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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金龙传奇之大风沙-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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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月或是小莫虽都收了力道,亦是不敢太过放纵,谁也不知老大何时会来验刑,若是来得太早,看出放水痕迹,别说执罚的燕月和小莫要惨,监刑的含烟和受责的玉翎都要惨,最惨的当然还是玉翎,可能打过的那些数目全都不算,还要重罚。
藤条“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玉翎各种咬了唇忍,丝毫不曾停歇的疼痛,漫无边际的袭来,到了此时,玉翎才觉懊悔,才想求师兄开恩,才想为自己辩驳,却是已经太迟了。
藤条层层叠叠落在玉翎臀腿上,慢慢地就殷出斑驳血痕,燕月和小莫心中再是心疼,却依旧不敢停手。玉翎体内搜神指就更痛,他就是抿紧了唇,唇侧依旧鲜血殷红。
龙策从大哥龙城的房里告退,顾不得自己腿痛,便想去找玉翎,只是转出影壁,瞧瞧左中右三处几乎一模一样的甬道,一时倒是忘了该往哪边去了。
龙策伸指一按自己眉心,直接瞬移玉翎身侧,只是他刚一现身,便觉危险,只觉有一利器扑面而来,他立刻一指弹去,利器应指而断,同时听到三声惊呼:“小叔!”及一声玉翎脆弱的呼唤“小叔”。
龙策弹断的正是小莫手中藤条,燕月及时收腕,手里的藤条才堪堪停落龙策身侧,龙策顾不得几个侄儿们的错愕,已是被玉翎唇边淋漓的鲜血惊呆。
含烟几乎没看见龙策有弹断绳索的动作,系着玉翎的绳索已经断折,玉翎落下,正被龙策抱入怀中。
玉翎身上的伤处骤然被碰触,痛得玉翎再忍不住□□一声,龙策方才只注意到玉翎冷汗涔涔的面额,和唇边刺目的鲜红,如今才惊觉,玉翎背脊臀腿上,亦遍布伤痕,立时运了灵力笼住玉翎,免再弄痛了他。
“小……叔。”玉翎哽咽着再唤了一声,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更觉自己要被活活痛死了。
“是他们将你伤成这样?”龙策伸手抚上玉翎脉息,发觉玉翎脉息被封,经脉被损,他虽是隔衣探查,却清晰地感受得到玉翎身上肌肤几乎都已遍布青紫,被硬生生抽裂的肌肤更有十几处之多。
龙策来时,玉翎总也是挨过五百以上的藤条,藤条重复着抽落,便会将青紫便为血红再到肿胀、碎裂肌肤,这种疼痛最是让人心颤,难以忍受。
“小叔明鉴,侄儿等都是奉师兄之令刑责。”燕月单膝跪在龙策身前,毫不犹豫招供“幕后黑手”。
正走过来的小卿又觉唇角抽搐,这个蠢东西,就是你不说,龙策小叔也猜得到,非要多嘴多舌,你就不能似含烟或小莫那般只跪落认错不行吗?
“小叔来了。”小卿心里念着燕月,人却是急走两步,到龙策身侧欠身。
躺在龙策怀中的玉翎听见师兄的声音,却是忍不住浑身一颤,便想挣扎落地。龙策心中一疼:“别怕,小叔给你疗伤。”
第191章 番外 谁又疼谁(下)
玉翎哪敢让小叔给他疗伤; 可是龙策说时,已是运了灵力,眼瞧着玉翎俊逸的小脸立时便复原如初; 玉翎已是自龙策怀中翻身落地; 却是依旧小脸一白,跪落小卿身前:“师兄……恕过。”
小卿的脸色很有些不佳; 没理玉翎; 屈膝跪地道:“是小卿下令责罚玉翎; 小卿之错,请小叔重责。”
龙策微微一怔,才道:“玉翎战时抗命,理应重罚; 你是玉翎师兄; 责他也是担心他日后再遇凶险,何错之有?又何必要罚?”
小卿不由抬头,去看龙策,小叔你既知我是他的师兄; 有权罚他,您若心疼,拦也是拦得,却如何又替他疗伤,这分明就是说侄儿处置不当,不该施罚,您如此做; 让侄儿这当师兄的威严何在啊……
这些话,小卿都没说,只又低下了头:“小叔明鉴。”
“谢小叔疼惜,只玉翎犯错该罚,不敢求小叔和师兄宽免,愿再领家法重责。”玉翎跪伏于地,不敢抬头。
“玉翎不是故意贪功。”龙策和声对小卿解释道:“若是玉翎撤回断水剑,血母垂死一击,只怕在场所有人,都会身遭不测。”
小卿愣了,含烟、燕月和小莫也愣了。
玉翎跪在地上,听了龙策的话,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玉翎也非故意抗命不遵,拒不弃剑,断水剑不仅泄出血母灵力,也阻断了血母的复原法力,但是也产生了强大的吸力,让玉翎也无法立时应命。”龙策再解释道。
“你方才为何不说?”小卿气得,一巴掌打在玉翎后脑勺上,将玉翎打得往前一扑,险些俊脸着地。
“玉翎害师兄和云岚师兄……”“啪!”玉翎的话没说完,小卿又是对着玉翎的后脑勺就一巴掌,打得玉翎的话立时咽回腹中。
“我和云岚师兄被你连累得可还少,又如何还会怕你连累……你就是说清楚了,何苦白挨这许多打!真真也是该打!”
小卿又是懊悔,又是心疼,又有些气怒,伸手,对着玉翎的后脑勺和脖颈“啪啪啪”地又打了好几掌,玉翎的头被老大打得直晕,洁白的脖颈都打红了。
龙策直蹙眉。
“师兄手下留情吧。”燕月只好冒死出声提醒,心里也是埋怨玉翎,你说你跪谁身边不好,怎么又跪老大身侧,可是方便老大跪着打你。
小卿这才收回了手,对龙策诚心诚意地叩首道:“多谢小叔告知小卿真相,小卿险些冤责了玉翎。”说了这句,看玉翎还跪伏在那儿,又是气怒:“竟敢隐瞒师兄,不报实情,小卿必重重罚他。”
不是吧,还要罚。玉翎这冤得。
“小卿这次也罚得重了,就免了玉翎隐瞒师兄之罚吧。”龙策为玉翎求情:“他已挨了那么重的打,怕是痛得挨不住了。”
“方才之罚小叔不是已帮他疗过伤了,自然是又忍得住打了。”小卿有些悻悻然,到底还是对龙策给玉翎疗伤不满。
玉翎跪在地上,微抬了头看小卿,俊脸苍白,额头上依旧冷汗涔涔,怯懦地道:“师兄……玉翎真得很痛……”
“住口!”小卿斥:“小叔不是帮你疗过伤了吗?还敢说痛!”要不是龙策还在跟前,小卿一定是一巴掌乎过去了。
龙策有点儿尴尬了:“伤在皮肉、筋骨或是内腑,凡有形之伤都可用灵力恢复,但是无形之痛不能免……”
……
玉翎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师兄……玉翎真的是痛……”
小卿去云岚那里领罚,已近午时。云冲跪在天井里“晾刑”,云冲臀上姹紫嫣红、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云冲微回头见果真是小卿,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下来了。唇齿翕动,却并未出声,只是忍了痛,顿了一下首,又跪直不语。
小卿心里暗吸口气,推门告进。云岚正在屋里喝茶。小卿进屋直接跪落:“小卿恭领师兄训责。”
云岚略蹙眉:“都什么时辰了?才来?”
午时后,云岚、小卿还要向尊长复命。这眼看要吃午饭了。小卿留给云岚教训他的时间可是不多。不过云岚也不是太在意,他若是午时前没教训够,随时可以寻了时间继续教训小卿。
“小卿有些事情耽误了,请师兄重责。”小卿恭敬请责,这次他确实不是故意来晚。
“打玉翎了?”云岚问。云岚觉得玉翎必会挨打,也有些担心小卿打重了玉翎,却是不肯去拦着。
“打了一顿,这小东西实在是气人。”小卿斟酌着措辞,将他责罚玉翎之事和龙策小叔告知实情并为玉翎疗伤却又不能免痛之事,尽量简短地禀告了一番。
云岚也不由蹙眉:“你到底是怎么教的玉翎?怎么就教成这样的性子了。”
小卿只能应错,心里却觉冤枉,我若是教他什么他就听什么,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么让人头疼了。“刚才小卿送了龙策小叔回去,所以有些来晚了。”
龙城已是有段时日不曾拿着藤条亲自教训弟弟们了。今儿龙晴和龙羽又都赶上了。
龙策去给玉翎求情后,龙城倒是没有立时发落龙晴和龙羽,只问两人道:“你们两个可还有什么要挨板子的事情没有坦白?”
龙城脸色平和,似乎只是顺口一问,龙晴和龙羽却是同时吓白了小脸,一时都没有做声。大哥是谁啊,若不是有所发觉,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龙城脸沉了,这两个小东西胆肥了,看这情形,还真是瞒着自己,做了要挨板子的事情啊,龙城一拍几案:“是现在招,还是打了再招!”
招也是要被打,不招也是要被打。龙晴和龙羽一咬牙,招了:“小弟确实有事欺瞒大哥。”
两人合谋,共同欺瞒大哥傅龙城的事情只有一件,还事关太后。太后要给龙晴和龙羽许亲,龙晴和龙羽不曾禀告大哥,直接婉谢了。太后觉得不甘心,又修书一封给龙城,再问此事。
龙羽见了信,却未曾转呈龙城,与龙晴商量后,又去了太后跟前回绝,说是龙晴和龙羽的婚事,大哥已有考虑了,请太后姑妈万勿操心、静候佳音就是。
这把太后气得,“你大哥有所考虑,我就只能静候佳音”,这话什么意思啊?这是嫌我多事的意思吗?一个两个地都要翻天了,行,你们兄弟的事情我还不管了呢。
太后本来就觉得傅龙城娶妻之后,有点儿娶了媳妇忘了姑妈之感,这下更不愿意了。龙城行前,去太后跟前辞行,太后冷着脸,也不爱搭理龙城。
龙城以为太后还是忧心子庭立后的事情,也没在意,却不曾想是自己的两个弟弟惹怒了姑妈,害他平白吃了顿排暄。
龙城走后,太后却是越想越觉窝火,到底还是修书一封,怨念侄儿们不知好歹,自己明明是一片好心,你们兄弟还都不领情。
这信笺,龙城今儿早上才收到。只是太后说得模棱两可的,都是“你们兄弟”“你们兄弟”的称呼,龙城也不知具体指何人何事。
方才瞧着龙晴和龙羽跪在地上同时微垂头的模样,龙城忽然心中一动,难道是这两个小东西惹了姑妈?所以龙城就顺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是这对双生子做的好事!
原原本本招认清楚,傅龙晴和傅龙羽跪伏于地:“请大哥重责。”
傅龙城依旧端坐,面沉似水,果真是,胆大的可以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傅龙城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对弟弟们实在太纵容了,纵得这是要翻天啊。
“娶亲到底有什么不好?”傅龙城冷着脸:“比挨板子还可怕吗?”
傅龙晴和傅龙羽都不敢吭声。
傅龙晴完全是被傅龙羽连累的。他从来也没觉得奉父母兄长之命娶亲有什么不好或是有什么不对,可是傅龙羽特别反对。
“总要是两情相悦之人。”傅龙羽对此却很有些看法:“明明是两个人要过一辈子,却从来不曾问过两人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合不合适,只尊长觉得好就好吗?若是不愿意不喜欢不合适,那不是会痛苦一辈子吗?”
傅龙晴觉得龙羽说得也有道理,但是也并不完全如此。有时奉尊长之命成亲确实也合适啊,比如说大哥大嫂就很幸福啊。
“可是不幸福的也多啊。”龙羽提大堂哥龙玉,又提任逍遥任二哥,反正还有挺多的。
龙晴看出龙羽执拗,想起龙羽曾经的情殇,难免心疼,只得应了龙羽之请,婉谢太后。
“为了回绝太后,还敢说谎了!真是越大越出息了!”龙城轻喝:“掌嘴!”
傅龙晴和傅龙羽真是又羞又愧又怕,这是有多少日子,两人不曾一同被大哥喝命“掌嘴”了今儿算是又“开斋”了。
“龙晴知错。”龙晴先应了错,暗暗吸气,抬掌自罚。
龙羽本是最不愿被大哥做此责罚的,只是这次确实理亏,便也不敢再执拗,虽是落后了龙晴半拍,但是也立刻应错、自罚。
龙晴和龙羽既是双生,心意相通,只第二个巴掌起,两人便已动作同步,整齐划一,随着巴掌起落,伴随着“啪啪”的响声,两人的脸颊很快就都被自己打肿了。
再打了十几巴掌,龙城还是命停。毕竟是在三叔跟前,两个弟弟顶着猪头般的小脸,实在不够雅观。
“龙晴知错。”“龙羽知错。”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傅龙晴和傅龙羽同时恭声应错:“请大哥训责!”
“褪衣。”龙城的声音不大,亦听不出怒气来:“都褪尽跪好。”
傅龙晴和傅龙羽僵住了。大哥不仅命褪衣,还要褪尽……
傅龙城最忌讳弟子说谎欺瞒。龙晴和龙羽竟敢瞒下长辈信笺、自作主张,还“假传圣旨”,用“大哥自有考虑”这话去噎太后,伤了太后的心,致姑侄失和,这是不敬不孝的大错,不扒了你的皮还能留着你?还用想脸面二字吗?
傅龙晴和傅龙羽可是真哆嗦了。没想到这次太后姑妈真得生气了,竟会具柬问责大哥,也没想到他们以为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伎俩”,竟可以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瞒下姑妈给大哥信笺之错,两人本是想过补救方法的,只是还未来得及施行,关键是事情败漏的时机与他们两个设想的事情败漏时所在的“地点、人物、情形”完全不一样啊。
以往太后姑妈也常说要给他们兄弟娶妻纳妾的话,他们也都是各种拒绝的,太后姑妈笑一笑也并不在意,哪成想这次倒是认了真。
况且龙晴和龙羽回绝太后姑妈之事还是在龙晴离家来草原前,这都多长时间了,两人以为太后姑妈早都释怀了,都快忘了这事儿了,哪知太后不仅不曾释怀,还未等到大家回去就先把信寄来了。
“仗着姑妈疼惜,越来越没大没小、不知进退,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傅龙城这个气:“这些年挨的打都就饭吃了?”
“大哥开恩……”傅龙羽虽是被大哥训斥得满心惭愧、满面通红,却还是磨蹭着不肯褪衣,嗫嚅着想要求情。
傅龙城森冷的目光看向他:“想到院子里挨去吗?”
龙晴亦是羞愧难当,到底是不敢拧着大哥,他暗暗咬了牙,按大哥吩咐褪衣,脸红得透透的。
龙羽也看出大哥怒意,知道再执拗下去,必定还是自己受苦,许还要连累三哥,只好也抑制了颤抖褪衣。
今日天气晴好,正堂内虽未开门,却是开了四扇轩窗,明亮的阳光映照在龙晴、龙羽年轻、光洁的肌肤上,熠熠闪光。
龙城已是接过龙晴奉过来的藤条起身走到两个弟弟身侧,扬了手,先就抽落在龙晴身上。
“啪”地一声响,藤条抽离,龙晴白皙的臀峰上立时便鼓起一道横亘的血檩,痛得龙晴本是通红的脸,立刻就失了血色。
傅龙城手里的藤条一下下抽落在龙晴的臀上,每一下都带起一条指粗的血檩。
傅龙晴勉力跪伏,不敢稍动,咬紧了唇,冷汗滴滴滑落下颌。大哥的责罚还是如此难挨,藤条抽进肉里,还是痛得让你心颤,便是再疼惜你,宠着你,犯了错打你,也是让你疼煞。
哥,晴儿知错了,哥轻些打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今天加更一章,送给刚过了生日、要过生日和还没过生日的小朋友们哦!祝所有看文的亲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哦!
第192章 番外 一筐蜜枣(上)
听说龙策能用灵力治疗皮肉、筋骨之伤; 却又不能免痛,云岚对龙策小叔的法力越发感到神奇,心里琢磨; 不知道祝聪会不会这些。
小卿看云岚心情好像不错; 便再恭谨请责:“小卿教导师弟不严,自作主张; 还连累云岚师兄受责; 小卿十分惭愧; 还请师兄重责。”
云岚训斥小卿道:“你倒是知道避重就轻,你以后少做些要挨板子的事儿,便是做了,也别告诉我知道。”
小卿就只嘿嘿地笑。
“你可是觉得当师弟占便宜了是吧?”云岚拿脚踢小卿。
小卿忙否认:“怎会呢; 当师弟有什么好; 当师兄的坐着,当师弟只能跪着,我这腿都跪麻了。”
云岚不由笑道:“你就伶牙俐齿地对付我吧,哪天得空非仔细收拾你一顿不可; 给你好好立立当师弟的规矩。”
云岚虽是这样说,到底还是免了小卿:“今儿就先滚起来吧。”
小卿站起来,谢过师兄轻责,偷偷揉揉腿。云岚又吩咐他以后多花些心思管教师弟们,尤其是那些不让人省心的。
“一天打八遍,不用心疼,屁股打烂腿打折; 反正三叔能续,如今有了龙策小叔的法力高超,倒是更方便了。”云岚说着,忍不住笑。
小卿觉得云岚师兄所言极是,在舍得下狠手收拾不听话的师弟这一点上,小卿和云岚各种心有戚戚焉。
说了一圈,眼前的这个也不能忘了,透过轩窗,天井中依旧跪着晾刑的云冲正是落在小卿和云岚的视线中。
“冲儿惹师兄气怒了?”小卿小心翼翼地问。
“你怎么就没教他一点儿灵透劲儿。”云岚有些叹气:“就冲儿这性子,若是生在九支,不知得被送飞花台去几回了。”
小卿也略蹙眉。云冲温和知礼,人也伶俐,偶尔也是执拗的。但是你和谁执拗不好,怎么敢跟云岚师兄执拗呢,难怪无错也会挨打。
云岚看看窗外,对小卿道:“你帮冲儿上药吧,一会儿我还要带他去爹跟前侍奉。”云岚要先去三叔祖跟前为爹求情。
“是。”小卿应了,恭送云岚出去,云岚走过云冲身侧,却并没有吩咐云冲起来,径直出去了。小卿则走到云冲身前停步,云冲又羞窘又委屈,轻声道:“师兄。”
“何错?”小卿微负手,问。
“冲儿……不敬兄长。”云冲微垂头道,很有几分委屈。
“那倒是打轻了。”小卿冷冷地道。
云冲不敢吭声。
“抬头。”小卿斥。
云冲微抬头去看小卿,小卿抬手,“啪”就是一个耳光,抽在云冲脸上,云冲嫩白的小脸立刻就抽红了。
“师兄。”云冲很有些怯懦地唤道。
“挨这一巴掌委屈吗?”小卿冷冷地问。
“冲儿不敢委屈。”云冲轻声答,声音里可是满满的委屈。
“知道不敢就好。”小卿用手点点云冲的额头:“我只是你师兄,云岚师兄才是你嫡亲的哥哥,我打你,你不敢委屈,他打你,你更不能委屈,记下了?”
“是。”云冲哽咽着应了,忍了忍,眼泪却是扑簌簌掉下来了:“冲儿知错了。”
天近正午,后院的姑娘们已准备好了午饭。摆盘特别精美、讲究的,是要送到长辈房间里的。其他弟子的,也按房间和人数用食盘一份份分好了。
陈玄衣瞧着食盘内一份份精美的配餐,觉得日后若是离开碧落十二宫也不用再担心无法维持生计了,现在自己随便到哪个酒楼都能掌勺了,或者干脆领着这些女孩子直接开个酒楼就好。
云吉、云安和云灵过来端饭。傅青峰的屋子里是长辈们用餐,云吉、云安和云灵侍奉着,其他各屋弟子的饭菜就麻烦这些姑娘们给送去。
玉翔还跪在窗前思过,小脸上的伤看着轻了一些,只是跪得腿痛。
宛然送食盘过来,各种心疼她家玉翔。只是现在学乖了,既不埋怨小卿欺负师弟,也不敢再去给玉翔揉胳膊捶腿,只小声对玉翔道:“等会儿我热了饭菜再给你送来。”
玉翔闻着饭香,他倒是饿了。可是师兄只免了三哥罚跪,没免他。玉翔很想回头去看三哥,却又不敢。
玉翎身上无伤,偏是痛死痛活。趴在床上,默默掉泪。燕月和小莫帮玉翎沐浴更衣后,也没有别的法子能帮他了。
以往沐浴过后上药,固然是极痛,只是上过药后,缓过半个时辰,疼痛总能减缓一些。但是如今不用上药了,也不知这疼痛什么时候能缓。
燕月还挺好奇,刚才趁玉翎沐浴时还偷偷按了按玉翎光洁的臀侧,痛得玉翎惨叫一声,燕月才讪讪然地缩手,又忍不住笑,把玉翎委屈得眼泪立刻就落下来了。
燕月也不会哄,只好对小莫道:“你去做碟蜜枣蒸糕来,给玉翎吃吧。”
宛然送过来的午饭,玉翎没胃口吃。燕月只记得玉翎很喜欢吃蜜枣蒸糕才让小莫去做,却是不知这是因为小莫以前罚了玉翎,玉翎闹脾气不肯吃饭,小莫熬了粥,做了一碟蜜枣蒸糕才哄好了他。
小莫笑着应了燕月的吩咐,就去厨房准备。路过玉翔身边时,玉翔侧头可怜巴巴地看小莫,小莫伸手摸摸玉翔的头:“师兄多做一些,一会儿你起来吃。”
燕月坐在玉翎床侧看书,玉翎想喝水,燕月倒了水来,问玉翎想喝温的,凉的还是热的?玉翎尚未回话,燕月已是用内力温了水,拿给玉翎:“还是略热一些,对嗓子好。”
这话当然是小卿说过的,燕月倒是记住了。听燕月提起师兄,玉翎眼圈又红了:“师兄还没回来吗?”
“没呢。”燕月看看窗外:“师兄去过云岚师兄那里,还要去师父跟前回禀的。”
玉翎觉得身上更痛了,水也不想喝了。燕月还是让他喝了一些,才拿走水杯。
玉翎侧趴在枕头上,墨发轻垂,睫毛忽闪,唇红齿白,肌肤如玉。燕月看着玉翎俊美至极的侧颜不由出神,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觉心疼。
燕月很纳闷,老大收拾自己下得狠手倒也罢了,谁让自己长得不招人待见,可是老大又怎么就舍得下这么狠的手收拾玉翎呢。
“老大说了,以后玉云以上的师弟都不哄了呢。”燕月轻轻拍拍玉翎的头:“别等老大回来了,一会儿师兄喂你喝粥。”
龙玉回房思过,带伤跪在窗前。痛固然是痛,心情倒是好了很多。肌肤之痛,忍忍便过去了,家里的事情总算是合了自己的意,自己受些苦楚也算是对若若和瓶瓶赔了委屈。
至于儿子们。龙玉的心莫名有些疼。云岚和玉翎同坠入无底深渊之时,他本能地反应就是抓了云岚的手,死死地抓住。这是第一次,龙玉切身体会到了将要失去儿子的恐惧和痛楚。
龙玉原以为他是不看重父子亲情的,儿子们也只是用来下板子的,直到他看见云岚和玉翎真得面临生死边缘,他才知道自己心里是有多在意这些小畜生们,为了救他们,就是搭上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
龙玉自幼未有父母,亦无亲兄弟。这在坝上并不多见。坝上人丁兴旺,哪家哪户不都是兄弟成群,偏只有龙玉形单影只。
便是堂弟龙城,亦有那许多弟弟们,打也好,骂也好,都是嫡亲的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可是他一个也没有。
越是没有越是喜欢。龙玉原本不是那么偏执的人,偏在此事上就偏执了起来,执意地将大明湖的弟弟们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们,有事没事就去大明湖看看,恨不得一直住在那里才好。
只是龙玉行止并不能完全随心,爷爷傅惊看得他紧。龙玉对爷爷的感情很复杂,他是爷爷一手带大,与爷爷血脉至亲,但亦是爷爷让他成为了无父无母之人。
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就将爷爷几十年的教诲都抛之脑后,让爷爷几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傅龙玉不敢怨恨爷爷,只能怨恨自己的爹爹。
爷爷傅惊常说,儿子都是冤家,小时惹你气怒,大时伤你的心,你再是疼他、爱他,他也记不住,也会不顾而去。
爷爷最疼爱的儿子,傅龙玉他爹,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敬不孝,活活将自己爹爹气到吐血三升,便是后来再打死又有何用?
早晚都是冤家,你又何必疼他、爱他,只当他是小畜生,该打打该骂骂,自不用再疼着、宠着、爱着的,自是早些打死了省心。
龙玉没有手足,“冤家”却是不少。家里就有云冲、云决、云冰和云冷,外面还有云岚、玉翎和云灵。
第一个儿子未生下来时,龙玉看着妻子诸葛兰日渐隆起的腹部,心中也未尝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也曾充满了惊喜和期待。
只是可惜,儿子生下来,脐带剪断,包入襁褓,傅龙玉却连抱他一抱、亲他一亲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抱走,成了别人的儿子。
诸葛兰以泪洗面,龙玉无能为力。爷爷说得对,儿子本就是冤家,除了惹父母伤心、气怒,并没有什么用处。
龙玉下定决心,可是犯不上让这些小冤家们、小畜生们气了自己,更不能给他们机会忤逆自己。棍棒底下出孝子。凡有不合意的,只管拎过来打。用不着疼惜他们,早打死了早省心。
龙玉这样想了,就这样做。儿子反正也多,哪个没打死的,才是那个有父子缘分的。他原本还常说,打死这个打死那个省心的,如今再想想,真打死哪个,他都舍不得。
而且龙玉原本以为他是最疼爱玉翎的,只是危难关头,才觉出薄厚来。云岚和玉翎都是他的儿子,都是骨肉,只是云岚为长。况且玉翎虽也是他的儿子,毕竟是傅龙城的徒弟,人家师徒之亲,早超过父子之意。
龙玉不救玉翎,自有龙城去救,若是他不救云岚,云岚又依靠谁去?无底深渊中,父子双手相握的那一刹那,龙玉终于明白了,谁才是与他生死攸关的那个人,当然是儿子,你当他是冤家也好,是小畜生也罢,打也好,骂也好,总是血浓于水,无法割舍。
云岚虽非养在膝下,却是自幼看长,如今重回家中,心中再有猜忌,亦是骨血之亲。这小畜生有奶就是娘,对九支亲厚,傻是有些傻,却也说明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儿子是冤家也还是冤家,当爹的总不能和儿子一样没有良心。龙玉其实在心里早都认下这个长子,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龙玉不由又想起冲儿、决儿或是冰儿、冷儿,想起他们俊逸怯懦的小模样,原本打儿子时,他是越打越心烦的,却不知这烦躁,不过是他刻意忽略的对儿子们的疼惜罢了。
龙玉跪在窗前,豁然开朗。忽然很是后悔这些年来自己和儿子们之间错失的那些父子亲情。总算傅家的血脉好,傅家的孩子总是乖顺纯孝,当爹的再是严苛虐责,儿子也依旧恭顺听话。
以后一定要多疼惜他们,便是打过了,也一定要哄哄,免是皮肉痛了,心里也委屈,那才是苦楚。龙玉各种想着儿子们的好,满心柔软。
“爹。”云岚带着云冲和云灵进来,跪落龙玉身后:“三叔祖宽免了爹爹,儿子们伺候爹爹上药吧。”
龙玉听说被免,立时就跪不住身体,云岚忙探身过去,扶住摇晃的龙玉,却是不小心碰了龙玉的伤,痛得龙玉呻/吟一声,抬手一个耳光落在云岚脸上:“你想痛死老子吗?”
云岚忙应错道:“是岚儿之错。”
龙玉不由含了笑,又伸手过去。云岚以为龙玉还要再打,只绷紧了皮肉不敢动。龙玉却只是轻轻替他揉了一下:“扶爹去上药吧。”
第193章 番外 一筐蜜枣(中)
傅青峰冷着脸来傅龙城的屋子时; 龙城刚打过龙晴,正在打龙羽。
龙晴背脊和臀腿上都是一片姹紫嫣红,青紫肿胀着; 檩子摞着檩子的; 臀腿上更是抽裂了一排的血痕。龙晴跪在地上思过,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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