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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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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托夫噤声思索,不一会儿便开口说道:“维尔纽斯只有一万五千人,城外法军据说有三十万,我们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所以……”

话说一半,他若有疑虑地止住,同时抬眼观察起库图佐夫的脸色。却见库图佐夫神色正常,未有赞同之色,亦无不悦之色。他因此疑窦丛生,不知该如何说了。

库图佐夫见其欲言又止,主动问道:“您是想走,是吗?”

库图佐夫受命驻守维尔纽斯,普拉托夫只是临时投奔,所以普拉托夫可以毫不负责地离开,库图佐夫却必须顾虑职责。普拉托夫深知彼此职责有所不同,故而才边说边察言观色,只等库图佐夫露出悦色。因此,他在看不出库图佐夫心思的情况下干脆就不说,以免心中所想与其相反。

库图佐夫言后,普拉托夫不愿隐瞒,坦诚地应道:“是的,我打算离开维尔纽斯,退往斯摩棱斯克或圣彼得堡。”

“战斗还未见分晓,您为何如此急切?”库图佐夫问道。

“急切?分晓?哼哼……”普拉托夫冷笑道,“将军阁下,战斗已经有分晓了,您难道认为波将金元帅可以凭借明斯克挡住普鲁士国王?您难道认为区区一座维尔纽斯能挡住法兰西三十万大军?明斯克…维尔纽斯防线已经无力再抵挡了,如今之计唯有撤退保存实力,才有可能反击。”

“您说的一切都没有错。”库图佐夫认同地叹了口气,又道,“您如果坚决要走,我无论出于私谊还是公职,不愿也无权阻挡。所以,您要走就走吧!我绝不会阻拦您,更不会在战报中记上这一笔。”

普拉托夫有感库图佐夫的情谊,出言劝道:“您也率军走吧!维尔纽斯虽然有坚固的城防,却绝对挡不住法兰西人。法兰西可以用少数兵力围城,主力则继续向圣彼得堡进发。您如果留在这里,非但无法报国,更是白白浪费了这一万五千兵力。”

普拉托夫说的道理库图佐夫都懂,他最初也为这个烦恼,可听了普拉托夫的话后,他不知怎么的居然坚定了决心。

“我还不能走。波将金元帅还没有消息,我如果在这个时候撤退,日后必然遭受非议,甚至……总之,我不能走。”库图佐夫说话之时难掩脸上的顾虑之色,等到说完,这抹顾虑亦未消除。

普拉托夫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维尔纽斯城防坚固,您只需防守不出,法兰西不能将您怎么样。我有预感,波将金元帅撑不了多久。只是在那之前法兰西人就会到城下,您也无力可逃了。”

“我没有想过逃。”库图佐夫捏紧了拳头,在心中又加了句:“我也不能走。”

维尔纽斯与明斯克互为侧翼,哪一座失陷都会造成另一座跟着失陷。波将金与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关系在俄罗斯不是秘密,库图佐夫也知道明斯克必然会丢失,可他更害怕波将金将罪责诬陷给自己。为了不给波将金任何口实,他才决定坚定不移地继续守下去。

普拉托夫未像库图佐夫想得如此透彻,他只道库图佐夫是出于责任,于是也不再说了。次日一早,他率部离开了维尔纽斯。数小时后,法兰西三十万大军来到,将维尔纽斯城团团围住。

傍晚,各军团安营已定。近卫方面军驻守城西,萨克森军团于城北,巴伐利亚军团于城南,莱茵军团于城东。路易带着鲁缅采夫、贝尔蒂埃、迪昂、利涅亲王、勒费弗尔等将领绕城一周,正好在此时回到国王营帐。

路易心情不畅地解下佩剑,重重地丢在营帐正中的地图桌上,而后面色凝重地问众人道:“各位,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众人走上前来,围在地图桌边,却是面面相觑,谁也不吭声。

路易长叹了口气,紧攥着拳头说:“维尔纽斯的城防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固。那是一座标准的五边形棱堡,边角科学地布置着实心堡垒,四座城门分别被三角形堡垒阻挡,本应该有的射击死角被完好地隐蔽了起来,可说是没有任何进攻的角度。”

鲁缅采夫和利涅亲王对视一眼。目光对视之际,两人默契地达成了某种共识。接着,利涅亲王说道:“陛下,维尔纽斯棱堡是这一年新筑造的,正面强攻只怕会得不偿失。以我之见,您不如留下少量军队在此包围,大军即刻北上。”

鲁缅采夫随即说道:“陛下,时间宝贵。我们没有时间在维尔纽斯城下浪费,必须速去里加,接受补给后继续北上,直捣圣彼得堡。”

“你们说的我也想过,我只是惊讶俄罗斯居然能在短短一年内修筑出如此宏伟的堡垒,这样的棱堡即使在法兰西也不多见,我只是可惜。”路易正色道,“可惜俄罗斯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明斯克上。”

利涅亲王急忙说道:“陛下,俄罗斯经费有限,只能对维尔纽斯和斯摩棱斯克的城防继续改造,为其筑造五边形棱堡。至于其他城市,就因为经费不足暂时搁置了。

俄罗斯占据波兰后并未立即修筑堡垒,直到去年法俄交恶、围困华沙,他们才开始构筑防御体系。

维尔纽斯是立陶宛大公国的首都,其地位在波兰中仅次于华沙、克拉科夫。它同时也是一座商贸大城市,经济发达、人口众多。明斯克衰落已久,虽然处在重要道路上,可仍然比不上维尔纽斯。所以当俄罗斯斥巨资筑造维尔纽斯和斯摩棱斯克棱堡时,明斯克却因经费问题而未有大的动作。

维尔纽斯和明斯克相距不远,战略位置却是天差地别。明斯克在华沙与莫斯科的大道上,过了明斯克就是俄罗斯国境,且自此之后除了斯摩棱斯克便再无战略要地。因此,明斯克可说是俄罗斯在波兰境内最后一处据点,也是俄罗斯腹地之前最后的一道关卡。相比之下,维尔纽斯无论规模、人口都远在明斯克之上,却因为不在大道上而注定不会在此时成为重要战略城市。

“留下兵力防守固然能起到作用,但我更想要攻下它。”路易问道,“各位有什么办法吗?”

迪昂一怔,急忙说道:“维尔纽斯区区一座小城,守军不过一万五千人,只需一支军团便可防守。陛下,您不能为了一支军团浪费了大好战机。现在,里加空虚,大军绕过维尔纽斯,直接北上占领里加。里加是波罗的海重要港口之一,我们在那里得到海军送来的补给后继续出发。圣彼得堡不在前线,想来不会有太多准备和兵力,我军掩杀过去,必然能轻松占领。”

“我明白了。”路易并未放弃,所以佯装接受。话音刚落,他便又说道:“士兵们需要一段时间休整,与此同时,我军队维尔纽斯展开炮击。否则,他们或许会轻视我们,继而不顾一切地出城偷袭。”

说到此处,他忽然皱起眉,忧虑地问鲁缅采夫道:“元帅阁下,库图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鲁缅采夫道:“库图佐夫是个领军行政的高手,作战时也非常勇猛、多谋。不过,他也从未独立指挥过一支部队作战,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独当大任。”

库图佐夫出自军官家庭,军校毕业后便是部队中的低层军官,但是,他未依靠家庭关系,完全靠着出色的战功获得晋升。俄土战争、巴伐利亚王位继承战争,他依靠着各种功勋成为了将军。在众多晋升中,他也有过违心武功的晋升,那便是自准将晋升为少将。库图佐夫于1782年晋升准将,1784年就晋升少将。他的升迁和波将金不无关系,因为波将金看中了他,所以他获得了晋升。

路易断定了库图佐夫的性格和家庭背景后开始下令,一部分人留下,主力离开。

法军赶至维尔纽斯的同一日,普军也到了明斯克。

明斯克城墙简陋低矮,没有任何办法抵挡普军火炮,不一会儿,城门打开,腓特烈二世将刀一挥,饱受战火摧残的明斯克再度陷入了新的一次炮击中。炮击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波将金在普军到来前便开始撤退,普军攻击时又未将城市包围,故而俄军轻松逃走了。

腓特烈二世无心追赶,留在了明斯克休整。之后,士兵逮捕了一直被软禁的阿图瓦亲王。阿图瓦亲王落入普鲁士手中后,从俄罗斯贵宾变为了普鲁士战俘,一切都任由他人处置了。

第817章绕路北上

明斯克大局底定,俄军主力逃脱,三千殿后不是战死便是投降。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和部下们平安入城。

明斯克市中心的教堂曾是波将金的指挥部,俄军最后的抵抗就在这里。虽然最后一战以守军投降和平结束,但教堂内外仍密布上了战火硝烟痕迹。腓特烈二世策马穿过教堂广场上的防御工事,在教堂大门前驻马下地。他正欲进入,布伦瑞克公爵却从门内出来。

两人对面,布伦瑞克公爵恭敬行礼,腓特烈二世却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身后之人上。布伦瑞克公爵身后有三个人,两名普鲁士士兵押解着一名穿着华贵的年轻男子。腓特烈二世瞧了一眼那华贵男子,问布伦瑞克公爵道:“他是谁?不像是俄罗斯贵族,倒有些像德意志人。对了!那蓝色的眼睛,俊朗的外貌,我怎么觉得有半点路易十六的气味?”

布伦瑞克公爵偷瞄了一眼身后之人,再向腓特烈二世回答:“陛下,士兵在教堂内的一间偏僻房间找到了他。那间房间从外面锁着,他似乎是被囚禁着。不过,因为他自称是法兰西国王之弟阿图瓦亲王查理?菲利普,所以我只有将他控制起来。”

“原来如此!”腓特烈二世边点头边嘀咕了声,脸上忽然露出了警觉之色。

腓特烈二世和布伦瑞克公爵使用德语对话,阿图瓦亲王不懂德语,所以一脸的迷茫之色。但是,他猜到了面前之人是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更感受到这具衰老之躯正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英武之气,因而他只得保持沉默,不敢造次。

腓特烈二世是个语言天才,德语、法语、英语、西班牙语等主要语言无一不通。他看着阿图瓦亲王,用法语问道:“您是法兰西的阿图瓦亲王?”

阿图瓦亲王一震,仿佛被雷击般不得动弹,良久才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腓特烈二世微笑着走到了阿图瓦亲王身前,语气和缓地说:“您不用害怕,我会将您当做上宾。不过,因为我和您的兄长路易十六是盟友,所以我会将您交给他。”

阿图瓦亲王惊魂稍定,听了腓特烈二世的话不禁心生庆幸。他装着急不可耐,说道:“陛下,希望您能快些将我送去。我本就想去见法兰西国王,却在半途被波将金扣押,所以,我没有时间了。”

“您没有时间?”腓特烈二世疑惑道,“我记得您和法兰西国王似乎有些不愉快?”

“是的,陛下。”阿图瓦亲王不作停顿地解释,“那些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和他是兄弟,兄弟是没有不可原谅的仇怨的。”

“确实是这样。”腓特烈二世微笑着点了点头,即刻说道,“既然您如此迫不及待,那我也不留您了。法兰西国王正在维尔纽斯,我会给您一匹马和一些食物。如果您担心路上的安全,我还能派几位侍卫保护您!”

“非常感谢,陛下。”阿图瓦亲王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可他出色地将惊讶藏在了道谢声中。他顿了顿,看了身边士兵一眼,又道:“陛下,您的士兵从我手中拿去了一些不值钱的物品,我希望您能命令他们将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腓特烈二世目露凶光,瞪着布伦瑞克公爵质问:“有这回事吗?”

布伦瑞克公爵急忙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柄金把柄的匕首,说道:“这是士兵从阿图瓦亲王身上找到的,因为……”

“好了。”腓特烈二世边打断布伦瑞克公爵的解释,边接过了匕首。

锵的一声,匕首出鞘。阳光之下,一点如彗星般的紫色光点沿着剑脊闪过。

腓特烈二世将匕首放回鞘中,问阿图瓦亲王:“这是您的匕首吗?”

“是的。”阿图瓦亲王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是一把名贵的匕首,我将它还给您。”

说着,腓特烈二世将匕首递还给了阿图瓦亲王。阿图瓦亲王小心翼翼地收好匕首,向腓特烈二世道谢后便骑上赠予的马匹,离开了明斯克。

阿图瓦亲王与三名普鲁士侍卫骑马离去后,布伦瑞克公爵上前对腓特烈二世轻声耳语:“陛下,那把匕首淬了毒。他如此坚决地要去见法兰西国王,恐怕是想刺杀。”

“我看出来了。”腓特烈二世高深莫测地微笑道,“我在观赏那把匕首的时就发现了匕首上淬了毒。”

“那陛下为什么还要将匕首还给他?还要派人护送他去见法兰西国王?”布伦瑞克公爵不解道。

“哼哼哼……”腓特烈二世冷冷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阿图瓦亲王是法兰西人,法兰西国王知道如何处置他。”

布伦瑞克公爵不敢多问,带着疑惑去处理公事了。

路易在维尔纽斯城下逗留已有两日。他在这两日间尝试了各种攻城方式,可无奈城墙坚固,每次炮击都未能收获功效。于是,他决定遵照最初的计略,留下巴伐利亚军团继续围困,主力北上前往里加。

命令下达后,众将领毫无异议,前往执行。

路易带着鲁缅采夫、贝尔蒂埃和一些侍卫最后一次来到前沿阵地。望着那固若金汤的维尔纽斯,他情不自禁地遗憾感慨:“难道我真的无法将维尔纽斯棱堡整个摧毁,必须绕道离开吗?”

往常战争,路易何曾放过一个敌人,绕过一座城市。今时今日,眼见着腓特烈二世在南线节节胜利,不但击破波将金主力,更是占据了攻俄道路上的重镇明斯克,他不禁心生妒意,异常渴望攻下维尔纽斯,以与腓特烈二世一较高下。

鲁缅采夫不明所以,只道路易是过于谨慎,不愿在退路上留下一个不安定因素,于是安慰道:“陛下,维尔纽斯只有一万五千人,他们不会对我军造成任何威胁,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绕过它。”

“我明白,所以我已经下令了。”路易淡淡地说。

兵贵神速,路易自始至终争的都是先入圣彼得堡,与腓特烈二世的比较只是偶尔出现在心中。纵然内心深处仍有攻下维尔纽斯的想法,可他在此时却以理智走出了正确的决定。法军越来越深入,陆路补给线延长,后勤补给困难的问题随之而来。因此,无论是既定战略,还是现实要求,都在催促他北上。

“我们回去吧!”路易调转马头,恋恋不舍地最后望了维尔纽斯一眼,随即拍马离开。

离去的路上,一支打着俄军旗帜的部队从旁行军而过。这支部队是在华沙城投降的俄军,其指挥官尼古拉?萨尔特科夫在鲁缅采夫的劝说下率众反正。这支部队打着俄罗斯国旗,喊着“废黜非法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恢复罗曼诺夫王朝正统后裔保罗皇位”的口号,可从来未让路易放心。

路易见着成为友军的俄军,灵机一动,对鲁缅采夫说道:“接下来都是硬仗,少不了面对面的肉搏战。我打算将这支俄罗斯军团留在维尔纽斯,以免出现同胞相残的局面。”

“陛下仁慈。”鲁缅采夫欠身行礼,心中一块大石轰然落下。

这支俄罗斯军团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何尝愿意见到俄罗斯人骨肉相残,只是无奈手中没有指挥权。他知维尔纽斯兵少,库图佐夫绝不会突围,所以也放心将前部下留在此地。

命令传达后,路易又问鲁缅采夫道:“元帅阁下,您是否想要回到部队中?”

“作为一个军人,最合适的位置当然是在战场,可是,我现在并不想回去。”鲁缅采夫义正言辞地说道。

路易稍稍一想,问道:“您是不想与同胞相残?”

鲁缅采夫点了点头,惋惜地说:“我在俄军中有众多朋友、战友、部下,我实在不愿以敌对的身份和他们在战场上相遇。所以……”

“作为一名将军,最能体现自我价值的地方就是战场。”路易理解地说,“您放弃了荣誉,这是莫大的牺牲。”

“谢谢,陛下。”

路易一脸理解、无奈,暗里却疑窦丛生,心想道:“接下来就将进入俄罗斯领土,那时碰上的就不再只是军队。军队穿越平民区,必然会扰民,甚至做出一些非法事情。鲁缅采夫见了那些,万一……我不能让万一发生!”

想及此处,他开口说道:“元帅,我希望任命您为俄罗斯军团指挥官。”

“陛下,您这是为什么?”鲁缅采夫不解道。

路易微微一笑,恍若无事般解释道:“我不放心尼古拉?萨尔特科夫,他是因为您才投降的。”

鲁缅采夫会意地点了点头,轻声说:“这确实是一个非常时期的非常办法,毕竟是两万军队。不过,我离开后陛下身边不是没有通晓俄军内幕的人了吗?”

“不!”路易摇头道,“相比前方,我更在意后方。前进如果受挫还能后退,后路如果被断,无论前方再顺利都会失败。”

“我明白了,陛下。我会试着劝降库图佐夫,不过……”鲁缅采夫叹了口气,嘱咐道,“陛下一定要注意苏沃洛夫,他可不是波将金之流能比拟的。”

“我明白了。”路易暗叹了口气,心想道,“苏沃洛夫?区区十万人又能做什么?我可是有将近三十万大军。”

第818章兄弟会面

里加,波罗的海东岸最大的贸易城市,其历史可追溯至中世纪十字军时代。早年加入汉萨同盟,是汉萨同盟在波罗的海东岸的贸易中心。16世纪改信路德宗,摆脱教会控制,成为一座自由市。其后短暂受波兰统治,三十年战争时又被瑞典占据,直到大北方战争时才为俄罗斯占领。现在,里加虽在俄罗斯统治下,德意志人却已然为主体居民,且工商业发达,远比俄罗斯其他城市都更富庶。

“前进!”安德烈?马塞纳挥刀前指,身边一队线列步兵随即踏上整齐的步伐向前方的里加行去。

“轰、轰。”两声炮声宛如示警般不痛不痒地响起。炮弹未飞入城市,而是打在了立在通往城市道路上的俄罗斯守军中。

俄军只有一个营,法军却是一个军团。兵力悬殊,俄军只象征性地做了个防守样子,随便齐射了一次,便在硝烟升起前升起白旗投降。

5月11日,法军阿尔卑斯军团几乎是兵不血刃地攻下了波罗的海东岸重镇里加,这是俄罗斯失去的第一座本国城市。

5月12日,信使将战报送达行至半路的路易手中。

路易所率大军刚离开波兰,进入库尔兰公国。

库尔兰公国位于波罗的海和道加瓦河之间,里加湾之南,其前身是圣剑骑士团。圣剑骑士团在16世纪中叶于利沃尼亚战争败给波兰后解散并世俗化,大团长成为库尔兰公爵,骑士成为封建贵族。

公国存在至今已有二百余年,这二百余年名义上虽是波兰附属,实际上却拥有独立的军政大权。它强盛过也衰败过,强盛时在美洲拥有过殖民地,衰败后成为俄罗斯嘴边的一块肥肉,被任意欺凌,连公爵即位亦被俄罗斯插手管理。

卡洛?波拿巴执政波兰时,波兰势力逐渐进入库尔兰。卡洛?波拿巴死后,俄罗斯势力再度占据了上风。波兰于前几年被俄罗斯侵占之时,库尔兰亦难以自保,被俄罗斯“顺便”侵占,其名义上的公爵亦被“请”去了圣彼得堡,公国是名存实亡。

阿尔卑斯军团历来以行军快速著称,安德烈?马塞纳之所以在此时才进攻里加,一来是要等待路易,再来是为了先平定库尔兰,扫除库尔兰的亲俄贵族。

路易坐在马上细细读着安德烈?马塞纳写来的战报,不时还点着头,满意之色更是从未从脸上退下。信读完后,他随口对身旁之人说道:“马塞纳做得不错!亲俄贵族全家软禁,亲波贵族授予官职,虽然花费的时间有些多,但库尔兰算是平定了,里加也在大军到达前占领了。”

说着,他将书信交给了侍从,同时下令道:“令前锋加速行军,三日内必须到达。”

传令官接令离去后,迪昂自远处策马奔来。

迪昂的萨克森军团担任后卫,所以路易对他到来有些不解。

“出了什么事?迪昂。”路易严正问道。

“陛下,有一位熟人想来您乐意见到。”迪昂神情严肃地说。

“熟人?”路易皱了皱眉,短促问道,“谁?”

迪昂深吸了口气,语气凝重地说:“您的弟弟阿图瓦亲王。”

“查理?”路易暗自疑惑起来,“他怎么来这里了?”

迪昂问道:“陛下,您见不见他?”

路易深深犹豫,不知该如何处置。《继承法案》发布之后,他将所有心力都用在维护这一法案上。最好的维护是除去所有的隐患,传统继承法下拥有继承之位的人即是新法案的隐患。因此,孔代亲王和孔蒂亲王才被驱逐。现在,比孔代亲王和孔蒂亲王离王位更近的阿图瓦亲王到来,路易又如何能轻易饶过。

路易深知权位之下没有感情,夫妻、兄弟乃至父子都不及权力来得亲切。妻子、兄弟、儿子谋逆,这出戏剧在历史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上演,仅是18世纪就在圣彼得堡屡屡重复。

路易自小在巴黎宫廷便无安全感。先是早死的父亲,后是祖父路易十五,再是奥尔良公爵,如今是两个弟弟斯坦尼斯瓦夫三世和阿图瓦亲王,这些人先后成为他的敌人和威胁,也先后被他击败。

“我的父亲,我的祖父,奥尔良公爵,孔代亲王,孔蒂亲王……”路易默念着一连串昔日敌人的名字,不禁暗叹一声,狠下心肠想道,“他们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换言之我的威胁就只有斯坦尼斯瓦夫和查理了。反正我手上的鲜血已经够多,也不再在乎这两个了。即使他们只剩下理论上的可能性,我也没有理由再留下这两个背叛我的弟弟了!”

迪昂见路易长久不回,若有所虑地催促:“陛下,请您做出决断。”

“决断?哼哼……”路易冷冷笑着,并不回话。

“陛下!”迪昂倒抽了口冷气,心下凄然,黯然问道,“您真的决定了吗?他可是您的弟弟。”

路易调转马头,背对着迪昂冷酷说道:“我没有兄弟!法兰西国王有无数情妇和孩子,惟独没有兄弟!”

“那好吧!我亲自动手。”迪昂无奈地策马离去,内心深处却对自己毫无信心。

路易留在原地,时间对他而言仿佛已经停止,只有身旁经过的士兵还在提醒着时间正在向前走。良久,迪昂急急奔了回来,立在了他的面前。他面如死灰,强打精神问:“解决了没有?”

“不!”迪昂摇了摇头,接着急促地喘了两口气。

“没有?”路易刹那恢复了活力,惊讶地问,“为什么没有解决?”

迪昂稳住了呼吸,解释道:“陛下,我觉得您有必要见一见阿图瓦亲王。他自称是来投降的,他说他认错了。”

“投降?认错?你就相信了?这只是他的脱罪之词!”路易怒气上涌,发泄一番后暗暗抱怨,“现在这个时候,投降和认错有什么用?我杀他不是因为他的罪行,而是他身体中的血液。我怎么能容许身体中流着与我相同血液的人活下来威胁我的孩子!”

路易痛苦在必须除去兄弟,哪怕这个弟弟曾背叛过他,他仍然是十分不忍。这是人性。然而,他同时又不得不为了权威、子孙狠下心肠。这也是人性。他是自私的,所以在人性与人性之间选择了后者。他牺牲了兄弟,选择了孩子。

迪昂不合作令路易十分头疼,只有迪昂能干的神不知鬼不觉。诛杀兄弟太过骇人听闻,他纵然下了决心,也必须秘密处置。

“陛下,至少见上一面吧!”迪昂恳切地请求道。

“好吧!”路易长叹了一声,只当是说服迪昂动手的一个条件。他既而又道:“我可以和他见面,但必须在秘密之地,除了你之外不能有其他人。最关键的是,我只见这一面,见面之后你就将他除去。”

“陛下……”迪昂欲言又止,无奈点头。

路易没有立即见阿图瓦亲王。此地虽是荒郊野外,却无奈周围敌我不明。若是远离军队只怕会有危险,若是靠近军队又不可能藏住秘密。为了在路途上隐瞒阿图瓦亲王的身份,路易令迪昂用棉纱遮住他的脸,对外宣称他是俄罗斯贵族俘虏。迪昂身边全是萨克森人,其中少有懂法语的,阿图瓦亲王又不懂德语,所以暂时还能保证秘密不外传。

三日后,大军距离里加不远,迪昂借到了一座相间别墅供路易与阿图瓦亲王见面。

路易率领亲兵来到别墅,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并顺利入了约定好的二楼见面房间。约好的见面房间约有四十平米,东西各有一扇门。路易从东侧门入内,未过多久,迪昂带着阿图瓦亲王从西侧门进来。

两兄弟多年不见,彼此在对方的眼中都有些陌生了。路易眼中的阿图瓦亲王英俊依旧,小白脸一个,只是憔悴得令人不敢认了。阿图瓦亲王眼中的路易尽显王者气度,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使人不敢仰望。

路易威严喝问:“查理,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阿图瓦亲王一怔,原本空洞的脑袋顿时有了主意,于是装着恐惧地跪了下来。

路易心生警觉,早已经拔剑在手。阿图瓦亲王见状暗咐:“他的剑术过人,我完全不是对手。一旁的德博蒙更是欧洲第一剑客,我纵然侥幸得手也不能活。”

想至此时,他匍匐于地,哭泣道:“陛下,我的哥哥,请原谅我!我太嫉妒了,见到路易丝郡主和您……我就嫉妒了。我完全是因为嫉妒才会做出这一连串错事的,请您原谅我,我已经知道错了。”

他因孔代亲王遭变相流放一事笃定路易对路易丝郡主不过是一时兴趣,所以毫无忌讳地说出此事。

“真的?”路易高傲地问了声,心中却不屑地想着,“你如果是一个轻易放弃心中所爱的男人当初就不会逃走了。不过,你也倒是真的能屈能伸,居然可以装出这幅样子。但是,我是更不能留你了。”

很想来一次虐杀,是不是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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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苦肉计

“真的,我没有骗您!”阿图瓦亲王急急解释,丝毫不知面前的兄长已经下了杀意。他自顾自地想着:“只要能得到你的信任,我即使抛弃所有的尊严向你下跪又如何?等到时机到来,我就会亲自将匕首插入你的胸膛,让你付出今日侮辱于我的代价!”

路易神色冷峻,无情地说:“我能原谅你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我,但我不能原谅你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法兰西。”

“陛下,我背叛您是一冲动,至于背叛法兰西,我从未做过。”阿图瓦亲王的脸色由慌张转为坚定,语气也是出乎寻常的恳切。

“哼……”路易不屑地冷哼一声,质问道,“三年战争时,你加入普鲁士一方,向奥地利宣战。之后,你又主张和俄罗斯联合,致使波兰沦为俄罗斯的附庸。最重要的是,我派去波兰的卡洛?波拿巴为什么会突然死了?”

阿图瓦亲王怔了怔,语气平淡地回道:“三年战争时,我考虑到若让奥地利夺得巴伐利亚,中欧均势必然会被打破,那时法兰西和波兰皆会受到奥地利威胁。波兰和俄罗斯联合一事与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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