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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甄宓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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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婢子一个老奴,还有刮不完的凛冽寒风。

时光冉冉,眨眼已是年除,平素闲在行宫无事可做,难免闷得慌。倒是许昌的县丞听闻曹丕在行宫金屋藏娇之后,特地献媚送来了一只白兔,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耳朵长长的垂在两侧,憨态可掬,甚是稀奇。我很是喜欢。

曹丕见我喜欢,也就留了下来,说我平日里闷得慌,好拿来解闷儿。我也没有说话,只是照单全收下来。

曹丕每次来,并不久留,也不在我的殿里留宿,伺候我的两个婢子见我平日不爱说话,进出也都是噤若寒蝉,从不弄出大的声响,伺候的也小心谨慎。

本来想着一个人天高海阔的,想去江南走走,眼下被关在这样的囚笼之中,倒是跟冷宫差不多。生命又不肯眷顾我,只觉得荒废了太多时日。

子时月上梅稍,洒下一地凉意。殿内冷清,我抱着怀中半眯着眼睛的白兔,听着行宫外爆竹声声,觉得喜庆也跟着飘了进来。

秋婵和冬娟端着瓜果进来,冬娟笑着跟我说:“娘娘,这是皇上差人连夜送来的蒲桃、龙眼,还有这个噶蜜瓜的。”

秋婵笑啐了她一口,道:“什么噶蜜瓜?小厮不说是哈密瓜么?”

冬娟连忙点头,“对对,就是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从西域带回来的那种胡瓜,可甜可好吃了。”

我转头,淡淡笑了笑,“你们也没吃过吧?听说,是专门贡给皇上享用的。你们切了吃吧。”说完,便披了斗篷走出屋子,徒留她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明所以。

院子里红梅开的正好,我低头自言自语,“要是能见见英儿就好了,要是她还活着……”微微叹口气,还是将未说出的话咽下,抬头望望,方才还明月高挂眼下竟飘起来碎雪。倒是颇符合现在的心境。

小兔子挣脱了我的怀抱,跳到地上翻了个滚儿,很快就跳回殿里去了。院子里除了落雪的声音,还掺杂了有些凄凉幽怨的笛声。我忙四处打量,寻找笛声的来处,终是在殿堂的上面发现了吹笛的墨竹,旁边坐着小小的墨羚彧。墨羚彧发现了我,托腮痴笑,用胳膊肘捅捅正在吹笛的墨竹。

墨竹放下笛子,轻轻一跃,已在我面前站定。墨羚彧没跟上,站在殿顶乱跳,宣示着对墨竹的不满。

秋婵和冬娟听到叫嚷声纷纷跑了出来,看到突然出现的墨竹和站在殿顶上大叫的墨羚彧都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对她们和婉一笑,道:“他们是我的故友,是来看我的。你们快去准备些饭菜,收拾两间客房。我要跟他们叙叙旧。”

秋婵反应过来,有些为难道:“娘娘,这…皇上知道了只怕…”

我收了笑意,淡淡的看她一眼,“你也知道皇上对我如何,若我不高兴了,他也未免就高兴了,他不高兴,你们会怎么样不用我说了吧?”

她忙应声,扯着冬娟离开了。

墨竹摸着下巴打量我,叹悠悠,“才几天不见,你脾气倒是见长。可别忘了你眼下的身子,不注意调养再无故动怒,活的也不滋润了。”

我瞪瞪他,指着还在殿顶大叫大跳的墨羚彧,“你还快些把他弄下来?”

“得得,这就去。”

和墨竹他们进来大殿,墨羚彧二话不说捉了我的手臂嚷嚷道:“争如姑姑,我给你号号脉,我看你最近气色好了很多,是不是吃的好啦?不过你脸色还是很白,最近还有没有吐过血了?”

我看他这么热情,也不好推却,只得任由他号着,一边回道:“吐过两三次。”又问墨竹,“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墨竹拿起果盘里切好的哈密瓜,讪笑两声,“他对你可真够好的。一点线索都没留下,连个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我满面愁容的看着他,“说正题。”

“诶,你最近果然是脾气大了,看来是被人宠惯坏了啊。”看我拿着金钗做抛物状,他忙住了口,被瓜呛了一下,咳嗦一阵儿,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那天我和小彧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正好一辆马车飞奔过去。本来是想掉头回去的,恰巧碰到了曹睿。他在后面骑着马,一眼就认出来我。一定拉我和小彧小坐小坐,没办法我就只好敷衍敷衍,准备中途开溜,谁知道溜是溜了,结果回去就找不到你了。幸好沿路发现了你的钿花,不过,只是一个钿花,除了判定你出了事外,没有一点帮助。所以才花费了这么多时日,不然,早就应该找到你了。”

我莞尔,睿儿自然是跟他的父亲站在一起,从我被赐死之后,睿儿依旧没有受到冷落就可以看出来,曹丕对他还是宠爱的紧。他们父子之间没有隔阂,也是唯一令我还算欣慰的事情。

“以后,你作何打算呢?”神色稍稍松弛下来,我浅浅的问墨竹。

墨羚彧倒是已经号完了脉象,欣喜的凑过来,插言道:“争如姑姑你的脉象很平稳,看样子最近没有大碍了。”

墨竹推开墨羚彧凑过来的头,道:“我得先回去把琉珠和墨萧接回青山,以后不打算下山了。得,我也不逗留了,让小彧留下陪着你说说话,他可比兔子惯用多了。”

我点点头,墨竹守在我和曹丕之间这么久,不为功名利禄,他向来不羁,做事随性,眼下,大概也不想再卷入这些无聊的是非中了。一如我现在的心境。

墨竹走后,秋婵和冬娟端来饭菜,望着趴在桌上已经睡熟的墨羚彧,期期艾艾道:“娘娘好歹也告诉奴婢们,这位小公子唤什么名字也好称呼啊?”

墨羚彧似乎被她们吵到,揉揉睡眼坐了起来,“争如姑姑,我好困。”

“争如?是你现在用的名字吗?”

闻言,我眼皮都懒得抬起,略略回道:“名字不过是个称呼,叫什么都没所谓。你怎么来了?除夕不是该设宫宴的吗?”

秋婵和冬娟赶紧将饭菜放到桌上,跪倒地上去叩拜。

曹丕挥挥手,让她们退下,含着淡淡的笑意走过来,“孤来了,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墨羚彧后知后觉的跳起来,讶道:“他。。。。。。是,是皇上。”

曹丕轻轻伸手揽过我,对跳起来的墨羚彧浅笑,“你叫她争如姑姑?你们认得?还有,你要告诉孤,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又是如何进来的。”

我一惊,忙接话道:“他不过是个孩子,你也要为难于他吗?遑论,是我让他来找我的。你也知道,我跟墨竹学着养鸟,会写传信儿的法子。”

如今,我不求自己能安然度日,只求曹丕不要再伤及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曹丕终是绽了笑容,轻轻额首,道:“我看他也困乏了,想必你已经吩咐过准备客房了吧?那就让他先去休息吧。”

我站起身,微微俯身,道:“谢皇上恩典。”遂给墨羚彧使个眼色,小彧倒是也蛮聪明,低了低头便退出去了。

我才松了口气,盯着鞋子上的绣莲,不再言语。

曹丕站起身来,驻足在我面前顿了下,旋即走到衣架处脱掉外面罩着的儒衫,随手搭上,又踱步回来,拉过我的手,默然片刻,迟疑道:“我想,过些日子,立睿儿为平原王,你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大概,约莫,或许,可能,这篇文它,最终,只怕,还是要,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免得被打死

第131章

彻亮的灯火夹杂着些寒意;我裹裹身上的斗篷,笑了笑;“随你的意思就好。”说罢,也不去理他,挣开他的手,理理鬓角垂下的碎发,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哪里突然钻出来的疲倦,让我脚步都有些蹒跚,忽而脚下趔趄,重重滑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下去。

可是,小彧才给我诊过脉,脉象平稳…

我是被一阵吵嚷声惊醒的,醒来手在被握在暖和的大掌中,我细细打量撑着头微睡的曹丕,心下有些不忍。抬起另一只手,隔着空气勾画他的眉眼,不敢触碰上去,怕一碰到就像易碎的玉石,眨眼就变成碎片。其实,他很好,好到让我不知道现在怎么面对他。

死去前,我觉得自己的心中空洞,再没有能够填补的东西,现在,我知道,唯一能填补我心中空洞的东西,是曹丕的爱情。如果我的英儿还活着,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和离别。只是,我的英儿死去了,独独留下了我对郭照的恨,对曹丕的怨。转过头不再去看曹丕,收回描绘着他眉眼的手,静静地盯着帐顶。

我要去洛阳的皇宫。

回宫之后,我必然不会再让郭照抢去本该属于我的一分一毫。若是谁来阻我,便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罢。

我不甘心。

拂晓的微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帐上,房中渐渐明亮起来。曹丕似乎是睡醒了,握着我的手动了动。我忙将眼睛闭上,继续装睡。

感觉曹丕轻轻凑过来,温热的吻落在额头上,熟悉的艾草香味充斥着鼻尖,我心中一软,抬手搂住他的脖颈,他一怔,蕴了笑意,道:“原来你早就醒了?”

我不睁开眼,只朝他怀里蹭了蹭,搂的更紧了些,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才不是,我才醒你就偷亲我,弄得额头痒痒的。”

他俯了身子让我靠的舒服些,无奈的叹气,“那,夫人要不要再偷亲回去呢?”

我搂着他的手一僵,就知道曹丕果然是曹丕,刻薄尖酸还爱占小便宜。要说平素里也是个不苟言笑严肃认真的君王了,轻轻推开他,望着眼前颇有些疑惑的脸。我呐呐:“在面前总是能三句话原形毕露,你也委实够不容易的。”

他闷闷的笑,将我重新拥入怀中,自己也脱了鞋子上来,拉了拉锦被,道:“守你一晚,没睡好,正好这几日也不打算回洛阳,再陪我睡会吧。”

我点点头,随他一并躺下,微微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恍惚有真实。半晌,我组织会儿语言,轻声道:“子桓,带我回洛阳宫吧。”

拥着我的手臂一怔,良久,才传来他辨不清情绪的声响,“为什么要去洛阳宫中呢?呆在这里不好吗?”

我摇摇头,“也不是不好,可是,我会想睿儿啊,还有,我想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

“婉若,我有时候会害怕,到底是不是我逼得你走投无路。两次,一次发兵邺城,害的你失去了袁熙。一次,又亲手将毒酒送到你的面前,逼得你自尽。我每次醒过来,都会惊出一身冷汗,现在,夜里都不敢睡觉,怕一睁开眼,你就跟梦里消失的那缕青烟一样,再也找不见了。我…”

我很用力地抱住他,打断他的话,“不要自责了,我知道那个时候你生气,就像我看到你赐我毒酒一样,我们都是因为太爱,太在乎失去理智了。如果当初,把一切都说清楚,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可是现在,我还活着,还能同你说笑,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对我来说,眼下是最值得珍惜的。”哪怕,只有短短的三年,我也很想一家人在一起。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伸手覆上我的眼睛,“睡吧。”

*****

恍惚睁开眼睛,却发现房中黑暗,桌上红烛摇曳照着微光。躺在身侧的曹丕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没想到竟睡了这么久,已经是晚上了。

腹中却并不觉得饥饿,这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我将秋婵唤进来,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皇上呢?”

秋婵端着一碗清粥过来,笑道:“巳时了,皇上已经起来一会儿了,现在正在书房批阅文书。”

巳时?我揉揉眼睛,再度揉揉眼睛,疑惑道:“巳时,天为何是黑的?”

秋婵将粥放下,回道:“怕是日蚀呢,皇上已经下诏众官员一切从简,这几日不上早朝,自省了。”

我望着外面漆黑一片,初一便出现日蚀,着实不是什么好预兆。隧道:“帮我梳洗吧。”

秋婵唤来在外殿守着的冬娟,给我梳洗穿戴,待收拾妥帖,冬娟嬉笑着道:“娘娘今日真美。”

说话间,天竟慢慢亮了起来,日光阴寒的投掷在房内,恍如银白月色,随后,天就放晴了。

平素里,我没有位份,因为已经无法再用甄宓之名,两个丫头又不知道如何称呼我,我又不爱和她们说话,秋婵是个聪慧的丫头,说,女娲美貌动人,世人都称之为女娲娘娘,就称呼我也为娘娘,我阻了几次,说配不上那么好的名字,她却依旧不改口,也就由着去了,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我站起身来,缓缓道:“皇上用过膳了么?”

“还没有,方才起身,就出现日蚀了,脸色不是很好,只身去了书房没再出来,奴婢们…”秋婵看了看冬娟,继续道:“奴婢们也不敢去问。”

我明了的点点头,“随我去做些吃的吧。”又对冬娟道:“你也来打下手。”

秋婵惶惑的看着我,“娘娘要自己做吗?”

我点点头,“以前,经常做饭给子桓吃。”

听我这样说,两个婢子也不再言语了,面色虽然很吃惊,心底大概也知道,能经常伺候曹丕用膳的人,必然不是突然在曹丕身边出现的女子。我面色淡淡,并不驻足,直接出来大殿去往灶房。

想来,妻子为丈夫做饭烧菜,是寻常人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却因为身在侯门,身为正妻也难得为他下厨一次,以往只觉得做那样的事情平淡如水,虽然我的厨艺一向很好,却总免不了时常被他拿来逗趣。现在回头看那一段过往,真是淡如淡如日暮时西山烟云。

其实,曹丕真的是个文武全才,我觉得,我的夫君他很万能,除了女红,就连烧菜都做得很好。

简单的烧了几样小菜,端去厨房,寒风凛冽,屋中确实极其暖和。我让秋婵和冬娟把饭菜布著在桌上,便遣她们下去。

曹丕见是我,抿了笑意对我招招手,“婉若,过来。”

我起步走过去坐下,看看书桌上的批文,道:“这是?”

“各地的举贤皆为引荐,致使许多有真才实学之人四处碰壁怨声载道,孤想下诏,无论是年老年幼,只要是有儒生通晓经术;吏人明达文法,皆应重用,若是各县郡徇私推荐,要彻查清楚,禁止徇私。”

我点头,“既如此,下诏以吕尚周晋之事为例,昭告天下便是。”

“你说得对。”

我软软道:“既然忙完了正事,就吃饭吧。我特地做了些清淡的,记得你喜欢吃鳜鱼,我还特地让冬娟置办了来。”说罢拉起他的手,“你尝尝,我的手艺可进步了没有。”

他随我起来,柔声道:“也罢,孤也是饿了。”

我蹩蹩眉头,总也听不惯他孤长孤短的叫着,便道:“我陪在你身边,也会让你觉得孤单么”

许是没想到我没来由的这么问,他显是怔了怔,默了片刻道:“平素里习惯这般自称了。可是让你听不惯了?”

我抬眼望一眼窗外,梅树上还压了厚厚的雪,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只小声道:“我不想让你做孤家寡人。一点也不想。”

在桌旁坐下,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兀自道:“若是可以,我希望你就留在许昌行宫,我不想你再和后宫那些女人掺和在一起,我说过会好好地护着你,可是,我却差一点害死你。这样的事情,我光是想想就已经害怕的发抖,万不想再有第二次。或许,无名无分的让你这么陪着我,太过委屈你了。可是,比起失去你,倒不如这样更好。”

我叹一口气,“吃饭吧。”

我又何尝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后宫那个地方,所有的女人围在一处,为了位份,为了得宠,积攒了那么多的血性和杀戮,没有温情,亦没有真心,在许昌行宫,却可以跟杀戮隔绝,不用担心栽赃,陷害,污言秽语。可是,我恨的人在洛阳,每当想起她害死了我的英儿,我的心中就如万蚁噬咬,克制不住那种想要杀了她的冲动。住在竹舍的那段时间,我每每夜里醒来,都觉得自己承受不住那种抓挠近乎疯掉。可眼下,我能为了这和曹丕的一晌贪欢,就放下了吗?

能?还是不能?

什么都能,唯有这件事,不能!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我就断然不会放弃接近郭照的机会。就算这次,真的会死去,哪怕最后是玉石俱焚。曹丕,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一次就好。

初五,红梅开的娇艳,曹真和曹休来许昌待命。

曹丕正在书房书写公文,我站在一旁研磨。听到外面宦侍通禀,便放下墨锭准备退下,倒是被他一把拉住。

“要去哪里?”曹丕侧侧头望着我。

我略笑了下,“他们来见你,我回避一下。”

曹丕丝毫不避讳曹真和曹休,对外头吩咐道:“让两位大将军进来。”转而又对我道:“他们也是许久没见你了,见见又何妨?”

我默不作声,拾起墨锭继续研着。

曹真和曹休二人进来,见到我皆是一愣,曹丕轻咳两声,搁下毛笔望着他们,“别傻站着了,我让你们来,是有事情吩咐。”

倒是曹真反应快,赶忙接话,道:“料想皇兄叫我们来也不是吃茶的。”说罢扯扯仍看着我发呆的曹休,“你今天是吃了浆糊出来的?”

曹休被他呵斥,赶忙对曹丕拘礼,“皇兄万安。我曹休就是个大老粗,我不懂,我还是得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愤愤的指着我。

曹丕看我一眼,眼神溺满了温柔,不高不低的回道:“叫你们来,不是她的问题。”说罢,将文书从一摞竹卷上拿起来,晃了晃,对曹真道:“这个,你们看看。”

曹真上前两步接过,打开来看,笑道:“还是皇兄想的周到,初一天现日蚀,太史令观天象,说是天下文士积怨过多所致,看来,皇兄是先一步发现了缘由。”

曹丕点点头,“你觉得如何?”

曹真将文书合上,道:“各郡国选士;应不分老幼;只要儒生通晓经术;吏人明达文法;都可以考试选用。官府追究那些虚假的作法,臣弟以为甚好。”

我偷眼打量曹休,虽然满脸意见,却迟迟不肯言语,对于曹丕和曹真的谈话,也不参与,仍是盯着我,仿若要在我身上看出个洞来才肯罢休一般。

曹丕瞟了他一眼,神色瞬间冷了,道“曹休,孤不说话,不表示默许你的无理,看够了吗?!”

曹休一抖,脸上有了怯色。看来,果然是曹丕当了皇帝,就连一向不怎么守规矩的他都有几分忌惮了。这兄不兄,弟不弟的光景,我突然觉得鼻子泛酸,险些掉下泪来,忙掩饰的盯着砚台,专心一致的磨着。

曹休被曹丕训斥两声,将眼光撇了开去,房中沉寂一会儿,只听曹休的喘息加粗,不过多时终是开了口,愤愤道:“她是谁?你将嫂嫂赐死,又找来一个和她长得一抹一样的女人藏在这里,你对得起冤死的嫂嫂吗?!”

我看曹丕的脸色已经很差,或许坐上那个位子,反驳他指责他的便是再亲密的人,只怕也不能原谅了。暗自叹息一声,我将墨锭轻轻搁置在桌上,走到曹休面前,淡淡道:“怎么说,皇上他也是九五之尊,哪容得了这位将军您如此放肆?将军战功赫赫,何必为了小女跟触怒龙颜?不觉得不值得吗?”

还是曹真看的透彻,轻轻将激动非常的曹休挡在身后,对我道:“能跟在皇兄身边也是你的福气。曹休他平素说话不注意,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说罢,又对曹丕道:“皇兄,我们兄弟一场,今儿个,你也别怪曹休,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这位姑娘也是满心疑问,我们和嫂嫂的感情深,对嫂嫂也敬重。嫂嫂枉死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情,也知道皇兄你为此事自责,可是,这位姑娘长得再像嫂嫂,也终归不是嫂嫂。皇兄你还不愿意清醒吗?”

我想,他们是相信我死了,也对,我死的时候,想必他们是看着我入葬的。如今我还欢蹦乱跳的站在这,着实太会捉弄人了。

转头看看曹丕,他眉目已经松下来,没了方才的戾气,只是半笑着看我,道:“你们没看出来她是谁吗?她就是婉…”

我忙打断他的话,“小女争如。”既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永远都不要知道。作为甄婉若,死去的时候已经让他们难受过了,可明知道我没多少时日,要让他们在看着我死去,倒不如就直接做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这样,在我死去的时候,他们也不会难过了。

蓦地,曹丕的笑声在房中散开,望着我满是宠溺,终是无奈的扶扶额,对曹真道:“她就是你们的嫂嫂。”在曹休和曹真震惊的模样里,曹丕缓缓走过来,刮刮我的鼻子,轻声道:“我才知道,你撒起谎来,也这么脸不红气不喘的。”

我尴尬万分,顿时脸色涨红,怪曹丕怎么就这么不配合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想看HE的就到此为止吧。我给他们恩爱的机会啦,说到底,我这个文本来就是虐设定的,下面就是各种报仇虐杀XXXX不喜欢的可以收工看别的啦,也可以收藏渣城的新文大药天成,是医药梗的言情古言,很萌很欢乐很暖心的哟。接下来,进入疯狂模式,能挺得住的,还愿意继续看下去的亲们,渣城在这里谢谢乃们啦。让我们欢乐的哭下去吧。不要问我为什么一定要黑郭女王,不要问我为什么一定要虐结局,让我们做彼此的小天使不好吗?(*?︶?*)

第132章

曹真和曹休亦是吃惊;忙凑过来把我看了又看;从疑惑转为喜色。

曹休一拍脑袋,道:“原来;嫂嫂这是金蝉脱壳了?”

曹真也笑了,将手背起来,深深的看我一眼;透着些欣赏的意味;道:“我就知道死的那个另有其人。不然,郭照不可能会那么气恨。”

我看着他,微笑道:“都过去了,说起那些做什么。你们用过饭没路上劳顿,既然正事商量好了,就留下来吃过饭再走吧;折子也都拟好了,走的时候带去下达给各县郡也不是什么费事的事儿。是不是?”

听我这么说,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曹丕发了话,道:“既然这样,就留下用饭吧。”

曹真和曹休也没有客气,我见他们同意就笑道:“你们先谈事情,我这就去吩咐秋婵和冬娟准备去了。”

曹休忙插话道:“嫂嫂,近来我倒是犯了馋,想吃嫂嫂做的鳜鱼了。”

我略略一笑,看了眼曹丕,曹丕接口道:“你来的正巧,厨房还养着两条鳜鱼呢。”又对我道,“去吧。”

*****

离开书房,秋婵和冬娟就急忙迎了上来,道:“娘娘。”

我打前头走着,便嘱咐道:“两位将军要留下来用膳,特别吩咐了想吃鳜鱼,你们帮我煮菜。”

又是一番忙碌,等到饭菜上桌,曹休看着垂涎已久的鳜鱼,赞不绝口,“想当年,出游的时候,在皇兄府上尝过嫂嫂的手艺,我就对这鳜鱼念念不忘的。”说罢,自己斟了杯酒,对我敬敬,“今儿个双喜临门,我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嫂嫂,我先干为敬了。”

秋婵和冬娟站在一般,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大将军才与我见面,就对我称呼嫂嫂。我也只是笑笑,扶着曹丕过去落座,淡淡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还说起来做什么?一桌子的菜,还堵不上你的嘴?”又对冬娟道:“去看看暖着的杜康是不是可以端上来了。”

冬娟应声退去,不过一会儿便将瓷坛的杜康抱了进来。因为未开坛暖上的,她包了层棉絮隔热。

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饭桌上,曹丕也很高兴,难得多说了些话,曹真和曹休显然也没有太多的拘束了,模样是许久不见的欢乐。

我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成为他们兄弟间开怀畅谈的媒介,说来,曹丕自登基之后,和众兄弟就有了不深不浅的君臣隔阂,鲜少见他还能这样像以前在侯府的时候了。

饭后,曹丕一改方才的缓色,对侍卫道:“将孤拟好的诏书给两位将军吧。”

侍卫捧着两卷竹牍递到了曹休和曹真面前。曹真和曹休各自拿起竹牍,先是说了些陈词,才纷纷过来和我告辞。

待曹真和曹休走后,曹丕才过来拥我,徐徐道:“元月里政事也不是那么繁忙,我想和夫人一道出去走走,近来西陲地方频频传来奏报,氐族、羌族有意归顺。我也想去了解一下边地的状况。”

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尽量避讳着孤字,一直是在用我。其实,是我太过任性,说什么不喜欢他做孤家寡人,到底他是皇上。不过,既然他放在心里了,我也就将心意承下。微微沉吟一阵,我蓦地想起一件事来,转首道:“有件事,我想了许久,也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不高兴,不过,还是决定问问你。”

他拥我走到桌边坐下,此时,秋婵和冬娟已将残羹剩汤收拾干净。我坐下微微撑头,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曹丕倒是也不急,兀自倒了一杯茶水,就那么作者撑腮看我。

见他这么看我,我心口一紧,咽了咽,瞥眼望向殿外,有些紧张道:“就是墨竹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是忌惮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但是墨竹又不是那种爱说的人,他本就不参与政事。既然现在也用不着他了,就让他和琉珠隐居山野罢。”说到最后,我声音越来越小。偷偷瞟一眼曹丕,看他有什么反应。

半晌,屋中仍是极静。我按耐不住,别过头来看他,满是期待的等他回答。见他低头把玩着早已喝的干净杯盏,我小声道:“看在,他救了我一命的份上。”

曹丕终是叹气,随手拂开桌上的空盏,茶杯在桌上滚了两滚,歪斜在茶壶上。,眸中的墨色愈加深沉起来,“这件事,容后再说。”

我不知道曹丕为何对墨竹的态度一下子转变这么多,却也晓得,曹丕继位之后,府中无故失踪了一批常侍,都是暗地里为曹丕做事的人。只因为墨竹是我带进府中的人,曹丕才一直迟迟未动。不过,我想,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还想留着墨竹,好想知道了墨竹还会为他再办什么事情一样。

想到这,我神色微微一变,起身喁喁地看着他,“文钦也是救了我,你不是一样封他为将军了?”

看我执意,曹丕无奈的起身,叹息一声,“婉若,这两件事情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墨竹追随我们那么多年,他又没有犯什么大错。你何必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话说完,我自己都被自己震住,不知道这个可怕的想法从何而来。我只知道曹丕不会轻易让墨竹离开,却从没想过他会杀了墨竹。曹丕明显不能置信的看着我,牙齿咬得咯咯,他阴沉着脸,说,“婉若,你不信我?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我惊声低呼,“不是,不是,子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自己都觉得解释的苍白无力,话也说不下去了,慢慢低下头去。

“算了。孤不计较这些。孤累了,去歇息。”说罢,一拂袍袖,踏步离去。带落了桌上的茶杯。茶杯落地应声碎成几块。

许是听到茶杯的碎响,闻声赶过来的秋婵和冬娟慌了神色。我焦急的吩咐道:“你们暂且收拾收拾,我去追他。若没有吩咐,不要到祁兰殿来。”说罢,快步追了上去。

月色沉沉,天有阴风。

窗外到处是呜呜的风咽,我觉得有些冷,搓搓手裹裹身上的袍子,又给曹丕衿衿被子。正欲起身再度坐下,被他抓住手,按在床榻上,他轻巧的翻身,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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