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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扬天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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憧憬着我那光辉美好的未来,我心动就要马上行动,屁颠屁颠的跑去找爹爹,想像着爹爹在得知我这勤奋好学后,会如何地开心,如何地感到欣慰,更有可能会激动得立马就出门给我抓个教书先生回来。

只是我却忘了,这是古代,当父母的不会想着女儿日后如何出人头地,如何才名远扬,只会关心她将来能嫁个什么样的丈夫,她的婆家会不会疼惜她!

哎,我晕,我这人怎地就是这么倒霉!前世不懂事吧,让父母逼着学。今生倒好,我懂事了,下定了决心要做个勤奋好学、光耀门楣的天才小神童,可这次当我爹和娘的人却是极度害怕我这积极进取的学习,一副担心得要死的样子。我真是受够了,这世道,做人家女儿的也太难做了,怎么连我力求上进都要反对,这还有天理吗?

可气归气,一看到他们那为我担心忧虑的样子,我的心就软了,说服自己再等一年两岁就当才女太扎眼了,我退而求其次,争取三岁时再去当才女好了。

终于,我三岁了,生辰那天,我吃了娘亲亲手给我煮的长寿面后,便央着爹爹给我请西席。可是一直很好说话、很没主见的爹爹对这事却异常坚持,和娘亲东拉西扯的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可我那是这么容易唬弄的,不管他们扯到什么地方去,我都会将话题给扯回来。

于是,他们又说了一大堆理由,就是不肯给我请西席。

“不给我请老师来,我就不吃饭了,我,我要绝食抗议。”我脾气一上来,对着他们低吼一通,便往房间里冲。开玩笑,我会这么容易打退堂鼓吗?为了当个让人羡慕的天才小神童,为了我的鸿鹄之志,就给来他们个绝食抗议,看他们答不答应!

果然,我才绝食抗议了一个上午,爹爹和娘亲就慌了,围在我床边一个劲的劝。可我把心一横,不理会爹娘的苦苦劝告,任我那小肚皮饿得直叫唤,说不吃就不吃,势要将绝食进行到底。

听到我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爹娘还以为我忍不住饿,终是会吃的。可我偏要强忍着,看都不看那些吃食,态度异常坚定。见我竟能忍到这个份上,怕将我饿坏了,爹娘只得承诺明日带我去拜师求学。

听到这承诺,我才听话的接过汤碗开始吃东西了。开玩笑,嘴上说不吃,可肚子早就饿惨了,哎,为了我那宏伟的目标,我还真是狠得下心呢,小小年纪便玩自残!

看我吃这么急,娘亲的眼就红了,眼泪一个劲的掉。爹爹虽没哭,可那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声,也够令我内疚的。盯着我看了好半晌,才语重心长道:“惜儿,有些话,爹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哎,你想学就学吧,爹娘只希望你不要学得太出彩了,平庸些才好。女孩子家是不讲究才华的,只要品行好、容貌佳、气质优雅就行了。”

“嗯,嗯,我知道了。”我表面上应着,却在心里嘀咕着:“就是因为这古代的女子都是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我才偏要反其道而行嘛!要的,就是这个与众不同。平淡一生、碌碌无为的活着可不是我的追求,今生,我是铁了心要名扬天下的。”

古人最尊崇的便是个‘孝’字,不仅对父母讲孝道,对家中长者讲孝道,对自己的老师,也要讲孝道。根据古代的拜师礼仪,就算是身份地位极高的官场中人要为自家小孩请西席时,也必须亲自带着小孩去登门拜师,以示自己对老师的尊重。因而,第二天一大早,我便与爹爹一起去拜见我今生的第一任老师。

坐在轿中,我满心期待着、想像着,“这位夫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最好能像杨老师般亲切和善,千万不要像个老古板般严厉,动不动就吼人。嗯,听说古代的夫子们都很爱拿戒尺打学生的手心,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癖好。”

当我被爹爹带到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面前时,我无语了。真是想破了头都想不到,连个三岁小孩子都能从他手里骗到钱的爹爹这次竟变得这么精明,长了那么大一个心眼,给我找了这么一个‘古董级’的人物来当老师。

看这文老夫子年纪是真够大啊!这个年纪的人通常反应很慢,动作也迟缓,连耳朵都有点背,可也正因为如此,会被他发现我‘不正常’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是,这样虽然可以让我的顾忌少些,却也有着很多让我抓狂的地方。

这文老夫子的反应慢,性子更慢,记性也很差,有些字他明明教过了,却非要说没教过,就算我能很准确地复述一遍,他还是会坚持将它再教一遍才肯罢休。真是郁闷死我了,我可是个出了名的急性子啊,遇上他这慢吞吞,我还真是无语问苍天了。

古代文字都是繁写的,古代人虽然是用毛笔写字,却都写得很漂亮,文老夫子虽已年近六旬,那一手漂亮秀气的毛笔字却是让我一见就喜欢,总缠着他教我写字。哎,前世时,我从不敢在人前留下自己的‘墨宝’,只因自己写出来的字个个都是那种极度扭曲、惨不忍睹的丑样,害我自卑死了。虽然我曾为此做过努力,冲动地买了很多钢笔字帖来临摹,却仍是写不出一手漂亮的钢笔字来。这下可好,从头来过,重学重写,一定要写出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来为自己平反。存着这心思,我练起书法来自然更加落力,有时练得饭也不想吃。我这积极学习的态度却急坏了爹爹和娘亲,就怕我将自己的身体给弄坏了。

我这样认真努力的学习态度,文老夫子看着就极为欣赏,觉得我这学生不止在学文识字上有天份,难得的是我肯学、肯练、肯吃苦。他教了我二年,我从没像别的小孩般有厌学贪玩的情况出现,这样的学习态度令文老夫子对我越发看重,对我的期望也高了起来。

而我也没辜负文老夫子对我的期望,像个海绵般快速吸收着他教给我的知识,勤奋的将这些知识反复学习着,直到熟练掌握为止。一旦学会了,就会催着他再教些新的知识。有时灵感来了,我还能自己做出一首不算太好的诗句来,尽管那诗写得不算好,可一个五岁小女孩能写出这样的诗,也算是极为难得的了。毕竟,在当时的社会里,很多成年人是那种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

学习中,我每每总能表现出超越同龄孩子的聪慧,能举一反三的提到些别人不曾想过的问题,有些问题连文老夫子都答不上来。能收到这样一个天资聪颖的学生,文老夫子自然是极为欣慰的,总是逢人便夸,说我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才五岁年纪就会作诗文了。庆幸着自己晚年方才走运,收到这样一个聪明非凡又勤奋好学的关门弟子。

人嘛,多多少少都有些虚荣心,就算是个年近六旬的老夫子也不例外。毕竟,有一个这样勤奋且聪慧的学生,哪个教育者会不感到欣慰、自豪呢?听到他这样夸赞我,人们虽然不相信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子能这么聪明,可基于尊老敬老之心,都不会去驳这位老夫子的面子,众人多是笑而不答。

可有一个人却吭声了,这人正是辉县最德高望众的书法大家——周世青。因这周世青的文才好,更擅长书法,曾代表辉县去参加城守大人举办的县际书法大赛,还战胜了其他五个县派来的选手,为辉县赢得了第一名的殊荣,据说那位城守大人极为欣赏他的才气,还亲自写了个‘书法大家’的牌匾送予他做纪念。也因此,这周世青家境虽然清贫,在辉县的社会地位却很高,胜过年长他二旬的文老夫子。

更气人的是,对于文老夫子夸赞我之事,这周世青不止不信,还当众直言一个五岁大的女孩不可能做得出诗文来。他这一开口,其他人也开始附和起来。这乡间小县什么话都传得快,才半天功夫,这样以讹传讹的,竟将话传得甚为不堪,说是文老夫子如此盛赞于我是为了讨好我父亲,只为能赚取更多的教书费。当这话传到颇具文人气节的文老夫子耳中后,气得他老人家大病一场。

知道这件事后,我心里很不爽,有三个原因。一是文老夫子是我的启蒙恩师,待我极为亲厚。我这人又极为护短,和自己关系好的人,我总是想方设法的维护着他们,不愿他们让人欺负了。原因之二便是这文老夫子虽然人有些迂腐,性情却很刚直,是个值得尊重的老人,不该受这种不白之冤,污了他的清誉;原因之三,这周世青嘲笑文老夫子的同时,也令我无端成了众人的笑柄,是在扫我的颜面。我这人从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这样无端被人挑衅,我当然要找回面子才行。

可是我现在只是个年仅五岁的小女孩,虽说我家的家境比那周世青好太多,可这古代社会看重的不是金钱,而是学问。而商人的社会地位又极为低下,甚至于连个贫困的农夫都比不上。这样的立场于我太不利,我如何能为自己出头呢?

我很清楚以爹爹那不爱争的性子,定然不会允许我去与人争辩的。就在我苦思着如何才能顺理成章、不动声色的在显露自己才学的同时,又能将周世青给打击得毫无还击之力时,便听到府里的婆姨丫头们闲言碎语着,说是新上任的孙知县决定在辉县办个诗画比赛,邀请各地的文人才子前来切磋诗文,以文会友。

听到这个消息,我马上狂喜起来,正愁没个机会来显露我的文才,这现成的机会便来了,这不是老天爷有心成全我,让我扬名立万吗?

一展所长显才思

书画比赛当天,被定为比赛会场的辉县城郊桃花林一眼望去,人山人海的,只因今日这儿聚集的可不仅仅辉县的县民们,连邻近几个县的人也赶来凑热闹,这才有了眼前这人满为患的隐忧。不过,从这方面倒也反映出举办这次比赛的成功指数啊!

此次书画比赛是辉县新任县令大人孙伯文牵头主办的,为了办好这次比赛,他以县令的身份邀请了辉县及邻县几个德高望众的老学究来做评审,与他一起品评众家才子的诗文书画。孙伯文更是自掏腰包拿出十两黄金,作为前五名才子的彩金,还会从中选一个文采最出众者,聘为衙门管事。

这样的消息一经发出,人们自然心生向往。有文才的就想着借此机会来展露自己的才华,得到彩金和声誉的同时,说不得还能当个衙门管事呢!这职务可是县令大人的特助啊,等于半只脚踩进了官场,做得好的话,不定哪天县令大人高升了,还会带着自己一起往高处爬呢!没文才的,则是扼腕悔恨自己不是个识文认字之人,不然,也可去争一争。一时间,这默默无名的辉县多了很多苦读之人,街头巷尾随处可见他们摇头晃脑的样子,辉县的学风极速浓厚起来。

辉县县民们的改变,最大的功臣自然是这新任县令孙伯文。我曾听下人们在闲谈中提起过他,据说这孙伯文是旭日王朝中有名的才子,年刚二十,文才却很是了得,长得俊秀儒雅,还是今届新科状元爷。说起他时,那些丫头们都是一副脸带红霞的激动娇羞样,看得我直摇头,原来‘梦中情人’这回事在哪个时代都是存在的。可是连府中的家丁们对这孙伯文也是满脸的尊敬崇拜样,这就令我心里不痛快了。没错,我眼红,我嫉妒,一个年方二十的家伙竟活得这么成功,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我向往的一切。面对这样的人,我能有好感吗?

可是今日看到这盛况,我的心里也不由得对这孙伯文也有了一丝敬意。这人确是聪明,还很有手段,这样的人不成功才怪!

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群,我要说不怕、不怯场那绝对是骗人的。虽说我加上前世好歹也是个活了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心智见识自是不一般啦!可我看到这阵仗仍是忍不住那怯意,心里那个慌啊!只怪我以前没参加过这种现场的、观众多的比赛?心里虽是做梦都想着要名扬天下知,可这事实际操做起来,还真有点困难。我在心里嘀咕着:“这儿的人也太多了,万一我马失前蹄,犯点小错,不让人笑话死?”越想就越怕,越怕就越慌,连脚步都有些乱了起来。

似感应到我的心慌一般,一旁为我带路的文老夫子停下了脚步,用一副极为不忍的表情看着我半晌,便执起我的手,拉着我往回走。

本来我是很怕的,可他这样带着我往回撤,倒激起了我的雄心壮志,我可是一超级逆反之人。回想起自己为了来参加这书画比赛,在众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才华,今早在爹爹面前哭诉自己如何担心恩师的病情,还在他面前上演了那一出唱作俱佳的哭戏,这才骗得爹爹安排两名家丁,送我去文老夫子家探病;为了让文老夫子点头答应带我来参加书画比赛,我还在他面前自信满满的说了很多豪言壮语,连我自己都有些惊叹自己口才这般好,竟也能说出这么一句豪情万丈的话。也正是我那句“没有经历过风浪的船是无法远航的,这书画比赛于我而言,不就是一场最好的考验吗?请恩师带学生去吧,学生定要以实力向世人证明,恩师所言——非虚。”激得恩师立马同意带我参赛。

聪明的我生怕他反悔,马上让人将轿子往这桃花林中抬。本来这一切倒是如我所想一般进行着,可想不到的是,真到了这比赛现场,我自己倒成了心慌畏惧的那一个。我在心里暗暗为自己的胆小而汗颜不已:“不行,这人生中的第一场试炼我就临阵退缩,日后还有什么本事去名扬天下,去当个世人称赞的才女呢!不是说了今生要做个勇敢之人吗?今天正好是个练胆的机会,去吧,有什么好怕的。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想到这儿,我拉了拉文老夫子的手,故作天真的甜笑道:“老师,会场在那边呢,我们怎么往回走呢?”

“惜儿,算了,你还太小,不适宜参加这种比赛。”

“不,正因为学生年幼,所以更需要这些机会来磨练意志、增长见闻。刚才学生确是有些畏惧、慌乱,可现在,学生已走出心中那片迷雾,定不负恩师期望。”我说得从容淡定,笑得满怀信心,令文老夫子动容,终是带着我往会场走去。

这城郊的桃花林景色极为优美,是个依山傍水、绿水环绕、清幽恬静的好地方。而美丽的事物总能激发出文人墨客们的灵感,将诗画比赛设在此处,真是再好不过了。站在比赛场中,看着场上多是些外来的才子文人,本地的读书人只有十来个,还都是一副没啥自信的样子,看来这辉县真是文才溃乏之极。唯一看来自信的周世青却是这次的评审之一,无法参赛,看来这次辉县的县民们是无缘那前五名的殊荣了。

不过不要紧,只要能通过这次的比赛,将辉县的学风带动起来,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想到这儿,孙伯文脸上露出一种莫测高深的笑意,这笑意出现在他年轻的脸上,虽有些矛盾,却也令他那张俊雅的脸增添了一丝神秘魅惑。

因着文老夫子在辉县文人中的地位仅次于周世青,稳居第二把交椅,所以,举办这书画比赛之初,孙伯文也曾亲自去文老夫子的宅院拜访他,力邀文老夫子来当这次比赛的评审。此事因文老夫子病重而做罢,但这次我们却以着这层关系一路顺利进入比赛会场。因着文老夫子年长,在辉县也极受文人们的敬重,见他领着一个小女孩往会场冲,孙伯文虽为县令,却仍是本着敬老之心,上前与文老夫子寒暄起来。他这一动作,其他在场之人也都向文老夫子行起礼来。

之前看了几个文人的诗文,皆是些平庸之作,令孙伯文难掩失望之色。他们见完礼后,我便机灵的向孙伯文请安问好。现在的我可不像前世般个性沉闷,有爹娘疼爱,还有那千金小姐的富人生活,令我幸福得作梦都带着笑。心情好,人看来也极为讨人喜爱。加之我本就长得纯净秀丽,又表现得大方得体,不同于寻常小孩般木讷无知,一副聪明讨喜样,这样的我自然令孙伯文心生好感,笑着逗我道:“老先生的孙女儿今年几岁了,出落得这般聪颖秀丽,本县倒有心想为侄儿做个媒呢!”

想不到他会说这个,倒让我傻眼了,文老夫子笑道:“惜儿这丫头是老夫的爱徒,若能与县令大人做亲家自然是好,若孙大人真有这个心,不妨与林家齐林员外说道说道,老夫倒是乐见其成。”

我怕死这种话题了,开玩笑,要我嫁个不知长相、性格、品行的人,这简直就是场恶梦。再说了,我费尽心思才来了这儿可是来享受幸福人生的,怎么能让他们来陷害我呢!于是,我忙开口提醒文老夫子道:“恩师,您怎么尽说这个,惜儿今次前来,可是要来参赛的。”

“老夫真是糊涂了,怎么竟将此事给忘了。”文老夫子笑着对孙伯文道:“孙大人,老夫一生教人不知凡几,却多是资质平庸之辈,想不到晚年时,竟收了若惜这个天资聪颖、好学上进的学生,对她,老夫可是倾囊相授了。今次,老夫是特地带她前来参加比赛的,一来可以让她见识众位才子的文采,二来也算是给她一个煅炼的机会。”文老夫子说起我时,脸上洋溢着自豪感,一副以我为荣的表情。

“文兄此言差矣,这小姑娘年方五岁,哪经得住这场面,文兄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周世青听到文老夫子的话后便走了过来劝告道。趁着他走近,我仔细地打量起他来。这周世青倒不像我想像中那么讨人厌,四十来岁的年纪,高而瘦的身板挺得笔直,严谨高傲的神态配在清俊的五官上,更彰显出文人特有的清高儒雅之气。

我在打量他的同时,这以严谨闻名的周夫子也用他那双极为严厉的目光审视着我。可我哪会让他那点目光吓住,还笑着主动向他福了一礼,表现出自己的乖巧有礼。毕竟我不能先失了礼,让人看不起我,说我没家教不是!

这周世青有些惊讶我的表现,见我长得秀气可爱,一副聪明伶俐样,对我也有了一丝好感,眼神中收敛了些不满之色,向我微点了下头。便转而向文老夫子劝说起来:“听闻林老爷年满三十五才求得一女,对她甚为珍爱,望文老夫子多考虑林老爷的感受,莫要做出些追悔莫及之事。”

他这话一说,文老夫子确是有些犹豫起来,我却笑着上前道:“谢周夫子关心,学生虽才五岁,却已跟着文老夫子苦读两年,今次得知孙大人举办了一个书画比赛,广邀四面文人才子前来切磋学问。学生不才,也想趁着这机会来见识一番,好不容易才求得老师同意,带我来此,还请周夫子成全若惜向学之心,指点一二。”

“你一个小孩子家,学了些肤浅文章便敢来此,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快些回家去吧,莫要让你爹娘担心。”周夫子说着说着,语气也严厉了起来。

“能来参加这诗画比赛,应是辉县每个学子的心愿。学生虽是资质蠢钝,却坚信学文章不是一天、两天便可学成的,更需反复学习、不断锤练。在家里读死书,哪及得上现场切磋讨论呢?”我仍是笑着看向周世青,可这一次,我的笑意有些冷,只因周世青的话太扎人了。

“苦读,你一个小孩子家哪知道什么叫苦读?学了些之乎者也便说自己苦读,真是笑话。”

“周世青,你怎可如此羞辱老夫爱徒。”文老夫子愤怒了,指责道。

“这不是羞辱,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周世青坚持道。

听到文老夫子与周夫子的争论,周围的人也开始说起话来。“她一个五岁小孩子也能来参加比赛,岂不是太过儿戏啦!”

“就是,她才读了两年书就敢来与我们这些寒窗苦读数十年的人比试,这对我们不是种污辱吗?”

“是啊,再说了,她一个女儿家,不去学针黹,却跑到这儿来凑热闹,这不就犯了《女训》的第九条吗?”

五岁稚龄博才名

听着众人愤恼的话语,我心中那股无名火‘轰隆’一声狂烧了起来,怒极反笑的将众人冷扫了一眼,微笑示意文老夫子不要出声,登上这桃花林中临时搭建的高台最高层,看着下方的人们,我豪情满怀、自信满怀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我林若惜虽是年幼,只读了两年书,可这两年却学会了很多。不敢说胸藏万卷书,智谋天下事,可若单以吟咏诗作对这一项来比较,自认不下在场诸位,若有不信,尽可一试。”

听了我这一席话,那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更是令众人感叹良多,犹以孙伯文为最,看着站在高台上的我眼中尽是不敢相信和惊喜之色。

而周夫子虽也感叹于我那句话,却坚信这话不是我原创的,不满道:“既如此,老夫便成全你的宏志。只要你能以鹅为题,马上赋诗一首,老夫便予你入场与众家才子比试。”

“孙大人,既然周夫子如此说,当着在场众人的面,学生就应下周夫子的战书,斗胆请孙大人为学生做一次见证人。”

“好,本官拭目以待。”孙伯文笑得不露声色,眼中却有着为官者的老练霸气,不似初见时般温和亲近。

这周世青倒不笨,知道文人做诗文最爱以花草、风景、美人、英雄这些高贵、美好的人事物来命题。为了防止文老夫子事先帮我做好这类诗文,他选了这个不易让人想到的、不常见的主题。

听到这个主题,我努力在脑中思索着,希望能快些创作出一首千古绝句来让所有人对我另眼相看。可不知是四周围观之人太多,他们的声音扰乱了我的心神,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现场比赛,令我心发慌,有了怯意。绞尽脑汁想了好久,就是想不出个好句子来,看着周世青得意、文老夫子内疚、孙大人疑惑和周围人们笑话我的神情,我豁出去了,无耻就无耻吧!骆宾王,你的诗我偷了,谁叫你那首咏鹅写得这样好,害我想不出来,无法自创呢?

自投胎到这个时代以来,我就没见过半本前世时看过的古文,之前还以为是文老夫子觉得这些文章太深奥,不适宜教个五岁大的小孩,所以才没教我。可学了两年,连本《三字经》都没见到过,我就困惑了。于是,有一天我趁着文老夫子犯困时,套了他的话,这才明白不是我前世学的古文太少,也不是因为那些内容太深奥难懂,文老夫子认为不适宜现在教我,只因那些古文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别说是唐诗宋词、史记什么的,就连《三字经》这里都没有,自然更不会有唐宋八大家和那骆宾王了。想想也对啊,这旭日王朝在历史书中都没有记载,又如何会有那些古代巨著和历史人物呢?所以,我可以明目张胆的盗用骆宾王那首咏鹅,绝不会有人来指责我。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我有些痛苦的将这首千古绝句吟了出来(因为最终自己没能自创诗文,所以才会有痛苦的表情)。

听到我真的现场做出一首诗来,且诗文写得还很好,四周喧杂的人声静了下来,文老夫子开心激动得笑个不停,一副沉冤得雪、以我为荣的得意之色。周观众人对我亦是迅速转变了眼色,表露出一副看到天才的惊叹赞赏表情。而孙大人则是满脸的不敢相信与惊喜,笑道:“好个曲项向天歌,林姑娘确是有这个资格与诸位文人才子切磋诗文。文老夫子,您老可真是有福呢,竟能教出一个五岁便能赋诗的高徒来。”

“大人谬赞老朽了,惜儿她不仅天资聪颖,读书刻苦认真,是个极为好学上进之人,这才有今日的成绩。”文老夫子开心的应道。听到恩师与孙伯文的夸赞,我虽有些受之有愧,可为了面子,仍是皮儿厚的默认下了。哎,我汗颜啊!

周世青则脸色铁青,直道:“不可能,才五岁,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诗句来。”

“若惜请周夫子再行赐教。”我有些不高兴了,因他说中了我的痛处,我也想他再出一题,我好原创一首。

“若你能以农夫为题作一阙诗,老夫便信了你。但你不可在诗中直提农夫,却要在诗意中体现出农夫的艰幸。”周世青冷声道。

“为何要以农夫为题?”我脱口而出,可说出口后才觉得自己失言了。周世青则笑了起来:“知道怕了?我就知道那首诗不是你做的,你一个小孩子哪能做出那样的诗文,怎样,没想到老夫会以农夫为题让你做诗一首吧?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老夫不会让你当众赔罪的。”

“周夫子为何如此诋毁学生,这可不是一位夫子该有的气度。为了学生的名誉,学生今日必定要做出这首诗来。”我气极,之前会失言,是因为他一出题,我便想到了那首著名的诗《悯农》,可我不想再盗用别人的诗了,为什么他就不来出点花呀、草呀的题目,我最擅长写它们了。

可是,一柱香快烧完了,我仍是没想到什么好句子,断断续续的想到一点,却又总是无法达到周夫子的要求。更气人的是,也不知是怎的,每当我苦苦思索这诗文该如何写,才能完美呈现农夫的艰幸时,我的脑中便会马上浮现那首《悯农》,我真是快郁闷死了。老天爷却仍是觉得我不够郁闷,我那原来应该在寺庙中上香的爹娘竟相携来此,看着我一副担心忧虑的样子。见他们也来,我的心思更加慌乱起来。

“怎样?做不出来了吧?认输吧,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就该循规蹈矩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这种一步登天的事,岂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回去吧,一步步学好基础再来做诗文,那样你才会有属于自己的成就。”周夫子见我想了这么久都没想出来,更加肯定了我之前念的那首诗是托别人所做,教书做学问异常严谨的他便教训起我来。

“我就说嘛,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哪能做出这样的诗句来,定是找人代做的。”

“哎,一个小姑娘家的,做什么耍这些心机,真是没意思,这样的女孩家,以后哪户人家敢要啊!”

“惜儿!……”娘亲和爹爹听到人们这样说,看我一个人站在那高处,担心我承受不住这些难堪,便一个劲的往会场挤。

文老夫子见众人如此指责我,心里也为我叫屈,正要开口,孙伯文已先出声道:“诸位请安静。吟诗作赋向来费时,灵感绝佳之时,倒是可以一气呵成,但也难免要在心里反复推敲和修改,有的甚至需要数日方可完成,成年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林姑娘只是一个五岁幼女。请你们稍安勿燥,不要打断了林姑娘的才思。”说完冲着我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见他如此维护于我,我感激地对他福了一礼。本还想继续苦思的,可当我看到爹娘往我这儿冲,那满脸的担心样,我就知道自己没时间了。于是,我把心一横,用很悲愤的眼神看了周世青一眼(因为他害我无法原创),以一副很无奈、悲叹的语调(因为我没时间原创了),缓缓吟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幸苦。”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觉得我真是个奇才,孙伯文看着我面露欣喜之色,文老夫子则感动得眼角湿润,哽咽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众人对我的文才不再存疑,因着这两首出色的诗句,他们看着我都是一副欣赏天才的眼光。连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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