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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待长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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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天帝待长成
作者:那年猪小胖
文案:
  神魔之争,亘古不移。一朝看似风平浪静,一夕可作暗潮汹涌。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可否待我诛敌定乱之后,再与你携手共度余生?

  【排雷区】
  1。设定:神族与魔族是两个对立的种族,都会生老病死不得长生,非现世意义上的神明与恶魔;所谓天帝称谓类似于三皇五帝之尊称。
  2。官配:天帝家的傻儿子&边将家的乖养女
  3。成长型男主言情视角,前期率真温暖,后期天子心机;女主胸怀天下、大局为重。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史诗奇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天帝家的傻儿子 ┃ 配角:恶弟萌妹、四帅五将 ┃ 其它:神魔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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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墓

  山路曲折,树林掩映,这条古道越走越窄,最终止于一片草木前方,越过稀疏的草木可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环形水池,此池由石砖铺砌成,池壁高于地面数尺,其上爬满青苔,水声潺潺来于其中。
  古道上奔驰的马儿发出一声急不可耐的嘶鸣声,便加速朝水池跑去,马背上的人却抓紧缰绳勒马止步翻身下来,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但见一剑眉星目的少年稳稳立于马侧,此人着白色直裾,玉带束发,神采飞扬。他拉住缰绳匆匆将坐骑拴在道边的歪脖子树上,从马身侧面的挂兜里取出一个扁状圆形的黄铜水壶,轻轻地拍了拍马儿的头,安抚道:“那边没你走的路了,我打水过来给你喝。”说罢少年便穿过一排树林向几丈外的水池边上跑去。
  谁知,离开了马儿的少年还没走出五步就听到有一利物破空而来的声音,少年机警地止住脚步想也没想向后退去,眨眼间一只黑色利箭已破开了他足尖前的泥土,在沙石四溅之时深深插入少年身前的地面之中。
  少年为之一惊,立即顺着笔直的箭杆方向望了过去,大声问道:“什么人?”
  只见前方树林中高枝晃动,一个浅绿色的身影从繁茂的枝叶中露了出来,那是一个中年军士,身着两档铠,后背箭筒,手持画弓,身轻如燕的站在高处的树梢之上,俯视而下毫不客气地横眉喝问少年:“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我神族葬魔禁地!”
  “什么禁地?”少年仰首望着远处树梢上严肃的中年军士有些犯迷糊,稍微抬了抬手臂,让对方能看清楚自己手中的水壶,解释道,“我路过而已,不过打个水罢了。”
  树梢上的军士忽然露出嘲讽的笑意,说:“你要喝这池里的水?”
  暮春正午的太阳还是有些刺眼的,所以少年搭手在额,逆光看着树上的军士说:“你刚才说这里是禁地,所以不能喝吗?”
  军士冷眼看着地面上的少年,有些愠怒,话语间更显得铿锵有力:“这池里是封墓金液,我准你走近看看!”
  少年往前走去,视线越过了数尺高的砖砌池壁,看到了这直径约有一丈的圆池中心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凸起于水面的小型圆岛,其上立了一块表面光洁无字的黑色墓碑,圆岛周围池壁之内流转着一圈浅金色的池水。
  “哦,”少年恍然大悟,看着水池内圆岛上的无字墓碑说,“原来这就是当年号称不死魔的十一处坟墓之一。”
  军士站在树梢之上,双手抱臂,凛然道:“当年天帝陛下斩杀不死魔之后,焚毁尸身将其分为十一块,分别葬于神族境内,埋入墓穴后镇以降魔黑曜石,再封以蚀骨金液,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靠近这里了?”
  “晚生鲁莽,方才实在是冒犯了,”少年举手行揖歉然道,“只是一路走来未见水源,还请大人指路。”
  高处军士画弓一挥,指向一方道:“你一路退行,回到方才的第一个岔路上,选择另一条路直行向前便有村落了。”
  少年回忆刚才的行路的情形,退回原处拍了拍马儿的脑袋说:“原来是我们选错了路。”转而他再次向树梢上的军士作揖,说,“多有打扰,就此告辞。”
  守墓人站在树梢之上笑而不语,目送少年骑上了马扯着缰绳掉头离开,就在少年骑在马背上完全背对着他的那一刻,守墓人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不动声色的从背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矢,搭于画弓之上对准少年,拉弓放箭一气呵成,箭矢破空而去爆发一路嘶啸,马背上的少年听到背后动静便知道情况不妙了,没时间回头只有在第一时间内勒着缰绳拉偏马头,改变行进轨迹。
  背后而来的箭矢恰好从少年的右臂之下穿过,正好刺破他右侧宽袖,箭矢凭着一股强劲的力道撕裂了他白色的衣袖,而他这才看清楚箭矢上的箭簇为青绀色木纹利石!
  最后箭矢击中了少年前方的树木,碗口粗的树干即被生生炸裂开来,木屑四散,马儿在爆炸声中受到了惊吓,鸣啼不已,少年扯住缰绳调转头来看向树梢上的军士,不禁有些恼了:“楛矢石砮乃天帝所赐,让你们诛戮魔族异类所用,现在你居然用御赐之物伤及同族!”
  对方却冷冷笑道:“是不是同族还很难说。”
  少年正色道:“我黑发黑眸,肤无杂色、骨无异角,难道你硬要说我是魔族不成?”
  “首先,我问过你的身份,你却顾左右而言他一直没有回答我;其次,十一处葬魔地均被天帝陛下画地为界,隐匿难见,若不是有意寻找,根本不能得见;最后,你以为我对魔族的了解就如你所想的那么有限吗?”高处的军士再次搭箭在弦,瞄准了少年,近乎冷酷地说,“所以,不管你是谁,现在必须留下你的血!”
  “要验我血色也犯不着用楛矢石砮吧!”少年看见自己再次被瞄准有些急了,弯腰伸手在马背侧兜里翻找什么东西,同时对持弓军士说,“等一下、等一下,我真不是魔族,验血我可以自己来!”
  不等少年将话说完,箭矢已经离弦而去,正在这时他才从侧兜里掏出一枚绛色令牌,伸手示出之际军士看见此物神色大变,意念一转,马上从背后箭筒再抽一箭急射出去,用力更甚,以至于后来者追上先发者,少年拉着马匹慌忙避闪之时,两支箭矢已经碰撞在一起,在一股巧力牵引之下双双偏转,飞出数丈之远而后爆裂于半空之中,火光最盛之时光耀几近盛于天光。
  温驯的马儿听到炸裂声惊慌走动,树梢之上的人已经驭风而来,从上而下飘然落于马前,趁着少年安抚惊马之时夺过了他手中的令牌。
  “宗肃候府!”军士一手拿着令牌,另一只手扯住缰绳一使劲就拉停了马匹,对着马背上的少年问,“你是什么人?”
  少年定眼看了看军士手中的绛色令牌,似乎还未从方才的慌乱中定下神来,慢吞吞地说:“我都把侯府令牌拿出来了,你还问我是什么人?”
  军士松开了缰绳,退后了一步,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虽然他身上的白色直裾略显素雅,但是其领、袖、襟、裾处的湛蓝缘饰上的祥云图样全是金丝所绣,十分奢华,其腰带、发带虽然纹饰简约,但是均镶有玉石,其色泽圆润通透,价值不菲,再看缰绳扣饰、马背侧袋,造型别致考究,忽然脱口而出:“难道是儒皓小少爷?”
  少年跳下马来,也细细打量着这名神色渐渐温和下来的军士,赌气般说道:“刚才还怀疑我是魔族,现在唤我小少爷,不敢当!”
  军士忽然有些激动,面露欣喜之色抓住少年的手臂说:“小少爷不记得我是自然的,那时您还十岁不到,当年我初入侯府时,不过一介马倌,幸得宗肃候赏识,后来才能跟随天帝陛下南征北战,驱逐四境魔族,建立战功……”
  少年并无心听人叙旧,忽然眼中灵光一闪,问:“你的意思是不用验血了?”
  但是刚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军士似乎也正是听到这句话才被提醒起来,紧接着,少年感觉自己被军士所抓住的臂膀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只见对方收回手掌时看到了上面所沾染的鲜红色血迹,终于心安,同时谦恭地说:“小少爷,得罪了。魔族狡诈至极,而属下又据守要地,不得不事事谨慎,如此才能不枉侯爷之厚爱、天帝之嘱托。”
  “你……”,少年忍着痛看向自己的右臂,白衣早已被扎破了一个洞,鲜血也在其周围将衣服染红,他按着手臂说,“如今太平盛世,哪来什么魔族。况且那些东西个个奇形怪状一个比一个长得丑,你居然怀疑我!”
  “小少爷恕罪,属下职责所在,但凡闯入者必须验明身份,魔族伪装万千,唯有血色无法改变,”军士躬身抱拳谢罪,态度诚挚,“战后魔族遗存我神族境内数目未知,实在防不胜防,必须谨慎行事。”
  “你真是尽忠职守,不枉天帝所托,”少年无可奈何地看着对方,摆摆手说,“我赶路,先走了。”
  军士客客气气地阻拦道:“且慢。”
  原本想上上马而去的少年站定原处,行为配合但是心情不佳地问:“又怎么了?”
  “此地属神族东境,侯府却在神族西境,儒皓少爷远道而来是为何事?”这一次的怀疑中,军士并没有露出敌意,反倒显得有些亲切。
  “你这人真是疑心病很重呀,”少年笑得有点尴尬,但还是缓缓说道,“事关盛军大典,我不能透露更多了。”
  军士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盛军大典十年一次,乃我神族尚武之盛典,侯爷又对小少爷你寄予厚望,属下在此预祝您在试炼之中拔得头筹!”
  “我真赶时间,”少年故作锁眉状,翻身上马,“我回去会跟爷爷说遇到过你的。”
  少年骑马绝尘而去的时候,军士仍然恭敬地站在原处,目送少年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古道之上。直至少年消失在古道尽头时,军士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诶?小少爷连我名字都没问,回去之后侯爷能知道他遇见的是谁吗?”
  骏马奔驰中少年回望身后,发现看不见军士人影的时候才调皮地摸了摸马儿的鬃毛,浑身上下都透着小机灵的劲儿不安分地贴近它的大耳朵说:“好险,还好遇见一话唠,否则,他不说我哪知道宗肃候的孙子叫什么名字!”
  

  ☆、初见

  按照方才军士所指的方向,少年很快就来到了村口,道旁石碑上所写为:“宝丰村”,碑旁就是一口小井,井口砌砖上还刻了字:“子归泉”。
  少年急不可耐地跳下马背,一边用衣袖抹去额上豆大的汗珠,一边飞奔到井旁,疲惫地用双手撑在井口的石砖围栏之上,迫不及待地朝井内望去,庆幸地说:“太好了,终于找到水源了!”
  刚把这句话说完,少年望着井底就傻了,绕着井口走了几步换个角度再往井底望去,失望地说:“没水?”不死心的少年又绕着井口走了几步,再换一个角度看下面,结果却还是一样的让人失望。随手在地上捡了个小石子朝井内扔去,很快就听到了着地的声音……这是口枯井!
  马儿停在古道上甩着长尾眼巴巴地看着少年,少年走了回去,说:“没事、没事,进了村一定有水喝,走!”
  很快,越往前走道路越开阔,不一会儿就见到了成片的房屋建筑,行至村落中央,最显眼的就是一处空地中央所建凉亭下的水井了,这一个水井就比之前村口看到的那口水井大了许多,围井而筑矮石栏上还雕刻着威武的苍龙图腾,可是当少年骑着马来到井亭边的时候又大失所望,原来是这口井被盖上了盖子,并且用铁链五花大绑给锁死了。
  “不至于吧!”少年跳下马来,拉住绕在井口周围的铁链,不死心地说,“好好的一口井,锁起来干嘛?”
  远处一个坐在驴车上的老农拉着一车的黄梨慢慢走近,语重心长地喊话:“就是怕你们这些路过的误喝了井里的水,村里才特意锁起来的。”
  “为什么?”少年站在井旁,看着老者坐在他的驴车上缓缓靠近。
  “井里的水出了问题,误喝了会生病的,”粗布葛衣的老者并不觉得他的驴车很慢,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看着井边少年娓娓道,“大概一个月之前村里陆续有人生病,但是一直找不到病因,前几天偶然有人用井里的水洗了洗陈年药材,发现洗过药材之后的井水变成了淡紫色,那时村里的人才意识到病因是井水,所以马上给锁住了。”
  “怎么会是紫色的呢?”少年回头看了看被死死锁住的井口,说,“看来还没有找到原因,否则不会一直锁到现在。”
  满头白发的老者似乎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气定神闲地说:“这才发现没几天而已,哪有那么快,村里知道这事不好处理,已经决定上报东宫苍龙府了。”
  “那些因为喝过井水而生病的人现在已经医好了吗?”思忖之余,少年又将目光投向了驴车上的老者,赫然发现两者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拉近多少,定眼一眼原来是那头瘦驴的速度比正常人步行还慢,老人家却不急不忙地坐在驴车上,优哉游哉。
  老人家无比淡然地迎着少年不适的目光答道:“差不多了,多亏了那个用井水洗药材的人。”
  少年彬彬有礼地说:“劳烦您给指个路,哪里有干净的水源?”
  老人家抬臂指指他自己正在前行的方向,说:“村尾有一条溪流,似乎跟地下水不相干,那里的水并没有问题,我们全村的人这段时间都是挑那里的水来喝的。”
  少年随手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水,道谢之后便拉着马准备骑上去。老者忽然喊住他说:“小伙子,你等等。”
  “嗯?”少年看过去正想问话的时候,半空之中忽然飞过来一个大梨子,他刚刚接住又飞来第二个。
  后来少年一手一个大梨子看着老者,听见老人家爽朗地说:“你一个,马儿一个,正好解解渴。”
  少年见老人衣着陈旧,又只有一头瘦驴拉车,似乎并不富裕,于心不忍马上展露笑颜道:“你这大梨子多少钱一个?”
  “别说胡话了,远来是客!”老者说完这话忽然不再看他,而是神情自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毛驴不急不缓地踏着小蹄子慢慢拖着一大车货物,终于就在这个时候,小毛驴超过了少年停在井边的马儿。
  少年站在路边,把右手的梨子放在自己嘴边,同时将左手的梨子放在马儿嘴下,咬了口梨子看着正在慢吞吞经过自己的老人家说:“您这是要去哪儿呀?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这正要去东宫苍龙府向将军报告一下咱们村子里的事情,这事也只能我去做。”
  少年一边啃着梨一边定定地看着老人家说:“您是……”
  “村长。”老人家坐在那辆比步行还慢的驴车上,神采奕奕地回答着。
  少年更加疑惑不解地说:“那您拖着这一车梨是……”
  老人家看着这么一大车梨子赧然一笑,忽然压了压声音说:“换酒钱。”
  一人一马吃完两个大梨子暂时解渴之后,按照老村长的指引,很快就来到村尾,一眼便看到了翠色之中的清流。少年放开马儿踩着石块来到水势较高的地方,蹲下身去两手捧起清冽的泉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大半日的干渴难耐终于在此刻被流水彻底冲散。
  正在洗脸的时候,少年忽然听到了马儿的嘶鸣声,起身去寻的时候才发现马儿已经沿着水流向下走了好远。“怎么了?”少年看到下方的马匹焦躁异常,做贼心虚地环顾四周密林,确定并无异样之后冲着斜坡下方的马儿说,“又没人追过来,你急什么?”不经意间,他眼角余光扫过下方,马上定睛一看慌忙道,“那是什么!”
  少年同自己的马儿此时正隔着一段坡地,从上至下大约丈余左右的高度差距,小河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跌落向下,造成了一帘小型瀑布,河水跌落之处经年累月之下冲刷出了一个小水潭,水潭之中居然浸泡着一名白衣少女,任凭溪水如何冲刷那少女竟一动不动地躺在水中好似已无知觉,同时还保持着双手相交报臂的姿势,细看之下水中少女双目紧闭神情并无异样好似安然入睡一般宁静祥和,但是嘴鼻处已不见出气,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见此情况少年想都没想就一跃而下跳入了水潭之中,下沉之时一把拉住少女体温尚存的臂膀,双手用力一拉便将沉在水底的人拉出了水面,出水之时少年在水花四溅中眨了眨眼睛,陡然发现对面被他拉出来的少女也睁开了眼,花容失色时眼中尽是茫然无措!
  眼神相交不过须臾,少年的举动惊了少女,少女的反应又惊了少年,水声淅沥中,时间好似漏走了些许。
  水潭里的水深刚好在少年腰下,他双手拉着少女在水中站稳,从最初的担忧渐渐转变为眼下的困惑,傻傻地问:“你……没事吧?”
  这时,少年才看清对面的女子生得明眸皓齿,也许是刚刚在水中浸泡过的缘故,还沾着水珠的皮肤看上去吹弹可破,对方先是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然后才低着头说声“没事”,顺便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自然而然地挣脱了少年放在她臂膀上的双手,接着才娓娓道来:“公子你一定是误会了。”
  少年的手从对方的臂膀上滑落下来后,有点不自然地交握双手,四目相交时莫名被对方明亮的眼神惊得心慌,低下头不知为何发笑,或觉双手安放不妥又分于两侧,尴尬地点着头说:“失礼了,我刚才误会你已经死了。但是你……”
  少女指指身后的小瀑布,歉然道:“我在捉水玉。”
  “哦,水玉!”少年听后恍然大悟,抓住一个话题便止不住滔滔不绝了,“就是那个跟水一样的活石头,无色无状的一味药材,但是听说很难抓,因为通常情况下我分不清楚它跟水有什么区别,它只有在死去之后才会变回石头的样子,不过那个时候的药用价值就少很多了。”
  “它比水要重很多,有形体但是不固定。”少女看看身下的水潭解释道,“所以需要安静地待在水里,仔细辨别泉水滑过上面的岩石和跌落在水潭中的声音和力度,一旦波动异常便是水玉出现了。”
  “你可真有耐心,”少年既新奇又欣赏地看着少女,“就不能拿张细网在下游把它给拦住吗?”
  少女耐心地解释说:“拦不住的,水玉活着的时候就跟流水一样灵活,只有在死后才会僵硬如顽石。”
  这个时候,少年的马儿毫无耐心地在河岸边嘶鸣起来,少年看了岸上的马儿一眼,这才想起两人已经在水中呆了好一会儿了,马上对少女说:“水还有点凉,不如上岸慢慢说。”
  少女点点头,少年向岸上走去,顺便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来递给身后的少女,少女跟在后面,看到递过来的那个宽大的手掌愣了一下,走在前面的少年感觉到自己伸出的手似乎落空了,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少女,少女迟疑了一会儿,在少年清澈的目光中伸出了一只手。少年很自然地抓着女孩的手小心翼翼地踏着潭水下的碎石一边带路一边问:“我叫逝云,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我叫清缘。”
  

  ☆、枯井

  刚刚走上岸的逝云看着自己湿哒哒的衣服回头对清缘说:“我有一个很粗暴的风干方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就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逝云清清楚楚地看见清缘的衣服已经全干,刚刚跟着上岸的她现在除了鞋底沾水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一滴水。也正是此时,逝云才看清楚清缘的穿着:内里是一套齐胸襦裙,外面搭了一件对襟褙子,虽然都是纯白的料子,但是衣领、袖口和两腋侧缝的领抹处均施以粉彩,素雅中带着一丝飘逸,唯有身侧系在饰带上那磨得面料起毛的旧香囊有些不搭。
  清缘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回避了一下逝云看得发直的双眼说:“你一定是修习驭风术的人,所以才会用风干的方法吧?”
  逝云点点头,目光又落在了清缘长及腰间的青丝之上,反应略慢地回答道:“你一定是属水的了。”
  清缘将手掌轻轻地放在了逝云的肩上,笑着说:“还是用温和一点方法祛湿吧!”清缘的指尖冰凉,在触碰逝云的一刹那,那些随衣物贴在皮肤上的水份迅速蒸发,如此一来体温难免迅速丧失,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再看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已是全干了,清缘的移开了手掌,周身的气温又变得正常起来。
  逝云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厉害、厉害!”
  “过奖了。”清缘的脸颊似乎有些泛红,她微微别过脑袋看向远处的风景,逝云的视线便不自觉的停在了她的身上,而当清缘回看过来时逝云又急忙把视线收了回去,对着地面报以赧然一笑,青涩笨拙。
  逝云牵着马儿随清缘一起走在回村的路上,倒过来走这条路的时候,忽然觉得这古道苍翠幽隐得别有一番情致。但听清缘柔声在旁,慢慢道来村中异事:“因为地下水的流向和分布太过复杂,所以很难在短时间内判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而且我还是担心水源的问题可能会恶化下去,所以今早已经建议过村长要尽快向东宫苍龙府上报求助了。”
  逝云挺意外地问:“你今早说的吗?”
  “是呀,村长是一个很心宽的老人家,在他眼中村子里的情况似乎还很乐观的样子,只是……”清缘欲言又止,停了一下转而说,“希望东宫苍龙府知道这件事后能尽快派人来调查这件事情!”
  逝云看了看自己手上牵着的这匹马儿,再想一想方才那头拉着一大车黄梨瘦毛驴还有老人家稳坐车上悠悠行进的速度,不禁笑道:“估计现在还没出村口。”
  “啊?”还不知道真相的清缘天真地看了逝云一眼。
  这时正好有村里的人挑着空水桶相向而行,应该是去河边打水的,看到清缘的时候满脸感激地向她道谢:“姑娘,真是多谢您的药材了!”
  清缘谦和地回道:“您客气了,是我该多谢村长款待才对。”
  挑水的大叔笑呵呵地走远了,逝云敛了敛笑容,说:“上报疫情的事情就不能旁人代劳吗?”
  “我也提过这件事情了,但是老人家说他作为一村之长,村里出了任何问题,都应该是他向东宫苍龙府上报才对。”说到这里,清缘不由更加忧心了,“虽然大家的病情已经无碍,村里的井口也全部被封住,但是治标不治本,我不能在路上耽搁太久,却又放心不下这里的人。”
  “原来你也赶路?”此时,两人已经走完了那段回村的小路,面前视线开阔起来,可以看到一片一片的房屋建筑了。
  “我与舍妹有约。”清缘回答的时候,发现到村路的前方有一辆驴车正在缓慢移动,那里正好是一段上坡,瘦小的毛驴几乎与后面的人、车、货浑然一体,好不容易走了一步之后居然又从容不迫地退了两步,仔细一看上面坐着的正是村长本人,意外之余她悄声对身旁的逝云说,“还真让你说中了!”
  “我去帮忙!”逝云把手中牵马的缰绳递给清缘,然后跑了过去。
  逝云跑到村长身边的时候,一手扶在了货车木栏上,热心地说:“我帮你推上去吧!”
  “不用,”村长怡然自得地冲逝云笑了笑,轻轻拉扯着毛驴的缰绳,试图调转驴头,说,“换条路就行了。”
  逝云从头到尾看了看这条直通村外的直路,语气委婉地说:“换条路会不会就绕远了?”
  毛驴有点犟,站在原地摆摆脑袋,不往前走也暂时没有领会主人要它转弯的意图,老人家十分耐心地继续朝一个方向拉扯着缰绳对着毛驴说:“傻孩子,拉不上去就转弯吧!”
  逝云看着毛驴站在原地甩脑袋,把远处牵在清缘手里的马指给村长看,并说:“要不把我的马换上给您用?”
  老人家只瞟了那匹高大的骏马一眼,连连摇头,似乎有些惧怕之意,说:“动静太大了,老人家我一把年纪了,受不了。”
  逝云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这个时候毛驴似乎突然开窍了一般转向右侧,老村长开心地笑了起来,悠然道:“年轻人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会出岔子的!”
  清缘走到逝云身边的时候,驴车正好转弯离开了逝云大约一步的距离,逝云忽然凑到了清缘的耳边,说:“我终于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了。”
  清缘站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转而笑言:“但是老人家精神挺好的。”
  逝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马上对清缘说:“对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发现村口有一口枯井没有被封住,叫什么子归泉。”
  意料之中的清缘不免还是有一丝意外,问:“里面已经彻底没有水了吗?”
  逝云点点头,反问:“这原本不是枯井吗?”
  清缘回忆道:“我来之前这口井的水位就已经越来越低了,我用药材试出井水里有问题的时候,那口井了就已经很难打出一整桶的水来了,所以村民就没有管它,果然,现在已经干涸了。”
  “既然我们都很赶时间,不如自己动手尽快查清楚水源的问题吧,你之前是一个人不太方便,但是现在加上我就有两个人了。”逝云跃跃欲试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现在就去村口的子归泉,我先下去看看井底有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再做打算,怎样?”
  。
  逝云又回到了村口“宝丰村”的石碑旁,井口外壁上所刻的“子归泉”三字十分显眼。
  逝云把马儿系在旁边的一棵树上之后,就来到井口旁,向下看去,起初阳光可见的内壁上可以看到许多青苔,再往下看就是黑洞洞的一片,肉眼难测其深。
  逝云拿着没有点燃的火把坐在井口,双脚放在井内,对清缘说:“我先下去看看,你就站在这里,有什么事我就叫你。”
  清缘看着深井说:“你可小心了。”
  “放心,一口枯井而已。”说罢,逝云带着一阵风向下跳去,清缘关心地朝里看去,能感觉到一阵柔风在里面回旋而下,托着逝云轻声落地。
  里面的阵风停息时,下面火光一闪,逝云把火把点燃照亮了底部,井口的清缘听到了逝云疑惑的声音:“这口井是怎么打出来的,怎么下面的形状跟我想象的不要一样?”
  清缘撑着井壁向下看去,借着境内的火光细看,问:“哪里不一样了?”
  “下面的空间很大!”逝云为了清缘能听清楚他的话故意把声调抬高了许多,这声音从井底传上去的时候,还带着阵阵回音。
  清缘在上面解释道:“可能是以前蓄水的空间。”
  “原来如此。”逝云小声嘀咕着,“好多淤泥,为什么会干涸呢?”
  “逝云,”清缘在井口探着身子向下望去,“下面可以站两个人吗?我也想下来看看。”
  逝云马上抬头向上欢欣地对清缘说:“好呀,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不用了,”清缘在上方婉然道,“我有办法下来,你站开一点!”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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