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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之判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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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甩开秦如,顺着楼梯往下快跑。
  秦如看了眼桌上的花瓶,冲过去推翻了它。她痛呼一声,捂着被撞伤的腹部,见朱先生还是没有回头,又往前追了一步。
  结果地板上沾了水,她脚底一滑,侧脸直直撞上碎片。
  后边传来高亢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朱先生终于停下脚步。
  他折回去看,见楼梯口满是鲜血,朱晏远远退开,坐在地上捂着脸被吓懵,而秦如已经晕了过去。
  朱先生赶紧把秦如扶起来,带她去楼下。一时无暇估计朱晏,看她精神状态不大好,怕她呆家里也会出事,便说:“你也过来!”
  朱晏迟疑片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爸身后,深深埋着头,不敢去看秦如的脸。
  朱先生火速驱车赶往医院。
  前脚刚把秦如送进手术室,后头朱晏又抱住自己哭道:“痒!爸爸我好痒!”
  朱先生这才想起来,连忙过来帮忙制住她的手脚,不让她乱抓。心里也是快疯了。
  “我的天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旁边的医护人员过来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朱先生收拾好心情,摇了摇头,对朱晏说:“回家,快,爸爸先送你回家,回去就没事了啊。”


第82章 无路
  朱晏回到家里,周围还有几名术士摆下的阵法;她坐到地上;瞬间感觉好了不少。
  可是被一只鬼缠着;怎么说心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看着朱先生明暗不定的眼神;抱着自己的腿不敢说话。
  朱先生打电话给之前请来的几个人,让他们赶紧过来看看。很快,几位道士、和尚、巫师重新齐聚一堂。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朱先生暴跳道,“马上处理掉他!你跟那个鬼说,不要再来缠着我的女儿了。他要钱,我给。给他修坟,给他上香;我不管他是哪个人请过来的东西;卫老师还是什么张同学;我对他们给予经济上的补偿,行了没有?”
  朱先生:“全都是为了钱!”
  一道士说:“朱先生,鬼不是为了钱。”
  鬼拿钱烧着玩儿吗?
  朱先生用了抹了把脸:“不然他还想怎么样!要我命吗?啊?那你让他出来啊!”
  那位和尚:“施主。如今一切都是您的因果报应,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但凡是缠身的恶鬼;你跟他讲道理;那自然是不行的。他们想要的是报仇,那在目的达成之前,他们都不会收手。”
  朱先生转过身,对着虚空的地方问道:“那鬼呢?你叫他出来!有本事就出来!”
  朱先生满头都是汗,发丝被打湿,结成一团。他说话间;发尾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颤抖:“那就斩草除根。我不希望这样一个鬼一辈子都缠着我女儿,她不能只呆在家里不能出去。明白吗?把它给我弄走!我不要再看见他了!”
  他说:“加钱!谁能收服他,我给你们加钱一倍!”
  几人互相对视,决定一起动手。
  他们走出了别墅,来到外面的院子。朱先生和朱晏一起跟了出去。
  别墅的外围有一圈用来绿化用的植被,几人先前就是绕着小道设的阵法。而那个老鬼,此事正在阵法的外面保持观望。
  之前这老鬼甚至都不敢跟他们对视,现在像找到了帮手一样,竟然还站着不走。
  和尚正对着他,捏住手里发着暗色光芒的佛珠道:“原本以为你识相离开,就不会回来。可既然你要自寻死路,也别怪我们下恨手。贫僧最后再提醒你一遍,若你签下灵契,保证今后不再来犯,我放你安然离开,否则,我今日就将你打到魂飞魄散!”
  老鬼缓缓开口说:“我是奉阎王之命上来寻仇,尔等为何要阻挠我?不怕今后遭报应吗?”
  “阎王叫你寻仇,可阎王未叫你杀害无辜。你再跟着朱晏,她恐怕阳寿不久。我即是救人性命,怎会被阎王责罚?”和尚神色坦荡道,“何况我佛家慈悲,早已做好觉悟,何需你来担心。”
  他们这些人,已经做了这一行,没有回头路,哪还管他什么死后算账?
  死后的事情死后再说,今生如果要畏畏缩缩地过贫苦生活,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古人不也常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吗?
  “束手就擒!”
  和尚将串珠挂在手臂上,两手合十,开始念动佛经。
  阵法下方浮动出梵文,编成一条金光的锁链,朝老鬼套去。
  还没靠近,先一道金光从老鬼侧面劈来,剑光见锁链斩碎,并一路落到地上,将严密的阵法打出了一条裂缝。
  几人都是一愣:“何方道友?为何扰乱我等做法?不讲同行道义吗?”
  褚玄良跟江风先后走出来,朝着几人哼了一声。
  褚玄良:“谁跟你们是同道?我乾元观可从没有你们这样的道友。”
  和尚哂笑:“哦,原来是乾元观的那帮小子?”
  自古正邪不两立。他们虽然不算歪门邪道,但也绝对不是主流分支的弟子。传下去之后,内里心法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过是挂一个佛道的虚名。自然是看不惯褚玄良这种大门派的传人。
  朱先生见出了变故,有些慌乱。
  他心里其实是更相信褚玄良这种根正苗红的道士的,请这些邪门歪道,不过是因为容易消灾。
  朱先生说:“大师,现在怎么办?几位道长,有话好好说。这鬼一直缠着我女儿,你们要是真道士就不应该插手大师治鬼啊!”
  巫师说:“你跟他们怎么说得清?”
  他从腰间扯过一张面具,戴到自己的脸上。那金属面具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自带一股煞气。
  腰部系着一串铜铃和九面铜镜,手里举着一面单鼓,脚步诡异地移动,开始大幅度地跳起舞来。
  天空中出现一声鹰鸣。
  老鬼躲到褚玄良的身后:“道长,救我。”
  褚玄良愁眉紧锁,将自己的法器横在胸前。
  他不是专业驱鬼的道士,主修不是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被赶鸭子上架,他都觉得自己可以转业了。
  另外两位道士见状,知道自己躲不过来。一人挥起拂尘,另外一个飞出符箓,也进入战局助阵。
  褚玄良要以一敌四,压力有点大。
  “孟婆呢?”褚玄良小声问,“她怎么还不过来?”
  江风:“我让她别过来了,不然宗策也要跟着过来。她在附近,保不齐会做什么小动作。”
  褚玄良:“……”
  江风沉下脸,对着对人道:“借你一句话,如果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
  道士:“少说废话!要动手就快!”
  江风微抬起下巴,看向朱先生:“我是在说你。”
  朱先生怔道:“我有哪里错?”
  “你有哪里错?那我就数给你听。”江风肃然道,“你错在纵容。你行善,不是因为本心向善,而是为求心安。你向佛,不是因为心中有道,而是因为你内心空虚。你家财丰厚,可你并没有同情共情之心,你将善举也当作了一门交易。你沉迷秦如美色,不辩是非,抛弃糟糠之妻。明知她为人虚伪娇纵,可又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你明知女儿娇纵为恶,却不予制止。疏于管教。在她犯错之后,越加纵容,才酿下大祸。时至今日,你明知自己有亏,不是想着弥补,却还在准备斩草除根。明明是朝夕相处的至亲,你还说你不知情?那我也告诉你——”
  江风说:“不知情,不算错。可故意蒙蔽视听,装作自己不知情,妄图摆脱责任。没有这样的好事。”
  朱先生恼羞成怒:“你胡说!你闭嘴!你知道什么?你要跟我算?你知道我捐过多少钱,救过多少孩子吗?你知道我做生意这么多年,我用了多少心血吗?!”
  江风说:“你既然要算个清楚,我就跟你说个清楚。你所做的善事所捐的善款,都能算做是你的功德。你如果不为非作歹,不助纣为虐,那你下辈子的确可以继续衣食无忧。可是如今,桩桩件件的丑事你都有份,你那点虚伪的善意根本不足以抵消你的过错。你现在悔改为时不晚,但不知错,不悔改,罪加一等。叫他们退下。”
  “爸爸。”朱晏害怕地抓住朱先生的衣角,带着哭腔道:“他在说什么?他是要我死吗?”
  朱先生抓住她的手,包在手心。然而手心里的冷汗出卖了他的情绪。
  见他并不退缩,江风叹了口气,朝褚玄良伸出手:“你的剑借我用用。”
  褚玄良正在戒备,闻言咋舌道:“你开什么玩笑?一边儿玩去。”
  江风直接从他手里劈手夺剑,手顺着剑锋摸了一把,觉得还算不错,对准对面几人。
  这是终究要打了。
  巫师握住太平鼓的下端,一面敲一面摇,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摄人的声浪从牛皮鼓面里传出来,普通人经不住,朱晏和朱先生直接抱着耳朵蹲下了。
  江风不为所动,他还在低头研究手里的剑。
  道士将手中的两个瓷瓶丢了出来。役使的五鬼从五方位开始冒头。
  当和尚的串珠也连成一条数米宽的圆绳,从头顶降下来的时候,江风横过手挥出一剑。
  狂风巨作,褚玄良大惊失色。
  他的剑,明明是一把驱邪剑,挥出的是天地正义,祖师爷金光加持。而在江风手中,变成了阴郁罡气,如刀光剑影,直接横扫众生。
  树叶飘落,群草枯萎。
  这一剑剑气,使地上原本茵绿的草尖,泛出了灰黄的颜色。树皮快速干硬,仿佛萧瑟的季节提早来临,寿命已短。
  重要的是……他怎么会用祛邪剑?他是道士吗?他刚刚吟唱了吗?
  几人更是不用说。
  巫师的面具裂成两半,身上气血像凝结了一样,几乎要停止流动。
  是蚀骨阴气。
  他们这些修习术法的修士,身上难免会染上一点阴气。所谓阴阳调和,只要跟自身修炼的法术相协调,是一件事半功倍的事情。阳气太重或阴气太重都不是好事。
  而江风那一剑,直接将无数的阴气打入他们的肺腑,几人血脉里充斥着令人发寒的阴煞之气。尤其是那股阴气还颇具攻击力,与他们修炼出来的完全不同,几乎要刺破静脉向外发泄。
  几人急忙坐下,开始调息。
  和尚抬起眼问:“你是谁?”
  江风把剑还给褚玄良,后者一脸茫然地两手接过。
  江风:“还比吗?”
  比……毛啊!
  几人神色不定,只觉得满身修为都在不停外泄,急于补救。一时只对他怒目而视,却不敢出声。
  “就这样了?你们不管我了吗?”朱晏瞪大眼睛,胸膛剧烈起伏:“怎么可以这样?我以后怎么办?”
  她偏过头,恍惚间竟然看见了浮在角落里的老鬼,对方的脸像浮雕一样长在别墅的外墙上,就是这东西一直不停地跟着她,挠她,让她不得安生。她往后一生都要跟它为伴。
  “啊——我不要!”朱晏大声嘶吼,护住的大脑。
  理智放空的时候,朱晏听见耳边响起一道蛊惑似的女声。
  对方发出桀桀的阴笑。
  “看见那个道士腰间挂的白色瓷瓶了吗?里面有很厉害的东西。趁着大家现在都没有注意。你打碎它,让他去消灭那个缠住你的鬼,不是就好了吗?”
  “打碎它,你就有救了。”
  “打碎它,一切都结束了。”
  “这些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啊。”
  朱晏眨了眨眼睛,瞳孔颤动。那声音不断放大,清楚地回响,蛊惑住她的大脑。
  她被接连的变故已经折磨得理智尽失。
  她想摆脱这一切,而又不知道这一切该从何开始。
  她哪里错了呢?从没有人告诉过她啊。
  褚玄良见事态平息,目前已经安全。转身朝后面一挥手。卫峥缓缓从暗处走出来。
  他穿着宽大的线衫,与先前比起来瘦到脱形,但整理过后,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他看着朱晏如今这模样,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朱晏,我想跟你聊一聊……”
  朱晏毫无反应,自虐式地拍打着自己的耳朵。
  道士眼神一变,急忙喊道:“别!别动!”
  然而已经晚了一步。
  朱晏抓起那个瓶子,用力投掷到地上。
  众人视线紧盯,清晰地看着那一幕发生。
  白色的瓷瓶被撞击后摔得粉碎,空气中的音波发出高频叫声,众人耳边有一瞬间的空档。
  朱晏低下头,看着逃出来的恶鬼,对方冲她露出森白而尖锐的牙齿。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句至理名言不止在人间界适用。
  现场数人,要么就是修士,要么就是阳气十足的成年男性,只有朱晏一个,是被鬼魂缠身许久,且精神不稳定的未成年。
  那鬼下一秒扑了过去,从腿部开始啃咬,透过肉身,将她的灵魂撕扯下一块。
  朱晏发不出声音,只是眼睁睁看着两条小腿没了。
  最后第一时间跑来救她的,竟然是那个起初被她诬陷的卫老师。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会来的?
  啊——他为什么要救我?
  恶鬼见有活人出现,正要转移目标,顺着卫峥的手爬上去。可江风和褚玄良也已经到了。
  褚玄良顾忌这东西厉害,不敢直接用手去摸,还在掐决吟唱,但江风用力一拉,直接将卫峥退开,然后五指成爪,捏住了它的咽喉。
  褚玄良手一抖,忘了刚才念到哪里:“我……我去……”


第83章 法律
  江风把鬼制住,褚玄良愣了片刻;才终于抽出符箓;将那鬼封起来。
  那边的道士根本无暇顾及他们怎么处理自己的小鬼;因为他们发现身体情况比自己想得还要糟糕。无论如何调息;都堵不住经脉里外泄的法力,像只被扎得千疮百孔的气球。不消片刻,已经坚持不住了。
  多年修炼,尽毁于一旦。几人手脚发软,因为失去法力的后遗症,意识逐渐远离。
  褚玄良一眼扫去,四个已经晕了三个。于是他主动敲了一记手刀;送最后那个去跟随同伴的脚步。
  而那边朱晏躺倒在地上;冰凉的眼泪糊了满脸。朱先生失色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爸……”朱晏捶打着自己的腿说,“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朱先生捧住她的脸安慰说:“在呢。它在。没事的。”
  他抬起头,恳求道:“求求你,这个能医吗?多少钱都可以;求你们了!”
  朱晏的两条腿被鬼给啃了;魂魄缺失,跟肉体伤害不一样,这辈子都没可能再站起来了。
  但只要魂魄本体还在,在阴气重的地方,过个几十年,或者几百年;还是有机会慢慢长回来。
  褚玄良摇了摇头。
  朱先生痛彻心扉地抱住朱晏:“我的女儿啊!晏晏!”
  老鬼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有很多个机会可以回头认错。可是她没有。
  朱先生跟秦如也有很多次可以劝导,可是也没有。
  他们忘记了鬼跟在朱晏身边,可以看见她的一举一动,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一句道歉有时候对受害者来说显得非常重要,但绝对不是这种敷衍的对待,这种道歉只会让他们心中更加难过。
  ·
  宗策窝在沙发里,咬着自己的袖口,抖着肩膀痴痴笑了起来。
  孟婆问:“做这样的事会让你感到开心吗?”
  宗策脸上的笑意凝固,松开牙齿,说道:“我只是随口说了句话而已。你要去向判官告状吗?”
  “我每天在奈何桥边分发汤药,是人类的灵魂往生前最后见的一个人,他们总是忍不住想跟我讲述生前的爱人、痛苦、遗憾。有些是小事,有些是想说但说不出来的事。”孟婆说,“我听了很多人的陈述,最后发现,幼年时的创伤,会伴随人的一生。所以很多人都来问我,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呢?为什么要用法律上的正义去保护一个罪犯,哪怕你明知道他罪有应得?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未成年人禽兽保护法?”宗策哂笑,“法律和社会,从根本意义上来说,是偏向弱者的。如果这个法律没有了,他们又会说,这些人还是孩子,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重新来的机会?哼,出声的都是小部分人,他们针对某件事情所发表的感慨,根本不足以取信。”
  “一位老师,是这样跟我说的。”孟婆说,“因为未成年人,要么没有正确的认知,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要么是有了正确的认知,却没有足够的羞耻心跟责任感,无法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只是为了自身的愉悦或吸引眼球的目的,就可以去肆意伤害别人。之所以保护未成年人,是因为他们的过错,所反应出来的,并不仅仅是他们人性的错误。而是社会、家长、教师、教育,等等之间展露出来的恶意。应该受到惩罚的不止是他们。如果要判罪,那么这些教坏孩子的大人也应该有罪。法律更愿意相信他们这些还未被彻底塑形的孩子,将来有改过的可能。”
  宗策一个未成年人对此不置可否。
  孟婆又问:“你知道信仰邪教或者邪神的人,为什么同样会获得力量吗?”
  “我不知道。”宗策皱眉说,“你今天的话可真多。我脑袋都要炸了。”
  孟婆说话的腔调,永远带着一股软声乞怜的味道,听着宗策耳朵发麻。
  孟婆说:“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对的。他们虔诚地相信着自己的神明,热情地祷告,真诚地信任。慢慢的,信仰让从中得到了力量。这些人,你跟他们永远说不清楚。但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让他们在地狱里呆上几十年,上百年,安静地观察别人的生活,认清世界的本质,他们就醒悟了。再给他们一碗孟婆汤,就变得跟别人没什么不一样。从最开始,其实他们是一样的,影响他们的,是社会,是教育。”
  “没有人可以保证,那些行使未成年暴力的人,在经过社会教育、心智成熟之后,会不会改好。但是我见过许多的心理变态者。他们喜欢看人受虐,憧憬着杀人犯罪,可是最后克制住了这种冲动,融入社会,并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亡。”孟婆说,“教育是有力量的。不是什么罪过,都要以死来偿还。对地府来说,生命是很珍贵的东西。”
  朱晏的行为虽然可恶,但还远没到要处死的地步。她的人生只有十四年,是模糊而片面的,或许有一天能够幡然醒悟。
  当然这在未来到来之前谁都不会知道,可人类总是要对未来寄于美好幻想啊。
  法律并不是为了保证所有人的权利,而是更广大群众的利益。
  譬如性骚扰的判定。这种主观意识强烈,取证模糊艰难的案件,无论处理方法是宽松还是严格,都会导致部分原告和被告的权益损失。
  而未成年人保护法也是一样。旁观者会认为多给他们一次机会,是不公平的行为。而当事人会认为,这不都是你们教我的吗?我根本无从选择啊。
  何况,这部法律保护的也不全是不良儿童。家暴、性侵、体罚等种种社会问题,都是切实存在的。
  “那她就不用接受惩罚了吗?”宗策挽起袖子道,“那地府也是为有钱人服务的地方啊,还好我死以后不会去地府。”
  “你没有去过地府,你为什么要这样给地府下定论?”孟婆说,“在地府,功就是功,过就是过,功过没有互相抵消的道理。用杀害一个人得到的钱,去救助了一百个人,他就可以享受到救九十九个人的功德吗?不,这是不可能的。”
  宗策站了起来。
  孟婆问:“你要去哪里?”
  “回家了!”宗策说,“江风这个地方有毛病。你都不正常了。”
  ·
  卫老师性骚扰的案件,最终以朱晏亲自上网讲述实情,声泪俱下地道歉为结局。
  网络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又爆出了几起诬陷案件,受害者想要借热度洗涮冤屈。一时间针对性骚扰类似的案件议论纷纭。
  朱先生的公司遭遇了重大打击。起初是因为朱晏的丑闻受到关注,进而爆出了各种财政问题。连续停牌挡灾,又被税务局跟证监会调查。股东减持,员工跳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的效应接连发生,损失惨重。能不能撑过这一劫,谁都不知道了。
  秦如还是跟朱先生离婚。她的脸几乎面目全非,精神状态也不好。之前做人太高调,如今失去朱先生的庇护,舆论上迎来了强烈的反噬。
  而朱晏因为两腿残疾,很长一段时间未能走出阴影,逐渐被抑郁症笼罩。
  卫老师在网络发酵的影响下,离开A外后,去了A市一中。很快得到重用,且被广大家长信赖,刷过了脸,可以优先评奖评级。
  而A外,校长跟管理,还有几位相关老师全部停职接受调查。人名信息被公布,以后的职业道路会非常辛苦。
  宗策教唆朱晏去偷瓷瓶的行为终究没逃过江风的法眼。鉴于她的错误没有小本本可以记录,江风把她像孙猴子一样拍到少陵山群下思过,叫小山神的山魈帮忙照料,平时过去送点吃的东西。
  宗策大怒,却无能为力。
  江风让她手抄完十万字经书,并且刷中考试卷各科成绩达到及格,就减免责罚提前放她出来。于是宗策这几天一直在学习,学习,学习……
  因为此案中无人死亡,江风暂时将此事记录在案,交由阎罗判决。
  孔溯倒是很开心。
  当初那几个造谣卫老师的平台,网友虽然赶去网页下破口大骂,但那几个平台选择装死到底。朱先生为了反转声誉,主动承担了诉讼的费用,鼓励卫老师进行维权,就没孔溯什么事了。
  高余庆大松一口气。不然他这辈子的工作真的是完了一半。
  也因为这件事情,孔溯因祸得福,在一众小花中脱颖而出,成为新一代另类流量。
  这次贴在她身上的标签,总算不是“神经病”一流。不过她始终很坦然,当然她的粉丝更坦然。
  孔溯的粉丝构成,大概是所有明星中最神奇的一个。无人能模仿更无人能超越。
  她永远是一副“老娘就是有病你能耐我何?”的架势,导致粉、黑、路之间异常和谐。对于所有抹黑的指控,三方都不否认,但在不否认的同时,也会打哈哈地为她说好话。
  被请去做访谈的时候,主持人提到这件事,孔溯郑重抱拳道:“感谢网友的众筹和朱先生的支持,让我避免了破产的危机,感谢大家。”
  众网友大笑:
  “还是我的孔姐哈哈哈!”
  “我越看越觉得那几条微博不是我空姐的风格,最后两条才是。她想说那个憋很久了吧?”
  “前面的别走,我也觉得是。孔溯说话是那么文艺的人吗?她不开口大骂都不是她了,理中客的风格完全不符啊!”
  “粉上了,这次是真粉。不是观察病理的那种。”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脱粉啊哈哈哈!”
  主持人问:“最近要做一档新节目?”
  孔溯:“是的。”
  主持人:“是直播节目,对吧?探秘丛林?”
  “不对,是探秘鬼村。”孔溯笑道,“之前接的,因为价格很高。”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觉得这就是叫圣父啊。怨恨一个人是一件事,但是看着一个人去死又是另外一件事。大多数人下意识的动作,都是能拉一把是一把。而且卫老师会沦落到后面的境地,不仅仅是朱晏的过错。校方跟媒体,还有随意跟风,人肉伤害的网友,造成的伤害更严重。可这些总不能都算在朱晏身上。
  PS:有读者提醒:不让未成年人进去是《刑法》的规定,保护法背锅了。


第84章 出发
  孔溯本来是不想接这个节目的。毕竟她之前被下过降头,对作死一类的事情唯恐避之不及。可联系她的节目组说得天花乱坠;加上时长短;薪酬高;她就答应了。
  准确来说;这不是一档节目,而是一场直播。是一个有钱的富豪,想要感受一下探秘鬼村的刺激,可自己一个人又怕,所以多找几个人陪着自己。
  孔溯是服的,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她跟节目组沟通过后,兴致勃勃打电话给江风;向他抛出橄榄枝。
  “江大佬江大佬;你来吗?”
  江风:“什么?”
  “你没看我的节目吗?”孔溯卷起自己的发尾说;“哎呀无所谓了,反正就是一个土豪请我们去直播,直播地点在一个挺有名的鬼村。哦……是鬼村吗?好像是这么一个外号的地方,但是我百度了一下没找到什么;可能那地方太偏了;所以相关的消息没登出来。”
  “……”江风很无奈道,“为什么要组织这样的活动?别去这种地方不好吗?多少人招惹鬼就是从好奇开始的。”
  “哎呀我本来也不去想的啊!我胆子那么小的,心灵那么娇弱。但是之前缺钱啊,对方说一天给一百万,计划是两天两夜。我说一天一百万你不去吗?打断我的腿都要爬着去的啊!”
  江风:“……”
  他竟然觉得很有道理,甚至无法反驳。
  “是吧?而且只是直播;一般来说没问题。”孔溯察觉到他那边的沉默,笑道:“其实投资商自己心里也有点毛毛的,他决定跟我们一起去,就想找个专业的道士跟队,然后我给制作组推荐了你。一天五十万,你来不来?”
  江风:“……”
  孔溯说:“因为怕没有爆点,所以节目还请了两三个明星。这是第一期,如果做的高兴,可能还有第二期。对了,这边还找了教授跟医生,以及保镖和退役的武警。基本上是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赚钱你来不来?”
  “鬼村?”江风说,“你把地址发给我看一下。”
  孔溯:“好嘞!”
  孔溯把一串地址发到江风的手机上,江风对照着地址开始搜查功过格。
  “鬼村”应该只是别名,但这别名功过格上没有记录,说明流传度不广。原名山渊村,在另外一个省份。
  江风翻阅了一遍,发现近几年鬼村附近都没有勾到亡魂。要么是荒无人迹,要么是真有问题。
  但再往前翻,有正常死亡记录,也有这个村落的存在。
  江风本来想招一个鬼魂上来问问情况,或者请山渊村附近的阴差来回禀,但想孔溯那边应该等不了这么久。
  江风把电话拨回去,问道:“不能不去吗?”
  “钱都付了,砸下去几千万了。直播的通知全部到位,我觉得是应该不会改的。”孔溯说,“如果真没问题,我估计他也不会请这么多人。或许是那么一点风声加实情,怎么了?很危险吗?”
  江风:“不知道。但的确是有点奇怪。”
  孔溯被他说得毛骨悚然道:“大佬你不去的话我都有点毛毛的。”
  江风:“我跟你们过去,但是不入镜。”
  孔溯立马兴奋道:“没问题!我跟他们说说。”
  孔溯跟那边沟通好了,又来通知江风具体的时间。
  直播定在三天后的周五,晚上十点众人集合,驱车九个小时,刚好可以在早上七点到达鬼村。历时两天,预计周日下午六点前离开。
  这样的安排正好,虽然是深夜出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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