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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之凰女禾锦-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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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惑地看着她,“他求你救我,是因为愧疚吗?”
铋玥愤然道:“他从未做过对不起你之事,何来愧疚之说?倒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不配他如此为你!”
“神尊!神尊!”江瑜急得不行,拉着她的衣袍,“快别说了。”
铋玥抽出衣袖,一脚便将他踹下了台阶,回头继续道:“子书不让我跟你说,可我觉得你也应该知道!今日他为了让我救你,竟亲自下跪求我,他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
禾锦静静地听完,似乎心里没有掀起半点涟漪,平静如水,“可他爱慕的是白梨,为我做再多也不过是可怜我罢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铋玥直接打断她的话,定然道:“你就是白梨!化成灰我也认得!当年就是子书将你引入轮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江瑜好不容易爬上来,就听到这惊天霹雳的一句话,他愣在当场,反复念叨着一句话:“完了完了……”
禾锦愣怔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铋玥气她如此不知好歹,直接全盘托出:“当年你灰飞烟灭,是子书耗费几万年时间将你引入轮回,还在你出生之时替你挡下六千多道天雷,至今身上都还有疤痕,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白梨?”
禾锦的耳朵开始呜鸣,不知道她之后还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说的那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白梨”,就连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时都不如这一句话来得震撼。
既然知道,又为何要与她说那些话?
又为何要将她推得更远?
她迟钝地转头,看向江瑜,“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江瑜虽不愿她知道,可也不能骗她,只缄口不言,算是默认了。
禾锦伸出手掌贴着屏障,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摇着头,“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骗我这么久?”
铋玥冷哼了一声,“哼,若不是你与靳褚纠缠不休,他怎会如此顾及?”
“神尊!”江瑜就差跪下来求她了,“你不要什么都说啊!”
铋玥沉着一张脸,越看江瑜越不顺眼,竟抬脚又将他踹了下去。江瑜法力被抑制,从头滚到尾,叫苦连天。
她转头又看向禾锦,讽刺道:“现在还觉得他是在同情你?”
禾锦恍然抬头,竟是清泪骤然落下,猝不及防,“白梨为何灰飞烟灭?”
“为了救子书,被神主所杀。”
禾锦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眉目染上痛色,就连声音都哑了,“那六千多道天雷,都是他受了?”
“你若不信,就让他把伤疤给你看。”
禾锦无法抑制她心头的痛,用力捂住胸口,几乎要溺死在这痛里。她睫毛轻轻一颤,就掉下豆大的泪珠,“那他为何都不告诉我?”
“那就要问你自己,给没给过他机会。”
禾锦捂住胸口,疼得弯下了腰,真的感觉要窒息而死,“那他为什么要骗我?”
铋玥并不知道余子书骗了她什么事,只凭借她自己的猜测,回了她的话:“就算骗你,那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却要骗我……”禾锦低声呢喃,她再次抬起头,正好对上刚爬上来的江瑜,“他瞒了我什么事?你一定知道,是你让我去的竹屋……”
江瑜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定然有事瞒我,江瑜,你告诉我。”禾锦拍着屏障,情绪都变得激动起来,固执追问:“你告诉我,他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可是我答应过他保密,除非他亲自告诉你。”
“江瑜……”禾锦从来没这么叫过他名字,真的叫得他心都要碎了,她哭得梨花带雨,宛如被困入绝境中的人垂死挣扎,“我就快要死了,你都不能告诉我吗?”
他的心头猛地被重击,只遗下一片惨淡独自收场。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最在乎的人仍然是子书,此情此意何其之重?
江瑜蹲在她面前,抬手贴上她的掌心,眉梢爬上哀痛之色,“你真的想知道吗?”
禾锦重重地点头,义无反顾。
第236章 彻骨之言
第236章 彻骨之言
江瑜神色之沉重,似乎已经超过了禾锦的承受能力。就连旁边的铋玥也察觉到气氛的凝重,气息都随之乱了起来。
当年子书待白梨如何,铋玥比谁都清楚,如今子书待禾锦如何,她不必听也都知道。他爱她,爱得万劫不复,整个六界只有她不知道。
“你若想听,我便告诉你,但是……”江瑜整理了一下语言,“但是,你答应我,不要有负担。”
禾锦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听到的事是有多可怕,值得江瑜用上“负担”这二字,她揪紧了心贴着他的掌心,急切地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当年子书为复活你,曾窥探一道秘术,以金丹渡体,为你重塑魂魄。他复活靳褚也用了同样的方法,此法甚险,他以前确实成功过一次,可是这一次他失败了。”江瑜的声音一沉再沉,引得心都揪紧了,“金丹误被靳褚魂魄所吸食,尽数化为自己修为,逆天重生。可子书失去了金丹,只能碎成千万片散落在天地间,很久很久才能凝形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消散……”
禾锦听了他的话,当即跌坐在地上,愣怔地将他望着。那眼中不敢相信的神色刺痛了江瑜,她面色惨淡,如同跌入万丈深渊,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了。
将她引入轮回,承受六千多道天雷,甘愿忍受误解也不愿伤到她一分,这都还不够,竟还要为她灰飞烟灭。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还不及他一分!
禾锦胸中剧痛,涌上一抹腥甜。她强行压制下去,那双眼睛都血色染红,刺痛得一直落下滚烫的眼泪,灼得眼睛疼,更是灼得心疼。
铋玥听完也是震惊,她原以为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情!她震惊之下,一把拽住江瑜的衣襟,怒道:“那他还在干嘛!为何还不取回他的金丹?等着灰飞烟灭吗!”
江瑜痛声道:“金丹和靳褚的灵魂融合在一起,取之必死!子书说这是他欠靳褚的,所以一定要还给他!”
铋玥松开手,踉跄后退,她不敢相信这些日子站在她面前的人,只是他的执念凝形。
禾锦捂住眼睛,已经是哭得眼睛都要瞎了,断断续续:“他、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
江瑜痛心疾首,“他一直都聪明,可在你的问题上,他就总是犯傻!”
禾锦将脸埋在手心里,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以一种绝望到尘埃的姿态,哭得声音都哑了:“我可以……见他一面吗?”
“他不让我告诉你,也肯定不愿意见你。”江瑜不忍心再看,转过了身,“我已经对子书食言,不会再帮你更多。”
“就这一次。”她低声哀求,嗓子嘶哑得说不出话,却还是低声下气地与跟他说话,“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我只想见他一面,见他最后一面……
江瑜咬紧牙关,可最后还是松了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企图冲淡心头的痛意,“我可以帮你试试,但我不能肯定他一定会答应。”
禾锦微微点头,长发披在她瘦弱的肩头,真的太瘦了,脆弱地像一张纸片。
“我和你一起。”铋玥自告奋勇,冷声道:“就是绑,也要把他绑过来把话说清楚。”
关于此事禾锦是心痛,铋玥却是愤怒。
她与子书虽不和,却是几万年的交情,就算再怎么不喜对方,也绝对不会有害命之心。可是今日却得到如此重大的消息,原来他子书不光是瞒着禾锦,也瞒着她铋玥,当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铋玥和江瑜同时离去,封印前又恢复了冷清寂寥。她独自一人倚在屏障之上,任由青丝滑落在身侧,从来没这么觉得寂寞蚀骨,竟是到了能将人逼死的地步。
她一直以为,只有靳褚的情才是重到不能承受,却没想到冷清如子书,也有重到能将她压垮的情。
只是一切都明白得太晚,当她知道一切的时候,已经不能再为他做什么了。
她终于明白当年冥王所说的话。
情之一字,果真是伤人伤己。
西魔主将魔宫逐渐完善,里里外外部署下来,已经恢复了快一半的元气。魔宫的天除去第一天透过晨曦之光,一直都是昏暗无色,总聚集着黑压压的一片仿佛随时都会坠落下来。
这种压抑的颜色和厚重,往往能将人逼疯,无论是放在以前,还是放在现在。
余子书独自倚着孤石,眺望远处的那株梨花树,眼前仿佛就呈现着当年的一点一滴。他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替她擦去眼泪,轻声呢喃:“傻姑娘,你哭什么。”
她哭得梨花带雨扑进他怀里,身体带着轻微的颤抖,他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只不过,再也不会有那么美的景色了。
余子书起身,走到梨花树下。他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无限眷念,只是他再也没有本事能让它花满枝头。
他微微叹息,似是有些遗憾。
“余子书!”铋玥大声叫了他全名,飞身落在他身后,气势滂沱地朝他走过去,“找了你这么久,你竟在此处看树!”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一丝情绪也没有。一身白衣随风而起,淡雅如莲,透彻如水,“果然玄冰剑也打不开封印。”
铋玥愣住。他那泰然自若的模样,就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此事。
她当即问道:“你早就知道打不开?”
余子书缓缓点头,可也不算点头,“有这心理准备。”
“你明知道打不开,还是执意来求我?”铋玥质问完之后,又痛心疾首地指责他,“余子书,你当真是把自己毁得一干二净!”
余子书侧头,觉察到她所言并不寻常,蹙眉道:“何出此言?”
江瑜终于追上铋玥,他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子书不好了,小锦全都知道了!”
余子书微微走神,“你说什么?”
“还有什么好说?”铋玥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气势汹汹,“跟我走,现在去把事情全部说清楚!里里外外、从头到尾地说清楚。”
“铋玥。”余子书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常,当即转头看向江瑜,眸光透着询问。
江瑜苦笑道:“子书你就随她去吧!事情真的闹大了!”
第237章 无上宠爱
第237章 无上宠爱
神界,神殿。
炉中的香已经燃尽,散去这浓郁的香味,竟会觉得呼进的气息都辛辣冷冽。
臻胤活了三十多万年,早就不知道时间苦短是种什么样的概念,可是面对小桐,他竟有种这辈子都不可能让她在乎自己的错觉。
单纯如小桐,又或者说天真如她,她把一个人放在心里太容易,可同时要让她把那个人踢出去,真的太难太难。
臻胤不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她每次午夜梦回,在梦里笑到出声的时候,喊的总是亓笙。
算起来,金桐离开也不过几百年,她在神殿住的时间,可比这长的多,臻胤陪着她的时候也比别人长的多。但是如今占据她心的,还是她的主子和她的亓笙。
臻胤叹了气,他作为活了一个三十多万年的神主,竟然在这种问题上叹了气。
一定是他太久没饮神泉之水了,才会整个人的思绪都被这些俗事所困扰。
“臻胤……”门口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她只伸出一个小脑袋望着他,顶着两个包子头,让人很想揉揉她的头。
他微微侧脸,一身风华倾泻无疑,只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高高在上如神邸。可瞧见小桐的瞬间,他的心里就软了,再也不忍心用冷言冷语去面对她。
他什么时候对这么个小东西上了心?
小桐见他不理会自己,心里一阵心虚,又叫了他的名字:“臻胤。”
她的声音又柔又软,就和她的身体一样抱起来格外舒服,一下子让臻胤心里也软了。可他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神主,再怎么样还是应当有一点他的威严,不能先低头。
他当即冷着声音道:“何事?”
小桐被他这样一吓,已经都不敢再说下去了,她抱着豚鼠,赶紧扭头就跑。
怀里的靳褚实在是看不下,恨铁不成钢,“两个字就把你吓跑了,你怎么这么没用?”
小桐胆子本来就小,又做了亏心事,被他这样一吓完全是不敢再说下去,只能扭头跑开。她跑到楼梯口,就要跑出去了,谁知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提了回来。
臻胤的面色已经冷得不能再冷,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可又不能真的将她挫骨扬灰,狠狠道:“你再跑一个试试。”
小桐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本就心虚,被他这样一吼简直委屈得不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那哭声,真的是荡气回肠。靳褚赶紧把脑袋躲进她怀里,免得被她的哭声所伤。
臻胤也没想到他就那么随意一吼,就把她给吼哭了。那声音哭得他心慌意乱,又赶紧将她扶起来,“别哭了,我没吼你。”
小桐抽抽搭搭擦着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就是吼了。”
“好好好,我不该吼你。”臻胤只能放低姿态,替她擦去眼泪,“我的错,别哭了。”
小桐抽搭一阵,总算是止住了哭声。她委屈地噘着嘴,小脸都哭得红扑扑的,揉着自己的脚踝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臻胤,我扭到脚了。”
臻胤叹息一声,也是真的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他弯腰将她一把抱起来,长发滑落到她身前,散落沁心的凉意。
小桐抱着豚鼠,臻胤抱着小桐,来到他寝宫门口。
臻胤停了下来,“小桐,把豚鼠放下去。”
小桐害怕他看出什么问题,把豚鼠抱得越发紧了,死活都不撒手,“带他一起。”
什么时候他堂堂神主的寝宫,也是这等鼠类可以进的?
臻胤瞪了她一眼,见她扁着嘴又要哭了,赶紧松了语气,“好好好。”
他抱着小桐进殿,将她放到软榻之上,掀起她的衣裙,轻轻揉着她的脚踝子。金色从他指尖溢出,随着他的手指萦绕在脚踝周围,很快就隐没。
“还疼吗?”
小桐摇摇头,吸了吸鼻子,“不疼了。”
臻胤敲了敲她的脑袋,想板起脸教训她,可最后却是自己忍不住笑了。
这小东西,真拿她没办法。
他抬起她的脚轻轻放到软榻上,“你就在这里休息会儿,别乱跑了。”
小桐点点头,怀里的靳褚突然轻轻咬了她一下,她一个激灵间想到了自己的正事,“臻胤,听说你有把扇子,我能不能看一看?”
臻胤顿住,面色微微一沉,“听谁说的?”
小桐害怕地抱紧了豚鼠,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听、听底下人说的。”
“以后少听些。”臻胤拿了被子盖在她身上,起身离开,此事也就翻过去了。
小桐不敢再提,缩着脑袋一个人呆着。靳褚简直恨铁不成钢,狠狠咬了她一下,她大声叫了起来,眼睛里又泛起了泪花。
“怎么了?”臻胤回头见她这幅模样,心里又软了,折身回去坐在她身侧,“真的这么想看吗?”
小桐呆呆地望着他,没想到事情居然解决地这么容易,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靳褚拱了拱她的手,示意她答应。
臻胤轻轻拍着她的脑袋,宠溺道:“给你看也不是不可以,但此事甚大,你答应我不会告诉他人。”
小桐又心虚了,靳褚咬了她一口,她赶紧道:“我答应!”可这答应过后,她又有点后悔了。
臻胤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转过几个屋子,进了最里面的一间。里边的光线并不是太好,昏昏暗暗,可是那些布局在靳褚眼中,竟是惊人的熟悉。
他抱着小桐走了一会儿,竟是拿起了身侧最不起眼的钥匙,打开了一个小格子。格子里有一个长盒,上面布满了金色的光芒,只要伸手去触碰,那金光顿时暴涨,充满了整个屋子。
“这就是阴阳扇。”臻胤打开盒子,刹那间映入人眼中的便是乾坤颠倒。
他将扇子打开,终于显出了阴阳扇的全部面目,上面用金光刻了梵文,一经运转,无数经文在身侧漂浮,不停运行。
小桐惊呼:“好美!”
靳褚眼睛都睁大了,此情此景,他总觉得在何处见过。
第238章 生死与共
第238章 生死与共
当余子书随铋玥来到禾锦面前之时,他就知道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瞒了那么久,守了那么久的秘密,终究还是被她知道了。
余子书走到她跟前,只看到她哭得红肿的眼睛,抬头将他望着,就好像很多年前在神殿,她哭着不肯走一样。
怎么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让我一直为你担心呢?
他缓缓蹲下,伸手想替她擦去眼泪,却被屏障所隔挡。他与她之间明明可以这么近,却好像隔着山海。
“子书。”她哭着伸手,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她心心念念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他的名字,用来缓解心头的刺痛,“子书,子书……”
江瑜不忍再看,连忙别开了头,他觉得自己再呆下去,没准真的会哭出来。
“我在。”余子书伸手,和她掌心相对。他的眼中沉淀着千年万年的璀璨,也在这一刻归于寂静,“别哭了。”
禾锦低着头,真的要把眼睛都哭瞎了。眼泪一直往下掉。她都快要把她的心给哭空,可是心口的疼痛还是肆无忌惮地蔓延,怎么也阻止不了。
“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余子书沉默不语,只目光怜惜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就是白梨?就是你等了千年万年,受六千多道天雷救下来的白梨。”禾锦泣不成声,指尖都在发抖,“如果不是我已经走到了尽头,都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你打算一直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轻轻开口:“打算瞒你一辈子。”
禾锦捂住胸口揪心地疼,紧紧闭上了眼睛,“然后你独自在寂静中消失,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什么也不知道,肆意挥霍你给的生命吗?”
余子书微微启唇,却终究是欲言又止。
禾锦抬头,哭得像个孩子,让人肝肠寸断,“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得受着多大的委屈?”
“不要哭了。”他轻声安慰她,好似自己受的那些委屈都不算委屈,“我不告诉你,只是觉得时机还没有成熟,并不是刻意要隐瞒你。”
“那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禾锦固执地质问他,“像现在这样,连碰都碰不到你的时候吗?”
“你一定能出来的,相信我。”余子书爱怜地抚摸着她,即使隔着屏障也很容易让人安心下来。
“那你呢?”禾锦再次逼问,“你要我出来,亲眼看着你灰飞烟灭吗?”
余子书顿住,竟不知该如何回她的话。他这一辈子算尽了天下事,也算了很多人,可唯独拿她没有办法。
禾锦定定地看着他,执意道:“子书,如果你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永远也出不去。”
江瑜震惊,回过了头,“小锦,你……”
铋玥先他一步开了口:“你倒是说得轻巧,却苦了一心想救你出来的人。”
禾锦垂下的眉眼冷冷清清,就好似什么也不在乎了,“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倘若子书不能活,我便随他而去。”
江瑜痛心疾首,“你这不是逼他吗?”
“我没有逼任何人。”
“禾锦。”余子书叫了她的名字,瞳孔之中藏着深沉似海,“你不欠我任何东西,我所有的好都是对白梨,不是对你。”
禾锦固执道:“可我就是白梨。”
“你不是她。”他一口否认,缓缓摇头,“你和她不一样。”
禾锦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窒息,“子书,你不必为了推开我,刻意说这样的话。你若把当初的话再说上一遍,我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我在这世上无牵无挂,我还活着做什么?”
“活着做什么?”铋玥嗤笑道:“当然是活着夺回属于你的一切,活着把天下人踩在脚底下,你除了儿女情长,当真就什么也不在乎了吗?”
禾锦倚着屏障,目光如水冰凉,“夺回一切,又有何人与我共享?把天下人踩在脚底下,又有谁还会在乎我是不是冷了、热了、伤心难过了?”
直至今日,江瑜才明白她为何眼中尽是荒芜,唯有在子书面前才活得像个人。
她高高在上太久了,早就已经看淡了一切,所以她要的从来都不是鼎立六界之上,而是平淡如水的真情。
她曾经在子书身上疯狂寻找,想要回到当初在凡间时的温情,却一而再地失望。后来她沉溺于靳褚为她编织的锦绣梦里,渴望得到一份真挚的情意,可最后却不得不将这份情意推得更远。
冷暖自知如禾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怎样的情深,所以才会对余子书执着至此,也知道她能给别人什么样的情意,所以才会将靳褚推开。
她不是不屑于别人的喜欢,而是她知道自己回应不起,所以才会通通拒绝。
而子书,是她无法回应也无法推开的情意,她唯有拿命去爱他,才不会让自己遗憾。
余子书终于动容,隔着屏障望着她的眉眼。她还和以前一样,看起来天下无敌,却害怕冷暖自知,几万年的时间洗礼,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初心。
他心思百转,也不及心中苦涩,真的很想在此时将她拥入怀中,“只有你活着,我才会安心。”
禾锦轻轻摇头,“子书,你一定知道活下去的方法,六界之大,我不相信没有方法可以救你。”
六界之大,当然有救他的方法,可是余子书却沉默了。
要想阻止他消散,只有两个方法,一是取回内丹,靳褚必死无疑,二是夺取神主之心,无论谁去都是一个死字。
禾锦,你定然不愿伤害靳褚,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这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局。
“没有吗?”禾锦的期望渐渐变为失望,暗淡了神色,整个人都落寞了下来,“真的没有吗……”
江瑜怕余子书又说什么话惹得禾锦伤心,当即插了话:“肯定有,怎么可能没有?反正子书一时半会也消散不了,小锦,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去寻找方法,肯定有办法。”
第239章 肺腑之言
第239章 肺腑之言
在江瑜眼里,余子书就是太老实,连客套话都不会说。像他这样扯两句来骗骗禾锦怎么了?先将她救出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行吗?
他拉住余子书,站在他们两人之间,像个管家婆一样操碎了心,“六界之大,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小锦你能得救,子书也一样能得救,不要想太多。”
铋玥冷哼一声,当真是觉得他管的太多,“江瑜,他们之间的事你也插手?”
江瑜自动过滤掉她的话,又把余子书往前推了推,“子书你来说两句。”
余子书可没江瑜会说,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江瑜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当即点了点头,“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有办法。”
这话终于安慰到了禾锦,她略略点头,放松了消瘦的肩膀,“好。”
“你们说清楚了便好。”铋玥想了想,也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我回神殿复命去了。”
江瑜实在是觉得,这口无遮拦的神尊还是早些走了好,连忙上前道:“神尊慢走,需要小仙送你一程吗?”
铋玥睨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是抬脚又将他踹下了台阶。
“你!”江瑜从头滚到尾,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早就没了铋玥的身影,气得他直跺脚。
禾锦与余子书把事情都说开了,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芥蒂。她伸手贴着屏障,真的很想触碰他一次,哪怕只是掌心相对,也会让她心里涌现一股暖意。
这股暖意,正是驱散寒冷的利器,可以让她的身体稍稍动弹一下。
禾锦的身体如此,一直都要靠吸食鲜活之血维生,否则就会浑身变冷,僵硬如石。可是和子书在一起的时候,寒冷总要来得迟些,身体不会僵得太快。
有时候她都在想,莫非是子书让她的心变成了真正的血肉,所以才会如此?
余子书蹲下身体,这样要与她挨得近些。他同样也伸手触碰她的掌心,好似真的能触碰到一样,整颗心都安定了下来。
“子书。”禾锦轻声叫他的名字,“如果我真的能出来,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无论是生是死,都不要将我推开。”
他迟疑了许久,始终没有答应她。
禾锦似乎也预料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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