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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之判官-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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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阎罗用手肘撞了下江风,“你自己的尸骨,应该有点感应。闭上眼睛好好想想。”
江风仔细感受了一遍。
另外两人屏息凝神不做打扰,耳边只余下山风吹拂后的婆娑声。
片刻后,江风缓缓睁开眼,表情未变。
两人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果然,江风说:“我上次来的时候,就没有感觉。看来不见了。”
阎罗不信:“谁会挖你的尸骨。不,谁知道那个是你的尸骨?这不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江风也说不清楚。他转过身,对着柳杉的方向招手。
柳杉立即颠颠地飞过来,热情道:“你们来了啊?”
“你知道我的尸骨埋在什么地方吗?就在你们这座山上。”江风说,“你们山神知道它是谁的吗?”
柳杉说:“不知道啊。应该是不见了吧,看,我们山神也不见了。”
他快速转移了话题,指着阎罗说:“你怎么还带了朋友来啊,这多客气啊。”
阎罗冷漠地看着他。
“你想找我聊天还是问问题?”柳杉说,“我们可以深入交流一下,这样彼此没有秘密。好吗?”
他不等阎罗回答,张开了自己的大嘴。嘴巴开始拉长变形,并对准阎罗的头,看着就要把阎罗吞了。
阎罗一巴掌抽过去,然后单手按住他的下巴和鼻子,强行让他闭嘴。
阎罗说:“你信不信我给你用线缝上?”
柳杉偃旗息鼓,遗憾道:“好吧。”
之前那老的魑魅也从深山里飞了过来。朝几人鞠躬。
魑魅不知道判官尸骨的存在,山神是肯定知道的,可山神跟着失踪了。
褚玄良叹了口气。
“你在这里这么久,那你知道隔壁H省的事情吗?H省里曾经应该有个道士姓冯。”江风顿了下,退而求其次,继续说道:“H省有个县曾经被某道士全杀了,你知道吗?”
柳杉时刻不忘为自己甩锅。“我不知道啊,我们一直没有出去做坏事啊。”
一旁的老魑魅也跟着道:“没有啊没有啊。”
江风揉了揉鼻梁,很是头疼。
“但是我听说过,也只是听说啊。”柳杉说,“H省是有个县,里面的住民被杀了七七八八,活着的也马上跑了,后来我们的山神也过去帮忙了。哦对,他就是这样不见的,对吧?”
阎罗:“他去帮忙什么?”
柳杉说:“原本那个地方的人都死光了,变成了一座空城,里面全是冤魂,四处肆虐,谁想住进去都不行。我们跟着过去吃了几个,山神又引导他们去投胎,冤魂就慢慢散了。后来那块地方因为位置好,被重新开发,又慢慢有了人气。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已经又是一座城了。”
江风:“那个杀人的道士姓什么?姓冯吗?”
柳杉:“那我可不知道。”
这一趟似乎没什么收获,江风决定还是亲自去H省一趟。毕竟冯道士最早就是在那里落户的。
“你们要去吗?你们要去的话就带着我吧。那个地方很危险,我听说是风水不好,二次开发的时候炸了好几座山,导致附近的山水都被破坏了。”柳杉眼睛发亮,雀跃地说:“你们带着我,有危险的时候,我能一口吞掉你们,带着你们逃跑啊。”
褚玄良:“……”
他一点都没有觉得安心!
第119章 求助
就照柳杉这情况这状态,带他下山; 是绝对不可能的。那还不得把自己坑死?
既然找不到判官生前的尸骨; 还是要先找这一片的山神。柳杉都找到A市去了; 估计也是没什么头绪; 不如他去找其他人问问。
柳杉见他们要走,在后面望眼欲穿,喊道:“再商量商量嘛!你们等等,我认识我们山神!特别帅的那一个!说不定我能找到他呢!”
江风信他才是真的见了鬼。
柳杉跟在他们身后飘了一路,一直叨叨个不停。临近山脚的时候,他迈出一步跃跃欲试,被江风一眼威慑; 杀退回去。旁边的老魑魅叹着拍他脑袋:“听话了; 回去了啊。你小心被打啊。”
然后无奈被提溜回去。
“这什么魑魅啊; 比妖还要妖啊。”褚玄良简直蛋疼。回头看了一眼,又不免忧心道:“他们留在这座山上真的没有问题?我看山神……这一代的生灵也快不行了。”
江风说:“这里生气浓郁,就算灵气四散,环境应该不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这几个魑魅本来就不是山神之气孕育的; 如果撑不下去了; 就送到另外的山神那里去。”
褚玄良:“……嗯。”
有小山神的人,底气就是足。
山下的车还在等。
几人重新上了车,司机问:“去我们镇吗?”
“今天晚上要先过夜。”褚玄良问,“你们那儿有住的地方吗?”
司机说:“好的酒店是没有,但是有招待所,不讲究就可以。”
褚玄良:“那当然不讲究; 走吧。”
司机重新开着他那破旧的小面包车,颠簸着往自己的镇子开去。
他们的车开进镇子口,人开始多起来。摆摊的摊子和各种非正规的铁皮三轮车在路口乱晃,连同过路的大巴堵住了路口,司机只能放下车窗,减速慢行。
因为这地方不大,大部分人都是认识的,正闲得无聊,看见了就会打声招呼。路边一个靠在位置上磕瓜子的电动三轮车司机抬手喊道:“喂!老孙啊!”
司机回了句:“诶!”
对方说:“有人刚刚还在打听你啊!”
他们说的是方言,三人听不大懂,就没关注。
“打听我干什么?给他们留个电话吧就行了呐。”
“有人要找你今天带的三个人,就外地来的那些。看着是急轰轰的事,我说他们人呢?”
“车里面啊。带回来了呢。”
“哦,一女的找他们,都找遍,现在在招待所呢。”
反正也是去招待所的,司机就没多说,只当他们自己认识的人。
车停下来后,江风三人相继下来。还在招待所的外面,透着玻璃窗印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而已,里面就有人冲了出来。
“啊——吭吭……呜……”
那妇女跑出来就开始哭,整个人虚脱地软倒在三人前面,抓住褚玄良的裤腿,激动地宣泄自己的心疼。
后面还跟着六七个或男或女的年轻人。
褚玄良匆忙退开一步,跟他们拉开距离。
总不是什么新式碰瓷路数吧?
褚玄良立即道:“我不认识你们吧?”
这不知道,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还是后面一男人看不下去了,见妇人总不开口,帮着说道:“你们今天早上见过的啊,你今天早上给了她一张符是吧?”
褚玄良:“有问题吗?”
“有大问题啊!”男人说,“她想问你那符是哪里买的,能不能找点关系,帮忙请个厉害点的和尚道士什么的。”
褚玄良心下一松。这灵异事件比碰瓷好处理多了。
褚玄良问:“找道士?是出什么事了吗?”
几人七嘴八舌说起来,中间依旧夹着许多的方言。
“她,她女儿撞邪了。”
“我就说是撞邪,她非说是天生的!看吧看吧,就是的咯。”
“现在吵个屁啊,都说点正事不行吗?”
女人就是今天给他们指路的人,她抹了把泪,站起来,说:“你今天给我的平安符,烧掉了,烧成灰了。”
她摊开手,露出掌心一块被烫蜕皮的痕迹。
几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没有阴气,现在也没有。但符箓会燃烧,说明多半是遇到鬼了。
褚玄良说:“我就是道士。你先跟我说说。”
女人眼眶发红,束起的头发里夹杂着不少的银丝,此刻凌乱地散在脸侧。指向一旁,请三人先上车,往他们的镇子赶去。然后操着不算熟练的普通话,跟他们解释。
·
她叫谢芝花,本地人,能数得到的辈分,都住在这个地方。
这里虽然不像大城市一样发达,可是近几年也逐渐繁华起来了。网络、电器,该有的东西都有,就是整体公共设施、文化水准,依旧处于比较落后的水平。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有一批人因为生计困难,没有出路,而社会经济又在快速发展,新知识不断变更的情况下,在某些大胆青年的带领中,一部分年轻人决定一起出国闯拼。
那时候政策宽松,国际经济都在发展,他们从旅游签出去,到期后依旧赖在国外打工,各种转卖倒卖,运气不好的因为各种原因坐过牢,多年后塌实肯干的,家里都开了店铺,有了绿卡身份,回到家乡开始修路建房。
谢芝花一家就是始终留在当地的住民。
因为各人不同的选择,这个地方贫富差距开始快速拉大。
由于镇里的强烈对比,从前一起掏鸟窝的朋友现在开着大巴,她难免会有点眼红别人的生活,但也只是说说,跟从前相比,现在的生活实在改善很多。可她女儿不这样觉得。
科技发达,通过网上和电视上各种信息的轰炸,加上周围朋友不停的炫富影响,她从小就对钱特别执着,总是想着赚大钱。
“她真的特别想赚钱,整天想,我们家情况不是很好,给不了她太多帮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唉,反正我们关系很不好。她初中毕业之后,不想读书了,是我跟她爸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打,才给她赶学校里去的。但是那所高中吧,也不是所什么好高中。我们这的学校是公办的,请的老师,自己都才高中毕业,有的还成绩就不好,普通话都说不清楚,英语都是一股方言味……”谢芝花叹说,“她不肯在这里读书,一上学就找逃课,我也不能一直看着她对吧?她就说想上好的高中,有钱人都去外地上学了呢,好高中。我跟她爸就去问了一下……那个太贵了,入学费还是什么,她成绩不好,进去要十几万呢!进的还是个什么班?反正听说都是差生的班级。那个招生的老师看他们条件不好,也很委婉地告诉我们,没有必须,不要去那里读……”
褚玄良:“她后来去了吗?”
“啊?没有呢。我们哪舍得花那些钱啊?赚钱不容易的啊!何况她成绩又不好,肯定是考不上大学了,攀比之风不能兴的,浪费钱不如攒点钱将来给她开间小店,对吧?”谢芝花说,“她这孩子,不懂得为未来考虑,没吃过苦知道吧?她这孩子……”
她说着又哭起来:“她就觉得十几万很好赚,随随便便就能赚到,根本不放在眼里,我们穷是我们太没本事。她一开口就是什么网红,一夜爆红什么的,一天都能赚几百万,二十几岁就能买得起富豪区几亿的别墅。她说她不想读书了,读到博士也没屁用,辛苦工作也就几千块钱上不了台面。公务员她都看不上勒,她就想当网红,让我们给她花钱买化妆品……”
阎罗皱眉,插话问道:“网红是什么?”
褚玄良说:“网络红人。”
阎罗:“做什么研究的?为什么能赚这么多的钱?”
“……”褚玄良觉得这个很难解释。主要是对着阎罗那张未成年的脸,就从心底不敢乱说话:“就,跟明星差不多吧。不过是网络里的明星,唱唱歌,聊聊天?”
阎罗没什么兴趣了,对谢芝兰道:“你接着说。”
“我们没有钱啊!而且她那么小,化什么妆啊?我听说化妆的人脸容易烂的,所以就没同意。”谢芝兰捂着脸哭道,“她觉得我们没用,什么都不答应她,高二的时候,跟着隔壁一个女同学,就跑了。”
阎罗:“跑哪里去了?”
谢兰芝:“跑隔壁省去了,说要去赚钱。”
褚玄良问:“她多大了?”
谢兰芝:“她现在是很大了。已经二十岁了。”
褚玄良:“回来了吗?”
谢兰芝颓废道:“三四个月前吧,回来了,现在住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我以为她是生病,没想到是撞鬼。”
开着的大哥接话说:“疯掉了!”
谢芝兰:“没有疯!她一直那样!就是撞鬼才有点不一样!”
大哥说:“那么糟蹋东西,不是疯是什么?吃掉就吐吃掉就吐,还专门吃好东西。你家开金矿的啊?不是我说你啊,你们就是太宠她了,看看自己穿的什么衣服,你女儿吃的什么东西。人家是做牛做马,你这是做屎做尿,连个活的都不是,这种女儿就当没生过好了,管她干什么?”
谢兰芝:“那也是我生的啊!”
两人吵得有点不开心,安静下来。
这人会开车把谢兰芝送过来,应该是同地方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说:“你说完了啊?你没说完啊!”
谢兰芝才想起来。
“我看她是有点不对劲……”
“很不正常好吧?”
谢兰芝自顾着说:“村里有几个老人说,去山上采那种柴根,煮风茶喝,可以治病的。好多人什么陈年旧疾,就是靠着这个好起来。所以我最近一直在砍那个东西,今天早上采完回来,正好碰到你们,拿了你的平安符,我直接给挂在手上了。”
“我回到家,给那些柴根煮一煮剥皮,味道有点呛,就进去看看我女儿,顺便给她把窗户关上。她躺在床上吃东西呢,我过去摸了她一下,她忽然就叫起来了,很激动的样子。然后我就抱住她,她开始很用力地挣扎,还要咬我。这时候你们的平安符开始发烫。”谢芝兰说,“我当时害怕,觉得肯定有问题!右手抓着那个符啊,按在她身上,后来符烧起来,她晕过去了,我就马上过来找你们了。但她发疯,就这一次!”
褚玄良问:“说了这么久,她到底是哪里不正常?”
“这个我也很不好说,我觉得她主要是把自己身体搞坏了,然后撞鬼可能有危险。我之前那么激动,就主要是被那符吓到了。”谢芝兰低声,“你们去帮忙看看吧,求求你们了。”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都决定要去了。
开车的大哥忍不住再次开腔道:“有什么好看的?就特别能吃,跟个饿死鬼一样!什么都吃一点不挑,吃完就吐。你说这不找揍吗这孩子,啧。”
“不是,那孩子从小就吃的比别人要多一点。小时候胖,后来慢慢瘦下来,比一般女生都瘦,没问题的。”谢芝花看了眼车窗外的景色,拍着玻璃道:“到了到了。”
他们家住的是翻新的旧宅。外墙看起来有点老旧,其实里面是新的。水电煤气都有,铺的是木地板,就跟普通平房一样。
一共三层,面积挺大,她女儿住在最上面。
谢芝兰领着他们上去,推开门,发现里面的女生已经醒过来,正坐在桌边狼吞虎咽。
什么年糕、泡面、饼干,还有一些零食,都吃。地上散落着外包装,如果不是之前的没打扫的话,应该已经吃了很多。
“缪缪啊,你醒了啊?”谢芝兰走过去,“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
对方没有回答,专注地吃着东西。
褚玄良对她的食量大感震惊。
那个小名叫缪缪的女生从外形看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到一米六五之间,苗条偏重,体重粗步估计应该还不过百。扎着丸子头,五官清秀。现在是素颜,是个挺漂亮的女生。
“我以前以为她这么吃不正常,可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她消化的特别快,胃已经被撑大了,习惯了。”谢芝兰说,“她胃能撑到正常人的好几倍大,所以一次可以吃十几斤的东西。吐出来就好了。但是这种方法,对胃对身体,还有对喉道,都不好。她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训练,回来就这样了。虽然她以前也吃的多,但不是这种多啊,我当时都快吓死了。”
褚玄良问:“她高二的时候离开,应该是出去好几年了吧?这几年都在干什么?”
谢芝兰:“她跟我说过的,就是去做网红了,做什么……”
褚玄良:“大胃王?”
“对对对!”谢芝兰说,“这胃可不是大嘛?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身体啊?赚的钱能够下辈子治吗?”
褚玄良大开眼界说:“……我还以为所有的大胃王视频,都是假吃或拼接的,没想到真能吃这么多东西。”
“有的人是能吃,天生的。比如天生神力的薛仁贵,他有七八个成年男子的食量。还有于定国,‘食酒至数石不乱。’。”阎罗说,“比较出名的还有廉颇。”
褚玄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阎罗:“能,那时候还能吃上十斤肉。”
褚玄良:“……”
“我们以前做活的时候也很能吃。一大碗稀粥,我能喝个五六碗,而且一会儿就饿了,现在是不行了。”谢芝兰跟着说,“所以我觉得她……也不算太不正常对吧?”
众人:“……”
褚玄良说:“那能做大胃王的,身体构造,起码消化系统肯定比普通人强大一点。天生的是天生的,你女儿小时候不那么会吃的话,就是后天撑出来的,这样不好。”
谢芝兰急道:“我也知道啊!可她就是要吃,忍不住啊,我能拦着她吗?”
他们在门口说了那么多话,缪缪眼皮也没抬一个,完全当他们不存在,显然不只是吃得多的问题。
谢兰芝:“她就是这样,不喜欢跟我带回来的人说话,爱搭不理的,对不起啊。”
谢兰芝说着朝屋里走去:“缪缪啊……”
缪缪吃的差不多了,看见她靠近,很害怕地缩了下,然后骤然迸发出一股敌意,朝着她冲过去,作势要咬。
“啊!”谢芝兰匆忙往回跑,“你干什么!”
褚玄良先一步上前,抵着对方的额头,将人按回去。
她女儿力气比想象的大,褚玄良一个大男人竟然差点按不住。江风在旁边帮忙,一下子反锁住对方的手,压在床上。阎罗在房间里抽出一根不知道做什么布条,两人捆住她的手,就那样放在床上。
褚玄良从身上掏出符箓,贴在她的脑门,缪缪尖叫两声,再次晕了过去。
“这……这,”谢芝兰捧着缪缪的脸,失了主意,问褚玄良道:“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办啊?”
褚玄良跟江风对着那女生观察了一会儿,决定再看看。
褚玄良说:“等她醒来再说吧。下次醒来应该是清醒的。”
谢兰芝:“她就是清醒的呀,她会正常跟我们说话。以前的事情她都记得,我问她走掉以后的事,她也会回答。刚刚那样是第一次!”
褚玄良都听她说过两个第一次了,无奈道:“情况恶化,有了第一次,就容易有第二次。这种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吧。”
·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床上的女生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然后非常安静地坐起来。
一旁褚玄良放下手机问:“清醒了吗?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很清醒,只是不想理你们。”缪缪老成又嫌恶道,“我妈靠近过来的时候,我才晕过去了,但你们后来说的话我也能听见。我告诉你们,你们这种封建迷信的神棍别想骗我们家的钱!你们才不正常!”
几人没跟她争辩。
褚玄良问:“你出去的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缪缪从杂乱的零食中翻出自己的镜子,开始梳理头发:“就赚钱啊!”
阎罗:“那你赚到钱了吗?”
缪缪不满道:“我会赚到钱的!”
江风:“看来是没赚到。”
缪缪:“艹!”
褚玄良:“……”
你们两个是恶魔吗?
缪缪将头发扎好,摸了下鼓起的肚子,起来去厕所催吐。
她看起来已经很熟练了,整个过程只不到十分钟。用一个管子堵在喉咙口,防止嗓音被胃酸腐蚀变得沙哑。
她甩着手里的手走回房间,脸色有些苍白。坐在桌边看着上面的东西,忍不住都开始拆包装。
这是什么病态的饮食习惯?
褚玄良一手按住她的东西,问道:“你在外面这么多年,怎么忽然回来了?”
缪缪:“我……”
江风了然道:“欠钱了。”
缪缪咬着唇仇恨地看着他。
第120章 拒绝
这姑娘的情绪倒是不加掩饰,行为逻辑也很有迹可循。
谢芝兰大概是在楼下听见了声音; 哒哒地跑上来。快临近三楼的时候; 又刻意放缓脚步。她可能不知道; 空旷走道里的木质楼梯; 加上坚硬的塑料鞋底,动静还是很明显的。也或许只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敢打扰的心情而已。
缪缪不屑哼了一声,拿起手机开始玩起来。
“你出去了……应该是有三年吧?”褚玄良说,“你当时从家里拿了多少钱?这三年是怎么过的?跟你一起出去的都有谁?怎么又回来了?”
“他们那点钱,还不够我吃几顿的。也太穷了。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们工作这么多年,就混成那鬼样子; 简直就是个笑话啊。”缪缪撇嘴说; “别说我势利; 他们教的。就谢芝兰那扣扣索索的样子,纯粹的有贼心没贼胆,还不如我呢。”
褚玄良:“不过你这么小就敢一个人出去,胆子倒是挺大的。”
缪缪闻言乐道:“我们这叫新时代创业青年!”
阎罗:“听起来很厉害。”
“是本来就很厉害!”缪缪摆正自己坐着的姿势; “不错啊; 有钱眼光。”
谢芝兰站在门后面,小心地透过门框听几人说话,目光中很是担心。
缪缪直接抓起桌上的零食砸了过去:“偷听个屁!”
谢芝兰从门后缩了回去。
褚玄良耐着性子,半吹半聊地,想从她这边套出事情的经过。
“应该也很辛苦吧,你那时候要是留在家里读书; 不是会轻松很多吗?”
“你们大人懂什么呀?要是能给到我想要的生活,我还需要自己打拼吗?”缪缪冷笑道,“做不到就别哔哔,烦人。”
“你也已经是大人了。”
“所以我出去跑江湖了啊,她还管我什么?”
阎罗不能理解小年轻的思想。她这不是自己回来了吗?
褚玄良干笑道:“哦,不要生气,我只是单纯的问一下而已。你们是怎么赚钱的?”
缪缪说:“钱啊,谁不喜欢钱?我也很努力赚钱的好吗?”
褚玄良好奇道:“你是做吃播的吧?要怎么赚?”
缪缪放下手机,盘着腿要给大家科普:“吃播也有训练的好吧?比赛前一定要开始准备。穷的话呢就多喝水,保持胃的容量。吃东西要快,基本上不怎么咀嚼,直接吞下去就好了,也尝不出什么味道。然后吃的时候一定要多喝水,加点油啊什么的,这样也好催吐。”
褚玄良:“可是这样的话,不会觉得身体变得越来越不舒服吗?”
缪缪干脆道:“没有钱最不舒服。”
谢芝兰在外面叫道:“缪缪啊,赚钱不简单的啊,那些都是骗人啊,你别做傻事。”
缪缪不高兴道:“你懂什么?你赶紧走开啦!”
褚玄良也问:“网红真的这么赚钱?我记得我小时候同学的梦想都不是当明星。”
缪缪对待外人的态度虽然也很敷衍,但明显要好上很多。
“谁不想当网红啊?卖卖脸就有大把的钱。你看那些病毒营销出来网红,也没觉得多漂亮唱得有多好,加个滤镜就成了宅男女神,随便吃顿饭价值几万块几十万。或者给名人做个月抛女友,再开个网店,几百万几百万的赚。我要是有钱我也营销,尊严算什么?科学家?赚钱吗?我瞧不上。吃亏的都是没用的老实人,穷的也就自己安慰一下自己而已。”
三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她有一套完整的歪理。或者说,她深信者自己想相信的东西。根深蒂固,是社会教给她的。
褚玄良说:“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的情况不是很好。”
缪缪咯咯笑道:“你是不是要说我印堂发黑,有祸事来临吧?”
褚玄良:“你可能不相信,但的确是的。你妈妈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把我们请过来。”
缪缪抓着自己的脚笑倒在床上:“你们来点新鲜的好不好?”
“你既然找回家来了,自己应该有点感觉,不用我多说了吧?是我瞎说还是你不敢承认?”
缪缪语气冷了下来,轰赶道:“我觉得我挺好的。你们不用多说了,走吧。要是让我发现你们骗我妈的钱,我会打人的啊。”
之后拿过桌上的东西,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她吃东西速度很快,就跟她说的一样。但同时也有一点恐怖,像是处于不受控制的状态。
虽然知道会被讨厌,褚玄良还是把房间里吃的东西带走了大半。缪缪看见了,神情气愤,但没有腾出手来跟他争抢。
谢芝兰站在门外,问:“怎么样?”
褚玄良指了只楼下,四人相继从楼梯口下去,走到一楼。
他们坐在门前的一块小时凳上,褚玄良说:“别让她吃这么多了。”
“可是她饿啊!”
“她不饿,她只是习惯了而已。”
“说真的她再吃下去,我们也负担不起了。她一天要吃好几百块钱。点外卖的话,还要上千。完全停不下来,吃了就吐。也不是正经吃。这算怎么回事啊?”
“我听说经常催吐,就会习惯这样。但她跟普通的吃播又有点不大一样,为了身体健康,她还是克制一下。你不能纵容她。你有义务帮助她。”
谢芝兰犹豫了很久,才说道:“我是怀疑她出去那什么了。怎么变得吃这么多啊?吃东西能赚钱吗?倒是听说吸多了的人会变态的。”
“不是的。”褚玄良哭笑不得,“吃东西的确能赚钱。”
缪缪从上面窗户探出头来,开口就是脏话:“要说我坏话滚远点,别以为我听不见!艹!”
谢芝兰歉意地看着他们:“对不起啊。她、她就这样。”
“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单纯地说她正常或不正常。她身上的鬼跟她契合得很深,平时根本看不出问题。可她吃饭的样子,明显不对劲,过于投入。那鬼从目前来看,没有主动伤害她的意思,但身体的损耗,就像你看见的,无法避免,长此以往是个问题。”褚玄良说,“我们问不出来原因,她很明显地避开了这个话题。这样是不行的。”
“那就抓掉啊!你不是说自己是道士吗?”谢芝兰视线瞥向他的袖子,“你的那个平安符,不行吗?”
褚玄良:“普通的符箓没有用,而且你也看见了,两人联系紧密,强行驱逐会伤害到她自己。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招惹上那个鬼的,要做决定的话,很难办的。”
谢芝兰:“这样啊。我要跟我老公商量一下,他晚上就回来了,也许能问出来。缪缪还是有点听他话的,好吧?”
三人倒不赶时间,左右也就几个小时的事,但闹不好就是一条人命。她既然这样说,就顺从地楼下坐了一会儿。
晚上五点半的时候,缪缪的父亲下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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