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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驭灵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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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女儿之身?”子夜惊呼出声:“这,这,这怎么可能!”
黎沧道:“怎么不可能?如非女子,如何会蹲着,蹲着那什么?女子本就比男子少生样东西。你的家人倒是怪的得,居然拿这样荒唐的谎话来骗你。难怪我第一眼见你时,便觉得你实在不太像男孩,也不知道你们村里的人该是多么的‘朴实’,能生生被骗了这么多年。”
“可,可,可……”
“可什么,难道你就那么喜欢当男人?”
“我,我不知道。”子夜想了想又问:“那这些和葵水有何关系?葵水又是什么?”
“葵水,就是,咳咳……就是指那里流出的血。”
“那血什么时候能停?”
“据说短则三五天,长则六七日。”
“为何以前从来没有?呀,黎哥哥,你的脸怎么红得那么厉害,莫不是发烧了?”
“没有红,你看错了。”黎沧急急地背过身,尽管心中觉得有些难堪,但是子夜这副懵懂无知的模样,终归不妥,眼下除了自己也实在无人能教她了:
“从前你还未长大,所以不会来葵水。来了葵水后,你便从小女孩便成少女了。今后每隔三十天左右,皆会来一次,你自己要记好日子。听说,来时不能吃生冷之物,否则会加剧腹痛。”
“什么?每隔三十天就来一次?啊,我不要!”想到身下那黏糊糊的血污一片,子夜掩面哀叹:“我要做七尺男儿,我不要做女子,我不要来葵水!”
黎沧的忍耐终于是到了极点,夺门而逃,可即便如此,唇角眉间的笑意却一直没有消逝过。
半个多时辰后,子夜听闻外头有人敲门,她捧着肚子打开门一看,却见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笑盈盈地朝她施了一礼,“奴家是另兄请来的医婆,特意给小姐送些东西来的。”
子夜心想:她口中的“另兄”应该就是黎哥哥,但为何他自己不送?
遂将那医婆让进了屋。
那医婆手上还拎着许多东西,一进门就将东西在桌上摊开摆好,并一一介绍如何使用等等。子夜迷迷糊糊地听了半天方才明白,原来都是些女人来葵水时要用的东西。
而后,那医婆又仔仔细细地和子夜说了许属于女儿家的“秘密”。子夜起初懵懵懂懂,待到后来明白过来时,脸上也腾起了一大片绯红。她无法想象这些话若是经由黎沧说来,自己该是多么的尴尬。此时也方才明白他为何这请医婆了。
等到那妇人走后,子夜又在房里等了好一会儿,却依然不见黎沧归来,只好出来寻他。将将踏出房门,就听“吱”的一声,却是隔壁客房的门也开了,出来一人正是黎沧。
“这么晚了还不睡出来做什么?是不是肚子又疼了?刚才医婆带给你的红糖可泡水喝了?”
“喝了。黎哥哥,我是出来找你的。你怎么又要了间客房?”
“男女有别,自然不方便再同居一室了。”
“噢”子夜应了一声,目光不受控制地又落到了黎沧的身上,虽然他现在穿戴整齐,可是子夜的脑海中却分明浮出了浴室里那旖旎的一幕,耳畔中也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方才医婆的话:“未婚女儿不能随意看男人洗澡。”
黎沧见她目光愣愣地盯着自己,立时便明白了她脑中所想,整张脸瞬间变红,留下一句:“以后不许再看我洗澡了。”
最后的两个字,是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被丢在外头。
子夜愣了片刻,心中莫名地有种调戏了大姑娘的快感,一时难忍,放声大笑了起来。
原本计划是第二天就上路,但是黎沧考虑到子夜的身体情况不适合驾马远行,便决定多停留几日。子夜当然是没有意见了,反正她也很喜欢望阳城,自然乐得多在此地玩几日了。
遗憾的事,黎沧却只让她在房内,不许她出门。据说是昨日那位医婆说的,女子初次来葵水必要休养好,否则日后易落下妇人之病。
原本依着那医婆的话,子夜是需要脚不沾地的,可是她向来性子跳脱,根本就闲不住,再加上肚子痛感较之昨日减轻了不少,便倚在窗边瞧着外头的街景。至于出门,那是黎沧万万不许的,一日三餐都是端到房里吃的。好在这间房处在三楼,朝向又非常好,一开窗就能看到热闹的街市。
此时,子夜捧着红糖水小口小口地抿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街市上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
小的时候,她曾在河边捡过一只女儿家的簪子,一时玩心起来,便插到头上,临水照镜。没想到被同村的男孩们瞧见了,当下便是一通嘲笑。从那之后,她不敢再碰女孩子的东西。
她又哪里能想到,当了十二的男子,却在昨日被突然告知自己原来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也不知道,穿上女儿装后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正胡思乱想着,黎沧进来了,还捧高高一摞锦盒,瞧了眼子夜:“我都买完东西回来了,你的红糖水怎么还没喝完?肯定凉了,也罢,别喝了,来瞧瞧我给你买了些什么。”
“还说呢,自己去逛街,却不许我去,不知道我有多无聊吗?”子夜抱怨归抱怨,但还是欢欢喜喜来看他买的东西。
打开第一个锦盒,是一套鹅黄色的女装,第二个锦盒又是紫色的女装。一共有七个盒子,分别装着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不同布料,不同款式的衣裙。
子夜道:“敢情是要凑出一条彩虹?”
黎沧挠着头,有些羞涩地道:“你一定没穿过女装吧?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我索性多买了几件。你挑喜欢的穿。”
虽然子夜的脑子里方才是想过穿女装这回事,可是真要穿上身,不知将有多别扭,遂有些怯场了:“我,我恐怕穿不惯。”
黎沧道:“但是你总不能一直以男人的身份生活吧?莫非你直到现在还想娶媳妇?”
“那,那我权且一试?你可不许嘲笑我!”
黎沧出去了,子夜便在那一堆衣裳里翻来翻去的,看看这件也好看,瞧瞧那件也美,最后挑了套绿色的广袖流仙裙。
那广袖流仙裙美则美矣,但是穿起来却是层层绕绕,极为繁复。子夜花了好长的时间方才弄清哪个是穿在里头的,哪个是外头的。
衣裙极为合身,想到黎沧的贴心子夜不禁笑了笑。
对镜照了照,身上倒是没有不妥,可是她的发式还是原来的男式的,衬着身上的衣服却是有些不伦不类了。想到刚才锦盒里还多出两条同色的飘带,估计就是搭配衣服的发带。遂坐在镜前认真地整起了头发来。
黎沧在外间等了半天还不见人出来,正有些着急了,催促了几声后,方见子夜自屏风后走出。
☆、佳人初现
黎沧看时,但见子夜着一袭水绿长裙迤逦行来,衬得她身姿婷婷如仙。
脸上未着脂粉,但她唇红齿白足另水粉失色,肌肤白中透红不需胭脂添彩。
两弯似蹙非蹙烟笼眉,渐细渐淡地没入鬓角。一双如梦似幻秋水眸,却带着几分恼意,抱怨着:“这衣裳穿着真麻烦,还有这发髻,怎么梳都是歪的。还是做男人好,拿簪子一簪或是用发带一系就成了,何须如此费劲——黎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不好看吗?那我还是换回男装吧。”
说着扭头就往里走,黎沧方才回过神来,急忙拉住她,“甚是好看。我此时方知你家人为何要你隐藏女儿家身份了。”
“唉?你知道?”
“恐你月华太盛,另群星失色。”
“什么乱七八糟的?”子夜白了他一眼,想扶正发髻,不料发髻却一碰即散,气得她直跺脚:“这劳什子的头发,我可是绑了好久的!”
黎沧道:“干脆我给你买个婢女随身服侍吧。一般人家的小姐都不需要自己动手梳妆的,也是我一时给忘了。”
子夜道:“我们还要赶路,多带个人,小白会不乐意的。”
黎沧想了想,道:“新买的婢女未经□□确实不太妥当。等我们东去建安之后,便可一路往北,不消半月,即可到达雪城。我的府邸里婢女都是靠得住的,到时我再给你挑几个伶俐的。”
子夜忙道:“别别别!我一个乡野中人,比不得大家小姐,若带着个婢女,传回葫芦村保管虎子他们笑掉大牙。”
黎沧道:“怎么?你还想回葫芦村?”
子夜眨巴着秋水也似的美眸,道:“葫芦村是我的家,我总是要回去的。”
黎沧追问:“回去之后呢?”
子夜摇了摇头:“没想过。”忽儿又露出如花笑颜:“过一日算一日呗,我为甚要想那么许久之后的事呢?”
黎沧似乎有话未尽,终究是怕说得多了,吓到子夜,只好将话头一转,道:“到镜前去,我给你梳发吧。”
菱花镜前,十二岁的少女手托香腮,一双美眸盯着镜中的黎沧。
黎沧的手修长而白皙,桃木雕花的梳子在他的手下变得极为温柔,一下一下地梳过长发,一点都不会弄疼她。
“黎哥哥,你怎么会梳女子的发髻?”
“嗯,也许是知道子夜不会梳发,不知道不觉我就会了吧。 ”
八岁那年,为了能找个庇护,他刻意去讨好无子的淑妃。甚至刻意和宫女学梳发,然后足足为淑妃梳了一年的头发,感动了淑妃,将他收为名下之子。此后他在宫中的生活才稍稍好过一些。只不过这些事他不想子夜知道。
“黎哥哥你待我真好,爷爷和雪姨若是知道子夜有你这样的哥哥,必然也会开心的。”
黎沧的手忽然一抖,子夜便叫了起来:“呀,你梳子刮疼我头皮了。”
黎沧一直温和带笑的脸色却忽然严肃了起来:“我不想再做你哥哥了。”
子夜一惊,“为什么?我们结拜时不是发过誓,一生一世做兄弟的!”
黎沧脸颊上又浮起了一浮绯红,结结巴巴地道:“那是,那是我以为你是男儿才与你结拜的!”
“做不得兄弟还可做兄妹”。
“子夜,你可知道,无论多亲的兄妹,等到各自成家,就是两家人了。古往今来,你何时听过兄妹能长长久久的?”
“那我不能再唤你黎哥哥了?”子夜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不能。”
无论黎沧的口气如何温和,可是那两个落在子夜心中,荡起了无限的悲伤,眼中也随之蓄满了泪光。
黎沧瞧她这副模样,登时就吓了一跳,忙道:“别哭别哭,你想怎么喊都依你。”
子夜方才抹了抹泪,问道:“那为何我们不能做兄妹了?”
“因为……”黎沧想解释,可知道子夜年纪尚小,说多了反而会另她更不安,只道:“内中原由眼下还不方便告诉你,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懂得。你心中莫要难道,只需记得我待你只会比从前更好就是了。”
子夜虽心中有惑,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她是信任他的,也相信他们这一路之上的情谊绝不会说变就变。
黎沧又拿起梳子在子夜的发间梳了几下后,将发丝一左一右各分出两片。不过是一绕一挽,再用绿色的发带固定,片刻间便已梳成了坊间少女常见的双平髻。
黎沧仔细地端详了遍,道:“出门在外不便招摇,可就是这平平无奇的双平髻,配着子夜的倾国之姿,也不再平凡了。”
心中却暗暗思量着,且让子夜先着几日女装,等上路时依旧换回男装。特别是到了魏国,自己的身份特殊,子夜年纪又小,还是男装安全。
到了第四日清早,子夜正睡得迷迷糊糊中,就听到窗外人声渐沸。
起床推开窗子一瞧,远远便看见街市两侧摆满各色鲜花,人在其中行,如在花海游,委实漂亮。街市里的人更是较往日多了好几倍,人人头上簪着花,颇有与花争艳之感。
子夜这才想起,今日就是越国一年一度的朝花节。
每年到了这个时节,百姓家中有栽花的,皆主动将花献于主街上,供大家游赏。
不过在葫芦村那种偏僻的地方一般是不过花朝节的,偶尔会有村民去赶县上的节气,回来时便向大伙夸赞县上的花如何如何多,如何如何比村里的更美。每每听到这些,子夜都是极为羡慕的。
如今,没有爷爷拘管,子夜当然不能错过这里的花朝节。要知道,这望阳城可是府郡啊,花会的规模肯定比清河县更大。反正葵水已经变得极为稀少,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之感,若是黎沧不肯让她去,大不了她就偷偷溜去。
打定了主意,子夜以最快的速度洗簌、梳妆。别的发式她还不会梳,可是在黎沧的指导下,双平髻她已能挽得很溜了。
刚刚收拾完,黎沧就来了。不等子夜开口,便道:“是不是听到外头的喧哗声,坐不住了?”
子夜睁着眼睛:“你怎么知道?”
黎沧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你的心思,不用猜我都能知道。想必我若是不同意你出门,你就该偷偷溜出门了吧?”
子夜被他说中心事却也不恼,挽着他的胳膊:“黎哥哥,那我能不能去?”
“反正我也拘不住你,想去就去吧。但要先把这个戴上才行。”黎沧说话间,如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块雪纱遮在她的脸上,只露双眼睛来。雪纱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料子做得,轻软透气,下头还缀着一圈珍珠做压脚,一看就很名贵。
子夜摸着那雪纱下的珍珠,调侃道:“你的钱约莫都是大风刮来的,用着也不知心疼。”
“那也得看是给谁用了。再说了,我身上也就些碎银子,大头可都在你身上呢。还望小姐稍后多给些赏赐才是。”
子夜被他逗得咯咯地笑,任由黎沧牵着手,并肩而出。
朝花节乃是纪念百花仙子诞辰的节日,恰好又是春暖时节,百花争艳之际,甚盛大程度不亚于上元灯节,极受年轻男女的喜爱。
这一日,不分男女皆上街游玩。遇到心仪之人,便可以花相赠,对方不得拒绝。
黎沧和子夜不过才在街市上逗留了半个多时辰,黎沧便已收到了一大捧的鲜花,各色都有。
子夜打趣道:“黎哥哥,听说朝花节这一天,鲜花身价大涨,平常一文钱一束的,今日能卖到百文。要不你索性就站在这儿别走了,再多收些花,卖了就能大赚一笔呢。”
黎沧哀叹道:“不过区区几朵花,你就要把我卖了?”
子夜捂着嘴咯咯地笑,明亮清澈的眼眸中有百花旖旎盛开:“望阳城花多美人也多。话说回来,方才赠花的女孩子里头,你可有瞧得上眼的?”
黎沧唇角含笑,并未回答。他白皙的手指拈起一朵粉色的花儿,轻轻地簪在她的发髻间。
“如此,甚美。”
纵然花开如海,独爱眼前一朵。
“闪开闪开!镇国大将军来了!咣咣咣!”
“闪开闪开!镇国大将军来了!咣咣咣!”
“闪开闪开!镇国大将军来了!咣咣咣!”
“……”
伴随官兵一连串的开路锣声,人群纷纷退避,在街中间让出一条道来。可是这非但没有影响到大家游玩的乐趣,反而激起了更多的好奇,议论之声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镇国大将军?是谁?”
“镇国大将军都不知道,建安萧氏最出色的子弟!听说他不久前才打败西方狼族,班师回朝。真没想到,我们居然能一睹他的风采。”
“听说萧照今年才二十出头,渍渍,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若是能生在萧氏那样的门阀大族,便也能风光无限了。”
“呵呵,即使是生在世家门阀,可没有萧照那种强大的灵力,还不是平庸之辈。萧照可是十岁就测出强大的火灵之力,可谓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就在众人议论、羡慕声中,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伴着甲胄“簌簌”的磨擦声,黑色的铁甲兵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说那是军人,可是给人的感觉他们更像是铁人!铁一般坚毅生冷的目光,纵然已从杀场回到这太平盛世,可是那黑色的铁甲之下,你看不见他们有任何表情。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噬血之气。
人群自觉地安静下来,似乎没有人敢出声。
当最前方的铁甲兵走到长街的另一头时,人们才看到他——萧照。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两个主要的男主都出现了,后面将会更精彩哟~
☆、惊鸿一瞥
红色的甲胄,穿在萧照的身上,仿佛有团火在熊熊燃烧。他的身姿挺拔如松,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上,在众多黑色铁甲兵的簇拥中,如此醒目,威风赫赫。
一队官员急匆匆地迎上,还未近前,便已拜倒:“下官,望阳郡守吴明,携望阳官员前来迎接镇国大将军。”
没有停止前进的命令,铁甲兵自然没有因为他们的挡路而停止前进。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在望阳官员的耳畔掠过,一声一声,敲击在他们的心头,使得他们的额头都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起来吧。”萧照清冷如冰的声音传来时,望阳官员们方才看到马蹄就停在眼前,仿佛下一刻便要将他们踏成肉泥。
郡守吴明强忍着心头惧意,陪着笑意道:“下官没料到大将军行军速度如此快,今日就到了望阳,有失远迎,望大将军恕罪。”
几万人的军队忽然而至,仓促之下招待实在太为难他了。可是他只得硬着头皮,不敢有丝毫不敬。
“我们昨夜已在城外歇过,今日只是从城中借道,不劳你们费心。”这次说话的是副将乐枫,语气颇为倨傲。
吴明却是一惊:昨夜已在城外歇过?可是他们却丝毫不觉!
“吴太守还不让路?难道要大将军为你让路吗?”那副将的声音已经带着些不悦。他们不欲扰民,可是并不代表别人就能随便挡他们的路。
望阳一干官员哪敢再有二话,纷纷侧身让路。
马蹄哒哒,碾碎一地落花。
“大将军,我心悦你!”忽然有胆大的少女按耐不住芳心蠢动,扬手奋力一抛,一捧鲜花脱手而出,如纷飞的雨点往萧照的身上砸去。
萧照忽地转眸一瞪——那星辰般耀眼的眸中,却仿佛凝着一团千年不化的冰霜,逼人的冷意,让那个大胆的少女瞬间便生出后悔之心。
而那纷飞的鲜花还不及落到萧照的近前,便化为点点火光,瞬间烟消云散。
“唉,如此漂亮的花就这般付之一炬,委实浪费!”
寂静的人群,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显得格外突兀。
萧照本不会在意,可他是高坐于马上的,很轻意的就能将底下人的模样尽收眼低,也很轻易的看见了她——一袭水绿的衣裙,面上蒙着轻纱在轻轻晃动。虽看不真切具体容貌,但是却能看到她的眸子。明如皓月,澈如秋水,极美。
可是再美的眸子也不曾让他侧目,再美的美人也不值得他入心。但为何,世间会有那样一双明眸,莫名的让他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马蹄未歇,沿着长街穿过望阳城,就在出城的城门前,镇国大将军萧照忽然勒停了马。
是她!
那双绝世倾国的双眸,他今生今世也绝不会忘!
“大将军?”副将乐枫问。
萧照未置一言,马头掉转,喝一声:“让!”身后训练有素的铁甲兵们如分水般,瞬间就让出了一条路。
“大将军!”乐枫喝声未绝,萧照已然绝尘而去。
将将恢复了热闹如故的花街上,人群又再度被萧照的马给惊散。花落一地,人影晃动,却独独不见方才的人。
惊鸿一瞥,恍然如梦。待寻时,梦散人无踪。
副将乐枫已然跟来,看到萧照驾马而立,怅然独望,不禁奇怪:“出了何事?”
片刻之后,萧照方才道:“命令全军于望阳城休整一日。”
乐枫道:“当初为《阴阳图》被盗之事,我们耽搁了班师回朝的时间,陛下已然不悦。若再休整,怕陛下那边会以为你这个大将军拥兵自重。”
“只一日,无妨。”
萧照己不欲再言,驾马徐行,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搜索。
客栈。
子夜摘下面纱,有些不满地道:“才玩了一会儿,你为何急急拉我回来?”
黎沧道:“你没见有军队过城?乱糟糟的,有什么好玩的。等晚些他们离城了,咱们再出玩也不晚。”
子夜忽然回过味来,嘿嘿地笑着:“莫非你是怕那个镇国大将军?哈哈,你盗了人家的宝贝,怕他们来寻你讨还哩。”
“嘘!不怕隔墙有耳?”黎沧压低了声音:“那事我设计得极好,让他们以为是狼族所为,暂时追不到我头上。”
子夜道:“你既然设计得那么好,为什么看到萧照来会明显心虚?”
黎沧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被瞧出什么破绽了,倒也是麻烦得很。”
他没有说的是,他方才分明注意到萧照看子夜的眼神很是奇怪。说不清奇怪在哪里,但是下意识地便想让子夜远离萧照。
这一天的朝花节没有再继续下去。望阳郡守征用了大量的客栈、民居用于安置八万黑甲军住宿。满城居民,如无必要,皆闭门不出。好在镇国大将军手下军队素来军纪严明,没有出现扰民的情况,倒也是一夜相安无事。
到了次日清早,黎沧端了早餐准备与子夜一起吃——黑甲军还未撤离,他们现下所住的客栈里里外外也住满了兵,客栈里原有的客人也不随意在外用餐。
敲了几下门,不见子夜应答。
熬沧心道:昨夜睡得也不晚,怎么就睡得这般沉?
又隔门喊了几声,依然不见有人应时,黎沧方才意识到不好,遂一脚踢开了门。
屋里空无一人,卧床上的被子凌乱地挂着,一半在床上一半拖在地上。沿街的窗子洞开着,窗沿上还印着一个男人的脚印,脚印上沾着明显的黑泥。
望阳内有一间极小的客栈,客房很是简陋,不过是几间平房改置的,连客房的地板都只是极为普通的石板铺成,粗糙而生硬。
可就是那生硬的石板,此时却突然汨动了起来,就好像是水一般地松动柔软。那块柔软的石板地下,忽然钻出了一老一少两个人来。
老的是个身体清瘦而精神矍铄的老者。少的却是尚还穿着一身睡衣的子夜,手脚被缚,身上、发间沾满了泥土。一双乌黑的眸子瞪着那老者:“你为何抓我?”
虽然是狼狈至极,身量也未显出成熟少女的美感,却依然掩不住天生的丽质。
那老者摇头叹息:“如此绝色,难怪五皇子如此在意。可惜老朽年事已高,又向来不重风月。”
子夜心念一转:“你是孙垚?!”
前番就听黎沧提过,在追杀他的人中,最为厉害的就是孙垚,五行师中的驭土师。
先前孙垚被黎沧误导,以为黎沧取得了阴阳图后会一路向北回魏国,遂一直在朝北追寻。
事实上,孙垚在朝北追了一段时间后,没有发现黎沧的踪迹,于是折返回来。后来又联系不上黑氏兄弟,心中便知他二人可能折损了,果然不久之后就寻到了黑氏兄弟的尸体。这才意识到黎沧的灵力远远超出预计,甚至可能在他之上。
昨□□花节上,孙垚终于发现了黎沧,也发现子夜与他关系匪浅。孙垚并不是莽撞的人,知道正面对抗,可能不是黎沧的对手,于是便暗中将子夜掳了出来。城中兵马虽多,但是作为灵力强大的驭土师,遁土掳人,那可真是出其不易。
“你居然认识老朽,五皇子与你果然是知无不言。却不知,五皇子是不是会为你牺牲《阴阳图》。”
子夜道:“《阴阳图》在黎哥哥手上,你要拿我去换,也得当着黎哥哥的面才能换不是?就这么跑出来了,岂不是离《阴阳图》和黎哥哥更远了?”
“你这小丫头,端得聪明,知道引我去找黎沧。可惜老朽不会上当。”孙垚手抚髭须,嘿嘿地阴笑着。当面换,谁知他会不会耍什么花招?或许不等我拿到图,就如黑氏兄弟一般,死得悄无声息了。
子夜道:“那你要怎样?”
孙垚道:“自然是带你回魏国了。到了魏国,想要如何交换,怎么换,便统统都是我们说了算。”
子夜急道:“不,我不会同你去魏国!”
孙垚道:“那可由不得你。”
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枚丹药,笑得格外慈祥:“乖孩子,好好吃药吧。”
子夜吓得花容失色:“这是什么?不,我不吃!”
孙垚道:“这是忘情丹,吃下了便能忘却过去的记忆。乖,吃了药,路上也能少些闹腾。”
“世上居然有这样的药,那一定极珍贵。你瞧,我都被你绑成这样了,跑也跑不掉,何必再乱费丹药呢?”
“小小年纪,竟如此镇定。如此甚好,将来为我卖命时,必然会成为出色的杀手。”
“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吧?我怎么样也不会替你卖命?杀手?哈哈,我可是连鸡都没杀过呢。”
“我自然没有糊涂。等你吃下忘情丹后,一觉醒来,前事俱忘。身边唯有我一人,那时我说什么,你自然就信什么。”
“卑鄙!”子夜瞪着他,惧意蔓延上心头,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孙垚也不在意,只管自己继续地说:“我将会是你唯一的亲人,而黎沧则是害死你父母的仇敌。你会帮我去盗图,会亲手杀了五皇子,为父母复仇。哈哈,如何?可算完美?”
“不!”子夜闭紧了嘴巴,极力地抗拒着。可是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手脚上的束缚。她只能避开了头,心中幻想着她的黎哥哥能突然的出现。
枯柴般的大手,如铁钳般钳住了她的下颌,捏开了她的嘴,孙垚阴阴笑着:“真是乖孩子,吃下去吧。”
忘情丹滚入嘴中,子夜想吐出,但那孙垚将她的嘴一合,又在喉下拍了一下,忘情丹便倏地便进了喉中。
“睡吧,我的乖孩子,睡吧。睡了,便能忘却一切烦恼,一切重新开始。”孙垚的声音仿佛透着魔力,混和着药效的挥发,使得倦意如潮涌般疯狂地涌上子夜的脑中。
“不,不……我是子夜,我不能忘记……黎哥哥……救我……”
滢滢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污浊的土中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然后又瞬速地淹没于尘世间。
☆、擦肩而过
欢乐易逝,离别煎熬。
前尘忘却,谁又是谁的缘?
望阳城内,黎沧疯了一般地四处搜寻着子夜的踪迹。
昨日萧照忽然下令在城中休整一夜,同时封锁望阳城,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黎沧虽不知是因何故,但这也令孙垚暂时困在城中。规模越大的城池,其城墙的地基就越深,特别是针对驭土师,县以上城池的地基里都以金水浇灌,哪怕以孙垚之能,也无法穿越地下的铜墙铁臂。
黎沧心知萧照封城只是临时的,随着他的离去望阳城解封,孙垚就可能掳着子夜去往魏国,到了那时,再想救回子夜,更是不易。他现在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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