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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待长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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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缘支支吾吾地说:“腾王殿下性情难以琢磨,清缘实在无能为力。”
  这倒把狄旭给难住了,他自己都在那里犯难,嘀咕道:“他脾气是怪了点……”
  “府里最后的两瓶云花紫蜜已经用完了,况且云花是高山花,不仅稀有而且还不耐严寒,所以在北境之地十分少见,”清缘望着银装素裹的负雪山说,“整个北华城里,恐怕很难找到第三瓶了。我还是去城里的医馆药铺里问问好了,如果有的话我给您送过来。”
  “云花紫蜜也行。”狄旭答得有些勉强。
  “我这就去找,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找到。”说罢清缘就匆匆离开了。
  狄旭目送清缘远去,苦笑道:“再聪明点就好了。”
  。
  日暮降临,瞬影静静伫立在房间内,沉思中又张开手掌看了看掌中的浅绿色的琉璃瓶,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了极轻的脚步声,他的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收起琉璃瓶后随意找了张背对房门的凳子坐了下来。
  很快,脚步声停在了门外,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接着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瞬影和颜悦色地回过头去却看到了向他招手微笑的逝云,脸色马上就僵了,怒道:“你来做什么?”
  “嘘!”逝云缓缓将房门关上,而后才小声对他说,“你伤势如何?”
  瞬影冷哼一声,睥睨视之,这时逝云已经都到了他的跟前,上下打量着他说:“你气色不行呀,伤得很重吗?”
  瞬影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你是有多希望我伤得很重?”
  “我不是这个意思,”逝云在瞬影身边坐下,好脾气地说,“如果你没什么大碍的话,我们可以抽时间去一趟负雪山。”
  此话一出瞬影就把赌气的事情给忘了,认真地说:“负雪山是父皇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逝云做贼似地小声在瞬影耳边说:“没错,这些年来我一直被关在中宫跑不远,而你又一直待在西边,正好这次我们两个碰上了,过两天等封黎看我没那么紧了,我们就一起去一趟!”
  “那也不跟你一起去!”瞬影嫌弃地看了逝云一眼。
  “你怎么还生气呀!”逝云用左手搭在了瞬影的肩上,却被一手推开了。
  瞬影起身走开几步,什么话都不跟逝云说,逝云见状也不再自讨没趣,起身离开,留下一句话:“算了,等过几天你伤好了再说!”
  。
  “大人,我找到了,还真有!”
  清缘披星戴月赶回来的时候,在狄旭房间中找到他的时候,闻到一阵浓烈的酒香,他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大人,狄旭大人?大人……”
  狄旭却倒在桌边,桌面上是各种酒瓶、酒杯,怎么叫都叫不醒,清缘看着自己手中的药瓶,不由得叹了口气,走出去的时候说了一句:“怎么一个人喝酒能醉成这样?”
  可是清缘刚刚离开不久,狄旭却睁开了眼睛,分明就没有一丝醉意,偷笑着小声说了一句:“醉?当我这些年的酒都白喝了?”说着,又拿起了半瓶就悠哉地往嘴里送去。

  ☆、送药

  午夜时分,静谧的庭院里似乎有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靠近瞬影房门口的时候,脚步声消失了,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从里面拉开,前一刻还蹲在地上的蹑手蹑脚往门口放东西的清缘下一刻就跟做贼似的在惊吓中往后退去,结果手忙脚乱地坐在了地上。
  瞬影就站在门口俯视地上的清缘,清缘偷瞄了瞬影一眼便难堪地低下了脑袋,紧接着便听到瞬影斥问:“你在做什么!”
  清缘赶紧把手里攥紧的药瓶往背后藏去,看到瞬影那兴师问罪的样子就被镇住了,吞吞吐吐地说:“没、没做什么……”
  瞬影一脚踏出门槛,弯腰下去一把抓住了清缘撑在地面上的手,用力一扯,她就不由自主地跟着站了起来,但是还没等她站稳背藏在身后的手就被瞬影扯了出来,他看到了清缘手中的药瓶,质问道:“没做什么是在做什么?”
  “我……本来……”清缘攥紧了手里的药瓶,想着自己这是为什么,不是做坏事怎么落得个做贼般的下场,心慌意乱中有生出了一股理直气壮的劲,“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瞬影没耐心地催道:“有什么说什么!”
  “我、不是我!是狄旭大人担心你的伤可能不那么容易痊愈,所以……”清缘缓缓地展开了紧握的手指,将手中的药瓶展现在瞬影的面前,兴许是瞬影气势过于凶恶,清缘的手臂竟微微在抖。
  瞬影板着脸问:“之前那瓶药也是你放在我门口的?”
  一般做好事的话可以认,可是做好事碰到这种人清缘就不太敢认了,兴许不说话就不会被骂了,人家好歹是腾王,本着忍忍就过去了心态,清缘闭着嘴。虽然两手都被瞬影制住了,但清缘的身体依旧在向偏离的方向用力,似乎是一种逃跑的潜意识使然。
  瞬影厉声催促道:“看着我说话!我很可怕吗?”
  “你不可怕谁可怕了?”碰到这种人,说话是死不说话也是死,清缘被吼得脾气又上来了,如此反而镇静了许多,“殿下恕罪,我只是怕哪里又做得不对又惹殿下动怒。”
  清缘的脾气发出来之后,瞬影的火气居然就消减了些。他怔了一下才问:“你的意思是指我喜怒无常?”
  “是啊!”这次清缘倒是很快就答上话了,“殿下昨天说不要再看见我,所以我怕让您看见之后又惹您生气。”
  瞬影终究无语,终于松开了清缘的手,缓缓往后退了,而后才说:“不看见也看见了。”
  清缘默默揉着自己被瞬影抓疼了的手腕什么都没有说,又落得一个有口难辩的处境。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这是高人一等的命令口吻,说着瞬影退回门内,关上了房门。
  清缘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房内传来了瞬影的咳嗽声,清缘又停顿了身形,脱口而出:“殿下今天用药了没?”但是这话刚刚说完清缘的脑子才反应过来,后悔不迭地打了自己的嘴。
  “没有。”瞬影倒答得爽快,好似没脾气了。
  隔着房门的话,瞬影对于清缘造成的压迫感也就没那么大了,所以清缘又问:“那早上我放你门口的那瓶药……”
  “放在门口来路不明的东西不扔掉难不成还要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瞬影又恼火了起来,一下子又把刚刚关上的房门给拉开了。
  瞬影横眉怒目的样子又把门外的清缘给吓了一跳,她却很快注意到了瞬影嘴角擦拭过的血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朝门内递去一个小药瓶说:“殿下,那这就是北华城里最后一瓶云花紫蜜了。”
  瞬影面无表情地看着清缘双手里的药瓶,没有伸手去拿,半晌之后才说:“你想怎样?”
  清缘在瞬影无形的强压之下也很纠结,捋着思路说:“殿下是因为毁了雷石兽首而受的伤,我只是想……”
  瞬影毫无耐心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原因,我不是为了你才做那件事,不要蠢到让我把同一件事说两遍!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种独断专行的人,自是无法解释清楚的,清缘已领教过许多次了,所以只能无言以对,拿着药瓶的手渐渐放低,随后心有不忿转身离开。路上有些抓狂,她自己对自己说:“要不是因为狄旭大人!”
  瞬影难以置信清缘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生气地摔上了房门说:“凡事都有代价!”
  不知何时,狄旭说着风凉话又出现在了他的窗外:“这次你就干得很漂亮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那边刚骂走,这边又来惹他,气得瞬影胸口隐隐作痛,不得不用手按住。
  狄旭拿着他的酒瓶,无所事事地说:“你为什么会觉得她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
  “从我第一眼见到她起我就不相信她!她有问题,这也要我教你看,你这么多年白活了吗?”
  狄旭用看傻子般的表情看着他,指着远处说:“太子殿下住那边,你不过是个不得宠的亲王,若她想要什么,怎么会舍近求远来找你呢?”
  这话说得瞬影无法反驳,狄旭继续无情地嘲弄道:“你一下子怀疑她是东宫苍龙府的,一下子又怀疑她是中宫天端城的,结果人家是北宫玄武府的人,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瞬影听不下去了,对着窗口扬手一挥,一阵强风刮过,地将两扇窗户狠狠摔上,如此便眼不见心不烦了。
  。
  晨光熹微的时候,姝蔓又来看望御璟,逝云同样又在姝蔓的背后找清缘:“你怎么不把你姐姐给带过来?”
  “我姐姐有事。”姝蔓顺手把带来的食盒放在了桌上,然后热情地冲庭院里散步的御璟招手。
  逝云猴急地问:“她可是受伤的人,有什么事比养伤重要啊?她去哪儿有事了?”
  “不知道。”姝蔓随口答话,注意力全在御璟身上,“大人,快来尝尝我做的早点。”
  盛情难却,御璟走到屋内,坐了过去,说:“还是不习惯叫我名字吗?”
  “这……”姝蔓听后一愣,好似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打开食盒露出一碗缀有梅花且飘有鱼香的粥,取出后便被推到了御璟面前,“这可是我们北境特有的做法,冰河下新鲜的鱼肉再配上之前腌渍好的梅花花瓣,微酸开胃。”
  盛情之下就连御璟这种木头桩子都不禁赧然,逝云却不合时宜的挤到两人中间,跟姝蔓说:“她是你姐姐,你居然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殿下……”姝蔓嫌弃地看着逝云,“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比你更闲。”
  “你也很闲呀,”逝云居然还嫌弃起姝蔓来了,“你不是在参加盛军大典吗?不在试炼场待着,却一直赖在家里。”
  “现在是休整期嘛,之前的两轮下来,很多人都受伤了。”姝蔓不服气地从袖内抽出把一根银质的钥匙拍在了桌面上。
  那把钥匙较为细长,前端为鲜花造型,花片五瓣,其中有四瓣闪耀着微弱的银光,最后一瓣却黯然失色,姝蔓指着最后一瓣说:“我就剩不到一天的时间了!”
  逝云拿在手中端看,说:“这上面的能量是……”
  “空间门,”御璟坐在桌边对着自己的鱼粥说,“第五天的时候最后一片花瓣也会闪耀起来,空间门自动打开,将拿着钥匙的人带入到下一个试炼场。”
  “空间门这么不稳定的东西你们也敢用在与试者身上,增加难度用的吗?”逝云怕被波及,连忙钥匙还给姝蔓说,“接下来你们要考什么?”
  “我也想知道啊。”姝蔓笑着看向御璟。
  “下一轮还是封黎他们主持,我只负责最后一轮而已。”纵然是喝着姝蔓的粥,御璟依旧是守口如瓶,没露出一丝破绽。
  “这么说,盛军大典下一轮一旦开始,封黎岂不是就会很忙了?”逝云坏笑了起来。
  御璟预感不妙,好似想防患于未然:“你又在想什么?”
  房门外有人敲门,逝云条件反射般地往床上冲去,掀开被子就往里面钻,捂严实之后就一动不动开始“装死”,姝蔓瞠目结舌地看着床上的逝云问:“他在做什么呀?”
  “他以为是封黎又来看他。”御璟很淡然地对门外的人说,“请进。”
  走进来的是清缘,坐在桌边的姝蔓和御璟都不会感到意外,齐齐看向床上入戏太深的逝云。
  清缘见逝云在床上,关心地问:“殿下身体不适吗?”
  未等桌边两人回答,一听到是清缘声音的逝云瞬间弹坐起来,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没有、没有,我好得很,以为是封黎呢!”
  “没事就好,”清缘转向姝蔓说,“就知道你在这儿。”
  “你是来找我的?”姝蔓有种不祥的预感。
  “今晚月升中天之时,你就直接进入盛军大典第三轮了,一大清早没见着你人,义父有事要忙就要我看看你准备得怎样。”清缘的目光从姝蔓身上转到了桌上的早餐然后又落在了御璟身上,别有意味地微微一笑,御璟装作毫无察觉默默喝粥的样子居然有点萌。
  姝蔓无所谓地说:“不用准备了,我连着两轮都是第一。”
  清缘不放心地说:“大浪淘沙,后面遇到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
  御璟十分赞同,也是因为关心姝蔓才说:“试题也会越来越复杂。”
  “不要嘛!”姝蔓不愿离开这里,拉着清缘的手撒娇道,“我真没什么要准备的了。”
  “这个好办,”不知何时,逝云已经走到了清缘的身边,“御璟,你出去陪她过两招。”
  “这个好、这个好!”姝蔓一下子跳了起来,兴高采烈地拍在了逝云的手臂。
  逝云瞪大了眼睛,咬着牙齿连连往后退去,清缘一下子就抓住了姝蔓的手臂,着急地说:“姝蔓,殿下右臂有伤!”
  “额……”姝蔓呆在了原地,看看逝云说不出话的样子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羞愧无语。
  “没事,不疼。”逝云皱着眉头努力笑了笑,假装无事。
  御璟在一旁笑笑不说话,逝云摆摆手对他说:“你还不带她出去练练手,但是不能伤她!”
  御璟起身离去,姝蔓雀跃地跟了出去,逝云还不忘在后面叮嘱道:“记得走远点!”
  “不可能。”御璟停在了院落中,并没有走远的意思。
  “这个大傻子!”恨铁不成钢的逝云迅速关上了房门。

  ☆、成见

  关上房门后,逝云为自己的机智而暗自窃喜,终于房内只剩下他和清缘了。
  清缘注意到逝云缠了纱布的手臂说:“御璟大人连止疼药都不给你上吗?”
  “不能,”逝云烦恼地将右臂搁在了桌上,“封黎每天都来看我,不能让他看出来,他也就对我客气点了,不然大家都会有麻烦。”
  “殿下,我想看看你的伤。”
  “你为什么不叫我名字了,你义父又不在这里!”逝云埋怨地看着清缘,带着孩子气。
  清缘看着逝云认真的样子,竟然有些想笑,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逝云吓了一跳,马上要往床上冲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狄旭的声音:“清缘。”
  逝云的动作停住了,但还是不放心地看着房门,清缘明白他的意思小心地对门外说:“狄旭大人,一个人吗?”
  “当然是一个人,特意来找你的。”门外的狄旭说。
  逝云这才松了口气,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清缘跑去开门,看见满面笑意的狄旭问:“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狄旭走了进来,先跟逝云打了招呼,而后才开着玩笑对清缘说:“我这都是给肚了的酒虫给闹的!”
  逝云不明其意问:“你要喝酒找清缘做什么?”
  狄旭故作无奈地说:“她酿的酒,外面没有卖的,你不知道,她酿的桂花酒特别香!”
  见狄旭向自己讨酒喝,清缘还挺开心的:“大人喜欢就好,我院子里还有,这就去给您再挖一坛出来。”
  狄旭在逝云身边坐下,双手随意往桌上一放,对逝云说:“不如,清缘把酒送过来,我们一起尝尝!”
  一说是清缘酿的酒,逝云则兴致盎然,连连点头说:“要尝、要尝,一定要尝。”
  清缘心细地看到了狄旭落在桌面上的衣袖,问:“大人,您受伤了吗?”
  逝云很快也看到了狄旭袖口附近的血迹,说:“是啊,有血。”
  “是吗?”狄旭好似浑然不知,看到了血迹后亦无所谓地说,“哦,不是我的血。”
  清缘心中有所牵动,又问:“那是腾王殿下的?”
  狄旭很淡定地回答:“还能是谁。”
  逝云听到这话脸色也变了,说:“难道他伤得很重?”
  “你弟弟这个人脾气爆你是知道的,”狄旭似乎一点也不关心瞬影的伤势,反而数落起来,“谁都敢惹、谁都敢打,如果痛了伤了,谁都不给说。千万别管他的事,反正永远不听劝,随他去,死不了就行了。”
  “那怎么行!”逝云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我这就去……”
  “稍微等一下,”狄旭稳坐在原位,不慌不忙地把逝云拉住,慢条斯理地说,“你去做什么?”
  “我去看他呀!把御璟带上……”
  狄旭苦笑道:“你想让御璟给瞬影疗伤吗?”
  “难不成是我呀?”逝云有点觉得狄旭是不是在跟他胡扯了,“我又不懂医术。”
  狄旭倒没逝云那般着急,而是淡定自若慢慢道来:“你在中宫那边刚刚消失,御璟就暗中派人把腾王府给围了,你知道吗?”
  逝云替御璟解释说:“那应该是御璟要堵我才插了人过去。”
  狄旭好似想提醒逝云什么,又说:“前几天,御璟的人才在腾王府吃过亏,你也是知道的。”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御璟不会介意的。不过……”逝云转念一想又有些烦恼,“瞬影介意。”
  “可不是。”狄旭把话说完之后,缓缓的将目光移到了清缘的身上。
  站在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清缘将一个瓷质的小药瓶放在了狄旭身前的桌面上,说:“其实我昨天找了一瓶云花紫蜜,晚上给您送过去的时候,您醉了,怕耽误腾王殿下的伤势,就直接给送了过去,但是……”
  逝云看清缘欲语还休的神情便猜出一二来,问道:“他不要啊?”
  清缘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狄旭心中了然,却假作欣喜地说:“姑娘有心了,我晚点给他送去,不说这些了,这北境天气寒冷,实在不习惯,不如大家先喝点小酒暖暖身子、看看风景聊聊天,多惬意。”逝云和清缘都面色凝重,唯独狄旭能怡然自得。
  逝云还是不放心,说:“我还是去看看比较好。清缘你医术好,你跟我一起?”
  清缘马上答应:“毕竟腾王殿下是因为雷池受伤的,虽然他脾气……异于常人,但你要是能跟我一起,我就安心多了。”
  狄旭微微皱眉问:“你们真打算一起去?你不怕被封黎撞见了?”
  “不要紧的,”清缘安然解释,“今晚盛军大典第三轮会在北华城内进行,义父已经外出安排宵禁事宜,今晚试炼结束之前是抽不开身回府里来的。”
  “哦,这我倒没料到。”慢慢的,狄旭神色有些奇怪了。
  逝云等不急地说:“他不在府里就好,清缘,我们现在就过去。”
  “等一下。”狄旭站了起来,看两人的神色好似没刚才有底气了。
  “又等什么?”逝云被狄旭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觉得狄旭今天好生奇怪。
  狄旭不得不再直白一点说:“你们见面必吵,你确定要去?”
  “也对,昨天我们才吵过……”逝云为难地对清缘说,“这事不能让府里的医师去办,不然会被封黎发现的,你能替我去吗?”
  一想到瞬影这个人清缘就发憷,果断摇头说:“我不敢一个人去!腾王殿下的脾气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逝云似乎从清缘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端倪,问:“他一定欺负过你?”
  “没有,”清缘连忙否认,“你别误会了,我只是不太懂察言观色罢了。”
  “不用担心,”此时情形恰合心意,狄旭扬声道,“你不能陪清缘去,我陪呀!我不会让清缘受委屈的,这你总信得过我吧?”
  。
  瞬影坐在庭院回廊上,一手提壶一手持杯,望着对面的几株梅树自饮自酌,花期已过,枝上已然无花,唯有地面积雪中可以看到几许残红。
  狄旭穿过圆拱门来到庭院中,径直走到瞬影身边去,故作不悦状:“喝酒不叫我?”
  “来得正好,随我去一趟负雪山。”瞬影举杯饮酒时,神情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负雪山,”提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狄旭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他很快就舒展开来,说,“你伤成这样去还想着去爬山?”
  “然后就回府,待我复原,就去找你师兄算账。”瞬影心生去意,语调竟也变得比以往更低沉了些。
  “合着你都打算好了?”狄旭哭笑不得往瞬影身边一坐,说,“那你觉得我会让你去找我师兄吗?”
  瞬影也不看他,只扬首眺望北宫玄武府外的远峰,说:“盛军大典最后一轮的时候,你抽不开身。”
  一提到这事,狄旭就烦恼地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无意间瞬影看到了他衣袖上的血迹,问:“哪来的血。”
  狄旭把手放了下来,收了收自己的衣袖,上半身往瞬影那边偏了偏,带了些哄小孩般的轻柔语气对瞬影说:“不如这样,你先把伤治好,负雪山上天气十分恶劣,你伤了肺腑,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往那么高的地方走。”
  这话瞬影听得清楚,却没有接话,给他自己再斟满一杯酒,狄旭直接把酒杯抢了过去说:“我就不客气了。”语毕,一口饮尽,看着干瞪眼的瞬影递出了一个小药瓶。
  瞬影认出了这个瓶子,没有去接,只是问道:“她给你的?”
  “不然还有谁?”狄旭将药瓶硬塞到了瞬影的手上,又强抢了瞬影另一只手上的酒壶,“快喝了!”
  瞬影看着手中的药瓶,问:“她去找你了?”
  “是我去找她!”狄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叹了一口气,低声嘀咕,“我堂堂紫电战将,神族境内五大名将之首,当初在中宫天端城受天帝册封时,哪曾想过现如今干的是这种事!”
  就在狄旭念叨的时候,瞬影拔下瓶塞把药喝了,狄旭看在眼里,笑而不语,心情大好地喝起小酒来。谁知瞬影起身便说:“走,去负雪山。”
  狄旭抬头看他,明知荒唐却故意调侃:“你是想跟我说,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你的伤就已经好了吗?”
  瞬影去意已决,说:“够给你面子了,走。”
  狄旭却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哪也不准备去,缓缓道:“负雪山延绵数百里,你若是要去天帝陛下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没我带路是不行的。”
  瞬影心生不悦,愠怒问他:“你要挟我?”
  “正是!”狄旭近乎夸张的点了头,“你不把伤治好,就哪都别想去。”
  很多时候瞬影也拿狄旭没有办法,环顾四周唯有他们两人,瞬影不知狄旭是何用意,两手一摊,说:“来,你打算怎么给我治?”
  狄旭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庭院外大喊一声:“清缘,你还在吗?”
  瞬影有些意外,神色中好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狄旭站起身来走到瞬影跟前,在他耳边压了压声音说:“人家被你吓得不敢一个人来,这次你可长点心吧,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不多时,清缘走近了庭院,向两人欠身行礼,她与狄旭笑颜相对,却始终没敢多看瞬影一眼,终是成见作祟。

  ☆、心结

  逝云站在清缘所住的庭院中,好奇地看着庭院中央的一个花盆,里面种着一株黑色的花朵,花瓣六片,花蕊金黄,十分奇异。
  当清缘抱着几包东西出现在逝云的面前,逝云立刻迎了上去,关切问她:“清缘,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瞬影的伤势怎样了?”
  “不必担心,腾王殿下已经喝过两瓶云花紫蜜了,脏腑出血应该是止住了,我现在才回来是因为方才去了趟库房,取了些药材。”清缘踏上檐下台阶,走到一间门外,推开了房门,里面陈放着各种药炉丹鼎,原来是间丹房。
  逝云跟在后面,清缘将药包放在了满是瓶瓶罐罐的长条石台上,接着说:“这些上等的药材可都记在你的用度上了,若是义父问起……”
  “这个我懂。”逝云答得轻车熟路,“他的伤势痊愈的话,需要多久?”
  “按照我的方子来算,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就可以行动自如了。”清缘将药包拆开,一样一样的将不同的药材分开放在石台上。
  逝云算了算,说:“时间也不算长。对了,他没对你无礼吧?”
  “没有,”清缘庆幸地说,“还好有狄旭大人在旁边。”
  清缘答话如此轻快,才是真的没有在瞬影那边受气,逝云这才安心地说:“那就好,还是狄旭有办法。”
  清缘从靠墙木柜处取了药罐走回到石台边上,说:“逝云,有件事情我觉得挺奇怪的。”
  “什么事?”逝云本在看石台上的药材,清缘问起时,他带着一种知无不言的信赖与悦然。
  “你这次出宫,其实是为了去找腾王殿下吧?”
  “没错,自从瞬影受封腾王去到西暝城之后,我们兄弟俩就一直没能再见,直到我去腾王府找他。一定是他对我的态度令你觉得很奇怪,是吗?”
  清缘将石台上的每一种草药酌量放入药罐中,温婉说道:“因为这几日相处下来,我觉得你很关心他,可是他……”
  “这事不能怪他,我是当哥哥的,本来就应该照顾弟弟妹妹。”逝云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了一枚金色的四方印章,此印章盘龙为钮,系上红色绶带,翻开来看,印章上刻字为“天命太子御印”六个大字。
  清缘不解地问:“这是你的印章?”
  “这是父皇的,”逝云缓缓道来原由,“当初父皇还是太子时所用过的一枚印章。多年前天玦界出现裂隙,魔族趁机入境作恶,因此父皇连年征战在外。有一天我们跑到了父皇的书房里去玩,无意中就看到了这枚印章,我和瞬影都很喜欢,抢着要玩,那时候小,不懂事,现在想想就是一枚印章而已……”
  “可这是太子御印。”听到这里,清缘放下了药罐,没有继续拣药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以为是我的,瞬影说这是父皇的,抢起来了,然后……”逝云尴尬地笑了笑,不太情愿地跟清缘说,“我从小就打不赢他。”
  逝云语调异样,微笑之下好似盖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清缘真切感受到逝云玩世不恭外表下的懊悔,用一种和风细雨的口吻问:“那次动手的结果,很严重吗?”
  当着清缘的面逝云还是觉得挺丢人的,但又不得不承认:“我醒来之后就再没看见他了,养了一段时间的伤,母后不准旁人提他。当然,当时我也很生气,可是气消之后再去找他玩,才发现他已经不在宫中了。”
  “他就是那个时候受封为腾王去了西境?”清缘恍若有悟,好似明白了为什么瞬影每每见到逝云都是介怀于心、爱答不理的样子了。
  “是呀,”逝云悔不当初地说,“他从小就很倔强,不肯跟母后认错,母后就一直不宣他回宫。”
  清缘惋惜叹道:“这结果,比我跟妹妹动起手来更严重。”
  “就为了这枚印章,”逝云自嘲道,“真是荒唐,从那以后再也没见父皇回宫了。”
  清缘少见逝云神情如此低落,于心不忍地安慰道:“你们毕竟是兄弟手足,给他点时间,慢慢会好起来的。”
  “谢谢,”在逝云看来,清缘的眼神温暖好似能融冰雪,心中宽慰便不再沮丧,期待地说,“等瞬影的伤势好了,我就带他去负雪山。”
  “那是天帝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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