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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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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之涣小声嘀咕一句:“他怎么能有这么好心?”

       时儒清道:“条件呢?”

       温溟甄道:“时掌门果然是通透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帮你们,当然也是有条件的。”

       “我就知道这个老东西不会愿意帮我们!”时叶快步上前挡在时儒清身前:“父亲,他提出的条件一定不安好心!不能答应他!”

       时叶所想的当然也是蓬莱众人心中所想,时儒清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即便知道是个陷阱又能怎么样?如他所说,蓬莱现在情况危机,根本等不得,除了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

       “入文,退后。”

       “父亲!”

       “退后!”

       时叶争辩道:“可是他……”

       时儒清道:“为父自有主意。”

       温溟甄眉头一动,志得意满:“看来时掌门已经想通了?”

       时儒清肃然看着他,沉声道:“先说条件。”

      “各位也无需这么激动,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

       温溟甄抬手指着他身后一众蓬莱弟子:“从今日起,你们蓬莱的所有人,包括你,都要听我差遣,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不得违抗我的任何一个命令。”

       要整个蓬莱听命于麓山?

       话一出,所有人都被温溟甄言语间的嚣张激怒。

       “这不是将我蓬莱变成了你们麓山的走狗?!”

       “想让我们听你差遣?做梦也不要想,我宁愿随着东海一同沉入东海!”

       “就是,什么好心帮我们,分明是趁火打劫。”

       “你们麓山这般做派,就不怕传出去惹众人耻笑么!”

       ……

       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闹得不可开交,时盈夹在其中却没有与他们同仇敌忾,目光悄然落在谢隐身上。

       从方才那名弟子带话过来说是枯月杀了白目玄武开始,谢隐便一言不发,犹如一块寒冰一动不动立在原地,时盈甚至无法从他的神色判断出他现在到底是愤怒,还是难过。

       温溟甄看了他们半晌,哼笑起来:“这就不愿意了?我帮你们你们这么大一个忙,难不成连一点儿好处也不能收了?看来你们能为蓬莱牺牲的也不过如此嘛。时掌门呢,你也同你的弟子一般想法么?”

       时儒清面无表情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温掌门说的没错,一点好处确实应该收,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一句话犹如一声惊雷在蓬莱弟子耳畔炸开。

       “师父,不可以答应他!”

       “对啊,不能答应,我等都不是怕死之辈,大不了一同葬身东海,也不愿意让这等小人得逞!”

       时叶更是急得冲上去就要动手,时儒清下把拉住他往后一推,若不是白之涣赶忙把人接住,怕是得摔个鼻青脸肿。

       “父亲!”

       “都给我住口!”

       时儒清闭了闭眼,转身过来,众人这才看见这位老人已经眼眶通红,满眼血丝。

       “你们不怕死,愿意同蓬莱一同葬身东海,可是蓬莱呢?从开山先祖来到蓬莱至今已经过了几千年,这几千年,经过了多少人的呕心沥血,才让蓬莱有了今日的成就,我身为掌门,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这几千年建立起来的基业就这么毁在我的手里?!”

       “我们是蓬莱的人,蓬莱一草一木,我们都有责任去保护他们,我希望你们记住,我们可以为蓬莱去死,可是在这种关头,更要为了蓬莱活下去,你们明白吗!”

       吵嚷的声音安静下来,时儒清静静看着他们。

      长久的沉默,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站不住脚。

        噗通。

       有弟子朝着时儒清重重跪下,眼含热泪,终于妥协。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一时间所有蓬莱弟子陆陆续续跪下,含泪高呼蓬莱长生。

       活着远远比死来得难,他们愿意为蓬莱死,更愿意为蓬莱活下去。

       时叶也不再挣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忍着满心的屈辱与不甘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滴落在干裂的土地上。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温溟甄手下传来,时儒清紧紧攥着双手,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温掌门,如此,你该满意了?”

       “满意,很是满意!”温溟甄大笑道:“看来这整个蓬莱只有时掌门一个聪明人,很好,请各位静候佳音,神兽不日便会送来蓬莱,这几日就先委屈各位留在蓬莱莫要四处乱跑,好好呆在蓬莱等着吧。”

       温溟甄挥袖转身:“带上小公子,回麓山!”

       “是。”

       温溟甄愤怒而来,满载而归,任谁也没想到一天之内蓬莱会遭此大劫,天翻地覆。

       眼看麓山一行人浩浩荡荡御剑离开蓬莱,剩下的蓬莱众人无一人发一言。

       时儒清长叹一声,满是疲惫:“都起来吧。”

       李道冉率先起身,眼中怒火跳动,沉声道:“蓬莱对枯月悉心教导,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掌门难道不追究其责任吗?”

       “吾心说的对!”李道冉话一出口,立刻有人附和:“枯月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亏我们还对她这么好,她就是这么害我们的!”

       “她是我们蓬莱的罪人!必须抓到她,严惩不贷!”

       在众人眼中,枯月已然成了这场变故的罪魁祸首,证据确凿,说不怪她是假的,就是白之涣现如今也没有办法昧着良心替枯月说情。

       时叶紧紧咬着下唇,一拳重重砸在地上:“枉费我对她……我真是瞎了眼!”

       时儒清将众人的神色皆收于眼底,转向谢隐:“远洲,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此事与那个妖女无关?”

       谢隐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头与时儒清对视,眼中似有寒冰凝结,森冷,却坚定得令人心惊。

       “师父,我已经说过,阿月不会杀人。”

       “那玄武呢!!”

       时叶刷地站起来直直冲到谢隐面前,目眦欲裂:“尘昀亲眼看见的,你还想自欺欺人吗!谢远洲,在你心里,将你从小养育到大的蓬莱,跟一个只与你相识了几个月的女子相比,到底算什么!”

       谢隐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低声道:“原来在你眼里,这两者是可以用来比较的?时入文,你确实不配。”

       “是!我是不配!她那种忘恩负义,铁石心肠的女人,我是配不上。”时叶一把揪住谢隐的领口,四目相对:“你呢,你已经被她迷惑得连自己姓氏名谁都要忘记了,还在乎蓬莱么?”

       谢隐镇定掰开他的手,转向尘昀,一字一顿道:“我问你,你亲眼看见枯月杀了玄武?”

       尘昀哆哆嗦嗦:“我,我没看到。”

       谢隐眼中寒光更甚:“那你凭什么说,是阿月杀了玄武?!”

       “我看见她浑身是血从幻世镜里出来,手上还拿着神兽才会有的金丹,她看见我还想杀了我灭口,万幸她伤的重,我才侥幸逃过一劫!对了,颜辉当时也看见了,不信你可以找他问,我说的,绝对没有半句谎……”

       “你说什么!”

       谢隐忽然脸色一变:“你说她受了重伤?!那她现在何处?!”

       他这个样子实在吓人,尘昀连忙后退,吞了口口水小声道:“我当时跑还来不及,并没有回头顾她,不过我看她伤得实在不轻,一身都是血,连武器都拿不稳,应该是……跑不远的……”

       谢隐转身就要走,被时儒清沉声叫住:“你要做什么!”

      谢隐道:“师父也听到了,尘昀没有亲眼看见阿月杀玄武,这个罪名太重,阿月担不起。”

       “你也知道罪重!”时叶额头青筋乍现:“谢远洲,到这个时候你还在执迷不悟,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是选蓬莱,还是要那个妖女!”

       “这两者没有关系!”

       谢隐一声怒吼,众人皆是一滞,谢隐一向清冷自律,从微信有过如此失态的举止。

       “阿月不会杀温寒秋,也不会杀玄武,我相信她!”

       他坚定不移的信任在这个时候太过不合时宜,几乎将自己置于整个蓬莱的对立面。

       “远洲!”

       时盈跌跌撞撞跑过来,拉着他的衣袖泣不成声:“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昨夜温寒秋的死,分明就是枯月为了引起骚动好趁机去杀玄武而下的引子,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



















第86章 我相信她
       “师姐,难不成你也觉得杀人的是阿月?”

       时盈道:“我相不相信重要么?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容不得质疑。远洲,枯月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她会不会杀人这原本就不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你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不,你错了。”

       谢隐冷冷盯着她:“我相信她!”

       “她曾经亲口答应过我,不会杀人,更不会去杀玄武。不管你们怎么怀疑她,怎么责怪她,我都不会,因为只有我才了解她。”

       “远洲,你。。。。。。”

       “你说她亲口答应过你不杀人,谢远洲,你又是怎么知道她不是在骗你博取你的信任!”时叶疾步走到谢隐面前狠狠推他一把:“如今蓬莱已经岌岌可危,你却只顾着你的儿女情长!我看你同枯月没有任何两样,都是一样的忘恩负义!”

       白之涣难得一次在时叶冲动时没有阻拦他,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谢隐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还是错。

       时儒清冷眼看了片刻,在时叶还想动手时把人拦下,站在谢隐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远洲,你天赋极高,多年来循规蹈矩从未违抗过我的一次命令,触犯过一次山规,在我的眼里,你一直是我门下最得意的弟子,今日蓬莱大祸临头,虽说上天注定合该有此劫难,可是归根究底,枯月难辞其咎,今日我只问你一句,在这个时候,你到底是要护着你从小生长的这片土地,还是护着那个破坏了这所有安宁使之陷入危境的罪魁祸首!”

       “不管阿月的事。”谢隐抬起头,毫不退让与时儒清对视:“我不会舍弃蓬莱,同样的,我也绝对不会舍弃阿月!”

      “远洲!你。。。。。。”时盈惊怒于谢隐的坚持,一是意难平,气闷之下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时叶和身后众人都被吓坏了,陆白雪连忙上前把人扶住,一探脉息,好在并无大碍。

       时儒清立刻让人将时盈送回山上休息,再看向谢隐时,目光越加深沉:“远洲,你是在太让我失望!来人,把他给我拦住,其他人给我上山去找,若是发现有枯月的踪迹,全力捉拿,若她有所反抗,就地正法!”

       “是!”

       一众弟子领命迅速上山,谢隐立刻出手想要拦下他们,又被另一拨人团团围住与他缠斗起来。

       眼看一群蓬莱弟子消失于山门后,谢隐想到枯月受了重伤无法自保,再加上方才时儒清一句就地正法,又急又怒,不觉手上加重,那些弟子根本拦不住他眼看就要被他冲出去。

       正在此时,李道冉蓦地出手接下谢隐一掌,险些被击飞出去,白之涣与时叶对视一眼,迅速出手双双与谢隐缠斗起来,谢隐以一人之力对上他们三个,一时灵光如刀刃,夹击之间竟然也不落下风。

       他们的目的并不在于打败谢隐,只是为了绊住他的脚步,好让他无法去寻枯月。

       谢隐心知肚明,自然不欲与他们多浪费时间,多拖一分钟,枯月便多一分危险,思及此,目光更显凌厉几分,下手招招不再留情,李道冉在三人中修为最弱,很快败下阵来,被谢隐用玉骨扇在脸上狠狠划下一道伤痕,连连后退几步也没能稳住身形,一把扑倒在地上。

       白之涣分心去看李道冉,被谢隐一掌重重打在肩胛骨处,嘴角霎时淌出鲜血,捂着伤处不可置信:“远洲,你!”

       谢隐根本不看他一眼,时叶再度攻过来,谢隐顺势擒住他的手腕,咔嚓一声响,伴随着时叶一声惨叫,谢隐将三个人一口气解决,迅速往山上追过去。

       时儒清眼中怒意犹如深海巨浪,周身猎猎风声乍起,终于在谢隐飞身而起时爆发。

       眨眼之间,谢隐便觉得身后一阵强大到让人不寒而栗的灵气铺天盖地涌过来,刚才的打斗已经让他几乎耗尽了大半力气,时儒清忽然出招,几乎让他快要承受不住,若不是心头一股气尚且支撑着,怕是现在已经吐血倒地,站不起身了。

       时叶与李道冉坚持不住,纷纷晕厥过去,唯有白之涣仍旧清醒着,只是肩上刺痛让他无法起身。

       时儒清聚力掌风一扫,重重打在谢隐背脊上。

       白之涣眼睁睁看着谢隐从空中重重跌落时便知道,那个高傲清冷犹如九天孤月的谢远洲,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心里装了另一个人,便是心冷如九天神佛,也得乖乖跌下神坛,何况是谢隐。

       时儒清收掌,厉声警告:“你再往前一步,我必将让枯月死无全尸!”

       那人匍匐于地上分明,连动一下都艰难,却还是坚持着摇摇晃晃站起来。

       “师父,您已经认定了枯月是自愧祸首,无论我去与不去,阿月都不会有活路了。既然如此,没了人,一个全尸我要了做什么?”

       他的形容已然狼狈不堪,一身白衣变得灰扑扑看不出原本模样,心口阵阵隐痛几乎让他站不起腰,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千万根针狠狠扎在心肺,痛入骨髓,却还是不肯停下脚步,执着地转过身,一步步往前走。

       时儒清微微眯起眼,山雨欲来。

       “远洲,你可想清楚,你要是这时上了这座山,便再也不是我蓬莱弟子,就算如此,你也要执意去救她,去包庇一个背叛了蓬莱的罪人么!”

       “她不是罪人。”

       谢隐一想到枯月,在连自己都未曾发觉时,眼角已经不自觉柔和下来。

       如晦寒潭底,枯月红着眼睛靠在他肩膀上的情景好像就在昨天,他们都不知道,枯月根本不是他们口中那样谎话连篇,嚣张乖戾。

       在他心里,她不过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怕黑,怕一个人,粘人,口是心非,总是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实际上就连上他随便说上一句情话,都能让她耳朵尖也红起来。

       她明明那么乖,答应过她不会违抗山规,就真的乖乖安分下来,不去惹事,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日以来,枯月收敛了多少,她明明已经那么听话了,为什么这些人记得的永远还是当初的那个她?

       谢隐低声喃喃:“你们不相信她便罢了,左右她也只有我,有我信他她,足矣。”

       白之涣敏锐地察觉到谢隐每说一句话,时儒清周身的气息都会有微妙的变化,甚至就连自他身边流动而过的风都渐渐慢了下来,心道不妙,忍着伤痛大喊:“远洲,快站住,别再违抗师父了!”

       谢隐又怎么听得进去呢!

       他的整颗心都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要是那人没了,他的心也就跟着粉碎了。

       时儒清自觉已经给过他机会,可是谢隐的执迷不悟彻底将他激怒。

       白光从时儒清掌心飞出,谢隐早有所觉,不躲不闪硬生生抗下这一掌,喉间一紧,胸口腥味上涌,霎时吐出一大口鲜血,膝盖一软重重跪在地上。

       “师父!手下留情啊,你会杀了远洲的!”

       时儒清似乎是被他这一声叫得回神过来,双手一颤,立刻缩回藏于袖中:“如此忘恩负人不忠不孝的人,不如死了干净!”

       谢隐无所谓地笑笑,随意擦掉唇边的血迹。

       再抬头时,上山寻人的一众弟子正在迅速往这边赶来,其中并没有枯月的人影。

       谢隐唇边笑意一僵,双手无意识攥紧一抔黄土,死死盯着他们,无人知道,这个时候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有一丝血迹,都足以他所有的坚持土崩瓦解了。

       为首的一经落地,快步上前跪在时儒清面前:“师父!我与众师兄弟已经寻遍了幻世镜与蓬莱各处,并没有发现枯月的人影!血迹在幻境入口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想必是已经被人救走了。”

       话音一落,身后传来噗通一声。

       谢隐心头大石落下,胸中吊着的一口气松开,所剩的力气再也不足以支撑不住伤痕累累的身体,一头栽在地上,昏迷过去。

       “师父,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时儒清神色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有一道金光从他袖口窜出,笔直飞向谢隐,化作一条金绳紧紧将他的双手缠住。

       “将他关在如晦寒潭底,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放他出来,如有违抗命令者,逐出蓬莱。”

       那名弟子立刻应是,起身快步走到谢隐身边,刚把人扶起来,才发现他浑身伤重,气息微弱至此,有些犹豫起来:“师父,远洲伤得太重,要不要先为他。。。。。。”

       “听不懂我的话么?”时儒清厉声道:“马上把他带去如晦寒潭!现在,立刻!”

       “。。。。。。是。”

       时儒清平日在众人面前虽然严格,可是终归还是关心着他们,尤其是谢隐,在他们眼里时儒清几乎已经把这个从外面带回来,从小养在身边的徒弟当成了亲生儿子一般悉心教导,寄予厚望,什么时候像这样铁石心肠过?

       看来这次谢隐是真的让他失望了。

终究在时儒清心里,蓬莱的地位重过一切。







第87章 寒夜寂影
       幽境。

       “她人呢?”

       “已经遵照您的要求,关入禁宫了。”

       嗜朝微微一笑,才服下金丹的身体还不能任意行动,只能斜斜倚靠在榻边,长发散乱,媚眼如丝,一个男子长得如此妖孽,比起女子毫不逊色。

       “她带回金丹立了大功,我受她恩惠活下来,转头就恩将仇报把她关了起来,傀儡,你是不是很为她不平啊。”

       傀儡刷地跪下:“属下不敢!”
 
       “不是不会,是不敢?”

       细碎的笑声从唇角溢出,嗜朝撑着床沿缓缓站起来,长身玉立,领口露出的一点肌肤白胜冰雪。

       “那日在蛇窟里,是你救了她吧?”

       傀儡眼神一凝:“尊上,属下……”

       “好了。”嗜朝略一抬手,并没有动怒的神色:“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再说了,若是我有心阻止你,你真的以为能从我眼皮子底下将她救出来么?起来吧。”

       “……是。”

       傀儡起身站到一边。

       嗜朝睨他一眼,抄着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傀儡,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阿月那姑娘到底有什么好,就能让你死心塌地这么多年,还偷偷藏着掖着不肯告诉她?啊别否认,你那一点儿小心思,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

       “……”

       “就因为她那一张还算能看的脸蛋?”嗜朝做思索状:“可是这么说来,你最应该看上的,难道不是我么?”

       “……”

       嗜朝昏迷太久,以至于傀儡险些都忘记这人身为幽境魔尊,却从来没个正行。

      “尊上。”傀儡无奈道:“门口还有麓山的一众弟子叫嚣着要拿人,大敌当前,现在真的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大敌当前?就他们?”

       嗜朝不悦地哼哼:“那群杂毛小子,我还不屑放在眼里。”

       说罢转身自顾自往禁宫方向过去:“哎呀,还是去看看我的小阿月吧,这个时候,她会在干什么呢?”

       幽境地宫位于幽境地底,嗜朝寝殿内就是入口之一。

       地道里漆黑一片,嗜朝随手取了个灯盏照路,傀儡一语不发跟在他身后。

       嗜朝不慌不忙慢慢吞吞走着,时不时还要两边看看关押的人。

       地宫构造奇特,关押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门锁以及铁栏都是嗜朝没事四处晃悠时找到带回来的,可以吞噬法力的玄铁,遇强则强,要是没有钥匙,就算大罗神仙也难打开。

       而里面那些人,大多都是各门各派头铁不怕死单枪匹马想来挑战一下嗜朝的人,一个不落全被捉住关了起来。

       这些人就是各门派口中那些被嗜朝以极残忍手段杀害的年轻人,嗜朝抓了他们就这么干巴巴地关着,一开始众人还会担心嗜朝对他们用刑,亦或者那他们来威胁各门派,结果一个也没有,嗜朝好像就是闲来无事,关着他们看热闹。

       他们其中有些人想尽各种办法也打不开玄铁门锁,一开始还能整日不闲不歇地叫骂,到后来发现根本没人理会,渐渐也就不愿意白白浪费力气,直到今日看到嗜朝竟然出现在这里,快被磨干净的精力又回来了,一个个声嘶力竭叫骂着,扒着铁门伸长了手想去抓嗜朝。

       “怎么,里面住的不满意?”

       嗜朝嫌弃地用袖子遮住手使劲拍开:“这是多久没洗了,黑得跟和煤炭一样,弄脏了本君的衣服,信不信把你们手全剁了。”

       “嗜朝!你这个妖邪,速速放了我们!”

       “对!不然等我师父寻来,定要让你死无全尸!”

       这种话嗜朝实在听的太多,本不想理会,不过今天嗜朝大病初愈,心情好,随口问他:“能让我死无全尸这么厉害,这位小兄弟,你师父是何方神圣啊?”

       “我是师父是麓山掌门!”

       麓山?这可是个令人难忘的地方啊!

       “哦?”嗜朝半眯着眼:“温溟甄那个小人?”

       “不准你这么侮辱我师父!”

       “我侮辱他?你看我有这么闲吗?”嗜朝凑近过去,嘲讽地一笑:“不瞒你说,你那个师父现在就在我幽境门口守着,不如我现在就放了你出去,让你亲自去问问他,这个麓山掌门之位,他是怎么坐上去的。”

       “你!”

       “哦不对,”嗜朝摸着下巴想了想:“你应该问问他,前麓山掌门,还有他那个儿子温山意,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胡说什么!他们分明就是被你亲手杀死,此时天下人都知晓,你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栽赃陷害!”

       “信不信随你,傀儡,走了。”

       嗜朝笑眯眯继续往前走,那麓山弟子一路瞪着他的背影:“放我出去!你站住!给我站住!”

       “太吵了,果然麓山的人都是讨厌鬼,回头干脆割了他舌头,看他还怎么叫。”

       傀儡低头道:“尊上不必与这种人多计较。”

       嗜朝嗤了一声:“记不计较的,我还用你教?”

       傀儡连忙抱拳解释:“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哼。”

       两人又走了一段,转过拐角下楼梯,尽头处有一间牢房与别处都不同,除了玄铁栏,与其说是牢房,其实更像是女子回房,卧榻妆台应有尽有。

       嗜朝走上前,目光在里面逡巡一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还算没有亏待我的小阿月。”

       傀儡接过嗜朝递过来的烛台,目光在妆台前笔直坐立的背影上停留一瞬,很快低下头。

       “你醒了。”

       枯月背对着嗜朝,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嗜朝轻松道:“醒了!这还要感谢小阿月,千辛万苦上得蓬莱,替我寻来玄武金丹,这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啊,阿月啊,你想要什么奖励,尽管提出来,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为兄也一定满足你,怎么样?”

       “是么?”枯月淡淡道:“那就放我出去。”

       嗜朝啧啧两声,神色颇为遗憾:“这可不行,外面那么多人对你这虎视眈眈想要你的命,我这么放你出去了,岂不是害了你么?不行不行……哎呀,要不这样,为兄给你说个亲事,你看傀儡怎么样,反正现在闲得很,不如你俩成个亲怎么样?”

       傀儡蓦地抬头,瞪大双眼:“君上,我……”

       一道蛛丝刷地飞出,直击嗜朝面门,傀儡连忙拔剑去挡,只是蛛丝还未到嗜朝一尺距离内,便泄了力气,轻飘飘落在地上。

       嗜朝面不改色,弯腰捡起蛛丝捻了捻:“看来我的阿月真是伤的不轻啊,连个蛛丝都控制不了了,还妄想出去?啊让我来猜猜,小阿月想出去做什么呢,是跟那群人解释不是你杀的人,还是不是你抢的金丹?”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说得也是。”嗜朝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么放不放你,也是我自己的事了。”

       说完抄着手就要走,两步后忽然想起什么,从傀儡手中拿过灯盏放在地上,站起身打量两眼,满意地点点头,悠闲离开了。

       灯盏将枯月消瘦的身影投在墙上,随着烛火晃动摇摆不止,自始至终,坐在转台前的人都没有回过头来。

       傀儡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追随嗜朝大步离去。

       许久,枯月缓缓合上折扇,清透漂亮的双眼布满血丝,发间的红山茶早已不知去向,转身时,长及脚踝的青丝曳地而动。

       跳动的微弱火苗倒映在她眼中,总算是让那双沉寂如一坛死水的眼眸多了一丝生机。

       微弱的灯光在这一片昏暗中越加显得孤寂。

       嗜朝又怎么会知道,她早就不怕黑暗了。

       次日,幽境内传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嗜朝不再是幽境之主,主动退而居其次,而代替嗜朝坐上这幽境之主宝座的人,正是枯月。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激怒的仙门所有弟子,众人纷纷传言枯月人盗宝的行为,全是幽境众人争夺主位的戏码。

       他们的生命竟然被这群人当做儿戏对待!

       一时间,众人对枯月的责难,对幽境的仇恨翻了好几倍,士气高涨,若不是各自掌门还未曾下达命令,他们定然要冲进去与幽境的人斗个你死我活,将枯月这个心狠手辣的妖女五马分尸。

       傀儡听到这个消息懵了一瞬,立刻去找嗜朝要问个清楚。

       嗜朝舒舒服服靠在宽大的座椅上,听到傀儡越矩的质问意外的没有任何恼怒。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么?这种惹怒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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