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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请入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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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课听到中途,我也感到无趣了起来。虺璩丣浪便随意翻了一翻羲和君的课本,上面新崭崭的一点痕迹都没落下。
羲和君凑了过来瞟了一眼,大惊,悄悄与我道:“糟了我忘记了夫子有布置这门课的课业了。”想来羲和君遇上此等境况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当即在课堂上跳起来,行为十分端正淡定。她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又道,“莫急莫急,下课后我去找其他同窗抄一份。”
“这是什么?”我翻遍了羲和君的课本,无意中瞧见她课桌上竟还刻着两行字,待瞧清楚了之后顿时惊为天人之作,“这是羲和同窗你写的?”
上面写着:士可杀,亦可辱,就是不能太庸俗;没文化,真可怕,有才还要被扼杀嫦。
羲和君点头,道:“这是我的座右铭。”
我当即在课桌下对着羲和君举起了大拇指,钦佩道:“难怪夫子这般看不惯你,你真是太有才了!”
“羲和——”冷不防一道威严又沧桑的声音传来,将我与羲和君双双惊吓软。
我掀起眼皮一看,见老夫子不知何时已然站立在羲和君的课桌前,一手拿着书,一手负在身后,一双眼睛正一丝不苟地睥睨着我们。
羲和君垂头丧气:“到。”
夫子:“你来说一说《摸鱼儿•;雁丘词》里面的‘问世间情为何物’,下一句是什么?”
羲和君沉默了。大抵是在回答夫子所提出的问题之前需要时间来思考。
问世间情为何物……这不是一句俗语么,我在魔界时时常有听过魔女们幽怨地念叨,后面是怎么说来着?
夫子显然没有耐心,抖着胡子道:“答不出来吗,答不出来就去后边罚站。”
这委实是太严肃了些……
羲和君边想边道:“直教人……直教人……直教人抱头痛哭?”她将眼光移向了我,似在询问我对是不对。
结果夫子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继而跟着转向我,问道:“你是新来的?”
我点头。
夫子又道:“那你来说,‘问世间情为何物’下一句是什么?”
既然这老夫子肯问第二遍,那就说明羲和君的答案还值得商榷。于是我想了又想,却苦于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嗫喏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但我觉得羲和同窗说得甚有道理……”
夫子大骂一声:“无知!”
随后他随便指了一个学生,学生便摇头晃脑地念出了那句诗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羲和君立马就提出了自己的异议,敢于挑战夫子的威严:“世间的情哪里值得生死相许,而且还不押韵!”
然而事实证明,往往敢于挑战的下场皆是惨不忍睹的。我与羲和君当众被罚到课堂后面罚站,且夫子还发现了羲和君没有完成他布置的课业,罚抄十遍……
(二)
我突然觉得,羲和君有些可怜。
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竟还有如此凄凉哀婉的一面。事实证明她的夫子并不比我的父尊好,我俩算得上是同病相怜的真知己。
我宽慰她道:“羲和同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也莫要太往心上去。”
羲和君平静道:“不碍事,夫子迂腐不化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过我觉得,抱头痛哭总比生死相许要来得实在来得好。”
我点点头,深表赞同。
好不容易挨到下学后,羲和同窗一扫先前忧郁的神色,理了理绛紫色广袖衣摆,摇身又变回了一个威风的君上。她眉目轻挑,拦住了一位正收拾着课本欲退出学堂的同窗。
那位同窗十分安静,生得眉目似画浓淡相宜,见到羲和君之后粉润的唇若有若无地一勾,垂目恭敬道:“君上有何吩咐?”
羲和君瞟了一眼那位同窗的课本,若无其事地问:“夫子布置的课业,玉羡同窗你可做好了?”
“已经做好了。”
羲和君将自己的课本放在那位玉羡同窗的课本之上,道:“如此甚好,你且再温习十遍就是。”
“是。”玉羡同窗毫不犹豫地就应下,令我倍感诧异。他那低眉温笑里,总让我感受到一丝意味深长。
后羲和君拉着我走了两步,似想起了什么,回头与他又道:“你可还记得本君的笔迹?”
“不曾忘记。”
“那就好”,羲和君像是完全放下心来,“温习的时候切莫用你自己的笔迹,要用本君的。”
“这个自然。”
走出学堂之后,我对那个玉羡同窗有些好奇,便问:“羲和同窗与那位玉羡同窗很要好么?”
羲和君唏嘘道:“也不算要好,但放眼整个学堂,也就只有他还愿意替我抄课业而不向夫子告状。”
我想了想,问:“那其他同窗会向夫子告状吗?”
羲和君寂寞地叹了一口气:“呔,甭提了。”
回去的时候,时辰尚早,羲和君便带我一路走着回去,穿过河流,走过杏子林,吃杏子,而后欣赏莲池谷的美景。
看着满目的秋黄,我不由得感叹:“羲和同窗,外面这个时节该还不是秋季,而这里这么早就有了秋季,令人如此心旷神怡。”
“‘心旷神怡’用得甚好”,羲和君先赞了一句,道,“时节这个东西都是仙界自己调的,喜欢什么时节就调什么时节。我就甚为喜欢这秋季,于是将春夏冬全部换掉了。不过这是一门技术活,就与在星盘上步星子一般,我花了许多年才学会。”
我晓得,在星盘上撒星子和布置四季时节,不是哪个随随便便都能做的。我问:“夫子本领真大竟还教授这些吗?”
(三)
羲和君默了默,平静道:“一般的夫子岂有能力教授这些,星盘步星子是我第一位夫子教的。唔算来该是我的师父,当年父尊还在的时候我向他行了拜师大礼。你晓不晓得上古帝尊紫薇大帝?”
说实在的,我对我们魔界的魔史尚且摸不透彻,对仙界的仙史就更不必说了。我所对仙界的了解,无疑都是东凑一点西拼一点八卦积累起来的。不过这个什么上古帝尊,我虽听火夕略微有提到过,但却不知道紫薇大帝。
为了使谈话能够继续下去,我抠了抠面皮应道:“唔听、听过一丢丢。”
羲和君道:“他就是我师父。”语气依旧与她面色一样平静,似再说一件早已经与自己无关的陈年往事,“不过年少不更事,总要犯些错误。”
我很识相没问她年少究竟犯了什么事。虽她说得很平静,但我总有预感绝不是什么小事。戳人伤痛这种事情我虽常干,可羲和同窗是我知己,我不能对她干。
遂我跳过这个话题,给了她几个杏子,又问:“那你调四季节气是找哪个学的?亦是你师父教你的吗?”
羲和君咬杏子的动作顿了顿,极轻地一语扫过:“师叔教的。”随即不等我再问,她便拉着我回去了,“流锦同窗,你今晚想吃什么?”
我道:“吃肉,但不要鱼肉。”不能一天到晚就吃鱼肉,营养该均衡。
“容我想一想,唔鸟肉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我点头。鸟肉味道很鲜,十分爽口,我很喜欢。我扭头看了看羲和同窗的侧颜,她生得极美,眉目不描而幽,唇色不点而朱。
想必羲和君的师叔与她师父一般,是个厉害的人物。
回到住处时,羲和君忽然又来了兴致,要与我考究学问。她让婢女送上两坛子清冽的果酒,与我碰杯豪饮。道是考究学问偶尔也要讲讲风雅。
说起今日在学堂里夫子教的那两句诗,羲和君一脸地不赞同道:“我用了许多年才领悟出来,情乃砒霜毒药,不是个好东西,哪里值得世人为之生死相许。可见课本所说不可尽信,夫子就是迂腐!”
我尝了尝那果酒,似不怎么醉人,三两杯下来也就随羲和君一起敞开肚皮饮。我叹道:“看来这个情我还是没有领悟得透彻,我既没觉得世人可以为它生死相许又没觉得它是什么砒霜毒药。世人都太愚蠢了,自以为拿一两句诗就能诠释出究竟什么是情。那些诗大都婉约忧伤且华丽花哨,大抵连诗人自己都没能领会个中意境,纯粹是应个景罢了。我就不喜诗词。”
羲和君自酒盏里抬起头来,面颊嫣然,眼波流转,笑道:“流锦同窗,你果真造诣高深。听你一席话,我豁然开朗。”
听到羲和君的赞赏,我很受用。
然当时不明白什么是情,说了那么些自以为高深的话来,也不过纯粹是应个景。后当我真正领悟时,不管是生死相许还是砒霜毒药,都不容我再回头。
不是不能,是不愿。
PS:【此处不计费哈~】
摸鱼儿•;雁丘辞出自金、元之际著名文学家元好问
【序】泰和五年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日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累石而识,号曰雁丘。时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词》。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章节目录 第百零五章 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肾【第二更】
更新时间:2013…5…14 12:28:26 本章字数:3372
(⊙v⊙)请谅解,女主是分不清胃和肾的。虺璩丣浪。。。想必同学们深有体会罢我就不多解释了。
(一)
我眼前一片恍惚,唯有耳朵还是清醒的,传来阵阵酒盏相互碰撞而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入喉一股子甘甜,果酒竟越喝越觉得好喝。
我努力瞠了瞠眼,却看见羲和君坐在我对面,不停地旋转着。
她手里把玩着酒盏,细白的指尖拨弄着杯沿,嘴角斜斜挑着一抹淡笑。一手撑着下颚,眉间却稍稍拢着嫦。
羲和君道:“百年前,一直一个人喝这酒,好生无趣。流锦同窗,幸好你来了,这酒才又好喝了起来。”说罢她又是将满满一盏酒仰头尽数灌进了喉咙里。听她这口气,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遗憾。
我总有一种感觉,似羲和君今日受了什么刺激。莫不是被夫子罚站觉得很丢颜面?不过听她说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应该不会这般反应才是。
我打了一个酒嗝,道:“羲和同窗,你又多愁善感了。软”
羲和君头趴在了桌上,还伸手对我摆了摆,无谓笑道:“心不动则万事无关痒痛,心沉稳则万物皆能吞忍。活了那么多年,我早已经沉心静气,哪里还能多愁善感,流锦同窗你太小看我了。”
我钦佩道:“羲和同窗果然好境界。”私以为羲和君的境界十分之高,恐我这辈子都无法能体味,一时有些惆怅。因为我没有心,不晓得心不动与心沉稳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羲和君声气渐弱,呢喃:“高处不胜寒啊,委实令人寂寞……改日我定要辞退那迂腐的夫子……”
我见她再爬不起来喝酒了,便伸手去将酒坛子抱在怀里掂了掂,还剩下约莫小半坛。觉得不喝掉有些浪费,遂缩到地上抱着坛子喝了起来。
我喝酒不容易醉,但就是脑子有些浑重。喝着喝着,明明是果酒,可舌尖愣是缠绕着一股子熟悉非凡的芙蕖花冷香来。
我眯起眼睛四下望了望,却不见哪里有芙蕖花,连一方水池都没有。大抵我也跟着难得的多愁善感了起来,开始想念芙蕖花了,其实那花真香,很好闻。
抱着酒坛入睡,我觉得很满足。隐约记得羲和君说今晚是要吃鸟肉的……
我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下午。
彼时我正睡在床榻上,却不是羲和君那宽大的床榻,而是另一间屋子里的另一张床。屋子虽不如羲和君那寝殿华丽,但很明亮洁净。
门是半掩着的,外头金灿灿的日光透过半掩的门扉偷偷溜了进来,十分明媚。我头还有几分昏沉,嗓子也又干又涩,懒懒地掀起厚重地眼皮四下瞅了瞅,一瞅即中目标。
屋子侧边的细窗那里安放着一张桌几。桌几上面顿着一碗汤水,还冒着袅袅热气。我爬下床走了过去,见那是一碗青黄色的汤汁,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
我端起来舔了舔,味道很醒神,眼下又觉得干渴得很,便一口喝了个干净。渴是不渴了,但突然又觉得很饿。
遂我空着肚皮出了园子,欲去寻些吃的。
(二)
然而,当我打开(蟹)房门时,随着阳光铺进来的同时,一道凉爽的风迎面拂过,夹杂着阵阵肉香。这肉香来得太突然,令我不及回味牙槽就已泛滥。
这园子不是羲和君的园子,想必就是昨夜收拾出来专门给我歇息的园子。不过昨夜具体怎么走回来歇息的我却是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就是羲和君那果酒十分爽口。
我定睛一看,却见是小律壮士正蹲在园子的角落里,面前安着一个小灶,小灶上煮着一只锅。这肉香味无疑就是从锅里飘散出来的。
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我安静地走了过去,蹲在小律壮士的旁边,盯着锅咧嘴问:“你煮的什么呀?”
小律壮士浑身一抖,随即扭头来看,看见是我后吁了一口气,带着薄薄的羞怒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吓死我了!”
我动了动鼻子用力嗅,还是觉得不满足,遂伸手去揭开那盖子,哪想却被小律壮士半途打了手。我怒道:“你干什么打我!”
小律壮士无畏道:“又不是煮给你吃的。”
“那你是煮给哪个吃的?”我忍着决堤的牙槽,颓然问。
小律壮士红了脸,闷着不再说话。他一露出这副表情我就有些许了然,努了努嘴,问:“莫不是煮给火夕那鸟儿吃的?”
这下小律壮士的脸就更红了。
我心窝子一沉。完了完了,小律壮士已经被火夕那厮给彻底地虏获了。那只鸟儿也忒***包,竟将如此如花似玉纯白无暇的壮士给招惹了去。
想必小律壮士是初涉情场,怎么可能是火夕的对手。
我沉吟了下,道:“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必须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肾,这一点小律壮士你做得甚好。”
小律壮士当即脸红脖子粗:“你你你、你瞎说什么!”
这种情况下,害羞是可以有的,娇蛮亦是可以有的,我大人大量不与他一般见识,而是循循善诱道:“眼下你这种彷徨心动的感觉我很能体会,你也完全可以找我帮你,我就甚为了解火夕那鸟儿的口味。”
小律壮士沉默了半晌,看样子总算是鼓足了十万分的勇气,烧红着面皮嗫喏着问:“那、那……要要、要怎样抓住他的、他的……”他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成功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悠悠吹了一声口哨,道:“这煮的什么呀?”
小律壮士一改娇蛮的模样,变得分外温顺:“兔、兔肉。”
“你哪里抓的兔子?”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解开小锅的盖子,小律壮士一边想阻止我一边又忍着不阻止我。浓郁的香气扑鼻,我拿着勺子便往锅里伸去,顺便问,“昨夜我与羲和同窗把酒言欢,醒来你怎么在这里?”
(三)
小律壮士一一向我交代,眼下我所处的是他的园子。羲和君因下午有课要补习,彼时我还未酒醒,便亲自将我送了过来好让人照料。火夕亦在这园子里的某一间房里歇着。
一时我连连叹了两口老气。羲和君真是一位好学又忙碌的君上。
至于这兔子,小律壮士说上游的杏子林里偶尔有此类小动物出入。火夕每日有大部分的时间身体皆是寒的,小律壮士担忧他会怕冷,遂去逮来兔子给他炖了吃。兔子有温暖的皮毛,火夕吃了兔肉之后便不会再怕冷了。
忽而想起上回在温泉水里面,火夕说他冷,故而抱紧了我。诚然,那个时候他也确实怕冷。父尊挥散在他身体里的寒气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除去的。
不过能让小律壮士心细如尘忧思到这种地步,不得不说是火夕那厮的莫大本事。
我舀了一碗肉汤,嗅了嗅,喝了两口。而后恨不能将碗都塞进嘴里,尽数喝了个干净。
小律壮士急忙问:“怎么样?味道适合他、他的口味么?”
我撇了撇嘴,道:“没试出个什么味道,再来一次。”遂我再舀了一碗兔肉汤咕噜噜再度喝了个干净。
小律壮士又急忙问:“那这一次呢,味道合适么?”
我舔了舔嘴,看着他,认真问:“我还能再说一次我没有吃出什么味道吗?”
“不可以!”小律壮士护住了那一口锅,“你再试就没有汤了!”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空空的碗,寂寞道:“哦,其实火夕一点也不喜欢兔肉。”
见小律壮士欲将一整锅兔肉都端去给火夕,我又道:“我都说了他不喜吃兔肉,这样,你留一点点给我罢。”
可惜小律壮士这回不信我了。
最终看着小律壮士端着兔肉推开一间屋门进了去,我捧着空碗无比心伤嚎道:“你不是一个好壮士,律泽寡妇我好饿!”
我一直以为律泽壮士虽生得娇小柔弱了些,但起码也跟着羲和同窗学了些文化,别的不懂不要紧,义气他肯定懂。结果却不想是个见色忘义的小寡妇。
小寡妇进屋去了许久都不见出来,想必在里面喂那只鸟儿吃肉是又羞又快活。我兀自在园子里对着空碗缅怀了一阵,又苦闷了一阵,随后放下碗欲出了园子去寻其他吃的。
后羲和君下学回来后领着我去打了鸟,当晚我们吃了一顿全鸟宴。整个过程,羲和君霸气侧漏,打鸟打得英勇,吃肉吃得豪迈,与我一般胃口比平时更增。然我纯粹是饿得慌了,而羲和君却是在学堂受了窝囊气。据说她让她的玉羡同窗帮她抄课业一事,被夫子晓得了,于是进行了一顿严厉的批判,真真颜面尽失。
章节目录 第百零六章 蠢蠢作怪的青春年少啊!【第一更】
更新时间:2013…5…15 8:50:18 本章字数:3670
(一)
新近律泽小娘子似与火夕走得尤为亲密,两人同住一座园子,日子滋润而体贴。虺璩丣浪相比之下,火夕那厮自从有了小娘子之后就不怎么爱待见我了。
倒不是我小气,主要是火夕那厮何时变了口味竟不先说与我知道,愣是让我没个心理准备。他若要是与律泽小娘子好上了,等他伤一痊愈,说不定就改变心意将我留在这莲池谷而一心一意带着小娘子远走高飞了。
如此,我不甚忧扰,很是恹恹。
我与羲和君在寝殿里嗑着瓜子,考究上了这个问题嫦。
我新抓了一把瓜子,道:“羲和同窗,你今日看见律泽娘子了么?”
羲和君一脸恨铁不成钢道:“日日往杏子林去逮兔子,硬是没见他给我们煮个一两顿兔肉来吃,委实太没良心。他被那鸟儿迷得团团转,却一点不知那鸟儿的险恶用心,又太单纯。”
我沉吟了下,道:“到时若是让火夕拐走了羲和同窗你的小娘子,岂不亏大发了?蕊”
“呔!”羲和君惆怅地叹息一声,“这还是次要的。目光要放长远,我忧心的不在这里,主要有两点。”
我吐了吐瓜子皮,问:“哪两点?”
羲和君亦吐了吐瓜子皮,道:“其一,我听说火夕小辈已经有了未婚妻,能被选为那鸟儿的未婚妻的,很不一般。律泽作为小三的身份出现,想要独占火夕小辈,定要受到许多不人道的摧残和虐待。”
这一点羲和君说得十分在理。火夕那未婚妻我见识过,相当不一般。
我再问:“其二呢?”
羲和君娓娓道来:“其二,鸟族很好面子的你知道,倘若要让鸟族的凤君知道火夕小辈在我的地方有了不该有的喜好,估计会像灭了火麒麟那样来灭了我。火麒麟怎么挂的你知道么?”
我点头,随口应道:“知道一丢丢。”
羲和君道:“那你就该知道鸟族是怎样心胸狭隘又狡诈多端的一族了。有了这第二点,第一点也便无足轻重了。毕竟爱上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不得不承认,羲和君分析得太有水准了,说的那最后一句台词也很有文化。遂我赞赏地总结道:“如此看来,继续让律泽娘子与火夕同处一个屋檐下,恐不大妙。”
不知不觉,我与羲和君已经嗑完一碟瓜子,吐了一地的瓜子皮。羲和君站起了身体,伸了一个小小的懒腰,而后垂着眼帘将袖摆不小心沾上的瓜子皮掸去,道:“嗯是要大不妙了。”
后我们一致商议决定,对不坚贞的小律那未来得及深种的情根来个快刀斩乱麻斩草又除根。
中午时分,我与羲和君去到小律的园子里,见小律如前两日一般毫无悬念地剐兔子入锅。面对小律一脸幸福的小模样,羲和君当即下了一个命令,让小律去羲和君的寝殿给那条没精打采的七彩暖鲤换水,所有兔肉予以没收。且从今日起,小律要搬来羲和君的园子与我们同住。
(二)
小律哭着走了。彼时火夕闻声打开了房门,见状颀长的身体倚在门框上,挽着手臂与我清清浅浅地笑。
……他这样看着我笑是个什么意思,感觉好似我怂恿羲和君来故意拆散他和小律壮士的一样!啐,我是那样的人吗!况且这厮有怒极反笑的习惯……莫不是因此对我怀恨在心罢?
幸而火夕没在门口站多久就转身进屋了,我与羲和君在小律的园子里坐了下来,代替小律将兔子剐了入锅。我们蹲在小灶前,守着兔肉慢慢成熟。
见羲和君一言不发,定是在为小律壮士的事情感到伤怀,便开解她道:“羲和同窗你莫要难过,我们好人总是为了人好而不得不干一些不怎么好的事,但时间一久就能受到理解的。”开解她的同时,我也正开解着我自己。
“流锦同窗说得甚是”,羲和君道,“你也莫要害怕,有我在,火夕小辈也不敢拿你如何。你记着要离他远一些。省得他一个怒火攻心将你烤焦了。”
见兔肉好了,我与羲和君顾不得闲话,吃起了肉来。不得不说,这个时节的兔子味道尤为新鲜,让人意犹未尽。
但我们没有辜负小律炖这兔子的初衷,艰难地给火夕留下一碗,由羲和君亲自送去给火夕吃,火夕便不得不领情尽数吃下。
然而这一顿兔肉餐着实很不能让人满足。才半下午不到,我与羲和君就十分腹饥,遂我们去了杏子林,逮兔子。
杏子林里,我与羲和君守候了良久,才总算见着一只灰毛兔子窸窸窣窣地在林子里爬过,是在寻找树上掉落下来的杏子啃。
一看羲和君就不是个中熟手没抓过兔子,她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差点没将兔子吓瘫。羲和君也因此从中感受到了莫大的乐趣,未先急着将兔子抓起来,而是在林中穿梭逗着那兔子玩。
我兀自爬上一棵杏树,坐在枝桠上,吃着新鲜摘的杏子,看着下面那绛紫色的身影,摇头叹息。
原来羲和君没有童年。
孩童时期常干的事情,她也能干得这般兴起。不过转念一想,我似乎也没有童年。我孩童时期虽抓过兔子,但皆是抓来便收拾了吃,没心思逗它玩儿。
后来吃杏子吃到酸牙,我便在树下开始闷地瓜。羲和君拎着被她玩得已经瘫掉的兔子回来了,坐在我旁边与我一起啃地瓜。
啃着啃着羲和君似想起了什么,于是问了一个相当有学术性的问题:“流锦同窗,先撇开我不说,若是那火夕小辈与律泽好上了,你喜不喜?”
我想也不想便应道:“自然是不喜的。”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要让火夕与律泽他二人好上了而后远走高飞将我狠心丢弃在这谷里?也不是说这谷就不好,起码羲和君她人就很好,主要是我暂时没有打算在这里长住。
(三)
但我想我不能这么说,这么说恐会伤羲和君的心。面对羲和君求知的眼神,我一时半会想不出个好借口,只得咽了口地瓜,梗着脖子道:“我、我……当然是爱上他了。”
羲和君闻言很是吃惊,道:“流锦同窗你莫不是当真的罢?”
我继续梗着脖子点头。
羲和君悲怆道:“我跟你说了那火夕小辈不是个好惹的,他有了未婚妻了你更加是招惹不起。叫你不要爱上他你偏偏不信,你说他们鸟族除了毛长得好看些外还有什么是可取的?”
我想了想,老实道:“没有。”
“那你看上了他的什么?”
我道:“毛。”
羲和君对着我狠狠地长叹一声:“蠢蠢作怪的青春年少啊!”随后她与我十万分地认真道,“流锦同窗,我不得不奉劝你一句,佛语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放下执着立地成佛,对此你千万莫要执着。鸟儿的毛它再好看也值不了几个钱,你执着就是劫执着就是错。”
我闻言却是一惊:“鸟儿的毛真不值几个钱?”
羲和君一口咬定:“不怎么值钱。”
我连忙伸手进衣襟里左右掏了掏,总算掏出三支丹金色的鸟毛来,放到羲和君面前,问,“那你帮我鉴定鉴定,这个究竟值几个钱。”想当初他在魔界牛叉闪闪地在自个尾巴上拔的这三支鸟毛送我,说得那叫一个慷慨,难不成是便宜货?!
羲和君一见那毛,神情就古怪了起来,睨着我问:“他竟送给了你这个?”
见我点头,羲和君当即就啐了一句:“鸟儿就是风***!”到底却没有说究竟值钱不值钱,倒令我更加疑惑了起来。
拎着兔子回去的时候,羲和君一路碎碎念,无非是凤族皆是些没良心忘恩负义的家伙,且狡诈自私得紧、凤族一旦翻脸,就会无情得不认人的云云,让我千万千万要小心了。还预言,有了火夕的未婚妻那只不一般的鸟儿,我的情路注定一路坎坷。
其实我也觉得我的情路是坎坷的,但却不是与火夕。我与阑休太苦命了,几次结婚几次未果,不晓得是不是我生来与他犯克。大抵我与他最终都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真真愁人得很。
几句话转过来转过去,羲和君又开始唏嘘:“情乃砒霜毒药啊,轻易尝试不得。”
我仍旧是觉得羲和君对于情的理解与我有差别,遂我问:“你没尝试过你怎么晓得那是砒霜毒药尝试不得?”
羲和君顿了顿,与我道:“我就是尝试过了才晓得那个东西沾不得。”
她这句不轻不重的话恰到好处地勾勒起我的八卦之心。我刚想要问,她却又冷不防道了一句:“都是年少时候的事情了,不提也罢。”我也只好悻悻作罢。
有些事不愿再提起,那就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这个道理我懂。正如我的父尊,正常的时候他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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