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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之判官-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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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
他说怎么就找不到呢,原来是记串了。
老板尴尬道:“这个呢,我是辗转入手的,它的来源究竟是哪里我也不知道。现在有人想找卖主……”
“嘟……嘟”
对面直接挂断。
老板一脸无语。
江风说:“我来打。”
老板把号码转发给他。
等再次接通后,江风直接道:“你好。我认识画上的那个人,他对我非常重要,我正在寻找他的线索。请问能告知具体情况吗?我可以支付足够的报酬。”
老板嘀咕说:“你还有钱啊?其实你可以找我帮忙查,我们路子广,什么人没见过?”
对面的人有些犹豫,也很迟疑,大概怕江风是骗人的。
老板无奈,又托关系让对方作保,这才搞清楚两边的事情。
对方终于答应他的请求。并给了他现在的住址。
江风找好时间,定好车票,跟小山神一路赶去。
对方不在A市,距离有将近四个多小时的动车车程。江风到的时候,对方还特意开着车,去车站接人了。
画作的主人,是一对夫妻。
夫妻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一个叫柳玉,一个叫柳梦红。都已经五十多岁。目前家庭条件还算可以,以前靠着经商起家,现在衣食无忧,在家休息,偶尔会去儿子的店里帮忙收银。
“其实我也不是很缺钱,我们日子过得挺好的。”柳梦红一进门就先开口说,“就是你说要找人,我们想或许可以帮帮你。”
柳玉示意:“坐吧。”
江风:“谢谢。”
小山神滑着滑着,靠自己蹭上沙发。
柳玉这把年纪的人,都很喜欢小孩儿。看小山神乖乖坐在一旁,拿起桌上的东西逗弄道:“来,给你吃,多吃点。”
小山神顺势抓在手里,没吃,跟着点头说:“谢谢。”
柳梦红说:“能不能问一句,画上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江风直接拿出了一张宗策的照片给她看。
这还能有什么疑虑?柳梦红惊呼说:“哎哟,真像啊。遗传的基因真是神奇。这么多代了还一模一样的。”
柳玉:“电视里也有真的嘛。”
柳梦红:“是啊。”
两人看着要扯远,江风问道:“这幅画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家里一直留下来的,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我整理乡下旧东西的时候,就把它带上来了。它一直挂在我们家对院子的那个厅墙上。我们老房子嘛,就是好几户人,中间有一个大空地的,你知道那种构造吗?”柳梦红说,“我以前以为他是我们家亲戚,可能是我太公或者更早的谁,结果我爸妈说不是啊。”
柳玉从桌上拿过眼镜擦着,说:“你都没跟我说过。”
柳梦红:“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我怎么跟你说啊?你不要打我的岔,真是!”
她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说:“我妈说,那画就是我太公画的。那时候是五零年代?还是六零年代?反正就是最穷的那时候。这个人,来了我们村里,帮了我们什么忙。当时村里就我太公跟人学过画画,所以为了感谢他,为他画了一幅画,之后还一直挂在房间里。”
柳梦红笑道:“我就说嘛,这个人的穿着气质跟我们家完全不一样的。我们那村子以前穷得很,连私塾学校,都要去另外一个镇里上,怎么可能会穿这样的衣服?这根本不是干活的衣服,不会穿这个的。”
柳玉说:“五六十年代了都,那时候有连衣裙,有工装裤,有衬衫了,时髦的人穿西装的好吧?很少有人穿这种衣服了。往前数二三十年,抗战的时候,有可能。”
江风:“所以他是什么时候去你们村的?三四十年代。”
“我不知道。”柳梦红说,“我妈当时说得不清楚。她现在已经离开了。”
江风:“那村的位置在哪里?村民可能有人还听说过。如果是五六十年代的话,或许还有知情者活着呢?”
两夫妻对视一眼,柳梦红说:“我是真不喜欢那地方。我年轻时候奋斗的目标就是离开,然后再也不回去。”
柳玉:“人家又没让你去,不就问你个地名吗你瞎扯?”
柳梦红不悦道:“啧,你老跟我杠干嘛?怼我一句你就心里痛快是不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吵吵,这我家的事我懂还是你懂?真是,卖弄什么呢?”
“你家那屁大点的事我能不知道?都一个地方出来的。”柳玉说,“你读过书吗你就说自己懂,我是在纠正你的话。说话要实事求是有点根据,别在这里误导人家小同志。”
两人说着开始争吵,江风想插都插不进去。一时间有些无语。
这究竟是怎么闹起来的?
这时门锁一响,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江风站起来打招呼。
对方进门脱下外套,挂到椅背上,然后尊重说道:“爸妈我回来了。我现在给你们做晚饭。”
柳梦红淡淡应了声:“哦。”
柳玉也坐着没动。
这种生活方式也是很奇怪。
江风以为是他们家庭关系不和。
柳玉见江风往厨房的方向瞟,得意炫耀道:“我儿子,我快三十岁的时候才生下来的,特别听话,非常懂事。学历也高,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说?完美!”
第138章 奇怪
江风听到开冰箱的动静,然后是水流的声音; 再之后青年开始摆弄各种东西。
对方似乎真的会经常做饭。
两位老人习以为常; 拿着茶几上的东西继续吃着; 还打开了电视。
江风是不大清楚; 但儿子刚刚结束工作回来,一般父母不会问候一声,帮个忙,或让休息一下吗?
厨房进展得有条不紊。江风开口问:“家里的家务,都是他在做吗?”
“是啊,他特别懂事。从初中开始,一直包揽家里的事情。什么都要做; 还不许我们抢。我们两夫妻闲着嘛; 每天没什么事情好插手的; 就在外面跟人打打牌、跳跳舞。跟一起的老太太老哥哥说啊,他们还不相信。那些家里跟年轻人一起住的,基本上过得跟个保姆一样,要烧饭买菜带孩子; 自己出了养老金; 还被儿子媳妇各种嫌弃。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看着都可怜。啧啧啧。那不然别住了不就行了吗?他们不行,各个拿孩子当个宝,离不开。”柳玉言语间特别骄傲,脸色红润道:“而且啊,他以前的成绩还特别好,高中的时候没掉过班里前三的。大学也是名牌大学; 还是我选的呢。”
江风有些惊讶:“他大学是你选的?”
“不止啊。他连专业都是我选的。的确是很懂事听话,听大人的话,总是没错的,毕竟我们见识多嘛,也是为了他好。”柳玉拍着腿说,“唉,就是那专业出来就业前景不怎么好,问了一圈工资都一般般,我就投资,让他开店去了。”
柳梦红:“就是你自作聪明。本来选计算机跟金融多好啊?前几年行情好,我听说他们年终奖都有几十万呢。”
柳玉:“你听说你听说,你听说的几件事情能是真的啊?听他们瞎吹。”
两人似乎说不到两句,就会吵起来。
江风:“那看来他很聪明。”
柳梦红说:“靠努力呀!年轻人不努力怎么能行?他初中的时候成绩也不好,那个年纪的孩子都有点叛逆,后来就学乖了。”
“我就说现在的父母都不合格,教孩子跟养皇帝似的,这个不敢说,那个不能做。搞各种稀奇古怪的名词,给他们解释开脱。什么叛逆期啊,中二症啊,所以小孩儿稍微不顺一点,就要死要活。不读书啦,逃课啦,绝食啦,啧啧。”柳玉嫌弃着挥手说,“全是惯出来的毛病,都什么玩意儿,打一顿就好了。我们那个年代,谁敢这么做?都是求着让父母给自己上学的。他们太娇惯了,我都看不下去。”
柳梦红可惜道:“我小学的时候成绩也很好的,但家里穷,初中都没让我念。后来我自学了两年,现在才开始认字。”
柳玉:“要我说人品比学历重要。我们开店的,平时用不到太高的学历。学历还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啊。知识是会忘记的,但人品要跟人一辈子。小伙子,记住啊。”
江风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情况。
只有二老跟青年的物品,没有年轻女性的生活痕迹。
可刚刚看青年,年纪也在三十边缘,或者以上了。
江风问:“他还没结婚吗?”
“没呢。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我介绍的。本来是要结婚了的,结果女方提出结婚后不跟我们一起住,我没想到她家风是这样的,就让他们分手了。”柳玉眉头一皱,生气说:“哪有不跟父母住的?那以后老了是不是也不管了?这种女人娶进来干嘛?”
柳梦红说:“我们很开明的。反正他有钱,怕什么?”
江风觉得这家庭有些魔幻:“他同意了?”
“我说了,他很听话的。”柳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而且我是为了他好,他为什么反驳我?”
“这种婚姻大事嘛肯定要参考父母意见的,我们两个坚决不同意,难道他还不认我们吗?这什么儿子哦?”柳梦红问,“小伙子,你爸妈呢?”
江风说:“我没有父母。”
“哦……这样啊。”柳梦红磕着瓜子说,“那你挺可怜的。不容易吧?”
柳玉:“所以你理解不了家庭的观念,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
江风:“……是吗?”
几人莫名安静下来。客厅里电视音量开得老高,伴着咔嚓咔嚓的嗑瓜子声。
屏幕里在放八九十年代的乡村剧。
柳梦红见他还不走,委婉催促道:“你那个……还有其他的事吗?这样,我把村里地址写给你,你自己去找吧,我们不回去的。”
江风说:“好的。”
柳玉戴上眼镜,抽了纸笔,在上面写下一行简略的地址。
他的字迹有些稚嫩的感觉,看来不习惯写字。
江风要给他们钱,对方不收。
柳梦红说:“本来那副画也不值钱。我搬家的时候整理出来,不方便带出村,所以捐给了博物馆的一个工作人员。现在要是能帮你找到亲人倒是挺好的。这种事情收什么钱啊?没事没事。”
江风推脱不过,于是作罢。
柳梦红起身道:“不送了啊。”
江风点点头。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在做饭的青年也走出来。
对方站在厨房与餐厅推拉门的边缘,面带笑容,平静地说:“慢走。”
然而当江风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有一瞬间,从他眼睛里看出了恐慌。
或者说,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眼神。还有愤怒与憎恨的情绪。配在那张脸上,显得极为违和。
只是稍一出现,转瞬间又消失。
小山神打了个哆嗦,拉着他的裤腿,迟疑道:“爸爸?”
江风改了主意,退回到玄关,问说:“抱歉,我能借用一下你们的厕所吗?小孩儿肚子有点不舒服,可能吹风了。”
柳梦红略带犹豫,还是指道:“那里就是客用的厕所。”
江风牵着小山神,进了厕所。
在里面耽误了一小会儿,江风听到青年亲切的喊声:“爸、妈,吃晚饭了。”
这时候听起来,竟然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江风说:“待会儿你就说你饿了,想在这里吃饭。”
小山神点头:“嗯。”
江风按了下冲水,又洗了手,才走出来。
柳梦红见状,客气地多问了一句:“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
正常人这时候肯定是要拒绝的,江风利落接了一句:“那就麻烦了。”
二老嘴角不自然抽搐了一下,保持着风度请他落座。
柳玉坐在主座,柳梦红坐在他的左手边。
他们的儿子则坐在较远的位置,示意江风坐在他前面。
青年脸上毫无破绽,分别夹了一枚虾到二老的碗里,说道:“爸、妈,多吃一点这个。”
柳玉:“吃你自己的就好了,不要给我夹菜呀。”
青年还是不停地照顾他们:“多吃点菜,您血压又高了,再多吃点木耳。来。”
柳梦红嘴上埋怨,表情却是高兴的:“好了好了。”
二老吃饭的速度很慢,小山神就更慢了。反正他多少都能吃得下去,江风不要他停,他就抱着块骨头继续啃。
青年最先吃完,把碗筷拿到水池里泡着,又主动去阳台,开始洗他们放在篮子里的衣服。
江风跟了过去,对方努力埋头干活,似乎没有注意到他。
青年熟练地挽高袖子,打肥皂,搓洗。
“不用洗衣机吗?”江风问,“这里不是专门买了个小型洗衣机?”
对方疏远而客气说:“会褪色,还是手洗方便。一件两件薄的衣服放洗衣机的话,会被他们说浪费水电。”
江风:“你待会儿还要做什么?”
青年:“我吗?待会儿再把地拖一遍,把碗洗了,再给他们煮泡脚的生姜水。洗个澡就可以睡觉了,明天早上六点,我还要起床开门。”
江风:“你不会觉得太累了吗?”
青年转过头,真诚而幸福的表情说:“这是我作为一个儿子应该做的嘛。”
江风挑眉:“哦……”
青年重新转回去洗衣服,江风就站在他身后。
他放在洗衣机背上的机械手表一秒秒走动,银针在表盘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江风有种异样感,却说不出来。
这时青年忽地转身,用力抓住他的左手手臂。
“儿子啊……”
与此同时柳玉的声音响起来。
青年也猛得抖了下。
柳玉出现在阳台口,负手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青年匆忙收手,歉意道:“哎呀不好意思,这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
柳玉嘟囔:“你这孩子怎么做事的?”
江风衣服上沾了点泡沫,但不算大事。
柳玉问:“时间不早了,再不去宾馆,天都要黑了。小伙子你酒店定好没啊?”
江风:“定好了。”
柳玉明里暗里想赶人走:“现在可以叫出租车的,你男的没什么关系,这里很方便的。”
江风说:“谢谢,我知道了。”
他这实在是赖不下去,带着小山神去洗手,然后离开。
·
江风一出柳玉家门,就开始联系叶警官。
他把柳玉一家几人的名字跟住址报过去,说:“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这几个人的身份信息,包括他们的工作学习信息。”
叶警官嘴里像叼着什么东西,含糊说:“啥?我们档案里有的记录可以先找给你。这家人怎么了?”
“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江风说,“我在追查一个人,刚好查到这边。不知道是不是有关联,所以想核实一遍。”
叶警官:“哦哦,你们这些人的生活我是不懂。维护世界和平是吧?加油干啊兄弟。有情况我联系你,保持手机开机。”
江风“嗯”了两声,与他结束通话。
第139章 改变
傍晚时分,小区里有不少出来散步或遛狗的人。
江风在附近的凉亭里坐了一会儿; 碰到一个过来的老太太; 便主动与她寒暄。
他指着一处道:“那边那栋楼; 有一户姓柳的人; 你认识吗?”
“我当然知道啊。我们经常一起坐这里喝茶聊天的。”那老太太说,“你是他们家亲戚啊?”
江风说:“我是他儿子的……朋友。”
老太太:“这么年轻?”
“是。”江风说,“在店里认识的。刚来这里吃了晚饭,准备回去。”
“哦哦,”老太太,“那怎么还坐这儿呢?再晚天黑了呢。”
江风笑道:“随便聊聊而已。我有一个女性朋友,她让我帮忙打听打听柳先生。他不已经三十来岁了; 还没结婚吗?”
老太太一脸过来人的表情道:“对; 是没结婚呢; 我们这边人都会说这个的,你想打听什么呀?”
江风:“他怎么会一直不结婚?我看他脾气好,学历高,家境也不错; 应该有很多女生喜欢; 难道是因为眼光太高了?”
“不是他眼光太高,是他父母要求太高。”老太太嫌弃说,“好孩子的确是好孩子,可太听他爸妈话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听的呀,他总得要主见你说是吧?毕竟他是年轻人; 我们都老了,这个时代还是他们的呀。科技发展,社会发展,又不是为了年轻人像老一辈一样的生活方式活着是吧?”
江风由衷惊讶道:“您的观点真开明。”
老太太挥着手里的小扇子说:“看开了看开了,就算看不开,遇到老柳他们也看开了。我这思想觉悟多亏了他们呐,我女儿儿子都说我顿悟了。”
江风笑了一下,继续问道:“柳叔叔跟柳阿姨很喜欢控制别人?”
“老柳啊……其实也是个好人。平时不会做坏事的,看见要帮忙的人嘛方便的也会去帮把手。就是普通的好人嘛。可是怎么说呢?”老太太纠结道,“他们说起自己对儿子的掌控,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就觉得有点可怕。一方面肯定是因为小柳太纵容了,一方面是他们真的太古板了。”
江风:“您是说他们对孩子管得太严格了?”
“都不用管,说一句就好了的,我看小柳从来不反驳。”老太太说,“哎哟,我跟你说啊,我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孩子,好像一点意见都没有,什么都要靠父母的。那不就是个废物吗?可不是啊,他离开父母,什么事都能办得了,跟他说话,也很有主意的样子,还知道什么是对错,脾气特别好。就面对他父母,什么无原则的错事都可以做的。这怎么回事哦?真是太奇怪了。”
老太太百思不得其解:“小伙子我跟你说句实话啊,你要是真对你朋友好,就别让她跟小柳谈恋爱。小柳这魔怔了,嫁进来肯定是伺候二老的命。他们两个老说自己儿子多孝顺多孝顺,以为我很嫉妒,其实我一点都不羡慕。这不害人吗?这要是我儿子啊,我得心疼死了!”
“您也觉得不对劲?”江风说,“我刚才吃饭的时候,也觉得哪里很奇怪。他们家一直这样吗?”
老太太说:“这我怎么知道啊?”
江风靠近了她道:“麻烦您仔细想想,他们就没有出过跟柳先生相关的,比较大的事情吗?柳先生是真的一直没有反抗,还是反抗过,但是最后又被压下去了?”
“嗯……”老太太想了很久,说道:“不说有没有,两年前啊,还是三年前来着,我这日子也过糊涂了。就有一次吧,小柳不知道做什么,叫来了小区的救护车。我看他被送上车的时候,身上都是血。我听隔壁的人说,他是割腕自杀了。”
“啧啧啧。”老太太眼角的皱纹深深挤出,一副极为同情后怕的表情:“我当时还以为他是终于受不了然后自杀了,我们小区的人都这么认为。结果没几天,他又回来了。没怎么休息,直接去工作,家里的活还是他干。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看着实在太让人心酸了,我说这孩子过得真苦。”
江风:“哪家医院?”
老太太:“直接喊的120,我也不知道哪家医院。”
江风:“好的。谢谢。”
老太太终于转回来了,困惑道:“你到底想问什么呀?”
“就随便问问。”江风说。
·
叶警官那边把柳玉一家人的档案信息发过来。
档案上的记录一般都比较简单,诸如柳先生——柳方平的就读记录,工作记录。
江风让他帮忙补了一份就诊记录,叶警官翻出来后,给他传了一张图片。
柳方平平时不怎么去医院,零星的几条记录就显得非常明显。
当时负责治疗的医院离小区很近,江风打开医院的官网,查找今日值班医生,发现赶巧,今天正好是那位医生。于是干脆领着小山神过去。
“我有印象,太有印象了。”那个医生说着,顿了下,再次确定道:“你们真的是警察吧?”
江风摸着一张假证件说:“当然。不然你以为我的信息是从哪里来的?而且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不过问病人的隐私。”
医生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不过江风问的问题确实不算什么,所以就没在意。
“他当时送过来的时候,手腕上有一道割伤,是水果刀割的,看上去下手非常利索,不是一心求死的人,绝对下不了这狠手。”医生说,“他送过来的时候还有神智,但是表情狰狞恐怖,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我,想说话但是又出不了声。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太疼才让他有这种反应,反正当时他情绪不对,还不停地躲避,身体僵硬。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真的想死的。”
“我安慰了他一下,可是他身体一直抖,后来就晕过去了。我说啊,一般儿女自杀,送到医院来以后,父母都要哭的吧?多少也要悔恨或者唾骂一下。他妈妈就趴在他身上,光说两句话,‘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医生说,“我觉得这场面不大对,但是我的护士说很正常。”
江风:“那柳方平的表现正常吗?”
医生:“……我觉得不正常。第二天,就第二天,柳先生已经可以起床了,可是身体还比较虚弱。我去查房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给他妈削苹果。泡奶粉、换热水一类的,都是他自己做的。跟我在病床上看见的状态完全不一样。我这辈子没见过哪个病人精神状态调整得这么快的。他对他爸妈非常孝顺,说让他们担心了。还跟我说自己是被碎片划伤的,不是自杀。我就说哦。”
医生一脸他在怀疑我智商的神情:
“划伤要是能划出那种口子,碎片物肯定还嵌在伤口里。呵呵。而且什么玻璃制品,能摔出刀的形状?”
江风:“诡异。”
医生:“可不?”
江风:“他当时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吗?”
“……我觉得他说得每一句话都很奇怪。”医生无语说,“……很刻意。对父母礼貌疏离到让人觉得刻意。不像是孝顺父母,而是在伺候主子。明白吗?亲子之间难免也会有矛盾啊,柳先生没有。”
江风:“明白。”
医生迟疑问道:“我不是精神科的……他是不是被洗脑了?”
江风说:“没有。没事。”
江风从医院出来,过去带了坐在大厅里等候的小山神。
他晃着腿从椅子上滑下来,主动去牵了江风的手。
外面的天已经是墨黑的了,两人叫了出租车,转道去宾馆。
小山神问:“爸爸。柳叔叔奇怪是因为他太听话吗?”
江风:“你可以这样想。”
小山神:“可是听话不好吗?我也听你的话啊。大家不是都说,要听大人的话吗?”
“有些事情,你要自己知道对错。”江风说,“如果我让你去做坏事,你就不能听。”
小山神:“可是爸爸不会让我去做坏事。”
江风:“可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同的意见。谁也不能叫别人完全的顺从自己,毕竟,你不会是第二个我。允许每个人的不一样。”
小山神乐呵呵道:“爸爸说的对!”
·
两人睡了一觉起来,第二天早上,江风再次带着小山神出门。
他还记得柳玉柳梦红说柳方平初中时期有些叛逆,说明那个时间段,柳方平还是正常的。他就顺着这一点继续问一遍。
柳方平初中时期的班主任已经不任教了,转去了教务处。时间比较好抽。在听江风说柳方平已经失踪,又顺藤摸瓜调查到初中履历里来的时候,明显有些惊讶。
他几次想要打探消息,可惜都被江风推诿了过去。
江风问:“他当时是个怎样的人?”
“这么多年了吧,我还真记得不是非常清楚。”班主任迟疑说,“不过,对这名字是有一点印象。我们做老师的,有时候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几个捣蛋的学生?”
江风:“您的意思是,他以前很叛逆?”
“应该是吧。叛逆期嘛,又是男孩子,管不好就容易出事。尤其是成绩不好的,长得又帅,很容易被身边不成熟的价值观影响,觉得读书没用,四处浪迹才是真帅。”班主任笑道,“哦,他们读书的那个年代,班上武侠小说跟玄幻小说还是很流行的。现在的学生志向又不一样了。”
江风:“他后来应该学乖了吧?是怎么学乖的?”
班主任困惑道:“你到底说哪个学生?”
他从底下的柜子里抽出几本硬壳的文件夹,在里面翻了翻,最后停在柳方平的班级照片上面。又把照片拿起来,下面留着他自己当初写的笔记。
班主任拍了下脑袋,想起来道:“对嘛,就是他,我对这个学生记得非常清楚的,只是对不上那张脸。原来是柳方平啊!”
他说:“他以前的确是很调皮的,还经常逃课去网吧。不好好上课,要么看课外书要么就是睡觉。我请过好几次他的家长,到后面他家长都不来了,只说让我狠狠打,把他教乖。哎哟我哪敢呀?体罚可是要吃处分的。”
班主任说:“是后来有一天,他在食堂排队的时候,因为有人在前面插他的队,他很生气,然后一拳把别人鼻子给打骨折了。那学生家里有点背景,事情闹得挺大。叫了双方父母,好好商谈赔钱,最后柳方平被暂时留校察看。我们学校,那个年代的处分,是没那么快记入档案的,只要初三的时候表现好,能消。他那时候回家呆了一个多月。改变就是那一个月里发生的,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有点不一样了。”
班主任:“神态、语气、眼神,跟以前比起来有点陌生,但变化还不算很明显。慢慢的继续改进。以前我们老师根本不敢骂他,可是在那之后,怎么教训他都没有反应。他开始非常努力的学习,每天晚自习都在看书写字,能安安静静坐上好几个小时。作业什么的都在写,成绩提升飞速。”
江风:“这种转变,您不觉得奇怪吗?”
“觉得啊。但我们老师都是相信学生会顿悟。”班主任说,“然后有一次,他忽然跟我说,他说他被他爸妈控制了。哭得特别厉害,还抓住我的手让我救他,说自己快受不了了。”
班主任抿了下唇,回忆当时的情况,逐渐清晰起来:“我当时以为是家暴,马上给他报警。结果警察来了,家长也请过来了,录口供的时候,他很平静地说是我记错了。这怎么可能?就忽然变了一个人,大变样的那一种。我说这孩子有前途啊,演技贼棒贼棒的,可也很生气,他这不是唬我吗?警察走了之后,我问他为什么要骗我,他说想试试老师是不是真的会关心学生,还说我是个好老师。你说这孩子……他真是。”
江风:“这样的事情,之后还有发生过吗?”
“有的。”班主任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可是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楚,可能跟我做得梦串起来了。”
江风:“我明白。您只管按照您记忆里的来描述就可以了。具体情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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