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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姑娘(幽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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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站满了花家的各位祖宗,成熟稳重的大叔,嬉皮笑脸的二叔,端庄典雅的三姑,身穿唐装的七叔,俊朗邪魅的九叔,温文尔雅的十九叔……就连难得一见的花烟大小姐也在其中。小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撒开蹄子疯狂的往屋里跑——
  在刚踏进门槛的瞬间,一道厉光从屋里激射而出,狠狠的击在小可的腹部。瞬间,小可的身体倒飞而出,狠狠的砸在院子外的水泥坑中。
  外面雨下得很大,片刻间,小可的全身都湿透了,身上,脸上,头上都污着泥黄色的泥巴,看着甚是狼狈。
  小可抹了一把脸,双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吃力站起来的小可依旧固执的望着屋里,这次她没跑,一步一步,颤抖着双腿,吃力的迈着步子,缓缓靠近——
  她的脚才刚恢复知觉,一个月没走,突然这么大的强度,双腿早已支撑不住。可,她依旧坚持不懈,眼里满是坚定,今天,即便是爬,也得爬过去。
  等走到院子门口,她的双腿依旧抖成筛糠。不过显然,今天有人诚心不让她进院子。
  脚刚踏进院子门口,又是一道厉光划破虚空。
  身子再次倒飞而出,显然这次的力道更大。在泥水中拖出一道长长的鸿沟。这几个,小可被养得很好,身上细皮嫩肉,被养娇贵的身子哪受得了这种待遇,背部被地上的石子擦得血肉模糊,血水混合着雨水缓缓流淌而出。
  可她像是毫无知觉,依旧撑着腿站起来,可双腿已经到了极限,踉跄几步又倒在了地上。这次她也不起来,伸出手,一步一步的爬向院子,“我要见爷爷,让我见见他,让我见见他,我要见爷爷——”
  三姑和八姨心软,两人轻呼一声,顿时不忍的别过脑袋。
  看着狼狈不堪的小可,九叔握紧着双手,俊朗的脸上满是心疼,本能的伸出脚向她走去,最后却生生止住了!
  小可此时忘了疼,忘了她的尊严,她一步一步的爬着,原本粉嫩的指甲里满是污泥,有些指头已经爆裂充血、血肉模糊。
  “我要见爷爷,求求你们,让我见爷爷,我只想见见他,见见他,求求你们——”
  花烟慢慢转过头——
  一滴泪,
  一滴泪,
  又一滴——慢慢,慢慢,从那双干涩的眼睛里落了下来,却,始终冲刷不去那里面的惊郁。
  这又是何苦呢。
  十九叔最先心软看不过去,咬咬牙,红着眼走过去扶她,走到半路一道怒喝声从屋里传出,“今天,谁敢去扶她!”
  一脸怒容的十三叔从屋里出来,儒雅的气质不在,浑身散发着犹如地狱魔鬼的阴谲气息。显然,阻止小可进院的几道厉光是十三叔射出的。
  小可浑身是伤的趴在地上,看着最疼她的十三叔,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浑着血水从脸颊上滑落。脑子里回想起小时候,十三叔最喜欢将她抱在怀里,教她怎么拿针,脚她人体穴位,教她识药看诊;十三叔最喜欢亲她的小脸,最喜欢给她梳辫子。看到现在十三叔,小可委屈得想哭。
  看着院子里冷眼旁观的人,以前,他们都很疼她的,陪伴着她渡过天真的童年。忆起往昔的种种,小可哭得更厉害!
  “呜啊,啊啊——”完全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二百三十章 天人五衰
  乌云翻腾,雷声滚滚,电芒闪烁。大雨连续下了整整三天三夜。
  雨地里,小可脸色苍白的曲卷着身体,孤苦无依得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娇小的身子在冰冷的雨中轻颤,身上的衣服全被雨水打湿,三天的侵泡,此时的身体已经冰冷得不成样子。
  她紧紧的抱住双臂,苍白着脸,紧咬着唇,脑子里一片模糊,只觉得好冷,全身都冷,冷得刺骨。就好像沉到了千年寒潭,周身的肌肤被刺得生疼;又恍惚回道了两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也是这样的雨,这样的雷,这样的冷,面前站着个妖艳的美人,美人娇笑妍,举手投足间尽显勾魂妩媚,可指尖寒光流转,却是在生生给她刮骨割肉——
  小可意思模糊,可嘴里依旧不停低喃,“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错了,错了——”
  不远处的轩宇亭,九叔担忧的望着曲卷在泥水里的人儿,瞥了眼坐在石桌边的十三叔,故意提高声,“都三天了,也不知道那丫头受不受得住。听说前不久还受了伤,被禁术反噬,一身修为就跟被针的气球似的,‘彭’的一声,啥都没了,而且……”而且三天前还无辜挨了几掌,某人的心硬得跟石头似的,死活不让人家进。这话九叔当然不敢明说,只得迂回旁敲侧击,“外面还下这么大雨呢,这大冬天的,全身都湿透了,再被晚上的寒风雪霜一吹,早上一看,哟呵!都成冰棍儿了——”
  十三叔目光闪烁,凤眸中含着几分不忍,可一想到老爷子的无妄之灾,那点点不忍立马被盛怒掩盖,“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她这些年就是被你们宠坏了,所以才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要是再不治治她,她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谁宠啊?九叔暗自嘀咕,也不知道谁宠的,当初老爷子提议将她送空间裂缝去历练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现在倒好,一句话将自个儿撇得干干净净,合着她现在这幅德行,还全都是他的错了!?
  九叔愤愤的甩着袖子,转身离去。tnnd,这烂摊子谁爱收拾谁去,反正老子是不管了。
  九叔几秒钟就阵亡了,按着抽签的安排,下一个轮到三姑上阵——
  三姑一改从前的隆重强势盛装,穿着一条小清新的嫩绿色长裙,袖口上绣着淡黄色的小菊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本来成熟冷颜的俏脸故意扮起十八少女的青涩清新来,分毫不显尴尬和不适,灵动的大眼隐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三姑扯了扯低得要命的抹胸,一边接过八姨手里的油伞,一边怀疑的说叨,“小八,你确定这摸样能成事?”再扯扯抹胸,这么青春靓丽的小清新装扮跟她的一贯风格忒不符合。
  八姨拍开三姑的手,又从新将抹胸恢复原位,露出一条要命的深沟。颇为嫉妒的看着高耸入云的酥xiong,“放心,我打听清楚了,十三这几年转性,就迷这种青春靓丽的小姑娘。记得去的时候要多抛媚眼,知道不?等十三迷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你再……”
  三姑深吸口气,颇有上阵杀敌的视死如归。心里牢记着八姨的吩咐,走路要挺胸qiao臀扭腰,顺带体格风骚;兰花指微翘,香唇轻咬,媚眼如丝,星眸微嗔,同时还得轻灵透澈保持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模样。
  三姑挺胸提臀,走着~
  可!
  没两步,腰椎骨‘咔嚓’一声脆响,完了,扭了!
  凶残的三姑面色不改,一巴掌拍上去,再一声‘咔嚓’,好了,归位了!
  这腰肯定是不能再扭了,那就只能在‘媚眼如丝,星眸微嗔’上下功夫。
  三姑走到十三叔面前,正襟危坐,一身上位者的威严不自觉的散发而出,可一想到八姨的吩咐,立马收起强势摆出娇弱的姿态,呢喃软语,“十三~你……”
  “三姑,眼成斗鸡眼了。”十三的一阵抢白令三姑的脸瞬间嫣红,不是羞涩的,而是愤怒滴。
  摇了摇脑袋,将斗鸡眼给弄正常鸟。tnnd,这啥媚眼如丝滴,她不玩了,也玩不了。三姑端坐着身子,眯着眼,沉声开口,“十三,你不会打算一直让小可那么处着吧?”
  十三叔轻抿着唇,没有说话。
  “老爷子的时间不多了,这两天不管我们怎么合力对抗天道,最后还是抵不过‘舌绽莲花’之力。”
  ‘舌绽莲花’这词源于佛经,意指人口才好,能言善道,有如莲花般美妙。
  字字珠玑,朵朵莲花!
  可谁又能知道,舌绽莲花之力在花家人身上有着不同的功效。
  回想着小可曾经对花烟说的一句无心之言‘除非家里死人了,我就回去。’
  如今,真的是灵验了啊。
  十三叔瞠目,儒雅的气质瞬间变得暴躁,一掌拍在身前的石桌,最坚硬的花岗雕花石立即化成粉末,“看我不打死那不孝女!”
  三姑双手化成影掠过桌面,在石桌化成粉末之前,将桌上的碧玉小茶壶给提到手中。见十三叔暴怒不查,便悄悄将精致的小茶壶给掩在袖口。
  摸着袖子里的小茶壶,三姑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这茶壶她可是窥觊已久,平时十三宝贝得跟自个儿孙子似的,看都不让她看一眼。
  收了好东西,三姑的心情倍儿好,面带笑意的安抚着盛怒的十三叔,“你打她有什么用,她回都回来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趁着她还没进院子赶快把她给弄走,只要没进院子,没见着老爷子,就还有机会。”
  十三叔认同的点头,这也是他死活不让小可进屋的原因,就是希望抓住这最后的机会,让老爷子逃过天人五衰这一劫。
  可是——
  显然,这个机会要从他们手上溜走了。
  一想到最初因为他们疏忽让小可闯进了院子,还差点闯入屋子与老爷子碰个面对面,十三叔就懊恼至极,哼声道,“那个莽撞的丫头,就让她这么呆着,先让她吃点苦头。等雨停了,再送走。”
  三姑摇摇头,轻笑,这十三啊,真是口是心非。面上虽风轻云淡,其实心里怕是比谁都焦急,要不然大雨天怎会没事跑到这小亭子里来喝茶。而且……摸摸袖子里的茶壶,空荡荡滴,还没茶水。
  喝个屁啊!
  三姑自然不会拆穿他,开口叹道,“哎~我们同意把她送走怕是没用,还得那丫头自个儿同意。小丫头看着软腻没性子,实际性子倔着呢。她是存心的要见老爷子最后一面,如果不跟她说实话,她怕是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十三叔凝眉不语,三姑也轻叹止声。
  关键的问题还是在此啊!
  谁来跟她说实话?
  谁敢跟她说实话?
  即便是他们合力,还是抵不过天道的安排。老爷子现在的状况不稳定,时时刻刻都命悬一线,如果老爷子运气好,躲过这一劫,那便好;如果老爷子人品爆弱,一不小心真嗝屁鸟,小可要知道这是她一手促成的,岂不是会内疚痛苦一辈子?!
  所以,没人敢跟她说明白。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选择这么僵持着。
  可小可的身子本就久病未愈,如果再在冰天雪地里这么泡着,只怕是吃不消,所以祖宗们就揪心了撒。
  十三叔轻呼口气,做下决定,“待会儿就叫花烟把她带走……”说话间抬眸往小可那方向轻扫。谁知并没看见那么熟悉娇弱的身影,像是想到什么,瞬间,十三叔脸色大变。
  屋子里,小可跪在老爷子面前,哭得一塌糊涂,“爷爷,爷爷。”老爷子正坐在椅子上,她跪直着身子,俯在老爷子的腿上,边哭边说,“爷爷,我再也不任性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小可儿,以后要努力练功,不能偷懒知道吗。”老爷子摸着她的脑袋,面目难得慈祥一回。
  这慈祥的面容看得小可甚是心惊,爷爷以前对她都很严厉,她不听话的时候,爷爷会拿棍子打她,她偷懒不练功的时候,爷爷会开口骂她。以前她很期望有一天爷爷能慈祥一点,向教科书里说的老爷爷那样慈祥。如今,爷爷终于慈祥了,不打她不骂她,可她心里没有一丝兴奋,有的只是浓浓的悲伤——
  看着渐渐透明的老爷子,小可惊慌失措的抱着爷爷的腿直摇晃,像是察觉到什么,哭诉道,“爷爷,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会突然经历天人五衰,以你的能力,应该能躲过的。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老爷子本想摸摸她的小脸,可手心还没碰上,就已经消散了,只得悻悻的放下手,沉声道,“小可,给爷爷磕个头吧。”
  小可咬着唇,流着泪,狠狠的点头,后退两步,实实在在的磕了九个响头,寓意:九九归一,一切回到原点!
  磕完最后一个,小可没有抬头,伏在地上,死死的咬住下嘴唇,晶莹的泪水汇成一条河流。
  她不敢抬头,因为她知道,爷爷已经走了。前一刻还坐在她面前的人,下一刻消散得无踪无影,没有尸体,没有神魂,就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这个人——
  小可伏在地上,一幕幕场景从脑子里一闪而过——
  “小可儿,快吃饭,不然以后长不高。”爷爷摸着她的脑袋……
  “花小可!叫你好好修炼,不能偷懒。”爷爷揪着她的耳朵……
  “小可儿,不准看电视快睡觉,明天早上要早起练功。”爷爷抱她会房间睡觉……
  “小可儿,来,爷爷教你画道符……”
第二百三十一章 造化玉蝶
  老爷子走得并不突然,除了小可,其他人都有了心理准备。
  老爷子死后,十三叔便成了新一代花家之主。十三叔的传承仪式进行得又快又急,几乎是老爷子刚一消失,十三叔的传承仪式就已经开始。
  这不快都不行,自老爷子的寿钟响起之时,他身上的能量就开始削弱,随之镇压在界点的封印能量减弱,如果没有新一代的界主产生,那么界点封印就会崩溃,到时候妖族入侵,人界只会惨不忍睹。
  得到传承的十三叔不复从前的儒雅俊朗,琉璃般的眸子漫然流转间射出道道慑人的厉光,高大的身形更是犹如陡崖峭壁般高峻凛厉,一身威严强硬的气势丝毫不弱于从前的老爷子。
  小可站在书房外,看着屋里闭目假眠的十三叔。几天的寒风大雨过后,天空终于晴朗起来,暖绵绵的阳光普照大地,驱走严冬的丝丝寒意。金色绚烂的光芒透过精致的雕花木窗,落在十三叔俊美的脸庞。
  狭长恍若刀裁的眉,深邃分明的轮廓,凉色粉色的诱人薄唇,再配上一袭雪色潋滟的银白色长袍,高贵,俊美,宛如谪仙!如果不是那一头银白的长发,小可几乎还以为回到了小时候。
  十三叔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十三叔亲自将她从娘胎里接出来,所以对于十三叔小可有着别样的依赖。一想到前几天,十三叔因为爷爷的事迁怒于自己,小可顿时觉得眼睛干涩,鼻头微酸,喉咙处更是像哽咽着一块石头,难受的要命。
  躺椅上的,漆黑的眸中蓦地睁开,眼中流转着一道睿光。黑眸高傲和冷漠,宛如倒映在冰水之中的秋月,清秀隽美,却含着不可轻视的威严。
  视线落在小可身上,眉头微蹙,“怎么不进来?”
  声音苍老沙哑,再也不是从前的清越低沉。
  一听,小可心里又酸又涉,眼里含着的雾水终于忍不住的顺着眼窝划下。低头站在十三叔身边,视线落在那一头白发上,哽咽的开口,“十三叔~”那头令人艳羡的青丝再也回不来了。
  “哭什么!眼睛不要了!”十三叔轻斥,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关怀。
  老爷子过世的这几天,小可的眼泪就从没停过。那双眼睛就跟小兔子似的,又红又肿,晚上睡觉的时候还隐隐刺疼,如果再这么哭下去,只怕会失明。
  小可像孩子一样,用手背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眼泪鼻涕摸得到处都是。
  十三叔轻叹一声,像小时候一样,拉着她坐下,摸出怀里的手帕,轻柔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不知何时,结骨分明的大手上出现一把古朴的桃木梳。十三叔拿着桃木梳,轻轻的给她梳着这头蓬乱黝黑的青丝,“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丫头似的……”
  耳边盘旋着苍老低沉的声音,小可一个愣神,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夏天——
  小姑娘背着书包奔奔跳跳的回家,因为白天在学校与马浩他们玩捉迷藏,身上全是灰尘,就连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上也沾住泥巴,早上梳得美美的小辫子更是乱得不成样子。
  老爷子看着她的第一眼便是沉着脸呵斥,“花小可!你又调皮了!”呵斥完,老爷子便会拉着她坐在小院子里,然后拿出桃木梳,耐心的给她重新梳起小辫子,嘴里也会唠叨,“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妈,你三姑她们在你这个年纪,早就独当一面了……”
  那个时候小可觉得爷爷很唠叨,一句话总要说两三遍,可现在,即便是想听他唠叨也不行了。
  想到这儿,小可的鼻头又开始发酸,“十三叔,爷爷怎么会……听三姑说,以前爷爷也遇到过天人五衰的时候,他那时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现在怎么……”
  十三叔的手一顿,半敛下眼眸,掩住眼里的异样,收起手里的桃木梳。下一刻,十三叔的脸上出现了小可从未见的神情,似虔诚,似沉重,似激动。只见他闭目凝神,旋即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排山倒海的向小可压来,顷刻间一朵淡紫色的妖艳莲花在额间浮现。
  小可屏住呼吸,双手紧张的交握,十三叔竟然开天眼!
  小可睁大着眼睛,只见一道道晶莹绿光从额间的花心飞出,一道接着一道,一共飞射出四十五块翠玉。
  长方形玉牌,半截大拇指大小,晶莹通透的玉体,散发出阵阵沧桑古朴的气息。仔细瞧去,还能看玉体内有着某种奇异的纹路,纹路氤氲着荧光,像是条条河流般缓缓流动,有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对于此玉牌,小可十分熟悉,拿出自己身上的四块玉牌与那四十五块玉牌放在一起,她身上的玉牌,有两块还是历练的时候再原始社会意外寻到的。
  这么些年,小可一直记得爷爷说过一句话,‘你现在还小,说了也不明白,以后再跟你说。你只要记得,以后看见这样的玉牌,不管真假,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带回来,知不知道?’
  所以,即便是在危险的原始社会,小可也下意识的留意这种玉牌。
  “十三叔,这玉牌是干什么用的?”记得小时候她问爷爷,爷爷还用‘此事说来话长’来敷衍不告诉她。
  十三叔漫不经心的将四十几快玉牌中的二十块玉牌挑出来放在一边,指着挑出来的玉牌,“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吗?”
  小可闭眼,强大的神识展开,将所有的玉牌包裹在内。每一块玉牌看着相似,内部脉络纹路却是千差万别,神识顺着玉体内的荧光游走在复杂神秘的纹路之间……小可蓦地睁眼,眼底是好掩饰的诧异,惊呼道,“那二十块怎么会带着妖气?!”
  十三叔镇定自若的回道,“是老爷子前段时间从妖界抢来的。”
  小可暗暗乍舌,爷爷还真去抢啊!?
  这种小玉牌,值得他老人家抛弃尊严面子的去抢……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小可抿唇深思,爷爷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能放下身段去妖界哄抢的东西,定不是普通的神秘。
  眯着眼,将深思探究的视线落在玉牌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玉牌有九九八十一块,乃是持世至宝造化玉蝶所化……”沉重沧桑的声音将整个事件娓娓道来,“鸿蒙演化之初,孕育了两样物事,一样是十二道鸿蒙紫气,另一样却是一一株混沌青莲那青莲有叶五片,开花二十四瓣,结成一颗莲子。待得亿万年期满,莲子裂开,盘古大神手执开天斧出世,盘古大神因不满混沌中那无穷无尽的压抑,遂用那开天斧将天地劈开。得了六道鸿蒙紫气。另外六道,沾染混沌青莲莲瓣化为造化玉碟,造化玉碟与盘古斧一破一立,乃先天至宝……”
  盘古开天地身陨之后,元神一分为三,号三清道尊(老君、原始、通天),精血化十二巫祖。天地初现各种灵物,其中不乏身具大神通者,其中尤以鸿钧为最,时间不知过几许,鸿钧凭造化玉牒合身天道。而后在紫霄宫开坛讲道,身具大神通者大都到场。
  洪荒之中巫妖两族分管天地,巫掌地,妖掌天。二族皆想取而代之。
  两族之间的恩怨日益聚集,东皇太一之子(十只金乌)或受人挑拨,离开扶桑树前往人间,金乌尚未控制住自身太阳真火,使得人间生灵涂炭。大巫夸父见之,与其相斗(夸父追日),被其用计杀之。大巫后羿得知,与其相斗,射杀其九。至此巫妖二族全面开战。
  两族之间的战斗毁天灭地,崩山倒海。
  不周山倒,银河之水倾泻,天崩地裂。那时,巫妖死伤无数,天地间鬼魂遍野,怨气冲天。强大的怨气甚至将已经合身天道的道祖鸿钧给引出来了,鸿钧顺应天道,将持世之宝造化玉蝶化着九九八十一道碎片,散布在洪荒各处,以报洪荒崩塌重返混沌。直到女娲练五色石补天,斩神鳌取其四足擎天;后土化身轮回,出现阴间地狱,收容世间孤魂,后诸圣以大法力重立天地,然后形成第二天庭……
  “只要找齐八十一块玉牌,就能重聚造化玉蝶。造化玉蝶乃是这一空间的持世法宝,只有造化玉蝶在手,人、阴、妖、仙四界全都必须臣服。”
  十三叔轻叹一声,将桌上的四十九块玉牌一一收好,“不算老爷子硬抢来的那二十块,其他二十几块玉牌还是我们花家合力收集了千万年才收集来的。”
  什么叫不算老爷子硬抢来的,那些玉牌,那块不是他硬抢的,为了抢这些玉牌,老爷子在四界之中可谓是树敌万千啊,还个个都是顶级高手(要是低手,也轮不到老爷子亲自动手抢)。
  “这玉牌与爷爷的死有什么关系?”这些玉牌小可不关心,小可最关心的是爷爷的死因,她总觉得爷爷的死没那么简单。
  “老爷子去妖界抢玉牌的时候,被妖帝和妖师合力陷害打成重伤,所以才没能逃过这次的天人五衰。”其实十三叔没有说谎,老爷子确实被妖帝和妖师打成重伤,所以才引来天道的算计。
  小可没说话,可眼里的杀气甚是骇人。
  哼!妖族,总有一天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百三十二章 男人们的战场
  阳光带着璀璨绚丽的光芒,给葱绿的竹林渡上一层金色,几声小鸟的啁啾清脆悦耳,淡淡的竹叶香飘入鼻息,让人精神一爽。春意盎然的竹林与外面的萧条枯燥的树枝相比,显得分外的精美。
  空气中弥漫着竹叶的清香,似如轻舟荡漾在翠竹掩映的海中,风湿漉漉的吹着,飘荡着新鲜的竹绿气息。
  竹间隐匿着一座流觞亭,精致漂亮的琉璃瓦,绿色的檐上雕着各种各样的精美的花纹。亭角四檐系着金色的小风铃,一阵风吹,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亭中,一人一琴一香炉!
  其人,洛神赋曾说‘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真真切切美人也!
  容貌清冷俊美,青丝墨黑顺滑,两耳鬓的梳向后脑,两缕合在一起,用一柄紫色的精致玉梳扣住,合在一起柔顺地垂下。整个人只觉清雅,淡然,恍若与这清幽雅静的竹林混为一体,酱是要升仙鸟似滴。
  十九叔怔怔望着刚从土里冒出来的春笋,鲜美的春笋带着竹叶的清香和露水甘甜在阳光下闪耀,就像一根又一根白玉的钟乳石,又鲜又嫩又香。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娇小身影——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姑娘,鼓着包子小脸,弯着腰摸进竹林,垂涎的看着鲜嫩的春笋。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直转悠,见四下无人便蹲下身,看准那根最胖最嫩的春笋,从怀里摸出锈迹斑斑的弯刀,看准了开始撬!
  哎~十九叔漫不经心的抚着琴,亮若星辰的眸子里含着缅怀。以前那个小调皮多可爱啊,扎着两条小鞭子,傻乎乎的;一张包子脸,憨厚厚的。现在长大了……哎,令人堪忧哦。
  “弹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软绵绵的,跟个闺中怨妇似的。”讥讽声似破九霄,遥遥而至。
  一道黑影流光,九叔瞬间便至竹林。
  ‘哧——’一道尖锐铿锵的厉声从琴弦上发出。十九叔难得的好脾气也被九叔给惹怒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九叔眉眼一横,“你吐得出?吐来给我看看!”
  “不可理喻!”眸中怒意闪烁,像是想到什么,末了又加上一句,“强取豪夺!”
  强取豪夺?九叔微怔,显然有些疑惑,这怎么就跑到‘强取豪夺’上面了?深思片刻,蓦地明白,原来是在说抢他的宝贝贵妃榻的事啊。
  顿时,九叔洋洋得意,挥手间,一张华丽贵气的睡塌突然出现在亭子的一角。
  见着宝贝睡塌,十九叔控制不住的站起身,可一想到贵妃塌已经易主,转而愤愤坐下。
  见此,九叔更是得意,仰着高贵的头颅,迈着霸气的八字步,一步一颤的走向他的睡塌。衣摆一掀,犹如土匪一般,一屁股坐下,抬起一脚踩在塌上。绣着金仙暗纹的流云鞋再好看,可也改变不了它肮脏的事实。刚才九叔一步一步的走进竹林,鞋底没少沾泥巴,这一踩,雪白柔软的上等貂皮立马就是一个乌黑的脚印。
  那脚就像踩在十九叔的心肝儿上,疼得他身躯直颤,优雅飘逸的气质不在,温润水亮的黑眸瞬间化为鹰眼狼眸,冒着凶光!
  “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字都没能表达出他的至极愤怒。
  “哼!”九叔威胁的轻哼一声,脚上使力,顿时柔软白毛满天飞。
  “别!”十九叔肉疼,强行别过脸,不去看那惨不忍睹的极品皮毛。那貂皮毛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来了,平时都舍不得用,如果不是得了这极品贵妃榻,他才舍不得拿出来呢。可现在到了这魂蛋手里,却被他这般蹂躏,这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十九叔盯着对面趾高气扬的男人,阴测测的说道,“这是我的东西,你最好小心些。”
  九叔不乐意了,眉宇间的怒意渐聚,“你的?当初是怎么说的?你既然没把小可儿带回来,那这破睡塌就不是你的。”
  鄙视的斜睨他一眼,“还好意思要睡塌,如果你当初不退缩怯弱,把人给带回来了,哪还有老爷子这一出。”
  “我……”十九叔理亏。
  九叔一语击中十九叔的死穴,这几天十九叔一直呆在竹林,心里也不好受,他也自责,如果当初他坚持将小可带回来……
  不止十九叔自责,九叔也自责,当初在温泉,如果他也坚持强行将人给带回来的话,那就是另一番情形。
  在老爷子没有受重伤的时候,凭着他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抵抗‘舌绽莲花’之力绰绰有余。
  可惜,天意弄人……
  九叔卸去一身趾高气扬,低声叹道,“还是我们大意了,遭了天道的算计。”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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