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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甄宓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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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瞬倾城

【由文,】

第1章 楔子

昏暗的牢房里没有一点生的气息,三天滴水未进,生命已近枯竭。他还是不愿意见我吗?尽管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唇上干裂的血泡一阵阵钻心的疼,从被送进这里除了佟儿来过一次,其他人都忘记了我的存在。看着自己披头散发、不人不鬼的样子真是讨厌。注定要死了吧?轻轻叹息一声:“甄婉若,死就死吧,没什么可怕的,留给自己活着的最后一点尊严吧。要收拾的干干净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走完最后的生命。”

昏暗中‘吱呀’一声,牢房的门被打开了,我抬眼望过去,是他来了。一身黑色的冕服、漆黑发丝齐整的束在冠冕之中,额前垂着九旒的冠冕,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他还是来救我了吗?

身上的疼痛使我只能爬到他身边。我攥着他的袍摆,从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卑微,但是我的内心是欢喜的,他还是当年的他,没有忘记当年至死不渝的承诺。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会丢弃我,子桓。”

“妒妇!”攥着他袍摆的手被无情踢开,他声音冰冷:“孤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恶毒的女人!孤竟与你同枕十七年,每想及此孤都心惊胆颤。如今孤赐你鸩酒一杯,你自行了结了吧。”

还是昨日枕边人,而今却成索命鬼。有什么会比死更让人绝望吗?有,就是眼前这个人,他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还能再说什么?解释吗?而今解释还有什么用?再没有用了。郭照寥寥数语就将我与他十七年的情份化为乌有,我的解释在他眼里不过是可笑的开脱,何不让自己带着最后一点做人的骄傲离去?

看着他身后宦侍捧着的毒酒,我冷冷发笑:“你也无须这般心急,现在的我再活一天两天对你和郭女王都没有半分威胁,看在十七年夫妻的情分上,让我走得有尊严点吧。”费力的贴着牢房冰冷的墙壁站起,早已没了求生的*,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他的眼里划过一丝哀伤,半晌,指着胸口无力道:“婉若,孤这里,被你伤的很深、很重!”

他也是伤心的吧?离去的身形苍老了近乎十岁,脚步也有些颤巍。这么多年,他也老了,背影看着万分孤寂。这就是一个帝王要承受的一切,高高在上的他也会偶然想起年轻时我们初遇的情景吗?后宫从来就不是息事宁人的地方,或者我的死会让他省心很多。

昏暗重新罩上了牢笼,贴着墙壁无力的滑到地上。看着他离去的地方,我声音轻的只有自己听得到:“丕郎,我这里,也很疼。”

没有想到,爱上你成了我一生的惊涛骇浪!

第1章

建安五年

身为镇东将军的曹操东征,刘备投奔袁绍,关羽被擒,但是曹操爱才,赏赐丰厚,关羽报了恩德辞官投奔刘备而去。

听闻此事已经是七月末了,桂花都已经开始飘起微香。慵懒的靠着窗户看着外面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觉得时光真是静谧。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还有没有这种静谧可言。

佟儿端着瓜子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后,早晨的阳光从东窗映射进来,我坐在西窗口看桂花,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投映在墙上。我抿唇笑笑,换个姿势继续撑着头看着窗外,索性看看她要做些什么。细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看着身前张牙舞爪影子,我猛地回头,扮粗了声儿道:“佟儿,你这个模样是要做什么?”

她止住脚步‘呀’的一声,拍拍胸脯站稳,骇然道:“小姐,你怎么发现我的?我的脚步很轻的。”

我站起来哈哈大笑:“还说,哪有你这么笨的丫头啊?你看地上那么长的影子。”

她恍然大悟,捂着嘴偷笑:“这都被你发现啦?小姐就是聪明。像小姐这样聪明贤惠的人,也只有袁公子这样的文武全才能配得上小姐了。”

看她一副扮相深沉,我故作严肃:“哪里就那么嘴贫了?别人不晓得,你还不晓得?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了,怎就把我这懒惰当成是贤惠了?”

“小姐懒惰不过是不像几个小姐那般爱玩,难道饱读诗书也是错的吗?如果小姐没有这满腹才学,我才不信袁家会下重礼迎娶小姐呢。”她有些不满,将瓜子放于桌上自顾自说着。

虽然佟儿总袒护着我,不过这话倒真真不是偏袒。袁绍是太尉,又是名门之后,现今总督冀州、幽州、并州、青州,实力已经非同一般,替儿子择妻,必然是看得门当户对、人品作风。其实之前下聘,倒是在后院见到一次袁熙,那时候他一身月白衣袍,朗眉星目,实在是人中龙凤,而今怕是更加雄姿英发了吧?

“小姐?小姐?莫不是在想上个月和袁公子在后院相见的情形?看来小姐是喜欢上人家了呢。”

佟儿的打趣将我拉回神思,脸上一阵滚烫,大概绯红了脸颊。“哪里就想了?!让你嘴贫。说罢抬起手轻轻在她额上弹了一记:“以后莫要胡说。”

她求饶道:“不说了不说了,小姐饶了我吧。”

收回手拾起桌上的瓜子,端详一会,突觉好奇。这瓜子竟是透着微微红色。便问道:“这瓜子倒是新奇,用什么方法炒制的?”

她模样颇为得意:“前儿个有位公子说要拜会小姐,被小厮给挡了去。我见他执着,就于心不忍,随便出了个题让他猜来着,想着若是猜不对也能找个台阶下,死了这个念头。”

听完,我皱皱眉头。道:“那你是让人家公子炒制瓜子?你这出的问题真是简单。”不禁开始对她有些埋怨,未出格的女子私会男子,这要是传出去,伤风败俗不说,只怕袁家得知定然失了面子非得退婚不成。

佟儿笑道:“我可是嘱咐过得,要炒制些新奇的瓜子,不可作弊,否则当然是不给他引荐的。”

兀自松了口气,这丫头倒也机灵。隧道:“那你觉得这炒制的可算新奇?”

“自然不算咯,随意变变颜色也叫做新奇,那岂不是随便染染就能见小姐?”

我点点头:“那这位公子可有说是哪里人士?”

她摇摇头:“这到不晓得,不过那公子说了,是慕名特来拜会小姐的。”

慕名的人倒是多,但我从来都不见。远在洛阳的二哥也曾派人捎来信,说是就连镇东将军孟德也提及过要来山中拜会,二哥以不能承之厚爱为由,婉拒之后不再提及。

自古红颜多薄命,我不过只是想安身立命,所以处处忍让、积善行德,不过是为了自己以及家人能在着硝烟弥漫的乱世得到福泽,安身一隅罢了。叹口气对着佟儿摇摇头:“以后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拜会,都辞了吧。”

有人慕名来见我,在佟儿和母亲他们看来,是好事,可在我看来,却是祸事。佟儿不能理解,却也不敢再说什么,我把瓜子递给她,让她去回了那位公子。她极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窗外风骤过,带起一片花雨,粉色的花瓣随着风打了个旋落进阁楼,挂在腰间的流苏一阵晃动,我从怀中掏出月前袁熙离去时赠与我的玉佩,细致分明的肌理,点缀着淡淡绿意,触手温润,其上精工雕琢着显奕二字,那是他的字号。

显奕、显奕,渐有光明之意,只愿良人便是我的光明,能安度一生。

八月桂花早已开满枝头,风一吹起起落落。过了十五中秋就该准备嫁娶事宜,家中几个姐姐早已孩儿成群,二位兄长又常年在外当差,嫂嫂们在家带孩子时常不得相见。尤其是二哥远在洛阳,这次借着小妹成婚的由头倒是难得的得了旨意准他回家,倒也偿了与家人团圆的夙愿。

眼见着佳节已近,府里也跟着忙碌起来。

佟儿跟一班丫头嘱咐着置办瓜果点心,我见大家都在,走上前去补充道:“去请示老夫人,二公子回来是高兴的事,搭个百戏台子,请来唱曲的热闹热闹吧。”

一帮丫头点头应是,端着盘子方才退下。我又转身对佟儿道:“二哥可说何时能到家?今个可是十三了。”

佟儿回:“信上说了最迟十四就到,误不着过节。”

我心下才舒了口气,道:“一路奔波的也颠簸人,可吩咐下去给公子接尘了?”

“夫人早就吩咐过了,都备着了。”

话正说着,小厮已经跑着进了院子,后面跟着的男子身着戎装,剑眉朗朗,手中提着红缨枪,气宇不凡,正是二哥甄俨。算来哥哥升为大将军掾前往洛阳至今已有三年,不得不让人感叹岁月如梭、时光似水。迎上前去握住哥哥的手,欣喜道:“哥哥总算回家了。”

一旁的佟儿也笑的开心,对着小厮喊道:“快去告诉老夫人和二夫人,二公子回来了!”

二哥摸摸我的头,声音却有些沙哑,想必是路上走得急了。“三年不见,成大姑娘了,也要为人|妻子孝顺公婆了。”

本来很是欢喜,怎料一见面就来打趣我。不想和他扯这些,遂转开话题道:“嫂嫂很想你,甄梁和甄锦也想你,你还是快回去看看孩子和嫂嫂吧,顺便收拾收拾再来拜见母亲。”

他点头应好,便回去了。看他离去后我才和佟儿转道前去正厅。

青石砖路铺成碎花样式,像一个挨一个的九宫方格,院前种着一片湘妃竹,投下斑斑驳驳的竹影。未到门前就听到屋里的嬉笑声。甫一进门就听大姐笑说:“婉若倒是个有福气的,这袁家呀是名门望族,二公子袁熙位及幽州刺史,嫁过去定是受不着苦的。”母亲应道:“可不是?!小时候就有异人给你们姊妹看过面相,说婉儿是大富大贵的命相,贵不可言。嫁到袁家也是应了异人的话了。”

走上前去,我掩嘴轻笑:“大姐你瞧,那相士胡乱一说,母亲就信了。”见我来了,大姐忙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笑道:“那是个能人,说的话一定可信,这不都灵验了么?坐吧。”

过去就势坐下,微微一笑回道:“姐姐说的甚是,是妹妹福气了。”母亲也被逗乐,扑哧笑了出来:“婉若书读的多,倒是都用在这了。”

我也陪笑,一时屋子里气愤和乐融融。其实喜欢读书是一回事,书中讲的道理又是一回事,心思缜密的看个门道,心思不缜密的就看个热闹,大姐和几个姐姐也是偶有读书,却只是当做笑话故事来看,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古来圣贤读书多,各朝名家将才留下这般诸多好东西,自然要好生学习也不枉费圣人一片苦心。

其后又说了些不关痛痒的话,倒是这个时侯二哥已经换好衣衫前来拜见母亲。

换做常服的二哥看上去比之前一身戎装要随和许多,也轻爽了。母亲年事已高,二哥走后日日担心,说是现今这政局动荡,也不知道在她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二哥一面。现今二哥端正的跪在她面前,她到是手足无措起来,差一点老泪纵横。母亲赶忙把二哥叫起坐到她身边絮叨:”俨儿啊,为娘的真是怕你这一去当值,就再也没多少机会相见了。”

二哥擦一把泪,哽咽道:“老母在家,孩儿一时也不敢忘记,总想请了旨回家探望,可奈何烽烟四起,实在脱不开身。”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么高兴的事,哭什么。”一旁的大姐开口,倒是点醒了二哥。

二哥才擦了泪,笑笑:“对,妹子说的正是,母亲莫哭,俨儿这不是回来了么。逢上中秋、过几天又是婉若的婚期,是双喜临门的事。”看着兄妹一条心,母亲也万分欣慰。

又陪着大家寒暄几句,大姐和我都寻了个由头识趣的退下去,让母亲和二哥好好聚聚,说说家常话。

大姐要回自己的家里过中秋,十六才再回来,出了门就驱车走了,临走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做个漂亮的新媳妇。

我点头回她好。

第2章

翌日早早的就听到窗外喜鹊喳喳叫个不停,佟儿带着几个丫头过来帮我梳洗,刚一进门就说个没完。

“老夫人那厢丫头才过去,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在后院等着了,小姐咱们梳洗完还要给老夫人请安,随后再随老夫人一道去往后院观戏。”

我端坐在铜镜前,任她将几缕发丝别于耳后,以玉簪固定。回道:“晓得了。对了,二哥也是陪着娘一起的么?”

佟儿拾起一根葱白色的羊脂玉簪插于绕好的斜髻上,道:“好了,小姐看看好不好看?

我转回头看看镜子,道:”挺好的。“

她嬉笑道:“二公子早就侯在老夫人院外了,就等着老夫人拾掇好,便陪着前去观戏。”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道:“那咱们现在也过去候着。”

带着佟儿赶过去,一路上看到许多丫头小厮端着茶果赶去后院,便问佟儿:“今日来的戏子多么?自家过个节,排场大了些。”

佟儿显是兴奋,满脸堆笑,道:“小姐诶,你可知道今儿个这戏子是谁请来的么?可是袁二公子亲自请过来的。”

我惊道:“他来了?”

佟儿捂着嘴乐:“来了来了,小姐的良人可不就是来了么。”

成亲的日子定在十八,只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他这一来一回,得日夜兼程,身体能受得住么?我虽然心中高兴,却还是有些紧张,见到他总是不知道说些什么。遂对佟儿道:“别乱说,袁熙公子公事繁忙,哪有空闲来我们这。”

她摆出一副才没有的样子,道:“那人家袁公子就不能思念小姐?”

脸上一红,嗔道:“你就不能注意下措辞?他……他真的来了?”

“还没到,反正小姐也不想见到人家,佟儿让报信的小厮骑上快马,这就让袁公子回去。”她顺势就要朝院外走去。

我急忙拉住她,羞赧道:“别,哪里不想见他了。”

她被我拽回来,笑道:“小姐口是心非。”

我松开她,自顾朝前走着,小声嘀咕:“口是心非又怎么了。”

待到母亲的堂前,正欲前去请安,服侍母亲的香儿将我拦住,道:“五小姐,夫人已经和二公子一起前去后院观戏了。”

收回脚站定,道:“那我这便前去。”

百戏台子搭在后院的水榭,如今的柳条只剩光秃一片,偶有几片枯叶仍是不死心的挂在上面,迟迟不肯落去,大有‘宁可枝头抱香死’的豪情壮志。

母亲和嫂嫂坐在云台处看着舞姬起舞有说有笑,二哥和三哥并不稀罕这些花曲,索性下起棋来,周边也是围着几个小厮观棋。

我观看戏台,上有一蓝衣男子正和曲吹箫,身姿欣长、面若冠玉。不由心中感慨当真是个绝色,只是可惜沦为戏子。便对着身旁的佟儿道:“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人,真是可惜了。”

佟儿直盯着台上,回道:“小姐也看着喜欢?这个吹箫的据说是百戏班子新招的戏子,尤以箫声出名,不过我还是觉得他长得不错。”

戏子是没有地位的,沦为戏子便是天生的尤物,连丫头们都可以随便轻视。没有回答佟儿的话,反问道:“他吹的是楚歌?边地多悲伤,其木何戚戚?真好听。”

佟儿抿唇笑,道:“一样的场景,我们就看吹箫的人去了,小姐却听的吹箫人的曲。”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再美的模样也终会随岁月凋去,美好的箫声却可长存百世,经久不衰。”将自己的见解娓娓道来,却因为站的地方,离水榭的戏台颇近,这番话一字没落的传进那蓝衣公子耳中。

他抬眼打量我一番,眼中某种神采一闪而过。我报以大方微笑回他。

不过多时,便有些乏累,正好戏台子上也换下曲子,看看母亲那边依旧有嫂嫂陪着,觉得自己在这也实在没什么用,便嘱咐佟儿在此候着,老夫人那有什么吩咐也好有个照应,便转身离开。

闲庭信步在院中走着。已入深秋,草色泛黄,因为母亲平日喜欢侍弄花草,院中常常是换着季节栽种适时的花色。沿水阁的去路两边皆是栽种着月桂树,如今淡黄色的花簇拥在一起,风一吹偶有花瓣落下,香味悠远。

我随手摘下一簇捏在指尖,忽然就想卖弄卖弄文采,轻吟道:“点翠叶茫茫,花开万点黄。”

“未隔三秋梦,佳人在东窗。姑娘经常读书么?好才情。”

循声望去,蓝衣男子白皙的手上端握着一支竹萧,微风拂过他欣长身姿,整个人看上去飘逸得很,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戏子。

他上前两步,对着我揖了下礼,道:“这位想必就是与那江南二乔齐名的甄婉若甄小姐了?”

我点点头,回一礼,“敢问公子又是何人?”

他抬起头,笑意渐盛,“此行能见到甄小姐,算是玖一三生有幸,不虚此行呐。”

“玖一?艺名么?”我问道

他端端立于我面前,气宇不凡。“在戏班子混的,便是艺名又有什么可好奇的。”一副无所谓的摇摇头,叹道:“以甄小姐的才貌,做一个区区刺史夫人,也挺可惜的。”

不知道他说这话,究竟何意,但是我觉得他有些狂妄了,袁熙虽然只是个刺史,却是文武全才,我相信他日后必定会有一番作为的。便道:“袁公子对我甚好,婉若不是贪图名利富贵之人,只要袁公子一心相待,便是婉若之福,婉若不觉得可惜。”

他定定看我,似乎重新认识一般,良久才回道:“不贪图富贵名利?有这样的秉性,谁教你的?”

“古来圣贤多有教诲,四书五经讲的皆是秉性骨气,这些道理哪里用的人教。玖一公子相貌不凡,这些又何必让婉若一介女流来解释,婉若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了。”说完我便转身,本来心情很好的,现在一点好心情也没了,只希望莫要再和他纠缠。

回到后院的时候才发现戏台子上已经换上新的曲子,是琵琶曲。

佟儿见我过来,急忙扯住我,道:“小姐,袁公子正在前厅吃茶,二公子和三公子也去前厅陪着了。”

我有些欣喜,不自觉的就摩挲着暗袖里的玉佩,道:“袁公子他……他是自己前来的么?”

佟儿笑道:“袁公子带着幕僚来的,此次前来只是顺道,听说是以前麾下的幕僚寿终,袁家为收揽人心,差二公子前往意表恩德。”

我心下才舒了口气,道:“是自然的,男儿志在四方,应当以国家为重。”

看看四周,二哥三哥一走,倒是余下来几个空位,走过去坐下,呆呆看着戏台上红衣戏子弹曲,弹的曲子哀怨,是以前没有听过的。我心下犯嘀咕,这十五过节的,怎么今儿个的曲子都这么伤呢?”

佟儿似乎也有同感,站在一边道:“袁公子请的戏子不好,不知道曲当应景才唱,我看老夫人脸色不是很好呢。”

我才撇头看向母亲那边,果然见母亲眉头微锁,便道:“你去给戏班的班主说说,换些喜庆的。”

佟儿应声是,便向水榭走去,不一会就笑着回来,对着我道:“小姐,那个班主爽快的很,马上就换。”

我点点头,继续坐在桌边吃茶听曲。

接下来的曲子果然换的轻快许多,母亲也渐渐露出笑意。勉强跟众人又听了几段,二嫂便带着几个丫头下去,经过我旁边的时候,对着我小声道:“晌午了,让小厮们收拾收拾,到前厅用饭。”

我起身应是,待她走远,才低头吩咐佟儿,“让小厮们拾掇拾掇,给戏班子的班主说声到偏厅吃饭。”

佟儿手脚挺麻利,事情吩咐下去后,台上的曲就停了。小厮们忙着拾掇,我便过去同三嫂扶着母亲一起去往前厅。

甄梁和甄锦还上了一头午的课,先生才回家去过节。一放学两个孩子就抱着书本来看母亲。

三嫂说偏厅还放了包桃酥,想着甄梁和甄锦放学拿过来给他们,一时忘记了。

我说:“三嫂先陪母亲,我去偏厅拿来就是。”

偏厅不大,走廊就比较窄,我正走着,拐角却猛然走出一个人,当时是被吓住,缓过神来才发现是玖一。

他倚在廊柱上,唇角带笑,道:“小姐走的这么急,是丢了什么东西?”

我蹩蹩眉,道:“没有,我去偏厅拿桃酥。”

他低笑两声,道:“哦?那看来我是找错人了,这个玉佩原来不是小姐的。”他将手里的玉佩放在我眼前晃两下,提步欲走。

我急道:“喂。”

他转回身饶有兴致的看我,“怎么?”

我嗫喘两声,道:“那个玉佩……玉佩是我的。”

一定是方才听到佟儿说袁熙来了太过紧张,玉佩掉了一时没注意。

他走近我,将玉佩放到我手里,表情认真,“玖一一生有两个愿望,第一个是安邦,第二个便是娶一个妻子。”

不想他说话这般直白,可是这又与我有何干系?便道:“但凡男子,有这两个愿望有什么稀奇。”

他定定看我,没有半分玩笑,认真的让我有些压抑,“我若说,会让你在三天爱上我,你会嫁我么?”

他的逼近让我不由倒退两步,被迫扶住廊柱,我有些不悦,道:“玖一公子请自重,婉若是有夫家之人。”

他重又现出笑意,道:“袁熙没有什么本事能娶你,我会让你知道的。”他没再看我,转过身大踏步离去。

我惊魂未定的看着他的背影,身后被人轻轻推一推,差点没惊叫出声。回头一看原是袁熙,讶道:“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前方拐角处,回道:“嗯,刚才那个蓝衣公子?”

我道:“他叫玖一,是今天来的戏班子的戏子。”

他呐呐:“戏子?”

我问:“怎么了么?

他看着玖一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听我这么一问,回过神来,道:“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背影眼熟,许是我认错人了。”

我笑应一声:“哦。我也是今天才听说你要来。”

他握住我的手,道:“这玉佩?”

“这玉佩我一直带在身上……”我不好意思的抽回手,只感觉脸上一阵滚烫,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绯红脸颊。偷偷抬眼瞄他,他正看着我,脸色也有些微红。

他将手收回,道:“我……我……我们回去用饭吧。”

我点头:“哦,好。”

回去之后甄梁和甄锦缠着我道:“姑姑,老祖说你去给我们桃酥去了。”

被刚才的事一闹腾,我便和袁熙一起回来,桃酥的事一时忘记了,袁熙凑过来道:“什么桃酥?没听婉若提起啊?”

我:“额……”

第3章

甄梁对我做个鬼脸,扯着甄锦便跑出去,还不忘回头喊道:“我和妹妹去拿,姑姑你们先吃饭吧。”

我看着他们两个消失在院子的月洞门外,笑道:“小心看路。”

回头才发现袁熙竟一直看着我,不好意思笑笑,走到桌边帮忙摆放碗筷。

不过多时饭菜已经盛上,二哥和二嫂他们坐在母亲旁边,依次下来是三哥三嫂、再来是袁熙和我。

母亲看看一桌子的人,脸上笑意融融,对着袁熙道:“你母亲身体康健吧?”

袁熙敬然回道:“家母身体康健,烦劳您惦念。”

听罢母亲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道:“熙儿年纪轻轻,就是幽州的刺史,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婉若性子懒散,日后你还要多多担待才是。”

这个时候不应景的说点什么又不好,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看看母亲又看看袁熙,索性什么也不说,叨着眼前一盘青菜低头吃饭。

能感觉到袁熙的目光在我身上稍作逗留,继而挪开,只听他道:“婉若贤惠的很,袁熙自当好生相待,绝不会让她受苦。您放心好了。”

母亲听罢,直点头,说袁熙这孩子懂事,做事又有分寸,合她心意。二嫂三嫂也是随声附和,直夸袁熙一表人才。

二哥让小厮将他三年前埋在后院桂树下的一坛杜康挖出,决意要和袁熙不醉不归,袁熙似乎不愿推却盛情,趁着兴致也就喝起来。觥斟满一杯又一杯,眼见着一坛酒见底,三个男人也都趴在桌上。

三嫂唠叨两句:“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回来又得吐得不成样子。”

母亲看看三嫂,笑道:“俨儿难得回来,兄弟相逢高兴,喝醉了就喝醉了,没事。”

三嫂急忙应道:“是,母亲说的是,是儿媳大惊小怪了。”

母亲方才点点头,道:“去,让丫头们收拾收拾,叫几个小厮把他们扶回房去。剩的饭菜给你大嫂和甄巢送过去些。”

三嫂应是,便嘱咐下去。

二嫂扶着母亲回房休息,才踏出门槛母亲又回过头来,看看我道:“婉若,去了邺城,要好好服侍公婆,当尽好自己的本分,要牢记在心。”

我回道:“婉若记下了,母亲慢些走。”

百戏班子用完饭食领过赏钱便都离去,我便嘱咐佟儿送送。佟儿回来的时候递给我一把吊白玉坠的扇子。

我奇道:“哪里来的?”

佟儿坐在桌边的木椅上,两手撑腮眼神空洞。听到我的话极不情愿地开口,“可不就是那个蓝衣公子,边地多萧萧,其木何戚戚的那个呗。”她转头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叹口气继续道:“那个公子还说,不日定会与小姐再见,说这个扇子留给小姐,也好做个信物。”

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手里的扇子格外烫手,随手扔到一边,道:“我与他又不相熟,这个人怎么这么轻薄。”

佟儿一副被秋雨摧残的挫败模样,“我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子,一辈子都无所求了。不过他中意小姐,却是万万不行的,他的身份顶多也就是娶个丫头。”

我有些尴尬,呐呐道:“你是我的陪嫁丫头,后日便要嫁往邺城,以后也必当为你寻个好夫婿,他……他若以后功成名就,我才放心把你嫁给他呢。”

她撅撅嘴,娇羞道:“不跟你说了。”

次日正午,懒洋洋的日头窝在云层后,只露出一圈白光,看着天色,怕是下午要有大雨。

袁熙未时醒来,幕僚早已在院外候着。我和佟儿端着清粥过来,想赶在他们走之前再见袁熙一面,另外也不想他饿着肚子赶路。

幕僚见我前来,便要退下。恰巧袁熙从屋里出来,月白衣袍看上去有些褶皱。他看看我,又看看我端着的粥,道:“还是你想的周到。”便顺手将我手里的粥捞过去,站在院子里就吃起来。

我一时愣在原地,还从未见过他这样随便过。

他喝完粥看着我愣怔的样子,笑道:“没见过我这样?以后有的是时间见到。”

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登时脸上一阵发烫,结巴道:“嗯,我……我先回去了。”这样的场景,却被他羞得狼狈而逃,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够大方呢?

转出月洞门,还能听见他的笑声,沙沙的,让人心里悸动。

未时一过,果然开始飘起雨丝,我持伞站在门外,担心袁熙就这样冒雨赶路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所幸在家等了两天后,天清气爽。喜娘由姐姐带着前来给我梳妆,红色的广袖对襟翟衣穿在身上,头戴珠凤冠,胭脂点的格外好看。佟儿笑说小姐今儿个极美。

我淡然抿唇,将那玉佩放在手里细看,也不知为何,心里这般期盼着与袁熙相见。

因无极一带习俗都是要男方亲迎,起初因为此事袁熙也曾与母亲商议过,本是决定路途较远,便由二哥三哥相送。但是回去后被袁老夫人责备一番,说若是把亲迎的礼数省掉,怕日后被人笑话,堂堂邺侯的公子娶妻这般小气。

母亲倒是没有什么看法,只说既然邺侯夫人都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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