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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狐帝的妖娆男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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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知道自己是在逃避,但是他千面就是这软弱的性子,没有勇气承担什么,更没有勇气面对魂鸢与夜狂。罪责太重,他自己不愿放过自己。他更加不希望,魂鸢为了他再受任何的伤害。他是个凡人,已经死了,也许这就是他的命。
    当初魂鸢为了替他找回千禧,被夜狂抱着回到狐王宫的场景,他没有忘记。再也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情了,他只想要她好好地,也许在没有他的这些日子里,她能与夜狂过的好好的。
    “阿鸢!”
    “嗯?”
    “你会忘记我吗?”千面低了低眼帘,一脸认真的问道。
    那女子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溢满忧伤,唇角却强硬的上扬,“会呀!”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美目闪烁着,卷翘的眼睫扑扇,频率缓慢,却有条不紊,看得千面失神。
    尽管,她说会!他还是笑。
    “那就好,那么以后相见,我们再重新认识好了!”他温柔一笑,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似是留恋,却又不得不将手收回去,“你走吧!”
    他说,你走吧!
    大手拂过她的掌心,连带衣袖一并收了回去。魂鸢的眼帘低了低,心闷得发慌,鼻尖微微酸涩,却是什么也没说。
    千面已经站起身去,转身背对着她。那背影太过决然,魂鸢不敢直视,只呆呆的看着那人的脚跟许久,抿紧唇瓣,站起身去。
    白衣曳地,银发披肩,她来时意气风发,令人望而止步;现在离去,却是一脸忧愁,满目哀伤,就连步伐都有些落寞。
    ——
    魂鸢出去的时候,门前的那名鬼将震惊了,就连潇黎也稍稍惊讶了一下。
    他们都以为,魂鸢会带着千面一起出来。未料,她去时一人,回来还是一人。只是那脸上的神色,不怎么好看。
    “主子!”月下上前,伸手欲要搀她。
    魂鸢却是扬了扬手,自己一个人从台阶上下来,双目失神的步进了白雾之中。
    “大人!”潇黎担心她出事,急忙跟去。
    月下则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看了一眼地牢的入口,方才提步跟去。
    地府的风十分阴森,从身边吹过,凉飕飕的,让人觉得恶寒。潇黎跟在那白衣的女子身后,不快不慢的走着,也不上去打扰她。
    魂鸢拧着眉往前走,没有从鬼门关的后门回去,而是一股脑的不知往哪儿跑。她现在只想安静一下,将方才千面与她说的那些话全都理清楚。她现在脑袋里很乱,像是一团乱麻似的,有些头疼。
    千面的抉择,她没法改变,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让他去转世投胎。但是有一点,她必须要弄清楚。千面会投生在哪一家,她今后该去哪里找他。
    “潇黎!”脚步顿住,她忽的回首。
    “大人!”那女子看着她,微微愕然,“大人何事吩咐?”
    “你去查一查生死簿!”她冷声,眼中闪过一丝明光。
    潇黎呆了呆,要她去查生死簿,这件事有那么容易吗?
    索性,月下挺身而出:“让属下去吧!”
    魂鸢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却是道:“一定要找一处好人家!”
    月下点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即便生死簿上,千面投生的不是一处好人家,他也得给他换成一处好人家。这就是魂鸢想要的,她想要千面安安稳稳过一世。尽管千面说他想要磨砺自己,但是在魂鸢看来,他只需要站在她身后被他保护便可。
    转身,月下轻车熟路的往路的另一头走去。这才发现,这周遭的风景,十分眼熟。
    步出几步,他便顿住了脚。这里是忘川河畔,此时彼岸花开得正是烂漫,一朵一朵暗红色的花朵,在阴风中兀自摇曳,放眼看去,唯有此处风光无限好。
    许多年前的记忆再次蜂拥而至,他的心跳不禁变快,不由自主的,想要回头看看。身体与思想同步,转眸之际,只见那一袭白衣的女子立于忘川河畔,衣袂被风轻轻撩起,银发似是在银河中浣过的细纱,柔韧招摇。
    那人身姿窈窕,如是看去,略显萧条。
    顿时,一抹熟悉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恍然回到了那年此时,他站在彼岸花丛之中,观望那个站在忘川河畔的女子。
    那时,她回身向他看来,眼里潜藏忧伤,唇角却勾着浅浅的笑。
    那是个温柔的女子,至少在月下的记忆中,那是个温柔美好的女子。
    ——
    一道光晕从往生镜中射出,惊动了那屋里的几人。烨华与逍银互看了一眼,半晌才见魂鸢他们三人出来。
    逍银惊了惊,很显然,对于魂鸢没把千面带回来,他感到惊讶。不仅是逍银,就连烨华都微微愕然了一下。
    “夜狂醒了吗?”脚刚沾地,她便问道。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床上的男子,那人依旧沉睡着,没有醒来的意思。
    魂鸢的心里空落落的,步子缓缓迈过去,在那人床前坐下。
    许久,直到潇黎将往生之境收起来。
    那床前的女子才道:“本王要去王之迷林。”
    在场几人再次惊住了,许久,烨华才步出殿门去,他要去为她把小火招来。待他离开,逍银才不解的上前问道:“陛下去王之迷林做什么?”他可不记得里面能有什么宝贝,能让夜狂的伤好得快些。
    魂鸢却是凝视着床上的男子,并不作答。她要带夜狂去王之迷林,静心疗伤。
    ——
    落日余晖洒在整片湖泊上,天际惊现凤鸟的鸣叫。
    衣袂被风撩起,魂鸢仰躺在小火的背上,身旁躺着夜狂,就他们两人。她侧头,目光定在那男子身上。他身上被换上了墨色的锦袍,绷带都解开了,外伤复原很快。但至今没有醒过来。
    魂鸢不知道他要睡多久,但是这几日的经历让她觉得很累,只想找个地方,与夜狂一并好好静养。
    她失去了千面,再不能失去夜狂。王之迷林里有一座田园山庄,这是后来尊郢告诉她的。上一次魂涅便是被送到了那山庄里,由九尾赤狐看养。魂鸢此次过来,也是想看看那个小不点,这么久没见,是否有些长进了。
    天际再次划过凤鸟的鸣叫,火凤的身子下倾,向着前方不远的一片林海冲去。夕阳的光芒,柔和的覆盖在那两人身上,将他们温柔的裹住,让清风抚摸。
    夜狂睁眼,便是看见那美丽的残阳美景。很美,但很忧伤。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高高的城墙之上。风呼啸吹过,撩起他的衣袂,素白色,十分纯净的颜色。
    他垂眸,目光向下看去,只看见长街上下遍地都是尸体。而他自己所在的城墙,是长安。
    这里是长安,他很清楚这是许多年前的长安。而他自己,怎么会回到许多年前的长安,一定是梦。
    夜狂站起身,放眼望去,四处烽烟,却十分安静。他就像是在看一场哑剧,又似是一场闹剧。看不见一个活人,全都是尸体,有的地方甚至堆积如山。
    他蹙眉,总觉得心口一阵发闷。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即使他这些记忆足够清晰,却也没有生在梦中,重温旧梦的这种感觉强烈。他甚至能嗅到死亡的气息,能感受到当初自己的绝望,甚至他现在依然步上了往日的道路。
    因为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爬上了城墙。身体没有颤抖,他的内心也是十分平静。目光下移,再次看向城下,竟然生出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犹如当初一样,从这里绝望的跳下去。
    “夜狂…”女子的声音十分温柔,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他压下了冲动,目光缓缓上抬,看向遥远的天际。只有一望无际的晚霞,遍布整个天际,没有那女子的身影。
    “魂鸢…”唇瓣动了动,呢喃着这个名字。他微微心酸,眯起了双目,似乎眼角就要湿润了。
    他不安的动了动手指,想要抬起臂膀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却不知为何,手臂很重,根本抬不起来。
    “你醒了吗?夜狂?”一只清凉的手落在他的面上,凉意侵袭他全身。夜狂一个机灵,身子轻颤,眼帘启开了。
    入目是素白色的帐顶,他的目光一滞,尔后听见房门“嘎吱”地声音。
    他微微侧目,便看见了一缕银白如雪的发。目光微微闪烁,而后随着那缕银发向上移去,便看见了那张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阿鸢!”声音有些沙哑,略显低沉无力。魂鸢竖起食指,示意他不要说话,唇角扬了扬。
    “奶奶!药来了!”一道稚嫩的同音从门口传来,魂涅虽然擅自推开了门,却没有迈进来。
    听到他对魂鸢的称谓,夜狂呆住了,半晌才扬唇一笑,戏谑的道:“把你孙子接回来了?”
    魂鸢白了他一眼,欲从他身旁离开,怎知身子才刚刚挪动,手腕便被人抓住了。
    她垂眸,目光不解的看着身旁的男子,却听他道:“再陪我一会儿吧!”有些日子没有看见她了,实在是…想念的紧。
    魂鸢挑眉,俏脸崩着,半晌才笑着回头,对门外的魂涅道:“进来吧!”十分难得的,她顺从了。
    魂涅在门前犹豫徘徊许久,总算是迈进了房门,目光刻意不去看那床上的两人,因为赤狐叔叔说了,大人的事,小孩子看了会张针眼的。
    “药我放在桌上了!”稚嫩的同音说道,放下了药,他便想退出去了。
    怎知,魂鸢却没打算让他走似的,温和的嗓音道:“你过来!”
    魂涅的脚步停住了,无奈的转步,向里屋走去。
    珠帘晃动了一下,魂鸢与夜狂一同看过去,只见一个半人高的孩子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衣服,负手立在那里。一头墨发被高高束起,看上去精神奕奕,五官也十分精巧立体。只可惜,那张小脸绷得太紧了,至少他再次看见魂鸢的时候,那张小脸上就没有荡起过笑意。
    魂鸢不知道九尾赤狐是怎么调教的,虽说这孩子的法力精进不少,但是性格似乎也孤僻了不少,不及以前那么可爱,她不太喜欢。
    她抬手,向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语气温和,丝毫没有命令的意思,但是在魂涅听来却是不可抵抗的。
    他迈着小长腿步过去,在床前站定,目光好奇的打量着魂鸢与夜狂身上的衣服。没什么特别的,衣服很整洁,丝毫没有凌乱的迹象。只是,这个男人可算是醒了!
    “他是谁?”稚嫩的声音问道,目光灼灼的看着拉着魂鸢的手的夜狂。
    魂鸢这才恍然,似乎从来这里开始,她就没有向任何人介绍过夜狂,“这是…嗯…魂涅,这是你爷爷!”她犹豫半晌,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的介绍方式。魂鸢没法当着夜狂的面说他们是夫妻之类的话,这样介绍,也算是间接说明真相了吧!
    “爷爷?”魂涅的目光再次流过夜狂全身,甚至盯着那张俊朗的脸看了许久,最后蹙紧了眉头,“看上去一点都不老!”
    魂鸢扬唇,腾出一只手在那孩子额上弹了一下,“妖怪哪有会老的!”
    “怎么不会?赤狐叔叔不就是很老了!”魂涅捂着额头,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说到底,他这个奶奶一点没变。
    “那也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是!”再说了,那与每个妖精的修为有关。修为高的人,自然能够更好的修饰好自己的容颜,不会显老。
    “那他多少岁了!跟你一样的岁数吗?”眨了眨双眼,魂涅又凑近了一些。
    夜狂听着他们俩的对话,不觉笑了,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眉目里不禁流露出少有的温柔。
    他坐起身,大手揽过魂鸢的纤腰,另一手伸向床前的魂涅,笑道:“上来,爷爷告诉你!”他的话里戏谑之意十分明显,魂鸢莫名的看他一眼,手肘不动声色的顶了顶他的胸膛,示意他松手。然而,夜狂搭在她腰间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搂得更紧,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下颌点了点她的额头,“乖一点!孙子看着呢!”
    魂鸢翻了个白眼,魂涅却已经爬上床来了,两腿一跨,便坐在了两人腿上,一副大爷模样,打量着那暗自较劲的两人。
    “你们这是在秀恩爱吗?我看见好多人间的男女就喜欢像你们这样,秀恩爱!”他撇了撇嘴,一脸鄙夷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半晌才接着道:“赤狐叔叔说了,秀恩爱不好!”
    魂鸢愣了愣,夜狂却是笑了,大手揽着她就是不肯松开,还示威似的在她面颊啄了一口,对魂涅道:“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不能秀恩爱!”他看着他,眼中满是挑衅。
    魂涅小脸面色一变,目光挪到魂鸢身上,将她一番打量,也扑上去在她面颊上重重地“啵”了一口。
    “哼!”末了,还不忘扬扬下颌,不屑的看夜狂一眼。
    魂鸢彻底呆住了,脸颊被他们一大一小亲了不说,她似乎还嗅到了火药味。为什么?夜狂和魂涅?这怎么可能?
    “小子,你等着!”那男子松开了她,身子向前倾了倾,低声在魂涅耳边道了一句。
    莫名的,这个孩子给他的感觉就是他很喜欢魂鸢。虽然面上不冷不热的,但是同为男人,他知道,魂涅对魂鸢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那就是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没法坦然面对她。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只能绷着脸来面对。
    魂涅丝毫没有胆怯,反倒迎了上去,与夜狂四目相对,“还是等你伤好了再说吧!”他并非不喜欢夜狂,只是看见他与奶奶躺在一张床上,十分不开心。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明目张胆的,邀请他到床上来,看他们秀恩爱。
    是可忍孰不可忍!狂妄的男人!
    ------题外话------
    二更奉上!谢谢大家支持!魂涅那小家伙是来捣乱的,恩…最近阿奴打算让魂鸢和夜狂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吼吼,最近会甜蜜哦





     087、夜狂,上来趴好(小甜蜜)
   更新时间:2014…11…23 16:27:11 本章字数:14874

    房门被人敲响,白纱帐内的硝烟暂时泯灭。魂鸢下床,只见一名身穿青灰色长袍,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门外。
    看见她时,恭谨的欠身行礼,尔后才道:“姑娘,晚膳准备好了!”
    魂鸢点了点头,嘴角含笑,“辛苦了!”淡淡的一句话,却将门外的赤狐惊了惊。
    “赤狐叔叔!”魂涅从床上翻身下来,迈着小长腿便向那门外的老人步去,两手捉住他的衣袂,便再也不松开了。
    “你呀!别在这打扰他们小两口!”老人宠溺的抚了抚魂涅的头顶,却在那小子臀上拍了两下。
    魂鸢瞥见这一幕,心里莫名一暖,唇角的笑意便深邃了许多。然而,夜狂看见的,却只有她面上暖软而且发自真心的笑意。他不知道这阵子,魂鸢经历了什么事,但是他能感觉到,她似乎变了。
    夜色渐深,四人围坐在院子里的丹桂树下,一张小木方桌,一桌美酒佳肴,四个人便围坐在一团。夜狂这才发现,他们现在身处一方小木屋中。目光越过矮墙看去,四周都是密林,看不见出路。他这才知道,这里是狐族的王之迷林。
    “这里很适合修养!”他道了一句,引来一桌人怪异的目光。
    魂鸢点头,她当然知道这里宜修养,所以才会把夜狂带到这里来的。只是听他的话,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奶奶,你尝尝,好不好吃!”魂涅为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尔后便两眼直直的看着魂鸢,似是等着她吃下去。
    女子的目光一滞,不禁看了那孩子半晌,方才举筷。入口滑润,唇齿留香,味道绝佳。魂鸢小小惊讶了一下,半晌才点头。
    “很好吃!”
    魂涅笑了,眼中精光一闪,“那以后你来做饭好不好?”他从没吃过魂鸢做的饭,不仅魂涅,只怕这世上很少有人吃过魂鸢做的饭。
    那女子再次顿住,举在半空的竹筷,却是不敢再落下去了。眉头瞬间纠结,看了魂涅一眼,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
    “魂涅,不得无礼!”赤狐责备他,只因魂鸢不仅是狐族的王还是整个妖界的王,在他心里,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岂能做这等下人做的事。
    那小子的脸顿时苦了下去,魂鸢瞅着他,半晌才放下竹筷,笃定的道:“无妨,这段日子就让我下厨吧!”她,实在不忍心看见魂涅失望的眼神。说到底也是他们来叨扰,为赤狐添了麻烦,下厨这种事情,能做则做。
    “可是…”
    “不碍事,就让她做吧!你也不必在意这些细节问题。我们来这里是来养伤的,姑且抛开身份来相处吧!”夜狂在一旁吃着菜,沉着冷静的道。他的唇角带着笑,面容柔和,似是很满意这样的生活。
    听他这么说了,赤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尝试着以平凡的目光看待他们。
    魂鸢不明白夜狂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抛开身份来相处?换个意思,他们现在是把自己当成平凡人过日子吗?
    怀揣这个疑惑,用完了晚膳,魂鸢平生第一次迈进了厨房,还是一间并不宽敞的小厨房。
    昏黄的烛火摇曳着,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将魂鸢长及臀部的银发撩起。她正郁闷的洗碗,忽的顿住,步子轻转,手中的白瓷小碟子扬起,抵在了来人的脖颈之上。
    四目相对,魂鸢呆住了。她看见那男子眸中温柔的神色,湿漉漉的手还在滴水,水渍溅在他素白的衣襟上,开出小花。夜狂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垂着双手站在她的身后,含笑看着她眼中的狠厉之色褪去。
    “是你!”冷言一句,魂鸢便转回头去了。
    夜狂垂眸,看了一眼灶台上的碗筷,又看了看那不急不缓,忙碌的身影。最终从袖中取出一支檀香木雕制的花簪,将她的一头银发挽起。他曾经代白发的夜狂送过她一支簪子,可是听闻她把那支簪子给了千面做信物。所以,他才想着再送她一支簪子。
    微凉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魂鸢手里的动作顿住了,只静静的等着那人将她的发挽起,方才接着做事。她没再回头,面颊微微有些红润,耳根也有些发烫。她知道夜狂没有离开,他还站在她的身后,灼热的目光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久到魂鸢将厨房收拾干净,回身向他看去,夜狂才道:“阿鸢,我们聊聊吧!”
    魂鸢知道,他们必须得好好聊聊。夜狂的事情,她还没有向他道歉,也从没有正式的关心过他。这难得的独处,自然是想将事情说清楚的。
    两道白影步进院子里,天际还挂着一弯明月,只是月光被乌云遮了去,有些朦胧。清冷的月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魂鸢跟在他的身后,步子踩着他的影子,不禁出神。
    忽而,前面的人顿住了脚,回过头来。
    魂鸢这才回神,猛的顿住脚,两人咫尺距离,四目相望,谁也没有说话。
    眼前的男子一头墨发轻束,俊脸上写满温柔,眼中柔情似水,真是像极了千面。使得魂鸢的脚步不禁后退,半晌才呐呐的道:“你是夜狂吗?”
    “我不是千面!”那男子说得颇为无力。他是不是不该对她温柔?否则就会让她生出一种他是千面的错觉。
    “你身上的伤,好尽了?”魂鸢问道,语气有些牵强,就好像是找不到别的话说,用来搪塞的一样。
    夜狂看着她,看见她眼中的不安,眉头不禁蹙起。他上前一步,抬手揽过她的肩膀,将魂鸢搂在了怀中,“傻瓜,我没事的!”对于夜狂的事情,魂鸢心里始终有一个结。便是因为夜狂所受的这些苦,她没能留住千面,也是因为这样,她觉得自己亏欠他许多。
    魂鸢没有挣扎,难得乖巧的偎在他怀中,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夜狂的怀抱让人觉得安心,能听见那强有力的心跳,真是太好了。
    “阿鸢,我们已经成亲了!”他的嗓音微微沙哑,揽着魂鸢的手也缓缓收紧。虽然成亲当日被调包,但是拜堂成亲的却是夜狂。只不过,入洞房的……
    想到这里,他松开了魂鸢,目光压下,一手抬起那女子的下颌,认真的问道:“你和他…洞房了?”
    魂鸢愣住,眸光微闪,却只是定定的看着那男子。他的神情十分严肃,蹙着眉头,似是在纠结着什么。许久,她才拂开他的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戏谑的一笑,“你以为呢?”
    魂鸢的回答没能让夜狂满意,他要得是确切的答案,而不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告诉我!”声线压低,俊脸也凑近了些。
    魂鸢挑眉,唇角的笑意不绝,“嗯,我和他,睡过了!”同床共枕好些个夜晚,也算是睡过了吧!
    怎知她的话一落,双肩便被人攥紧,身子被猛的向前拉去,那张俊脸压下,与她呼吸交融,咫尺距离。
    魂鸢呆住了,被他方才粗暴的动作吓了一跳,许久才镇静下来,唇角的笑意逝去,双目冰冷的看着他,问道:“夜狂殿下这是要做什么?打架?”她可不会因为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就手下留情,对待夜狂,实在不能太过温柔。
    这是一直以来,魂鸢与他相处后得到的结论。这个男人的阴沉冷狂的性子已经根深蒂固,即使片刻温柔,下一瞬也可能突然爆发。所以,她应当时刻小心才是。
    对于夜狂来说,魂鸢也是多变的。与他的性子一样,阴沉冷狂的性子已经根深蒂固。
    “你真的和他那个了?”他眯眼,俊脸越发逼近,鼻尖相触,魂鸢却毫不退缩。
    “哪个?”她压了压眼帘,一脸无知的看着他。
    那模样有些无赖,却又让人没处发火。最终,那男子松开了她,转身踢了一脚尘土,似是泄气一般。
    魂鸢扬首,看着那道背影,唇角的笑意又深。这就是夜狂与千面不一样的地方,他会生气,表现得十分明显,但是绝不会将气撒在她的身上,更不会使什么卑鄙的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至少,面对魂鸢,他是光明磊落的。
    她轻叹一气,兀自转身,步子向房间的方向迈去,幽幽地道:“今晚你就在这院子里睡吧!我累了就不陪你玩儿了。”
    夜狂听了急忙转身,暗骂一句“该死”,一个箭步冲上去,风一般的刮过魂鸢身旁,先一步进了屋里。
    那风风火火的模样,生怕她不让他进房似的。
    魂鸢想笑,却是忍下了。她在房门前站了一会儿,方才提步进去。既然她与夜狂是夫妻,那么同处一室也没什么不可。况且,她曾经答应过他,给他好处,让他与自己同床共枕。嗯——仅仅是同床共枕而已。
    衔着笑进门,再转身关上门。魂鸢步进里屋时,发现那男子已经和衣躺下了。面朝着大床里侧,紧贴着内壁,似是不打算与魂鸢说话了。
    她明白他的反常,一定是因为她方才的那些话,心存芥蒂。挑了挑眉,她没打算解释什么,也许这样还能防止夜狂夜半对她做些什么,何乐不为。
    夜色又深,屋里的烛火熄了,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却是背对着背,呼吸均匀。
    许久,久到魂鸢沉沉睡去。夜狂才悄悄翻身,面朝着她的方向,怎知看见的却是魂鸢的后背。
    天色大亮,阳光从窗户穿进,照在白纱帐上。
    那床上的两人依旧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只是魂鸢醒来,发现自己的腰上环了一条手臂。
    “叩叩——”房门被敲响,未等魂鸢说话,门外便传来魂涅稚嫩的嗓音。
    “奶奶!吃早饭了!”大喊一声,尔后声音小下去,嘀嘀咕咕,“真是的!怎么比我还起得晚。”
    魂鸢听得十分清楚,颇为无奈。
    颈间扑来男子的呼吸,她缩了缩脖子,手肘后顶,然后拉开了那人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起床了!”
    说完便兀自翻下床,取了画屏上的外衫,三两下穿上。这屋里没有梳妆台,魂鸢便随手撩起银发,略略一挽。目光触到那只雕花的木簪,不禁顿住。心里一股暖流淌过,唇角不觉勾起浅笑。那刻工显得十分生疏,却又很细致,一看便是某人精心雕刻的。也许,是第一次做这种东西。
    深深吸了一口气,魂鸢簪上了木簪,方才回身看向床上的男子。
    那人正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她,魂鸢回身,便正好对上他的双目。很奇怪,夜狂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眉头依旧蹙着,不知道心里在纠结什么。
    “怎么?挪不开眼睛了?”她眯眼,唇角勾着戏谑的笑意。
    那男子翻身平躺,望着帐顶,眼前却还是映出那女子的容颜。他,一定是疯了!明明心里还在介意她昨晚的话,他实在很想知道,魂鸢和千面是不是…
    如果答案是没有,那么他肯定高兴;但是,答案若是肯定的,他会怎样呢?
    夜狂没有回话,魂鸢唇角的笑意也敛起,转身步出门去。既然这个男人不想离她,那好吧!成全他!
    步到院子里,魂涅已经摆好了碗筷,而赤狐正从厨房将清粥小菜盛出来。
    看见魂鸢,却没看见夜狂,魂涅有些纳闷,“奶奶,爷爷呢?”他很乖,魂鸢说什么便是什么,因为他尝过魂鸢的厉害,不敢忤逆。
    “死了!”简洁明了的两个字,便定了夜狂的生死。
    那人从房间出来正好听见,不禁嘴角抽了抽。
    魂涅瞅见他,眨了眨眼,笑道:“嗯,好像诈尸了!”
    “没事,呆会儿奶奶去施个法,给他超度!”陪他说笑,她方才的郁闷烟消云散。魂鸢抬手,摸了摸魂涅的脑袋,在桌前落了座,“吃饭吧!”
    夜狂步过去,在她身旁落座,那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暗叫不妙,这小妮子是打算彻底无视自己了!
    “对了,二位吃了饭可有什么安排?”赤狐忽的开口,将僵持的气氛缓和下来。
    魂鸢抬目看着他,冷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是,我要去林外的小妖镇走一趟,买些东西回来。今日阿涅修习的事,能否麻烦二位?”平日里都是他教魂涅修习法术,但是今日得去隔壁妖镇为魂鸢他们置办一些东西,所以——
    “要买什么?我们去吧!”夜狂在一旁开口,目光却是落在魂鸢身上。
    魂鸢终是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惊讶。
    “也好!你们看需要些什么,自己也清楚!”赤狐喃喃,尔后看了一旁的魂涅一眼。却见那小子正十分仇视的看着夜狂。
    “我也要去!”他嘟了嘟嘴,两眼放光的看向一旁的魂鸢。
    执着竹筷的手顿住,魂鸢的唇角扯起一抹生涩的笑,抿唇,“好啊!”
    既然是来这里修生养息的,那就尽情放松一下也好。隔壁妖镇,说起来这是狐族的领域吧!
    吃过早饭,魂鸢便坐在檐下晒太阳。美目懒睁,微微眯了眯,看向远方。她自来妖界,便从未出去闲逛过。难得抛开公务,如此闲情的在这山野间修养。倒让她生出一种,想要就此过完一生的想法。
    青葱玉指轻点着下巴,魂鸢却不知身后,那男子靠在房门上,已经看了她好几个时辰。
    直到魂涅换好衣服,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夜狂才回神,提步向那檐下的女子步去。
    “发什么呆?咱们该走了!”淡漠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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