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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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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娜心中犯疑,可在从小被灌输的“服从”思想地影响下,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声:“是。”
拉法耶特心中的愧意很深,可正是因此,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走。他担心心中的愧疚之情会融化他的意志,令他最终妥协于这场婚姻。
艾德里安娜注视着丈夫离开,即使在其离开屋子后,她也跑到了能够看见大门的窗边,看着丈夫上了马车离去。
马车跑动起来,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直到这时,艾德里安娜含在双目中的眼泪才夺眶而出。她后悔了,可是,她仍然想着要遵守与拉法耶特之间的承诺——她决定在接下来的一周留在这里,隐瞒丈夫的行踪。
第二天下午,路易在办公室中等着拉法耶特,结果在约定的时间过去两个小时后,拉法耶特仍然不见踪影。无奈之下,他只能派人去拉法耶特的宅邸询问,结果得到的回答是“拉法耶特得病,正被妻子细心照料”。他虽然疑惑,可正准备派米伦医生前去探病时,警察部长迪昂、司法大臣莫普和外交大臣诺埃伯爵却结伴来到。
路易等两人行完礼后便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迪昂回答道:“陛下,昨日巴士底狱被关入了一个瑞典伯爵,他叫阿克塞尔?冯?菲尔逊。”
“怎么了?”路易以漠不关心的口吻问道,“这个人犯了什么罪。”
“陛下,”莫普接过问题答道,“这个人的入狱罪名是在王宫中使用利器与人决斗。”
“这还真是一个大罪啊”路易佯装愤怒地惊叫起来,接着严肃地对三人说,“决斗是不被天主教教义允许的,而且他还在王宫中与人决斗。这是一项大罪过,你们必须仔细彻查,然后提起控告,并且给予应得地惩罚。”
“陛下,这件事案子有些蹊跷。”迪昂急急忙忙地说,“根据菲尔逊伯爵的招认,他是与一位自称‘拉罗谢尔伯爵’的男子决斗,也是与这位‘拉罗谢尔伯爵’一起被陛下的卫队逮捕,可是,在巴士底狱中,并没有关押这么一个人。事实上,昨天一天,巴黎所有的监狱就只有菲尔逊伯爵这一个贵族入狱。”
“拉罗谢尔伯爵?”路易故作思索,沉默不语。
“陛下知道这个人吗?”迪昂小心地试探道,“菲尔逊伯爵说,拉罗谢尔伯爵自称是刚被您封为贵族的。”
“哦我想起来了。”路易感叹一声,茅塞顿开般地说:“拉罗谢尔伯爵是我的意大利轻步兵团的指挥官,那是一位年轻的贵族。”
迪昂等三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陛下。”迪昂说,“拉罗谢尔伯爵和菲尔逊伯爵在王宫草坪上决斗,他也应该被关进巴士底狱,等待审判。”
“抱歉,阁下。”路易摇了摇头说,“他在昨天已经启程去了拉罗谢尔,我正打算派他出国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迪昂一愣,完全没有想到结果会是如此,但现在的他,只是以为“国王包庇宠臣”,并没有发觉拉罗谢尔伯爵和国王是一个人。
这时,莫普说道:“虽然决斗违反宗教教义,可是法律中并没有不允许决斗的规定。拉罗谢尔伯爵和菲尔逊伯爵的罪行也不过是在王宫草坪上拔剑,在没有伤到任何人的情况下,这个罪名只需要入狱一个月,并交纳一笔赎身费便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我的**官。”路易立即反问一句。
莫普和迪昂一样,也一位拉罗谢尔伯爵是国王的新宠臣。他为了借机讨好国王,便设计将此事以大化小,化解拉罗谢尔伯爵的罪行。结果在国王地反问之下,他因突兀而不知所以,呆愣着站着。
路易严肃地问道:“我的**官阁下,一个瑞典人拿着利剑出现在草坪中,而且是在假面舞会的时候,你认为这只是决斗吗?”
“陛下……陛下的看法是?”莫普愣愣地问道,可他的心中却感到了蹊跷。
路易说:“拉罗谢尔伯爵是我最新加封的一个年轻人,我信任他不会对我不利。那位菲尔逊伯爵,虽然我不知道他和拉罗谢尔伯爵有什么仇恨,但是,他在王宫拔剑,显然不可能只是为了决斗。”
“刺杀”莫普惊讶地说,“他难道是想要刺杀宫廷中的某个人?比如陛下。”
路易没有想到莫普居然会一下子道出他还来不及说的话,但在惊讶之余,他也颇为满意。其实,莫普也是在揣摩了路易的意思后放开胆子猜测的,他也没有料到会一猜中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路易虽然原本便想这么说,但在他人先说出后,他也就保留了一些,改肯定为不否定,这样在日后若有人追究,也只可能将全责怪在莫普身上。
这时,诺埃伯爵突然说道:“陛下,菲尔逊伯爵是瑞典人,如果以谋刺罪名处置,恐怕会对法瑞联盟不利。”
谋刺罪的最高刑罚是死刑,诺埃伯爵这次到来的目的是在瑞典大使的拜托下来请求国王释放菲尔逊伯爵,如今见其居然有被判死刑的危险,才必须出言提醒。。。。
第448章怒火中烧
“瑞典?”路易微笑着质疑地问了一声。
他已经做出了以“意图谋刺国王罪”处置菲尔逊伯爵的暗示,这便意味着他以国王的身份做出了决定。在这一情况下,身为王者的他不允许任何人或事来修改这个决定,即使修改理由听起来非常正式。
诺埃伯爵解释道:“陛下,身为您的外交大臣,我不得不提醒您,菲尔逊伯爵的父亲是瑞典国王的重臣,现在是瑞典的国防委员和陆军元帅。”
“感谢你的提醒,我的外交大臣。”路易漫不经心地问道,“菲尔逊伯爵的父亲即使是瑞典国王的重臣,是瑞典的国防委员和陆军元帅,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诺埃伯爵一怔,这时他也对国王的意思有所顿悟了。然而,出于对国家外交地考量,他仍然说道:“陛下,这件事有可能令法瑞同盟出现裂痕,这意味着我们将会失去一位北方盟友。”
“你说得很对,阁下。”路易笑了笑,问道,“但是,你认为这个波罗的海北岸,被埋在冰雪之中的国家真的能够帮助法兰西吗?”
诺埃伯爵一愣,不明所以地望着路易。
路易继续问道:“阁下,如果瑞典遭到俄罗斯的攻击,他们能够胜利吗?”
诺埃伯爵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并说道:“不会,他们不是俄罗斯人的对手。如果俄罗斯人全力对付瑞典,那么瑞典恐怕连斯德哥尔摩也保不住。”
路易再问道:“根据同盟条约,法兰西是不是应该出兵援助瑞典?”
“是的。”诺埃伯爵说,“法兰西义不容辞。”
作为欧洲名义上最强大的国家,法兰西不容许对盟友见死不救,这一点不仅每一个法兰西人都深为认同,即使是路易也要顾及国家形象而不能反对。
“阁下,如果是法兰西和不列颠开战。我们要求瑞典人给我们提供帮助,他们会不会全力以赴?”路易严肃地又问道。
诺埃伯爵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瑞典人有心无力。”
路易微微一笑,语气威严地说:“当法兰西和瑞典遇到各自最强大的敌人时,法兰西能够对瑞典全力相助,而瑞典却难以有更大地贡献,难道这一条盟约对法兰西有利吗?”
诺埃伯爵、迪昂、莫普三人不明其意,却又被震慑地无法开口。
“菲尔逊伯爵违反了法兰西的法律,他必须受到制裁。”路易语气深沉地一说,而后便没有耐心再围绕着这件事说下去。
他右手握着拳,轻轻地在桌子上一敲。
“咚”的一声后,他便对莫普**官威吓道:“尽快对菲尔逊伯爵做出处理,但是请你记住,他的罪行罪无可恕,并且是被王宫的侍卫亲自押解到巴士底狱。”
“是,陛下。”莫普结舌地应道。他已经揣摩到了国王的意思——死刑。
国王的愤怒已经显而易见,所有人都因此惧怕,但在此时,迪昂却壮着胆子说道:“陛下,菲尔逊伯爵罪无可恕,但为了让瑞典方面没有辩驳的机会,恐怕还需请您下一张逮捕令,将拉罗谢尔伯爵追回并逮捕。”
“追回?逮捕?”路易摇了摇头,坚定地只突出一个词,“不”
迪昂一怔,急忙说:“陛下,这恐怕……”
“不”路易提高音量,打断了迪昂的话,而后说道,“我是国王,我代表法兰西的法律、外交以及其他一切。因为法兰西是欧洲最为强大的国家,所以我没有必要在乎一个北欧农夫。”
路易之前与瑞典订立盟约,是为了构筑一条瑞典…波兰防线,防御东方的俄罗斯,但在此时,随着他意识到身为波兰国王的弟弟斯坦尼斯瓦夫心却一直在巴黎这一点后,他便觉得没有必要再为这个不安分的弟弟提供帮助。另一方面,他觉得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三世不过是一个善于演戏的演员,除了在外交上坑蒙拐骗外并无出色的治国、军事才能,因此,他也不对此人统治下的瑞典报以希望。此时,法瑞联盟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块对常人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但是,国王的性格本就不会与常人相同——既然“食之无味”,那么就干脆直接丢弃,绝不会也不能有可惜。
在路易强硬地决断下,迪昂等人也只能应诺而从。然而,他们毕竟不是路易,没有路易身上的那种王者魄力,因此,在瑞典大使前来说项后,他们也就干脆支支吾吾起来,既不放人,也不判决,而这段时间,菲尔逊伯爵便被关押在巴士底狱最肮脏的牢房中,每天只有一顿饭。
一周之后,军械厂制造的第一批1000支德博蒙步枪交付军队,意大利轻步兵团也终于结束了一个月的冷兵器搏杀训练。
路易对这支部队期望很高,因为他希望在这支部队身上发明出新的战术,并以此来作为轻步兵作战的规范。在他的设想中,轻步兵因为不需要排为方阵,所以即使装备刺刀也无法阻挡骑兵的集群冲锋。于是,他便舍弃了刺刀,改以杀伤力更大的斧头作为近身战武器。而这一个月,轻步兵们便是在训练如何使用斧头。
路易给予这支轻步兵的训练时间很短,因为他们即将奔赴北美,在战场上一显身手。为了能够令这支部队立刻产生战斗力,他必须立刻将心目中的指挥官——拉法耶特派遣上任。
一周的时间已经到了,艾德里安娜也从家中回归宫廷。她回宫廷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国王的面前告罪。
“你是说拉法耶特走了?”路易既惊又怒,他难以相信自己居然被骗了,而且还是被一对根本没有夫妻事实的名义夫妻联手欺骗了。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路易愤怒地问道。
“一周之前,也就是15日的晚上,陛下。”艾德里安娜强忍着恐惧回答道。
“15日?”路易哼了一口气,随即手起掌落,乓的一声打在桌子上。
艾德里安娜被这一声掌声吓得不敢抬头,她只听国王怒极说道:“我和他说过,我会给他一支部队,他为什么这么冲动?”
路易抱怨一阵后,将目光集中在艾德里安娜身上。此时,他虽然已经将怒意强压了下来,可是,他仍然免不了怀疑起面前的女子。
“你为什么要替他隐瞒?”路易冷声问道。
艾德里安娜瑟瑟发抖,答道:“我是他的妻子,陛下。”
这是一句令人无法辩驳的理由。
“妻子?”路易冷冷一笑,刻薄地问道,“你们有上过床吗?”
艾德里安娜羞红了脸,摇了摇头。
“既然连上床都没有,你又算什么妻子?”路易说着拿出一张白纸摆在面前,接着拿起羽毛笔,蘸着墨汁开始书写,边写边说,“王后早就劝我解除你们的婚约,我看这十分必要。”
艾德里安娜一听此言,惊恐地抬起了头。
路易继续自顾自地说:“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的签字,我会直接以国王的权力宣布你们的婚约无效。”他说到这里,便停下笔,抬起头,看着艾德里安娜说,“原因是婚约的双方在结婚两年后都没有履行婚姻义务。”
艾德里安娜流下了眼泪,她的双腿发软,身子也已经摇摇晃晃了。
正在这时,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突然率领着侍女团走了进来。
“陛下,请您先考虑一下再签字。”她走到路易的办公桌前,边说边将桌上的那份接触婚约令夺了过来。此时,婚约令上只缺少一个国王的签名。
路易沉默地坐着,但他并不是不回答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话,而是在等待着。
玛丽?安托瓦内特随即便向身后的侍女们挥了挥手,侍女们立刻会意,扶着艾德里安娜走了出去。
办公室中只剩下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两人后,路易才以冰冷的声音问道:“你在门外偷听了多久?”
“从你敲桌子的时候开始。”玛丽?安托瓦内特从容地微笑道,“我本来不想偷听,可那一声却令我怕得不敢进来。”
“但你还是进来了。”路易说。
“那是为了阻止你。”玛丽?安托瓦内特绕过办公桌,走到了路易的身旁,说,“你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并非你的本意。”
“你怎么知道?”路易声音低沉地问道。
玛丽?安托瓦内特轻抚着路易披肩的金发,柔声说道:“因为我了解你。”
“了解?”路易冷笑一声,问,“那你知道我现在生气的原因吗?”
玛丽?安托瓦内特微笑着想了想后,说:“你从那次不愉快的舞会后便一直很暴躁,我想你是为着那个瑞典人而生气吧”
“是的。”路易毫不犹豫地答道,而后失望又无奈地恨恨说道,“我明明已经让他们去办了,可是菲尔逊伯爵还没有死。”
“你可以用你的权力干预审判。”玛丽?安托瓦内特提议道。
路易摇了摇头,说:“我是国王,我是法律,但我不是法官,我不能开国王干预法律的先例。”
“但这不是先例。”玛丽?安托瓦内特说。
路易摇摇头说:“我不管我的前任们是否有干预司法,但他们干预的法律和现在的法律并不相同。我无所谓我先祖们制定的法律是否有被*预,但我不允许我制定的法律被*预。”
玛丽?安托瓦内特惊了,但又很高兴。因为她见到了久违地进入了愤怒状态的路易,而他愤怒的原因是为了她。。。。
第449章王者觉悟
“拉法耶特实在不应该走,他搞乱了我所有的计划。”虽然怒意渐止,可路易仍然愤而不平。
“是北美吗?”玛丽?安托瓦内特问了一声,接着忧虑地劝道,“路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如果你将这场战争视为不列颠王国的内战,那么你就不要插手。”
“只是暂时是内战罢了。”路易握起玛丽?安托瓦内特正抚摸着他头发的左手,同时说道,“北美已经有了一个类似国家议会的机构——大陆会议,还有了名义上的正规军——大陆军,而当地原本就有独立的行政系统,这已经是一个国家了。”
路易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手贴到了脸颊上,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的同时,说:“随着从不列颠本土抽调的援军到达,北美战事必然会朝不利于大陆军的方向发展,那个时候,大陆会议为了扭转战局,必然会向欧洲求援。他们若想要让欧洲国家出兵救援,必然会创造一个值得欧洲出兵的正当借口。”
“如果这场战争仍然是伦敦和殖民地之间的战争,那么所有人都不会介入,但如果是一场国与国的战争,那么欧洲各国也有了介入的理由。”玛丽?安托瓦内特神情凝重地猜测道,“你是认为北美会独立,成立一个新国家?”
“是的。”路易点了点头。
他神色复杂地说道:“北美一旦独立,必然会派使者来欧洲,而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法兰西。一旦他们来向法兰西求援,我的处境就很不妙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认同地点点头,说:“法兰西和不列颠有着世仇,七年战争的失败所带来的阵痛还未消失,北美的求援使者一来,不用花费多少工夫,就可以令上至贵族、下至平民的所有人燃烧起复仇的火焰。”
“那个时候,他们就会来逼迫我。”路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想要发生战争吗?”玛丽?安托瓦内特突然正色问道。
路易摇了摇头,又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不希望战争?还是希望战争?”玛丽?安托瓦内特不解地问道。
“我无法避免战争。”路易深吸了口气,说,“当所有人都希望我发动战争时,我即使是国王,也没有办法阻止战争发生。”
“不,你可以的,只要你希望的话”玛丽?安托瓦内特安慰道。
“不”路易摇了摇头,说,“一个国家分为贵族和平民。作为国王,最佳状态是同时获得贵族和平民的支持,这样可以保证国家不会出事。如果无法同时获得贵族和平民的支持,那么就要优先获得平民的支持,因为平民的人数永远在贵族之上。如果不能获得平民的支持,那么就寻求贵族的支持,利用贵族来作为抵挡流言蜚语的护盾和治国的工具。”
玛丽?安托瓦内特顿时恍悟道:“你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失去贵族和民众的支持?”
路易点点头,说:“在战争和民众的支持间,我会选择后者,但是,这场战争非同寻常,一旦发生,其惨烈程度必然会和七年战争一样,那个时候,整个国家都会陷入困顿。”
“那是战争失败时会发生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轻柔着路易脸颊,柔声说道,“如果是胜利的话,便可以在停战条约上得回战争时的损失。”
“是的,是可以在战后条约上挽回损失,但是,谁也没有办法保证条约上挽回的可以完全弥补战争时失去的。”路易站了起来,转身望向玻璃窗外的巴黎,神色凝重地说,“作为国王,必然会为了国家而发动战争,但是,如果发动战争的目的只是为了替自己树立权威,那样必然会被民众厌弃。我的祖父路易十五就是因此而成为了受人厌恶之人。”
玛丽?安托瓦内特慢慢走到路易的身旁,然后从后抱住了他,并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接着,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靠着。她感受到了路易此时的心情,却为不能为其分担责任而苦恼。
路易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决定了,我要去北美,要去亲眼看看北美是不是值得法兰西出手支持。”
“什么?”玛丽?安托瓦内特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路易,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路易转过身来,对着玛丽?安托瓦内特,清清楚楚地再说了一遍,“我要去北美。”
“不,路易,你不能这么做。”玛丽?安托瓦内特错愕地急忙劝道,“你是国王,你不能抛下你的国家,去遥远的……遥远的野蛮之地。”
“在战争到来之前,我必须要对这场战争有个清醒的认识,必须对法兰西士兵即将开赴的战场有所了解。”路易严肃而又情切地说,“正因为我是国王,我才必须要去,因为这是我对这个国家的责任,也是我作为国王的义务。”
“你说的这句话一定会感动所有人。”玛丽?安托瓦内特饱含热泪,却摇着头、硬着心肠说,“但你不能说服我。我不能让你去遥远的北美冒险。在我的眼里,你不是国王,你是我的丈夫,你不属于这个国家,你只属于我”
她低沉的嗓音,仿佛在宣示着主权的口吻,令路易无比温暖。
若是在平时,路易必然会因此而甘愿做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俘虏,但在此时,他深知有着比玛丽?安托瓦内特更为重要的事。他要做一个有作为的统治者,但前提是这个国家承认他的统治地位。为此,他就必须有所付出。这就好似一场交易,他付出作为人的一切,以换取整个国家的国民的心。
“玛丽,我对于这个国家并非不可取代。”路易强忍着心痛,说道,“安东尼担任名义上的监国,但是由你来执政。内阁和议会会互相牵制,所有的政务也有惯例遵循。我这次不会去太久,所以不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万一你死了,怎么办?”玛丽?安托瓦内特摇着头,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我是不会死的。”路易微笑道,“即使上帝允许,法兰西人民也不会允许;即使法兰西人民允许,你也不会允许。只要你不允许,我就不会去天堂。”
玛丽?安托瓦内特任凭眼泪流在脸颊上,一脸正色,语气强硬地说:“我不希望你去,我不允许你去。”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你不用再说了。”路易刚说完这句话,便觉语气太重。
他不忍心之下,便伸出双手想要抱住玛丽?安托瓦内特,可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却突然退后一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望着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背影,路易喃喃地自言自语:“难道我做错了吗?难道我应该留下来吗?”
若仅仅是一个普通人,路易可以留下来,但作为国王,他必须去。
他为法兰西创建了一套内阁、议会互相节制以达到分权作用的制度,在这一制度下,首相可以替代国王,国王只是一个法律上的象征,而非再是路易十四、路易十五时的必需品。在这种情况下,他即使离开法兰西,法兰西也可以正常运转。
他一直信奉着一个道理——“国王享受着国民赋税,拥有超出常人的待遇和地位,这一切并非因为血统和国王自己定下的法律得来,而是国王以自由作为代价换取”。为此,他必须亲自前去北美,这样才能够确定北美战争对法兰西是利益多,还是忧患多。
路易当机立断,立刻开始了赴美的装备。作为国王,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坐船去北美,因此,他决定使用拉罗谢尔伯爵的化名。为了进一步隐藏行踪,他决定以“出国巡游”作为离开巴黎和宫廷的借口。
赴美军队方面,除了早已决定的1500名轻步兵团,路易只准备再带上现由佩里尼翁上尉和蒙塞上尉共同率领的500亲卫,以及忠诚的侍卫奥热罗准尉及有着卓越潜力的安德烈?马塞纳上尉等若干人。
船舰方面,路易计划临时编组一支运兵舰队,该舰队的旗舰为刚在科西嘉造船厂建成下水的一艘拥有水密隔舱技术的护卫舰,其余的战舰还有七艘,其中三艘是用来护卫的三极战舰,剩余的都是武装商船。他这次只求速度。
赴美军队虽然是法兰西正规军,但路易却决定取消番号,甚至重做军服,目的就是为了掩盖这支军队的真正身份,以防止在与不列颠正式宣战前造成不必要的纷争。
路易在决定亲赴北美的一刻,整件事就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他已经不再是为了练兵,而是为了不久后可能爆发的战争制定战略。
然而,在只需要派遣一位密探便可以起到相同作用的情况下,作为国王的他却一意孤行,其原因并非是只为了亲临战场,而是为了寻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发动战争的理由。因为他才是这个国家真正最希望发动一场战争,一扫七年战争溃败的阴影,重令法兰西回到世界巅峰的人。他只是在良心上有所不安,因此要以一种自欺欺人的方法说服自己,也说服未来所有研究历史的人。
这一刻,他不过是在借口履行国王的职责,来为自身的野心创造一个正当的说辞。因此,他在望着玛丽?安托瓦内特远去而喃喃自语时,心中是一份愧疚之情。但是,他绝不后悔。他为了国家都可以付出一切,更何况现在为的是自己的名声。
他为了这一切,早已经对不起了许多人,现在更是无所谓再多几位对不起的人。对于未来,他的心中更是已经有了再对不起更多人的觉悟。
他明白,这就是已经被包括路易十四在内的无数前人证明过的王者之路。王者总是孤独和卑鄙的。。。。
第450章修道院之夜
路易自决定了亲赴北美后,便开始着手安排政务。
首相韦尔热纳伯爵虽然因年老而精力有限,但却是一个颇有能力之人,而且因曾是舒瓦瑟尔公爵的得力助手这一背景,也深得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信任。路易相信,只要这一段时间不发生什么特殊的大事,那么政府便能在王后和首相的配合下有条有理地运转。
为了能进一步保证国内的平安,路易令迪昂和安娜开动所有的资源,对大臣们和贵族们着重监视,甚至给了他们以便宜行事之权。
路易留下地最后一个保险是贝克里伯爵的诺曼底军团。诺曼底军团进驻巴黎附近的蒙马特高地,调动权暂时交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手中,一旦巴黎有变,她就可以令诺曼底军团进入巴黎,解决任何问题。
路易虽然做了充分的准备,可在定下主意到正式出发的几天中,玛丽?安托瓦内特使尽了所有的手段,企图令他留下。最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要求自然没能实现,路易在拖延几日后,终于以“出巡”为借口准备出发了。
3月1日下午,路易坐着马车,率领着佩里尼翁上尉和蒙塞上尉统领的500近卫队离开了杜伊勒里宫。他计划一路往西,在勒阿弗尔上船,于既定地点会合运兵舰队后,便扬帆往北美而去。在这之前,他已经先调动安德烈?马塞纳上尉率领意大利轻步兵团去往了运兵船所在地拉罗谢尔,只要约定日一到,拉罗谢尔方面的船队便会起航。
玛丽?安托瓦内特并没有去送路易,但她却站在能看见大门的窗前,看着路易和赴美部队离开。
看到玛丽?安托瓦内特倔强地不肯去送路易离宫,却在此地又是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安娜忍不住安慰道:“王后陛下,根据国王陛下的计划,他们花费在来回路程上的时间是四个月,在北美呆的时间是两个月。只有半年的时间,您不必担心。”
玛丽?安托瓦内特立刻收起脆弱的表情,正色说道:“半年的时间,和当年他出征波兰的时间一样,但是,这一次他去的不是波兰,而是北美。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安娜无奈地暗暗叹了一口气,王后的倔强令她佩服的同时,也有一丝感慨。她在心中暗想道:“作为女人,却要表现得比男人还要坚强,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不幸呢?”她由王后由联想到了自己,便越是多愁善感了。
“安娜,陛下离开之前有和你说过什么吗?”玛丽?安托瓦内特转过身来,背对着窗户问。
安娜想了想,回答道:“陛下让我好好地保护您,以及……以及众位夫人。”
“哼……”玛丽?安托瓦内特高傲地一笑。她有资格高傲,因为在丈夫的众多女人中,她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将远赴北美一事的,这令她感受到自己在丈夫心中拥有与众不同的超然地位。
玛丽?阿德莱德正在怀孕,玛丽娅?安娜有着萨丁尼亚公主的身份,女画家伊丽莎白又只是一个平民,将事情告诉她们,她们不但不可能对政务有所帮助,甚至可能造成诸如不利于怀孕、行踪暴露等等不必要的麻烦。这才是令路易对她们隐瞒的真正原因,但玛丽?安托瓦内特并不知道。
玛丽?安托瓦内特正得意之际,突然又问道:“巴士底狱中的菲尔逊伯爵怎么样了?”
安娜愣了愣,回答说:“听说最初几天绝食抗议,现在虽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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