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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女帝宅斗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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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人家呀!

这申姑娘身量较一般女子高挑,略略清瘦,帷纱遮面,只露那入鬓的长眉与平和的美目,走起路来于婉约中透着博大气象,竟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尊贵和霸气,这么一眼,忽就觉得齐三公子原就应该亲自迎接,就算是再卑微些也不为过。

公子夫人,也就是奋威将军的妹妹,原宣威将军的女儿,步夏颖姑娘,今年入夏时节刚刚过门。京都人都说,虽说老襄国公去了,但是襄国公府那还是十分超然的存在,也不知襄国公怎么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先前的时候国公夫人李氏那是很排斥,嫌弃步家没落,门楣太低,攀不上她家的国公门第,后来不知怎的襄国公夫妇就十分热心起来,不但娶亲排场极大,知根知底儿的夫人们都晓得,襄国公夫人李氏待儿媳妇就如同自家姑娘一般,一家人甭提多么和睦了。

已嫁为j□j的步夏颖,清秀的小脸上挂着娇媚,一见传说中的申姑娘,就拿手拉住了来人的胳膊,笑道:“妹妹可算是来了,也不枉我左盼右盼这几月。”

齐三好似有些局促,和申姑娘规矩的见礼,这翩翩浊世佳公子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只收回目光,一个劲儿地说:“请,请,请——”

三人终于入座,步夏颖屏退了所有下人,打从座上站起来,奔到客人面前亲热道:“静夭,哎呀,我总算能正经的叫你一声儿了,你说说,自打我成亲到现在,你怎么就不来一趟?”

静夭正在去掉头上的帷纱,闻言还未出声,旁边的齐三已经淡淡的接了口:“申姑娘自有重要事情,夫人不要多问。”

步夏颖自知失言,握着静夭胳膊的手有些僵,静夭见状,握住她的手笑道:“这些日子我确实忙乱,东奔西走,全然忘了好姐妹的亲事,着实该打。”步夏颖这才松懈下来。

静夭容貌依然姣好,往日美丽的面庞还显些稚嫩,现在这美丽更加舒展,自有一股成人的风韵,高山远水一般,清净坦荡却还有久为人上的威严霸道,这样的一副容貌,你说她绝色,却生不出半分亵渎之心,满心满眼的只有远远朝拜。

两年来,静夭总觉得自己又成熟了不少,性子更趋向于寡淡无为,当然商甯安成熟更多,静夭同商甯安去南域的这三月里,她亲见商甯安愈发霸道狠辣,手段凌厉,王者之气勃勃而生,正是看到了商甯安的改变,静夭才适时收敛,让商甯安尽情发挥,去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帝王。

许是许多东西已经改变,这改变齐三是见证了的,这也就导致了步夏颖再不敢拿姐妹之间的语气与静夭说话,句句话里都藏着小心谨慎,静夭在心里叹了口气,人一旦分出个尊卑,就疏离了,她又回到了那个孤家寡人的境地,因而这一顿饭静夭吃得颇感无趣。

回去的路上,张二见主子心情不畅,话到嘴边几次没有说出口。静夭虽呆在马车里,中间隔着两个丫头和一道车帘,只从马车的平稳程度上,也猜出个七八,大概行到一半,静夭向着外头道:“二子,有什么话就说吧!”

张二心里头一战,主子最不喜欢有人吞吞吐吐,因而深吸一口气,有些忐忑道:“方才主子在里头,富琪派人报信说,说景王世子妃昨夜去了,景王府已经给世子报信,正在准备丧事,等世子回府就发丧。”

静夭闻言目光冷冷,哎,凝露这丫头终还是去了。虎毒不食子,景王这一来,可是为着囚禁商甯安了。

这几年景王与太子分庭抗礼的最大依仗是什么?可不是朝廷里头的那几个耍嘴皮子的能臣!谁不知道景王世子,打遍京城的九原王商甯安如今出息了,一个人收服北疆一州十一郡,掌着全大良最精锐的军队,要是大良内里真是厮打个鱼死网破,这当年的愣小子说不来是最后赢家,景王就是因着这个儿子和南域佸城的五万精兵,太子虽挟持天子,掌管朝堂,却总不敢登上皇位,怕的就是景王硬拼!

可是,上个月南域佸城被佸族人一举攻破,佸族族长妲卢称王,再次将南域分裂出大良。这么一来,景王急了,他不容许自个儿没依傍,于是就想到把商甯安手里的军权拿来,孰料商甯安全然不理会。

静夭心情转阴。景王杀死凝露扮成的静夭,想借着商甯安对静夭的感情来赚取商甯安的军权,好算盘,好手段!只可惜,商甯安对京城了若指掌,那南域佸城就是商甯安眼看着拿下的,生子若如此,景王也该没有遗憾了吧!

听着静夭没有声响,张二又道:“还有一个消息,说景王妃连夜要往北疆报信,被景王发觉,已经被秘密软禁了。”

听到这个消息,静夭全然没有兴奋之感,景王妃几次三番的陷害静夭,可是静夭一直留着她,除了时机不宜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人是商甯安的亲生母亲,而且,这人极其疼爱商甯安。自从前年冬天,景王的一个宠妾给他生了儿子,景王妃就已经处处受制,现在竟因为给商甯安通风报信被软禁了,景王妃一生傲慢霸道,这个教训够她消化了。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马车在一个小巷深处停下,正对着的,是一个小小院落,灰墙红门,门楹上题着怡园两个隶体字。

马车将将停下,红色门扉咯吱一声开到两侧,从里头出来两个紫衣女子,看神色,一个冷艳,一个热情,两人候到车跟前,等静夭被丫头扶着下来,两人立即上前,将静夭一左一右迎回院儿里。

一到院子里,那个热情的名叫紫蕙的女子忙上前道:“主子辛苦,关大人姚大人都在书房等着,主子现在要不要去见?”

静夭点点头,能让关湘姚定两个人都过来,若不是凑巧,就是又发生了大事。静夭一到书房门口,就见里头两个男人神色不对,关湘似是有些激动,搓着手左左右右的在小书房里转圈,那姚定相对镇定的坐着,但是静夭细心的看到,他拿茶盏的那只手还是在微微的抖。

两人一见静夭进来,连忙恭敬的站起,静夭坐在主座上,平静的看了二人一眼:“说吧,外头怎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由关湘先开口:“主子,太子那里有变,探子回报说,今早太子派了一小队人马去了西北,里头有一个人十分显眼,就是前几日主子发下去的图册里的一位,皇世子商雁丘。”

说到这,旁边的姚定又补充道:“自从我与几位同僚提出操办皇上大丧以来,太子就一直在大量的派出探子,我怀疑是因为景王世子不缴纳兵权,景王示弱的缘故,太子急着登基,只怕要先发制人了。”

静夭点头,姚定说的有理,看样子商甯安等待的时机到了!想到这,静夭吩咐道:“速去北疆,南域报信,按照原计划行动,另密切关注太子行动,咱们要把时间掐准了。”

关湘听完,面上有些为难,禀道:“主子,南域刚刚夺取佸城,兵力有损,不知这次能不能按时按量到达?”关湘忐忑的看了静夭一眼,自从上次他因着商东阳坏了事,商甯安对他的能力已经有所怀疑,时不时的敲打,使得他这个粗心大意的也开始细致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电脑坏了断更,给各位道歉!

啊啊啊啊啊,有可能又要断更了,电脑送售后了,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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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93章

静夭对关湘这个改变有些愕然,看样子商甯安对于关湘;真应了那句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放心罢;妲卢那里早就做好了打算。”静夭又转脸看了二人一遍;笑道:“大战在即,怎么,紧张?”

这一问三人都笑了;之于关湘和姚定,这就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他们都还很年轻,而这般的年纪;他们或就要成为开国功臣;名垂千古,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基于,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未曾实现的目标,他们却就要得到,这怎么不令人兴奋!

往后二十来日风平浪静,大有一种风暴来临前夕的平静,但是,这平静的表面下,京都的大小官吏都在失眠,大至太子景王,小至最不显眼的城门吏。

长脑子的都知道,皇帝驾崩了,却迟迟不入皇陵,太子迟迟的不登基,景王党一口咬定老皇帝另有遗命,这么一团错综复杂却被掩盖在平静的表象之下,多么的令人揪心!

景王发往商甯安的家书有了回音,九原王商甯安对于爱妻离世伤痛欲绝,定于十日后返程,回京奔丧。

景王看了密探快马发来的回信,又陷入了尴尬境地,他的儿子商甯安现在长大了,学会算计了,身为他的生身父亲都摸不清他的意图了!如若商甯安还顾念亲情脸面,早就在得到老皇帝驾崩消息的时候就开始返京了,如今皇祖父亲爷爷去世不回,妻子去世倒回来了,而且还是十日之后才返程,也就是说,现下商甯安刚上路不久。而如今的形势是,皇世子带领西北军队已经围在京都四周,景王西北方的军队也将到京都之外,也许明日就遭遇交手也说不定,只可惜,景王的军队人数只是太子军队人数的四分之一,敌众我寡,高下立见,景王也只是苦苦支撑而已!

就在太子预备登基,景王准备突围的时刻,有哨探报说,南域佸族人出动了!

按着哨探所说的时间推论,佸族人军队已经走到半道,竟是差不多与商甯安的北军同时到达,顶多一半日的差距。此信一出,凭着景王的聪明才智,想通这其间的暗合之处,瞬间无力。太子不知商甯安回军时间,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他还猜不透佸族人既然已经恢复旧国,那么现在还要入京做什么?夺皇位吗?不现实!难道佸族人也想趁此分上一杯羹?太子惊疑不定,实在想不到其中关节,而如今唯一重要的,也是最保险的,也就是趁着九原王和佸族人都未到的情况下,抓紧登基,到时皇位到手,就一切好说了!

维朝太宗三十八年八月十二,时太子陈兵京都,逼迫群臣,强行登基仪式,景王趁机发兵,此战为时三日两夜,景王战败身亡,恰逢八月十五,史称‘中秋兵变’。亦可于郑王之乱合称一处,曰:‘三王之乱’。

中秋兵变之后,京都风声鹤唳,群臣人人自危,太子登基大礼匆匆礼成,加冕称顺和帝,因为没有祭拜皇陵宗祠,告知祖宗,所以这次登基在历史上来说是不成立的,但是,太子确实是登基了。

顺和帝称帝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景王余孽,而这么一来,除了朝廷里的景王党,由于商甯安就在京都三百里外,凭着北疆的数十万大军,随时可能攻杀京都,景王府女眷及景王府的岳家永平侯府连家都被列入重点逮捕对象,作为要挟商甯安的筹码。

只是,前去的护卫报说,景王府除了景王姬妾之外,两位王妃失踪,而且,更奇异的是,永平侯连家竟然是座空府,所有紧要人员统统消失,毫无踪迹可循!顺和帝惊骇不已,可是又不敢费大力查证,因着前两年,和先帝的暗中力量较劲儿的时候费了许多人手,接着又和景王大战一场,顺和帝早已经元气大伤,现下紧要的便是拱卫京城,其他的,还真是有心无力。

两日后的皇宫里,在发生着一件大事。

贤贵妃住处,花白头发的原皇后,如今的太后,端坐在贤贵妃和先帝酷爱小酌的竹亭里,脸色阴沉,面无表情。

竹亭入口处,三阶石梯之下,被人强押过来的正是曾经风华绝代的贤贵妃,在此前的十几年二十年,这皇宫里曾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贤贵妃心慈动天,得蒙上苍垂爱,拥有不老容颜。

若在一个月之前,这话不错,贤贵妃的确驻颜有术,快六十岁的人还和三十岁的少妇一般娇媚动人,只是今日,石梯下那个被几个强壮太监死死摁跪在地上的沧桑老妇人,皱纹满脸,花白的长发如飞蓬,如此的老迈丑陋,确也是贤贵妃无疑!

皇太后也许是很乐见贤贵妃的这般模样,在微微的吃惊之后,十分愉悦,万年不变的阴沉表情竟是生动起来,满脸的褶皱在这种愉悦的动员下,簇拥而起,皇太后灿烂而丑陋的笑了:

“董扈兰,你也有今天!上苍赐予不老容颜?可见老天爷已经嫌弃你了!”

贤贵妃先是羞恼郁怒,可是就在转瞬间,又咧开嘴,双目如利剑般戳向皇太后的眼窝子,无声的笑。太后被笑的有些纳闷,董扈兰是典型的董家女人性子,心狠手辣,又惯会装作鲁莽粗糙,以期趁人不备狠咬一口,而此时,董扈兰这样无声的愤怒着实让人费解,难道是临死前改性了?太后不信!两人斗了一辈子,了解对方比了解自己还多,本性难移,她绝不信董扈兰会改!

“董扈兰,哀家劝你识相些,或许哀家会看在这么些年的交情上,给你一条好死的路子,如若不然,这深宫大内的刑罚你可是清楚的很,哀家敢保证,日日给你董扈兰换上一个死法,都够你死上两年的!哀家也不难为你,只问你一句话。哀家记得,景王妃和侧妃最后见的是你,还有你那个两岁的孙子,而据守宫门的宫人说,那两个贱人走的时候可没有带走孩子,那么,就是说这个小贼子还在皇宫里,说,那个小杂种在哪?”

贤贵妃听这话的时候半闭着眼睛,养神的样子,有些心不在焉,等太后问完,她冷冷一笑,双眼猛的睁开,双眸里是懒洋洋的嘲讽,似乎很瞧不上太后逼问人的本事:

“傅天秀,我还是劝你不要白费心机,实话跟你说,我的确知道我儿媳和小孙子在哪,可是,我凭什么跟你说?我的大孙子手下二十万精兵,一人跺一脚都能把京都的城门跺塌了,等我的甯安杀进皇宫里称帝,供在祖宗祠里的太皇太后可是我,我的儿子纵使死了,那也是太上皇,而到时候,你们傅家又算是什么东西?谋朝弑君的千古罪人!你傅天秀,是商家的无耻罪妇,我生前是先帝最宠爱的女人,死了还要和先帝合葬,你?活着死了都不是我的对手!”

贤贵妃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每一句都很恶毒,准确而冰冷的插入太后的耳朵,太后气的浑身发抖,脸色憋得紫青。今日,皇宫里最高贵和最残忍的两个女人的唇枪舌战里,贤贵妃以惊人的爆发力战胜了太后,完胜。

“把这个逆贼,这个贱人,押下去,挫骨烟灰,连这院落也统统烧掉,一丝灰都不能留,哈哈,和先帝合葬,做梦!”太后的手臂笔直伸着,手指头指向台阶下的贤贵妃,是颤的。

贤贵妃似乎并不惊奇皇后的决定,冷声啐了一口:“等着吧,老贱妇,甯安的铁骑把你踏成肉泥……”

这恶毒的诅咒还未说完,院门口匆匆滚来一个太监,惊惶的仿佛失了魂魄,匆忙的瞅到太后所在,就伏地大恸:“太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不好了,九原王的叛军打到京城了!”

这太监哭里带颤,颤里带惊,故而声腔不清,可即使这样,在场的所有人也听清了这话的意思,因着这里的人清楚其中的因由,所以这句话的杀伤力巨大,像是平地起了一声惊雷,声浪波涛蔓延之后,久久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而这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正是被摁押在地上的贤贵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挣而起,竟挣脱了肩上强壮的手臂,带着神经质的癫狂,看向太后大笑:“不用等了,已经来了……”

“拖走,拖走,把她拖走……”

城门方破,一地惨烈。

城门脚下,关风海一身戎装,快马驶向高坐马头的高大男人,那男人身披银甲,小麦色康健的面皮上托着一副俊美的面庞,那俊美或是因着坐骑神勇,或是因着在漫天硝烟战火里冷静自若,或是因着每一双远远看来的眼睛如望向神明一般崇拜恭敬,只觉得这男人身上有着威加海内的气魄,气吞山河的胆识,擎天握地的力量,让人一看就要跪倒膜拜。

这时,男人眯着一双深邃眼睛,似乎定格在烈烈风中,关风海临近下马,躬身道:“世子,四面城门皆破,妲卢族长也在南城门就地驻扎,秋毫无犯,西城门将士已经杀到皇宫门外,因着贤贵妃与小公子还在皇城里,故来请示世子——”

商甯安还是眯着一双眼睛,由鲜艳血光染就的城门向里望去,明明听到了这么一番话,却似未闻,用压迫入髓的低醇声音自语:“今日秋高气爽,绝好的天气,我倒愿意在这样的好秋光里安息,况且,这个四四方方的大城里,怎么会在意再多两座坟茔,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前两天断更,日后每日两更,直到完结,赔罪!!!!!!!!!!!

☆、4第94章

维太宗三十八年九月十七日;九原王自北疆率八万铁骑,奔袭京都讨逆,为父复仇。时恰逢佸族族长与九原王善,率两万精兵打开京都南门,立足城门,秋毫无犯。伪帝顺和见大势已去,于桂良山自缢身亡,伪帝太子率亲卫突围逃脱,向西北大宇而去。

京城风云瞬时万变;不过三月之间;大良的皇位已经易了两次,这时许多公侯世家还在观望,因为在他们心里,重文轻武的思想根深蒂固;他们认为,九原王商甯安虽是个打仗的将才,但于治国之事上,只是个没有主意的愣头青,这国家交到他手里;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们看似十分恭敬,但每个人心里都抱定了看好戏的心态。

但是,安国公府,固演侯府,襄国公府以及长顺侯府,这几个前一段还不参与党争的公侯府,如今却是望风而归,唯九原王马首是瞻,一时间迷惑了许多观望者。

已经过了子时,京都皇宫里还是一片灯火明亮,这时一骑由正门飞奔而来,直直踏上通向大殿的甬道,毫不减速,战时从权,皇宫里武官不配刀不骑马的规矩暂时被忽略,树立两侧的护卫对快马入宫已经习以为常,丝毫不以为意。直到来到大殿的阶梯之下,才紧急勒马,马上一跃而下的青年正是关湘。

关湘急匆匆拾梯而奔,迅速地来到千阶之上,大步跨入正殿,正殿中央裹着披风肃立的正是商甯安,遥遥望去,就能发觉他浑身上下有种长枪般的尖锐和冷厉,寒夜一样的眸子漫过空旷的大殿,虚虚落在百阶之端的龙椅上,那龙椅隐藏了白日里咄咄逼人的金光,因着阴暗,所以如同暗沉在海底的金石,内敛而寒冷,九尾苍龙张嘴吞吐,高不可攀的狰狞。

近了看就能看出,商甯安的眼神就落在那九尾金龙首尾相接处,恰是椅背中央的明珠上。那股气势,两厢匹敌之余商甯安还略略的占了上风。

关湘大步踏入殿中,显然不解其中的意味,商甯安也不强求,头也不回道:“听说,京都里有妖言传我不能自立立国?”

关湘一愣:“主子,卑职这次过来正是要报说此事,这妖言不知从何而起,迅速蔓,如今竟是连阁臣贵族之中都在传说这件事情,主子,这帮愚人如此的不识抬举,咱们是不是要杀鸡儆猴,做出个姿态出来?”

商甯安双手揣在身前,把玩着手里的半片玉珏,关湘话落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回头,不过却开了口:“我能不能立国,自是我做出来给他们看看,如何轮到他们插嘴。杀鸡儆猴,那也要有猴可儆,这几个宵小,充其量是几只蚂蚁,还不配称猴子!”

“那主子的意思是?”关湘两年前就惧怕商甯安,这两年来,商甯安更加深沉不可测,马上就要赶上静夭了,不过静夭虽是深不可测,可是天性里有着自然的开阔和坦荡,与其相处,只要真诚相待,是可以度腹相交的,心里只有钦佩和膜拜,却不用生出惧怕来,可是商甯安不同,商甯安隐藏在身体里的多数是霸道,让人不得不怕!

“既然他们想要看我的笑话,我就让他们笑个够,哪个不笑出心肝来,都不算。”商甯安的声音不大,像趁夜的露水散在空气里,渐渐消弭不见。

只是,这小小声的一句话,把关湘听的直冒冷汗,他见识过商甯安的手段,这人说得出做得到,十分铁血,这话只怕不是说着玩的。

维太宗十二月十五日,原景王世子九原郡王商甯安称帝,天延帝。

在这位天延帝还未即位的前一个月,群臣就已经深刻感知到这位年轻的帝王的魄力。原本从九月份开始,天延帝就能即位,只是这位天延帝一直拖着,直拖到把所有伪帝余孽一个个清理干净,将维太宗送到皇陵,天延帝才顺顺当当登基,这时正按照祖宗规矩,要在皇陵守上九天。九天之后,天延帝就是名正言顺的大良皇帝了。

远在大良几千里外,皑皑白雪封了西北边疆,由北疆而来的五万精兵驻扎在相州城外,自打知道商雁丘逃亡西戎大宇,这五万精兵就已经被调来,领军将军正是奋威将军步多。

步多还是一脸大胡子,站在营地外围的土坡上,j□j在胡子以外的脸膛冻得紫红,灰鼠毛领子高高围着,寒风吹来,步多眯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北方,直到北方遥遥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徐徐出现在视线里,步多嘴角的一缕毛茸茸的胡子微微翘起,从那胡须间露出的大白牙能看出,他笑了。

马车越走越近,直到来到土坡之下,赶车的汉子一收缰绳,马车悄无声息的缓缓停下,汉子掀开头上的大斗笠,就着斗笠沿一眼望过来,那憨厚朴实的模样,惹得不远处的步多哈哈大笑,说话间不由用了些内力:

“哈哈,二子兄弟,别来无恙啊!”

张二闻言也是一笑,那张憨厚的脸上瞬间添了十分的洒脱坦荡,江湖豪侠的汪洋肆恣毫不保留的展现出来,只是这个张二只那么无声的笑了笑,随即俯首低耳隔着车帘,对车内的人低语了一句,不一会儿,车里也传出一声轻笑。自然,能让张二如此服气,且自愿赶车的人,只能是静夭。

“步多将军,咱们主子让我替她传句话,主子想问问,前几日从步多将军府里逃走的那个美娇娘是哪一个,或许主子能帮忙替将军绑来也说不定。”张二谈吐间镇定自若,十分的悠闲自在,可是那平缓悠然的声音听在步多耳朵里却撞得他耳膜生疼,显然这个张二也是用了内力的,只是他的内力远比步多强悍,这么一来一往,高下立见。

步多此时可没有心思去追究内力的问题,张二这话里提到了一个他心尖尖上的人,因着这事貌似静夭已经知道了,立时让他慌了阵脚,匆匆的跑下山坡,对着静夭马车一侧的车窗,隔着窗帘,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主子,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身份,哎,她身份有些,有些——”

听着步多在外头好大会儿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帘子里头传来一阵朗笑,静夭对于小四十岁初解j□j的步多,这笑里多少有些揶揄的成分。但是静夭倒不是存心捉弄他,因而止住笑,开口道:“算了,无论这个美娇娘是个什么人物,咱们还是回驻地再说吧。”

夜幕微微降临,屋子里儿臂一般的大烛顶着红红的烈焰,燃的正起劲儿,正当中硕大的火炉里,煤炭也烧的红丝丝的,整间大屋里十分温暖,甚至有些烘烤的干燥。

步多就着满屋子的红光,仔细的端详主座上端着茶盏的静夭,她更消瘦了些,身上的玄色厚锦直裾显得空荡,那张堪称绝色的脸上笑容淡淡,只是嘴角的干皮和眼里的红丝骗不了人,这个过分美丽的女人过分憔悴。步多心里忽有些不忍。

静夭垂着眼睛,轻轻吹散浮茶,轻缀一口,因着过于熟悉,她虽然没看到那双虎目里的闪烁,但她似乎能感受到步多的同情,一时间,气氛有些转变。静夭摇着头笑了笑,望向步多的眼色里多了调侃:“说说吧,这位身份特殊的美人,到底是怎么迷倒咱们的步多将军的?”

步多暗自叹了一口气,哎,他就知道,这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只得老老实实的招了。

事情是这样的,自打步多来到西北边疆,就时时刻刻监视着西戎的动静,生怕一个不小心,在商甯安新帝登基的关头,西戎突然发难,到时候长驱东南,又是一番生灵涂炭。就在这个当口,边疆探子俘获了一个在大良边境游荡的西戎女子,初始时候这女子蛮横无礼,桀骜不驯,步多几番教训才顺从一些,两人相处下来,一来二去,渐渐有了男女之情,可是后来,步多由言谈中得知,这个叫历真的女子竟是西戎的历真公主!

“怎么,被招赘成西戎驸马,你倒不愿意了?我可听说这历真公主美艳绝伦,是西戎皇帝的眼珠子,若这样跟了你,你还占了便宜呢!”静夭看着脸红成紫茄子的步多,一句话问出,调侃味道甚浓。

步多刚刚还沉浸在回忆美好初恋的迷幻美梦里,被静夭这么一打击,微微有些恼了,声音也有些急:“嗨嗨嗨,不要再取笑我了,先不说西戎皇帝比我大不了几岁,若是让他平白无故的长我一辈过去,我有多么不愿意,只说历真毕竟是西戎公主,现下大良和西戎大宇大战在即,这不,刚一听说新帝登基,立即逃跑了回去,看样子就是和她父皇商量着怎么进攻大良了,你说说,这个亲事怎么会成?”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回来了。

至于我消失了十来天,该怎么解释呢,一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春水霉神附体,和交通部门以及医疗部门打了几天交道,右手将将能打字,哎,而且没得到肇事者的赔偿,看样子是指望不上法律武器了……牢骚几句,呵呵。

一看到评论栏里竟没人骂我,好欣慰,是春水言而无信,砖头鸡蛋都会欣然接受,谢谢各位了。

☆、9第95章

静夭没有理会步多的猜测;她本就是一句取笑,真没想着往历真公主身上图谋什么;步多一句话说的不错;自打商雁丘跑到西戎开始,这大宇和大良迟早要打一架,避早不避晚;趁早准备最好;步多能不能够着人家历真公主,那就看这一仗能不能打赢了!

步多见静夭淡淡笑了;这笑容里带着点让人摸不着的飘渺;与往时的任何时候都不大相同;步多有些看不懂了,只是;这些年下来他也是个聪明人了,看透不说透,住了话题悄悄的静了下来。

约莫静默了一刻,静夭好似回过了神,轻扫了一眼步多,笑着道:“若你真心所愿,别说是娶他大宇一个公主,便是把大宇的四个公主全娶了,也不为过!再说——”静夭张开嘴之后顿了顿,看向步多的目光里,能明显看出挚友的诚恳,只是这语气和这目光,让步多的心里震了一震。

“我知道。”步多接口,笑得也爽朗。“皇上登基前几个月,京城发生了不少的事,开始的时候,寄到我那大营里求情抱怨的书信,跟雪片一样,只是往后的日子里,这信就越来越少,最后,干脆一连一个月就没来一封——我那时就知道,皇上厉害。”说到最后,步多笑的隐晦了些。

静夭在心里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没有答话。虽然呆在北疆,可是她何尝不知道商甯安的那些震慑手段,生杀予夺,半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不足两月就把朝堂治理的服服帖帖,这般的狠得下心,静夭自认不如他。

“我倒盼着,与大宇的这一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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