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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驭灵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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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林深处的传来一阵沙沙声,紧接着,便见一匹通体雪白的马从林中飞奔了出来,一直到奔到了子夜面前,拿脸在子夜的怀里蹭了蹭后,鼻子里呼了呼地喷了几口热气,似乎是在抗意子夜让它在这里等得太久了。
  虎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马,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马屁股。谁知手才一碰到马,小白便高嘶一声,撩蹄就要踢。子夜急忙喝住,小白不满地瞪了虎子一眼,嘴里哼唧了一声后,甩了甩尾巴,表示不想理会他。
  虎子余悸未消,叹道:“这马脾气也太大了。”
  子夜好笑着道:“谁叫你哪里不好碰,偏要碰马屁股的?”
  顿了顿,子夜神情一肃,道:“单独叫你出来,是想告诉些事。”
  虎子一听这话,也立时收了玩笑的神情,静听子夜接下来的话。虽说这几日子夜什么没对他说,可是虎子隐约能感觉到子夜与从前相比大不相同了。她的身份、她的经历,都绝非他能想象的。
  子夜道:“我走之后,你和你爹组织大家尽快撤离这里呢,往魏国去。”
  虎子道:“这是何意?”
  子夜极目,看着眼前的一片青山秀水,“不久之后整个大越都会有大灾降临,大灾之下或许整个大越都将面临灭国之命。只有去魏国才可躲过此难。”
  “你说的真的假的?阿丑,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我当然也希望只是个玩笑,可惜这千年一遇的灭国之灾从来都不是玩笑。不久之前,沿海已出现海啸,连北澜江都因海水倒灌,死伤了不少人。你爹做了好几年村长,史上因灾灭国之事应该也多少知道些。你将我这些话告诉他,让他组织村里的人尽逃往魏国。”
  听到这里,虎子哪里还会当成是玩笑?吓得脸色大变,又问道:“那大灾何时会降下?”
  子夜摇了摇头,“或许一个月,或许三个月。”
  虎子道:“这样的大事,官府怎么也没个音讯?”
  子夜道:“一但透出,必会引起全国大乱,魏国只能接收一部分越人,大部分人怕是在劫难逃了。因此目前朝中还对外封锁着消息。”
  虎子道:“我会将这事转告诉全村,但我觉得大伙并不一定会走。若整个越国都亡了,去了魏国也是流民,无房无田,何以渡日?”
  子夜问道:“那你呢?你可愿意走?”
  虎子认真地思索了一番后,摇了摇头,“当年,你总想走出葫芦村,去外界开开眼界。可是我却很喜欢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能识得,也能靠自己的一双手养活一家老小。可若是到了魏国,或许我们全家就只能上街乞讨了。更何况,魏国离此千里之遥,一两个月时间,我们也未必能走到魏国去。”
  子夜心中叹息连连。在天灾面前,人如蝼蚁,太过渺小。
  虎子又问她:“你怎会知道这些的?你到底是何身份?”
  当初,她与他一样是乡野之子,可如今却是大不相同了。
  子夜无声笑了笑,“我本也属于被隐瞒的越人之一,但我在北澜江边能感应到灾难,他们便也瞒不住我了。虎子,还未告诉你,我现在的身份是阴阳司主。”
  不是圣惠公主,不是未来的魏国太子妃,而是阴阳司主。
  虎子虽是乡下人,可关于阴阳司主的传说自小便是耳濡目染,又哪有不知的理。可再如何,也绝想不到,从小一道玩到大的伙伴,居然是阴阳司主!
  他已惊得说不出话来,子夜却是笑着道:“想当初你我二人皆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五行驭灵力,到建安娶贵女,从此幸福美满。现在我是阴阳司主了,这阴阳司主可是天下五行驭师的共主,尊贵第一、灵力第一。你可羡慕我?”
  虎子愣愣地点了点头,忽然又想了什么,追问道:“大灾将临,你既叫我们走,那你呢?你现下可是也要离开越国?”
  子夜道:“我要去天柱山阴阳司看看。据说,万余年前的那一代阴阳司主,也就是我的祖先,以一已之力使万民免于受灾。或许我也能化解此次的灾祸。”
  虎子道:“你骗人!你若真有把握能化解,又为何要叫我们逃离?阿丑,其实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是阿丑,是我虎子此生最珍视的兄弟。阿丑,若是真不行,你就赶紧逃!”
  子夜嫣然一笑,芳华绝代,“嗯。我也怕死呢!”
  她跳上了马背,小白双翅抖开,一跃而起飞离地面。她低头看时,只见站在地上冲她招手的虎子越变越小,最后隐在那片青山间不见了踪影。
  小白带着子夜又飞了五天,便到了天柱山附近。身处高空之上,子夜已能看到天柱山巍峨耸立,山脉连绵不绝。
  子夜示意小白降到半山腰上,顺着山路往天柱山里头走去。
  她虽是阴阳司主,但从未来过此地,更不知阴阳司的洞口在何处。只能调用灵力,顺着感应而行。
  山道崎岖且窄,有时候仅有一人能过,有时候根本找不到下脚之处。到后来,实在是不方便前行,子夜便让小白在原地等她。自己驭起风,徐徐而行。
  行不过半个时辰,又见前头一棵古树下立着一个人。身姿挺拔如松,俊朗的面容清瘦了不少,而双星眸原本还透着股清寒之气,在看到子夜的时候,眸中的神色便暖了一暖。
  子夜道:“阿照,你为何会在这里?”
  萧照淡淡地道:“等你。”
  子夜微微一愣:“你怎知我会到这里?” 
  伴着子夜的降落,古树上的枯叶簌簌地落着,落在他的肩头,多了几分萧瑟。
  萧照道:“猜的。”
  子夜倒是被他吊得好奇心大起,“你怎么就能猜到我会来这里?我若是不来呢?你若是猜错了呢?”
  “接连数次天灾,绝非偶然。虽然他们有心想瞒,但我觉得你并非那么容易被瞒。”他稍作停顿,看向她的目光中依然有爱意旖旎,“你若是不来,我便一直等下去。”
  子夜咬了咬唇,道:“阿照,我们已经分手了。”
  萧照道:“分手?你并未问过我是否应允。即使问了,我也不会应允。”
  子夜有点急了,“你莫忘了,我是未来的魏国太子妃。你也是我的杀母仇人,我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
  萧照一步步地向她走近,迫得她一步步地后退:“那又如何?”
  直到退无可退,子夜索性一咬牙道:“你既能来此,自然知道天灾既将临世。介时山崩地裂,国将不国。你不早早逃命,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说了,等你。”
  

  ☆、大灾预感

  “你……”子夜本准备了长篇大论劝他回去,可是被他那么轻轻的一句话一堵,却是再多的话也难出口。最后,她终是轻叹一气,道了句:“随你。”便不再理会他,顾自往阴阳洞走去。
  一路沉默着到了阴阳洞,子夜在洞外喊了几声:“爷爷”,没听到陈景的应答,便顺着洞口的古石阶走到了洞内。
  此时外头还是天光大亮,而洞内却是一片幽黑,伸手难见五指。萧照凝起火灵之力,燃亮了洞内残存的几个火把后,洞内的一切也变得明晰起来。
  这是个主洞,极大,大到一眼难窥全貌。里头也没有太多人工的痕迹,只在一处稍平坦的空地上摆放着桌椅等一应极为简单的家具。再往里走一些,便见一方巨大的坑,在坑边隐隐能感觉到里头传来一股股的热流。
  萧照道:“这里为何会有个坑?”
  这是子夜第一次回阴阳洞,也是她第一站在这个巨坑前,可是一闭上眼,她便恍惚能看到这里从前的光景。
  子夜道:“这应该就是五行眼的所在,原是一股清潭,由地下溪水汇流而成。如今潭水枯竭,应该就是和五行眼下的波动有关。”
  她说着,闭上了眼睛凝起灵力,好让自己的灵识和五行眼产生感应。眼前起初是一片幽黑,慢慢得黑暗散尽,她仿佛穿越了地下的数几千之遥,看到一片火海——红色的岩浆在剧烈地翻滚,带着能溶尽一切的炙热,像是九幽之下的炼狱,让人不寒而栗。
  忽然,火海之中发出一声怒吼,岩浆掀起了巨浪,带着震天的怒吼从地里冲出,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岩浆所到之处,雨草不生!与此同时受地底的地影响,山开始摇晃,地开出巨大的沟壑,千里之外的大海掀起了千米之高的巨浪,带着呼啸之声无情地扑向了大地。人间化为炼狱,万民四散奔逃,可是人的力量是那么的弱小,在大灾面前,来不及挣扎便被无情地吞没,甚至都不及哭嚎。
  原来山青水秀的葫芦村,在一阵天摇地动中,大地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将整个村庄生生地撕裂开来。村后的青山陷了下去,而平地却拔地而起,形面了陡峭的山峰。
  虎子护着秀儿,秀儿怀里抱着孩子,孩子在啼哭着。他们来不及奔逃就被倒下的屋宇给覆盖了,紧接着连同屋宇一起被巨大的裂缝给吞噬了,而孩子的啼哭声也瞬间嘎然而止……
  “虎子!”子夜猛地睁开了眼,灵识归位,身形却是有些不稳,显些便要跌落在深渊之中,幸好被萧照给扯了回来。
  “子夜,你可还好?”
  子夜点了点头:“我看到了大灾降世时的情景。”
  她的声音擅抖着,整个人也忍不住发抖。那样的情景实在太过恐怖,恐怖到只看一眼,便叫人心颤不止。
  “阿丑谁叫你来了?快离开这!”陈景的声音还在洞口,人却瞬间到了子夜身旁,冷着脸,扯起子夜胳膊便走。
  一直到了洞外,陈景还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看那架式,似乎是要一路把她撵出天柱山。子夜无奈,只好暗暗凝起一股灵力,轻巧地挣开了陈景的钳制。
  陈景显然没有料到她已经会用灵力,且灵力之强远远高于他。一瞬的震惊之后,便是愠色大现,“好啊,你如今是翅膀长硬了,敢和爷爷动手了!”
  子夜道:“爷爷,那五行眼……”
  陈景毫不客气地打断,“五行眼与你无关,你此时该做的是赶回魏国与黎沧成亲,老老实实做你的太子妃!”
  子夜忍不住笑了起来,“爷爷,你以为,越国亡国,你们统统都死了,我还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你们给我安排好的后路?”
  笑罢后,她神情一肃,螓首微昂,“我乃是阴阳司主,主掌阴阳五行铁序。如今五行失衡,我有责任力挽狂澜。”
  陈景道:“就算你灵力恢复,可你母亲临死前已叮嘱过解散阴阳司。这世间早已没了阴阳司,又何来的阴阳司主?天灾临世,即使你拥有五行灵力又能怎样?终究还是救不得苍生,救不得越国!纵观过往的历史,这亡国也好,灭世也罢,不过只是大地重新被整合——山川变陆地,沧海化桑田。要不了多久又会有新的国家,新的城池,新的人民。此乃是天道轮回,你又何必非要执着?”
  “天道轮回?若这轮回是以千万人的性命为代价,也实在太过残酷了。爷爷,你说得是没错。国亡了,还会有新国重起。旧人死了,还将会有新的生命诞生。可死了的人便再活不过来了!爷爷,我来时路过葫芦村。虎子都成亲生娃了,孩子还是我亲自接生的呢。那孩子小小的,抱在怀里你都感觉不到她的重量。可是我方才在五行眼前预先看到大灾临世时,他们一家惨死的情景。你说,我如何能狠得下心来,只顾自己安逸?”
  子夜一番话说得陈景无可反驳。原本,上天赋予阴阳司主出众的灵力,便也同时赋予了其守护五行平衡的责任。陈景希望子夜离开,也全然一片私心,其实是置万民与不顾。也是因为这样,他心中有愧,愿以自身殉灾。他口口声声说子夜“执着”,真正执着的,何偿不是他自己?
  怅然片刻,陈景终是不再执着,问道:“你可知救世的后果?”
  子夜道:“原本不知,但当我站在五行眼前,却已知晓。先代阴阳司主之所以能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乃是因为她以身相殉。”
  陈景默默地点了点头,“五行失衡,大灾临世。而阴阳司主主掌阴阳五行,身体里的血脉便是恢复五行平衡的一剂良药。先代司主在殉世之时,皆有后代留世。可你……”
  他摇头叹息着,“你还如此年轻,大灾临世又是在仓促间。我们先前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是不希望阴阳司主的血脉就此断绝。”
  子夜道:“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陈景眼见自己劝说无望,转而瞪着萧照:“你就干看着,什么话都不说吗?”言下之意是希望萧照能劝一劝子夜。
  萧照道:“子夜既已破除封印,成为阴阳司主,该担的职责,自然也该担起来。多说何异?”
  他没有像陈景那样劝她,子夜颇有些意外地看着萧照。
  “莫怕,我会伴你左右”,萧照握了握她的手,莞尔一笑,“你父皇已调集了大批的驭灵师,不久之后便会到此。介时我们一道协助你,或许还可找到两全之法。”
  果然,几日后齐鸾带着千余位驭灵师到了天柱山。这百余名驭灵师乃是当今天五行驭灵师中的佼佼者,金、木、水、火、土皆全,乐枫也在其中。又过了几日后,黎沧、炎旧也到了。
  而被封印在五行眼下的火山这几日愈发活跃了起来。阴阳洞里充盈着大量的热气,寻常之人连洞口都无法靠近。当子夜再度站在五行眼前,以五行灵力感应出大灾将在五日之后降临。
  原本众人乐观的估计是还有一个月时间,相比之下,仅有的五天的时间实在在太过仓促。
  齐鸾计划将包括萧照、黎沧、陈景在内的一千多名五行驭灵师按分列在阴阳洞位的四个方位,赶在大灾的前一天,借阴阳图之阵,再以子夜为主调动四方灵力,尝试将火山再度封印。
  当然,有很大的概率是失败的,或许这千余名驭灵师都会死在这里,对于这一点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有时,越是这种时候,大伙的心态反而松了许。就连萧照和炎旧这对隔着血海深仇的死敌,居然都能坐在山顶的树下,就着野味对饮酒对谈。
  大灾之前,过往的仇怨再深,又算得了什么?
  在行动前的最后一晚,子夜站在天柱山最高的山岚极目眺望,尽管有月华如炼,但远处只有一片幽黑,什么也看不见。子夜却舍不得移开目光。或许今夜之后,便再也看不见这样的月光。
  山风泠泠,透着阵阵轻寒。
  身后有沙沙的脚步声传来,子夜没有回头却已猜出来人,“阿照,我还是更喜欢九安山的夜色。一眼就能望见建安城的万家灯火。不像这里,你看这里除了一片幽黑,什么也没有。”
  萧照解下了披风裹在她的身上,“明日事了,你便可回建安登九安,看万家灯火。”
  她曾在建安城住了四年,可是九安山却只去过两回。如今再想去,却已是奢望。
  子夜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披着的还带有他气息的披风,“我已有灵力,这点冷其实奈何不了我。”
  “可我总觉得你一如从前,惧冷怕热。”他变戏法般地从身后拿出了两壶酒,“却不知阴阳司主的五行灵力可能驭酒?”
  “你从前可不许我喝酒的。”
  “从前你还小。小女孩子家家的,喝酒殊为不妥。而现在你长大了,能饮得了。”他拔下了酒塞,一壶递给子夜,一壶留给自己,“不知司主可否赏脸与在下痛快一饮?”
  子夜当然不会拒绝,接过了酒,仰头就一大口灌下肚,口腔瞬间被辛辣充盈,呛得她连咳不止,连眼泪都被呛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最后一章完结咯,同时完结后也会倒成vip章。发点小福利:现在到明天(6月24)下午5点前的留言会有小红包派出哦,一点小小的心意,感谢大家这么久的跟读,不要嫌小哦,作者君是穷人。
(为避免被举报刷评,评论可以以0分形式发,当然不强求。只希望不会是0评论,那就太伤心了……)

  ☆、结局

  萧照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不会喝酒为何还要喝得这样急?”
  子夜呛了半晌方才舒服了点,道:“这种时候,只有大口灌酒方才显得豪气干云嘛!你也是,明知我不会饮酒,还带这么烈的酒上山!”
  “这只是普通的酒罢了,算不得烈。”他说着自顾自的地饮了一口,“像这样,小口些,慢慢饮。”
  竟是在给她做示范。
  子夜依样画葫芦,喝了一口,却还是觉得辣,实在不耐烦喝了便将酒壶往山崖下一抛,道一句:“难喝得要死,世人怎会喜爱喝酒?!”
  “喂!”萧照脸色一变,却是急急想伸手去接那酒壶,终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酒壶没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子夜道:“心疼什么?你扔的是我那一壶,你手里不还有酒吗?”
  萧照叹息了一声,“暴遣天物。”
  子夜不以为意,席地坐下,就着漫天的月华,两人谈起了过往。
  萧照告诉子夜,在望阳城时,他曾因那不经意的一眼,便找了她许多天。或许也是因为那一眼,方才有后来的许多事。
  而在说起后来子夜被孙垚挟持时的落魄样时,萧照更是忍不住嘲笑了起来:“土里钻出来的,整个人都是灰溜溜的,活像个乞丐。”
  两人就这样,从最初的最初,一直说到后最后的最后,仿佛将过往的一切都再重新走一遍。
  可是说着说着,子夜酒劲上头,渐渐有些坐不稳便顺势靠在萧照的怀里。眼睛似有千斤重,但时光可贵,她舍不得闭眼睡去,强睁着眼睛去看萧照,而萧照的模样的却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伴着他的声音沉入了梦里……
  自到天柱山后,子夜每天昨得晚,起得早。往往总是睡不了多久,便因心事所扰久久失眠。
  面这一夜,或许是在萧照的怀抱太过舒适,或许是因了其他。她竟觉得怎么都睡不醒。睡着睡着,又忽然想起天亮时还要带领一千多名驭灵师封印五行眼,于是便挣扎着想起起来,可是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黑暗里又似乎有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往更深的暗处拉去。
  好困,好累,就这样睡下去吧。然而倏忽之间她又忆起了封印之事。不行,不能睡,睡过了头误了时辰可如何是好?天柱山还有一千多名驭灵师,天柱之外还有千万的大越子民,还有,还有虎子一家……
  单靠自身的力量无力挣脱,子夜忽然想起自己是有灵力的,于是便试着将灵力聚于头脑百汇处。随着灵力渐渐地凝起,意识也随之渐渐变得清明起来,眼皮抖了抖,倏地睁开了。
  再睁眼时不见了萧照,入目所见是马车的车顶,在轻轻地摇晃着。车帘也随着马车行进中的震动而一晃一晃地,太阳的光偷窥入内,有几分刺眼。
  子夜神思归位,猛地起身,一掀帘子便看到了乐枫手拿鞭子正要甩鞭驭马,看到子夜忽然醒了,愣得鞭子扬在空中忘记挥下,“你怎会那么快就醒了?”
  子夜见左右是连绵的青山,马车还在山道上行驶着,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又为何会在马车里?”
  神思急转间想到最后和萧照在天柱山山顶的情景,恍然道:“那壶酒?阿照给我下药了!他是想干嘛?大灾降临,关系整个大越,怎可如此儿戏?”
  “大灾?你倒是心怀天下!”乐枫嗤笑一声,“放心吧。阿照既然能把你弄出来,自然有法子解决后面的问题。”
  子夜道:“什么法子?你莫要哄我,这世间若还有其他办法,何必等到这时候再说?又何必要瞒我?”
  乐枫道:“阿照的法子便是代你去死。”
  “什么?”
  “五行眼的五行失衡,需得阴阳司主的精血去平衡。而阿照的体内有你母亲洛梨的精血,虽然他只激发出了火灵之力,可其实依然有隐藏的五行灵力。所以,他选择代你去殉世。但阿照比起你这位正主来,到底还是差了点,所以齐鸾才会带了一千多位驭灵师,再借助《阴阳图》的力量从旁协助,以补不足。这也是为何我们会连谋逆之罪都会被赦免。若是依我,与万民同葬又何妨?可是阿照要保你,他不想你死,还非要将你托我带走。这是他唯一一次求我,我怎可不遵?只是,我想不到,你这么早就会醒来。”
  正说着天际忽然传来滚滚雷声,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间云层密布,如怒涛般翻滚不息,更兼风声阵阵,扑面袭来。远处的天柱山遥遥可见,山顶之上金芒大现,直冲云宵。
  那金芒,子夜认得是《阴阳图》发出来。阴阳阵已出,五行眼封印开始了!
  “阿照!”
  伴着一声情啼,乐枫再回过头时,只看到驭风而去的子夜以极快的速度往天柱山顶而去。
  天柱山顶整个被笼在一片金芒之中。阴阳洞,五行眼下的火山似乎是感应到再次被封印的来临,发出剧烈火的波动,火热的岩浆将直接从天柱山贯穿而出,生生地在山顶上洞穿了一个巨大的火洞。
  萧照就在火洞前,笼在一片金芒中,整个人被映成了一半金,一半红。
  伴随着四周由一千余位五行驭灵师共同凝成的五行灵力,萧照能明显地感觉到脚下的整个山脉在剧烈地擅动,似乎随时有可能会冲破灵力的禁止涌出大地,血洗人间。
  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萧照一步步地向火洞走去。将将走到了火洞的边缘,天际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阿照!”
  他回过头,隔着万丈金芒,隔着数万层云,看到她驭风急来。身影从一个黑点,慢慢变得清明。而她呼唤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子夜,来世再见!”
  他闭上了眼,向着那个滚热的万丈深渊纵身跃下……
  “不要!”
  虚空之中传来了子夜撕声裂肺的呼喊,可是山顶之上,金芒之中却再也看不见他孤傲的身影。他就那么,自她的眼前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
  天柱山剧烈地摇晃了起来,五行眼中发出震天的撕吼声。但只是一瞬而过,摇晃平息,吼声消散,天地间慢慢恢复了平静,只余下了个光秃秃的空,突兀地露在山顶上,洞里余热未散,蒸腾的热气将周围的一切都映成了虚晃。
  子夜终于到了山顶,却被黎沧挡住了,“你不能去,他已殉身,五行好不容易才维持平衡,你若下去了势必会破坏平衡,那他便是白死了。”
  子夜木然地跪在洞的边沿,白皙修长的手指触在坚硬的岩石上,又被上头的热力灼出丝丝青烟,她却已感知不到疼痛,“阿照,我们竟连死都不能同穴而眠……”
  黎沧道:“你即是为你而死,你便该为他而活!”
  五年之后,魏太子黎沧继为魏国新帝。
  按以往规矩,各国新帝登基,必会派遣使者往天柱山阴阳司,呈上国书,以示对阴阳司主的尊敬。
  这一天清晨,阴阳司主将将洗漱过后,便有侍从来报:“魏国使者觐见。”
  “知道了。”
  阴阳洞内依然如故,连洞内那一方由地底汇成的水潭也与往常一样。只是水潭的上方洞顶开了个洞口直达山顶。于是,这洞内白天有日光耀室,夜晚有月华探屋,比之以往显得更通透。
  黎沧就在站在潭边,听见身后有人走近,他转过了头微微一笑,“多久未见,别来无恙。”
  阴阳司主道:“想不到魏国新帝会亲自驾临阴阳司。”
  黎沧道:“若非如此,岂有借口一探故人?”
  温和的阳光自山顶高处落下,在潭水上洒上一片碎金,随那一潭的水波晃动着,聚散分离。
  (全文完)【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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