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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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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奎里纳尔宫中的一间面积较大的卧房中,沙特尔公爵低沉地坐在沙发上。他的手中虽然捧着一本厚厚的《圣经》,可双眼的聚焦点却并不在这本《圣经》上。
沙特尔公爵失去自由已经一周了。这一周里,他根本无法离开这间房间,因为房间外便有教皇的瑞士卫队轮流执勤。他也无法与外界联系,因为除了送食物的侍从,无一个有分量的人来过。
一周的时间能够做许多事,包括往返罗马和巴黎。
沙特尔公爵已经绝望,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教皇能够怜悯他,给他一瓶毒药,并命人将其强灌入肚。他不仅惧怕返回巴黎,受路易的羞辱,而且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希望借他人之手解脱。
墙上的挂钟响了起来。
“当、当、当……”
一共敲响了五声。
现在是凌晨五点,沙特尔公爵此时才发觉已经悄然度过了一夜。在失去自由的日子中,他很难再安心入睡,不是半夜中突然做恶梦惊醒,便是如今日这样,恍惚地就度过一夜。
“咔嚓”一声传入沙特尔公爵的耳中。因为夜里太过安静,所以即使是心翼翼之下的开门声,也能被人察觉。
沙特尔公爵意识到有人进入,而且在这个时间,又如此偷偷摸摸,他立时起了不祥的预感。
他心乱如麻,满脸戚容,目光望向大门方向的同时,心中嘀咕道:“到时候了吗?是法兰西来的人吗?”
最后,当他看见从门外进来的只是一个穿着枢机主教服饰的教士后,方才松了口气。
来者是一位年近六旬的教士,身着枢机主教的红色教士服,体型与所有的枢机主教一般富态。这个人沙特尔公爵认识,是现任教皇克雷芒十四世最器重的枢机乔瓦尼?安其罗?布拉斯基。
“尊贵的沙特尔公爵阁下,看来您的气色并不好啊”枢机主教讪讪笑道。
沙特尔公爵听着这怪里怪气的声音,内心不悦,于是继续坐在座椅上,以他作为贵族最后的尊严,傲慢地问道:“尊敬的枢机主教,是教皇陛下让你来的吗?如果是他让你来的,那么请你回禀他,我已经做好准备,去向上帝控诉我在人间所经历的一切恶行。”
“不愧为法兰西王族,即使你的父亲奥尔良公爵已经宣布你并非他所生,可这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却不是他人能模仿的。”枢机主教笑着坐到了沙特尔公爵对面的座椅。
沙特尔公爵对枢机主教所说,不以为然地回应道:“我的父亲不过是受到了路易?奥古斯特的威胁,我不可能不是他生的。”
沙特尔公爵并不自信。先有他的祖父,后有一众证人和父亲,即使他知道这是路易的阴谋,却也不敢不怀疑自己是否是母亲和外人**生下的,毕竟父母的感情不睦这是事实,在他的记忆中,父亲便几乎从来不入母亲的房间。然而,无论事实真相如何,他都知道如今的形势。对他而言,与其自动放弃贵族的尊严承认为私生子或通奸所生之子,然后以此卑劣身份被处死,倒不如继续以奥尔良公爵之子,尊贵的沙特尔公爵殿下的身份,慷慨如英雄般地殉难。
“法兰西国王说的是否是真的,这我并不知道,也并不感兴趣,但是,说起私生子,我倒是怀疑现在的法兰西国王并非是王族后裔。”枢机主教意味深长地浅笑道。
“你的意思是……”沙特尔公爵轻笑一声,摇头道,“你并没有证据,没有人会相信的。”
“证据?需要什么证据?”枢机主教反问道,“对您不利的证据有许多,但是,即使是您的父亲都如此说了,难道您真的就不是他的儿子吗?”
“这……”沙特尔公爵不置可否,只能沉默了下来。
枢机主教继而说道:“对于您,路易?奥古斯特所提出的证据并不充分,最有说服力的也不过是您父亲的说辞,然而,所有的证据都是他人所说,并无实际证明,但是,对路易?奥古斯特而言,能证明他不是法兰西王族的证据虽然只有一个,但却极有说服力。”
沙特尔公爵一怔。他注意到枢机主教对路易的称呼的改变,同时也对其所言的证据颇感兴趣。
“你说的证据是?”沙特尔公爵好奇地问道。
“有些事虽然在《圣经》中没有提到,可是,现在有许多医生都证明了家族遗传病的存在。”枢机主教声带诱惑之音,说道,“路易?奥古斯特以英俊、风流著称,但他的那两个兄弟,可并不怎么样。”
沙特尔公爵心中一紧,疑惑道:“是啊普罗旺斯又矮又肥,阿图瓦伯爵长相也是一般,只有这路易?奥古斯特可说是英俊。难道路易?奥古斯特的身份真的有问题?”
“是否有问题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们确实不同,这就足够了。”枢机主教说。
沙特尔公爵脑筋一转,快速反应道:“你的意思是,散布流言?”
枢机主教摇摇头,神情神秘地说:“我什么也没有说,这些都是您自己想到的。”
沙特尔公爵心有所悟,觉得这是对方不愿意卷入法兰西的内务,所以便点了点头以回应。
正当沙特尔公爵自以为得计之时,他突然苦笑了起来。
“怎么了,公爵殿下?”枢机主教面无异色,恍如并不惊讶一般。
“现在想到这个又有什么用?难道我可以以此对付路易?奥古斯特吗?”沙特尔公爵摇头说,“我即将要死于他的断头台下了。”
“不,只要您想要活下去的话……”枢机主教朝着沙特尔公爵似有玄机地笑道,“您可以活下去,并且获得自由。”
“你是在开玩笑?”沙特尔公爵询问的同时,内心的深处亦燃烧起了希望的火苗。
“不,我没有开玩笑。”枢机主教微笑道,“门外已经没有侍卫了,你可以逃走了。”
“什么?”沙特尔公爵难以置信地望着枢机主教。
“没有什么,是教皇陛下不忍将您交给那个暴君,而命令我来释放您。”枢机主教严肃地说道。
沙特尔公爵对此将信将疑。
枢机主教耐心地解释道:“教皇陛下是最虔诚的基督徒,您要相信他。”
“可是,是他亲口下令的。”沙特尔公爵质疑地说。
“他后悔了。”
“但把我放走后,他又要如何对法兰西解释?”沙特尔公爵问。
“教皇陛下并不相信法兰西暴君会公开反抗上帝。”枢机主教自信地说。
“可是,据我所知,路易?奥古斯特完全做得出来。”沙特尔公爵神色晦暗,因为他的这一结论是从当年玛丽?阿德莱德一事中看出的,这也是他不能容忍路易之处。除了尊严之外,他更害怕继续居于其下,会被其所害。
“您也许说的没错,可是教皇陛下并不这么想,这也没有办法。”枢机主教微笑着摇摇头说道。
事至如此,沙特尔公爵心中的天平已经有了倾斜,即使还有几分不敢相信,可他在生命与死亡之间的选择,已经决定相信枢机主教所说。
“好,我马上走。”说着,沙特尔公爵便起身准备离开,但还未走一步,便被枢机主教抓住。
枢机主教说:“您这个样子怎么离开,况且,教皇陛下即使不畏惧法兰西,可他也不能让您当着所有人的面离开。”
“那……应该怎么办?”沙特尔公爵疑惑道。
“这简单。”枢机主教刚说完,便开始动手脱去身上的教士服装。
“你是要?”沙特尔公爵一时反应不过来。
枢机主教边脱边回答说:“你穿着我的衣服离开,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教皇陛下也不用担心法兰西方面的质问。”
“我明白了。”沙特尔公爵似有所悟,于是,在枢机主教脱下衣服后,便立即换上。
五点,天色晦暗,太阳还未升起。夜幕与伪装,沙特尔公爵即使心情忐忑,亦有了信心逃离奎里纳尔宫。只要离开了奎里纳尔宫,他就能去投奔在罗马的朋友,接着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他都已经开始想象日后与路易?奥古斯特争斗的情形。
平安离开宫殿后,沙特尔公爵进入了广场。
不大的广场上,手持长矛的瑞士卫兵,以十人为一队,列队巡逻。
沙特尔公爵十分奇怪,因为今日巡逻的瑞士卫队比往日多了许多。往常广场上最多是两队卫队同时巡逻,而现在却有五队卫队。
有了离开宫殿的经验,沙特尔公爵大着胆子,从容地走上广场。一队士兵经过他,但他并没有暴露,这令他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广场中央,五队士兵分别在他的左、右、前、后、斜方,恰在这时,他突然身后有人喊道:“抓住他,他不是枢机主教,是他行刺了教皇陛下”
“行刺教皇?”沙特尔公爵来不及反应,只觉胸口一痛,原是一柄长矛刺入了皮肉。
他当即倒地,随后周围的瑞士卫队围了上来,一齐举矛其刺。
站在宫殿门口的枢机主教乔瓦尼?安其罗?布拉斯基,看着广场上发生的事情偷偷笑了笑,他就是之前出卖沙特尔公爵之人。
3月10日凌晨,教皇克雷芒十四世遭前法兰西贵族沙特尔公爵行刺,凶手于同日被教皇卫队杀于宫殿广场。同日下午,枢机主教乔瓦尼?安其罗?布拉斯基以高票当选为新任教皇,称为庇护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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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提前准备
……
第382章提前准备
教皇被害,沙特尔公爵以凶手身份被就地正法,新教皇在同一日被选出,这件发生在罗马奎里纳尔宫之事,在数日之内便轰动了整个欧洲,特别是对天主教国家而言,这令人格外惊愕。
近些年来,法兰西、西班牙等天主教强国对教皇一直是阳奉阴违,双方实际上已经处于一种平等的外交关系,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法兰西、西班牙等强国秉持着自身的实力而对教皇以威胁。势力极强的耶稣会便是在这些强国们的威胁下,而令克雷芒十四世被迫解散。
然而,虽说教皇已经沦落,可无论是法兰西、西班牙或是奥地利,其国内的教会势力亦是十分强大,教会仍然掌握着许多土地,虽然各国国内的教会都受国王节制,可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这些教会,各国也希望能够由一个“听话”之人登上教皇宝座。
3月15日,路易在得知罗马发生的这一事件后,便立即召见了首相伏尔泰和外交大臣舒瓦瑟尔公爵。
路易在杜伊勒里宫的国王办公室会见了二人,在二人行礼之后,他便直接说道:“刚刚从罗马传来了消息,教皇克雷芒十四世被刺,而凶手是沙特尔,沙特尔也在不久后被教皇卫队杀死。”
伏尔泰和舒瓦瑟尔公爵面色正常,身为国家要员的他们,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当然,他们也知道被路易召来是所谓何事。
路易简单的一句说完事情后,便神情认真地说:“教皇克雷芒十四世既然已经被刺了,那么新教皇的人选便要立即选出来。在新教皇的问题上,我想请教你们,法兰西应该站在何种立场?”
“陛下,那位新教皇庇护六世,是前两位教皇的重臣,他的立场应该和前两位教皇的立场相似,所以,我建议我们可以支持他。”舒瓦瑟尔公爵说。
路易点了点头,又看向伏尔泰。伏尔泰在发现路易的注视后,微微一笑,说:“陛下,您不应该问我这种问题,您知道我对教会并不感兴趣。”
路易听后,不禁笑了笑,说:“我的首相,正是因为你对教会不感兴趣,所以我才会召你前来。你不会将教会当做什么圣洁之地,所以也就可以做出最公正地判断。”
伏尔泰低垂下头,略微想了想,而后抬起头说:“陛下,我曾经听人提起过那位所谓的庇护六世。”
路易一听便感了兴趣。他知道伏尔泰在任职内阁以前从不会去在意有关教会之事,特别是远在罗马的教廷中的事,但自从其入职内阁,相继担任外交大臣和首相后,便开始去了解有关罗马教廷的事务。伏尔泰对一个宗教人士的评价,路易倒是很想听一听。
伏尔泰说道:“那个庇护六世,曾经是意大利的一个知名律师,后来投身教会。他曾经是克雷芒十三世的秘书,在克雷芒十四世时被提升为枢机主教。也许我是多心了,但是,他能够以区区一介律师的身份,在进入教会后没几年便提升至枢机主教之位,并成为前后两任教皇的心腹,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路易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也许你说的是真的。”
他翻开办公桌上的情报文件,说道:“这封情报上写得很清楚,克雷芒十四世死后十个时,就在同一天的下午,庇护六世便在枢机团的选举中胜出,成为新一任的教皇。从这个情况看来,他不但和罗马教廷中的那些人关系很好,而且也颇有一番心机,从根本上解除了他国对教皇选举的干涉。”
教皇一般由枢机主教团选举产生,但其中也不妨他国为自己之利益而操纵选举的。如今新任教皇已经被枢机主教通过选举产生,虽然速度有些快了,可程序上却无懈可击。路易在看到情报前半段的时候,本想着操纵选举的可能性,可在看到情报后半段后,才被迫去想应该对这位新教皇抱以何种态度。
路易已经命令迪昂和安娜的手下去往各地收集教会的财产,一旦查核完毕,便开始没收教会的财产。他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推迟、取消这一计划,也不会因计划实施后的任何后果而有所犹豫。若是新任教皇为他所扶持,或是对他所作之事不加关注,这自然是最好不过,即使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在意。所以,为了能够为未来之事提前做铺垫,他必须要教皇是否值得他支持。若说可以支持便支持,若是不能支持,无非是提前与罗马决裂。
“陛下,庇护六世如此迫不及待即位,罗马的效率又如此之快,这其中不得不令人有所怀疑。”舒瓦瑟尔公爵怀疑道,“教皇身边虽然没有强大的军队,可还是有若干瑞士卫队。况且,据说沙特尔在此之前已经被软禁起来,他又是如何逃走,逃走之后又如何动手,这些都很奇怪。”
路易认同地点了点头,说:“这些事情确实非常奇怪,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解释,那就是……”他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接下来之语并不需要明说,况且,前任教皇如何死亡那是教皇国的事,与他这个法兰西国王无关,他并没有兴趣介入。
伏尔泰和舒瓦瑟尔公爵心中有数,也聪明地不说出来。
那唯一的一个解释,便是新任教皇庇护六世设计篡权。继承人谋害上位者,而后自身成为上位者,这种事在历史上屡见不鲜,特别是在教皇宝座非世袭的罗马教廷中,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他们对于教皇国的国内事也没有兴趣。
“陛下,我觉得您应该立即承认庇护六世的教皇位置,这样有利于我们。”舒瓦瑟尔公爵建议道。
一旁的伏尔泰也说道:“是啊陛下。您承认新任教皇,换以新任教皇承认您,这样您就能够进一步稳固在国内的地位。”
两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令路易的位置更为稳固。虽然路易拥有着国内的民心,而且也掌控了贵族,特别是手握兵权,但经过这一次爆炸行刺案,这两位老人仍然觉察出了一丝不稳的气氛,为了能够预防未然,他们都想借此机会,将实权不大却威望仍有的教皇拉拢到路易身边。
“完全没有必要。”路易兴致不高地摇了摇头。他笃信一条真理,“与其相信并依靠他人,不如依靠自己”。他厌恶向他人低头、求援,并自信能通过笼络平民、资本家、开明贵族来打击国内已成散卒的反对势力,所以对二人的提议并不在意。
“陛下,现在的情况,罗马的教皇即使没有您的承认,他也能够稳坐高位,可是,若您能够在此时先承认他的话,他必然会感谢您,未来也会站在您一边,这对您而言,并非是什么难事。”伏尔泰好言劝道。
“你说的没有错,庇护六世没有我的支持,也不可能被废黜,但是,请你不要忘记了一件事,”路易严正地说,“罗马教廷若没有我的支持,那么它就什么也不是,自然,那位教皇陛下也就什么也不是。”
伏尔泰吃了一惊,长久不能反应。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错了,因为他居然听见了堪称最“异端”之言,即使是历史上的马丁?路德、亨利八世亦不敢直接说出这话。
“陛下,您失言了。”舒瓦瑟尔公爵也颇为吃惊,可他仍能保持镇定。
“是的。”路易收起傲慢之色,朝舒瓦瑟尔公爵点了点头。
伏尔泰的身上有着文人习气,因而自视甚高。他无视教会,视教会为最大的异端,但同时也自认为普天之下为己清醒,故而在遇到了路易这个可说是“异端中的异端”之人后,便造成了内心中的巨大落差。反之,舒瓦瑟尔公爵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政客,故而虽有一时惊讶,却也能立刻恢复正常。
路易以右手食指、中指敲了敲办公桌面,一番思索后,说道:“这样吧先命人将沙特尔的尸体要回来,至于教皇……暂时不表态。”
伏尔泰和舒瓦瑟尔公爵具是一愣,心知路易并不在乎教皇的政治利益。然而,作为法兰西的官员,他们对法兰西的国力也有着自信,因此,对路易的行为,他们也并不反对,因为法兰西并不需要刻意向有名无实的教皇低头示好。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心中也有着野心,他们期待着教皇派遣使者前来巴黎,寻求法兰西的支持,而那时,便是教皇向法兰西国王低头,这正好能从另一方面加强路易的威信。
路易的想法与伏尔泰和舒瓦瑟尔大不相同,他之所以如此,原因只是为了日后翻脸方便。现在机会难得,从一开始就对庇护六世不承认也不否认,日后若是因教会一事与庇护六世闹翻,他也可以毫无顾虑地立即以庇护六世登基前的种种疑点提出质疑,并以此否认庇护六世的合法性,最后借此脱离罗马教廷名义上的管束,将法兰西的天主教变为只服从法兰西国王的天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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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弹劾风波
……
第383章弹劾风波
罗马教廷在罗马时代只是单纯的罗马教区的主教,而后因罗马在帝国中的地位,而使其地位超然于其他教区主教,而到了查理曼大帝之时,由于教皇和皇帝的合作,而正式确立了罗马教廷与罗马教皇在天主教世界的绝对权威。然而,正如查理曼帝国早已经分崩离析、不复存在,罗马教廷也已经越发势微。
宗教改革时期,英格兰、北德意志诸侯和北欧诸国,相继脱离罗马教廷掌控。在此之后,法兰西、西班牙、奥地利这天主教三大国,也在名义上获得了对于教皇选举的否决权。即是在枢机主教选举出教皇后,若三大国不认可该位新教皇,那么此新教皇便不得上位。
在历史上,法兰西便因与罗马教皇的矛盾,而在亚维农另立对立教皇。不过,此否决权通常并无效力,因为法兰西与西班牙、奥地利在历史上长久处于敌对状态,至多会造成天主教大分裂,而无法令罗马教皇下台。然而,在法兰西与西班牙同属波旁王室的情况下,在法兰西与奥地利存在联姻联盟的形势下,其中一国对教皇的态度若是冷淡,那便会造成难以预料的状况。
庇护六世成为教皇后一个月,意大利诸国纷纷表示恭贺,西班牙、奥地利驻罗马大使也表示承认,但是,法兰西方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令这位新教皇愁眉不展。为防止法兰西退出,他唯有在公开演讲时说出“受上帝庇佑的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六”之语,以此隐晦地承认现任法兰西国王的合法性,同时,他也派出了枢机主教前往巴黎,试图通过公关外交以获得支持。
教皇的低头令路易颇为得意,但同时也令他越发无视罗马教廷的权威。至于来访的枢机主教,路易也并没有亲自接见,只是令舒瓦瑟尔公爵和任职宗教大臣的红衣主教前去招待,以此可见他对罗马教廷的怠慢。
路易原想在教皇低头时,趁势进行国内的教会改革,令政府直接掌控各地神学院,并由政府掌握主教任命权,同时,由政府没收教会的财产。他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除了一时的得意忘形之外,也是为了防止日后教会的反扑,毕竟法兰西现在已经是一个宗教信仰自由的国家,但在这宗教信仰自由的制度,必定隐藏着原强势阶级——天主教会的仇视,他害怕若不及时扫除教会的力量,便可能反被教会所反扑。当然,路易也看中了教会手中的财富和十分之一的耕地。
不过,正当路易想要动手之时,一件突如其来的风波却令他不得不暂时停下。
4月10日,路易收到了第一封举报泰雷神父利用谷物专卖局贪污的举报信,一天之后的11日,办公桌上出现了相同内容的信有数十封。
第一封举报信是巴黎附近地方官联名所写,其他的信则是各行省省长转呈的治下农民、地主、古物商人的联名举报信。
泰雷神父虽是一个教士,可他却是一个精明的经济学家,而且还是重农学派的代表。他认为法兰西的民众太多,而土地太少,所以极易导致粮食价格被控制或是荒年饥荒,因此,他建立了旨在平时获利,荒年用来调节谷物价格的谷物专卖局。
谷物专卖局在某种意义上确实缓解了部分地区的谷物价格过高的问题,而且也有效地减少了歉收时的饥荒概率,但是,由于泰雷神父在具体行事上的一系列失误,而导致了谷物专卖局弊大于利,并致使泰雷神父本人亦受到了公众的质疑。
泰雷神父的谷物专卖计划是针对其前任的谷物自由贸易的失败而创立,但是,他极为不当的使用了谷物商人为专卖局的专员,并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在成为政府官员后,会尽心为政府办事。最后的结果是,因为专卖局的所有资金都来自国库,而无论国库是否能通过谷物交易获利,这些商人都可以从中获得一定的佣金,所以,对商人们而言,他们是借着国家的名义,使用国家的金钱,在不承担任何风险的情况下,赚着国库的钱。
国库的财政有一大笔便如此莫名其妙地流失了,路易也正是因此而早就对泰雷神父不满,不过,相比起路易的不满,其他与谷物专卖局无关的相关利益者的不满更为严重。
谷物专卖局的专员毕竟有限,所以不可能是所有谷物商都进入这个机构,由此,披着政府外衣的谷物商和普通的谷物商之间的竞争便会不公平,这样不公平的竞争,最终只会导致没有背景的谷物商失败,甚至破产,因此,普通的谷物商便尤其痛恨依靠体制获利的对手,以及那幕后的泰雷神父。
若说商人的怨恨只是在利益纠纷上,那么普通农民的怨恨便是在他们的生存方面。若是商人的怨恨只是因未能吃到葡萄,那么农民的怨恨便是因为被强抢走了葡萄。若是商人的怨恨只是失去了来钱的来路,那么农民的怨恨便是被剥夺了生的机会。
谷物专卖局的那些专员们,几乎全部都是商人。商人之中,自然会有许多刻薄吝啬的奸商。这些奸商,在拥有政府特权的情况下,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为了能够获取最大的利润,他们在农村收购谷物时,故意压低收购价格,农民们空有谷物而无渠道,只能贱卖。最终,便导致了民怨的加大。
路易当年在洛林执政时,便已经探知了谷物专卖局的污垢,为防止国库的损失和民怨鸡增,他早就想罢免泰雷神父,只不过之前急事太多,才半途而废。
举报信一事,泰雷神父也有所耳闻,但他并没有慌张失措,而是闭门谢客,等待着最后的消息。他早了解到了形势,所以做好了被罢免的准备,现在,在距离罢免时刻越来越近之时,他反而越发平静。
路易等待这一刻已经许久,但他仍然象征性地召开了议会,在一番说明之后,通过议会的投票,罢免了泰雷神父。而这时,已经是五月初了。
罢免泰雷神父的第二日,5月5日,路易召见了洛林时代的财政官,现在身边的顾问罗伯特?杜尔哥。
杜尔哥年过五旬,但满脸精神。他头上戴着金色披肩的卷毛假发,身穿着一套深色外袍,脖前系着白色的领巾,跟在路易的身后。
两人此时正漫步于杜伊勒里宫后的花园中,路易走在前面却不吭声,杜尔哥陪同在后,自然也不说什么。
路易突然停步,紧接着杜尔哥也停了下来。
路易朝左右的侍从挥了挥手,而后侍从们便全退开至十余米之外。
这时,路易转身面对杜尔哥,说道:“泰雷神父已经被罢免了。”
“是的,陛下,我听说了这件事。”杜尔哥低着头应声说。
“我打算任命你为新的财政总监。”路易也不准备故弄玄虚,直截了当地进入了主题。
杜尔哥愣了愣,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你如果没有一定的决心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路易神情严肃地说。
“不,陛下我……我不会,我可以……可以胜任。”杜尔哥语无伦次地说。
“你应该知道接任之后所要做的事情吧?”路易莫测高深地问道。
杜尔哥茫然地摇了摇头。
于是,路易说:“废除苛捐杂税,平等纳税,废除间接税等等。”
杜尔哥又怎么会不知路易所说之事,因为那些事都是他所提倡的,可是,正因如此,他也知道这些事的困难程度。
“废除苛捐杂税,这就需要你有能力开拓新的财路;平等纳税,便是要你与贵族结怨;废除间接税,那么土地所有者便会仇视你。”路易顿了顿,问道,“你能够顶住这些压力吗?”
“是,我可以。”杜尔哥说得十分不自信,他也无法自信,因为,这些事若要成功,关键不是他这个执行者是否有自信,而是他背后的国王能否一直支持。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就认命你为财政总监。”路易微笑着说道。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因为他直到现在,才能够着手创立心目中的内阁。
杜尔哥在思想上可算得上是重农主义者,但他和其他重农主义者又有所不同。大部分的重农主义者只是夸夸其谈的空想家,而杜尔哥却是一个有着实际才能的实干者。因此,他在接受重农思想的同时,又对其有所改进,最终适应实事。
路易之所以选择杜尔哥这个重农主义者为财政总监,而非是比其年轻的金融家内克尔,是因为法兰西还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国家。必须先稳定原有的基础产业——农业,才能在全国范围内促进工业**,进而在工业发达的情况下,实施重商主义,这才能够真正地挽救财政。若是只在现在这不稳定的农业之下,实施重商主义,那只可能在对外竞争中败于已开始工业**的不列颠王国,最终导致国家的利益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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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谷物专卖
路易于第二日便正式宣布任命杜尔哥为财政总监,总理一切财政事宜,同时,他也从前任财政总监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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