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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鬼一花(月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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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月。
阴司月淡淡一笑,有人的笑容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他的笑容却那么淡,那么雅致,让人觉得他离得那么远。
就如你在尘世的这一头,而他在尘世的那一头一样。
花渐离一向知道,自己是个惯于让女人伤心的男子,但是他也不止一次的想,那些女子应该庆幸没有见过阴司月,不然,那不止是伤心,简直是伤的没有了心。
这个可以让女人伤得没有了心的男子,见到花渐离之后,除了笑,还说了一句话,他说——
“为什么要回来?”
“因为不是我。”花渐离挺了挺胸,说的每一个字都理直气壮得可以斩钉截铁:“不是我,所以我迟早要回来。”
花渐离不是一个甘愿帮别人背黑锅的人,从来只有别人给他背黑锅,要他背,两个字,做梦!
三个字,做大梦!
四个字,春秋大梦!!
“不是你,是谁?”
有人背叛了明月楼,如果不是花渐离,那么是谁?如果不是他,那么就不止是背叛,还有栽赃嫁祸。
谁有这个能力,谁够这个胆子?
“狄惊雪。”
栽赃他的人可能是朱小指,但花渐离咬住的却是狄惊雪。
花渐离很聪明,他一开始怀疑朱小指,可是如果连狄惊雪都涉入其中,那就另当别论,因为朱小指其实根本没有理由背叛。
朱小指无父无母,她的一切都是相爷和楼主给予的,身份、权利、武学。
背叛相爷和楼主,等于背叛自己的出处,试问当今,还有谁能比相爷给予她更多的益处?
除非,为了一个她所爱的男人。
女人为了爱情,可以变得很盲目。
而恰巧,花渐离知道朱小指和狄惊雪之间有奸…情。
“狄惊雪很可疑,朱小指牵连其中。”
“你不该回来。”阴司月略皱了皱眉。
“你还是不信我?”花渐离有些生气,论私交,四公子中司月与他最好,现在他冒死带回一个这样重要的消息,而他竟然连怀疑都不怀疑一下。
“不是,而是……”阴司月叹了叹,道:“狄惊雪很可能是昭南王世子的二公子,潜伏进楼数年,如今才稍有破绽,你这样一回来,他必然警觉,还怎么引出他的马脚?”
昭南王!
便是花渐离也不免一惊,竟然会是昭南那边的人,还是世子公子?!
昭南王秦攸是先帝的兄弟,当今皇帝的亲叔叔,广博贤名,拥兵自重,也可以说,若非当年先帝病逝,李相与世家在昭南王入京之前拥当今天子登基,兴许今日坐江山的,便换了个人罢。
所以昭南那边与李相势同水火。
这昭南王有世子秦暮沉,其人慷慨好义,亦是贤名在外,世子膝下有三位公子,老大公子昂文武双全,有天纵之姿,老二公子澈乃庶夫人所出,身有顽疾,缠绵病榻,老三公子纠则资质普通。
因李相从未放松过对昭南王的监视,加上昭南封地偏远,故而未有人想到,昭南王竟能在数年之前就安插了人进明月楼,还位列四公子当中,而且其人居然是那个传言“身有顽疾、缠绵病榻”的二公子,秦子澈。
此时关系重大,若是查明属实,那么也就是说明月楼内藏重大隐患。
花渐离的归来坏了大事,所幸的是他毕竟没有大张旗鼓,阴司月也已经压制住了消息,所以他的语气里尽是责怪,可面上却带了三分笑意。
“你就这么受不得委屈?”阴司月果然笑了,笑得无奈。
“……”花渐离火大了:“那你不早说?”
“他行事败露,所以栽赃于你,手段高明,若非我对你还抱着一丝信任连番彻查,连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哪里还容你一路逃的那么潇洒,乘最好的船,吃最好的酒楼,穿最好的衣料……所以你实在不该回来,我能信你,你却不能信我会还你一个清白。”
“……那我明天就离开京城好了,如果你们需要我继续‘逃亡’下去,我只是受不得那个鸟气,凭什么让我给他背黑锅,难不成他比我长得帅些?”
“……”
“不过我这次会回来,也是因为手上有一个人,所以多了几分底气。”花渐离想了想,补充道。
“她?”阴司月已知说的是谁。
“因为相爷和楼主还顾及着她,只要和她一起,还不至于被下狠手……所以我才敢回来,不过她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阴司月默了默,道:“有消息说,她吃了活菩萨的‘无忧散’,活菩萨把她的魔功也给封印住了,之后她人便消失了,你能遇上也是机缘……不过不管是你是她,都需尽早离去才行。”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阴司月仰起头,神色有些倦意:“内忧外患……”
作者有话要说:小沈下一章会正式开始出现
☆、第二十五章
明月楼,对于许多人来说无疑是强大的存在,明月楼主更无疑已经是站在江湖巅峰中的人物。
谈笑中,覆灭一个帮会,弹指间,决定一场屠杀,挥一挥衣袖,轻描淡写的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这一切是为什么?
是权利!是操纵天下的当今权相李郁风所给予其鲸吞一切的权利。
自古以来,官匪勾结而无往不利,所以这一次当朝权相与明月楼主这一明一暗一朝一野一白一黑的勾结,更是所向披靡。
但,也会有敌人。
明月楼也会有敌人,因为李郁风自己就有敌人。
只不过许多人都太渺小了,所谓蝼蚁之人,眼里见到的只有明月楼的虎霸龙危,就以为那就是无敌了,哪里知道,任何人都是有敌人的,而且越是厉害的人,敌人便越是厉害,你之所以意识不到,不是因为没有,而是因为你不在那个层次。
明月楼不会没有敌人,李郁风以天下为棋,与他匹敌的人就是明月楼的敌人。
明月楼有的是武功高手,却也有他们杀不掉的人。
比如皇帝,他们杀不了,比如掌管全国军事大权的太尉尹宗政,也杀不了,还比如远在昭南的秦攸,他们也杀不了。
皇帝幼年继位,寡母所养,势力单薄,如今年岁大了愈来有不驯之相,而朝廷上尹太尉与李相明里争锋相对暗里殊死相搏,你死我亡,尹太尉出身百年世家,根基牢稳,一呼而应,便如李郁风圈养明月楼一般,他的身边也有诸多不世高手,还有虎视一旁的昭南王秦攸。
寻常人看天,只道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哪里知道蓝天白云之上,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发生的那些电闪雷动,火石迸发,每一方都在不断的倾轧和反倾轧,只是那些腥风血雨在落到白云之下的时候,就已经被风带走,在空中消化,只余剩,天下太平了。
好一个悄然发生又悄然结束的天下太平。
“……皇上举棋不定,尹太尉咄咄相逼,相爷已是不堪烦扰,现在又出了狄惊雪一事,若是潜伏多年,也不知埋下多少隐患……最令人难过的便是朱小指,相爷对她疼爱有加,她若仍是一意孤行,免不了……”
阴司月说着一叹,在暖暖的火光映照下,他清俊的脸上似有流露出一丝怜悯,一丝慈悲。
花渐离心里却渗出了寒意。
没有人能承担阴司月的怜悯与慈悲。
可是花渐离也兴奋。
没有了狄惊雪和朱小指这两个碍眼的人,他势必就能更进一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吞掉他们的人手、地位、以及势力,牢牢坐在明月楼第三把交椅上,不用担心有人后来居上,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只是这惬意中似乎又有某种莫名的失落,就好像也失去一些趣味。
两人正在说话之间,突然,外面传来了呼喝声。
“怎么回事?”阴司月道。
却不是问的花渐离,只见亭外黑暗处走出来一人,抱拳道:“回禀月公子,有人闯园,我方已毙命三人。”
阴司月微微眉动,冲着花渐离。
花渐离眼睛看向别的地方,装作无辜。
却没有人相信他无辜。
“你带来的人,自己解决罢。”
来人是莫九与小花。
张家园西北角有一座塔,塔有三层,最高层上便囚禁着殷老妇人。
他们踏夜色而来,本意先是一探,再行救人之事,只是被发现得太早了一些,而一经发现,就看到那座塔被人围护了起来。
他们对望一眼,有戏。
于是开始杀。
莫九胆色过人,出手如暴,持着裂齿冲锋在前,大有当年横刀阔马,冲锋掠阵之势,威势赫人,而小花握举着断红刀在后,以刀为剑,身姿灵活,诱敌而击,狡诈无比,在这敌人环绕之中,两人毫不犹豫的将后背交给对方。
莫九尽可能的多杀一些,他多杀一些,小花就能少杀一些。
他心里,小花总归是个女人。
女人拿绣花针的手,拿武器杀人,那是迫不得已,即便是迫不得已,也最好少杀一点。
看着一地鲜血,莫九有个可笑的念头一闪而过,他想,回去之后她会做恶梦吗?
小花知道自己不会做恶梦,因为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极有天赋的。
杀人的天赋。
以前动武,总是克制自己不要妄造杀孽,而这一次的放手一搏,令她突然的感到亢奋,亢奋到她需要抿紧双唇来克制住自己不要露出可怕的神色。
甚至于有一瞬间她指头都在发颤,不是害怕,居然是恨不得丢开手上的刀,用手指生生戳破撕开敌人柔软的内脏,仿佛那才是适合她的杀人方式。
直到莫九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就像一瓢凉水泼到她那根发烫的脑弦上,她方回过神来。
莫九在她一怔之间杀掉她背后偷袭的敌人。
莫九担忧,是怕她被吓到或者是受伤。
而小花一怔,是猛然之间觉得很可怕——她怎么会觉得杀人很亢奋?
但是小花掩饰住了,她白着脸握着刀,冲莫九笑着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她应付得了,同时她也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莫九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他会怎么想?
这样想着,小花的杀气便弱了,而且心里开始生出一股压抑而出的愧疚。
一边愧疚,一边狡辩:
——这不是我的错,我是为了救人,为了正义,我不是杀人狂,真的不是。
于是她开始杀得很认真,很压抑。
冲进塔里的时候,外头十四名高手已经全部毙命。
莫九看也不看他们,他虽说算不上是杀人如麻,可既然行走江湖,手上的人命断然不少,早过了会同情敌人的年纪了。
但小花的心情比较复杂,莫九以为是到底被吓到了,出口安慰道:“今天若不是他们躺在这里,便是我们躺在血泊之中,我们活着一定会比他们活着对这个世上的人更好,所以……勿要介怀。”
小花低着头跟着莫九走进塔里,用袖子揩去脸上的血滴,她的声音在空寂的塔内显得有些幽深。
“我突然很想很想救出老夫人。”
塔里面很暗,就像潜伏着妖兽一般,仍然是莫九在前,小花在后,只是莫九这次为了安全起见,牵起了小花的袖子。
“怎么,之前你不是真心想救人吗?”莫九低声道,小心的迈上楼梯。
“……我救人,是因为你想救人,而你做的事情,仿佛都是对的。”小花跟着莫九,声音越来越轻。
“现在杀了这么多人,所以我觉得,如果还不能把老夫人救出来,那么我们做的这些就没有意义了。”
难为她了,莫九心想,到底是个女人。
我需要一个意义,来证明我做这件事的意义,小花心想。
莫九不会知道,一个所谓的“意义”对于小花意义重大,连小花自己都不甚了解,她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子的“意义”。
第二层,有人在等他们。
黑暗中有人点燃了蜡烛,一根,接着一根。
那人在他们上来的时候,就把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所以当莫九和小花上来的时候,已经灯火通明。
而灯火之下的,是一张莫九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邱虎。
突然,小花脚下一空,一声惊呼,跌了下去。
有机关!
莫九出手如电,却捞不着小花,原本小花脚下的石板已经合上了。
“小花!”莫九情急之下握拳,重锤石板,然而除了指骨关节处蹭破了皮,石板纹丝不动。
“杀了我。”邱虎声音嘶哑,虽然换上了华衣锦袍,神色之间却失去了当年纵横沙场的豪迈之气,他懒懒的道:“你就能去找她。”
邱虎的声音很懒散,出剑却很快,剑指莫九,快决得就像当年毫不犹豫的背叛一样。
☆、第二十六章
小花跌落下来,以为小命休矣,跌下后却发现落入一间暗室,幸而并没有陷阱。
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一些,小花心道,若是她必然在此间装上流沙、暗箭,地上也设下尖刺,她想着不免打了个寒颤,若是那样,她绝无生还的可能。
她站了起来,这间暗室三面还墙,只有一个斜斜向上的楼梯,仿佛是出口。
别无选择,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往上爬。
第二层,烛火影动。
邱虎笑得很冷,就好像他的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他的剑刺在莫九心口处,然而莫九的心口,横着一把刀,裂齿刀。
“我很羡慕你。”邱虎如此说。
“我也很羡慕你。”莫九道。
“自我认识你开始,你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觉得对的事情,你从不用顾忌别人,记得那次横野一战,你罔顾军令,在敌军阵营三进三出,取夷人大将阿乎烈的项上人头回来,浑身上下受了四十七处伤,最严重的在腹部,连肠子都流了出来。”邱虎叹息。
“却连累了你,我能三进三出而退,多亏了你为我掠阵,你受的伤也不比我轻多少,事后我躺在帐篷里,却听说你为我罔顾军令而受了朝廷派下来的监军肖人美二十军棍,后来你在床上躺得时间比我还长。”
莫九笑得沧桑,眼里仿佛看到了昔日边关烽火,长河落日,大漠风沙,还有一对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他们两个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在闲谈,各自的手上却不慢,邱虎一剑不中,并未收势,而是用另一只手从剑柄处又抽出了一支短剑。
一长一短两柄剑被他握在手中,施展的便是天碧门中最是凌厉霸气的的“大雨小雨剑”。
“肖人美是个小人,你之前撞破了他掠劫良家女子一事,他怀恨在心,有意取你性命,我好歹是天碧一心门的少门主,他不敢真对我如何,若是那时候放他进来对付你,你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就好像漫天下的雨,却是邱虎的剑雨。
每一滴雨,就是一道杀机。
邱虎嘴里说着那样的话,下手倒并未留情,今天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他早已经选了不一样的路。
昔日朋友,今日仇敌。
只要莫九一想起过去种种,一分心,他必然取之性命。
莫九却很悲哀,天干地支剑法及其霸道,居然也给他使出一种抽刀断水的悲哀。
“我羡慕你也是因为此,你出身武林世家,从小武功心法,家传绝学任你学,你哪里知道我们这种平头百姓需要付出十倍努力的艰辛……而你不好好在家当少门主,偏偏跑到军营里来,来了之后家里还为你上下打通关节,在军营里可谓横着走,我们一起闯祸,我总比你罚得重一些,一些你犯下的事,我总莫名其妙的替你认下,可是直到那次,我才是真正的服了你,认下你这个兄弟。”
莫九重情,就因为重情所以才更加恨。
我当你是好兄弟,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莫九改换刀法,以狂刀五绝中的“飞惊一梦”攻了上去。
“是的,兄弟,是我对不起你,但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谁让你揽下不该揽的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一次,也不是我再为你受下几军棍就能过去的,所以……”
邱虎的大雨小雨剑,蕴含“伤心大雨剑”和“剜心小雨剑”两套剑法,一张一弛,一刚一柔,当大剑势如破竹,小剑却如灵蛇一般,朝着莫九的心口钻去。
莫九或许会留情,可邱虎不会。
人一旦做了某种决定,就回不了头了。
“去死吧。”
小花从楼梯上去之后,发现她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
之所以说空旷,因为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极大的窗户。
窗户外,是天空。
只可惜,今夜月黑而风高,是杀人放火的好时节,却不是欣赏夜景的日子。
不过这里够高,还能俯视半个京城的街景。
从这里往外看,看得到远处零星的灯火,和夜幕中显得狰狞的楼阁飞檐,以及更远处巍峨的宫殿。
是塔顶!
她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到了塔顶?!
小花有种不安的感觉,很虚幻,她总觉得,一层一层打上来更实际一些,突然站在这里,让她做好准备在困难决绝中大杀四方的那颗心,如何接受?
不过,当她看到窗户边坐的那个人的时候,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那个人因为坐在那里,远眺街景,无声无息,所以小花一开始还把他当做摆在那里的雕塑。
直到看清楚了,吓了一跳,心里又踏实了,就好像坐实了对方的阴谋诡计。
她摆出迎战的姿态,不屑的道:“花渐离,你怎么在这里,果然有阴谋!”
花渐离转过身来,比小花更不屑的道:“阴谋……你个头,蠢女人。”
“你敢骂我?!你个骚包奸细,你敢说你不是奸细?!”
花渐离从窗户栏杆上跳下来,发丝轻扬,衣摆随风而动,果真是风姿卓绝,他道:“我真不明白,我除了第一次不小心害了你,事后我也有弥补,然后每次都在帮你,为什么你老是怀疑我?”
“第一次,害了我?”小花狐疑。
花渐离默然,想起她忘记了。
“那不重要,只是……”他又道:“明明约好两天后来救人,你们却提前来,难道我就这么不像好人吗?”
“你本来就不是好人,你若是好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花反问:“你不是叛出明月楼吗?不是和狄惊什么雪为敌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说我提前来探查的,你信吗?”
“不信。”小花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可以到隔壁看看,隔壁房间里的就是殷老夫人,你可以把她带走,不会再有人阻止你了。”
“啊?”
“你不觉得你们进来的太容易了吗?”花渐离微微一笑。
“……所以有阴谋!”
“不是阴谋,而是……”花渐离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又仿佛有些怅然,他收回目光,向窗外看去。
不得不说,此时他看着窗外的模样显得很忧郁,很迷人。
“没有必要了,我得到消息,殷将军已经回来了。”
伤心大雨,剜心小雨。
邱虎要用小雨剑,剜去莫九的心。
世上最令人难过的事,莫过于昔日同生共死,今日反目成仇,背叛朋友,就像背叛过去的自己。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可以背叛,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背叛的?
邱虎的小剑狠狠的去向莫九的心脏,同时莫九的刀也指向邱虎的胸口。
莫九的武功比邱虎好,只是邱虎比他狠。
邱虎与莫九僵持着,邱虎刺不过去,因为他的小剑比莫九的裂齿刀要短。
如果他刺过去,必然是先以身体撞向莫九的刀。
邱虎的小剑离莫九还有一指。
莫九的刀尖已经刺破的邱虎的皮肤,一点点血渗了出来,把他的华服弄脏了一点。
“不要再过来了,我不想杀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你一定不是我认识的那头老虎。”莫九道。
“那头老虎意气风发,为朋友两肋插刀,从来不曾惧怕退缩强权,虽然你刚才说的都是他做的事,但你一定不是他,他不会像你这样……窝囊。”
窝囊?
邱虎惨然一笑,面色变得古怪莫名。
莫九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只见邱虎瞪着一双虎目,以决绝不回头的气势往前一冲,莫九的刀便刺进他的胸腔!
血花在他胸口绽放。
莫九来不及细想当中有什么玄机,反射性的要抽回刀,更不料,邱虎却瞬间松开了大雨小雨剑,改用双手握住了他的刀!
双手的手指顿时被割伤,邱虎满手鲜血,但他不松手,不让莫九抽回刀去。
“老虎,你这是……”莫九又惊又怒。
惊的是邱虎所为,怒的是邱虎这样做明摆着是自寻死路。
到底还是一场兄弟,莫九痛惜。
邱虎的心比莫九狠,同样也对自己够狠,他握着莫九的刀,原本是阻止他抽回刀,现在却仿佛是借着着一点之力站稳。
他站的很稳,很直。
“窝囊,我是窝囊!”邱虎悲愤,他发抖的身子不知道是因为重伤之下…体力不支,还是胸腔里的不平悲愤因这一刀之力喷薄而出。
“谁让我是天碧一心门门主邱万千的儿子!”
邱虎面色苍白,嘴里溢血,此时莫九才发现,他消瘦了许多,一身华服配得起他少门主的身份,却也让他显得不堪重负。
“你可以拿命去拼,我不行……当年我负气离家而从军,就是因为我父带着天碧一心门投靠了明月楼,我一人在外,可是我全家老小都在明月楼手上,我父亲是不好,可他还是我的父亲……我还有两个弟弟妹妹!”
这就是邱虎背叛的原因。
他是真的羡慕莫九,莫九孤身一人,无拘无束,而他不管走到那里,他永远走不远。
这一次,他多么希望能和以前一样,替朋友扛下军棍,或者扛下一条命,可是他不能,他死不足惜,但明月楼会对他的家人怎么样?
父亲写信苦求,弟弟妹妹被“请”去明月楼做客,他能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邱虎像是一头怒急的老虎,却是一头垂死的老虎。
他冷笑着,毅然拔下胸口的刀,血液喷了出来,那么鲜红而狰狞……邱虎一头栽倒了下去。
“老虎!”莫九冲了上去,扶住邱虎,而邱虎已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兄弟……我对不住你……可是我只能……死在你刀下……他们……就不会加害我的家人……呵……呵呵……”
“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连累了你。”莫九红着眼睛,难受得咬牙切齿。
邱虎摇头,想要说什么,张开嘴,嘴里尽是冒着血,堵住了他的咽喉,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抓着莫九的衣襟,然后——
松开了。
他的手滑到地上。
眼睛却是闭不上的。
他死了。
“老虎——”莫九青筋暴起,仰面嘶吼,那一声哀恸穿墙破瓦,只通云霄。
什么人交什么样子的朋友……而背叛朋友,其实就等于背叛过去的自己。
若是连自己都舍得背叛,那他还有什么舍不得的?邱虎也曾这样问过自己。
所以,他舍了,他的这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写的这么罗嗦。。。为什么小沈还不出来
☆、第二十七章
有风吹过,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并不甜腻,而是像一棵树一般的味道。
小花不爱熏香,所以那棵树是花渐离。
“殷将军回来了,你们失败了。”花渐离看着远方狰狞的宫殿飞檐,难得的是他的脸上居然也有一种不再故作的惋惜。
“皇上连颁七道圣旨,八百里加急……你们这次非是输给明月楼,而是输给了皇上,是以……”
花渐离转过头来,以手扶着雕花窗栏,指尖轻轻的拨弄着木纹,道:“明月楼对张家园的布防已经撤了,所留下看守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因为殷老夫人已经没有了价值。”
小花微微的张着嘴巴,脑袋中迅速的转了一圈,问:“为什么?皇上是个糊涂蛋吗?他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殷将军吗?”
连她都知道,殷将军忠君爱国,是大大的忠臣。
连她都知道,殷将军不能回,回来有天罗地网十面埋伏道道杀机等着他。
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拼了命阻止他回?
皇上是个糊涂蛋?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只有小花会毫无防备的说出来。
可不是吗,信奸臣,杀忠良,可不就是糊涂蛋会做的事?
“皇上糊涂不糊涂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皇上如果太聪慧决断,也当不上皇上。”
若论大逆不道,花渐离不比小花差,而且他说出的话要切实的多,他不光是明月楼的风公子,早在李相爷的恩赐下,获封六品红衣羽郎将,并得到面圣谢恩的殊荣。
他见过皇上,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人,或者……孩子。
一个长不大,也不敢长大的孩子。
当年先帝驾崩,未留遗诏,而先帝有七子,为什么偏偏李郁风和尹宗政这些大臣却拥护当今圣上登基?自然是因为一个母族势弱,资质平庸,年少无知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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