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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华负-那女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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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好了!”敖听心闻言大喜,可是一想到魔界,就愤怒得还想再说什么,见墨宝园不断向她示意噤声,只得忍气吞声地转过头去,暂且沉默。
灵智子看了一下底下站立的几位徒弟,在贺兰玥身上顿了良久,方道:“依照你们刚才所言,自玉虚仙派惨遭毒手之后,焚神山和妖界都一切如常,根本毫无察觉魔兵已出之迹象,除了宸儿此次在云水州之地与魔尊正面交手,方确定了那里确有魔兵踪迹。即使如此,那里必有魔界另一出口,双宿你和宸儿明日速去一查,务必找到魔界入口。”
“是。”
“此外,那个魔界传说中的刀术高手艳无疏,身法诡异,此人闯入镇魔塔,如入无人之境,你们玄师叔与他激战数次,始终都无法找到他的破绽。宸儿,你也与其交过手,可有察觉到招式之不同?”
千年前,在天虞山与魔界对敌之刻,他就注意到了此人。
艳无疏,魔界艳魔尊,功力特殊诡异,其修为只次于魔皇,出入任何阵法都如入无人之境。
但他并不嗜杀,反倒崇尚六界和平。
万伺邪是上古时期就誓死效忠上古妖祖帝俊的先锋大将,他心里有底。
而艳无疏,无论他们天虞山私下如何追查,都无法找到此魔的任何过往。
就像是六界凭空出现的……
“回师尊,徒儿只觉其诡异难辨,并未找到任何破绽。”冷宸道。
灵智子沉吟道:“只怕此人,和那个魔面女童将是魔界除了魔皇之外最难对付之人。”
想不到,被冰封千年的魔界不但变弱,反而更加强大,这征伐杀绝的速度几乎是让六界都难以捉摸。
就连他们此次前来搅乱,仍然让人无法猜到,那个曾经杀伐果决,几乎屠戮整个六界,在失去一切修为并陷入沉睡的魔皇,到底是否苏醒了?
众人沉默不语。
“兰玥,人界巫蛊瘟疫可查到什么?”
人界突然爆发的瘟疫,更确切地说是一种被巫蛊所控制的行尸瘟疫,患者灾民身上都呈现同一种诡异特征,那就是白天如常,夜间却变作死尸,就像被死魂附体得行尸走肉一般浑身充斥丧戾之气,见活人就咬,已残害周边数百名无辜村民。
刚刚稳定的人界新朝此时又陷入一场恐慌混乱。
在玉虚山惨遭灭派之前,灵智子在天虞山看到贺兰玥传来的有关人界爆发巫蛊瘟疫之信,原计划是要前去亲眼一观,毕竟有关巫蛊的一切,都会牵扯出五十万年前的那场巫妖大战,从而引出更多不能为六界所知的天地隐秘之闻。
这种巫蛊行尸,若想制服他们也很简单,只是无法消除他们身上的丧戾之气,若想真正消除,就只能将他们捆绑住活活暴晒在烈日下七天七夜,方能赶出死丧之气。但是这样下来,就有很多被附体的百姓无法承受暴晒而死去……
“回禀师尊,我在人界调查数月有余,始终无任何进展,一点线索都没有。但是近日我在追查的过程中,曾经遇到过一群神秘的黑衣人阻拦,而且他们身上同样有一种丧戾之气,很相似,但又有些不同。黑衣人尽管阻拦我调查,却也在出手制止那些丧尸。”贺兰玥道。
“黑衣人?”灵智子沉吟。
在剑君大会上,贺兰玥将云歌仙子平安送回天执院,本要急匆匆赶去诛魔塔支援众人,而云歌昏迷中不断噩梦缠身,紧紧抓住其衣袖不让他离开,无论他如何用仙法都无法使其安眠和醒来,只得留下照顾她。
“简直太残忍了,这种残害无辜百姓的手法不是他们妖魔作乱所为,难道还有别的?那群黑衣人肯定是他们迷惑六界故意而为之!”
剑君大会,云歌仙子终于醒来,只是初遭大劫,心中必然抑郁难安,敖听心便和西陵飞一起去探望她,也听到贺兰玥说到人界巫蛊瘟疫之事了,此刻终于还是忍不住愤愤出口,更加恨急魔界。
“所以啊,如今兰玥也肯回来了,为师甚为高兴,只要你们几位师兄姐弟齐心协力,炼成诛魔大阵,我们天虞山就永远是阻止他们魔界屠戮的正道!”
灵智子捋捋胡子说到这里,高深莫测地看向众位疑惑不解的弟子,转笑向同样站在殿下的姬瑾轩和玉无瑕、安容臣他们三位道:“这位姬公子,可否让老夫一观你手中的天命剑?”
“这把剑……”而始终冷面在旁的玄威子也看向姬瑾轩手中的那把剑,刚毅的脸上有了一丝微动。
姬瑾轩将剑递给灵智子,与玉无瑕、安容臣不明所以地互看一眼。
“这是一把好剑,神力应该是刚刚解封,不知解封之人,可是眼前这位姬公子的?”
“这……”姬瑾轩看了一眼冷宸,没有立即开口。
“师尊,徒弟尚未及时禀告,是,是欢欢解封了天命剑的神力。”冷宸知道此事已经无法隐瞒,只得站出来对灵智子如实回报。
“什么?”灵智子一听惊得霍然站起,急道,“宸儿,你再说一遍!”
鹤双宿他们都不由惊讶万分,他是说他们的欢宝是天命剑的命定主人吗?
为什么他们不知道?冷宸何从从未说过?
“三师兄!你怎么知道?欢欢她毫无修为,怎么成了天命剑的主人?难道你们此次下界……”敖听心也无法相信,既然三师兄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没有告诉他们?
如何让师父知道,三师兄就死定了。
冷宸将他们此次下山所发生的一切都如实告诉了众人。
只是唯独没有说出那夜,花事了对他所说的两句话。
“我要你做的,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帮欢欢得到帝王之剑。”
“我不相信任何人能够护她周全。”
苍华负 第七十六章 谁能护她周全
天虞山大殿上众人散去,大殿之上只余灵智子和玄威子二人。
听了冷宸所述下山之事,灵智子久久没有说话,贺兰玥也站出来请罪了一事。
“师尊、玄师叔,兰玥也有重过,是我恳请三师兄帮我隐瞒了绾绾抢夺天命剑之事,请师尊和玄师叔责罚。”
“妇人之仁!”
玄威子闻言愤怒之下一掌打伤了贺兰玥,“你置天下苍生于何地?!”
“哎哎哎,严重啦……”灵智子“惊悚”回神连忙劝住眼前这个嫉恶如仇的二师弟,连连对鹤双宿他们摆手,示意他们在玄威子发怒之前,立刻护着贺兰玥速速离去。
“二师弟,兰玥这小子都是师兄没教好,你莫生气,在说他对绾绾的执念,不比你……”
“大师兄,此徒我必亲手诛之!”玄威子听到慕容水绾的名字,气得更加猛咳起来。
愤怒之语中又何尝不是浓浓的失望,灵智子怎会听不出?
天外六剑仙君中当年持天灵剑之人乃是慕容水绾,众所周知。
她当年因为妄图盗取狱火妖戒而被玄威子当场抓住,一怒之下,身为掌律掌尊的玄威子向来秉公守法,如此大罪,为以儆效尤他只能狠下心来,当众废了她习得的天虞山全部修为,并逐出天虞山师门。
只是,五百年过去,却不想她竟然投靠了妖魔,此女妖堕成魔,只怕邪性难改。
“好了好了,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这般硬火做甚?安心养伤最重要,再说一切还优势未完嘛。你好好休息,我先去看看三师弟,呵呵……”
灵智子知道此时应该让他独处,忙想了一个借口跑了出去。
玄威子抚住胸口坐在那里,对着走出殿外的灵智子喃喃问道:“师兄,我有时候总会想,我所镇守的镇魔塔终有一天是不是,也会镇压她……”
往常的这个时候,花事了一般都在云海竹林中等待清晨的第一滴竹叶清露,以其煮茶和做饼,最是美味。
这也是凉九欢最喜欢吃喝的,所以一般无重要之事,无人敢轻易打扰这时的花事了。
只是今日前来的是他们天虞山的大掌尊,灵智子神君,自家师父最尊重的大师兄,所以敖听心只能壮着胆子,轻声惊扰道:
“师父……大,大师伯在院外,已经等了三天三夜了。”天庭宴忙上就要召开了,看来不见到师父,大师尊是不会离开。
哎,大师伯啊,你究竟又做了什么惹我师父不快?小心翼翼地看向师父冷淡的神色。
自从剑君大会那天,凉九欢被发现在镇魔塔附近昏迷之后,自家师父就一直没有说过话。
她平生最害怕的就是凉九欢昏迷,因为那样向来冷清的师父就会不说话,愈加冷清。
这些年,她都看在眼里,自家师父简直是无条件地溺爱凉九欢这只兔子,所以她能够理解,没有人比他更害怕凉九欢的再度一睡不起。
他再也经不起吓,所以她懂。
竹海绵绵,青凝花波万里,花事了仿若未闻,抱琴而坐,纤指拈在一根琴弦上,将动未动。
“听心,现在是几时?”
“回师父的话,清晨寅时。”
这时黑夜与白昼之间的时辰,也是满怀心事之人辗转反侧的时辰。
“采集清晨的竹露,乃每片竹叶上的第一滴最适,而当那第一滴竹露处于将滴欲滴的那一刻,乃是最精华之处。你们都道欢欢味蕾刁剔,却不知那是我每天采集这样的清露而养出来的。”
第一次有机会听自家冷情师父对自己一下子讲这么多话,好激动。
可是,师父,大师伯想见您,是不是注定遥遥无期了?呵呵……
琴弦挑起,音律飞出,花事了面前的精致玉瓶发出一道碧色光芒,但见周边竹叶上的清露在空中汇聚成一道道银丝,缓缓聚入瓶中。
这便是每片竹叶上那将滴欲滴的第一滴清露吗?
采集好清露,天青衣袖挥动,上古远琴消失,花事了小心翼翼地抱着精致玉瓶离去,只可惜,方向错了。
“师父……那是回屋的路。”
“是啊,欢欢在等我。”
“可是……大师伯还在院外……”等您啊。
她小心翼翼地提醒,却见自家师父只是停顿了片刻,便转进了花事屋。
“请他回去吧,此时,此刻,我非愿见他。”
天青身影消失在眼前,敖听心转身轻叹一声,只得硬着头皮,来到大门紧闭的院外,得罪大师伯了。
花事了如往常回到房间,用竹叶清露给凉九欢调制竹茶。
不多时,灵智子还是进来了。
灵智子捋着胡须,面色尴尬地看着自家徒弟,背对自己始终若无其事地捣着药,一时间略微紧张得竟然不知说什么好,呵呵。
他还记得这药罐子一直以来都是欢兔,最喜欢玩闹的东西,时常扒拉着四条兔子短腿抢着捣鼓。
而自己的三师弟则是一脸宠溺地坐在旁侧,时不时地帮兔子扶起来歪倒的瓶子,或者拈起飞溅出的碎花……
总有一种他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咳,好师弟啊,”酝酿半天,灵智子轻咳一声,从油然而生的滔滔感慨中找到出一句亲昵的攀谈,极其不自然地笑呵呵道,“这几日大师兄不在,真是辛苦你了,呵呵……在忙的啊……”
“确是。”
确是在忙,所以你可以走了。
天青衣纹丝不动,紧紧淡淡的两个字,就毫不留情地堵截住了灵智子接下来欲要倾吐的千言万语。
单薄的身影,让灵智子不由想起五十万年前,师父从东海浣音崖上抱回一个不会哭的襁褓婴儿,和他抱回凉九欢时,一样的安静,一样的危在旦夕。
那时小小的婴儿不会哭也不会闹,只是睁着一双澄净无比的烟眸,安静地望着他们,让人心疼不已。
谁都无法想象,正是那样一个小身板,正被一种疼痛蚀骨的天疾侵袭着。
不是那天疾不会痛,而是气息薄弱的婴儿,已若活尸,根本无法感知到痛,更不会哭。
当时师父只是笑说了一句“嗯,这个好养!”便收养了三师弟。
慢慢的三师弟长大了,他虽然不懂七情六欲,却比任何人都敏感。
“呵呵,三师弟啊,我知道你不想见的人不是我,哎,你就可怜可怜我这劳碌的命吧,允我好好端看端看我的宝贝徒弟,行不?”
灵智子收回万千思绪,期期艾艾地来到床边,一眼晶亮地望见自家初化成人形的小徒弟熟睡的娇憨样儿,那一颗奔波疲惫的心此刻满溢自豪与幸福。
“这么可爱,真不愧是我灵智子哄着长大的,呵呵!三师弟,你都不知道,那天太上老君临走前将他在人界收的徒弟,哦,就是那个安容臣,自豪地介绍给我时,多洋洋得意!”
说到这里胡子酸酸吹起,可是眉目随机一转又欢喜道:“可是当我说到化成人形的欢宝有一双能颠覆红尘的水灵灵大眼睛时,他就得意不起来了,那老眼里直冒无数艳羡与酸醋嫉妒恨!呵呵,我家欢宝吃香的喝辣的长大,当然天上地下仅此一只,无人能比。”
说着就准备絮絮叨叨地将最近数月自己所查探的六界之事,唠给花事了听,“此次天庭宴……”可是刚起个头儿,就被一声疏冷给夭折了。
“大师兄,你知道,我没有兴趣听。”
“咳,那天命剑之事你也没想瞒我,我知道。只是,未来之变数谁也不能保证,诛魔剑阵我不会让她参与。就像现在,她误喝上古巫族禁咒之血,体内的封印随时有可能解开。还,还是让我把她送到苍……”
“咚”的一声巨响,单薄身影倏然站起,呆愣在那里僵硬着一动不动,灵智子惊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他知道,这一刻三师弟连祭出红月杀境的心都有。
“他那里就能安全?如不是他姚应华为苍生舍弃她,她怎会是这样?”
诡异于常人,不伤不痛、超强自愈的无血体质,让人时刻担惊受怕!就算这世上只有苍华剑能解开她身上的上古巫族禁咒,他也……决不能让他轻易靠近她!
灵智子看不清背对自己身影的表情,却知他重新落座,再也没有了冷静自持,只余失魂落魄,只余喃喃不断。
“在这里有我护着她,去了那里谁能护她?世人都道苍华莲境是多么圣洁的安全之地,却唯独只有我知道,那里有多不堪!她这次是我养大的,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她!”
灵智子懊恼地挠挠头道,不知说什么好。
“三师弟,当年形势危急,我们都知道。你也看到了,他到底是救了她……”
“如果他的救,是为了更好地利用她,我绝不允许!”
一阵窒息的沉默,弥漫开来。更好地利用她……是啊,更好地利用。
“他所遵循的天道不是有一句,有一就有二吗?我不允许,这次谁也不能拿她去证那什么天道大理。九天之大,可是我只护她。”
“好,你不想其他的,可是她体内的禁咒之血只有苍华剑能解,她必须去苍……”
“不!我是九州八荒第一琴医,我有办法救她。她不是他的,她这一世,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她自己。”
“你……”灵智子再次懊恼地挠挠头,言辞不由凝肃,“三师弟,你怎能如此固执?千年前,你私自出谷已经违背与师父的承诺,以至元神大损,甚至你连自己的心疾都不肯医治!若今后还想一心护她,你拿什么护?”
他永远记得,上古时期,师父羽化时将他留下所嘱托的最后一句话:
“你这个三师弟生性疏冷孤僻却敏感脆弱,易走极端,这也是我用青凝花缺陷困其在谷的原因。你答应为师,今后切不可让其出谷,否则必是万花焚谷的毁灭之兆!”
师父,徒儿也许做错了,不该一时心软,将她带到三师弟身边。
可是,如果不带她来,三师弟早已……他那时根本就不是要立下九天不医的死规,而是自己只想安静地呆在谷内,不肯医治自己的心疾,随时都在准备永远结束自己……
那是另一种猝不及防的毁灭啊,师父。
“我不允许你再任性出谷!”灵智子敛眉回神,态度一改嘻哈,异常坚决肃然道,“为兄决意已定,欢宝人生应该由她自己决定,等她醒来,一切自看天意。”
“不!她什么都不懂,如何抉择?”
“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吗?那她生性胆小,却为何从不告诉我们,自己受伤的时候也很痛?”
苍华负 第七十七章 竟是旧识
是啊,那样好色如狼,胆小如鼠,吃睡如猪的小家伙,平常看到别人擦破了皮,流一点点血,都能被吓得整个兔身打哆嗦。
而当她看到自己被划伤的皮毛,却丝毫不留一滴鲜血,反而被一团莫名黑气紧紧缠绕在伤口时,缘何却是能笑嘻嘻地捂着伤口说,不疼、不痛?
幸好她有超强的自愈能力,伤口很快就会痊愈,而且丝毫不留下一丝恐怖疤痕,否则大家都无法不惊异那种诡异的景象。
也庆幸,大家都将她照顾的滴水不漏,除了五百年前,战奇硬闯花事谷划伤她之后,再也没有让她受过一次伤。
“我是九天第一琴医,一定会想到医治好她,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天青身影愕然僵硬,接近透明的清冷面容,惊慌茫然,张了张嘴好几次都想说什么,却无力地只能发出一片无语凝声。
眉宇低垂,掩盖了毫无生机的烟瞳,仿佛一粟浮萍被丢入幽冷的大海上,永远飘不出那片黑暗深雾。
“三师弟,这千年来,我始终有一句未说出口。他曾用五十万年禁她长大,却什么都无法回应,最终一朝出境,从此万劫不复。难道你也要禁她永世在花事谷吗?”
“大师兄,你别逼我,你别逼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我不会走上他的路,可是我只想好好护着她啊,她为他的苍生,受了那么多的苦,我是不想她为别人而活了,怎么办怎么办……”
不想让她为别人活,所以无止境地宠溺着她,让她不沾红尘、不懂怜悯、不知善恶、不畏天高、不知情爱……就这样开心了就笑,难过了就哭,永远恣意地活着,不是很好吗?
冰凉的手心,无措地抚摸着熟睡小人儿的脸,一声声的低吟,似万水千山的不断求证,他都已经不惜拼尽全力,以烟雨葬花杀阵,力阻应华靠近她了,难道还是不行吗?
姚应华,你为何总要做那个诱她踏上烽火红尘路的药引子呢?为何不肯让她就这样无忧无虑地伴在他身边呢?为何还要回来千方百计地想要走她呢!
“三师弟,你和我都很清楚,她因何而生,如何能存在……身负三劫七绝命格,不正是你预言的吗?”
一棵桃花树下,一拢绛红华服盛装倚桃而卧,半张玉脸藏匿在桃花间,虽看不清,却若隐若现,如雌雄莫辩,颠倒众生。
这人后颈上插着一把紫檀折扇,一手握着酒瓶,另一手端着酒碗,悠哉悠哉地半品半望天。
万里无云,天气晴好,神情也不由地气爽起来,朗声吟诵出口:“我见桃花多妩媚,料桃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多相似……呵呵……”
话音落地,一阵劲风啸过,桃花纷纷落地,卷成一道桃花虹从饮酒行乐之人的桃心脸颊上堪堪滑过,一缕头发刹然被削断落地。
“桃花生气了,它在说,你这不解风情之人,甚是暴殄天物!还嫌弃你如蚊虫不懂怜香惜玉呢。”
绛红华装只话闹却身影依然半倚不懂,话音落地,只见一身着蓝衣仙袍之人缓缓出。
只是来者脚步凌厉,似是隐含盛怒,质问而来。
走近了方看清来者正是天虞山冷宸仙君。
一头墨发一丝不苟地梳冠在一个精致的如墨发冠之中,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气势不怒而自威,一双漆黑淡漠的眼,始终满含冷峻,睇着那桃花树下的绛红华装。
而绛红华装则是刚刚闯入天虞山镇魔塔,重伤其玄威子师叔,并抢走魔界至宝狱火妖戒的人,艳无疏是也。
艳无疏满眼含笑,斜睨着来人,那凤目半嗔半怪地打趣:“呵呵,千年不见,好友修为大增,幸好刚才我躲得及,不然这光滑剔透的肤色被划破了,那玩笑可就开的大了,呵呵。”
笑罢手中酒瓶豁然扔向嗔怪之人。
冷宸稳稳接住,临湖背对他,毫不犹豫地仰头痛饮。
不多时一壶酒,就一饮而尽了,复将酒瓶扔向艳无疏。
“咦,真伤心,见了老朋友居然连一个微笑都不肯给,还喝光我的酒!”举着酒瓶看向瓶底。
“我不认为自己的朋友会打伤我的二师叔。”猛然回头,目光冷凝。
“天啊,好冤啊,我可从未想过要打伤玄威子神君的,可是若真有人趁人之危,我也防不胜防啊!”
“哼。”寒风四起,林中凛然一片,艳无疏搓搓手哆嗦道,“千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不问我过得好不好,而是上来就问罪于我,甚至还毫不留情地划掉我一根万分珍惜的美丽头发,真让我伤心……倘若是你,你不也同我一样?!”
“狡辩。”
艳无疏拍拍胸口,大松一口气,复晏笑道:“呵呵,这两个字倒让我总算放下心了,千年不见,冷宸还是我的好友。”
一人为正气凛然之仙君,一人为诡异难辨之妖魔,听那简单之不能再简单的寥寥对话,看那两人之间默默窜动的熟悉氛围,任谁也无法想象这二人就是相识之音。
“你当知道,我们之间的情义仅限于非敌对状态。倘若又是一千年前那样敌对,我们战场上见。”
“哎呀,哎呀,说的那么绝情干嘛?教我看看你委身拜入天虞山是拿到了什么好剑。”说完就不管冷宸的高冷,直接从他身侧摸过一把剑,啧啧有声。
“啧啧,我虽然爱刀,并也略懂剑质,真是好一把剑,怪不得当年能将万伺邪那老顽固困在阵中那么久……啧啧,当年那老顽固回到魔殿,一遍一遍详述你们这六把天外剑,当时我特意留意到他说的天冥剑,我够意思吧,虽说你碍于身份拒绝再见我,可是我却时刻将你惦在心上呢,呵呵呵……”
洋洋得意的人丝毫不记忆面前冷人,始终对自己横眉冷对,更加言笑晏晏,还带着点迫不及待的殷殷恳盼:“这里被我设了结界,让我再比试比试?”
“呵,我倒无所谓,只怕你会被人当做移动的珠宝箱,喊着要逮你卖钱呢!”
“我即便真是华丽丽的珠宝箱,也比你一块儿蓝布好看。”
说着却以迅雷不及之势,猛然抓起冷宸的右臂,扯开那上面紧裹着的衣袖就感慨万千,“真是此消彼长啊。伤疤越来越淡了,天冥剑上的灵气也越来越重的,看来你要超越人剑合一的修为更进一步了,恭喜恭喜啊,冷兄。”
这话句句意味不明,皮笑肉不笑,让人听了恁不舒服,“你知道我这个疤痕的来历?”
“既然它马上就要消失了,想必你也没必要知道了吧。”
“请有话直说。”冷宸终于不淡定了。
“哼!”艳无疏重重地哼一声,及其帅气地甩发扭头,“如果靠着一把破剑就能真正地做到无情无义,我看仙君的高深修为很是无趣。”
“无疏,你……那,真的很重要吗?”
天冥剑的缺陷,就是他明明谁都记得,什么都通透,什么都不重要。
“我只知道你们天外六剑在九天六界内被传送的威力无比,其他一概不知!”赌气意味十分浓厚。
“艳无疏,终有一日,你一定会告诉我。”难得地带着异常笃定的情绪。
“冷宸,我是知道。可是即便我现在告诉了你,又有什么用?你心里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我说了,恐怕你也不会相信。再说,现在你有求于我了,我得当然要好好耍耍你了,哈哈,老规矩,输者要唱歌。”
“呵,谁怕谁。”
自古以来,有一个一成不变的道理,那便是嘴炮的最终结果,就是掐架,而且是往死里的掐架。
只见两人纵身一跃,直接飞上了云霄,并肩而峙,他们这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谁知,转眼间,两道身影却同时御风飞了出去!
彼此你追我赶,互不相让,他们,他们竟然在比轻功?!
天地间白雾茫茫一片,好似一笼巨大的缥缈白帐子,严严实实地兜头罩了下来。
凉九欢睁开眼站在那里,伸手摸不到一切,四周寂静无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大脑好似被白雾洗刷了一遍,胸口跳动的地方茫然若失,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阵空灵的歌声。
“是谁在那里唱歌?”她张着手臂,循着歌声摸索而去。
一道微弱的红光缓缓进入眼睛,不知为何那种捕捉不清的茫然若失,随着红光在眼前的愈加清晰,而越来越强烈,好像一张随时都会张开的血盆大口,等待着自己靠近。
直到一股钻心的窒息疼痛一闪而过,眼前的红光中忽然映出一个小小的黑裙女童,披散着一头浓密的红色秀发,幽坐在一座小土堆上,背对着她。
红色发丝,随雾起飞,似云霞锦缎,似烈日骄阳,似跳跃火焰,似猩红血丝……一层层地缠绕,又一圈圈地凌乱,璀璨晶莹得让人不敢直视。
紧接着更让人惊魂怵目的,则是黑裙女童垂着头,手一边拿着一个白色刷子洗刷着一个同她个头那般大的巨兽血骨,口中一边低吟着一首欢乐的天籁童谣,而小土堆竟是由一堆血肉犹存的兽骨所堆积而成。
凉九欢吓得早已脑中一片空白,两手只知道紧紧地捂住嘴巴,四肢像是被扎钉在了原地,丝毫无法挪动半步。
浑身颤栗,直冒冷汗。
那是谁?黑裙女童是谁?为什么她明明感觉自己认识她,却偏偏叫不出她的名字?
欢乐的天籁童谣,一遍一遍地重复在她耳边,似是永无止境,她闭上眼睛,正垂着头努力去想她的名字时,歌声戛然而止。
猛然睁开眼,黑裙女童已经消失不见,入眼的却是一张笑呵呵的鹤发童颜。
苍华负 第七十八章 苍华剑
“师父!”
眼前各种纷乱的画面,轮番回荡个不停。
剑君大会、天虞山剑台教场、无良师父归来、镇魔塔、那绝杀红刀、那团浩瀚紫象、那朵盛大的暗香空莲、那红袄女童、那后颈一痛……
“呜呜,我的亲亲乖徒弟,你终于醒了,师父特意从千里之外给你带了大礼回来,你却突然睡起了大觉,还整整睡了七天七夜,这是要闹哪般啊!急死师父了都……”
师徒俩抱成一团互诉衷肠。
“睡大觉?整整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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