旁边监督练习,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夜深了,她躺在玉兰树下的竹榻下等他回来。越等越是心焦。他虽也勉强算个猫类,但没有夜游的习惯,很少夜不归宿的。树上飘下美人儿玉兰,落在她身边,幽幽道:“看你都烦得出汗了。”
“呼,好热。”青印拿一柄团扇用力扇着,颦着眉道:“死大猫,这么晚了跑哪里去了?”
玉兰扬了扬手,玉兰树的树叶哗啦啦一阵响,无风自舞,倒带起一阵清新的风来,在小院中盘旋,顿时凉爽了。
玉兰忽然道:“好羡慕他可以自由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青印道:“你好好修炼,终有一天也可以脱离这棵树,到处游玩的。”
玉兰摇摇头:“好难。几百年、几百年的不见进展,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青印道:“玉兰,你想自由,是要去找那个书生吗?”
玉兰凄然一笑:“忘记告诉你,书生在这里读书的那个时候,到现在已一百多年了,想来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真是一块呆木头,竟然连自己的心思都不知道。你为何不早些出现,早些点醒我?”伸手戳了青印的脑门一下。
青印这才记起这座宅院的年头的确在百年以上了。凡人的生命在时间长河中如一粒沙子,一淘洗便不见了。妖精却可以活的那样长久。转瞬遇到恒久,一闪念间便错过了,无可挽回,心中也觉得戚然。
玉兰的下巴搁在膝上,轻声道:“即使是再见不到他,我也希望能离开树木,走的远些,去看看他看过的世界。只是这修炼总是胶滞不前,似乎永远都要被束缚在这一方土地上了。”
墙头忽然传来话声:“无关修炼。树精想要脱离树体,需得根断心绝,树体化为腐朽,方得自由。”
二人抬头向墙头望去,见是猫身的陌途。
青印惊喜地一跃而起,叫道:“陌途,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陌途自墙头直接跃向竹榻,落在榻上,转眼化身成人,一下子把玉兰挤了下去。
玉兰忙忙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抱怨,揪着他黑袍的袖口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如何才能得到自由?”
陌途重复道:“根断心绝,树体化为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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