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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镜之天翎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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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一个莲花形的法器,不知是什么注了灵的宝贝。
“七心莲盏?”离沐天眉尖微微挑了挑,这是天山派的镇山之宝,灵力充盈,可以带人穿梭于人界与低等级的仙妖两界,不过只有法力高深的修仙人方能驾驭。当下他只是微微沉吟,却略略提高了声音,像是对风陵而说的同时,希望另外的人听见。只有藏身在石壁之后的云雪晴明白,这句话,是说给同样不曾现身的阿玛萝。
“敌人马上就到,我会让萝姐先带你离开。”
“不!天哥,要走我们一起走,我绝不会抛下你一个人!”风陵的态度十分坚决。
“再不走……只怕谁也走不成了……”离沐天低低道出这句话,因为他已听到身后那极轻的脚步声,不是阿玛萝。
阿玛萝就藏身在这深邃的石洞附近,他是知道的,不过身后这个人的突然现身,他却始料不及,心中微微一沉,没有回头,只是等到那轻缓得像是遛弯的脚步声近了,微微闭目仰头,轻叹:“苏掌门,你还是来了。”
单凭那脚步声他便知道,来者正是苏逸风。
苏逸风本就没打算乘虚而入,而是光明正大地走了上来,眼中还带着一丝云淡风轻的笑。
“离掌门要带这位姑娘走,在下本无意阻拦,不过如今柳道长中的毒却急需解药,不得不烦劳各位留下了。”
他这两句话说的看似平常,然而单单是一句“烦劳各位留下”出自他口,只怕对方便插翅也难飞出这九幽谷底。
离沐天蹙眉沉吟,似在思忖对策,任谁都觉得他会想出个什么语言来将一将苏逸风,然而却没料到在下一瞬,他竟然头也不回便飞起一掌直取苏逸风。
另一侧的云雪晴心中一惊,苏逸风的现身,她也始料不及,她想到离沐天会用言语对峙、会带走风陵、会找出阿玛萝取得解药,然而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立时向苏逸风出手。
苏逸风当下眼中只掠过一道惊鸿般的凛冽之光,随即迎上他的招式,这两大门派的掌门人刹那间在这还算宽敞的石洞内过起招来。刹那间飞沙走石玄光离火,四周险象环生。
风陵看得心惊,她自知离沐天原本出身天池派,如今虽有焚阳之力,功夫也未必真能胜过苏逸风,何况现今又身中魔灵。当下她想了想,心中已有了计较,单手将那穿行法宝七心莲盏托在掌心,莲叶打开,生出七彩炫光,同时步步靠近两人打斗的地方,口中轻声叫道:“天哥,快来!我们一同离开!”言罢,那七心莲盏上的光芒更炽烈了。
云雪晴心中一惊,万一这丫头拽着离沐天离开了,剩下他们几个可没处寻阿玛萝去要拿解药,就算她没能带上离沐天,自己借着那七心莲盏离开了,那么以阿玛萝的功力,不需七心莲盏亦能返回六界随她而去,到头来解药还是没了着落,为今之计唯有把风陵这丫头彻底扣下,想到此,见苏逸风与离沐天过招抽不开身,她定了定神,拿定主意飞身而上,手中月御划下冰雪般寒光,直取风陵。
风陵吃了一惊,连忙接招,一时间两个女子在一旁拉开了招式。云雪晴心中很是矛盾,尽管前世的最后一刻,她是打算杀了这个叫风陵的丫头的,可如今走了一个轮回,又轮回为妖,她忽而觉得那些生生死死恩恩怨怨全都看得淡了,对于这个抢走自己前世心上人的女子,似乎也没了那么多的恨。不过恩怨暂放一旁,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扣下的,毕竟还要拿她来引出阿玛萝奉上解药。因而她打得还算谨慎,对于风陵的功夫,她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联系前世的记忆,她觉得这不过是一个武功平平的小丫头,却因有了月御剑的修炼之术,功夫突飞猛进,以至于当年在最后的关头,自己也没能拿下她,反倒栽在了离沐天手里。而今生自己流离失所,功夫没能得到掌门师兄的指点,却也在肆尘的相助下,能够驾驭一些微弱的妖族灵力,因而她觉得,此时自己与风陵的功夫大概也是不相上下的,那么这一场打斗,她心中已做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刚刚定下神来全身心地投入战斗,然而下一刻就遇到了让她分神的事,因为恍然抬头间,她一眼瞥见那幽深隧道的远处,并肩走来两个人影,竟是程小绕与化成人形的苏逸清!
这两日来,苏逸清会不时化成人形替柳寒夜驱毒,而此刻苏逸风已然在此,程小绕和苏逸清却留下柳寒夜一人也来到此,莫不是那奇毒出了什么状况?!再看苏逸清,依旧一袭黑衣黑袍、墨色披风,与他那一身雪白色的狐毛形成强烈反差,与此同时,他也亦如她前世印象中那般,手筋脚筋皆断的缘故,行动不甚方便,连这般寻常缓慢走路都是由程小绕搀扶。
让她更加诧异的是,苏逸清到了近前,既不去找正与离沐天打斗的兄长苏逸风,也不询问状况,而是站定之后手中一束清光骤然而起,瞬间便将风陵抓到自己身旁,招式如风。
这回轮到她云雪晴错愕了。她反应倒是迅捷,立即明白苏逸清这是帮自己在捉拿风陵,不过他行动不甚方便,即使在打斗时,下盘也不大移动,仅用那带着妖术之光的手上招式与人周旋。风陵这下可着实急了,本就被云雪晴缠得脱不开身,如今又被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不似善类的少年闹了个手忙脚乱,顷刻间就要再次沦为俘虏。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抹红晕登时闪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众人身旁,五指如钩,电光石火间便已来到风陵和苏逸清身前,众人看得清楚,正主阿玛萝果然现身了。
☆、第四十七章 表明心意
阿玛萝骤然现身,将风陵掩护在身后,接过苏逸清的招式,苏逸清只是略略扫了一眼,目光没有一丝变化,身形不退反进,指间萦绕淡淡清光,便向阿玛萝袭来。阿玛萝甜甜一笑,纵然有着妖族灵力,这清俊少年在她眼里还是稚嫩了些,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他的致命弱点所在。于是在下一刻,她五指如钩,欺身直进,便去抓他的右手手腕。苏逸清目光一闪,立即收掌回撤,避开锋芒,却仍是被她的掌缘磕了一下手腕。寻常人近身交手这种掌臂相碰本属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顶多就是手臂一震,可苏逸清手腕被阿玛萝这一磕后,竟眉尖微蹙,轻喘了一声,像是忍受剧烈的疼痛,身形骤然一退,就这么一个空档的功夫,阿玛萝一手抓起风陵,另一首拎起旁边的程小绕,一个飞掠已退在十步开外。
不知为何,她竟知当年苏逸清的手筋为仙术所伤,且多年难愈,因而一举攻其要害。这一下场上变故骤生,苏逸风与离沐天也同时撤开招式,分别退开。风陵被阿玛萝带回,云雪晴没了敌人,也只好退到苏逸风身边,心中懊恼自己终究还是失了手,与苏逸清两人都没能拦得住阿玛萝,非但失了人质,还搭上了一个程小绕。
她心中烦乱,抬眼观望了一下周围情形,但见阿玛萝一手拉着风陵、一手扯着程小绕退在最远处,离沐天独身一人站在既不属于阿玛萝阵营、也不属于天池派阵营的位置,而苏逸风则在自己不远处,一手扶住了本就站不稳当的苏逸清,另一首轻轻按揉着他本就带伤的手腕。
一时间,谁都没用言语,只待以静制动。
终于,还是离沐天沉声一字字开口,却并非对着苏逸风,而是对着阿玛萝,“萝姐,我们以毒伤人,已然无理,把程姑娘放了。”
“呵,放了?离掌门高高在上,出言早已不须经过脑子,是否已忘了你根本是属于哪一方?”阿玛萝冷笑。
被阿玛萝呛了这一句,离沐天一时语塞,他委实不擅长与人在严肃的话题上辩论,当然,*的时候除外。
见他一时没了言语,阿玛萝转头去看风陵,“陵儿,你带上这姓程的丫头,用那七心莲盏先行离开。”说着,她一把将程小绕扯向风陵,程小绕这武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姑娘,经历这等奇险之事,竟然临危不乱,甚至连呼救都不曾,只是睁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静观其变。
风陵握紧那七心莲盏,看了看阿玛萝,又看了看离沐天,当下咬了咬牙,像是心中决定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走上前来。
“天哥,我不要抓这位程姑娘,你和我一起离开好不好?我们回天山去,再也不理这红尘世俗之事了。”
离沐天微微蹙眉,适才与苏逸风一番剧斗,耗了些许内力,他体内压制的魔灵又有抬头趋势,此时心口气血翻涌,不甚舒适,当下只是轻轻叹息,却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留下程姑娘,你且走吧,我必不许人再为难你,至于我,我本就是这世俗中人,尘缘未断,又如何甘心归隐田园。”
“甘心?……”风陵怔住了,没想到他竟如此郑重地说出这番话来,这算是当着自己人、敌人,这许许多多人的面拒绝了她,而且拒绝得不留一丝余地,当下她双目含嗔,早已积蓄多年的怨不由得一下子脱口而出,“我一直都知道,你不甘心,你不甘心留在天山与我成亲,你就算死也不肯死在天山,你为什么不直说你心里终究还是只有你从前的师傅?!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骗我离开赤焰青天帮的顾帮主,致使他退了我的婚,骗我手中月御秘籍,骗得我大哥把我许配于你,却在他尸骨未寒时就一纸休书不见踪影,离沐天,你当年初到天山,中毒受伤命在旦夕时,是谁每日一碗血的喂你,照顾你,舍命救你?!”
她说着话,两行清泪已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委屈透了,短短数年之内被两个男人退了婚,这两个男人还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且都拿她当做棋子,骗得她兄长风掌门的信任,却在最紧要的关头反目成仇。
离沐天微微闭目,心口魔灵导致的内伤更难受了,却字字清晰,“陵儿,当年蒙你舍己相救,至今感念,此生不敢忘怀。怎奈我离沐天纵横一世,心中唯独钟情天池派的云姑娘,纵使她前世为人,今生为妖,离某心亦未改。而当年我入天山派,确是骗了你的情,骗得风掌门器重于我,骗得顾帮主与你心生间隙而退婚,骗得你心系于我,只为获取你身上的月御秘籍。我离沐天自知恩将仇报愧对于你,怎奈早已无心,只这一条命,你可随时来取。”
云雪晴定定地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这番话,他们在前世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如今在这里听到,不得不说,她需要感慨消化一会。然而情势却并没有给她太多感慨消化的时间,因为风陵明显比她感慨消化得快,此时仿佛听了什么早已料到的事,又像是难以置信般略略退后了几步,情绪激动,胸口起伏,双眸定定地望着离沐天。
“好,好……你,你既说出今日此言,我也不必再顾及什么往日情分……但是,若要我就这么离开,不可能!离沐天,我要让你为自己说出的话后悔!”言罢,她微微扭头,看了一眼程小绕,冷笑,“你既然不肯跟我走,我只好把她带走了!”话音未落,她手中七心莲盏骤然盛开,一道赤焰闪过,她一把抓起程小绕带到那赤焰笼罩之下,众人立时大惊。
“站住!”见她转瞬间便要抓着程小绕离开,离沐天一惊之下飞身直掠过去,一把抓住程小绕的肩膀。与此同时,苏逸清右手微抬,手中一束清光闪电间直射向风陵。
七心莲盏已然开启,离沐天距离既近,速度又快,当下扯着程小绕直接被笼罩在那七心莲盏的光芒中,刹那间与风陵一同被传送出这九幽谷。然而,传送的刹那,却听得风陵“啊”的一声惊叫,既像是震惊于离沐天竟会扑了过来,又像是被苏逸清手中那束光射中受伤,不过只是这一声叫后,身形便霎时与程小绕、离沐天一同消失不见,只有苏逸清缓缓收回手来,面色却变了变,若有所思,却欲言又止。
这一场变故在刹那间骤然而生,云雪晴心惊之余,回过神来,原地只剩下了自己、苏逸风兄弟,以及尚未离开的阿玛萝。眨眼的功夫,那个适才还说着生生世世爱她的那个男人已然消失不见,倘若不是天山派的阿玛萝还留在此地,她甚至会觉得刚才离沐天的那番话、甚至包括离沐天本人,都只是一场幻梦,此刻,梦醒了,他们一个都不在。
不过至少现在她心中清楚,离沐天的离开,是为了程小绕,并非风陵。在短短时间内她心中做了无数种最坏的打算,即使离沐天出去后与风陵死灰复燃,那么看在往日情分上,应该也能够保程小绕周全,更何况离开了这九幽谷,不必时时耗费大多功力来抑制体内魔灵,他也会轻松些。想到此,她略略放下心来,知道眼下要做的是另一件事,柳寒夜的解药还需从阿玛萝这里着落。
想到此,她月御剑在手,一步步走到这谷底的另一条隧道口,封住阿玛萝的退路,她觉得,自己仗剑的时候,还是颇有几分女侠气质的。不过此刻,她发现了比自己更有气势的是苏逸清,因为看到他手中清光萦绕,几乎形成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法阵,将阿玛萝困在中央。
苏逸风顿了顿,缓步上前,眼中流露一抹云淡风轻的淡淡微笑,而口中的话却如温柔却凌绝的一刀,让人全身都一点一点地冷下来。
“如今离掌门与风姑娘已然离开,至于是否单枪匹马带着解药随他们一同而去,萝护法倘若有这个自信,便可试一试。”
阿玛萝沉吟片刻,前方有苏逸清的法阵,后方退路被云雪晴封住,如今她独自一人,情势已然十分明了,不过即使身处如此劣势,她的笑依然明朗如斯。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一向识时务,只因她不是什么一口一个士可杀不可辱的江湖男儿,她只是一个小女子,还是个以毒起家的小女子,因而无论身处怎样的境况、做出怎样的事都在意料之中。于是她此刻非但不去抵抗,反而及其利落爽快地走到众人中央,轻笑,“苏掌门自是忧心柳道长所中的毒,江湖人尽皆知我毒影护法阿玛萝的毒,大多并无解药,只不过,倘若我现在便告知各位,柳道长的毒无解,只怕各位便不会轻易让我活着走出这九幽谷了,因而还请苏掌门带小女子去见一见那位柳道长吧。”
她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云雪晴也觉得诧异,倘若这毒真的无解,那么带她去见柳寒夜又有何用,倘若这毒有解,那么她又何必绕上这么大个圈子,抛去门派之争,她与柳寒夜并无私人恩怨,更何况柳寒夜现下早已离开师门。
☆、第四十八章 仙妖殊途
云雪晴忧心忡忡地走在末尾,前面是苏逸风扶着苏逸清带路,阿玛萝走在中间,一行四人各怀心事、十二分谨慎地回到柳寒夜休息的石洞,奇怪的是,阿玛萝这心机颇深的女子竟然没耍什么花样,而是大大方方地来到那石洞中站定。
柳寒夜闭目打坐,听得脚步声和对话,已明了适才那一番恶斗情况,面对缓缓走到他面前站定的阿玛萝,他并未睁眼,却道:“萝护法师门中人掳走了小绕,可否是来给我个说法?”
阿玛萝微微一怔,随即轻笑,“柳道长不担心自己身中奇毒,反倒关心他人安危,仙风道骨着实令人敬佩。”
柳寒夜缓缓睁眼,却不说话,反而阿玛萝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柳道长大可放心,离掌门此行定保程姑娘安全,我既敢向苏掌门打这个包票,自然也不会骗你,至于你的毒……”
她说到这里却忽然停下了,反而转头看向苏逸风。
苏逸风负着双手踱了两步,并不逼迫她,反而在那一旁的石凳上悠然坐下,眼中一抹随性慵懒之色的背后,暗藏令人惊心动魄的风韵万千,一字字道:“萝护法说话倒是思虑周全留有退路,只不知萝护法的毒,是否也天衣无缝、为自己留有退路?”
阿玛萝微微沉吟,并不回答他的话,反倒再次看向柳寒夜,一笑道:“柳道长所中之毒名为‘蚀情蛊’,不瞒各位,这蚀情蛊并无解药,不过却也不致命,说起来,这可是我为柳道长专门准备的大礼,将来若有一天柳道长记起今日之事,非但不会怪罪于我,或许还会感谢我这别出心裁的礼品。”
柳寒夜抬眸目光一凛,苏逸风已蹙眉道:“此话怎讲?”
阿玛萝也在这并不宽敞的石洞中踱起步来,衣裙上独有的维族环佩叮当作响,若非身处这险恶江湖的敌我双方,此情此景倒是个十分令人舒心。
“这蚀情蛊并非致命之毒,却会一点一点吞噬人此前的记忆,越是刻骨铭心的记忆,消散的也越彻底,直到不留一丝痕迹。”她说这番话时,原本明媚甜美的声音竟也变得越来越低沉,到最后竟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她停了停,又道:“这蚀情蛊我炼制出来已有一些年头了,本待是用在自己身上,怎奈那个人早已不在世上,纵使他曾让我伤心欲绝,那仅存的记忆终是不忍忘却。”
她言罢,才发觉柳寒夜双眉微蹙,两只清寒的眸子紧盯着她,定定地道出八个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哈哈!”阿玛萝忽然大笑,“我不懂你们汉人那些绕弯子的大道理,我只知那人死在你之手,原本我想杀你为他报仇,不过话说回来,他杀死你的师傅在先,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我对他早已只剩下恨,姑且就留着你的命,也留着我记忆中那些陈年旧事吧,这蚀情蛊也便顺手用在了你身上。”
她言罢云雪晴心中一震,忆起前世那些破碎不堪的回忆,她知道阿玛萝口中的“那人”指的是天山派曾经的火云护法金无邪,江湖传言毒影护法阿玛萝与金无邪有着一段纠缠不清的旷世之恋,甚至还牵扯到了另一位护法苗一笑,然而三人爱恨纠缠半生却不得善终,后来苗一笑为救阿玛萝而死,金无邪因门派之争杀死昆仑掌门玄苍真人,也就是柳寒夜的师傅,而最后那一场漠北大战时,柳寒夜为师报仇,一剑刺入金无邪的胸膛,至此名震江湖的天山三大护法只剩下阿玛萝一人。
她正想着,只听阿玛萝又向柳寒夜道:“柳道长,话说回来,我阿玛萝也算是煞费苦心,江湖传闻,你当年离开昆仑派的缘由却是为了一段无果之恋,不晓得那段刻骨铭心往事如今是否仍旧向我一样记挂于心,如今有了这蚀情蛊,不妨忘了那些陈年旧事,怜取眼前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言罢,柳寒夜却笑了,只是那笑中带着无奈,“你是用这蚀情蛊来报我当初手刃金护法之仇吧?连你自己都尚且旧情难忘,又为何觉得我会愿意忘怀?”
阿玛萝微微一愣,却故意流露出无辜又无奈的笑,“哟,这倒奇了,敢情我阿玛萝做了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柳道长,不是我劝你,那些原本就不值得记挂在心的人,又何必念念不忘?倒不如留着精力,去珍惜一些如今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和以后将会遇到的人,莫要落得我这般孑然一身的凄凉下场。”
她说道最后一句时,脸上明明仍在笑着,声音却透着无尽悲凉,那种悲凉,不似伪装做作,却是一种彻骨的痛,一种呕心沥血的警示与劝慰。
柳寒夜抬眸,正待再说些什么,突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连这脚下的九幽谷石地也跟着剧烈摇晃起来,紧接着头顶那片巨石而成的密不透风的天空同样震撼起来,大大小小的碎石噼里啪啦滚落,仿佛这九幽谷底都要跟着毁灭。
“大家小心!”苏逸风一下起身,一手拉了云雪晴,另一手护住柳寒夜,与此同时苏逸清周身一道白光闪过,身影刹那间消失,定睛看时苏逸风的肩上已多了一只毛色如雪的白狐。他自知行动不便,在这险境突发的时刻未免拖累他人,是以再次化身狐形。
云雪晴右手持月御剑护着头顶,煞费精力地躲避着石洞上空纷纷坠落的石块,心中一万个叹息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柳寒夜的毒没有解药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如今这地动山摇的情况闹的又是哪一出!柳寒夜虽然中了蚀情蛊,这几日来经苏逸风和苏逸清兄弟二人疗伤,毒性对身体产生的伤害已经去除大半,对记忆上的侵蚀也还尚未开始,因而他此刻倒像是寻常人一般,冷静扫了一眼周围清醒,沉声道了句:“跟我来。”言罢当先一步往震荡较小的隧道深处而去。
三人一阵忙乱间,也顾不上敌对方的阿玛萝,待到苏逸风掩护好了己方同伴,转头准备再去援助阿玛萝时,却见她刹那间惊诧的神色已在脸上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的轻笑,然后就在这乱石纷飞中不知用了个什么法术或是法宝,身形刹那间消失不见,想必已趁乱逃离了这九幽谷。
罢了,苏逸风叹了口气,没有去追,那蚀情蛊的毒已然明了,现今己方自保尚且不易,更没有多余精力去理会阿玛萝,只好便由她去了。柳寒夜一人一剑在前方开路,似乎对于那蚀情蛊的毒一点也不在意,反正既不致命,一时也没有什么不适。一行人跟着他退到先前玄漠所处的那处广阔石洞,果然这里的震撼少了许多,各人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云雪晴环视四周,却不见玄漠身影,唯有肆尘所在的那九幽殿的石门四周依然遍布一层浅淡的法阵,这让她有一种预感,这阵地动山摇的源头,就是那九幽殿。
看着苏逸风和柳寒夜安定下来,她只道了声,“我去里面看看。”便也不等苏逸风的阻拦,而向那法阵最薄弱的地方而去。只因她知晓,苏逸风一定不会让她独自闯入九幽殿。只是在转身的刹那,她没有看到,苏逸风想要阻拦却欲言又止的神情,那阵法的法术,来自妖界,他这堂堂修仙名门的掌门又怎会察觉不到,今生,她亦是妖,他们终究走在了背道而驰的路上。
四周依然有些碎石从上空不断坠落,只是脚下的地面不再摇晃,踏着地面凸凹不平的尘沙石块,她觉得这四周有些不一样。
这九幽殿先前她也来过几次,印象并不深刻,相反深深映在脑海的,却是这九幽殿的主人肆尘。而今再次来到这里,一路走了好一会,她才发觉这其中的不同。原本在这九幽殿内,肆尘以紫色的妖族法阵封印了四周,使得玄漠不至闯入,可如今,那些紫色的法阵形状竟有了变化,;仿佛再也无法维持圆满的形状,而变得支离破碎,犹如荒废已久的帘帐。
莫非这里又起了什么争端?她灵光一现,忽然觉得九幽谷底的震荡或许与玄漠有关。
来到九幽殿的中央,一身白衣的肆尘端坐与阵法正中,双目微闭,似在施法维系这摇摇欲坠的大阵,但见她走入,并未睁眼,还是一如上次般地缓缓道:“你来了。”
“这里出了什么事?”她环视四周,此时几乎已经肯定这九幽谷底的震撼便来自这正中的九幽殿,而此刻肆尘极力维系的,便是此处唯一的安定。
肆尘不答她的话,而是左掌微微一抬,那中央的阵眼位置赫然打开了一条缝隙,她知道,那意思是让自己进来,虽然不知肆尘是何用意,她却觉得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指引着自己,走入那阵眼中央,缓缓坐下,与肆尘相对。
☆、第四十九章 血祭梵天
云雪晴在阵眼中坐定,对面的肆尘近在咫尺,却又让她觉得那么茫远而遥不可及,一时间思绪万千,这阵法又清清凉凉地让人心静,仿佛连带着四周都一下子寂静下来。
在飘渺空寂的大阵中,传来肆尘冷冷清清的声音:“玄漠就在外面,这阵法维持不了一刻,只怕他就会闯进来了。”
“那……”她一惊,心道自己的揣测果然不假,刚才那阵地动山摇应该就是玄漠破阵时闯下的祸端,她只是不解,如此紧急的关头,肆尘这家伙还不想办法去修复他那破布娃娃一样的法阵,反倒邀自己进入这阵眼来捣乱,这又是闹哪样!
然而抬眸却见肆尘眼中闪过一抹浅淡笑意,仿佛看出她心有异样,缓缓道:“云姑娘可是在担忧玄漠闯入这九幽殿又会怎样?无妨,上次我们在这里试验的那几个基础法术可掌握了?”
她一愣,浑没想到肆尘话题转得竟这样快,明明已看出她在担忧这法阵,却转而问她所学法术的事,这一怔的功夫,还没来得及回话,肆尘已微微轻笑,“无果之事,思有何用,不如趁着这阵法未破,敌人未至,我再来授你一招伤敌保命之术如何?”言罢,但见他手中紫色光芒凝聚,逐渐向上空升起,犹如一道璀璨的流星。
她错愕了,从前一直不知道,肆尘是这样的性子,大敌当前安危堪忧,他竟能如此从容地谈笑风生研讨法术,简直淡定的令人费解!可肆尘,真的就拿行动来诠释,他的确是这样的人,因为接下来她已看到他手中缓缓运起淡紫色的法术,就像上一次教她的那些妖界法术。
她屏息凝神,跟着肆尘的引导慢慢运功,耳边却传来他清朗而从容的语声,“这一式叫做‘噬魂诀’,以妖魔灵力抽取敌人魂魄,当初我便是用这招抽了那女人的魂。”
她一惊,知道肆尘口中说的那女人,指的是汐梦,只是她不解,这噬魂诀无论名字还是功法,都如此邪异霸道,绝非正道仙术,而他肆尘一位堂堂正正的上神又是从哪学了这么妖孽的法术?
思虑过多的缘故,她气息微微一乱,肆尘自然察觉,像是早已揣测出她心中所想,他淡淡道:“这噬魂诀听起来骇人,在妖魔之界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至于我,则是从一位带有魔族血统的神女之处所学。”
带有魔族血统的神女?……她心中默念,觉得微微诧异。
自然肆尘没有给她太多诧异的时间,那噬魂诀对于她这个小妖而言,当真需要消耗极大的灵力,两人这一来二去的修习法术,不觉中半柱香时辰已过,只听得远处隆隆巨响,脚下的地面又开始晃动起来,她知道,是玄漠来了。
肆尘似乎也早已料定今日之局,当下从容地缓缓收势,站起身来,随手撤了那残破不堪的法阵。
与此同时,她亦抬头看到,在那九幽殿远处破了洞的墙壁处,果然出现了玄漠的身影。
肆尘长长出了口气,并不回头,只是轻轻扬手,蓦然间手上多了一团流动着的玫红色光芒,她知道,那是梦汐的魂。
此情此景,她蓦然觉得心里紧张至极,隐隐预料到一场大战即将爆发,有心躲避,好奇心却像将双腿绑住了一般,定定地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想动,密切注视着前方这两个让她甚为操心的、几乎可以把这九幽殿拆了的两人。
果然,玄漠走上前,却在距离肆尘身后七八步远的位置停下,定定注视他手上的那团光,沉声道:“把梦汐的魂还给我。”
肆尘缓缓转身,手上仍托着那束光,眉目间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梦汐的魂属于六界,不属于你。”
“你到底要怎样?”玄漠周身散发的凝重气势,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肆尘不答,扬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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