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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窗淡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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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钟,他几乎从榻上跳了起来。

只因为青青银铃般娇美声音猝然响起:“相公,我们圆房罢。”

那允远哲揉了揉眼睛,仿佛没听懂似的,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说什么?”

青青依然袅袅婷婷的站在原地,清如水的眸子中纯净无瑕。用一种极为认真虔诚的语气重复道:“相公,我们圆房罢。”款移莲步,款款走进:“慧姐姐说,是夫妻就要圆房,在一张床上睡觉,比如她和三宝大哥一样!为什么你却总是在地上睡呢?”

随着此话一出,那允远哲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脸色也变了。几乎下意识向后偎了偎,强做出镇定的样子,飞快地思索措辞:“青青,我是想和你圆房,但不是现在。”

青青不由得停住脚步,秀美的面上满是迷惑:“为什么?慧姐姐说,你我成亲很久了,早就应该圆房了啊。”

又是慧娘!那允远哲恨恨得咬牙切齿,真该叫三宝好好管管自己多事的婆娘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搭讪着起身,拿起桌上那只粗瓷盖碗来,也不管茶已冷透,仰头便饮尽。整理了一下思路,自觉心神略平,这才开口道:“青青,你不懂。。。。。。”

谁知话未说完,就猛然怔住,大张了口,再也发不出一个字。

妖娆的灯影中,青青褪下了鞋子,露出纤美的赤足,跟着缓缓解开腰间的衣带,只余亵衣,“我懂,慧姐姐教我的。。。。。。”美如月华的脸上渐渐升起红晕。

无比的恼火袭上心头,不对,不只是管管,要叫三宝将她婆娘痛扁一顿!那允远哲觉得额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再开口时,有些语无伦次:“那个。。。。这件事情很复杂。。。。青青,你先穿上衣服,听我慢慢解释。。。。。。”

他向来自认并非正人君子,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再这样继续下去,难保不会出事。

“为什么会复杂?”青青秀眉颦起,脸上骤然出现了受伤的表情,疑惑的凝注对方:“相公,你是在讨厌我么?”

那允远哲简直要背过气去,连忙摇头不迭:“我怎么会讨厌青青呢?休要胡思乱想。。。。”

于是青青的面上,复又涌现由衷而娇美的笑容,走上前来,伏下腰肢,温柔的抱住男子的头。伸出双手环上他的颈子,生涩而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

顷刻间,那允远哲只觉得心神激荡不已,几乎情难自持。喉头拒绝的话语,手中反抗的动作,全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亵衣缓缓脱落下来,雪白的胴体入眼诱人万分。

柔软的肢体和淡淡的兰香交相袭来,那允远哲的周身,刹那之间,感到一股无法克制的冲动在疯狂的叫嚣。

喉中发出一声迫切的低呼,猛然抱起青青,一把将她抱起顺势放躺在身后的床上,炙热的吻上她的樱唇,狂烈的吻着她,隐忍多年的热情一下子全然爆发。唇齿交接,引得他全身因的紧绷而颤抖着。

许久,他才将舌从她香软的口腔抽出,带着无比的怜惜,嘴唇顺着那雪白的耳垂,颈项,缓缓向下,浅浅啄吻,烙上那白腻的胸膛。

情到浓处,不由自主将内心的惶恐喃喃道出:“青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真的甘愿么?”尾音在沉醉中逐渐微弱,逐渐沉迷。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从来没志向当圣人!再也按捺不住,迅速地卸去自己的衣衫。

青青在颤抖而热切的爱抚下娇弱的嘤咛一声,只感到肺部的氧气全部挤出来,昏昏沉沉,如漂浮在半空:“我自然是甘愿的,因为你是我的相公,你一直都对青青这样好。。。。。。慧姐姐说,奇Qīsūu。сom书男人都喜欢这样子,青青自然应该让相公高兴,报答相公。。。。。。”

一股直窜入胸的冰冷顿时卷袭上来,瞬间像一颗炸弹,在那允远哲身上炸开一般。

脑中轰然一声,浑身火热的欲望顷刻被彻骨的冰水熄灭,再无一丝余烬。

他骤然停止了一切动作。

身下的青青,惊讶而错愕的呆望着,对方原本痴迷的眸子渐渐氤氲成一片深沉的悲伤。

“相公。。。。。。”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缩的坐起来,不由得疑问出声。然而目光触及那允远哲逐渐冰冷的面容时,喉头却蓦地紧缩。

忽明忽暗的烛光剪影,在那允远哲乌黑的头发上跳跃,他的唇畔渐渐浮现一抹讥诮嘲讽的哀伤的笑容。

像是对自己彻底的否认和讥讽。

“是我错了,今晚我去李二哥家睡,你早些休息罢。”站起身,依然温柔的微笑着,只是那双深潭般的黑眸里多了一抹极力压抑的黯然神伤。

狠下心肠无视青青泪眼婆娑的迷惑脸庞,毅然披衣转身而去。

他知道不该生气,不该迁怒于她。

只是他需要冷静下来。

他只是受了点伤。

昔现

晨曦如梦。

远山在朝阳的晕染下中由变为格外翠绿,泉水流到这里,也渐渐慢了。

风的气息极为芬芳,因为鲜花就开在山坡上,五色缤纷的鲜花静悄悄地拥抱着平静的小村庄。

那允远哲随意用脚尖踢开小石子,走进小院,脚步很轻,似乎眉间的忧思只是错觉。

他在门前停住,长叹了口气,嘴角迅速挽起向上的弧线,才伸手推开门扉。

只见黝黑的屋内,青青满头长发披散,只披了件单薄的衣裳,双臂抱着自己的身体,呆呆的萎缩着坐在床脚下,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猫,不断轻声抽泣,楚楚可怜。

听到响声,似乎被吓了一跳,不由得瑟缩一下,彷徨得抬起眼睛。

“相公,你回来了!”待到看清阳光中那允远哲的脸庞,她情不自禁唤出口,脸上虽然仍挂着泪珠,声音里却充满了一种无法描叙的欣喜。

心中猛然一痛,来不及多想什么,那允远哲快步迎了上去,轻轻蹲下身搂住了她,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我不该发神经莫名其妙的跑出去,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中,我曾经发誓会永远好好照顾你,却食言了。。。。。。”

小心翼翼将对方零乱的发丝归拢耳后,愧疚的感觉越发深刻,这两年来,他从来没有离开她这么久,何况还是在漆黑的深夜!青青一定很害怕,很无助,一夜未曾入眠。。。。。。。。

越想越懊恼,那允远哲对自己的意气用事后悔不迭,几乎想跳起来抽自己几个嘴巴。

青青依偎在他的怀抱中,双目紧闭,双手紧紧攥住对方的衣衫,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获得安全的感觉。

“相公昨夜为何要走,是青青做错了什么,惹相公不快了么?”蚊蚋般的小声,懵懂的问出了心中疑惑,说不出的委屈令美目再次一酸,泪水涟涟,自紧阖的眼缝流出来。

心痛得无法复加,涤荡着心中本已紊乱不堪的思潮。那允远哲边手忙脚乱的擦拭青青面上的泪痕,边不断低声道:“青青没有做错,是我不好。。。。。都是我被鬼拍了脑袋,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胡乱冲青青发脾气。。。。。”

怀抱越收越紧,一连串词不达意的话,滔滔不绝的自口中流出:“对不起,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若是我再犯浑丢下青青,就咒我吃饭被噎到,出门被狗咬,打猎的时候被。。。。。。。”

那允远哲灵感闪现,正说得起劲,却猛然被一只白如凝脂的玉葱兰手捂住了嘴巴。只见青青雪白的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破涕为笑的样子像是雨后的花朵:“只要相公不再离开,青青就原谅你了。”

心念一转,复又很善解人意的加了一句:“若是相公不愿圆房,青青以后再也不提。”说完,方安心的缩入对方怀中,阖上眼帘。

没留意到那允远哲脸色骤变,哭笑不得。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一幅哑巴吃黄连的挫败模样。

沉吟许久,薄削的唇郑重吻上了如云的黑发:“青青,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一字一字,化为誓言。

春去秋来。

生活宁馨而平静。

夕阳西下,远山朦朦。

溪水潺潺。

青青将最后一件衣裳洗好,满意地笑了,觉得自己很是能干。

复抬头看了看满天晚霞,时间不早了,该回家预备晚饭了呢。

端起大木盆才走了两步,却只见慧娘抱着孩子,一幅慌慌张张的样子,一溜小跑,气喘吁吁的在青青面前停下,连声道:“青青,原来你在这里。我家三宝说,小那今天没和他们一起进山打猎,他去哪里了?”

青青伸手掠掠脸上的散发,答道:“相公一早就赶去镇上了,要去给我买些胭脂水粉。” 脸上不觉甜甜一笑,她本来不想要这些东西,无奈相公执意要去,还说,若是青青擦上胭脂,就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子。。。。。。。。

“糟了!”一听这话,慧娘的脸阴沉了下来,不由得惊叫出声。

青青露出疑惑的表情,眼里也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

“我听从镇子上回来的男人说,现下北国已然和南国打起来了,而南军已然越过边界,吞噬了咱们好几座城池呢。”

青青依然是一幅懵懂的样子:“咱们北国不是向来与南国相安无事么?怎会。。。。。”

慧娘剁了跺脚,打断了她的话,秀气的双眉也随之骤起:“是啊,自从南国新君登基,两国之间便停了战,极为亲善。咱们皇上甚至将长公主许配给南国圣上容氏为后呢。老百姓都只道这下子南北结为亲家,可以过上太平日子了。没想到,不过消停了一年时间,南国居然背信弃义,说打就打过来了。”说到此处,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可怜的公主,也不知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然而青青却丝毫没听到后来的话。

南国圣上容氏!这陌生的几个字居然如鬼魅一般,不断在心间纠缠碰撞。。。。。。

瞳孔骤然收缩,手忽然也已冰冷,全身都已冰冷,仿佛有一种尖针般的寒意慢慢升起,刺入背脊。

最可怕的是,自己竟不知这片冰冷为何而来。。。。。。。

“青青,你怎么了?你在听么?”慧娘终于发觉了对方的异样,连忙伸出手推了推她。

青青这才猛然从怔鄂中回过神来,摇摇头驱散脑海中迷乱的疑雾:“慧姐姐,你说什么?”

慧娘只好把方才的话急急重复一遍:“听从镇子上回来的男人说,前线告急,部队只好四处招募兵丁。咱们荒山野村人烟稀少,还算安全。却只怕朝廷会到各镇上胡乱抓人呢。所以村长嘱咐各家,这几日不要到镇上去。。。。。。”

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青青手中的木盆坠落在地。

只见她脸色骤变,两只眼睛也直了,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青青,你别怕,小那极聪明,功夫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咱们镇子这么偏僻,朝廷也未必会来捉人。只怕小那过一会子就回来了呢。。。。。。”看到对方如此形状,慧娘自悔失言,赶上前去搀住青青,连连出言宽慰,哄她往家走去。

而青青只是一脸失神,痴痴呆呆的任凭慧娘带领。

身后,夕阳终于落下去,四周一片阴暗,一片空茫。

在焦急地等待中,夜色已深,微风飓然,小小的村庄寂静已极。

一到了半夜,风的摇曳,虫的鸣叫,本来很微弱的声音,现在都已听得很清楚。

三宝把烟袋在鞋底一阵猛磕,抬头看了看推门外而入的自己婆娘,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好好看着小那娘子?”

慧娘慌慌张张把怀中的香香放到炕上,边解襁褓边道:“青青好容易睡着了,我趁机抱香香回来换尿布,换好就回去。”

三宝哦了一声,扯脖子看了看窗外天色,终于忍不住了,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都这么晚了,若是没事,小那早该回来了。不行,我要组织村里的男人找找他!”边说着,边提起了自己的弓箭。

慧娘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连声嘱咐他多加小心。

月若寒盘,山中雾正浓,阴森森的蔓延在崎岖的山路上。

不知名的远山深处,偶尔传出动物的嘶吼声,更加增添了恐怖的氛围。

就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地点,却见一个女子,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不断喘息着。

不错,正是青青。她趁慧娘回家的时候,孤身一人跑了出来。

相公这么晚没有回家,必然是出了什么事。

她要找到他!

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她整个人都显得很虚弱,惟有坐下来休息一会。

有风吹过的时候,她身上就会觉得一阵寒意。那并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

而这样的恐惧,这样的黑夜,这样的山谷,却是异常的熟悉,像是曾经镶嵌在记忆中!像是突然被人抽了一鞭子,心里忽然一阵刺痛!

其实这一年来,青青也曾试着回忆前尘,然而每当竭力回想时,脑海中却只有迷茫的白雾缭绕,心中,却如有千万只手撕扯,扯得生疼。

甚至有一次,因此而勾发了沉病,吐了血。。。。。。

相公很是焦急,连夜请来郎中。不知道郎中对相公说了什么,相公再次进屋来,便是一脸严峻的样子,那种严肃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相公告诉她,以前他们两人生活得很快乐,忽然有一天,她得了一场危险的伤寒,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却失去了记忆。。。。。。。

真的是这样么?她的过往如相公所说的一般平静幸福?

她曾经半信半疑,然而此时此刻,却完全不相信了。

至少眼前这幅场面,阴沉的山谷,恐怖的夜晚,焦急绝望的寻找,真真切切,在她生命中发生过!

难道,她曾经失去过相公一次么?

青青用力咬着嘴唇,猛地站起了身!发疯的向前跑去。边跑边大声喊叫:“相公,你在哪里?相公,我来找你了!”

寂寥的山谷中,不见一丝活人的气息。

山谷寂静,不断传来悠悠回声。。。。。。

然而这回声,听入耳中,却变成了别的话。。。。。。。。

那允,你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那允,我今后再也不会骗你了,只求你快些出来。。。。。

那允,我们还要一起离开这些是是非非,到雪山去,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是么?

不要再闹了,快些出来,求你了,求你了。。。。。

异常清晰的呼喊在青青的脑海里,耳畔中不断回放着,锥心的记忆如同猛兽,猝不及防,猛然将她吞噬!

鲜血从她嘴角沁出时,她的泪也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宿鸟惊起,远处忽然隐隐传来马嘶,片刻间,人马来到眼前,牲口的嘴角,已喷出浓浓的白沫子,一望而知,是赶路过急,马上人黑衣长剑,面孔英俊,双目炯炯有神,只是眉心紧皱,满脸俱是焦急之色。不是那允远哲,却是哪个?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最近瞎忙什么,一直没有更新~~~~~

雪山

夜色苍茫中,一条人影动也不动地站在他面前,满头海藻般的乌发,在风中不住飘动。

马背上的那允远哲猛然一惊,急忙勒住缰绳。勉强借着清冷的月光,看清拦路人的身影,心内不觉又是自责又是后怕,还有一丝微微的惊喜。

来不及多想什么,霍然跳下马,一把将对方揽进怀中,歉然道:“对不起,害青青担心了。回程的路上,有一段山坡岩石塌方,我只好绕了远路。。。。。。没成想,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

心念转动,声音陡然一沉:“你不好好在家等我,一个女子深夜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万一出了事,可叫人如何是好。。。。。。”越想越心惊,待要斥责她两句,却猛然感到有些不对。

如同被烫了一下,他骤然松开了手。

只见青青僵直地站在原地,面色煞白,一缕鲜血顺着嘴角蜿蜒流下。

脸上的笑容却平静温柔,眼波如水,凝视在自己脸上。

那允远哲的脸色顿时变了。浑身不由得一颤,如遭雷劈。他眼睁睁瞧着她,一时之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夜色如墨,月色如冰。

灰蒙蒙的山谷,潮湿,阴暗,寒冷,令人悚栗的寒冷。

青青静静地站着,风,吹起了她鬓边发丝。明眸如水,弱不胜衣,单薄的身影似将随风而走。

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月光照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忧伤而凄迷,却又是绝顶的美丽。

一双朱唇微启,轻声唤道:“那允。”

那允远哲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情不自禁,垂下了头,惨然一笑,道:“你到底是记起来了。”

青青虽然面带微笑,但笑得比哭还忧伤,哑声道:“是。”

那允远哲长长叹息了一声,闭起眼睛,勉强够起唇畔的弧度,缓缓的道:“你怪我骗了你这么久吗?”尾音有些变调,泄露了一颗心在故作镇定外表下的慌乱。

“怪你?怪你一次又一次,豁出性命救我?怪你抛弃一切富贵安逸,偏要带着一个疯子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怪你一而再,根本没有回报的付出?”声音因激动而变调,青青攥紧了双拳。

然而那允远哲只是凝目望着她,神色有些奇怪,良久良久,悲苦一笑,摇头道:“要做什么,只凭我自己高兴,用不着你感激我。”

风,更冷。久久的,无声的,打在两人身上。

大地静寂,沉默许久。

忽然,一双舂葱般的玉手,按住了那允远哲的手背,温柔的语声,一字字缓缓着道:“那允,你知道我是如何恢复记忆的么?”

青青的胸膛起伏,似乎有些喘息,不待那允远哲开口,继续说下去:“当我站在这空旷阴森的山谷,疯狂的找你。直到绝望的认为,将会失去你的时候,忽然记起了,自己的生命中,曾经有过一次同样椎心恐怖的经历。。。。。。”

声音陡然一缩,两行泪水,猝不及防滚落面颊,素手抬起,抚在对方脸侧的伤疤上:“那允,我根本无法承受,再失去你一次的痛苦了。。。。。。”

再也难以克制深沉的情动,手中宝剑钪镗一声掉落在地,双臂用力将对方揉入怀中,口中不断喃喃着:“卿卿,卿卿。。。。。”

纵容自己沉溺于这宽广的怀抱,彼此身体相依偎的暖意,足以温暖心底深处。和着眼泪,素卿的脸上,终于绽放出多年以来久违的释然笑容。。。。。。

朦胧中,金光闪烁,远处蜿蜒的火把越来越近,照亮阴森的山路。村民们找来了。好累好累,素卿终于可以安心缓缓阖上眼帘。

从昏睡中醒来,雨点敲打着屋檐,宛如马踏沙场,战鼓频敲,一声声令人肠断。

那允远哲正支肘坐在床头,眉心轩起,若有所思。

听到声响,轻轻一笑,道:“你醒了。”

素卿觉得四肢无力,头也有些眩晕。却依然挣扎而起:“看我,真是懒,居然睡过了头。细软你都收拾好了么?咱们要趁早上路呢。”

然而那允远哲却如没听见一般,一动不动,默默坐在原处。

黯然半晌,凄然笑道:“你真的决定了么?”

素卿不由得美目一蹙,凝视对方的眼神越发疑惑:“为何要这么问?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要去雪山么?”

那允远哲的神色极为复杂矛盾,沉吟半响,终于下决心,将隐藏在心底的话说出了口:“昨天我在镇上得知,这次伐北,他御驾亲征。”

素卿才半坐起的身子猛然一颤,又倒了下去。

于是那允远哲脸上的表情越发凄楚,勉强朝对方酸涩一笑,嘶声道:“我知道你忘不了他。如果你现在去找他,还来得及。。。。。”

一阵莫名的剧痛袭上心头,手抚着胸膛,不住地喘气:“为什么要我去找他,你后悔了么?”

如水的眸子里藏着刻骨的伤心,顿时击破那允远哲脆弱的伪装。

用力拥她入怀,像是生怕她消失一般,忍不住脱口道:“卿卿,这两年和你朝夕相处的岁月,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即使你什么都不记得,即使你对我的感情仅是依赖,我亦心满意足。可是,现在你恢复了记忆,虽然我向来很自私,可是我爱你,所以不能不理会你的感觉。。。。。。。我不想你因为报恩而和我在一起。你知道么?只有你快乐幸福,我才会幸福。。。。。。。如果你还爱着他,就应该。。。。。。。”

话未说完,却猛然被一对樱唇堵住了嘴。

素卿美丽的眼中,充满柔情。

这时窗外雨已渐停,阳光照在带露的木叶上,露珠如珍珠。

那允远哲可以看见,素卿的脸虽然病态而苍白,神态却那样安详而光亮。

她瞧着那允远哲笑了,笑得是那么美,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忧伤。字字道:“以前的素卿已被他亲手杀死,而今,世上再无淡月或素卿此人,唯有青青。”

那允远哲痴痴地看着她,呆了半晌,心头但觉一种从来未有的宁静,所有的猜测,所有的疑惑,瞬间消散。他再次拥她入怀,唇角划过光线般的弧度:“谢谢你青青,你使那允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比他幸福千倍万倍。。。。。。。。。。”语音落处,一滴泪也随着落下,很快没入对方乌翼般的秀发。。。。。。。

素卿含着笑,安心的缩入对方的怀抱,忽然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两人的心,同时猛然下沉。

许久许久,还是素卿缓缓开了口,打破可怖的沉默:“相公,我的时日,怕是不多了。”她的语音平静,像是在谈论天气。

这无情的事实豁然出口,还是让那允远哲不禁打了个寒噤,掌心满是冷汗。

抬头望处,看到素卿幸福而宁静的脸,悲恸的心情奇迹般镇定下来,嘴角又泛起轻松的笑容:“我们去雪山,马上就起程。我可以用两年的时间,帮助青青恢复神智,同样可以用两年的时间,让青青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薄唇温柔而仔细的吮吸着对方满脸的泪水和冷汗,他的声音执拗而坚持:“我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大家也都觉仓促,偶准备继续写下去了。。。。。

大家不要嫌罗嗦哦。。。。。

那允番外……迷惘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接了那桩生意。

我这一生,最不悔的一件事,也是接了那桩生意。

。。。。。。。。。。。。。

当时我正置身北国最负盛名的温柔乡中,身下铺着绫罗绸缎,手中擎着琼浆玉露,怀中暖玉温香,抱着人人艳慕的花魁玉娘。

正在打情骂俏,销魂蚀骨间,不识时务的敲门声响起。

我骂骂咧咧的打开门,却不知道,从此打来了另一种人生。。。。。。。

来人是朝廷的暗探,也是一向负责和我接头的人。

看清他手中递过来银票的数目,我的嘴里终于停止了埋怨。

冲来人仗义一笑,谄媚道:“为朝廷效力,是那允世家修来的服气,有事您说话!”

三日后,我带着几个手下,踏上了去往南国的旅途。

这次的任务是,掳劫一直在边境上与北国较劲的南国四殿下,真武将军的心上人。以达到要挟扰乱的目的。

不得不说,这阴招还真是卑鄙,亏朝廷想得出来。

不光卑鄙,还很天真。

我非常怀疑,堂堂南国将军,真的会被一个女人的性命要挟?

反正在人世间,除了我老娘,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要挟我。

不过,这不是我要操心的。

我需要操心的,只是顺利劫持那个倒霉的女人,拿到另一半未付的酬金而已。

果不其然,若是容易得手,那帮狡猾的暗探也不会找上我。

那倒霉女人居然是南国高官容素轩的妹妹。

前哨回报,他们兄妹随时随刻形影不离,并且有一队侍卫护送,欲往边境酬军。

事情比较棘手!仔细部署了一番计划,我最终决定先来个光明正大的接触,探探路数。

于是,在那间简陋的茶寮,我带着木头脑袋的叶锡,大摇大摆地登场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容素轩兄妹。

然而,一刹那间的凝望带来的震撼,却化作永恒,永远印在脑中。

他们两人都穿了白色衣衫,坐在桌前,低低的彼此说着话。

男子凤眼如飞,风流婉转,不知说起了什么,忽然笑了一下,阴白的容颜顿时灿若桃花。

而身旁的女子,发如青丝,肤若莹玉,雪衣罗衫的宽大衣袖,支在桌上,微微落下半截,露出里面一双自如莹玉的手腕。体态如柳,不可方扬。

尤其是一双如月明眸,带着七分温柔,三分狡黠,似笑非笑,瞥向男子。

好一对璧人!

这是我一见之下,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他们真的是兄妹么?

这是随之自然而然产生的第二个念头。

这倒霉的肉票真美,竟比北国最美艳的花魁还要漂亮!

这是很猥琐,很本真的第三个念头。。。。。。。

各种念头层出不穷,前所未有的丰富。

正站在原地胡思乱想间,居然是那对兄妹帮了我的大忙。

男子温文尔雅的声音缓缓响起:“二位公子若不弃嫌,何不同桌坐坐?”

我不由得诧然抬头,正好对上那双带笑的凤眼。那眸子看似笑得纯善,然而波回转处,却深藏着刀锋般的冷意!

我的心头森然一动,脸上却展颜而笑。此人难缠,这幅良善的样子,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那允三公子我!

还不待我开口,猪头叶锡却气哼哼开了口:“南国高官面前,又岂敢高攀?”这算什么?欲擒故纵?到现在我也没整明白,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那公子笑而不答,美人却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手,掩口一笑,故意朝同伴娇声戏缪道:“卿儿之前从来未曾出过门,万没想到世间男子竟是这样小家子气的,扭捏作态,羞涩缅碘,连闺阁女儿还不如呢。”她的声音虽低,却故意刚好让我们听见。

叶锡给气得涨头红脸,然而那自称卿儿的女子却看都不看他,只把挑衅的目光凝在我的脸上。

有意思啊有意思!

虽然正在筹划绑票,我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大好!

脸上挂起自认为最帅最迷人的笑容,大步上前坐下,潇洒的扬声道:“这位小姐说的极是,倒是在下矫情了些,这就叨扰了。”

自从干了绑票这活,没一趟是如此意外的!

这对兄妹居然想方设法邀请我们同行!

他们不是太傻了,就是太精了!

在一起混了几天,我确定,是后者。

狐狸一般的容素轩想来早就看出了我动机不纯,只是一时不敢确定我的目的,是以故意将我绑在身边,死死看住。只怕背地里,正忙着调查呢。

可是你聪明我也不笨。一起走了几日,早发现暗地里有一批绝顶杀手如影随形,只怕是有人要狐狸你的命呢!

快打吧,我很期待!只待你们火并的时候,我就可以浑水摸鱼,反而省事!

不过,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想到了这一步,难道容素轩就没想到么?

莫非,是我高估了他?

满腔疑惑中,机会终于到来了!

在奕灏山谷的腹地,我们遇到了杀手的伏击。

杀手武功高强,暗器恶毒,计划缜密。若不是姓容得早有准备,只怕一行人都凶多吉少了!

我边心不在焉的抵御杀手攻击,边时刻注意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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