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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金龙传奇之大风沙-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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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自己。他幼时聪明伶俐,就是怕吃苦,又有他娘疼着惯着,习武上就多有懈怠。
  偶尔傅龙城到白家做客,想要指点、督导小白武功,小白总是借了娘的掩护,各种逃避推脱,如今他的武功虽然比一般世家弟子可能强上一些,但是比起傅家弟子来可就是差得远了。
  安儿对小白做个鬼脸,答应一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只是他一个小孩儿,会收拾什么,还是小白过去,帮着安儿收拾。
  耶律芳儿一直坐在桌边,好像在想心事,看见安儿蹭在小白身边,磨着小白叔叔装这个玩具装那个玩具的,忽然就掉下泪来。
  小白一边训安儿就知道玩,一边还是按安儿的指挥,将安儿那些宝贝玩具都一一收拢了,回头时,正看见耶律芳儿的泪珠滚落腮边,小白心中,莫名一疼。


第162章 没处说理(中)
  小莫正在院子中的演武场边上喝茶; 傅青峰气哼哼地回到镖局,小莫忙过去请安,傅青峰脚步未停; 往里进院子去了。
  小莫不由心说不妙; 难道是杜前辈的葬礼上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三叔祖才会如此气怒地回来?
  玉翔正是从回廊下走过来,也看见三叔祖; 便问安道:“三叔祖金安。”
  傅青峰也没理他; 直接走进堂上了; 燕月忙起来问安,傅青峰的目光在堂上一转,吩咐道:“去取几个板子来备用。”
  燕月可是吓了一跳,不知三叔祖这是要打谁; 还得“取几个板子备用”。
  燕月应了一声; 就出去准备,自然是先去老大房里寻去,果真小卿房内的博古架上,黄荆的棍子和蛟皮的马鞭都有。
  燕月看着那黄荆的棍子; 就觉得自己这身上皮肉痛楚,暗吸了口气,才拿了棍子,拎了马鞭去堂上复命。
  燕月转过回廊时,傅龙烁已是回来了,龙烁一眼便看见燕月手里的东西,立时觉得背脊发凉。
  燕月忙欠身道:“启禀十师伯; 这是三叔祖命准备的,三叔祖在堂上呢。”
  傅龙烁点点头:“这怕是你三叔祖特意为我准备的呢,给我吧,你滚远点儿。”
  燕月应了一声,觉得风头不对,还是躲一躲好了。
  傅龙烁将棍子和马鞭都奉上堂去,在大堂上跪了,请责道:“龙烁对战失利,请三叔责罚。”
  傅青峰拿了鞭子过来,劈头盖脸地就抽下去,龙烁双手奉着棍子,硬挨。
  龙晴、龙策和小卿等弟子回来的时候,傅青峰正在堂上喝茶,傅龙烁结实地挨了一顿饱打,跪堂上思过。
  龙晴跪下去请责,心里害怕,龙策就更哆嗦。傅青峰命小卿等弟子滚下去吧,他拎了皮鞭抽龙晴和龙策。
  龙晴除了幼时背书被三叔打过,真是多少年不曾被三叔教训,几鞭子抽下来,龙晴已是颤栗,他觉得大哥打人的狠戾必定是和三叔学的,一鞭下来,必定皮开肉绽,跟打仇人似的。
  龙策就更是疼得小脸煞白,他其实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与敌对战只尽力就好,那尽力了也打不过,你打我们有什么用呢?龙策既委屈又痛,也是咬紧了牙关硬挺着。
  傅龙烁缓过一阵,觉得龙晴和龙策怕是挨不过,咬了牙再出声道:“烁儿是哥哥……”
  “啪!”地一声,鞭子抽过来,正抽在龙烁的脖颈上,一道血条横亘开去,鲜血滴落在龙烁洁白的内袍衣领上,痛得龙烁险些痛呼失声,强是咽下去了。
  鞭子又落下来,痛得龙烁哆嗦了,只是心里却是庆幸,总算三叔不曾命退衣,又恨龙玉道,这本该是你挨的鞭子,倒是我都替你受了,然后又恨龙城,也不知在大明湖忙些什么有的没的,不早点儿过来分鞭子。
  龙城在大明湖确实也是挺忙的。方夜夜生了双胎,于傅家是大功一件,只是夜夜尚未出月子呢,太后便琢磨着让龙城纳妾。
  “这是你爷爷的意思,本想前几个月就给你纳娶的,却是不成想夜夜有了喜脉。”
  怕惊了方夜夜的喜脉,给龙城纳妾这事倒耽误了,不过傅怀临走前吩咐了,待夜夜生产后,就让太后去办。
  “你爷爷的意思呢,夜夜如今在月子里,你便趁此时间,纳房妾室,许是夜夜身体将养好了,你又能当爹了呢。”
  傅怀其实是深深觉得当初定下方夜夜这门亲事,影响他抱重孙子了。总算方夜夜也是争气,这刚过了门,就为傅家开枝散叶了。
  龙城对爷爷的心思能够体谅,大凡世家不都是这个路子,这还得算是对方夜夜体恤了呢。又有多少是妾先入门,或是妻妾同娶的。
  不过方夜夜既然已经进了门,傅家履行了当初与方家的承诺,也算得上没让方夜夜受委屈,如今再给龙城娶几房妾室也是使得。
  不过龙城不想娶,他只是应了姑妈的吩咐,说是会考虑。太后知道龙城一向最听爷爷的话,必定是会依照傅怀的意思纳娶,倒也是不急于这一时了。
  再过了月余,方夜夜抱了两个孩子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真是又惊又喜,对两个小宝贝各种疼爱不够,又埋怨夜夜不在府里好好调养,才生了孩子就四处乱走。
  夜夜表示自己身体很好,让太后不用担心。然后又夸皇上子庭,孝顺听话、一表人才,如今更是勤政爱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皇帝。接着就夸太后会生,这儿子嘛,不在多,在于精,还是太后厉害,一生就生了个皇帝出来。
  太后被夜夜逗得直笑,只是想起先皇早逝又有些伤心。方夜夜不由提起自己的公公婆婆来,表示自己一定要像婆婆那般,最少要生七个儿子才行。
  “我和龙城还年轻,身体又都好,以后不仅是生七个,就是生十个八个的也有可能的。”
  太后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夜夜的手道:“你的心思,姑妈知道了。”
  方夜夜原地屈膝跪下去,对太后道:“夜夜在傅家,便只能求太后姑妈疼爱了。”
  太后扶起夜夜,让夜夜只管乖乖地,早些将养好身体,和龙城多多生宝宝就是,“你爷爷那里,自然有姑妈去说。”
  方夜夜回转府中,看了龙城,笑道:“太后姑妈已经同意给夜夜做主了,若是夫君敢纳妾取小,板子绝对不饶。”
  龙城自丫鬟手里,抱了女儿过来,和方夜夜一起回房,却是对方夜夜传音道:“龙城便是被爷爷打烂了皮,也绝对不敢纳妾取小。”
  这边龙城和方夜夜刚进了屋子,龙壁便过来报喜,说是端木烨有孕在身了。龙城也很高兴,吩咐龙壁仔细照顾端木烨,并向爷爷报喜。
  方夜夜先是为端木烨感到高兴,却又觉得龙壁薄情,本说只喜欢糊糊的,怎么糊糊那边没有动静,端木烨倒先有喜了。
  龙城也未多想,便觉夜夜的话有理,又命龙悔过去传命龙壁思过。可怜龙壁莫名其妙地跪了,却是如何也不知又犯何错,刚才大哥还夸开枝散叶有功,怎么又让思过了呢。
  总算是家里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傅龙城琢磨着该去草原看看了,虽然龙城是真心不愿意去啊,在家陪陪夜夜,逗逗闺女多有意思啊,自从有了媳妇孩子,龙城深觉英雄气短。
  小卿轻叹了气从堂上告退出来,很有些担心三叔和龙策小叔,在院子里站了一阵,还是留下含烟和玉云候着,他忙别的去。
  玉翔过来禀告,说是饭菜做好了。小卿瞪了玉翔一眼,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东西,这会儿的功夫,谁还能去吃饭吗?
  “让后院的几位姑娘吃吧。”小卿吩咐道:“今儿唐家的人来过了吗?”
  小卿这话本是问燕月的,可是燕月在旁边垂着头不吭声,玉翔便答道:“是,来过了,将唐小豆姑娘的骨灰取走了。”
  小卿不由又轻叹口气,玉翔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该向师兄禀告西小东的事情,最终决定还是别多嘴了。
  “小卿师兄。”温小宝在外堂告进。
  小卿让温小宝进来,和声问她有什么事?温小宝看看屋里的其他人,说有重要的事儿想单独跟小卿说。
  小卿便命师弟们都退出去了。
  “小卿师兄别怪小宝多嘴,”温小宝先福了福礼,才小声道:“我在坝上的时候,听绮茹姑姑说,族长爷爷想为小卿师兄娶慕容家的姑娘为妻呢。”
  小卿不由眉峰一蹙,吓了温小宝一跳,温小宝忙道:“这事儿只是还议着呢,如今还没有寻到特别合适的姑娘,绮茹姑姑嘱我千万不要说的,是小宝多嘴了。”
  小卿微微一笑,道:“谢谢小宝,这事儿确实不要再和别人说了。”
  “是,小宝一定不说。”温小宝忙捂了嘴,觉得刚才小卿师兄的样子,实在很吓人呢。
  燕月端了茶进来,对温小宝道:“没事儿不要多嘴,出去吧。”
  温小宝嘟着嘴道:“就知道凶我,对杀人不眨眼的血族却肯手下留情,还问人家拔牙疼不疼。”
  小卿的目光看过来,燕月不由着恼,让温小宝快走。温小宝对燕月吐了吐舌头,才退出去了。
  “对哪个血族手下留情?”小卿冷冷地对燕月道:“给我仔细禀今日行止。”
  燕月本也是想说的,就等老大问呢,便应了一声,将今日又见到西小东,及他没杀西小东,西小东却又自尽的事情说了一遍。
  燕月的重点在于西小东的灰飞烟灭,小卿听着,忽然想起上官小叶的事情来。
  师弟之中,玉翎的容貌精致,美得有口皆碑,燕月剑眉星目,英姿俊朗,如何不是帅得有目共睹。
  如今笔挺地站在那里,便是微垂了头,刻意收敛,依旧有挡不住的英气外露,便是那一道略红肿的伤痕,趁在他明亮光洁,如翡玉雕琢的脸颊上,都觉赏心悦目。
  小卿蓦然心头火起,西小东那个血族不定存了怎样的心思纠缠与你,你个蠢东西倒都以为是义气。
  小卿强压怒气:“没有隐瞒了吗?”
  “没有。”燕月答,很有些瓮声瓮气。
  “你发的什么脾气?”小卿斥。
  “不敢。”燕月梗着脖子。
  小卿瞄了一眼燕月:“觉得委屈了?”
  燕月不吭声。
  “跪下。”小卿轻斥。
  “不知小弟何错?”燕月很有几分恼怒,他已是许久不曾和老大拧着了,今儿实在是忍不住。
  “行止不周。”小卿答,却是过来就是一脚,直接将燕月踹跪于地。
  燕月到底是不敢再站起来,索性跪得笔直,师兄要打,当师弟的受着就是,有错没错,还非用讲个道理出来吗?
  小卿瞧燕月这死拧的样子就更生气,只是屋里找了一圈,却没趁手的东西。
  看你拿什么打我,燕月偷偷拿眼睛瞄着师兄,看他在博古架那空手而归,心里很有几分得意。
  “玉翔!”小卿高声吩咐。
  玉翔忙推门进来,扑通跪在燕月身侧,等老大吩咐。
  “束带。”小卿伸手。
  燕月的目光,随了小卿的话也玉翔腰间看去,立时,就觉得身上的皮肉痛了起来,玉翔师弟腰间所束,可不正是三指宽窄、熟牛皮制的镂空盘纹束带。
  燕月可是太记得这束带打在肉上的痛楚了,他记得他好像吩咐过师弟们将这种束带都拿去烧了,怎么玉翔还有一条。
  玉翔却是哆嗦了,以为老大要打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乖乖解了束带,奉给老大,褪了裤子,就跪伏下去:“请老大重责。”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燕月倒是愣了,尤其是看着玉翔这姿势,更是恼火。
  “玉翔,你做什么?”燕月压低声音,很有些羞恼地问。
  玉翔却是误会了,连忙跪转身体,再跪伏下去道:“师兄吩咐过,若再犯错,就要按坝上的规矩重责,玉翔不敢求师兄饶过,请师兄重责。”
  小卿便瞄了瞄燕月道:“你看玉翔,这才是乖的,你再看看你,一天天地就知道惹师兄生气,还不把裤子给我褪了跪好,等我亲自伺候你吗?”
  小卿这最后一句话未落,手里的牛皮束带已是抽落到燕月肩头,痛得燕月眉峰一蹙,咬了下唇。
  玉翔这才有些明白过来,老大只是要打燕月师兄罢了,他也觉得自己这阵子好像没犯什么错似的。
  “玉翔滚出去。”燕月恼羞成怒地喝玉翔。
  小卿手里的束带,便啪的再抽落下来,准确地重叠在第一下的位置上,痛得燕月脸都白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玉翔应了,爬起来,裤子也来不及提,只拽着就退出去了,险些被门槛绊倒。
  小卿气得,还敢当我的面发作玉翔……手里的束带对着燕月背臀用力地抽下去,“啪啪啪”地,抽得爆响,燕月咬紧牙关,硬挺。
  小卿又抽了一阵,才觉得束带的银扣将手掌都硌痛了,略停了手,拿束带点到燕月眼前:“褪衣。”
  燕月瑟缩一下,觉出老大暴怒,劝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咬了牙,解了盘扣,跪伏于地。
  小卿手里的束带似乎夹杂着风声抽在燕月的臀腿上,一下下,似乎直咬进肉里,抽得燕月几乎跪不稳身体。
  “师兄,燕月知错。”燕月只得违心应错。
  “和个血族夹缠不清……”小卿恨恨地边抽边骂:“你还敢委屈,你还敢不舒服了!非打烂你的皮。”
  燕月听了小卿的责骂,反倒更是委屈,再不出声,只当自己是个石头般,随小卿师兄抽去。
  奈何燕月到底也不是石头,小卿这次只是一味抽狠,完全不曾有半分疼惜,燕月实在是痛得受不住,只得再开口道:“求师兄……缓过一刻……再罚……”
  小卿这才手下渐缓:“再敢与血族有一丝瓜葛,就打折你的腿。”
  再狠狠抽了十来下,燕月的臀腿上早已密布青紫,重叠着昨日稍浅的伤痕,格外凄惨,燕月早已抑不住断续的呻/吟。
  实在是找不着落手的地方了,小卿才扔了束带冷斥:“给我跪好,思过。”
  燕月勉强跪起来,痛得无法出声。
  云岚进了镖局,小莫忙迎过去行礼,云岚问道:“你们老大呢?”
  小莫忙道:“在他屋子里呢。”
  云岚摆手让小莫忙,他已进去了。玉翔在院子里请“云岚师兄安”的声音传过来,燕月吓得脸又煞白:“求师兄……”
  小卿冷哼一声,终于是点了下头,燕月慌忙去提裤子,却是碰了伤口,火烧火燎地痛得一下扑倒于地。
  小卿迎到门前,云岚挑个帘子进屋,燕月正忙着跪起来,一头的冷汗,身上血迹斑斑,云岚不用看都知道燕月是挨了小卿的打。
  “云岚师兄怎么回来了?”小卿连忙行礼,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打完了吗?”云岚用头往燕月的方向摆了一摆。
  “是。云岚师兄有事儿吩咐吗?”小卿不无一丝忐忑地问。
  “有事儿。”云岚微侧抱拳:“奉五叔的吩咐,责你行止不周。”
  小卿的脸挎了:“给龙错小叔的信,被五叔看见了吗?”
  云岚点点头:“玉翎也是能办事儿的人吗?”
  小卿当日接了信,以为必定是要得罪七叔的,只是没想到,竟被五叔也知道了。”
  小卿不由恨恨,玉翎不在旁边,就一脚过去把燕月踹倒:“次次因了你这蠢东西,害我被打。”
  燕月扑到地上,痛得眼冒金星,却是一声不敢吭,又咬牙忍痛爬跪起来。
  云岚却是抬腿给了小卿一脚:“还不跪下褪衣候着。”
  小卿不由窘迫:“云岚师兄开恩。”
  云岚摇头道:“你求我也是无用,这是五叔吩咐的,必要挑隐蔽的地方打,免三叔看了心疼。”
  小卿的脸更白了。
  云岚看看桌子旁的束带,已经带血了。他也没带什么趁手的东西来。
  “折扇。”云岚冲小卿伸手。
  小卿欲哭无泪,自己挨揍,“刑具”还得自备,他只得将自己的金折扇掏出来,奉给云岚。
  燕月缓着气,忍痛琢磨,这是五叔给自己报仇来了吗?
  云岚已是一脚再踹翻了燕月道:“还不给你们老大让地方?滚外面跪着去!”
  小卿忙谢云岚师兄体恤。总不成自己挨揍,燕月看着,那脸可是丢大了。又担心燕月听了去,命燕月廊下跪着去。
  燕月呕得,怎么就没人体恤体恤我啊。廊下风凉地硬,燕月跪得哆嗦。
  小卿却是觉得自己似在热祸里滚着,还是油锅,尤其是臀腿之上痛得,恨不得不要了才好。
  云岚打人的技巧比小卿只高不低。金折扇虽是有些短了,却是更好着力,这一下下打下去,只打了五十下,却是在小卿臀腿上密布了整二十五条带血的凛子。
  小卿痛得眼泪都掉下来,跪伏着,偷偷用手背拭去,缓了半刻,才谢过五叔训责,又谢过云岚师兄劳累。
  云岚吩咐小卿起来,小卿哪站得起来,云岚蹙眉道:“你总是大明湖的大师兄,如何倒这么不抗打。”
  小卿硬撑着站起来,喊玉翔奉茶。玉翔奉茶进来,还带了糕点。云岚喝了茶,到底没敢吃甜点。
  小卿仔细缓了一会儿,才略动了下脚步,请云岚回去的时候,能否吩咐燕文一句话。
  云岚点头道:“你不用操心玉翎的皮,我来的时候已命燕文招呼他了。”


第163章 没处说理(下)
  龙错才不信索儿会变成人类的鬼话; 不过她既然邀约自己见面,自己不去倒显得小气。况且也许能借机杀了她,给古灵灵报仇呢; 就算杀不了她; 也可窥测一下血族又有什么阴谋。
  龙星觉得以龙错武功,便是杀不了索儿; 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他只是担心龙错动静闹大了; 在三哥那里落下错处。
  龙错保证一定小心谨慎; 不出纰漏,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人不知鬼不觉。
  龙星被他磨得没法子; 只好同意龙错去赴约; 不过吩咐龙错:“未时前,务必回来。”
  龙错看看天色,总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欠身应诺:“五哥放心; 错儿去去就回。”
  龙星带其他人返回皇城,龙错去赴约索儿。龙错找到索儿邀约的地址时,索儿已经等了一阵子了。
  一座清幽小院,绿苔满墙,轩窗紧闭。龙错推开房门、挑了竹帘进去,屋内也挂满了厚厚的纱帘,透过厚厚的纱帘; 隐约可见索儿窈窕的身影,便是日近正午,依旧是烛火高燃。
  索儿没有回头,声音里却很有些惊喜:“龙错,你果真来了。”
  龙错伸手挑开了纱帘:“我来只是要你的命,顺便看看你有什么阴谋。”
  纱帘挑开了,却是不见索儿人影,龙错微蹙眉,放了纱帘,索儿的身影又模糊地出现在了纱帘上。
  好像是轻身功夫又高了。龙错冷冷地道:“你又弄什么玄虚?”
  索儿似乎垂了头,半天才幽幽地道:“我本想着,要是能变成人类,你许就不会嫌弃我了。”
  索儿似乎落泪了,人影有些晃动。
  “若我见你时,你便是人类,也许……”龙错觉得自己连古灵灵也是各种嫌弃过的,便是索儿是人类,自己也未必就不会嫌弃她。
  “太迟了吗?”索儿伤心欲绝。
  “你杀了古灵灵,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龙错长剑一斩,斩碎两重纱幕,仅留最后一幅,看着纱幕后的索儿:“你出招吧。”
  “你想杀我为古灵灵报仇?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巫女?”索儿恨古灵灵,便是再杀她一次也会毫不犹豫。
  龙错想了一下,他好像确实是有些喜欢古灵灵的,龙错的心一疼。
  “我也是受了诅咒,才会变为血族,便是杀人食血,也是为了苟活残喘,只能一个人躲在墓室里,忍受无休止的日日夜夜,无休止的孤单寂寞……”索儿似控似诉,语音里满是哀怨凄凉。
  “她待你有什么好?她至死也还是巫女,而我为了你,舍弃了永生,变为人类,连命都舍得给你了。”索儿的语声又转为了愤恨。
  “父亲说,我只要吃了他的心脏,就可以变为人类。”索儿喃喃地道:“虽然变为人类会经历衰老脆弱、会经历伤痛死亡,但是我都不怕……”
  龙错不由轻叹了口气,血族要是能变为人类,能洗清他们曾经的邪恶和杀戮吗?
  “你真得变为了人类了?”龙错还真有一丝好奇:“可以不用再吸食人血?”
  索儿忽然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索儿才道:“血族是永远不可能变为人类的,施加在索家人身上的诅咒永远不会逆转,我们必定会生生世世,经历绝望,永无止境的绝望。”
  纱帘蓦地向两侧分开,只是纱帘内并没有索儿的身影。龙错只觉似乎冷风拂面,他急忙后退,长剑轻扬。
  如鸿的剑身上,忽然映出了索儿的身影,龙错大惊,提升功力,运足目力看去,果真看见索儿,似一缕青烟般,站在他身前。
  龙错嗖地闪身后退,长剑直指:“你别过来。”索儿的身形飘到龙错的剑尖前,停下。
  “你变成了鬼?”龙错难以置信地道,他一直以为鬼魂之说都是骗人的,但是,现在,他明明看到了“鬼”。
  “我变成了妖灵。”索儿的目光落在龙错身上:“也许,是鬼。”
  索儿以为自己会变成人类,她在这里满心欣喜地等待龙错,只是等着等着,她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她的身体慢慢消失了,她的身影只能出现在纱幕上……
  “如果你早来一些……”索儿继续往前飘,剑尖刺过索儿飘渺的身体,彷佛刺透的只是空气。
  龙错吓得,急退转身,提升十成功力,撞破墙壁,落荒而逃。
  墙壁外透进来的日光,一下就打散了索儿飘渺的身体,龙错已是施展轻功,腾空而去,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杨荣晨应原盟主之邀,督胁皇宫防务,宫内特辟了一处偏殿,供其休憩。今日龙星护送两位公主回宫,也暂时休憩在杨荣晨所住偏殿内。
  杨荣晨应邀去赴新盟主连动宴请,龙星和几个侄儿则一起在偏殿用餐。燕文恭谨地为五叔布菜,玉翎和燕杰也很有规矩。用过饭,再喝了茶,龙星准备去书房休息,吩咐几个侄儿也先去歇息。
  偏殿内有五间正房,杨荣晨住了一间,将一间作为书房,燕文和燕杰也各住了一间,还有一间空余。
  燕文恭送五叔去空房休息。玉翎就去了燕杰住的房间。燕杰如今是禁卫总教习,所以才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小翎过来休息会吧!”燕杰让内侍送来崭新的被褥,为玉翎整理床铺:“估计杨大哥还要一个时辰半个时辰的才能回来,小翎可以躺一会儿。”
  今儿晚上轮到玉翎执侍,燕杰倒是还记得。虽然燕杰或是玉翎都是习惯整夜执侍的,因了年轻武功好,也并不觉得累,但是燕杰总是知道心疼玉翎。
  “还是叫师兄好听。”玉翎笑着先去旁边的桌子坐了喝茶。燕杰一边弯腰整理床席,一边道:“我觉得叫小翎好听……今儿殿上那是没法子。”
  玉翎其实也无所谓,只是听惯了燕杰叫“小翎”,叫“师兄”也挺新鲜。
  “燕教习在吗?”门外有个青年喊燕杰,燕杰对玉翎道:“是我的朋友。”玉翎点点头,燕杰就推门出去,和那青年打招呼道:“扎布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扎布是来向燕杰告假的,晚上他要娶亲了。因还要出城去别的部族迎亲,所以来请示燕杰。
  燕杰道了恭喜,让他只管去做新郎官好了,又送了一小锭银两做礼金,扎布连忙推辞,燕杰还是塞给了他,并祝他新婚大吉。
  扎布是部族平民,隶属鲍氏部族。皇宫禁卫只有部族贵族青年才有资格担任,薪俸高,也代表荣耀。
  皇宫禁卫不能带家眷,要行军作战,还要日值夜守,辛苦而且危险,但是贵族们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耐不得这种辛苦寂寞,便以部族中的平民“代役”为通例,这被视为赐予平民的恩典。
  燕杰回到屋内,也端了茶,不由羡慕扎布:“还那么年轻就可以成亲了啊。”
  玉翎不由笑道:“你就那么想成亲啊?我来查查,你还有几年才能如愿?可等的及?”
  等不及也得等。傅家弟子满二十一才能成亲,这是太师祖傅怀定下的。不过坝上的族长傅惊,却是觉得这年龄定的有些晚了,坝上成例,多是十六就可娶亲,开枝散叶了。
  这也是当年傅怀被坝上逐出到大明湖立足后,故意这般定的。他觉得自己就是因为在坝上时被定亲太早,而又少不更事,才做出那些人生憾事来,自然要防后世不肖子孙重蹈复撤。
  燕杰每次和玉翎讨论这种人生大事,都是会被玉翎嘲笑的,燕杰也不在意了,只喝茶道:“就知道你不懂这成亲的好处的。”
  燕文进来时,玉翎还正想打趣燕杰是怎么知道成亲的好处呢,却是吓得忙将所有的话都咽到腹中,只恭谨地施礼道:“燕文师兄。”
  燕杰也是忙起立问安,心里却是直打鼓,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被大哥听去没有。
  燕文没理燕杰,只对玉翎道:“和我到演武场的刑台去。”
  玉翎也不是没挨过燕文的打,甚少。不过一巴掌一脚的。倒是常见燕杰被燕文打得凄惨。
  今日燕文板了脸,命他去刑台,玉翎可是吓坏了,难道燕文师兄要罚自己?
  燕杰也紧张:“哥为了何事?可是要罚小翎师兄?”
  燕文并不清楚具体因了何事要罚玉翎,不过是云岚师兄行前吩咐的。云岚也就吩咐了一句话:“一会儿你得空,给我重重打玉翎的板子,给你们老大出气。”
  既然是给老大出气,想来是玉翎做错了事情还连累老大受责……燕文立时就觉得玉翎该打了。
  “这次没你的事儿。”燕文瞪了燕杰一眼:“窗边跪着。”
  燕杰的小脸挎了,哥您能讲点理不,既然没我的事儿,还叫我跪着。
  燕文的意思是,这次是没你的事儿,可是你闯祸的时候也不少,这次有错没错的,自省吾身吧。
  燕文转身出去了,玉翎也不敢多说,满心忐忑地跟出去,燕杰站在那里各种委屈懊恼着,到底也是不敢违了他哥的吩咐,走到窗边,后退半步,撩衣长跪。
  燕文怕吵了五叔调息,才带玉翎去演武场的刑台处去打。天正午,阳光耀眼,打磨刷洗得程亮的青石台,就摆在演武场边的空地上。
  演武不力的兵丁都会被当场刑责,十棍子二十棍子的,只是轻微惩/戒,不过是一些行止上的差错,若是违逆上命或是其他重大错处的,便要押去刑房或收监处置了。
  燕文便命:“趴那。”然后自去不远处的武器架旁,取了一根长条的刑棍。
  玉翎很是窘迫。这正午倒是无人,只四周空旷着,虽是在演武场上,毕竟也是皇宫之内。这要是被哪个路过的宫女、宫妃瞧见了,还不把玉翎羞死。
  “演武重地,妃嫔或是宫娥都不许擅入。”燕文难得,解释这一句,才用长棍再指了指那刑台。
  玉翎又羞又怕,却是不敢违逆燕文师兄之命,只得走到刑台前,趴了下去:“请师兄训责。”
  为了方便在宫中行走,玉翎也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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