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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狐帝的妖娆男奴-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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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影回神,只因那屹立的男子又提步向他们走来。揽着魂鸢的手不禁紧了紧,收起了方才的震惊,他揽着那人慢慢后退。而周遭的将士也很配合的聚拢过来,将他们二人挡在身后。噬影当即带着魂鸢跃起身,长空凤鸣,那两道白影落在凤背上,白凤机敏的掉头,便落荒而逃。

    的确是落荒而逃,因为差距太大,根本不是千荒的对手,所以必须逃跑。

    而魂鸢,也终于睁开了双眼,回过头去。那龙潭的光景远去,清风拂过,却是再也没见到千面的身影。

    唇瓣轻启,她半张着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千面怎么了?明明昨晚还揽着她的男子,而今…却是连尸骨都未留下吗?

    风卷起她的银发,白凤穿进云层,噬影揽着她的纤腰,目光警惕的打量四周,似是担心千荒会追上来。直到白凤穿过了结界口,进入了神界的领域。

    噬影才垂眸,看向怀里的女子,只见她的面颊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一片,而他却不知。

    魂鸢的双目里水光摇曳,无尽的哀伤席卷,看得噬影为之心疼。他抬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而魂鸢,只是愣愣的站着,呆若木鸡。眼泪似是断了线的珠帘,不断涌出,似乎悲伤倾泻不尽。

    “阿鸢…”他柔声的唤她,声音有些沙哑,语气里满是愧疚。

    让她遇上这样的事情,他很抱歉;让她再次失去了千面,他很抱歉;无力让她停止流泪,他也很抱歉。只是抱歉,挽回不了什么。千面再次死在千荒的掌下,尸骨无存,这是事实。而今他只能将魂鸢带到上古大帝面前,求他帮帮忙。

    ——

    白凤在明阳神殿外停下,噬影揽着魂鸢跃下,便急速的向着神殿内步去。自始至终,魂鸢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她就像是木偶,任由噬影牵着,步进了神殿。

    而那位于高座上的男人,似是早已料到他们到来似的。一眼望见失神的魂鸢,便道:“他终究是回来了!”

    噬影与魂鸢顿住脚,那男子松开了她,抱拳向上古大帝见礼,回道:“是小神失职,未来得及阻止那件事发生,还请大帝责罚!”

    “那么,你为何将她带回来了?”大帝的双目看向一旁的魂鸢,眉头微蹙。

    噬影微愣,狐疑一阵,方道:“千荒想要杀了魂鸢上神,所以小神…”

    “是吗?杀了她?”那男子从龙椅上起身,迈下玉阶,缓步向魂鸢步去,“她没死,死的却是千面是吗?”他的声音略沉,似是在惋惜。

    听得噬影又是一愣,他不明白,明明魂鸢才是上古大帝的女儿,为何总觉得,上古大帝却更关心千面似的。

    “大帝,魂鸢上神到底是您的女儿!”噬影的语调不禁高昂,惊醒了一旁陷入悲伤的魂鸢。那女子缓缓抬目,对上眼前男子的沉沉冷漠的双目,心里又是一颤,眉头不禁蹙起。

    “几千年前我就说过,我没有她这样的女儿!”冰冷的字眼从他嘴中再次吐出,一字一句似是纤细的银针一般,扎着她的心。

    而魂鸢不禁后退了两步,目光微颤的看着那男人,问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做错了什么,这么招他讨厌。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在五千多年前能够下狠心对她处以陨落之刑。

    那男人没再说话,只是那双沉着的眼里闪过一抹流光,尔后一切都如尘埃落定,再次掩面。身为上古大帝,他也有不能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便是关于魂鸢的。

    最终,他只问了一句,“你想要为千面报仇吗?”那声音低沉,语气冷漠,就像魂鸢与他毫无关系,他们之间只需要做一场交易罢了。

    魂鸢听了微愣,半晌才扬唇,冷冷的笑,“当然想!”不仅是千面,她还要找到夜狂,她要杀了那个叫千荒的男人。

    “好!”上古大帝回身,迈步回到玉阶上,继而转身,定定的看向魂鸢,“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允你恢复神职!”

    那一句,允你恢复神职——

    在整个明阳神殿荡开,余音不绝,魂鸢心里的震撼也久久不衰。他说…恢复她的神职…

    几千年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恢复神职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方法。而且她与那个男人之间还有解不开的结。

    真是没想到…

    魂鸢不禁失笑,笑声逐渐荡开,引得一旁的噬影狐疑。

    那稳坐在龙椅上的男子却是凝眸看着她,在她笑声渐渐小去之后,才道:“想要恢复神职,便要经历常人所不能经历的痛苦,与你当初陨落之时历经的痛苦一样,你,还愿意吗?”

    魂鸢的笑意止了,当初那种疼痛,她终身难忘。如今要让她再尝试一次,魂鸢苦笑,却是无可奈何。恢复神职于她而言代表着将恢复另一半神力,代表着她将有能力打败千荒,为千面报仇,救出夜狂他们。为此,她愿意,愿意再尝试一次那种痛。

    只是魂鸢却不知道,恢复神力于她而言还代表着,曾经被封印的记忆,将悉数涌来。

    噬影摇了摇头,担忧的看着她,尔后向上古大帝下了跪,“大帝,您不能这样!”他曾经对魂鸢处以陨落之刑,赐予她无尽的痛苦。而今却还要再让她痛苦一次,叫他如何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想要恢复神职,恢复所有神力,便必须如此。魂鸢,你且想清楚。”

    “何须再想?”那女子浅淡一笑,眸中的光彩又恢复了,只是那目光却是较之之前,还要寒冷几分。

    噬影与上古大帝皆是一愣,前者是因为她的话,后者是因为她的神情,像极了他的故人。

    曾经有一名女子,也是像魂鸢这般决绝。为了要千荒的命,付出了所有,却只求他留下自己女儿的性命。

    “好!那么,随我来吧!”那男子再次起身,步子却是向殿外迈去。

    魂鸢毫不犹豫的跟上,噬影愣了半晌,才急忙追了上去。他什么都阻止不了,魂鸢想要做的事情,他永远无法阻止。

    三人一路行到了诸神台,这里上当初魂鸢被处以陨落之刑的地方。噬影曾带她回来的时候,紧紧只是带她经过这里,魂鸢便是千般难受。而今,她却是强压着所有的痛苦,正视那诸神台。

    上古大帝停步,回眸看了那女子一眼,眉头微蹙,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魂鸢抬眸,深深的看他一眼,步子不禁靠近,“我倒是想问问,你可曾后悔过?”当初对她处以陨落之刑,赐给她无尽的痛苦,他可曾后悔过?

    那男子不答,只是转过身去,微微扬手,那诸神台下便火焰高涨。那是三昧真火,即便是神也会被灼伤。而魂鸢当初便是受了那样的痛苦,沉睡过去。陷入黑暗中数千年,再醒来却成了半妖之体。

    “想要恢复神职,恢复神力,那么便再受一次这三昧真火的炼化,去吧!”他扬手,魂鸢的身体便飘荡起来,缓缓的向着诸神台的方向逼近。当初也是一样,他亲手施法,将她推进了火坑之中。三昧真火烧去了她一半神力,烧化了她的身体,自此神界上神魂鸢从神谱上除名。而夜里天际代表她的那颗星,也陨落了。

    身子悬浮在诸神台之上,底下的火焰忽的高涨,热风袭来,将她的衣袂翻飞。而魂鸢的身体却在一点点下沉,向着那诸神台下,缓缓降下。绣鞋被炼化,她的脚底炙热。

    面上痛苦横溢,而上古大帝已然转身,不忍再看。

    唯有噬影,尚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眸中是说不尽的伤悲与怜惜。魂鸢的衣袂被火吞噬,寸寸肌肤缓缓呈现,不过半盏茶功夫,那女子便赤身裸体,似是初生的婴孩在火中蜷缩着身体。

    噬影的步子不禁向前挪去,手腕却被人抓住。

    男人沉沉的声音道:“这是她的选择,你现在过去阻止,她还会再次尝试。”

    他的话让噬影浑身一颤,脚步不再向前,只是担忧的看着那浴火的女子。

    不知道她现在,在经受什么样的痛苦,而那些以往的记忆,真的会悉数记起吗?

    ——

    天边飘过几朵白云,一道小巧的身影从魂鸢眼前跑过,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里是哪儿?好像还是在神界。

    她的脚步循着那小身影而去,怎料去到了自己的神殿。

    门口,那小巧的身影站住了,门内步出另一道身影,一样的小巧,却比那小姑娘年长几分。

    魂鸢的眼帘低了低,眸光微闪。那小姑娘,莫不是曾经的自己,而那小小的少年……

    她下意识的步近他们,只听那稚嫩的男音道:“阿鸢,你这是怎么了?”

    “千夜,我好伤心,父亲不爱我!他根本就不爱我!”

    千夜——

    魂鸢没想到,再次听见这个名字,竟然是在自己童年的记忆里。这么说来,她的确认识一个叫千夜的男子,而且认识他的时间,比敖冽还要长。

    无数的画面从她眼前穿梭而过,魂鸢只呆愣的站在原地无从触摸。直到,她差点将神界边缘那个洞穴里的恶魂放出。上古大帝大怒,而千夜替她承担了一切罪责,被贬下人界,经受轮回转世。而魂鸢也因此偷下凡间,找到了千夜的转世,容千夜。

    容千夜,曾是魍魉国的太子。

    ……

    疼意遍布全身,魂鸢拧紧了眉头,始终不肯睁眼。那些美好的记忆,在她被处以陨落之刑时,被封印。

    无论是千夜还是容千夜,无论是千面还是夜狂,亦或者噬影,魂鸢爱上他们都是注定的不是吗?

    若无前世的缠绵悱恻,如何能换得今生倾心一梦。

    那么到底为何,容千夜会变成三个人,而魂鸢也被施了分魂秘术,到底是谁?

    ——

    诸神台的火焰愈加高涨,噬影站在台阶前,一脸忧心。时而回头看一眼背对着他的上古大帝,时而望一眼那三昧真火中的女子,心绪凄迷。

    “阿鸢…”柏春微张,他唤着她的名字。

    而魂鸢却似是听见了一般,那双紧闭的眸子缓缓地睁开。

    火焰倒映在她的瞳中,寸寸肌肤在火中消弭,如当初她在锁妖塔里重生一般。那些灼烂的皮肉缓缓掉落,继而有新的皮肉长出。那一头银发也从发尾渐渐向头顶黑去,如墨的长发在火焰中轻轻飞舞,白衣加身,那新嫩的肌肤如婴孩,吹弹可破。

    蜷缩的身体缓缓直起,赤足踩在火焰之巅,热风扬着女子的衣袂,她却是踏火而来。

    一双黑瞳映着火光,直到魂鸢从诸神台轻轻飘下,那眼里的火光才逐渐熄灭,回归平静。

    “阿鸢!”噬影向她伸出双手,目光灼灼的看着那焕然一新的女子。

    魂鸢落地,也正好抵在那男子的怀中。纤纤玉指捏住他的衣襟,艳红的唇瓣轻抿,深邃的眸光里忧伤落幕,思念一点点渗出。她的面容凑近,脚尖微微踮起,红唇凑过去,在那男子两片薄唇上轻轻一点。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愧疚,还有心疼。

    她的举动让噬影为之一惊,他的两手握着她的肩膀,凤目中划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尔后心率加快。从见到魂鸢开始,这场景在他脑海中已百转千回,只可惜,魂鸢心里有一个夜狂,还有一个千面。他以为,自己遇见她时已经太迟,只能做她命里的路人。

    可是今日的一吻,却是让噬影的心颤了颤。一切美好如初,他的阿鸢也是在乎他的。

    虽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已经足够噬影回味了。

    魂鸢松开了他,深深的看了他半晌,才转身面向身后不远处背对他们的上古大帝。

    那头墨发如绸缎一般柔韧,秀丽,如从前一样。

    “父亲!”清冷女音唤道。

    那男人的背影微微一颤,半晌才转过身去,目光闪了闪,将眼前的女子上下一番打量。

    不愧是她的女儿,简直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我已不是你父亲了!”他的冷漠,早已让他不配做一个父亲。

    再次听见这句话,魂鸢的心里再没有当初那般震撼。许是因为记起了一切,也记得了自己为何被处以陨落之刑。

    这一切都要源于神界边缘的洞穴里,封印的千荒恶神。当初她与千夜险些将那凶神的恶魂放出来,为此千夜被罚下人界轮回百世。而魂鸢便在神界等了近千年,直到最后一世,她私下人界找到了容千夜。

    而帮助她私下人界的,正是那洞穴里的千荒恶魂。然而,相应的,她也放走了他。

    当初虽是年少不知事,却是惹下了一桩大祸。再加上魂鸢闯地府,欲抓魂。上古大帝更是勃然大怒,下令对她处以陨落之刑。

    自那刻起,魂鸢便不再是魂鸢了。她寻觅了天上地下,没能找到容千夜的魂,直到她陨落,那段前尘往事就此封印。

    “我想知道,千面、夜狂、还有噬影,是怎么回事?”她凝眸,语气平静,声音略沉。

    “分魂秘法不止我一人会施,而今千荒已经带走了他想要的千夜,想必接下来,将会是一场苦战。”那人说着,便提步向着明阳神殿的方向去。

    魂鸢与噬影急忙跟上,只听那人继续道,“千荒的神力早已超越我,当年能封印他的只有女娲,而如今能将他再次封印的,便只有你。”他的话越来越沉重,而魂鸢也听得眉头微皱。

    脚步微顿,目光笔直的看着那人的背影,“那为何,你当年没有亲自动手?”即使是实力悬殊,身为同门,想必也不会悬殊到哪里。那么当年,他有为何眼睁睁看着她母亲死了,却独自活下来了?

    那人的脚步亦是一顿,噬影跟在两人身后,一直没能接话。而此时,他的目光也聚到前方不远的男人身上,似是等着他的回答。

    身为一个男人,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去死?他如何能做到的?

    然而那人却只答了一句,“千荒与我乃是兄弟。”当年入得盘古门下,便由他亲自施咒,叫他们兄弟二人,不得伤害彼此,直到天崩地裂。

    这也许就是为何魂鸢与他二人皆有相似之处的原因。

    “兄弟!”魂鸢惊愕,这惊天的秘密,她从未听他说起过。说到底,她还是他的女儿,这个男人…却是什么事情都瞒着她。

    “大帝!不好了!”

    三人才刚刚迈进明阳神殿,便见星君步来,似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而那男人却似是料到了一般,只回身对身后的魂鸢与噬影道,“你们两个先下去休整一下!”

    魂鸢抿唇,噬影抱拳见礼,随后看了魂鸢一眼。

    那女子垂眸,半晌才转步离开,向着曾经她的寝殿步去。

    噬影紧随其后,颇为担心,“阿鸢,你还好吗?方才那三昧真火,可有灼伤你?”

    “无妨!即便是灼伤了,也已经好了。”她提步迈进神殿,那座神殿在她迈步进去的一瞬焕然一新,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如那男人所言,即将有一场苦战来临。她也该担起自己的责任,找到夜狂,弥补自己的过失。当初若不是她鬼迷心窍,那千荒的恶魂又怎能逃走。又怎会有今时今日的景象?

    所以归根究底,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人,是她。

    然而,魂鸢在神殿中不过呆了一个时辰,神界便一番震动,惊了神界众神。

    天河里的水泛滥起来,密密麻麻的身影从天河之中冒出,远远看去,似是蚂蚁一般。一时间,整个神界震惊了,神兵神将纠集在一起,全部往天河的方向赶去。

    魂鸢与噬影也急忙赶去,神界的结界口便是天河,能通往其他三界,当然,其他三界若是能寻到入口,便也能上到神界来。

    而今看来,是千荒等不及回来寻仇了。他曾经是神界的人,自然知道神界的结界口所在。让魂鸢没想到却是,那些逐渐冒出来的除了妖怪,竟然还有鬼族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噬影打量着前方不远那混乱的场景,不禁眉头轻挑。

    天河一片混乱,神兵神将,以及妖兵鬼将,全都混成了一团。这是数万年后四界第一次开战,不仅仓促,还让人匪夷所思。

    许久,脚下的步子继续向前,魂鸢才道:“现在看来,鬼族已经被千荒掌控了!”

    她猜的没错,因为那穿梭在银甲神兵中的红衣男子,正是当初在地府为她指路的月下。相别数日,不想再见却是在战场之上。而魂鸢也总算记起了当初闯地府的事情!

    容千夜含恨而死,她找遍了整个地府都未能找到他。

    那站在忘川河畔的女子就是她,与童年时的月下遇见的女子也是她,而月下心心念念的人还是她。

    墨发轻扬,女子的凤目半睁,身子便在噬影愣神之际闪了出去。似是一道白光掠过,所经之处,那些妖兵鬼将倒了一地。魂鸢的神力已经全然恢复,而今的她还是昔日那个上神魂鸢,岂是这些妖兵鬼将可挡。

    长剑挥舞,斩向周遭的神兵。凌厉的剑风扫过,那红衣的男子蓦然回眸,手中长剑被软鞭缠上,一切就此静止。

    入目的女子,容颜七分清冷。

    她的墨发轻盈飞扬,一袭白衣似雪,银鞭紧紧缠着他的剑身,好不退步。四目相对,月下惊了惊,尔后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最终喃喃,“魂鸢!”

    他不再如当初那般唤她主子,而是直呼其名。只是魂鸢却似是看陌生人一般看着他,半晌才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何月下要帮着千荒,来讨伐神界?

    她的问话让月下语塞,他不知如何回答,目光不由得压下,脑中闪过的却是另一个念头。若是魂鸢见到夜狂,她会怎样?

    “我问你,夜狂他们在何处?”

    “在地府!”潇黎清浅他们全都被关在地府的地狱之中。月下如实回答,魂鸢却是抽鞭再扬,扫过他的手臂,裂帛之声顿响,划出一条血口子。

    艳红的长衫如血,那男子抽身退离,手里的长剑压下,似是不打算与她对决。

    “魂鸢,你快走吧!”月下蹙眉,忧心忡忡的接着道:“千荒很是厉害,你不是他的对手。”据他对魂鸢的了解,她的实力与千荒稍有悬殊,他实在不想看着她送死。

    “真是谬赞了!呵!”一道低沉的男音从月下身后传来,魂鸢当即一愣,而月下则是浑身一颤。

    他身后步来的男人正是千荒,而他身后跟随的……

    魂鸢的目光望去,触到一缕墨色的发,尔后目光滑落,望见那人妖孽的容颜。她的瞳孔不禁睁大,便是在此时,噬影飞身而来,落在她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千荒上神,您今日来访,只怕有些唐突了!”噬影的话音清冷,面容严肃的看着对面的千荒,也看了一眼千荒身后的那男子。

    那男子与他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身上的黑袍深沉,如那头如绸的墨发。想必他就是魂鸢心心念念的夜狂了!只是,那眼神……

    “儿子,他们都很惊讶的样子!你去给他们好好解释一下吧!”千荒语道,唇角的笑意不绝。

    他说“儿子”,魂鸢的心微颤。而他身后的男子挪步,魂鸢连带身体都颤了颤。

    这怎么可能?夜狂怎么可能是千荒的儿子?

    “夜狂…”她的声音略轻,几不可闻。夜狂则是冷漠的望着她,右手轻扬,瞬时幻化出长剑一把。

    噬影沉眸,手中长枪扬起,警惕的看着对面的夜狂。两张一样的面容,却是不一样的神情。

    刹那间,黑白两道身影掠起,长剑与长枪在半空交接,发出刺耳的声音。魂鸢微仰着头,许久才回过神来。她的衣袍翻飞,身子掠起,速度快得月下的肉眼看不清。而千荒则是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更深,饶有意味。没想到不过是一日不见,魂鸢便有这般的长进。只可惜,与她母亲尚有一段距离。

    掌风扫过噬影的衣袂,长剑滑落,刺向他的小腹。

    幸而魂鸢银鞭一卷,生生将那长剑的方向扭转,尔后两道身影在空中交错而过。纤细的手抓住噬影的肩膀顺势一推,魂鸢道:“他是我的!”她的话音略沉,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的黑衣墨发的夜狂,眸中忧伤暗涌,却是扬鞭迎上去。

    噬影被她推到一旁,而魂鸢方才话意已经十分明了。夜狂是她的,自然应该交由她来处理。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既然是魂鸢的选择,他也无可奈何。

    噬影回身,目光锁定不远处悠哉独立的千荒。那个男人就像是局外人,正在看一场戏。那神情悠然,嘴角轻扬,似是在笑。

    千荒与整个战场格格不入,他想置身事外,噬影绝不容许。

    手里的长枪抛起,似是离弦的箭向那方负手而立的男人射去。与此同时,噬影化作一阵风,猛烈刮去,掌中神光迸射,将整个天河照亮。

    而另一边,魂鸢与夜狂亦是过了几招,彼此分离,悬浮在半空之中。

    她看着他,轻咬唇瓣,问道:“夜狂,你还认识我吗?我是魂鸢。”她不相信,那个深爱着她的男子会与她为敌。

    只可惜,而今的夜狂,眼里心里都没有她。

    那双暗淡无光的眸子平视着前方,毫不闪烁十分坚定。那眸光似是寒冰初化,寒气慢慢溢出,看得魂鸢为之一颤。

    “他对你做了什么?”千荒一定是对他做了什么,夜狂怎么可能是千荒的儿子,不可能的。

    那人仍旧不答,面无表情,只是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转动手臂,挽出一个剑花,强烈的气流袭来,魂鸢不禁向上掠起,险险避开。她没有还手,因为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曾经与她同床共枕,结发为夫妻的男子。

    她已经失去了千面,却又如何能再失去夜狂。

    再次闲闲错开长剑,夜狂出手当真是毫不留情。

    天河一战持续到傍晚,黄昏染黄整个天空。那夕阳余光就像是即将泯灭的希望一般。魂鸢仍旧与夜狂纠缠,不上不下。而噬影确实屡屡被千荒重伤,那洁白的长衫染血,逐渐艳红。

    “主子!”一道清丽的女音在天际响起,尔后魂鸢长鞭收回,身子凌空翻转,落地。

    目光侧去,只见清浅正站在天河边际向她挥手,而她身后是逍银他们。

    “你们…”魂鸢大惊,显然,她很讶异,他们不是被千荒抓走了吗?那么为何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未等她多想,夜狂的长剑再次攻来,魂鸢滑步后退,余光扫过逍银他们身后站着的红衣男子,终是明白了什么。

    是月下,将逍银他们带来了。

    “主子!夜狂殿下这是怎么了?”清浅一行人赶到了魂鸢身边。

    潇黎的眼中有愧疚与担忧,她身为她的守护神,却没有为她守护好重要的人。而烨华与幺乘则是阴气沉沉的看着不远处与噬影死缠的千荒。

    那个男人,实在让人无法想象。他曾经是他们的伊燎大人,他曾经那么慈蔼,他曾经对魂鸢那么忠诚。

    “这里交给你们!”烨华说着,便转步向千荒的方向步去。幺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拔出长剑随之跟上。那个人曾经是他们心目中唯一敬仰的,时至今日,昔日的一切恩惠全都成了欺骗,不但烨华忍受不了,就连月下与潇黎也忍受不了。

    烨华话落,四道身影一并跃起,向着千荒的方向扑去。

    而魂鸢身边,便只剩下逍银与清浅。

    “真好!人都到齐了!”尊郢折扇在手,扇面染血,却依旧笑得如春风一般爽朗。

    敖冽与之并肩,双手环胸定定的看着魂鸢的方向,喃喃,“这两个小喽啰,就交给我们吧!少主子的任务,可是她!”他的话是对不远处的夜狂说的,说罢,目光还不忘瞟了魂鸢一眼。那一眼无情无义,似乎年幼时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魂鸢的心微颤,长鞭扬起,不由恼了。她的身影似光,从尊郢二人之间穿过。

    两声痛叫传出,白光已逝,尊郢与敖冽各抱一条手臂,惊愕抬目。

    那上空浮荡的女子,才是真正的上神魂鸢!

    清浅提剑上去,逍银随之一跃,两道身影从魂鸢眼前穿过,与尊郢、敖冽交上手。至于千荒那边,已有迟来的花瑰与清辉助阵。整个天河之畔,刀剑声嘶哑,无数的痛叫声起起落落,听得魂鸢不禁蹙眉。

    纵观天河之畔,仍旧站立的人实在太少。

    夜狂并没有给她多少时间轻叹,手中长剑抛起,妖光顿现。魂鸢手中的软鞭化剑,俯冲而下。两道身影在半空交汇,身子微侧,噬影的喊声传来,魂鸢不禁看去。

    目光所及,是那迎面向她张开双手的男子,似是那日在天牢之中,似是要给她一个拥抱。只是那白衣上沾染的鲜血却叫魂鸢的目光再移不开。

    “阿鸢……”声音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而周遭忽的安静了,静得魂鸢能听见那人心跳的声音。

    魂鸢回神,身子在半空翻转一圈,转道向噬影的方向飞去,藕臂长伸,却是未能接到那倒地的身影。

    世间一切都静止了,而那明阳神殿内端坐的男子则是微微低下眼帘,将眸中哀愁藏起,轻叹一气。

    ——

    天际浮云飘过,时间不知流逝多少。魂鸢小心揽着怀里的男子,青葱玉指抚着他的容颜,轻声道:“你睡吧!安心的睡。”

    那人的眼帘半掩,殷红的血从唇齿间溢出,轻咳一阵,尔后彻底合上了眼帘。魂鸢的目光颤了颤,揽着噬影肩膀的手不禁用力,揪紧了他的衣襟。

    再看千荒,她的双目已染血。手中提着长剑,缓缓站起身来。

    步子才刚刚迈出,一道黑影便从天而降,拦住了她的去路。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夜狂。

    魂鸢闭了闭眼,似是想通了。若是不打败夜狂,他是不会罢休的。

    那么,就让他们好好地对决一场吧!

    长剑挑起,身子灵巧的一跃,迅捷的逼到那男子的眼前。夜狂的眸光微闪,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尔后长剑竖起,接下了那一剑。

    “噹——”铁器碰撞,发出响亮而刺耳的声音。

    那方月下几人全都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太重,半死不活。索性,花瑰与清辉都已经被解决,而那些神将妖兵,早就如散沙一般,消散。

    这天河之畔,尚且站立着的,除了魂鸢、夜狂,便只剩下千荒了。

    那两道身影打的难分难舍,而魂鸢的动作愈加迅捷,招招致命,毫不留情。而今的夜狂并非她所爱之人,不过是一个被迷了心智,只想要杀死她的傀儡罢了!

    长剑划过那人的袖口,鲜血溢出,剑光闪过魂鸢的眼,她蹙眉,“夜狂,我想有些话一定要告诉你。”错身而过,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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