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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骨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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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生海本就是我建的,要去哪还需旁人带么?”
  “但是昨天……”
  夜寻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不怎么理会我旁枝末节的问题,凝着木桌上的摆饰物,淡淡道,”只有一个时辰,找不到就得半月后再来。这里也不好出入太多次,扰了宁静会出大乱子,你有心思问这个,不如想点办法召唤魂魄。”
  他一开口,我就感知到他情绪偏不好的那一方。只是很微妙的直觉,说不出理由的。
  我讪讪的哦了一声,随即更加沉心的展开神识去寻。
  这种微妙直觉,我只在千溯身上感受到过。就譬如每次我要去某些古墓亦或是险地去寻宝的时候,千溯多半不会限制着我,懒洋洋的在一旁看我准备,顺带一声不吭的不悦着。
  夜寻同千溯在某方面给人感觉的确相似得惊人。
  ……
  由于四下除了那灰丝就再无旁的东西阻碍,我很快便在无边无际的沙石的素白之间寻着了一点突兀的乌黑,细细一探,便是一阵极致的寒意爬上背脊,瞪大眼睛、惊骇的瞅了眼夜寻。
  我身处沧生海,早应该对会遇见死物云云的心有准备。然倘若只是遇见了什么死物倒还好说,在冥界见过的死物见得委实很多。
  那只是一口棺,通体乌黑,密封得好好的,没有丝毫异变。但是它仅仅存在在那都好似蕴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给人极度不详之感。难以想象那诡谲无华的棺盖若是翻起来会是个怎样的光景。
  莫非那就是越神级的威压?
  我看了看夜寻,想他应该也是发现了,可他并没有给我什么解释。我只得继而去寻,如此境况接二连三遇见了五起,每见一口类似的棺,都让我下意识的记住他们的方位,企图避开。
  也因发觉乌棺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不自觉的绷着呼吸,好像行走在薄冰之上,提心吊胆的谨慎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船经由夜寻导向,行入一个很是诡异的‘隧道’之内。
  其实也并不算是隧道,只是因为两旁都有一个个分割且完整隔离的结界,很是奇怪。
  像一个个的监狱,可这里的结界是透明的,若不是那些灰丝被尽数挡在外头,我也发现不了结界的存在。
  结界里头什么都没有,幽静的海域中唯有头顶晃动的阳光,照耀着海底的沙石,素白。
  窗前纠结的灰丝婉转一阵的散开,我忽而发觉前方结界某处有什么一闪而过,酱紫色,身量颇小,干瘦干瘦的。
  一惊,而后忙坐直身体,去看另一个方向。
  夜寻则忽而眯了下眼,”恩?“
  我仅是慢了两拍才在神识将将扫到的范围内,同样寻到了一口翻开的棺木。
  金楠木镶玉,棺板上坐着一个女子,只从背影来看,墨色的长发从她坐着的棺一直倾泻到白色的沙石之上,着一袭单薄的素色纱裙,看上去有点儿哀。
  “找到了?!”
  从身量上看应该是我,可我没那么长的头发。
  行船提速靠近,角度渐渐变化,我忽然很怕绕到前面时,看到一张狰狞的脸长在”我“身上。
  夜寻没再说话,只是起了身走向船舱外面。
  我有点怕,便一步不落的跟在他后面,为了安慰自己般自言自语的道,“我,我曾经在结缘灯的幻境里看过这个场面,就是那口棺,环境也是对的。”
  “那你有没有见过那个人?”
  我一听,感觉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左思右想当初所见的场景,一是自己好好的躺在棺内,二则是看见了口空棺,并没有见过这个长发及地的女子。
  遂如实回道,“没。”预感这个境况并不很好。
  船毫无预兆的停了,夜寻站在船头摸了摸面前透明的结界,淡淡道,“千洛,我们进不去。”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恩?”了一声。
  如果只是为了召唤魂魄的话,我们按理也不需要进去,只用我在这头结个阵就可了。魂魄是虚无之物,没有实体,不会为结界所困的。
  他指了指那女子的背影,“看到那手了么?她按着‘你’呢。”默一阵,“结界又被她添了一层,半个时辰内进不去。”
  那个女子端坐在棺板之上,如瀑的发掩盖了大部分的身子。我瞧不清,便只是按着正常的坐姿来惯性的思考,好好端坐的话,正常情况下她的手根本无法深入到棺材里头去。
  可经由夜寻一指,我便瞧清楚。棺木开了大约一手宽的缝隙,边上绕满了头发,有一截凝白的手腕卡在棺缝中间,为女子墨发所缠绕,应当就是那女子的手。只不过很难想象正面看来,那女子究竟是个怎样的姿态,才能将手伸进去。
  我无言半晌,心说这可真是有趣,好端端躺在棺材里还被人记恨着,撬开我的棺材不说,还要按住我。
  另外,“你怎的知道我就在棺木里头?”万一那里头没东西呢?
  “我认得那女子。”
  “我也认得啊,那不就是我么?”
  夜寻回眸很淡的扫我一眼,“你当真是个没心肝的。“顿一顿,”那是你姐姐千凉。”
  我一口寒气梗在心口,不上不下的卡住,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千凉,千凉不是早就死了么?怎么会?!
  不对,应该说沧生海本就是神魔之墓,会有千凉并不奇怪。可千凉当初是我葬的,她不该在这。
  “人死了,去冥界的是魂,肉身葬在凡界。神魔不得如轮回,破碎而无法凝结的残魂便会归于沧生海。这儿其实是另一处隐蔽的‘冥界’,只不过没有出口,是个进得来出不去的地方。千凉羽化之后,便出现在这。虽然没有现时思维,却大抵还记得些当初的事,不然她也不会来找你。”
  我心里头一酸,“她还记得我?”
  有生之年我见她不过几面,她对我亦没有半点的亲昵,我以为她甚至是最后才晓得我的名字的。
  “你先前道看见的场景是棺木大开,而你自己不见踪影。但如今棺木将合,千凉一手按在棺木内,大抵是她将你抓了回来,想要把你封在棺木里头。”漫不经心的扫眼四周,“水魑不能容许禁域里头有一丝活物,将你完好无损的护下一事,也只有千凉才做得到。我早前还以为你的魂魄将会起异变,需得万万年才能恢复,如今看千凉守在你棺前,应该是没事了。但也正因如此,想要从她手中拿回你的魂魄便成了天大的难事,她没有现时思维,说不通的。”
  异变起得太快,我一时无法接受。凝着千凉的侧颜,低低道,“那该怎么办?”
  夜寻道,“强行破开结界,千凉会受到无法修复的创伤,还是先退出去下次再来得好。”
  我点了点头,预备听话的随夜寻的计划走,可正欲转身,心中却有几许不舍,伸手摸着结界壁,忽而朝里头喊了一句,“姐姐!”
  绝非是我错觉,我看到那她安静且凝滞的面容微微动了下,仅是唇角的牵动。
  我心中一抖,还来不及高兴。下一刹那,结界内素白的沙地中毫无预兆鼓出一个酱紫色的东西,眨眼已至我的面前。
  内一层的结界稍稍起了阻挡的作用,而外一层则并未给它半点阻碍,仿佛是允许其通行的。
  我本能的仅仅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刹那间的异变,局势亦是转瞬的安稳下来,快到我还尚处茫然。
  入目之景,那通体光滑,湿哒哒且干瘦的酱紫色东西,恰好半身卡在两层结界之内,无声的朝我长着嘴,露出两排尖细的牙,
  扭曲成勾的手被夜寻稳稳抓住,朝下拗断了,骨头之间不住往外渗着铜绿色的液体。头骨也被扭转了一周,诡谲的倒挂在颈骨之上。
  而另一节则在结界内,被千凉一手抓住,指甲嵌入其酱紫色,已经被撕扯下来大半截的皮肉内,同样是有滴滴的铜绿色沿着指缝往外溢出。
  我短促且后怕的呼了一口气,目光从那东西身上移开,不敢再作声,呆呆且无措的望了眼千凉,又望了眼夜寻。
  我没想到千凉她真过来了,就在我面前不足两步远,同我隔着两层结界,和一个夜寻。
 

  ☆、第100章 融合

  三方对峙,有夜寻在我根本没觉得会有什么大的危险。一心都只搁在千凉身上;看她无神的眼,总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对峙良久,我走到夜寻身后贴着;然后探出个头来偷觑千凉;小声问道,“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夜寻道的,千凉没有现时思维确是事实;所以也没想着能说服她。她兴许还是记得我模样的,故方才那道不出名字的怪物朝我扑来的时候,才会出手。
  夜寻依旧是挡在我面前;同千凉几乎同时松手弃了那个已然死透的酱紫色的物什,任其连撞几下的落到沙石上。我只晃了一眼,没注意,便再寻不到那东西的痕迹,像是生生消失了一般。
  滴在船头铜绿色的液体也消失了,包括夜寻和千凉手上的,仿佛从未曾出现过。
  我不在意那妖物的去处,只是担心千凉会将这个“我”也抓了,封入棺材里。她冷冷的凝着挡在我面前的夜寻有一段时间了,我总觉得不安。
  夜寻没回我,他这么慎重且认真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正要把头缩回来,却感知他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将我握了握。我心中一动的摊开手掌,便见他一笔一划的在我手心中写起字来。
  短短两字,召唤。
  我随即领悟过来,如今千凉已然从棺木那移开,是将残魂夺来最好的机会。
  一面结印,心脏跳动的速度便开始稳健的增长。千凉行为之果敢,许多万年前我都有所耳闻了,但凡她有意,那便是拦不下的事,这结界不晓得对她有没有用。我还怕当真动手之后,夜寻会伤着他。
  这就好比在老虎嘴下偷食,实在是刺激。
  印刚结了大半,棺木那方已经起了异动,有一只手自棺缝中伸出,搭在棺盖上,看似无力却实实在在的一点点将棺盖挪开。想必我那残魂早就感知到了我之所在,不安稳很久了,这才被千凉一手按回了玉棺之中。
  棺盖与棺身摩擦,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千凉该也是听到了,回了头。
  她这一回头,让我觉得很不妙。
  万一她回去了,便很难再将之引开第二回。我也不晓得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仗着有夜寻在,一边加速了结印的速度,一边靠着夜寻宽袖小声又唤了一遍千凉,“姐姐。”
  这么一唤,千凉的目光果真又回到了我身上,无神却一贯冷漠的眸扫来,将我吓得缩了缩。
  我觉着在气势上,我总不能及自家姐姐万之一二。
  兴许是一丝难言的血脉联系,千凉分明面色毫无变化,我却深深体会到了一份不安,便在某一瞬毫无由来的改作单手结印,另一手从身后蓦然环住夜寻。
  护着夜寻腰身的手背猛然袭上一阵极寒,像是什么逼近停留在手背之前薄纸的距离,那极致的寒意源源不绝渗透而来,几乎凝实。
  我隔着夜寻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心跳却好似提到了嗓子眼,震得我几乎什么都听辨不清。
  夜寻一直是个较之沉静的模样,并没有一丝退缩,亦或是还手的意欲,连千凉突袭他时亦是如此。我不晓得他究竟准备怎么办,只得忐忑而不敢乱动,亦单手藏在他身后完成了结印,祈祷早些结束了这叫我同时担忧着双方的对峙。
  可这样的寂静却着实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沧生海中唯有水纹中微微晃动的阳光彰显着一丝时光流逝的痕迹。
  素衣浮动,我目光越过夜寻的肩头,看见施施然翻出玉棺、赤着双脚缓步走来的自己。
  我已经没功夫对另一个‘自己’活生生在面前出现的事情感到讶异,因为当“千洛”走至千凉身边的时候,果不其然的被她拉住了手肘。
  我已经企图控制召唤咒印硬夺了,不过两步的距离,若能好好掩饰,能瞒过千凉也说不定。
  可接下来的事简直将要震碎了我所有的思维,千凉一手拉着“千洛”回眸我同夜寻所在的位置,竟是隔着结界,缓缓朝夜寻伸出了手。
  下一瞬,“千洛”透过结界猛地扎进了我的身体。
  灵魂归位,却因太过于强烈的排异反应而使得灵窍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痛楚,叫我几乎站立不稳。
  我亲眼所见,千凉隔着结界,像是眷恋一般的抚上夜寻的脸颊……
  ……
  醒来的时候,四方瑞云飘渺,繁星点缀空旷的夜空,明月低垂,隐没在远端的菩提枝叶之下。
  脑中随即跟着目之所及勾勒出一座简单的院落,一方将好纳凉的石台。一阵一阵规律的清风幽幽的自身侧传来,消了闷热,添着懒洋洋的舒适。
  “醒了?” 迷迷蒙蒙之际,有声音熟悉淡淡落入我的耳际。
  我翻了个身,又磕上眼的抱住身边人的手臂,张口否认道,“没醒。”
  “……”
  闭着眼睛,埋头靠着夜寻,“这里好热。”
  “恩。”
  “所以姐姐为什么摸你脸?”
  “……”
  “……”
  “你没恢复记忆?”微微诧异。
  “你过去认得我姐姐?”
  “……”
  我得承认自己是个直白的性子,自脑袋恢复了思维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原本的确是想忍一忍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提,也能显得自己没那么小肚鸡肠。可一回二回他都避开了这件事不答,我也是浑身都不对劲了。
  沉默良久,夜寻答道,“认得。”
  我睁开眼,静了静。从石台上翻下来,赤着脚踏上依旧微微温热的石子路,不由分说的往院外走去,“我出去冷静一下。”
  夜寻笑得莫名,“你要冷静什么?”
  我很是平淡且正经的回道,“你现在别跟我说话。”
  继而走了没两步,夜寻便跟了上来。我是警觉了的,可我刚刚融合最后一魂身子还有点不便,才没能避开,被他揪住领子拎了回来。“你要穿这个出去?”
  我有点恼火了,挣扎挣扎,难得的反抗了他,“方圆百里又没人,我穿什么出去不行?”
  可惜被无视了,夜寻风轻云淡的拎着我往回走,“回屋添件外衣。”
  我越挫越勇的继而挣扎挣扎,“不行,我热,我不去!”
  “……”
  “穿那么多,闷都闷死了还怎么冷静,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呆着?你……你听人说话!”
  夜寻一句话轻飘飘的,对我犹如当头一棒,叫我保持着被按在门边的姿势,很诡异的静了下来,“你这是醋了?”
  我望着门上的雕花,哼了一声。
  对于我表达强烈不赞同的轻哼,夜寻很是平淡的反击道,“好歹是个魔尊,吃个醋怎的这般孩子气?”
  我气得不行就笑,”难不成我该把你按了,霸王硬上弓然后宣誓主权?”我打得过你么,“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
  隐隐带笑,“按你性子来,难道不该是这样的流程?”
  我大抵也是气昏了,一时也搞不清楚到底原本是讨论个什么。想了想之后,只是跟着夜寻的话道,“诚然,诚然你说的没错。可……我姐姐的确比我好多了,我觉得我有点没底气。”而且若是姐姐,我当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夜寻声音淡淡的,“恩,事实。”
  我满腔的气愤突然之间蔫了,化作浓浓的忧伤以及妄自菲薄的猜测,千凉同木花痕的过去,难道同夜寻还有一丝说不清的联系?
  见我安分且蔫了,夜寻才将我打横了着抱起来,施施然道,“所以将心比心,你后宫那些个面首是不是该遣散了?”
  我早就有这个打算,闷闷的恩了一声。
  走到床边,夜寻蓦然再问道,“你当真还没记起前尘?”
  我再闷闷的恩了一声。
  “给你一个硬上弓而后宣誓主权的机会,你要不要?”
  我一下懵了,今个第一回抬头看他。但见他眼底眉间含笑,半点没有同人吵过架之后的冷漠,反倒是乐在其中的模样。
  “是……怎么个意思?”我小心翼翼问。
  他俯身将我放在床上,撑手在我身侧,支起身子同我拉开些许距离。望见我的神情清淡一笑,又低头吻了吻我的唇,“不要?”
  “要啊,要!”
  ……
  约莫是半月后,我才弄清楚在沧生海底之事的缘由。夜寻同千凉其实半点干系都没有,并没有我心塞脑补出来的种种前尘纠葛。不过是夜寻认准千凉记忆中,唯一能将我好好托付相与的人只有千溯一事,便在我从头到尾躲在他身后,又在千凉出手之际下意识护住他的基础下,借以对千凉施以幻术,让她觉着他便是千溯,这才叫她放了手。
  这事说起来很玄,但千凉本就是已死之人,记忆该也寄托在一个印象之上。依托着觉着我会依靠,会保护的人就只有千溯,这么一条定论。即便觉着容颜不像,又在幻术的基础上,慢慢的怀疑自己的记忆,渐渐相信“夜寻”就是“千溯”这么一件事,才会对他做出亲昵的举动。
  之后我又问过夜寻,能不能再去沧生海里头去看看千凉,他道禁区里头太危险,即便是排开这个,除非千凉有意识,愿意见你们才有茫茫渺渺的一个机会。若是寻常,纵然有人能进去禁区里头,也是见不到已逝之人的,他们不该出现在禁区浅海处。
  其实我倒还好,同千凉比较有感情的是千溯,千凉殒命的事想必一直都是他心间的一颗刺,事实怎样我也永远不会再说。
  见了如今模样的千凉虽然不见得是件能安慰人的事,但是至少能给一份实感,他的房间连千凉的一副画像都没了,问他,他也说记不得模样了。
  ……
  对于见到了千凉,并且被她护下来了的这么件事,我几乎是亟不可待的想要告诉千溯,遂画了张传音符给魔界捎带过去了。
  夜寻道我现在没有恢复记忆,不晓得是最后一魂哪里出了问题。此方身在云荒泽,四界内最好的疗养魂灵之所,若是不急便可多留下一阵看看。
  唔,其实应该也不急,除了有点想千溯,我在离境宫本来就是个无业游民。
  再者,咳咳,我这刚新婚么……

  ☆、第101章 婚后

  云荒泽的虾是一绝。
  我在魔界就没见过这物种,故而当夜寻告诉我这个是能吃的时候;我还啧啧道;这个长得就不像吃的;复而笑他们仙口味是在太重。
  暮时,我坐在石桌前,一面不亦乐乎的吃着野果野味;一面感叹云荒泽的确是个富饶的好地方,十分适合人居住。要是有千溯在;就能完美了。
  没一阵夜寻从厨屋中走出来;将那盘叫我不屑一顾的虾放在桌上。我伸长脖子瞅了瞅,也是为了给他点面子,才捻起了个;将信将疑的吃了,结果一发而不可收拾。
  翌日,夜寻在岸上垂钓,我拿着个网子在他附近水草密集的浅水滩晃了一天,逮龙虾,最终导致夜寻收获寥寥。
  夜寻晚上偶尔会下厨弄些魔界没有的新鲜吃食出来,效果很好,我基本都捧场的一扫而光了,聊聊明天吃什么也算闲暇时光的一点消遣,我尤其热衷。
  于是今个我一见他进了厨房,便赶忙拖着满筐的虾嘚吧嘚吧的去了,诚诚恳恳且讨好的摆脱他帮我煮煮。
  他如今待我温柔了许多,不怎的挤兑我,也不若往常那样总嫌弃我,听罢我的请求之后便点了头走过来,伸手从半人高的筐内挑几只虾出来。
  我见他不慌不忙的挑了一阵,心里头只觉迫不及待,遂道,“不用挑了不用挑,都是好的,都能吃。”
  他好似立马的反应过来我是个什么意思,瞥眼我,有点惊讶道,“这些你打算一次吃了?”
  我点头,高兴道,“没错。”魔的食量是按人头来算的,我是不吃人,吃的话,一天能吃十来个,以前的魔都这么修炼的。
  他扶了下额,“我知道了……”
  我半点没体会到他的无言,在筐前蹲下来,同他道,“我方才已经洗过了,还要怎么处理来着?”
  “……”
  ……
  终于能吃上虾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一轮满月挂在天上,漫漫清幽月光已经足够我辨物了。唔,其实只要摸到虾就够了。
  夜寻本是挑灯坐在旁近的石台那看书,后来便过来,说按着我这种速度吃下去,瞅瞅这么一堆的虾,今夜就不用睡了。
  我以为他是叫我明天再吃的意思,可他却没在我身边坐下,而是进了屋净了手,然后坐在我身侧便开始剥虾,末了塞进我嘴里。
  我见他剥虾都剥得如此利落快速,不由艳羡起来。这速度少说都比我快了三倍,看来这也是个技术活。
  “我今天原本还看到一只特大龙虾的,可惜刚过去就被仙鹤吃掉了。”张嘴接食,嚼着嚼着,突然之间想起来,“那鹤可以吃吗?”
  夜寻淡淡回道,“鹤有灵性,一般不做食用。”
  我讪讪的哦了一声,一顿,”唔?夜寻你怎么不吃?”
  他不理我。
  我直盯着他瞧,脑中瞬间的福灵心至,想到了个叫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理由,”你不会是不能吃辣吧?”
  夜寻的手顿了顿。
  几万年的处下来,我还真不晓得他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便像是无破绽可循之人,手里头一点他的把柄都没有。于是这么他这么微妙的一顿,我就有点兴奋。
  他还没答,我便已然倾身凑近,就着自己被辣得通红、几近麻木的唇对着他的覆了上去,顺带在他唇上舔了一遭,要去实践一番了。
  坐回来后,便是春风得意的笑,心道可算叫我扬眉吐气了一回。
  夜寻风轻云淡的扫了我一眼,没太大的反应,不动声色的继续着予我喂食的工作,顺带两字点评我方才的行为,”幼稚。”
  这冷水当头浇下,叫我很是心伤。
  又一刻钟,我终于在夜寻的协助下解决了所有吃食。
  菜是他做的,收拾的任务便自然而然该是落在我头上,正施法清洁,夜寻先与我一步的进了房间。
  屋子的门是大开的,而且并没有放置屏风,所以我可以分外清楚的看见夜寻进了屋之后,便从茶几上端起我特地放置的,一大杯任其自然凉透、用来”救火”的茶水,喝了。
  我心灵通透的挑眉瞅着他暗笑,得意得都快要暗藏不住。
  然后见夜寻回了身,面向我,在我一句“果然吧”还没说出之前,浅笑, ”千洛,我把凉茶都喝尽了,你一会喝热茶吧。“
  “!!”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作为万年被镇压的那一方,我觉着十分的痛心。
  ……
  云荒泽亦很热,是那种类似南方的湿热,很闷。
  倘若是夜晚起了些风倒还好,若非如此我整夜都要睡不安稳。
  夜寻过去一向不动声色,这些时日睡眠却很浅,我半夜热醒的时候动了动他便睁了眼。开始还会淡声道,我既然热就不要枕在他身上,后来都不会说了,直接把我从他身上拎开来,侧身朝着我,展了床头的折扇不紧不慢的扇风。
  我兴许是有点怪僻,同人睡,必当要成“卜”字才最舒适安心,故而晚上都会有几次调整睡姿的事端。
  这事足足一个月之后才有了些进展,并非是夜寻将我彻底的矫正过来,而是他彻底的放弃了矫正我。
  是夜,我再度被闷醒,心情郁闷的爬两步凑到夜寻那靠着。
  夜寻也如同往常一般静了静,待我安静之后便侧过身,扶了我的肩,想要往后退一些。挤在一起更热。
  奈何这次我是朦朦胧胧醒了些的,感知他有远离的意欲,一把扯住他,在他一双墨黑如玉的眸的注视下,再度靠上去。
  “你睡迷糊了么?”夜寻失笑。
  我当然是没睡糊涂的,所以解释,”你身上凉。”
  他就从来不怕热,无论多热的天都风轻云淡的,叫我好生艳羡。
  可我这么一句好似更加叫他认定了我睡迷糊了的事实,笑了,“人的体温怎么会凉。”
  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觉着至少在我清醒时他不会这么同我说话。
  于是我默默的安静了一阵,然后昂起头,望进他黑白分明的眼中。
  月光清幽,却不及他眼底的温暖光泽。
  夜寻见我呆呆的将他瞅着,笑笑开口轻声问我,“怎么?”
  “觉得越来越喜欢你了。”
  “……”
  将身子挪上去些,仰头吻上他的唇角,亲了亲,再觉不够的又亲了亲,上了瘾。
  虽然没能到辗转缠绵的程度,但也不似早前的乱啄了,终归有了点套路,抱着他的脖子一通或慢条斯理,或如狼似虎的吻。
  而后在他耳边轻轻道, ”夜寻,我接下来要宣誓主权了。“
  ……
  自那以后,他矫正我睡姿我就亲他,后来也就没人管睡姿什么事儿了,就是白天有点起不来床。
  我最终还是艰难的在某一方面坚持了我的坚持,实属不易。
  ……
  新婚后一月二十日,我在沼泽地捡到水嫩青葱的青年一枚,面无人色的昏迷着。
  我没敢抱他,就着那承载着他的小舟一齐拖了回去。
  夜寻远远望见我拖了个船在岸上走,第一反应是,“一船的虾?”
  我肃然的摇了摇头,“夜寻,我捡着了个青年。”
  原以为夜寻会不怎么理会,没想到他悠悠然搁置了书册,朝我走来,在舟边顿了顿。
  淡然的望一眼舟里头昏迷的青年,随即道,“哪来的放哪去吧。”
  我本有点好奇青年的身份,但见夜寻眸中满当当的坚定,便没再废话的又拖着船往回走。
  还没下水,那青年掐好时机,尤为虚假的咳嗽了两声,幽幽转醒。眸光迷离的将我打量了一番,仿佛虚弱一般,说了一句经典台词,“这里是哪?”
  我一看他这模样,愣了愣。顺畅的将船放下水,结了个加速的印,往前一推,目送他远去。
  那青年坐在船头就傻了,大喊,“那个,我刚说话了,你没听到?”
  我远远朝他摆摆手,转身上岸。而后对身边的夜寻,“我还顺道捡了些鸟蛋回来,唔,应该很好吃。”
  夜寻不晓为何格外满意的捏了捏我的脸,大发慈悲道,“一会陪你去捉虾。”
  我大喜,觉得肯定是我用鸟蛋来讨好到他了,以后要多捡几个回来。
  傍晚。
  我正捋好袖子准备大吃一顿之际,有人分外不解风情的梆梆敲了两下屋门。
  夜寻正给我剥虾,手上不方便,我撵着两个钳子啃也不方便,便对外呼应了一句,”谁?”
  “我是来找帝君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立马辨出这是那个青年的声音,又见夜寻没点反应,就朝外道,”你找错地方了,出门右拐,走个三百里就到了。”
  门外青年一阵死寂,夜寻才道,“进来吧。”
  虚掩着的门被人从外遭推开,那青年进来之后一直垂着头,也不作声。
  我觉得来找夜寻的都是这么一副德行,夹着尾巴连大气都不敢出的那种,半点不若我魔族小辈们的活泼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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