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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请入瓮-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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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
父尊不言语。我看着他冷峻的侧脸,他眯起了银色细长的眼。
最终,阑休因败了火夕半招,而被火夕霸道的业火给逼退数丈行动顿时变得很迟缓。趁此空档,他拎起手里的丹邺剑便向阑休砍去!
这一下子砍去,阑休一尾蛇岂不是会变成两尾?!
我心下一急,不等父尊出手相救,立马打破父尊的结界,极力飞奔而去。就在丹邺快要袭上阑休之前,抱紧了阑休的腰,与他双双转到一边,躲开了来。
(二)
火夕见到是我,也当即收回了丹邺。
阑休眉心纠结着,面皮颇有些苍白。我扶着他,急道:“怎么了阑休,哪里受伤了?”
阑休顿了一会儿,才摇头。
他周身无一点伤痕,但看他面色就不难料到,他定是被火夕的业火给灼伤了。
火夕以剑指着阑休,与我道:“你不许嫁给他,我要带你走。”他的语气里,少有的强硬,霸道。却也偏执。
这厮就是这样的性格。
在山巅上时,他知晓了我与魔族相勾结,我问他是否要杀了我的那个问题,当时是十分计较,但后来回到魔界之后想着想着也就不计较了。因为火夕没有杀了我,我也以为不再会与他有任何干系。
对我,他也算是情至意尽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而想起西极听佛时,佛祖说我与他缘浅,他很沮丧。他抱着我,与我轻声说,要是真的缘浅该怎么办。
当时我也是不经大脑就说出了许多不负责任的话来。
“你以为这魔界这么好对付吗,你不是恨我诓骗了你与魔族相勾结吗,幸亏你发现得早,否则我指不定会对仙族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那么,你为什么又要来带我走,凭什么带我走。”我问火夕,“为什么不想我嫁给别人,你爱上我了。”
火夕愣了愣,随即如往常在焱采宫与我静静相处时露出清清浅浅的笑,道:“你才知道么,我早说过我爱上你了。”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硬着头皮道:“连佛祖都说你我没有尘缘,你便死了这条心罢。”既然他说他爱我,我也理应说爱他才算是礼尚往来。但我已经说了爱阑休,现在又说爱火夕,恐阑休会不高兴。
在阑休会不高兴与火夕会不高兴之间,我还是决定让火夕不高兴。因为我舍不得阑休这蛇儿为我不高兴。
火夕却道:“可你也说了,有些事情不执着一回,焉知得到的究竟是不是一个值得的结果。”说着他向我伸起修长的手臂,纯黑色的广袖下垂,袖口绣着一两朵赤红色的云纹。
白皙的掌心里,生起丹金色的光。三支同样丹金色的翎羽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
翎羽稍长,与前几次见的都很有差别,周身泛着祥瑞的仙光,柔美非凡。倘若说这样的鸟毛也算美,那便是一种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的美。
我一直以为漂亮的羽毛都是用来***摆的,然火夕手里的这三支,第二次让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贵气。
连掉毛都掉得如此贵气!慷慨!
火夕将三支翎羽递给我,道:“好看吗,送给你。”
我咽了咽口水,思忖着将这三支毛用来插进瓶子里摆着,该是十分好看。况且火夕这毛掉都掉了,也再结不回去。遂我犹豫了下,试着去接过来。
(三)
突然此时,我扶着的阑休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身体一闪便挡在了我的前面,而火夕的剑正指着他的眉心!
我吓得大叫一声:“火夕你敢乱来我就不嫁给你了!”
火夕笑了,道:“好,那我不乱来。”
我回味过来,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吃痛道:“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我是说阑休你乱来我就不嫁给你了!”
阑休凉声道:“我没乱来。”
“……”我往后退了两步,嗫喏道,“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嘛……”
火夕将三支翎羽在我眼前晃了又晃,道:“流锦,快过来拿,我送给你。”
我很认真地征询了下阑休的意见:“我能要么,我想拿去插进花瓶里……”
阑休与火夕对峙着,不答反问:“锦儿,你知不知道这三支仙界凤族的尾羽意味着什么。”
我瓮声道:“意味着什么。”
火夕笑得风情无边:“你若喜欢尽管收下便是,哪有那么多意味。”
然阑休却不是这么说的。阑休声气凛冽,使我彻底缩回了想去接下那三支翎羽的手,他道:“意味着锦儿接受了仙界凤族的求爱,与其定下三生三世的诺言。锦儿你是哪只手想接。”
我默默地将双手背在后面,坚定不移道:“我两只手都不想接。鸟儿虽好,毛也漂亮,但我尤为不喜掉毛的鸟儿。”恐我说出哪只手想接,阑休就会一怒之下剁了我哪只手。
言语间,阑休已然调理好气息,俊颜覆上一层冰寒。双目不知何时已然从幽青变成了纯正的青色!
他重新执起碧引剑,与我道:“锦儿,站远一些。”
火夕眼睛始终不离我,他眼里有太多沉甸甸的东西我看不明白,也再无心思去看。看似火夕与阑休即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我很爱惜自己,遂找了个最远的又看得最清楚的地方站着。
眼见着阑休与火夕又是一通你砍我杀,我忙结了一面三角冰盾横在自己面前,方能安心观战。
然而……此次情形却大变。
阑休一改先前之劣势,化被动为主动,手里的碧引剑舞得出神入化看得我眼花缭乱。这回换火夕略略处在下风。
这下连我也疑惑了,不晓得阑休与火夕究竟谁更厉害一些。
就在两人于半空中打得难分难舍之际,底下魔族在地面上仰着脖子张望,但都与我一般爱惜自己,四处散去躲在能躲的地方慢慢欣赏这场难得的掐架。
反正这个仙族之人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他们的阑休大人尚且能耗住他,更莫说我的父尊还未曾出手。
这样的想法,在我脑海里也只是仅仅掠过一瞬间。因为那一瞬间,一直静静站着的父尊竟然舍得动手了。
他银袖一挥,玄水与围绕在阑休四周的业火相对抗,那业火在父尊的面前真真是不堪一击。一下便给乖顺熄灭了去。
父尊踏着不急不缓的步履,每一步走在半空中脚下皆能结出晶透的冰雪,而后很快便消融。但看上去已然是厉害之至酷毙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他说他以为我会跟他走,可惜他赌错了【第二更】
更新时间:2013…5…8 12:18:38 本章字数:4017
(一)
我修炼了三万年尚且不能如父尊这般步履生冰雪,可见父尊的修为是多么的深厚。虺璩丣浪火夕那只鸟儿能败在他手上,全然不会掉面子。
经父尊玄水扫去了火夕的业火,火夕与阑休双双停了下来。阑休识相地自动退居一边,留火夕与父尊相对峙。
火夕不笨,从父尊那气场就认出了他的身份,道:“你即是魔界之魔尊。”
父尊一脸冰霜,银色的眸子寒气凛然,连长长的睫羽都覆上了一层白白的霜晶。他道:“火神敢独闯本尊魔界,勇气可嘉。可比起勇气,还是千军万马更为实在一些。嫦”
火神道:“今日之事并非仙魔两族的恩怨,而是为的私事。”
“说来听听,究竟为何私事。”
火夕直指向我:“她,不会嫁给魔界中人。栖”
我紧了紧肝肺。听闻父尊不咸不淡道:“不会嫁给魔界中人,难不成还会嫁给你们仙界中人。”
父尊的凶残我一向是耳濡目染深有体会的。他越是云淡风轻不咸不淡,就越令人胆寒。可惜火夕浑然不自知,依旧自以为是地挑起了父尊的愤怒值。
火夕道:“这有何不可。流锦喜欢谁嫁谁,也不是魔尊能够强人所难的事情。”
父尊冷冰冰地勾了勾嘴角:“也罢,三万年,杀了你总归能使本尊稍稍息怒。”
父尊这句话说得甚是飘忽,我听得不是十分的真切。兀自回味了稍许,下一刻就惊悚地看见父尊居然先一步对火夕出了手。
招招锐利精准。火夕本事算是很不得了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与父尊对招,只是显了劣势而没负伤。
当然这仅仅是在父尊没有祭剑的前提下。若是父尊祭剑了,定能三下五除二使火夕完败。
面对火夕的处境,大抵我想再多观赏一阵,一时不希望他很快输,亦不希望父尊很快赢,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渐渐乱了分寸。
仙魔不两立。我不晓得暗自对自己说了多少遍,怪就怪在火夕他来错了地方。我与阑休成亲丝毫不干他的事,他不是闲来无事就是来管闲事。
不知不觉间,我慢慢靠近了父尊与火夕二人。忽而手腕子一紧,方才醒神过来,见阑休拉住了我。
他眸子里的青色未能完全散去,盯着我,问:“锦儿舍不得他死想去帮他吗?”
我摇头:“走近了看得更清楚些。”
他拉着我不放:“就站在这里看罢,小心伤着了你。”
然而阑休话语将将一落,我眉头冷不防一跳,眼界里便看见与父尊水火相抵的火夕双眉倏地一蹙,嘴没能包得住,嘴角浸出了血。
妖冶而刺目的血。
一连受下父尊两掌。他被击退数丈。
只需稍稍一抬眼,火夕便能看得见我。看见阑休正牵着我。看见我正欣赏着他在父尊手下的摸爬滚打,而后最终免不了一死的命运。
(二)
但火夕没有怒,大抵他是已经没有力气来怒我袖手旁观了。他只对我笑,趁着被击退的空档,竟抬手捏了一个决,霎时我眼前赤金色的光芒闪耀,三支同样色泽的凤凰翎羽稳稳地停留在我的面前。
他嘴角流着血,道:“特意送给你的,你若喜欢便收下。”
没来由的我便怒道:“我说了我不喜欢掉毛的鸟儿!”
“不喜欢便扔了。”他说得云淡风轻,声音浅浅淡淡。令我不由得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他的凤凰尾羽。
不等我亲自接手然后扔了,身体冷不防往边上一斜,阑休已然拉离了我。半空中那三支翎羽渐渐失去了光芒,如一般的羽毛、缓缓往下飘落。
我喃喃问:“阑休,真的不可以捡起来插花瓶里么。”
“不可以。”阑休与我如是道。
然他话语一落,忽而眼前白光大振。
四周如冰天雪地一般,寒气袭人且光线晃得灼目。我眯着眼睛尽量看向父尊那边,白茫茫一片,一切都沉寂了下来。
令人沉闷得慌。
这是父尊的术法,我晓得。
处在如此巨寒的情况之下,我想火夕怕是再也喷不出他那滚烫非凡的业火了。
父尊银色衣袍全然融入了这一片空白当中,再也没有风能擅自吹得动他的衣角。如一尊岿然不动的冰雕一般,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冰寒,着实不动而威。
他手里,赫然拎着一柄银白通透的长剑。白桢剑。
眼看着父尊再度与火夕打了起来,这回火夕无法喷火在父尊面前真真是毫无缚鸡之力。我摁住胡乱跳动的眉心,看了看火夕,复又看了看即将飘落在地的丹金色的火夕的毛,问:“父尊明明可空手剐了火夕,为何还要祭剑?”
阑休沉吟了下,道:“大抵尊上仍旧怨怒未消。”
怨怒未消。究竟是有多么深重的怨怒才使得父尊三万年不放,而今一遇上个把仙族之人便半玩弄半认真地穷追猛打,非得耗尽对方之力使之毫无求生意志不可。
可惜,事实证明,火夕不是个求生意志薄弱的仙族之人。他让父尊十分尽兴。
纯白色的背景之下,很容易就能看到一丝异色的杂质。比如火夕那与白色相映衬的纯黑衣裳,还比如。。。。。。如与我身上穿的衣裳一般的夺目鲜红。
阑休拉着我始终紧紧不放,我疲累道:“阑休我不想看了,你放开我罢。”
阑休牵着我远离了些,道:“那就不看了,我们回去。”
将将一转身,耳边便忽然响起了剑与剑相互碰撞、如冰与火相互吞噬的声音,还伴随着火夕有些浑浊的喘息声和吐血声。我顿了顿,扭头怒吼道:“我都承认与魔族交集匪浅了,你究竟是为什么还要来这里送死!”
(三)
“究竟是为什么”,火夕无谓地擦干嘴角的血,以丹邺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着,“因为就算你欺我伤我,我也非你不可。”
我愣愣道:“怎么个非我不可。”
他说:“我也不知道。”什么都无所谓一样,但我却总觉得他没有说谎。
然火夕并没能得到多少喘息的时间,转眼之间,父尊再度提剑以凌厉异常的剑锋冲火夕一扫而去!莫说火夕性属火,眼下就是我这个性属水的也不一定能受得住。
几乎是同一时刻,火夕神情冷冷淡淡,道:“本以为你会一心一意随我走,你我齐心协力定能安然退出魔界。只可惜,我赌错了。”
他赌错了,那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生死的问题。
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将他打生命垂危当中救活过来,而今他却拿来赌。委实令人十分生怒。
我一怒之下,愤然甩开了阑休的手:“放开!”不等阑休阻止我,我俯身往地面冲,在那三支丹金色的尾羽落地的瞬间,捻住了抓紧在手心,继而奋力再往半空中冲。
我向来跑得快,比眨眼睛还快。一切都还来得及,在父尊一剑杀了火夕之前,赶到火夕身边,代火夕受下那一剑。
“锦儿!”这焦急的一声,不知是阑休在唤我还是父尊在唤我。
我很庆幸,父尊出手快,收手也不算太慢。
他的白桢剑毫无疑问地抵着我的喉咙,剑尖儿冰冰凉的,令我全身寒栗。那剑尖儿虽还没刺入我的皮肉,但微微的嗡鸣颤抖,让我脖子处缓缓淌下温热的液体来。
这才总算是感到暖和了些。
父尊声线冰冷彻骨,彻彻底底地动了怒:“流锦你好大的胆子!”
“还好还好”,我硬是挤出一个干瘪的笑来,冲父尊笑道,“怎么样,你是要继续杀了我还是放了他?”
父尊没有立刻就回答我。
我立马大声又道:“阑休你最好莫要再乱动,这剑不长眼睛,入喉也不晓得有多痛。”话语一罢,眼角的斜光便瞟见了不知何时移动至火夕身后侧的阑休,面色阴沉地现了身。
阑休气急败坏地说,流锦你疯了,居然为了袒护这个仙族之人而不要命了。
我只理智地回答他说,我没有疯。一向惜命如我,怎会为了火夕连命都不要了。之所以我这般做,肯定是有把握父尊何其英明定不会错手杀了我的。
火夕修长而有力的手臂缓缓环过我的腰,收紧。头无力地搁在我的肩窝里,将我整个人若有若无地镶嵌进他的怀抱。
血自他嘴角滑出,很快就浸湿了我肩上的衣裳。他却无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低声若即若离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他说得很笃定。可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舍不舍得得他,他又从哪里知道的。我道:“今日我结婚,你莫要胡说。”
父尊不是白疼我,我没向他让步,他最终还是广袖一扬收回了剑。只可惜被我眼疾手快给一把握住了去。
顿时手心被划破,淌出的血还没来得急滴落就已经被剑冻成了血冰。倘若不让父尊的剑指着我,他便会去指向火夕。
父尊甚少在魔众面前失了风度,眼下却对我几近咆哮道:“今日你是要反了吗?!”
我闷闷道:“暂时还没有。”
“那你现在就给我让开。”父尊道。
我道:“你不要逼我反。”在父尊面前,我一向是不怎么站得住阵脚的。眼下父尊怒得厉害了,我却难得的临危不乱。大抵是看见他的剑上还挂着我的血冰,让我蓦地生出了一股豪情壮志之感。
有本事,他一刀咔嚓了我呀。
“流锦,今日你若是执意要救他出魔界,我不会再给你机会回头。”阑休清清润润的声音,冷不防钻进我的耳朵里,听得我一阵恍惚。
他不是个爱放狠话的人。至少从来没对我放过狠话。没想到却如此有威慑力,委实将我吓傻了。
我迷茫地问:“你的意思是我再不能入魔界还是说过了今日你再不会嫁给我了?”不管是哪一样,我的损失都是十分巨大的。
阑休嘴角兀自挑起一抹自嘲的笑,轻飘飘道:“两样都有。”
PS:唔今天字数已经很多了,不要霸王我。。T-T。。。好手残,好忧郁。。。快来给我慰安啊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你睡着了被咔嚓才不会太痛【第一更】
更新时间:2013…5…9 8:57:48 本章字数:3506
(一)
我虽是个爱护动物的有善心的魔女,不忍鸟儿在我面前被屠杀,但也绝不会因为有了鸟儿而忘记了蛇儿。虺璩丣浪
尤其是像阑休这样的多愁善感惹人怜爱的蛇儿。
他一露出那样的表情,我当即就软了,送开了捏着父尊剑的手,再扒了扒火夕紧箍在我腰上的手,结果没能扒得动,无奈只得委屈地望着阑休道:“阑休你莫急,我不管他了,不管他了成不成?你先莫要难过。”
阑休的眼神闪了闪,神情这才稍稍松了些许嫦。
于是我继续扒火夕的手,弱弱地看了一眼面前岿然不动的父尊,真真是一旦向阑休妥协了一丢丢,顿时就失了气场,连对父尊也一点脾气都不敢有了。
我窝囊地嗫喏了一声:“你、你先莫急着砍我……你还是、还是砍他罢……”我复又侧头看着火夕,火夕面色沉寂,一直闭着眼睛不曾睁开,又道,“你也莫要怪我,都怪你自己擅自跑到魔界来,我怕是救不了你了。你放心,他们决计会下手很快的,让你在睡梦中丝毫不会感到疼痛就已然挂掉了。”
哪想火夕那柔软弯长浓密的睫毛忽然颤了颤,眼帘未撑开,却先出声道:“我还没有睡过去。栖”
我又是一通惊吓,道:“你干嘛还不睡过去。这样就不会觉得太痛。”
火夕抬了抬头,离开了我的肩窝,搂着我腰际的手亦松了,只有另一只手薄凉的指尖轻轻往我脖颈处淡淡扫过,红了一指血色。
他直起了身体,身上重量一轻让我觉得不甚真切,脚下没站稳踉跄了下。
先前流了那么多血都没觉得痛,这会儿脖子经他一触碰,我竟突然感到痛了起来。只听火夕淡淡道:“没打算让你受伤,不然我得不偿失。”
其实我也一直觉得。我也没打算要为了这仙族之人而受伤与父尊、阑休相对立,我也得不偿失。
幽幽的夹杂着血腥的芙蕖冷香渐渐绕离了我,我就是不回头看也晓得火夕笔直地站在我背后。不晓得是为自己安然无恙松下精神还是替火夕那年轻却即将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我忍不住叹了一口老气,在父尊与阑休的双重视线压迫下,侧着身子远离父尊与火夕中间。
要打就打,要杀便杀。
我将将挪了挪脚,霎时父尊冰寒的气息又腾起来了,冻得我毫无防备一个哆嗦。阑休见状急忙飞了过来,似乎对火夕新一轮的捕杀于转眼之间就会展开。
……然而,也恰恰是我挪脚的那个转眼,阑休还没飞得过来,父尊还没开始动手,忽闻身后火夕溢出一丝笑,他道:“还当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啊?”我转过身去,伴随着一声响彻天际的鸟叫,我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二)
我背后哪里还有火夕那么个黑衣高挑的人,只见一只全身丹金色的鸟儿直冲上空,优雅而极速地在上空盘旋了两周,竟直直冲我飞来。
我看着那鸟,狭长的眼睛独有一股子清贵。一身羽毛光华明艳如斯,很是有欣赏价值,一时不禁咧嘴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凤族鸟儿!
“流锦——”
又是哪个在叫我,我回过神来只觉身体一轻,随之而来的是耳边狂乱的风声。
我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鸟儿火夕他正载着我飞!方向明确地飞往魔界风口忘川彼岸!
我一边惴惴地揪着一把鸟毛,一边禁不住大叫:“喂你要跑一个人跑就是了干嘛要我跟你一起跑!我有答应要跟你走吗?!我没有答应!”
火夕也没答应我。
我又道:“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快快将我放下,你一个人也好跑得快一些!”
火夕继续不答应我。
我怒了:“做鸟不能像你这样不讲理!你不是一只好鸟!”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将你扔下去,摔死你。”就在出魔界风口飞过忘川河时,火夕身体应声在空中摇晃了下,吓得我连忙抱紧了他的脖子。他似有些费力地拍打着翅膀,几经努力才又飞得高了些也平稳了些。
父尊与阑休没有追出来,火夕速度极快,负了伤也丝毫不影响速度。想必是和我发达的四肢一样,他从小练就了一对发达的翅膀,尤为擅长逃跑。如此,父尊与阑休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来。
一时间,我不敢再多说话,一是委实怕他扔我下万丈悬空摔死我;二来,此情此景让我突然生出些许悲凉。我觉得我难得的多愁善感是十分得体且合时宜的。
今日是我与阑休结婚,婚礼被这胆大妄为闯进魔界的鸟儿给毁了个稀巴烂不说,我还为此开罪了父尊与阑休。还不晓得下次回魔界阑休还愿不愿意再嫁给我。
听他说他是不愿意的。回心转意的可能性很小。
……下次回魔界……是什么时候?
估计得等到我有心理准备做一个身残志坚的魔的时候了。
不知不觉,火夕不晓得往哪个地方飞的,入眼竟一片荒凉之海。且火夕的翅膀似挥得脱臼了一般,越来越无力越来越缓慢。
他不安稳,我骑在他身上就更加不安稳。极有可能他一个跟斗就连同我一起栽进了下面的汪海里。
我肝惊肉跳惊慌道:“你、你你莫不是想打瞌睡罢?!”
手心冷不防传来濡湿的触感,我摊开手掌一看,呼吸一窒。竟是满手的血。我连忙摸了摸他身上的其他地方,皆有着多多少少的血浸湿了他的羽毛。
他隐忍的声音传来:“不要随便乱摸。”似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我好心提醒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在流血。约摸会失血过多而亡。”我一直不曾怀疑过,阑休是极厉害的,父尊亦是极为厉害的。两人先后与火夕这厮打斗,火夕还能站得稳飞得起真真是算他的本事。只可是火夕着黑衣让我看不见他流血,而今丹金色的羽毛亦是看不见他在流血。
(三)
本以为他该是没多大伤势,却原来浑身都淌了血。
“别吵……”火夕沙哑道。眼看快飞出荒海边际,他忽然又不稳,居然直直给坠落了下去!
我慌乱大叫:“火夕你清醒一些我们要掉下去了!你能不能找片山谷或者是树林再掉,我不喜掉在这海里!”
最终火夕于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我的呼唤,翅膀擦过水面又陡然挥动起来,使我有惊无险没能掉进海里。说实在的,自从上回在穷州水里邂逅了穷奇猛兽多脚毛蜘蛛后,我对漫无边际的水底下生不出好感来。
然而我说让他找个山谷亦或是树林再掉,纯粹是随口一说,却被火夕给听进去了。结果将将飞离荒海没多远就碰上个云雾霭霭的山谷,他没与我先商量就翅膀一收,竟让我与他一起双双跌落了下去!
我不禁悲泣:“火夕你还算清醒么,你能不能找个树林再掉,我不喜掉进山谷里……”
只可惜这回火夕再也听不见我的呼唤,先我一步身体只管一个劲儿地往下落,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化回人形就已经紧紧闭上了双眼。
这山谷很深,我们掉落的地方很高。看着火夕毫无意识地疯狂下坠,我不由得有些担忧,这样一摔下去他是否会半身不遂。
此种情况下我完全不必惊慌能够应付自如。我虽恐高,但打天边招来祥云还是轻易能够办到的。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与火夕落入了山谷萦绕团集的云霭中,才发现云霭被人下了结界,我根本无法捏决招来祥云!
……不必惊慌……完全不必惊慌……
眼睁睁看着火夕下坠的速度比我快,离我越来越远远。他一身金红色尤为胀眼,看去十分像浑身浴血;尽管我晓得大部分是因为他羽毛的颜色在作怪。
但还是令我不甚舒服。闷得慌。
我咬了咬牙,双腿在空中一蹬,凭借着身体的冲力尽量使自己下落得快一些。待好不容易赶上火夕了,这坠落也差不多到了尽头,下面的光景隐隐若现。
好巧不巧下方竟又是一潭白茫茫的泉水!
来不及多想,当下我伸手一把逮住了火夕的翅膀,将他抱进怀里,翻身背脊朝下,听闻“嘭”地一声水花溅响,我与火夕便已然落入了水里。
水底一片幽蓝,四周皆被水切切实实地包裹着。然这水却不如预想的那般寒凉,反倒有一股温温的感觉。
火夕不如我生来善水,尽管水流往眼耳口鼻里钻,我暂且还能呼吸自如,而他蜷缩在我怀里似乎被呛得不浅。
细小的泡泡不断自他口中吐出,微弱而无力。他身上漫出来的殷红的颜色慢慢自水里淡开。
PS:下一章有什么呢有什么呢?胖云最近老是提不起精神,约摸吃素吃太久了~于是撒点肉沫还是可以滴,只是可能在读者同学的严重连肉沫星子都算不上,啊哈哈哈~但仅仅是剧情需要,相信我!我很纯洁!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 难解难休一双人【纯洁的第二更,喂很纯洁!】
更新时间:2013…5…9 12:17:19 本章字数:3541
(一)
原本我不该多耽搁,要很快将火夕带出水里去才是。虺璩丣浪若将他淹过气了恐怕很难再缓回来。可经我艰难地抱着他努力往上飘的过程中,我发现他浸在水里的毛色似光鲜亮丽了不少,亦不再有血沁出。
大抵这不是一般的水,而是能治病痛的泉水。
遂我放他在水里休养了一阵。
见他嘴里已经不冒泡了,我盯着他尖尖的凤喙,迟疑了下,还是凑到他的喙边给他渡了两口气嫦。
然事实证明,要想给一只鸟儿渡气也是需要勇气和技术的。而我却却是少了点技术。
稍有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会被这鸟儿尖尖的喙给戳穿嘴巴,多划不来。我给火夕渡气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小心,没敢靠太近,吐出的气泡也差不多全部消散在了水里。
如此几番下来,功亏一篑。于是我不得不忐忑地再凑近一些,含上了火夕的喙缘。边渡气我就边想,这厮千万莫要在这个时候醒来;私以为鸟的承受能力是比较差的,动不动辄会想不开。万一这厮突然就醒来发现我在救他却误以为是我占了他莫大的便宜,一个羞愤便拿尖嘴戳了我怎么办妻?
虽然这委实不是什么便宜。
不过在水中轻轻顺着这鸟儿长长的艳丽的羽毛,却是极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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