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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驭灵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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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炎热的午后,那个莲花盛开的湖岸边,那株不合时宜金玉满技的桂花树下,那个小小少年呆立良久。
阴阳司主——所有五行驭灵师的共主。若是有朝一日,我能成为强大的五行师,是不是就能离你更近一些?
☆、谁家女儿初长成
十多年前的往事,萧照本都掩藏在心底深处,深得连自己都以为将将要忘记时。是子夜将一切又唤醒了。望阳城,朝花节,只那么一瞥间,那些前尘往事,居然就一下子纷涌上心头。
当年,那个小小少年已然长大,可是那湖畔边赠他清风一缕的人,却再难寻芳踪。
洛梨啊洛梨,你若知道后来的事,当初可还会赠我以清风,待我以微笑吗?
萧照想着想着,似乎是触及到了心头的隐事,未曾注意到握着子夜的手不经意地紧了紧。那沉醒中的人吃痛不住,嗯哼一声后,幽幽地睁开了眼:“疼。”
一声低喃,却是将萧照从回忆中拉回,关切地问道:“哪里疼?”
先前特地让医女给为子夜的全身上下都检查过了一遍,除了头发被烧坏外,身上并无外伤。至于沉睡的这几天,医官陆兴也不明所以。萧照起初估计是因为血灵咒产生的影响。现在却开始担心:莫非她还有内伤?
却听子夜道:“手,手疼!”
萧照这才发现是自己无意中捏疼了她,赶紧将手松开,“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子夜摇了摇头:“我们怎么得救的?”
萧照听她这般问,知道她必然不记得先前的事,遂道:“还用问吗?自然是摄于本将军之威。”
萧照打跑的?
子夜瞪大了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若是她记得没错,当时萧照可是中了毒的,而且又被对方打伤了,眼看就要死定了,怎么又能反败为胜呢?
萧照却是板起了脸,道:“本将军乃是越国最强的五行师,哪有那么轻易被人制住?若非你不听话,又折返回来,何至于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日后若是再遇上这事,可不许再逞能了,否则便罚你一年不许出门!”
子夜心想:不就是问你一问你嘛,至于一开口就训人吗?却也因此不敢再多问,只是一脸委屈地看着萧照。
萧照见她这般模样,语气也忍不住缓和了下来:“饿了吗?”
子夜赶紧点头:“饿,我想吃樱桃肉、尖椒牛柳、黄金虾球。”
萧照道:“你睡了这么多天,身体虚得很,一下子吃太荤身子会受不住。厨下事先备好了荷叶粥,还有你爱吃的三鲜饺子,我唤朵儿给你端来。”
子夜本就没有那么挑食,此时又是饥肠辘辘,哪有二话,赶紧点头。
等到一碗荷叶粥外加五个三鲜饺子吃完后,萧照便不许她再吃了,毕竟饿了好几天了,一下子暴饮暴食必然伤胃。子夜也只好委委屈屈地放下了筷子,面上不好多说,心里却暗想:萧大将军何时变得这般婆婆妈妈起来?
好在吃得虽不多,但是胃里舒服了,身上也立时觉得有力气了。
萧照叮嘱朵儿好生照顾,必须要明早才能让子夜吃东西,然后才离去。
他前脚一走,朵儿便笑嘻嘻地凑到子夜跟前,道:“大将军看来是真的待你好?”
子夜眨巴着眼睛:“他以前难道是假的待我好?”
“小姐啊,你今年都十三岁了,若是在我们乡下都能定亲了,怎还如此不知事?”朵儿说着抿着嘴笑了笑,“大将军向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唯独待你是不同的。你先前将他整个园子都给毁了,大将军却是连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这次你负伤,虽然陆军医一直说你并无大碍,可是大将军却总一副很不放心的模样。整整三天三夜守在这里寸步不离,眼睛熬得是通红通红,连奴婢看着都于心不忍。”
子夜眼珠子转了一转,挠了挠头发问道:“我何时将他的园子毁了?”
朵儿被她一句话给堵的,愣是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明明她想表达的是大将军待她如何如何好,为何她的关注点却在园子上头?
最终朵儿叹息了一声,还是决定放弃“对年弹琴”,心想,我就不信再过几年榆木疙瘩还能不开窍?
子夜方才挠了下头发,却是越挠越不对劲,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的头发呢?怎么这么短了?”
朵儿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小姐,天色也不早了,你要不早些休息?”
“我才刚睡醒,精神着呢。”说着便推开了朵儿,走到到镜子前。这一看,整个人就愣住了,指着镜中那个头发、眉毛都被烧成残渣的人问:“那镜子里的丑八怪是谁?”
朵儿一脸同情:“小姐莫伤心,要不了多久就能长出新的。”
然而这句话说说容易,实际情况却是足足花了三年时间,子夜的头发才长到及腰长。
三年,也让子夜从少不更事的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只不过在朵儿眼里,她似乎还是个对□□一窍不通的榆木疙瘩。
最初的一段时间,子夜因为头发的原故,几乎不怎么跨出萧府的大门。这其间,也确实没有和文昌公主碰过面。倒是听说,公主怒气冲冲地找上门过几次,但是都被萧府的卫兵给挡下了。应该是萧照提前打过招呼的,否则卫兵也没胆挡。
后来,子夜的头发稍稍长了些,她就开始在府里坐不住了。种菜空余时常便偷溜出府。
起初她一直以为自己动作干净,行踪又藏得好,所以每次都能避开府里人的耳目。
直到有一次,她在街上偶遇文昌公主,险些就要吃上公主的一顿金鞭,没想到却凭空忽然冒出两个将军府的护卫。这才知道,原来萧照早就对她的行踪了然于胸,还专门抽了火族的两位灵力不低的驭火师,暗中保护她。
不过子夜偶尔也会光明正大的,带着朵儿、小祝他们出门。比如今日,她需要买些新鲜的菜籽,还要更换一批农具,这些东西,她自己一个人拿不好,便叫上了小祝。小祝既然来了,当然也就不好漏了朵儿。
当然,出门前还是照旧换了身男装——萧照要求的,她总得给他个面子不是?
随着她年岁渐长,子夜的身体发生了不少的变化,该细的地方细了,该挺的地方挺起来了,该翘的也翘起来了。
朵儿瞧在眼里,暗中感叹:小姐休了几世的福,这辈能长成这样?
可子夜想的更多的却是穿男装不方便了,为了更好的隐藏,换男装前要在身上裹上好几层纱布,虽使得整个上身都变得有几分臃肿,方才看不出胸前的端倪。天寒的时候还好,天气稍热一些,可就受罪了。
比如春末夏初之时,别人都觉得气侯正合宜,唯独她裹了太多的衣物,浑身热得冒汗。在面对旁人异样的眼光时,还只能干笑着自我圆场:渍渍,人胖了,就是耐不得热。
某次,她在街上偶遇月兔宫的一位熟人——就是那个当年一直游说子夜进月兔宫,爱穿女装的兔儿哥。看见子夜那副模样还连连遗憾:白白生了张颠倒众人的俊脸,几年不见却吃成了个胖墩。若是胖得匀称倒也能称得上是丰腴之美,可偏偏只胖上身,手、腿、脸皆瘦,活生生的像是个鸭梨……
这一日也不例外,才吃了一会儿,子夜就开始热得冒汗了,手里不住地摇着扇子。
一路挑挑选选,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总算是把东西都买齐了。三人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于是子夜便提议道:“我们去找酒楼吃饭。听说附近新开了家醉仙楼,招牌烤全鸭远近驰名,关键是价格实在。比那什么一品香好多了。”
小祝一听烤全鸭就猛咽口水,催着子夜快走。朵儿却瞪了他一眼,“吃吃,你就惦记着吃。府里是没供你吃,还是没供你喝?”
转而又对子夜劝道:“小姐,想吃烤鸭还不容易,晚上我就叫厨房给你做。外头的酒楼乱哄哄的,你千金之躯实在不便和那些市井莽夫一道用饭。”
朵儿就是这样,人是极好的,就是太过婆婆妈妈,又总爱对子夜管东管西的。活生生的把自己弄成了子夜管家婆。
子夜当然不会那么听话了,道:“就着市井之味下饭才更香哩!朵儿姐姐你若不去,我便和小祝去。这天真太热了,再不歇歇我就该中暑了。”
说罢不等朵儿开口,更先跑开了。小祝嘿嘿地笑了两声后,扛着一堆采买的东西也跟着子夜去了。
朵儿暗暗叹息,这么大的姑娘家,怎么就越大越不让人省心呢?偏偏萧大将军又对她纵容的很,从来连句重话都没有。可自己不过只是个婢女,总归无法干涉太多。
晌午,醉仙楼高朋满客,餐位也是紧俏得很。好在前头刚有一桌客人用完了饭,抹着嘴走了,落下个空桌,小祝就赶紧跑过去占了位置,远远地招呼着子夜。
子夜拉着朵儿乐呵呵地落了坐,称赞道:“眼力劲不错,等下多奖你吃几块鸭。”
等到菜上桌的时候,子夜方才知道,所谓的烤全鸭,上桌时已经被片成一片片的鸭肉,吃时用鸭肉沾些酱,然后配以葱丝和黄瓜条,同裹于面薄饼内。一口咬下去,鸭肉的香、黄瓜的脆、面薄饼的柔,口感丰富,满嘴留香。就连一向反对在外用餐的朵儿也禁不住赞了句好吃。
酒楼内虽说人声杂了些,但有时候也能听到许多有趣的事情,倒也是另一种风情。
比如,左边的那桌谈论着邻居家堂堂七尺男儿,如何惧怕家里那位又瘦又矮的悍妻。
再比如,右边的一桌四个客人却开始妄谈起了国事:
“听说了吗?我大越要和魏国通贸了。”
“真的假的?”
“我有个表哥在鸿胪寺当差,他亲口说的话还能有假?听我那个表哥说魏国这次可是派了他们的太子亲自来,可见多有诚意。”
早些时候,魏国仗着国力强胜,时常对越国发起兵戈,两国民众仇怨也是越积越深。后来随着越国国力渐强,再加上阴阳司主洛梨曾主动出面劝和,使得两国达成了十年不战的约定。不过也仅仅只是停战,彼此却不通贸。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时间冲淡了仇恨、抚平了伤痛,再加上两国的国力呈现势均力敌的局面,哪怕十年之约已到,彼此也都不敢再轻易动武。
如今听说要通贸了,可见更不会开战。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这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于是一听有人提及这事,立刻便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连子夜三人不经意地听了一耳后,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子夜终于长大了,黎沧也要回来了,有木有人想念黎沧?
昨天换了个封面,大家还喜欢吗?本来我做了个黑暗系的封面,可是某人说不好看,我就换了现在这个。
☆、魏太子
酒楼之中,只听一人道:“魏国太子?听说那位太子乃是皇后嫡出,深受魏帝喜爱。”
紧接着便又听一人反驳道:“你说的那是先太子。渍渍,一看你就是消息不灵便的人。如今的魏太子乃是魏帝第五子,乃是宫女所出。”
“什么?宫女所出?那也能当得了太子?”
“宫女生的又如何?新太子乃是位仁人君子,为人谦和,深受民众拥戴。相比之下,前太子为人残暴,居然还敢以巫蛊诅咒魏帝,魏帝一怒之下将其贬为庶民,终身圈禁。”
短短几句话,却是道出了皇家的残酷。
子夜摇头叹道:“儿子诅咒老子,老子又圈禁儿子。这叫什么父子之情?”
小祝也听得入神,忍不住接话道:“天家本就是先君臣而后父子,古往今来,帝王家父诛子、子弑父的例子不知凡己。前太子不过只是圈禁,又算得什么?”
朵儿口里嚼着鸭肉忍不住赞道:“小祝,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小祝挠了挠头,呵呵地憨笑了起来:“我,我也是听那些说书先生这样说的。”
子夜道:“我也听了很多戏文,可怎么事到临头却一句有用的话想不起来了?”
朵儿打趣道:“因为你每次只捡有趣的听,说书先生后头的评语你过耳就忘了,哪还能记得?”
三人说说笑笑吃完了一顿饭,临行前,子夜又叫了一份烤鸭打包回去准备给萧照尝尝。
当伙计送上打包好的烤鸭时,子夜抢在小祝前头接了过去,“你拿的东西够多了,一个鸭而已反正也不重,我拎就是了。”
朵儿捂着嘴笑,“那是那是,小姐的一番心意,怎好假手他人?”
子夜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酒楼大门,转过了头道:“朵儿姐姐,你又嘀嘀咕咕些什么?再不走,我可就一个人去戏园子里听戏了。”
朵儿赶紧上前来掺着她的胳膊道:“小祖宗,你可是答应得好好的,下午老老实实回府里呆着的!”
就在他们走出门的同一时间,另一行人将将跨进醉仙楼的大门。
醉仙楼的大门开得宽,足足能容下七、八个人同时走过。子夜的身边隔着朵儿,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那擦肩而过的一行人中,有一个穿着月色锦服的年轻公子,容资俊朗,连唇边微微噙着的笑都仿佛伴着鲜花盛开。但即使子夜看见了他,也绝想不起,几年的一路相伴之情。
那年轻的公子跨进了门后,似乎是不经意的一个回头,看到了一行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眼微微眯起,似在想着什么,脚下的步子也随之顿了顿。
“公子,可是有事?”
“无”,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唇边的笑容却不知在何时消失了。
为何那一瞬间,竟然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那人,已经不在了呀。
子夜一路上和朵儿、小祝边走边聊着,偶尔停下来看看沿路铺子里的新奇玩意。
走着走着,忽然觉得眼前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仔细一看,却见十几个大汉个个掐着腰,满脸杀气腾腾地瞪着他们。
街上的路人们一见这架式,便赶紧脚底抹油溜了。连旁边卖果子的小贩见势不好,也挑着担子颠颠地跑了。
朵儿紧张地拉着子夜的袖子,小祝挡在她们前头,大着胆子问道:“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当中一个汉子答道:“我等乃是公主府的人,奉命请子夜公子去见一见公主。”
子夜眨巴着眼睛道:“公主什么时候落草为寇了?”
“你说什么?”
“公主若非落了草,怎么她的手下个个像强盗?”
“休得逞口舌之勇!”
说罢,那些汉子们便一拥而上,但还未靠近子夜,不知从哪里跳出几个卫兵便与他们扭打在了一起。
子夜当然认识这些是萧照特别派给她的暗卫,平日看不见踪影,一但她有危险便会出来相护。这也是为什么,子夜并不害怕公主的手下,反而还敢嘲讽他们。
眼见有人帮着解决麻烦,子夜便领着小祝和阿朵大摇大摆地走了,一路还不忘哼着欢快的歌儿。
有萧照护着就是好,堂堂公主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越想越得意,小曲也是越哼越响,可是哼着哼着,便得意不起来了。
出现在前头的人,不是旁人,赫然就是手持金鞭,正朝着子夜微笑的文昌公主。她的身后还跟着三个随从,两个是手持棒子的男人,还有一个却是许久不见的林素素。她也长开了许多,此时已完全是个成熟少女的模样,看着子夜的神色却是即忧且怨,颇为复杂。
子夜方才意识到,刚才的事不过是公主的调虎离山之计。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强装镇定,挥手打了个招呼:“公主,真巧啊。”
“是挺巧的。”文昌公主扬鞭凌空一振,挑眉道:“今日你可要落到本公主的手里吧?哼,是你自己爬过来,还是本公主派人抓你过来?”
子夜勉强扯了个笑,“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您堂堂公主殿下何必惦记我这么多年呢?即使是冤家,也有解开怨气的那天不是?”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又是这副小痞子的语气,文昌更觉气不打一处来,
扬鞭一指,“若非是你魅惑表哥,他何以会断袖?何以会到如今还未成亲?”
子夜道:“我什么身份?萧大将军成亲不成亲,哪里轮得到我管?公主若是想给大将军做媒,大可去找大将军。”
“呸!”文昌公主懒得与他多言,喝一声:“抓住他,本公主要活活鞭死这狗奴!”
“快跑,我来挡着!”小祝却是一改往日胆小怯懦模样,挡在子夜和朵儿前头。却又见子夜不肯走,对朵儿道一句:“还愣着做什么?拉着她走!”
说罢“啊”的吼了一声,愣头愣脑的往前冲去,也不知是他真有几分蛮力,还是公主手下的两个男人没料到他敢突然冲出,居然在他那一番冲撞下,齐齐摔了个跟头。
“废物!”文昌公主骂声未绝,小祝已冲到她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扯住了她的裙子喊道:“公主饶了我们,饶了我们吧!”
文昌公主吃了一惊,怒火却是更盛,骂一声:“找死!”鞭如雨下,抽得小祝惨叫连连,却还是死命地拽着公主不放。
另一头,朵儿深恐子夜有事,顾不得小祝,一边拉着子夜跑一边劝道:“小姐你千万不要冲动啊,现在要紧的是回将军府求救,否则小祝要死,咱俩也活不成了!”
子夜被拉着跑了一小段路,终归还是不忍心小祝一人吃苦,甩开了朵儿的手道:“你速回府里求救,我得回去,不然小祝真会被她活活鞭死!”
说着,就赶紧跑了回去。
朵儿拉她不住,气得将脚一跺,只好赶紧回去求救。
小祝背上不知已挨了多少下,痛得他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去时,忽听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住手!”
转头看到那个去而复返的人,小祝心中暗道一句:“真傻!”便再也支持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文昌公主的神色转怒为喜,抬脚跨过小祝,走上跟前乜眼看子夜:“许久不见,你这张脸倒是越发俊了。只是这身上却胖了许多,想来是大将军府的伙食太好了。”她用鞭头慢慢地滑过子夜的脸,“这么俊一张脸,若是花了,也不知表哥可还会心仪于你?”
子夜道:“公主,我等身份低贱,算不得什么。可您不一样,尊贵的公主殿下却当街行凶,传出去,即便您有皇家做靠山,大越的法律奈何不得你。可以恶名在外,您嫁人也难啊。特别是您喜欢的那位,更会对您避之不及。”
文昌公主柳眉倒竖,“你拿表哥来吓唬我?呸!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我鞭死了你,表哥还是我的表哥,将来无论愿不愿意,还是会听从我父皇、母妃的之命,娶我为妻!”
“哦,是吗?”子夜的脸上却也荡起了盈盈的笑,“若是您的父皇真如此听您的话,您的母妃又真能说得动萧大将军,何以公主都已到了二八之年,却还没能入主将军府?”
她这一席话却是说到了文昌公主的痛点上。父皇从来严厉,她不敢去求。母妃虽有心撮合她和表哥,但是数次试探之后,表哥都未曾松口,母妃也不好强求,却反过来劝她再耐心等等。
她是何人?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啊,却要等着萧照对一个男人腻味了,再回过头来瞧她。简单是岂有此理!可是除了表哥,她又对其他男人都不屑于顾。于是便演化成了如今这种局势,天真地想着只要能解决了子夜这个祸患,表哥就能回心转意。打死了子夜,哪怕表哥再生气,也还是她的表哥,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怒气上来时,文昌公主也再顾不得许多,扬起鞭子就要往子夜的脸上抽去——哪怕鞭不死他,也要花了他的脸,叫他再不能迷惑表哥!
☆、萧照生气了
文昌公主一鞭子高高地扬起,文昌公主用足了毕生之力挥下,却忽听“嗖”的一声,鞭子被一道无形之力给振开,随之化成一条火蛇熊熊地燃了起来。文昌公主只觉得手中一烫,惊呼一声,虽第一时间甩丢开了鞭子,但那金贵的玉手还是被火灼红了一片。
张俏脸却是又怒又急,“表哥,你又护着这个臭男人!”
萧照已站在子夜的身前,他为救子夜他一路驾马急奔,发了一身的汗。
越是这般,文昌公主就越是恼怒,“他不过是个下贱之人,你何苦总是为了他伤我的心?”
萧照冷冷地道:“你若敢伤了子夜,休怪我不念亲戚之情。”
文昌咬着牙道:“我若是杀了他呢?”
“我必也杀你。”
淡淡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可是听在文昌公主耳中,却如剜心般痛。她踉跄着后退,声音更是仰不住的颤抖,“表哥,你,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萧照冷眼看她,“怎么,你的命金贵,别人的命就如草芥?文昌,你且听清楚了,从今往后,你不许动子夜一分一毫。她也不是下贱之人,这天下间,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可辱她、骂她!”
没有人可以辱她?骂她?
子夜愣愣地看着萧照,心里说不出是何感受。
感动?
这几年以来,他护她、纵她,让她这个身世不明的乡下丫头过着堪比贵族的生活,甚至连公主都不惜为她得罪!子夜的心不是铁做的,如何能不感动?但仅仅只是感动吗?好像又远远不止于此。
“你……我,我找母妃去!”文昌公主到底是被宠坏了,被逼得急了便大哭着跑了。手下的人见主子走了自然不会多留,唯有那林素素离去之时瞟了子夜一眼,目光中却仿佛有一丝庆幸,又有一丝纠葛。
“小祝!”子夜赶紧去看小祝,但见他背上鞭痕交错,血糊糊的粘成了一片,惨不忍睹。
萧照看了看,道:“只是些皮外伤,应该无碍。”
说着,便唤了两个手下将小祝抬回府里医治。心中却忍不住有一丝后怕:若是晚来一步,子夜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看来光派人保护她是不成的。
子夜听萧照说小祝只是皮外伤,方才稍稍放宽了点心。问萧照道:“你怎么来得这般及时?”
朵儿回府搬救兵应该没那么快,更何况萧照这个时间应该在忙公事,朵儿是遇不上他的。
萧照道:“是林素素事先叫人告诉我,否则哪里能这般及时?”
“林素素?”子夜想到她临走前的那个眼神,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我先前见她一直站在公主身后没有出声,还暗暗怪她不念同乡之谊袖手旁观呢。没想到她这般讲义气。”
“义气?难道你就只看出了义气吗?”
子夜想了想道:“除了义气,好像还在生我的气。最初她总是隔三岔五的送我些东西,自从三年前的元宵之后,她就没搭理过我。但我至今也不知到底是哪里惹恼了她。”
“唉……你呀!”萧照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难道你至今还看不出,那林素素早已对你情根深重?她误会你做我的男宠生,生你的气,却又不忍你为公主所害,便暗中救了你一把。”
子夜惊得显得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什么,什么?她,她……她喜欢我?可是我是女子啊!”
“但她却一直以为你是男子。”
“这这……”子夜手抚额头,无力叹息。
“找个机会,你自己去和她解释清楚吧。”
子夜淡淡地:“嗯”了一声,忽儿又忆起了什么“啊”的叫了一声。
萧照只见她弯着腰在街边走来走去,好像在找着什么。不多时,便见她抱着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回来了,那纸包已经破了个大洞,漏出里头黄澄澄的肉。
子夜一脸的遗憾道:“醉仙楼的烤鸭味道极好,我本来特意给你买了一只,谁知方才跑的时候没注意掉了。看样子是你是吃不成了。”
“你去外头还记得给我带吃的?”萧照一把抓过那包烤鸭,捏起一块肉丢到嘴里,“味道不错。”
子夜却是惊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刚是掉……”
“掉地上了,嗯,我知道。”
“不光掉地上了,还,还掉到狗屎上了……”
“噗”萧照一口喷出了鸭肉。
子夜赶紧补充道:“不过我方才都抠干净了。”
萧照怒目而视,“都掉到狗屎上了,你还捡回来干嘛?!”
子夜委屈着道:“我是想捡回去喂大黑的。好好的鸭肉白白丢了可惜不说,也影响环境不是?”
大黑是子夜两年前养的一只狼狗,养在菜园子里用来扑赶偷菜的鸟儿。
一想到自己堂堂镇国将军,居然吃了喂狗的东西,而且还是掉到了狗屎上的……萧照一口气差点没憋过来。
眼见萧照已经凝起了火灵之力,子夜赶在他发火之前,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小祝!”以最快的速度跑走了。
小祝的伤确如萧照所言,只是些皮外伤罢了,不过看起来却是很吓人,一道一道的血痕像网格一样遍布背上,疼痛至不必多说。
子夜来看小祝时,他正趴在床上,裸着背晾伤口。陆军医先前给他敷过药,特意嘱咐他要等药晾干了,再擦另一种药后才能包上伤口。
一见子夜来了,小祝赶紧就扯过旁边的被要盖上身体——毕竟男女有别,这般相见实在有损子夜的清誉。
子夜也没有想到他就这么光光的趴在那儿,着实有些尴尬,赶紧转过了身道:“你快别盖了,仔细碰到伤口,我马上就走。”
小祝忍着疼道:“小祝是个下人,皮糙肉厚,打几下算不得什么。小姐别上心。”
他不那么说还好,一说反倒是惹得子夜心里更不好受,“你怎么就那么笨啊,她抽你,你怎么就不知道躲呢?”
身后是小祝略带傻气的笑声,“我怕我躲开了,她会去追小姐你呀。”
子夜的眼圈忍不住就红了起来,“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你这是替我受罪。我知道你和朵儿从来都是护着我,把我当主子看的。但其实我与你们又哪里不同呢?打了你又与打了我有何区别?反正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不要随便再替我挨打了。”
她是背着身的,所以没有看到此时小祝的眼神里流露出的那一丝坚定与尊敬,“你是不一样的。你是主子,从来都是。公主又怎样,却是连你一分都及不上的。”
子夜闻言却是忍不住破涕而笑,“你又在逗我了。我什么身份啊,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又哪里能和公主比?也就和你们处得久了,生出了感情,所以你们都总是向着我罢了。”
从小祝的房里出来后,子夜又去喂了大黑。
大黑欢欢快快地将那包鸭肉吞吃完后,冲着子夜一个劲地摇尾示好。
子夜摸了摸它的头,叹息道:“大黑呀大黑,为了捡这包鸭肉,我可是差点被大将军给活活烧死。”
大黑又用头蹭了蹭子夜的腿,像是在安慰。
子夜继续道:“说起来,咱们那个大将军脾气着实不好。动不动就生气,跟个小媳妇似的。这次,也不知道要气我几天。算了,看着他救我的份上,我还是该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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