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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甄宓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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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还是你的责任啊。”

他叹息一声,道:“吃饭吧。”

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嚼着米饭,不免的就开始胡乱思想。

饭后睿儿被他打发去书房读兵书,丫头们也都被他屏退,我还纳闷怎么这么严肃,他倒是扯过我的手坐下,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我疑惑看他,“你这是?”

他轻叹,“婉若,我有时候真的是不懂你,捉摸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真的喜欢我了吗?”

他从来没有这么不自信过,无论实在朝堂还是战场。我呐呐:“当然是真的。”

他似乎眼神里跳跃出一丝光彩,随即黯淡下去:“你既然喜欢我,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大度?你从来不会因为我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不开心,你这样真的让我好没有信心。总觉得你并不在乎我。”

此时此刻,他真像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孩子,因为得不到在意,耿耿于怀。

我伸手搂住他,“子桓,我喜欢上你不是一时两时,只是我觉得我对你起初有恨意,后来却是满满的感激,我感激着你,感激着上苍,如果没有相遇,怎么会有这么多年的纠葛?而今,恩怨纠葛浮云过,为什么我还要不懂得珍惜?我在乎你,但是我也要尽到做妻子的本分呐。”

他收我入怀,下巴上的浅青胡渣摩挲的我额头酥痒,下意识的就朝他怀里蹭了蹭。他喃喃:“婉若,别动。”

大腿处有坚硬物什,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通红的挣开他,急忙站起来。

他压抑着某方面的难忍情绪,声音低低:“我不要你这么大方,既然在乎我,就不要把我赶到别的女人那里去。你又不是比她们差。”

“可你终归是要娶很多个姬妾,你想要这天下,君王之爱,泽陂天下……”

“可我是个自私的人,泽陂不了天下。”

他的话触动我的心弦,我何尝不希望和我在一起的夫君,对我一心一意,白首不离。袁熙可以做到的,我却无法要求眼前的他能做到,因为不同。但是现在,现在只有他和我,只有我们相守几年的感情,没有其他。

彻夜红烛摇曳,映红粉色花账,虽然无数个过往岁月,都是同榻而眠,却从未像现在这样,于心,此刻的甄婉若已再无旁人。

他的唇落在我的耳垂,被他轻轻衔住的耳垂一阵酥麻,我战栗,长发如缎,风中荡漾。随即温热又细密的吻落在颈项,他将我压在榻上,繁琐的衣襟却在他手中轻易滑落,之后便是痴缠,吟哦(e),沉沦。我僵直了身体,仿佛要窒息般,呼吸紊急,胸口随着上下起伏,嘤咛之声骤出。他笑着将我的声音吻缄口中,沉沉唤我:“婉若,婉若……”我放任自己沉醉其中,不愿自拔。

*总是短暂的,也最是经不起人沉溺的。就如现在,良久不曾再见的雍华,郭照的侍婢,风尘仆仆的跪在门外,其实已经是五更,再过不多久便会天亮。

曹丕面沉如水,虽有不悦却仍是起身。本来我是打算再睡一会子,现在却也是睡不成了,便也一并起来,替他穿好衣衫,整理领口。

他伸手握住我,神色有些愧疚:“婉若,我……”

我笑着回他:“去吧,照妹妹定是有急事,不然也不会不分时候遣了丫头过来。”

他点头,大踏步出去,雍华见他出去,连忙起身,“我家小姐快不行了,求公子去看看吧。”

我本无意想听,却阻挡不了话传进耳朵,心下一急,跟出去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照妹妹,许久不见她,怎么就会这么严重的?”

曹丕拉过我的手,点点头:“好,一起去看看她吧。”

小厮备好马车,一路上颠颠簸簸,长亭院我从未去过,不知道原来这个院子很别致,只知道少人烟,是个僻静之所。

晨曦的暖阳洒下一层金辉,挑车帘出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皆是草地,嫩绿的叶子上几乎都沾着早上的晨露。

雅致的园子门匾上书刻着篆字:‘长亭别院。’玉白墙垣的窗子是镂空的刻花,朱红大门旁并无人把守。雍华向前两步推开厚重的木门,我随着曹丕一并进去,整个园子青石板路两旁种着紫色的丁结,成簇成簇的开放,散发着令人愉悦的芳香。可这硕大繁茂的花序、优雅而调和的花色、丰满而秀丽的姿态,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其中的丝丝忧愁。

曹丕的眉深锁,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不想让他在此时为难。

这么硕大的园子,只郭照和几个仆人住着,虽显得豪华却终是清冷,尽管表面上大家都不道破,却也是心知肚明。

走廊尽头雍华疾走两步跑到我们前面,苦涩道:“二夫人在卧房,此时怕是还在昏睡,奴婢引主子过去。”

曹丕对她抬抬手,不耐烦道:“速速带路。”

雍华应是,转身在前面走着,不过多时,长廊走到尽头,普普通通的一间屋子映入我的眼帘,虽说收拾的整洁,却仍是透着些斑驳,房门被雍华吱呀推开,屋中摆设更是简单,一目了然。粗糙的陶制茶具摆在瘦梨木方几上,紫铜香炉燃着些熏香,有丝丝烟雾。

雍华转过屏风去看郭照,曹丕跟着进去。我站在门口犹豫一下,最终还是默默退出去。

郭照想见见曹丕吧?她一定是每天期盼的倚着门框,日日思念。丁结花是愁丝的做好诠释,她栽种那么多的丁结,心中埋藏的思念日日相噬,就如之前的我对袁熙抱着的全部热情。我不需要出现在她面前,她想见的是曹丕,不是我。

闲庭信步的走在绿草成茵的地上,偶然踩脏几朵白色的不知名小花,白色绣着红莲的鞋子沾上露水,湿意渐盛。走累了就坐在长廊的栏杆上吹风。这里比起府中,倒是惬意自在。我觉得比起郭照,这里更适合我呆。

风扶柳树,蝶儿双飞,拽落的柳叶飘到肩上,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和二哥一起用柳叶吹的歌谣:荷花女,荷花女,一片芳心请记取,他年荷花盛开日,朝朝暮暮为君舞。想着便笑,笑着便低声哼哼起来,心境也跟着大好。

第29章

想起现今这个季节,塘上青荇早就铺满黄花,便想去看看,本来这件事可以先告诉曹丕一声,但是想起来就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一刻也耽误不得。

提了裙子向府外跑去,当中被一颗小石子扭到脚,恰好是遇到长亭院负责日常打扫的仆婢,帮我揉揉,也就不痛了。出门的时候特特嘱咐她,帮我告诉曹丕一声。

她笑着应是。

驾车的小厮是府里伺候的马夫,见我出来赶忙迎上来称呼夫人。我放下裙摆遮住湿漉漉的鞋子,笑道:“想起来塘上的青荇约摸着开花了,想去看看。”又回头看看长亭院朱红色的大门,回身对他道:“我一个人去。”

猜想大概马夫是以为他的主人现在陪二夫人,就无暇顾及大夫人,答应的倒是爽利。

驾车赶到塘上,果然就真的看到一池塘的青荇,在水面上上铺的严实,小小的黄花高挑的站立在水面上。远处塘边几块大青石上几家的农妇头上绾着头巾,有说有笑的再用皂角洗衣服,棒槌轻柔的砸在沾水的衣服上,溅起几朵水花。

我正看得出神,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棱棱落下来,落在前面不远的岩石上,白色的岩石成了天然屏障,若不细细观看,只怕没人看得见。

我找个由头支开蹲在远处的马夫,让他帮我去马车里看看是不是有带作画的笔墨纸。趁着他去马车找笔墨纸的空子,我把鸽子腿上的红绳解掉,将鸽子放飞。

红绳系着的是一铁质的空心管,拔开之后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纸条,上书:夫人,我们生了个男娃,名字叫墨萧。琉珠字。

是琉珠的家书,看来她们过得很好,只要他们过得好,我也就放下心来。但是得知这个消息,还要告诉一个人,那就是琉云,他若是知道自己做舅舅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坐在岩石上左思右想,办法倒是没想出来,马夫也没找到笔墨纸,回来禀告。

我挥挥手,道:“算了,既然没有带出来,我就不画了。回府吧。”

他愣愣神,疑惑看我,道:“夫人,咱们回哪个府?”

我有些哭笑不得,哪个府?忽然意识到,房子园子多,也是一件麻烦事,便开口道:“当然不是回长亭居。”回去总结一下,偶尔出去走走心情舒畅实在很利于身体健康。

佟儿见我这么早回来,有些拿捏不准,只是扶我下车,回房后无力躺在床上,盯着帐顶发呆。

她蹑了手脚,将门掩上,我起身扯住她,开心说着:“琉珠他们生了个儿子,真是万幸。”

佟儿也跟着我高兴,道:“这可真是喜事,要把这事告诉琉云才好。”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你快想个好法子,让流云能过来一趟吧。”

她低垂眉目,有些为难,“夫人也知道,琉云来觐见都是公子允许的,我们这样直接叫他过来,不仅于理不合,怕是会让别人起疑。”

她一说,我才意识到危险性,只怪刚才太过高兴,竟一时忘记私传兵将于礼不符。骇然道:“你说的是,不若明日我与子桓商议商议,只说想让琉云再教教我的马术。”

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和借口,唯一能行的通的,也只有这个。我望向窗外,清风拂过,飘过玉兰的气息,又是一年夏天到了,却不知还有几度寒暑。

凌晨依然有些冷意。起来的时候特特让佟儿帮我裁了纸张,研好墨想画些青荇。凭着记忆画了满满整张纸,有些累。哈哈气,转动一下僵硬的颈项,起身走到旁边端起杯盏,茶水早已凉透,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直激的自己一个激灵,却说不出的凉快惬意。

正想坐下休息一会儿,房门被人推开,是曹丕,我愣了愣,道:“你今儿不上朝?”

他脸色阴沉的走过来,给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停在我身边不过是一个侧身的距离,眸色隐忍着怒意,淡淡道:“昨天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茫茫然,呆道:“我让扫院子的仆婢给你捎话,说先回来了啊?”

他的神色缓和一下,仍然很是不满:“她没给我说,很可恶。”

我点头,表示赞同:“对,怎么能这么气人,你看还是给照妹妹安排一个贴心点的,一看这个仆婢就不够细心,怎么能照顾好人呢?”

他将我整个困在椅子里,一字一字道:“你更可恶,明知道我会担心,我会担心!!!”

我起身袅袅一礼,“夫君这话说的重了,以后婉若不会再不辞而别。今天就消消气,我还有事情求你帮忙。”

我只是把他看作我的夫君,不管他年纪长幼,不管他妻妾是否成群,既然已经捆绑,就必须一步步去适应,毕竟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我要让他信我。

静谧的房中只有我俩,呼吸清晰可闻。他近在咫尺却不说话,只是凝视我,眼眸幽深无底,什么都无法看清。

我晒然,有些尴尬:“近日里闲来无事,英儿有奶娘看着,睿儿也终日里跟着华歆,许多事也不用我操心,书也懒得再看……”

“你欲如何?”他眉毛挑挑,语气也温润不少。

我舔舔干燥的唇,道:“琉云现在也回来了,可不可以让他继续教我骑马?”

他忽然莞尔,漫不经心的说:“我可以教你,为什么非得跟他学?”

我呐呐:“你不是还要处理很多公事,不想耽误你太多时间。”

他清清嗓子,神情也变得纯净:“别的没有时间,你的事无论如何都是有时间的。就这么决定,明天我便腾出时间教你骑马。”

我愕然,再说不出话来,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是找流云有要事相告,他再问我何等要事,难不成我还要把琉珠和墨竹的事情全部说与他听?一个男人宠女人,再怎么宠也是有限度的,我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种满天过海的事情暴露,他会不顾厉害的仍与我站在一起。

他半笑着看我的表情,终是退了一步,道:“明天我让琉云过来吧,想来你是觉得琉珠没了,流云心里难过。”

我好像是得到特赦,急忙对他施礼,谢他的成全。

琉云被传唤来时,我正和佟儿对坐窗旁,一并品尝新买来的茶叶,闭目轻含,淡香流溢。已经许久不曾再见,他黝黑的皮肤似乎更黑了,眉目间却显出以前不曾有过的坚毅,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憨气。

我让他坐下,他还是对我露出森白的牙齿,却已经没有让人觉得好笑的模样。

佟儿起身去添置新的杯盏,我将琉珠飞鸽传来的书信递给他看,他接过去看完之后,紧紧攥拳,再松开,纸条已变成粉末。

我本以为他会留着,做个念想,“我以为你会好好收着的。”

他站起身来,神色严肃:“好好收着,总会变成阿姐的催命符,有些东西,不该留就留不得。琉云告退了。”

我目送他离开,佟儿端着茶盏站在门口,疑惑道:“他怎么就走啦?”

我拾起杯盏轻啜一口,道:“两者之选,残酷而必然。舍思念而保全性命。”

佟儿终归是不能理解,只是将茶杯默默放在桌子上,笑道:“小英儿和奶娘玩的开心呢,要叫她们把小英儿抱过来么?”

我摇摇头,将杯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道:“不要。我想休息一会,想些事情。”顿了顿,又道:“你也下去吧。今天我不要你伺候了。”

第30章

傍晚下了一阵小雨,炎热的天气有些许清凉,睿儿从华歆那里下课,央我带他去砚池买笔墨,说是新到的一批,成色甚好。

将英儿交代给奶娘,便被睿儿扯着去了。

砚池的笔墨纸砚成色确实很好,府里一般都是用砚池的。佟儿挎个包袱跟着,搜寻街上好看的朱钗簪翠。

好像自从成亲一来,便是足不出户,难得出来,便打算好好逛逛。

我噙着笑,难掩心中的凄凉。我的亲人在远处,这里都是不相干的人。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我拍抚眼前一大一小的手,对佟儿和睿儿道:“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所以我会特别珍惜。”

睿儿笑道:“明日想和父亲出去。母亲一起么?”

我抬手抚摸睿儿的脸颊,有淡淡笑意却难掩哀伤,睿儿有些感觉到我的哀伤,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母亲怎么了?是睿儿哪里做得不好?”

我扑哧笑了:“哪里是睿儿不好?只是母亲心里有些难过,想你舅舅和外婆。”一声长叹,悠悠转身。随手挑起小摊上的镯子套在手上试戴。

以后有曹丕那双有力的手搀扶着我,我不再吝啬笑容给他。六、七年多的时光,我怨过他,恨过他,最后却是他在我的身边一直纵容。眼底因为蕴了水气变得冰冷,迈也迈不动步子。没有凌乱的忙碌,没有切切的猜疑,将那手上的玉镯脱离,我回眸粲然。就这儿吧,再不用往前了。再难的路,还是我一个人走,既然选择爱上他,我就不会再执着过去。

喧杂的街上不远处被人围起一堵人墙,听到有女子在哭喊。我问佟儿:“发生什么事?”

佟儿摇摇头,道:“不知。”

睿儿朝前面挤挤,回头喊道:“母亲,他们在打人。”

这是什么乱世?街上随意打人只是招来漠然围观?我挤开人群进去,看到几个大汉正围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殴打。厉声喝道:“你们这些市井无赖,随意欺侮良家少女,良心是被狗吃了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我,其中一个高一点的不耐烦道:“老子爱打谁,你管得着么?再搀和别怪我们连你一起打。”

我怒瞪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将趴在地上遍体鳞伤的女子扶起,她的脸已经青肿,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我轻轻问她:“你还好么?”

她苦涩的朝我一笑:“谢谢这位夫人,夫人你还是快走吧,不要连累你才好。”

我温婉笑笑,道:“不会连累我的,他们为什么打你?”

她摇摇头,“我爹爹欠他们的钱,不过我爹爹已经死了,他们就要我抵债。我不从,是逃出来的。”

我晒然:“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头扯着我的衣襟,喃喃道:“夫人,奴家贱名阴姬。本是洛阳人士。”

又是一个父债子还的故事,原来世间的债,不管富贵至顶也好,权势避天也好,贫困潦倒也好,都是如此。我却不想再听,对她笑道:“你不用害怕,欠他们多少钱,我替你还上便是。”

她答应着,细细的声音有些惶恐:“奴家还不起夫人。”

佟儿拉着她的手,道:“瞧你可怜的,若是没地方可去,就留下来侍候我家夫人吧。”

阴姬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声音颤颤:“我。。。。。。我可以吗?我这么卑贱。。。。。。”

安慰的对她点头,不等她反应,又转身对那几个汉子道:“她家欠你的钱,我帮她还,多少你们只管说来。”

领头的高瘦男人走向前两步,“他们家欠的债,白纸黑字的是用她这条贱命抵。”

他们倒是执意要阴姬随他们回去,我有些生气,正想再说些什么,只见那瘦高的大汉轰然被踢出很远,恍惚站在原地,才发现睿儿施施然立在那大汉方才站的地方,小小的拳头紧握。

我有些担心,虽然他一直和华歆学功夫,可是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眼前的四五个全是身健力强壮汉,急唤道:“睿儿,小心,切不可逞强。”

他回过头来看我,挑挑眉毛:“母亲,这帮地痞实在可恶,孩儿今日非要好好教训他们不可。”

眼见着四五个壮汉把他围在中间,我的心也被揪到极点,从未出府半步,一出来就遇上这样的事,心里实在后悔,方才真不该冲动,惹上这劳什子麻烦事。

佟儿眼疾手快地扯扯我的衣裳,道:“小姐,我这就回府去找人来。”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看着和五个壮汉打在一起的睿儿,虽然他身手敏捷,却难保一会儿吃亏,便点头道:“你快去,快去。”

佟儿忙不迭沿原路往回跑,撞到几个围观的人,却没敢耽误。

睿儿毕竟还是太小,打斗中吃了几拳,脸上现出淤青,我焦急,却无法近前,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华歆带着一队官兵赶来。五个大汉一看官兵来了要跑,奈何华歆早就将这小小的地方围起来。看到睿儿没事,我才放下心来,赶忙跑上前去检查他的伤势。

虽然睿儿的脸被揍了个青肿,可是打他的几个地痞也没能好过,有两个被睿儿折断胳膊,此刻还趴在地上吆喝。

带头的大汉看到官兵,也是有些心虚,猜想大概他不知道华歆是谁,只见他嬉笑着走到华歆面前,低眉顺眼道:“官爷,你看我们家跑出来一个丫头,我们想把她带回去,这个女人和那个娃子,不但不把丫头还给我们,你看还把我们打的,一个个都受了伤。”

我一听更是生气,这明显着是在恶人先告状,一把拉起睿儿走到华歆面前,怒道:“我儿子被打成这个样子,大人你看着办,到是我们的被欺负,还是他们。“

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戳穿,虽然知道华歆自是向着我们一边。

华歆也不愧是跟在曹丕身边多年的,摸摸睿儿的头,道:“你到是挺英雄的,这么小就英雄救美了?”

睿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竟然有些害羞。

华歆拍拍他的肩膀,脸色转沉,对嬉笑的高瘦汉子厉声道:“当街打架,你们是哪里府上的?”

第31章

那大汉挠挠头皮,朝我看一眼,又对华歆道:“官爷,你看我们就是附近的盐商大户。”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些金珠塞给华歆,继续道:“官爷给我们家老爷个面子,行个方便。”

华歆掂掂手里的金珠,扔给他,对身后的官兵道:“将这几个人带回去。等他门家主人来带。”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将受了伤的五个人全部押走。

那个高瘦的大汉还一直喊着:“官爷,官爷是不是觉得金珠少?小的还有,还有……”

我对华歆点点头,他也是微点头,领着士兵退去。

佟儿拍拍胸,唏嘘着:“好险。”遂拉过睿儿仔细检查。

我道:“睿儿没什么事,就是脸被打伤了。”

佟儿放心下来,对睿儿嘱咐:“小公子,以后可不许这样,夫人得多心疼啊。”

睿儿憨憨的冲她笑,又对我道:“母亲,咱们快去买纸砚吧。”

此时围观的群众早已散去,我点头,“那就走吧。”

砚池的老板是个上年纪的老者,收藏的东西却是上等成色,睿儿挑选了自己喜欢的笔墨纸砚,难得的开心。阴姬一直跟着我们。我看她可怜兮兮,也就将她带回府中。

曹丕今日下朝甚早,我们才回府他就已经在书房。见我们回来,他起身过来仔细检查睿儿脸上的伤,随后宣大夫来替睿儿诊断,上过药后睿儿便回房做功课去了。

曹丕走过来搀我,笑道:“华歆倒是告诉我,你们今儿个出去行善去了。睿儿伤成这样,险些破相。”

我柔柔笑:“今日这事怪我,已经很是后悔了,你再说我,我都觉得自己没脸见你了。”

他拉着我回房,淡淡看一眼阴姬,没什么表情对她道:“夫人既然喜欢你,往后你就好好侍候夫人,不要出什么岔子。”

阴姬慌忙点头,连声应是,欣喜不能自已。虽然睿儿的伤让我有些歉意,却让她脱离苦海,我心中自然还是高兴的。

赤壁之战以后,朝中似乎开始整顿,并没有再提及征战之事。听曹丕说,曹操不再准备攻打蜀吴。一边琢磨着或许是这次兵败的确让曹操有些忌惮,再者又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曹丕意欲听听我的看法,知道女子擅自妄议政事有些不妥,便道:“婉若是一介女流,政事上不敢有所插言。”

他却摇头:“只当是枕边闲话,说说无妨。”

见此,我也确实有些见解,便道:“蜀国和吴国均在南方地界,其实跟我们倒是无什么太大的相干。丞相此次不愿再争,一方面是此次赤壁一战确有损伤,二来,婉若以为,留着他们蜀吴互相牵制,对我们倒是最好的,他们两败俱伤,与我们怎么都是有益。”

他点头,道:“我就说你聪明,吴质那厮除了会些下流的计谋,实在不是成大事之人。”

我笑:“可是他的计谋,却是难得的好用。”

他也笑:“想来还是要提拔他些日子,只是此人最终不能一直带在身边。他这不讨人喜的性子,迟早会让他丢了性命。”

敛了笑意,道:“总算是为你出了力的。”

他伸手拉我入怀,转开话题道:“婉若,献帝已经下诏,欲封父亲为魏王。爵位可世袭罔替。”

我点头:“丞相被封大抵是意料中的事情,旁的不说,单说丞相现在在朝廷的地位,封王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虽然一直是足不出户,可是朝中之事也并非一无所知,华歆偶尔也会说一些,有时候睿儿也会说一些,大抵我还是知道曹操这个魏王究竟是如何来的。持剑上朝,威吓皇帝,刘协本就是个傀儡,没被人推翻已是万幸,曹操野心虽大,却并未有谋位之心。他扶持着刘协,汉室江山虽风雨飘摇,却好歹寿数未尽。

曹丕沉思一阵,“婉若,子建深受父亲喜欢,自仓舒殁后,父亲时常悲伤,我虽日日安慰,却依旧是不被父亲喜欢,若是以后,子建真的被传为世子。。。。。。”

世子之位,想必曹操心中也是有斟酌的,不管是曹丕还是曹植,说到底都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不管他们俩谁继承那个位子,应该也不至于互相为难。再说曹操身边的大将几乎都是效忠曹操本人,想必对世子的人选,不会过多参与。

“若是你得了世子之位,可会对付子建?”还是将心里的担心说出来,在我眼里,曹植还是像初遇时一样,是个可爱的孩子尽管经过上次被掳,对他存有芥蒂,但心底里还是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古来为争位,多少手足相残的事,无论多深的情意,一旦和权利相牵扯,总也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他神色颇是疲惫,揉揉眉心“婉若,子建的事情,你好像很是关心,如果他也有心争位,同样的话你问他,他会回答你放过我吗?”

一时不能言语,上次被掳之事,虽然曹植说是因为喜欢我,可其中真正原因我却到现在都不明白,究竟和曹植有多少关系,还是未知之数,我又凭什么能保证,曹植得位,曹丕就能安然无恙?就如同袁谭和袁尚,最后的下场还不是针锋相对?我怎么就会认定曹植是不一样的?

苦笑着回道:“终归是亲兄弟,我一直拿他当成一个孩子,若是以后能放他一条生路,就放他一条生路,也让母亲宽宽心。”

他乏累的靠在椅子上,将手随意放在我的腿上,凉凉道:“你看他还是个孩子,可知道他动作快着呢,父亲有意要将位子传给他,他却还有些什么不满?我不过是找吴质商议些杂税征收的事情,你口中所说的这个孩子,我的亲弟弟却去父亲那里告状,说我意图染指神器。”

被他的话怔住,曹植真的会这样陷害自己的亲哥哥?我有些茫然不能置信。

他继续着:“好在父亲并未起疑,但是有这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婉若,我不怕他和我争位,争便争吧,随他,可是他还要跟我争你,我难道还要把你拱手让他吗?”

原来,曹植对我有何想法,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我呐呐:“子桓,你觉得子建会跟你争我?他又怎么争得去?”

自从英儿降生,我已经对曹丕再无二意,莫说曹植还是个孩子,即便他真的是玉树临风,只怕我也对他没有任何情意。

他忽然收手将我搂住,“我知道谁也争不走你,可是我就是会害怕,婉若,为了我们的睿儿和英儿,一定要留在我身边。”

我点头,和他靠的更紧,彼此扶持。

公元213年,汉献帝派御史大夫郗虑册封曹操为魏王,以冀州、并州等十郡为魏国封地。于邺城建立魏王宫铜雀台,享有天子之制,获得“参拜不名、剑履上殿”的至高权力。

第32章

这是一场举家迁移,这场至高的封赐无疑是给了曹操一个国中之国,至此,曹家也成为汉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

再次舟车劳顿,抵达邺城已经是阔别九年。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场景,似乎这九年来,一切都未发生改变,从来没有九年前的攻城,百姓安居乐业,街上行人熙攘,到处都是繁华之象。唯一变的就是这里再也不是袁家的地方,昔日落败在曹家的俘虏,今次却是乘着无比奢华的车碾,带着无上荣耀归来。

忽而觉得一阵凄凉,却也不愿意再继续看下去,微闭上眼,靠着车碾坐下,因为舟车劳顿,英儿已经睡下。佟儿在一旁给她轻拍着她,难掩沧桑:“小姐,我们又回来了。”

我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从未想过此生还能再回来,可见老天是很公平的,从来不会轻易遂了人的心愿。但是回来又如何呢?除去多几分伤心,还能徒添些什么?车子一晃,英儿受到惊吓骇然醒来,揉揉惺忪的眼睛唤我:“母亲。”

我睁开眼睛收她入怀,喃喃道:“英儿,睡得还香甜么?”

她点点头,偎在我怀中,四处瞅瞅,又问道:“母亲,我们到家了么?”

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快了,一会儿的。”

马车在路上颠颠簸簸,也不过个把时辰后,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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