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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想修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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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让我给他把了一回脉。
  “傻了?”见我的动作不可避免的一滞,云霄挑眉,“以为我会躲开?”
  “……”
  “傻瓜。”他笑了,“我又不是那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蠢货,若是伤重,我早躺在榻上了,还会在这里陪你到半夜?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像那些戏文话本中的人一样,明明快要死了却咬紧牙关也不告诉别人,就等着给人家一个惊喜?想太多了!”
  “……”
  “你既然担心,那就好好地把一回脉好了,仔细看看,看看我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快死了。”
  “……”
  这个混蛋,说话总是这么不留情面让人下不来台,怪不得江简忍不了他,换我我也受不了。
  混蛋!坏心眼的臭小子!
  虽然心里有诸多不满,但我怕他这是激将法,还是强忍着怒火好好地给他把了一回脉,结果还真的让我发现了问题,当下就甩了他的手,气道:“你又骗我!”
  他莫名其妙:“我怎么又骗你了?”
  “你气血不通,五脉有滞,六脉长息,明明就是内有淤血之相!”我气道,“你明明就受伤了,还骗我说没有!”
  “我没骗你啊。”云霄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只是说我不会像那些快死了还要骗别人说自己没事的家伙一样,可没说我没受伤啊。再说了,你应该都看清楚了,我先是硬破穆启的结界被反弹法力,后背撞上了水牢的砌墙,又跟那姓江的斗了好一会儿的法,不受伤才奇怪了。”
  “你!”我被他气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你——你——”
  “我?我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跺脚,腰子都被他气得开始隐隐生疼起来,“你早说你受伤了啊,这样我就不会拉着你在书房待这么久了!你快把这些药服下去,”我手忙脚乱地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堆五花八门的药瓶,一股脑地全都塞进云霄手里,“快吃啊!”
  “……全都吃下去?”
  “全都吃下去,一颗也不准剩!”
  “你确定我全都吃下去之后不会因服药过度而死?”
  “你!你再不吃才是真的要死了!你不吃是吧?好,我来喂你吃!拿过来!”
  “哎哎哎别,我开玩笑的,还是自己来吧,好了,别抢?……”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我硬拉着云霄回了他的房间,又硬是把他按到了榻上坐着,正准备再如法炮制地把他按到榻上躺好时,发觉他按不动了。
  我柳眉倒竖:“你干嘛?”
  “没事干,准备坐着调理一□□内的法力。”他懒懒道,“你刚刚硬是塞了我那么多药,我也得花时间消化消化不是?要不然用补过度可就不好了。”
  “苍穹的丹药厉害着呢,用不着你消化。”我哼道,但还是依言松了手,气呼呼地挨着他坐在了榻边,“而且这事还没完呢,你别以为你服了药我就会放过你。江简明明把什么东西刺进了你心口,你也捂着心口面色痛苦了一阵,我可不觉得你那个神情是装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有没有事啊?”
  “我有没有事,你刚刚不都探清楚了吗?”他笑着对我伸出手,“若是还不放心,你大可再把一次脉。”
  我气得一把拍开了他的手:“你认真点!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好吧,”云霄笑叹一声,“我跟你说实话,江简他的确是以金针从后刺进了我的心口,我当时也的确是露出了破绽,被他抓住了这个翻盘的机会。”
  我心中一紧:“那……”
  “不过我是谁啊,要是这么容易地就被他翻盘得手,我这天下第一的名号还要不要了?”
  天下第一?他什么时候又成了天下第一了?
  “你瞧。”不待我发问,云霄就笑着对我一翻手,把掌心摊开了给我看,“这是什么?”
  我凑过去看,就见一枚金针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在烛火昏黄的光芒下闪耀着一点黯淡的金光。
  我惊呆了:“你……”
  “我当时捂住心口,就是为了把这个东西逼出来。”云霄手一动,那枚金针就到了他两指之间,任由他翻转把玩,“那姓江的估计现在还以为我要死了,可能正躲在某个地方偷偷笑吧。我说花朝,你爹的大徒弟就这么个资质?沉不住气不说,连眼睛都不怎么好——哦,对,我忘了,他已经瞎了。那这样算来他还是情有可原的,不怪他没看穿我的动作。”
  我看着他洋洋自得的笑容一时失语,半晌才干巴巴地道:“……他不姓江。神仙无姓,他只叫江简,不姓江。”
  这话一出,云霄脸上的笑容就是一顿。
  室内陷入一片沉默。
  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随手掷出金针:“那我呢,你觉得我姓云吗?还是说我也没有姓,就叫云霄?”
  金针被火焰包围着在烛芯中微微颤动,我默默地盯了它好一会儿,见烛火半天也没有把它烧黑半点,便暗中加了一把三昧真火上去,眼看着那金针在火中逐渐融化,才道:“……我不知道。”
  “但是,”顿了顿,我又转头看向云霄,挤出一个笑容,问他道,“你还记得你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谁给你取的?”
  云霄嗤笑一声仰躺在榻上,他双手枕着头,看向我道:“谁会给我取名字?我尚未出生,我那老爹——魔尊和魔尊夫人就都死了,更别说其他人了,还有谁会给我取名字?我七大姑,还是我八大姨?”
  “……”
  “这名字是我自己想的。”见我垂眸不语,云霄就缓和了语气,他坐起身,靠近我道,“我还没跟你说起我出生的事吧?”
  “……怎么了?”
  “看了我和穆启的那段记忆,我估计你今晚也睡不着了。”他道,温润如玉的脸庞在烛火的照样下显得格外柔和,让我忍不住心下一悸,“我们今晚就来个秉烛长谈吧,把一切都理一遍。”
  关于魔尊遗子,云州有着一段广为流传的说法,说是当年魔尊被人诛杀,临死前拼着最后的力气将魔尊夫人送往了他处,却不知为何依旧没有保住魔尊夫人的性命,二者双双命丧黄泉。其时,魔尊夫人身怀六甲,不日便要临盆待产,可她死时却是腹中空空,没有任何胎儿的踪迹,仙门弟子搜罗了整整十天十夜,才在无地山附近发现了浓厚的魔气与结界术法的迹象。
  那时的无地山还不像今日这般寸草不生,它当初还是一个风水绝佳之处,灵气蓬勃,是最适修炼之所,因此众人没有花费多少功夫便推测出了真相:魔尊夫人死前将体内胎儿逼出,封印在了无地山,并且这些极有可能都是事先预谋好的,那些带有魔尊法力与深刻数寸的保护符文便是铁证。
  魔尊早就料到了今日、或者说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找好了一处风水养人之地,又费尽心思布下了强大的保护阵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一旦身死,他的妻儿可以有一处庇护之所!
  而且这些都还不够,他甚至在山底布置了一种极为强悍霸道的封印阵法,一旦启阵,便是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那封阵中又套着另外一个小阵法,可以聚集天地日月精华,助他的妻子和孩儿进行修炼,直到他的孩儿长大成人,完全继承了他生前的法力与魔修,才能从内打破封印,破阵而出。
  他早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等等,”我打断了云霄的叙述,疑道,“魔尊在无地山外面也布下了保护阵法是吧?可仙门的人连第一重结界都闯不过去,怎么还能知道山底下布置了什么阵法?还是这等嵌套的双生阵法?”
  “笨蛋,他们当然不知道,知道里面情形的人是我。”云霄道,“我把我知道的和云州的说法结合了一下,要不然你更加听得一头雾水!”
  “我才——”
  我刚想说我才没有那么蠢,云霄就一把揽过了我的肩,把我揽入了他怀中:“闭嘴,安静听我说完。”
  “……”我是该怒还是该笑?


第140章 秉烛夜谈(二)
  据云霄说,虽然当时的仙门还不知道无地山底另有乾坤,但光是山外那个牢不可破的阵法就足够他们头疼了,更别说魔尊还留下了他的血脉,相当于魔道一门并没有被完全铲除,而且极有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被那个魔尊遗子翻盘,云州将再度陷入魔道大劫之中!
  此论一出,云州的仙门正道一片哗然,彼时金仙江简已经因诛杀魔尊而名声大噪,仙门诸人皆以他马首是瞻,魔尊遗子事关重大,他自然要挺身而出,为仙门解决这个难题。只可惜他和诸位掌门商讨了数日,想了无数种方法,试了无数次,都无法破开无地山的封印,甚至在一次尝试破印中被魔尊布下的结界反噬,身受重伤,再要强破已是不行,只得隐居澜剑门疗伤修炼,待他日伤好后再寻他法。
  金仙和十几位仙门掌门合力都对无地山的阵法束手无策,其他的仙门弟子更是想都不用想,好在金仙闭关隐居前还想出了另外一个法子,那就是在无地山的禁制结界外面再另设几个禁制并一个死阵,封住山内的一切生灵,就算日后魔尊遗子真的长成,并且继承了魔尊的一切修为法力,他也出不了山破不了阵,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山中,无法为祸世间。
  “封住一切生灵?”我原本正心带窃喜地窝在云霄怀中听他讲当年的故事,可这一句话却是惊得直接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急急道,“那、那不就相当于把整座山头都封死了吗?他这是要逼那座山变成死山啊!而且不只是山,山上的一切生灵、就连花草树木都会——”
  怪不得我见到的无地山荒凉得不能再荒凉,跟云霄口中的风水宝地相差甚远,原来是因为这个!
  “成大事者不屈小节。”云霄悠悠道,“用一座山来换一个魔尊遗子很划算,换了我我也这么做,天大地大,难不成还缺了这一座山不成?”
  ……他这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啊。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我道,“既是死阵,就该没有出口才是,就连死门都不会留下一个,就算是我爹来,恐怕也不能轻易出山,你——”
  “花朝妹妹,你要知道,这世上多的是纸上谈兵之事。这死阵想法是好,但也得要他们能布置出得来才是。”云霄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在我皱眉怒视他时又从善如流地改为轻抚,笑嘻嘻地在我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这个登徒子!
  “说正经事呢,别动手动脚的。”我羞恼地把他的手扒下,红着脸道,“仙门的人布置不出来,不是还有江简在吗?他应该布置得出来才是。”
  云霄扬眉:“你对他倒是很有信心啊。”
  “哪有。”我立刻道,“我是对我爹有信心,他毕竟是我爹教出来的弟子。”
  他撇撇嘴:“你爹厉害是厉害,就是眼光不怎么好。”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道,“江简是出了这个主意,仙门的人也按着他的意思布置了不假,但是根本就没有布置好。首先这布阵的地方就不对,无地山本是一山清水秀之处,活水带动了源源不断的气息流通,要切断隔绝谈何容易?不过在这一点上江简动了点脑筋,他以五行变化之术补足了这一点,可正是因为他施法补足了无地山的先天不足,才导致了后来他法力不继,没有办法再继续完成整个死阵的布置,只能让仙门中人接手,就连后来每年一次的阵补,也都是由十大仙门的掌门轮流来的,他就没有亲自修缮过。”
  “所以说虽然号称死阵,但这阵法根本就不完整,有缺漏,这个缺漏常人难以察觉,但我是谁?”他得意洋洋道,“我一眼就看穿了,焉能拦住我?”
  我呵呵冷笑两声,他这自鸣得意的样子有时真看的人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你倒是能耐,只不过我有个问题:魔尊和他妻子都已命丧黄泉,就算你福大命大,在聚气阵的帮助下活了下来,成功长大成人,没有人教导,你是怎么练就一身本事的?可别告诉我说是你自己悟的,天帝都没你这么有本事。”
  云霄就道:“还别说,其中有那么一小部分还真是我自己悟的,但绝大部分都是我、魔尊留给我的。他似乎是在临死前把一切法力修为都传到了我体内,助我开了修炼法门,与此同时把那些人情世俗之理也都一并传给了我。这样一来,就算我经年累月都蜗居于深谷之中,也不妨碍我长成如今这般潇洒风流玉树临风的模样。”
  ……他刚刚是想说“我爹”这两个字吧?可是却又改口喊了魔尊,他……
  “血脉传承吗?”我道,“这在神族中倒是很常见,没想到凡间也会出现这种事。这种血脉传承之法对于神族来说并不少见,因为这是我们骨子里天生就有的本领,但魔尊能以一介凡人之躯达到这个高度,也是厉害非常了。此等悟性……若他没有修魔,而是去修了正道,恐怕飞升成仙都不在话下。”
  “我倒不这么觉得。”云霄道,“正是因为他修了魔,外法才这般强大,若是去修仙,指不定能有多少成就呢,估计也就是当一个籍籍无名的仙门掌门吧,过了百年就被人忘到脑后去了,还不如当个魔尊,搞得天下大乱,让这云州再过几百几千年都忘不了他的大名,也算是流传千古了。”
  我一时有些无言:“你……倒是想法出奇。”顿了顿,我又低声道,“你爹他……对你是真心的好。”
  就算我没有亲眼见到云州当年的情况,但听了这么多的描述,我也能想象出来当时魔道大兴的盛况了,仙门势微,魔道又风头无俩,若换了他人做魔尊,恐怕就连做梦都会在勾勒着以后一统天下的盛景吧,能在那时考虑到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且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自己将来未出世的孩子打算,魔尊他……也算是一片苦心了。
  看来,云州的魔道终究不是极恶之道,也怪不得当年的……云霄在对付萧匕等人时会手下留情,留下他们的魂魄了。魔道与魔族,还是不同的。
  “我爹?”我在这里正想着一些天外之事,云霄就在一旁淡淡开口了,“事到如今,你还认为他是我爹吗?”
  我一怔。
  “你应该都看清楚了吧,穆启的记忆。”他没有看我,而是望着不远处静静燃烧的烛火,神色平静道,“你觉得我是穆启记忆中的那个人吗?那个救了他的恩公,苍穹弟子云霄?”
  我垂下头,看着腰间衣摆的绣文沉默了。
  “……名字。”
  “什么?”
  “你还没有说,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我深吸口气,放下手中摆弄了半天的衣穗,抬头看向他,“关于你的出生成长,我已经清楚了,但是关于你的名字,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名字啊……”云霄不知何时往里坐了半个榻,此刻正闲闲地靠着墙望着圆桌上的烛火,听我这么一问,才把视线移到我这里,笑道,“当然是我自己取的了,不然你觉得还能有谁会给我取名字?”
  “你自己取的?”也对,他这个魔尊遗子的身份很是尴尬,又从小长于深山谷地,自己取名字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可你怎么就偏偏取了这个名字?”
  “我还偏偏长了这样一张脸呢。”他嗤笑,“好了,我也不瞒你,除却魔尊生前给我灌输的那些人情义理之外,自我有神识开始,我的心里就总是有着另一种声音。”
  “另一种声音?”闻言,我深深地蹙起了眉。
  另一种声音……我怎么觉得这么像什么夺舍的邪术呢?一体双魂什么的……
  “也不算是声音吧,就是总隐隐约约的有一种意识。”云霄纠正道,“就像是你上酒楼去点菜,知道这个东西该叫茶壶、那个东西该叫酒杯一样,都是一种意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生来就是该叫云霄的,而且是待乘雷雨腾云霄的这个云霄,不是其它什么字,就是这两个字,认定了一样的感觉。”
  “就只是名字是这样吗?”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七八分的定论了,但我还是不敢置信,遂追问道,“还是说还有其它什么别的东西?”
  “有啊,多了去了。”他道,“你觉得我的字写得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其实他那一手行书写得比我好看多了,潇洒俊秀又风流十足,还带着点特有的锐意,但我怎么可能这么夸他呢,死了都别想。
  “我知道你是不服气,但我的字就是写得比你好看。”没想到我都这么说了,云霄还是咧了嘴,对我灿烂一笑,“而且我这还是天生的,我一握笔就能写这么好看的字了,你信吗?”
  “……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你不信也得信,”他道,“因为这就是事实。”
  “你——”我刚想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睁大了眼,连接下来要说什么话都忘了,失声道,“你——你的意思是——”
  “你现在觉得我是谁?”云霄倾身靠近我,一双如星般璀璨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缓缓笑道,“是魔尊遗子云霄,还是你的二师兄云霄?”
  “亦或者,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第141章 秉烛夜谈(三)
  烛火摇曳,照得云霄的脸庞半明半暗,让我忍不住想伸手抚上去。
  我望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庞,耳边忽然就响起了两重少年之音,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神采飞扬,不同的是一个是穆启记忆中的,而另一个则是我记忆里的。
  ——照涟神尊座下,苍穹弟子云霄。
  ——我?我叫云霄。待乘雷雨腾云霄的云霄。
  两张相差无几的面孔在我脑海中渐渐重合,最后完全叠在了一处,成为了一张我万分熟悉的、鲜明的脸庞。
  “……你是云霄。”我听见自己喃喃自语的声音。
  “我当然是云霄。”云霄含笑道,“问题是哪一个?你觉得我是哪一个云霄?”
  初初看到穆启的那段记忆时,我曾经震惊于那个苍穹弟子的出场,之前那么着急忙慌地给他疗伤、跟他拌嘴,也是因为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这个问题,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可出乎意料的,当他这么直截了当地问我时,我心中却格外的平静,没有半点波澜,先前的那些焦虑和疑惑都仿佛蒸发不见了一样,对我再没有一丁点的影响。
  ……原来,我心中早已有答案了。
  我认真地看着云霄,盯着他的眼睛道:“你问我吗?在我看来,你是魔尊遗子,因此从始至终,你都是以这个身份陪伴在我身边的,但是……你也同时是我爹爹的弟子,我的师兄,苍穹弟子云霄。”
  云霄就笑了,笑得眉眼弯弯。
  他好像一早就料到了我会这么说,神色不见半点惊讶:“这么肯定啊?你又没见过你那个师兄,怎么就肯定我是那个云霄了?说不定正巧是同名同姓、不对,同一个名字同一副相貌呢,仙魔斗法,那过程肯定是极其漫长又凶险不已的,或许有可能他们两个在打斗之中不小心用了什么咒术、导致我和你那师兄长得一模一样也说不定。”
  又来了,一旦放松下来,这家伙就不会放过每一次逗我的机会。我是他养的猫啊,不开心时把我抛在一边,开心时又顺着我的毛逗我?简直欺人太甚。
  不过鉴于这件事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冲击,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这一次就勉勉强强算了,哼。
  想到此,我便故意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情,一一反驳他话中之言:“你这话不对。首先,这世上并没有什么术法能使两个不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就算有,那也只是短时间内的变化之术而已,不可能持续十数年这么久。更何况此术极为难学不说,还早就被神霄殿禁了,就算你天赋再高,也不可能在尚未出生之时就学会了这个。第二,我爹他莫名其妙地就要收你为弟子,让我教授你苍穹心法和九霄震雷诀,我本来以为是你天资甚高又一心向道的原因,但现在看来,是因为你本来就是我爹的弟子,教授你苍穹心法和九霄震雷诀是应该的。第三,封魔剑认你为主,虽然你现在还不能完全使出封魔剑的威力,但那只是因为你的法力尚不足以驾驭它而已,它能听你驱使,并不是因为你是它的有缘人,而是你本来就是它的主人。”
  说到这里,我不免有点埋怨,爹爹他真是的,我要碰封魔剑他都不给我碰一下,搁云霄这就直接送给他了,偏心也不带这么偏啊,也怪不得江简会那么恨他,爹爹他这到底是疼云霄还是在捧杀他啊?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一点来,忙道:“还有第四点。你之前说你梦悟剑法,梦到的其实是九霄震雷剑法,我之前还想不通你是怎么梦到它的,若你是我爹爹的弟子,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见我一板一眼地说出这四个理由,云霄果然如我所想地那般笑了,一扫之前有点沉重的神情,面现轻松之色:“你这话听上去还挺有道理的,不过有一点,我有些不明白,望你能为我开解一二。”
  “哪一点?”我问。
  “那神霄殿到底是干什么的?”他笑道,“怎么左禁这个术法右禁这个术法?它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闲得慌,没事干就喜欢随便禁这个那个玩玩?”
  “……”就不该相信他会问什么正经问题的,“神霄殿承自天道,神霄殿的意思就是天道的意思,”我干巴巴道,“就算不是天道的意思,也差不多了。至于它为什么要禁这么多的术法……可能是有些术法曾经使得天下大乱了吧。就比如我刚才提到的变化之术,我听爹说,在他年幼时此术尚未禁止,原本只是友人间用来玩闹的小术法,时效短,也很容易露出破绽,无伤大雅;可不知是谁,将此术法日臻完善,变作他人相貌到处惹祸,连专修双目的神仙也难辨真假,一时间,三清谁都分不清谁,你不知道你面前的人还是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好是怀,曾有几个神族为此还差点开战,九州也是一片混乱,人心惶惶,天帝就下旨禁了此术,把一切记载此术的书籍都毁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消停了。”
  “哦……”云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个完善此术的倒是人才,挺聪明的。”
  “才不是呢,”我哼道,“他心术不正,把仙法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爹爹说,这种家伙才算不上是什么人才,说他是恶人还差不多。”
  “听你这话,似乎是你也曾和我持有一样的想法,结果却被你爹骂了一通?”他笑道,“不过……”
  “不过什么?”
  云霄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摩挲了下巴看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才道:“多谢你为我解惑,可我刚刚只是随便问问的,没想到你还真这么认真地给我解释了,真是出乎意料。多谢多谢啊。”
  “你!人家好心为你讲解这么多,你还——混蛋!”我气急,扬手就想往他身上劈,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带着拉进了怀中。
  “好了,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你别生气了?”他笑着拥我入怀,“你说得很好,也很有趣,我都在认真听着呢。”
  “你当我说书先生啊,还说得有趣!”我不满地打了他一下。
  每次都是这招,一看我有生气的苗头就随便软言软语地哄几声,连个花样都不变,他怎么都不心虚呢!
  可恨我耳软心更软,明知他这是在敷衍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蛊惑,之前的那点子气也都被他这笑容给笑没了,只能强忍着维持一副不快的神情,怒视着他道:“反正以后你有什么问题也别问我,我没空搭理你!”
  “那可不行,我还有话没问你呢。”
  “什么?”我下意识道,又立刻反应过来,坐直了身体把头偏向一边,“我没空跟你解惑,自己琢磨去!”
  “是吗?”耳边传来云霄笑意满满的话,“那好吧,我就在这边说说,你可别听啊。我这都是有感而发,可不是专门说出来让你解惑的。”
  “……”我坚持端直了身子坐着,不回头看他,更不理他。
  “就当我跟那苍穹弟子是同一人吧,我被江简暗算,不知为何魂魄入到了那魔尊之妻的腹中,以魔尊遗子的身份再现人间。”他还真在那边说起来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好像对穆启说过我对儿女之情的看法来着,那时他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你还记得我怎么回答的吗?我有点忘了。”
  “不准忘!”我一下子回过头去。
  我这边都放下了尊严来回答他了,可恨这厮还在那边自言自语地“回忆”,回忆了半天来了这么一句:“哦,对,我记起来了,我好像要娶谁为妻来着。那个女子是谁来着?”他看向我,墨玉般的眸子里盛了满满的笑意,“你还记得吗?”
  “……”
  “不记得啊,那可不巧了,我也忘了。这下可糟了,”他皱眉,“我要娶谁来着?我想想……”
  ……混蛋。
  我的手越攥越紧,裙摆的流苏都快被我揪下了好几根,明知他这是在故意引诱我,可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别想了,你想娶的人是我。”
  反正这话早晚都要说的,而且我早就表明过自己的心迹了,说这些话也是应该的,可当我开口时,我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耳根也是隐隐发烫,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没想到他还来劲了,“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我抄起榻上的被子就往他身上扔。
  云霄本来就坐住了棉被一角,我这一扔对他自然没什么攻击力,他笑嘻嘻地接下,将棉被放置一边,这才道:“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说正经的。”
  正经的?!
  “这件事还不够正经吗!”我一下子站起,怒气冲冲地问他,“你什么意思!”
  亏我还以为他……还以为他……!
  “这件事等会儿再说,先说别的。先把别的麻烦事都解决了,我们再好好谈这件事。”云霄拉着我重新坐回榻上,“一开始,穆启的记忆的确给了我很大的冲击,但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这里面还是有点问题的。”
  我一怔,刚才的怒气也断了:“你是说他的记忆是假的?”
  他缓缓摇头:“我觉得他的记忆是真的,但就是这样,才更加奇怪。”
  “为什么?”
  “你之前跟我说过吧,你的两个师兄都在数百年前就失踪了的,最起码在你拜入苍穹之后,你爹爹座下的两大弟子席位就已经是空的了。”
  我点头:“那又……”我正想说“那又怎么样”,却忽然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当下就惊得睁大了双眼,“你是说——”
  “没错,”见我反应过来,云霄满意地笑了,“魔尊死于四十年前,也就是说你的两位师兄应该是在四十年前失踪的,可事实上他们两个却是失踪了足足有好几百年。这几百年跟几十年,差的可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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