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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用美食收妖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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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好不容易被释放了,来医院看看自己晕迷中的妻子,居然被一个看着才十七八的小姑娘绑在椅子上了?沙皮百思不得其解,坐在椅子上扭动,边扭动边看陆九九,“你谁啊你?!你凭什么把我绑起来啊?!”

    “救命啊!救命啊!绑架啦,有人在病房里绑架家属啊!”他不依不饶,越喊越大声,陆九九看着他,摇了摇头,把剩下的布条揉成个团,狠狠塞进他嘴里,“你闭嘴!”

    沙皮这才老实了,其实也是不得不老实,陆九九就坐在床边看他,“我你邻居,开氤氲楼的那个九九姑娘,认得不?”

    沙皮先是摇头,后看了看仔细,认出陆九九来了,嗯嗯啊啊地点头,要陆九九看在邻居多年的情分上,把他松绑。

    陆九九笑,“谁跟你有情分?我告诉你,刚才你被鬼附身了,知道吗?我想要救你,你还大嚷大叫的,一点都不懂事!”

    她说着看了阳台那个守着植物,低着头看小红花的小鬼,“一点儿都不像你儿子,他可安静了。你知道吗?他现在就在这儿呢,你看,就在那窗台上。”

    沙皮顺着陆九九指的方向看,只看见了那盆盆栽,什么都没看到,再听陆九九说什么自己被鬼附身,他手上的伤,是被恶鬼眼泪烫伤之类的话,吓得整个身子抖起来,裤脚也湿润起来,不过一会儿就有骚臭的尿液,滴答滴答地顺着他的裤脚往下淌。

    “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陆九九捂着鼻子看他,退后了一步,“这么害怕你儿子的鬼魂。。。难道。。。你儿子。。。是你害死的?”

    沙皮只有激烈地摇头,陆九九却不信,“别装了,我看你这么害怕自己儿子的鬼魂,一定因为你杀死了他。”

    沙皮急了,把头摇得更厉害,嘴里不断地用舌头顶那团布团,有话要和陆九九说。

    迷耳说,“小九九,他好像有话说,要不。。。把那布团拔了?”

    陆九九点头说好,但警告沙皮,要是他一会儿大喊大叫,她就一巴掌打晕他。

    迷耳拔了那布团,发现沙皮的口水,已经把那布团染得一大半都湿了。

    沙皮说,“不是,不是,我儿子不是我杀死的,他是生了病死了!九九姑娘,我记得他们都说你是能抓鬼的,我求求你,帮我送我儿子去投胎好不好?他的命太好,我养不起他啊!”

    陆九九觉得好笑,“既然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那么怕他?”

    “因为。。。因为。。。”沙皮说不出话来。

    陆九九说,“你是怎么进的警察局,还记得吗?”

    沙皮摇头又点头,“我好像。。。把我老婆推到楼下去了?”

    陆九九点头,“是呀,那时我正好看见,你像发了疯一样,把你妻子从二楼阳台上推了下去。你还记得她摔下去时,你家楼下满地的血吗?”

    沙皮点头,陆九九说,“可是真奇怪,到了医院之后,医生给芬芳做了检查,却又说她只是轻伤,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她停顿,转头看躺在病床上的芬芳,“说是轻伤,她却至今晕迷不醒。”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推自己的妻子,那血是怎么来的,她又为什么晕迷吗?”

    “为什么?”沙皮问,身体又颤抖起来,迷耳踢了他一脚,“你可别再尿了!”

    沙皮不敢再尿,但抖得越发厉害,“我知道,我知道的!因为他,因为他是不是?!”

    “嗯,你儿子。”陆九九说,“你儿子的鬼魂,一直缠着你们,一直在作怪。”

    “我就知道是他。。。我以前不相信的,但是九九姑娘你这么说。。。”沙皮抱着头,好似醒悟了,“九九姑娘,你是捉鬼的不是吗?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他走,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陆九九看他醒悟了,也不站着了,坐了下来,“那得看你,告不告诉我实情了。”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

    “他。。。他得了重病。。。”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

    沙皮不愿意说实话,陆九九哼了一声,起身作势要走,沙皮喊她,“别啊,别走!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成不成?!”

    陆九九又坐了回去,听他说,“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的,是我儿子快不行的时候,芬芳才告诉我的。”

    “儿子脑子里长了一颗小肿瘤,压迫到眼神经了,如果不及时摘除眼球,就会致命。这事我也是很后来的时候才知道的,芬芳她一直瞒着我,告诉我儿子好着呢,让我别担心他…等到我发现时,那颗小肿瘤已经发展成恶性肿瘤了,再后来,我儿子就死了…”

    沙皮说着把头低下去,好似很痛苦,“都是芬芳的错,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为什么呢?如果她早点告诉我,我们儿子完全不可能死!”

    “芬芳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儿子脑子里长了颗肿瘤,需要摘除眼球?”

    问到这点沙皮又迟疑了,陆九九坐着看自己指甲,“你不告诉我,我可就走了啊。你家儿子怨气很大,已经两次试图杀死芬芳了,不过还好,两次都被我阻止了。不过要是我现在走了…”她猛地绕到沙皮背后,拽过沙皮的头,迫使他看着窗台,“你儿子的鬼魂就在那儿呢!要是我走了,他一定会再来杀了你们的!这一次,我可不一定能帮上忙了!”

    迷耳双手交叉站在窗台边陪着那鬼孩子,看陆九九作势凶狠地把沙皮的头掰过来的时候,却没看到沙皮的眼睛,始终是死死闭着的。

    他笑了一声,“小九九,别瞎费劲了,他眼睛是闭着的,他不敢看他。”

    “好吧。”陆九九把手放了下来,“反正我表示的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估摸吧。”

    陆九九松开了手,沙皮把眼睛睁开了,不知是眼睛闭着时太用力,还是出现了幻觉,他好像真的看见窗台上坐了小小的孩子,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他的儿子。

    看来九九姑娘所说不假。

    他不敢再隐瞒了,“我说,我说啊九九姑娘!芬芳她之所以不告诉我,是因为我是一个摄影师!我儿子的眼睛长得特别漂亮,我以他的眼睛为素材,拍了很多照片,获得了很多荣誉。芬芳知道我喜欢儿子的漂亮眼睛,她担心我知道儿子要被摘除眼球,会伤心欲绝,所以选择了隐瞒…”

    陆九九不信,“就这?”

    沙皮再说,“还有…那段时间我以儿子的漂亮眼睛为主题的摄影书出版了,反响很好,书商要给我安排签售会,还要求我带着儿子一起去…如果在签售会上,我的读者发现我摄像机下儿子那双漂亮的眼睛不见了,他们会怎么想?!我的书,还卖得出去吗?!所以…”

    沙皮吸了口气,“所以后来,即使是还有机会摘除眼球,我为了签售会,也没有让儿子去做手术…”

    这下可是柳暗花明了,原来这鬼孩子怨气这样重,又屡次三番想杀死自己的妈妈,是这个原因。

    她看向窗台上那个被盆栽把怨气化解许多的鬼孩子。

    真是可怜的孩子,如果他不长那样一双有魔力的眼睛该有多好?…

    “九九姑娘,我已经把所有该说的都告诉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吧!”沙皮说完了话,见陆九九没什么反应,一时心急,竟连人带椅扑了上来,“救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灵魂也愿意吗?”陆九九问。

    沙皮懵了;“你说什么?”

    “没什么。”陆九九说,“你放心,我会救你的,看在你是我邻居的份上。”

    她从桌子上拿了把水果刀,让他自己给自己解绑,“你听说说夜明砂吗?”

    “啊?”沙皮解着布带抬起头来,“什么东西?沙子?”

    “不是,夜明砂是一种中药,其实就是蝙蝠的屎,这种东西,人吃了,可以明目。既然你儿子生前为眼睛所苦,那么死后,只要有这东西,就可以化解他的怨气,让他离开了。”

    沙皮听得似懂非懂,“啊?什么?什么跟什么?”

    但陆九九说起从这儿再往南走,气候又温润多雨,那些地方又多山洞,一定能找到蝙蝠,和蝙蝠屎时,他有些蠢蠢欲动了,“去那些地方?好啊!我一直想去那里拍几张照片呢!这回可巧了,正好可以去!”

    他把身上的布带取了下来,“九九姑娘,我们是不是这就出发?你等等我啊,我去家里拿我摄像机,我跟你说,我那家伙,像素老好了!”

    沙皮说起摄影来,好像变了一个人,浑身都散发着光和热。

    但陆九九一盆冷水浇了过来,“我不去,你自己一个人去。还有,别想逃跑,只要你儿子怨气不解,他一辈子都可能缠着你。”

    沙皮点头说知道,就要出发去南边,陆九九拉住他,“走之前拿点钱给我先,你老婆的住院费都是我垫的,快点把我垫的钱还我!姑奶奶我都快没钱吃饭了!”

 第69章 夜明砂(三)

    沙皮也不知是救妻心切,还是急着想去拍蝙蝠洞的照片,陆九九和他说要夜明砂驱鬼后,他马不停蹄地回了趟家,带回几个专业摄像机,还有一些钱财,外加一本他的摄影集子。

    陆九九翻开摄影集子来看,上面都是那小鬼的照片,或笑或颦,惹人注目的都是他那双乌黑的大眼睛。

    这么好看的眼睛,怪不得那时他们不舍得给儿子摘除眼球呢,陆九九捧着摄影集子想,在沙皮夫妻眼里,儿子的命不是命,儿子那双好看的眼睛,才是他们儿子全部价值所在。

    沙皮已经背着摄影机出发,临走前摸了摸沉睡着的芬芳的脸,嘱咐陆九九要照顾好芬芳,他愿意高价付她照顾芬芳的费用。

    陆九九甩手说,“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的。”心里想的是,毕竟我还要她完整的灵魂呢。

    沙皮看陆九九面色凝重,一定会实现自己诺言,又看一眼窗台上那盆盆栽,终是一句话也没说,背着一大堆器材走了。

    他走之后,陆九九去看那个鬼孩子,看到他没有跟上去,而是呆呆地坐在窗口,吮着自己的小手,眼神全在那盆盆栽上。

    “你说他是不是傻啊?”迷耳在窗台边逗那小鬼,“夜明砂,哪家中药店里都会有吧,有必要亲自去南边寻取吗?”

    陆九九懵了一下,“对啊,这种东西哪里的中药店都会有的,我当时怎么就只想着让他去南边了呢?”

    迷耳笑,“他傻,你也傻。”

    “可是…如果他不深入到南边那种危机四伏的蝙蝠洞里去,出意外死亡的几率就会很小很小。难不成…我要亲自动手杀了他?”陆九九思考半刻后又说。

    迷耳咳了一声,“你下不了手,可以我来。”

    “谁说我下不了手。”陆九九说,走到窗台边,抱起那个样貌不那么狰狞了的小鬼,“我只是不想脏了我的手,你说是不是啊?小鬼。”

    这小鬼对陆九九呲牙,眼睛瞬间由黑白分明变为纯黑,肤色也白了许多,抱着冷冰冰,陆九九把他放了下来,“我帮你报仇你还不领情了啊?我就问你,要是那两个害死你的人不死,你的怨气能消散吗?你会心甘情愿地跟我走吗?”

    小鬼不出声,眼睛恢复了正常,抱着那盆盆栽发呆,陆九九说,“跟你说也是白搭,你这么小,懂什么?”

    迷耳笑了,“他小,你也不大啊!你懂多少?”

    “谁说我小?我年纪可比他大多了,我懂的事情,也比他多多了!”陆九九不服,来捏迷耳的脸,笑说,“我知道你大,你全世界最大,全世界就你懂的事情最多,老狐狸精。”

    “这话说得挺对。”迷耳说,“我懂的事情,确实比你多许多;但我就是不说。”

    “少装了。”陆九九切一声,放开他的脸,走到窗台边看外头的景致。

    深冬了,外头是一丝□□也无的,真是一派肃杀。

    那个沙皮,什么时候死?

    又过几日,当时沙皮来送钱给陆九九的事儿,不知怎么地传到了医生们的耳朵里,那些医生又来催陆九九付钱给芬芳做脑检查,陆九九知道他们不做检查,是不肯死心的。

    只好付了钱,让他们推芬芳去做了一堆有的没的检查,就等检查结果出来,这些医生怎么都找不到芬芳昏迷不醒的原因。

    果不其然,医生们给芬芳做了一大堆检查,仍是找不到她晕迷的原因,几个资质比较老的医生聚在芬芳床前,看着沉睡的芬芳,百思不得其解。

    陆九九对他们笑说,“你们把她脑子破开来,看看到底哪里和一般人不一样,不就知道原因了吗?”

    几个医生愣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把她脑子破开来,她不就死了吗?”

    “死了就死了,你们不是想知道她晕迷不醒的原因吗?能知道不就成了,在乎她生死做什么?”

    那几个医生更是无语,“…你这小姑娘,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简直毫无人性!”

    迷耳忙来打圆场,护住陆九九,“对不住啊,我家姑娘还没长大,心智不成熟,她说的话,你们不要理会。”

    那几个医生这才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出了病房,最后一个走的最年老的医生问陆九九,“你和病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你不想她活下去,那为什么要替她付这么多的住院费和治疗费?”

    “要你管?”陆九九打了个哈哈,“我爱怎么着怎么着,我钱多人傻又任性!”

    老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出病房去,迷耳过来抱住陆九九,拽她的嘴,“你这嘴怎么说话的?把人家医生气得不轻啊。”

    “我爱怎么说怎么说。”陆九九说,拍他的手,“别在我脸上摸来摸去的,怪难受的!”

    迷耳把手放了下来,看看陆九九,终是把自己要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他自个儿就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要求他的小九九,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如果她真是那样的小姑娘,他也不会喜欢她了。

    单纯善良的姑娘,这万年来他见得多了去了,唯独没有见过像小九九这样爱憎分明,又心狠手辣的小姑娘。

    她和别的人不一样,他才喜欢她的。

    但是…

    迷耳还是觉得自己要问一句,“小九九,你觉得你现在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问这个做什么?我怎么知道我的心脏是什么颜色啊?”陆九九笑,“要不,你给我剖开来看看?”

    说完之后她才想明白迷耳问的是什么意思,于是正襟危坐回答,“我觉得是一半红,一半黑。”

    迷耳也笑,“可巧,我也是一半红一半黑呢。”

    陆九九依旧严肃着,“我不想和只臭狐狸一样,省得人家说我不是人。”

    说完她自己也呆了一下,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迷耳眼角含笑看她,明明是和煦的笑,在陆九九看来却别有意味。

    她不敢再看他的脸了,为避免尴尬,去打开电视机看,上面正好是新闻频道,她

    看到上头滚动的新闻,有一驴友不听当地人劝阻大雨夜进山拍摄蝙蝠洞。

    新闻上滚动的驴友留在当地人那儿的身份证上的照片,虽打了马赛克,但陆九九还是能看出,那是沙皮的身份证。

    他一定出事了,速度还挺快。

    那鬼孩子也看到新闻了,从窗台上扑过来,整个人趴在电视剧屏幕上,看里头的画面。

    陆九九看他身上的颜色浓重了些,眼睛一会儿黑白分明,一会儿全是白色,竟是一会儿怨气深重,一会儿怨气消散的。

    她完全不知道这小鬼在想什么。

    她问迷耳,“我做错了吗?”

    迷耳摊手,“我不知道,你问这小鬼吧。”

    “问他?他怎么可能知道?他还这么小。”

    但那小鬼是知道的,陆九九看他身上的变化,最终停了下来,是怨气变重了,而且这怨气,竟是指向她的。

    “你想干嘛?!”陆九九看那小鬼身上怨气稳定后,特别是他那双惨白惨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心里有些慌。

    他这是在怪她害死了他爸爸?

    “别过来啊!我打人很痛的!”

    但那小鬼还是扑过来了,像猴子一样趴在陆九九腿上,眼看着就张大了血红的嘴,要一口咬下去,迷耳过来,轻轻松松一脚踢开了他,“小鬼,别伤害她。你问问你自己,现在这情况,真不是你曾经想要的吗?”

    “如果你真不想他死,当初为什么不阻拦他离开?为什么他走的时候,不跟上去?”

    那小鬼被迷耳一脚踢到了墙角处,蜷着身子,眼泪一点点从惨白的眼睛里流出来,竟是一大滩血液。

    陆九九知道那时芬芳他们家楼下的血是哪里来的了,那是这小鬼的眼泪啊。

    那时芬芳从二楼摔下却只是轻伤,莫不是这小鬼的眼泪,起了缓冲作用?

    但是小鬼的眼泪,真有那样的作用吗?

    她想起他前次流的纯白色的眼泪,那样的眼泪,好像只起伤害人的作用。

    陆九九把自己想的和迷耳说了,迷耳说,“他有爱的眼泪,也有恨的眼泪。我看他到现在,也分不清自己对爸妈,是爱还是恨了。不然他为何,一会儿希望他们死,一会儿又希望他们活下来?”

    陆九九点头,“小孩子的心思真难猜。”

    迷耳不说话,把陆九九揽在了怀里,让她看那小鬼的动静,那小鬼从墙角爬了起来后,顺着床沿一点点爬向了芬芳。

    陆九九问迷耳,“他想做个了断?”

    “不清楚,我们看着他,一会儿就知道了。”

    陆九九看那小鬼爬上了芬芳的床头,先是像个小婴儿一样,蜷在芬芳枕边,后又爬起来,两手撑在芬芳身上,眼睛盯着她闭着的眼睛。

    “他想杀她?”陆九九问,迷耳只说,“继续看嘛,心急什么。”

    陆九九答,“我只是关心被他杀的人,灵魂能不能被我拿走。”

    迷耳,“…小九九你脑子里除了收鬼魂养你那桃树,还有什么?”

    “还有你。”

    芬芳终是没有被这小鬼所杀,他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把手伸向她的脖子,而是把两只小手,都按在了她的眼睛上。

    陆九九听到卡尺卡尺的筋骨断裂声,转头去看,芬芳的眼睛,已经被那小鬼取了下来,芬芳也发出一声惨叫,抬起满是鲜血的头,惊恐地尖声尖叫。

    病房外的医生护士被这里头的声音惊扰,迈着大步子跑进屋来,迷耳已经抱着陆九九,展开九条尾巴,从窗口跳了下去。

    整个病房,空荡荡的,又冷又硬的风从大开着的窗户里灌进来,窗帘被风掀起,哗啦啦地鼓向病房内。

    芬芳坐在病房上,两眼是血红的空洞,鲜血还流个不停,她伸着双手,大喊大叫。

    有护士过去给她打了镇定剂,她安静下去了,有个年老的医生催促看傻了的护士,“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她抬到手术室去啊!对了,赶紧报警,我早就看那一男一女不对劲了,没想到现在才下手。”

    芬芳被抬进手术室去,命是保住了,眼睛却不复存在。

    那小鬼站在手术室前,手里握着两个眼球,球似的耍弄着玩。他看了里面的芬芳许久,终是看厌了,手上的眼球是玩得厌倦了,随意扔到一边,沿着手术室的走廊,一点点往前走。

    他透过手术室门看到了另一个手术室的情景,那里有个女人正在生产,医生们讨论说,“孩子已经窒息死亡了,快点把它取出来,不然会影响产妇的生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爬上那产妇的手术台,往她肚子里钻去。

    他彻底爬进去后,那产妇痛得惊呼一声,“别…别放弃!我的孩子还活着!”

    医生们也发现那孩子恢复心跳了,忙把他取出来,掰开小腿一看,是个男孩子。

    这孩子,出生了也不哭,只呆呆地看着医生和护士,有护士以为他是因为先前的窒息噎住了喉咙,忙去拍他的屁股,但怎么拍,这孩子就是不出哭声。

    护士们奇怪,“怎么不哭啊?这可怎么办?”

    这孩子像是听懂了护士们的话,张开小嘴,呀了一声,似是在尝试哭泣。

    到最后,是又响又亮的哭啼声。

    护士和产妇都松了口气,这孩子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大大的眼睛张开来,四处寻找自己的妈妈。

    护士把他抱到产妇枕边,笑着说,“快看看,你的孩子,有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

 第70章 阿胶糕(一)

    “真可惜!不仅什么都没捞到,还赔了我许多钱进去!”

    陆九九和迷耳回到了氤氲楼,陆九九还在不住地抱怨。

    迷耳说,“你什么时候也那么小气了?不就是点钱吗?再赚就有了。”

    陆九九表示不服,“你赚一个看看?这些钱都是我前段日子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结果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迷耳不懂陆九九一下子所有辛苦攒下的钱都没有了的心情,嘻嘻哈哈笑着,“我的小九九,怎么变个守财奴了?我可不喜欢这样的你。”

    陆九九说,“谁要你喜欢了?”

    她生着气,不想再理迷耳了,天色还早,也不好去楼上休息,只好跑去看重病了躺在床上的楚然。

    楚然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天,来看他照顾他的,只有那小小的土地神,这回陆九九来了,他有些激动,躺在床上,手都在抖。

    陆九九以为他又犯病了,要去喊土地神,楚然说,“别去,我就是好久不见你,有些激动。这段日子,你都做什么去了?氤氲楼里,怎么都见不着你。”

    “唉,别说了,邻居家那个大眼睛小孩儿被他父母害死了,我帮他报仇,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楚然说,“你怎么做什么事都想着要捞好处呢?”他又问,“那孩子死了?前次扫雪的时候,还遇到过他。”

    “是啊,本来可以不死的,是他父母…”陆九九说不下去了,因为她见楚然脸上有些悲戚的表情,她以为他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一个那么漂亮的孩子死了,觉得可惜。”楚然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坐起来掀开被子,要给陆九九泡杯茶。

    陆九九看他已经能走了,觉得很欣慰,“那土地神做的活,还算不错啊。”

    楚然一听她这话就觉得好笑,“什么不错?这段日子,我只见过他三回,是那香樟树恢复得快,我也就恢复得快。”

    “什么?可是他说了,要帮我照顾好你的…”陆九九不解,要去外面找那土地神算账,楚然拉住她,“算了,当初也是香樟树不对在先,那土地神做的也不算错,你别去找他麻烦。”

    陆九九一想楚然说的也对,而且她也不想出去看见迷耳,就在桌子边坐下了,接过他递来的茶,说,“好吧,那我就不去找他了,我也不想看见他,烦心。”

    楚然问,“那土地神怎么惹你了?因为我的事儿?”

    “不是他,是迷耳,见着他就烦。”陆九九拿着茶杯趴在桌子上,“真是讨厌啊这只臭狐狸,一点都不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楚然笑,“他是狐狸,你是人,试想,狐狸怎么会知道人的心思呢?”

    “是呢!我看他的心思,全在如何迷惑女人身上去了!”陆九九愤愤道,说完觉得好像把自己给绕进去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真是!我真是…”

    楚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些什么,也自觉帮不到她,只好坐在边上,拿着茶慢慢地喝。

    陆九九拍完桌子后,自己也喝了一大口茶,呼出一口气,“楚然,我有时候觉得那只臭狐狸,真的很讨厌!就说这次吧,我就是想把那女人的命拿了,他偏不让我去。你说他装什么圣人啊?!他自己又不是什么大善人,凭什么不让我拿那女人的命?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楚然听了也不回答,只微微笑着,“哪有你想要别人的命,就能拿别人的命的道理,你要是真的做到了,岂不是成神了?”

    陆九九再倒一杯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我做得不对咯?”

    楚然点头,“你想的确实不对,还好迷耳阻止你做了,要不然,你不是故意杀人吗?”

    陆九九叹了口气,手撑头,“这世上的事情,怎么这么烦啊?!那人不好,我拿了她的命来养我的桃子,总比她白白浪费好吧?”

    “兴许人家不觉得浪费。”楚然说,他给陆九九续上茶,“九九,我一直记得你是收鬼的,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成了索命的。”

    “唉…”陆九九叹气,“我也记得的。”

    她站起身来,“算了,不让拿就不让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白白亏了许多钱。”

    楚然要开口说话,陆九九让他闭嘴,“可别跟我说什么钱是身外之物的话,那钱是我辛苦攒起来的,不是花你的,你当然不心疼!”

    楚然笑说,“我不是要说这个,我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楚然拉她到窗前看,外头夜有些深了,一汪圆月,带着点剥离的血红色,悬在半天空中。

    “看到这血月没?我想,有个人要来看我了。”

    “谁?”

    “我的原配妻子。”楚然关上了窗,咳嗽起来,“外头风大,吹多了不好,我关上了,你也走进来些吧。”

    陆九九跟着他走到了里头,他说,“我的原配妻子,虽然和我不是自由恋爱,但是我们婚后感情也颇好,她为我生了几个孩子,还因为生孩子,得了重病,我参军不久后,她就去世了。我知道她对我有怨言,不仅仅因为我后来娶了几个姨太太,还因为我抛下孩子和她就走了。”

    陆九九听得云里雾里,“你要我帮的忙,和你原配妻子有关?”

    “是,她叫漪红,我估计再过几天她就来了,她身前有血亏的病,你帮我做点阿胶糕给她,可以吗?”

    “阿胶糕?”陆九九把眉头蹙了起来,“可以是可以…只是我…”她把两手一摊,“我没钱呀,做这阿胶糕,原材料还挺贵的。”

    楚然也把眉头蹙了起来,“我也没钱…”

    “阿胶是驴皮熬出来的,要不,咱去哪里偷头驴来?”

    “这不行…”楚然说,走到柜子边,打开衣柜,从里头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包裹,“没有钱,白银成么?”

    他打开那黑色的小包裹,里头竟是一大堆白花花的银条,在灯光下耀着白晃晃的光。

    陆九九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差点给那白银晃瞎了,楚然说,“做完阿胶糕,剩下的都是你的。”

    阿胶糕,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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