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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点霸王龙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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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爱甜美滋滋地想着,褚望秦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漫不经心地问道:“要去哪吗?”
  她正在严肃地思考带什么样的应援去支持一场复出演唱会,被猛不丁地一问,顺口也就回答了:“路sir的演唱会啊!我等了超久!”
  三十秒后,楚爱甜才回过神来,空气好像有点安静。
  她扭头看了眼褚望秦,狐疑地皱了皱眉:“你那什么表情?”
  褚望秦冷笑了笑:“没有表情。”
  偶像?对他来说路至忱就是隔壁长大的路家儿子,男人、正常的男人。
  不行,得去看看演唱会几号,大家一起去。
  哼。
  楚爱甜在店里挑头饰时,想起他那个表情,绷不住地笑了,褚望秦为什么那么好玩?
  正在萌妹蓝和贵妇紫中纠结,她手机突然响了。
  接起后,那边是一个公式化的声音,冷淡而严肃:“请问是楚小姐吗?这里是闾湾区分局。”
  楚爱甜手指勾着东西懒懒转了圈,呵了一声:“你们骗子现在都这么直接的吗?”
  “你认识林渊吧?”
  一句话,她愣在当场。
  * * * 
  楚爱甜是被叫过去当保释人的。
  事情简单得很:那人以一己之力把八个混混打到最轻的都是脱臼。
  并不是她没礼貌,是因为……她压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在试图跟他眼神交流的当口,楚爱甜眼睛都瞪酸了,对方依然是风轻云淡的看着前方。
  回过头来,警察已经催着签字了。
  据说是那八个人里面有六个有案底,四个都在最近犯了事但没被抓到,这种流窜的痞子犯事儿也是一阵一阵,刚好就在小路上遇见了……
  ——吴子行。
  她拿笔的手微微一顿,仔细在那三个字上看了看,又抬起头来望了眼坐着依旧板直的人:“你的名字?别不回答,不说我就不签。”
  楚爱甜把笔一撂,耸了耸肩膀。
  “……”
  吴子行有些无奈,点了下头。
  “行。”
  楚爱甜给他签了字,心想这哥们还真酷,就算是再冷血霸道的总裁,三章后都tm该说话了,这位还搁这儿拿乔呢。
  “哎,我说哥们,你应该正确认识到自己的危险,下次再教训人也千万千万收着,对平民下手轻点。”那警察白白净净,帽子扣在桌上,无奈地苦笑了下。
  吴子行沉默了片刻,抽了张桌上的废纸,飞快写了几个字推过去。
  警察小哥接过去,瞅着上面的‘不好意思,下次注意’啼笑皆非。
  楚爱甜:“……吴先生,我早就想问了,以前除了当兵以外,你还搞行为艺术吗?”
  吴子行冷峻淡漠的脸上飞快闪过什么,她并没能抓取到,就听见警察小哥有些诧异的声音:“你帮他保释的,你不认识他吗?他不能说话。”
  两年前执行边境任务,情报出了错,他的声带被割断,后来险险捡回一条命。
  楚爱甜下意识敲击着桌面的手指猛地停了下来。
  ……
  警察局离她家不远,出来的时候,她下意识落了吴子行两步。
  秋日午后的日光迎面扑来,与人打个完美的照面。
  楚爱甜踟蹰了一会儿,干脆站住了,闭了闭眼后才开得口:“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吴子行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半晌句那么淡淡看着她,而后转身,大踏步往前走去。
  她赶忙跟上。
  这次,林渊和林母的家,是吴子行开的门。
  楚爱甜把之前配的钥匙乖乖给了他,算是小小的赎罪。
  吴子行拉开门时,握着门把的手紧得甚至有点微微发抖,她也就等在他身后。
  入目是熟悉的摆设和落灰的简单家具。
  “是他们的一个亲戚继承的产权,上次我看到有中介来的,已经快要卖出去了。他们留下的东西……肯定要收走的。不收走那些人会直接丢掉的。”楚爱甜顿了顿,“我本来准备尽量收起来的,但……你要是想的话,你看看有想保存的东西吗?”
  吴子行静静立在供着的照片前,照片里的男人身着陆军军服,笑容璀璨,英俊而温柔。
  他忽然从海军蓝的外套里掏出一个小物件丢给楚爱甜。
  她定睛一看,是个优盘,随即抬头小心翼翼望了吴子行一眼:“是可以听的,还是看的吗?嗯,那什么你,你点头或者摇头回答我好了。”
  楚爱甜经过这个误会,对吴子行本来的那一点戒心全变成了满满的愧疚。
  对方点了下头,动作毫不含糊,但眼睛并没有看着她。
  “嗯,你慢慢看。”楚爱甜跑到厨房倒了杯水,放到离他不远处的餐桌上,“那我就先去找个电脑,那个……你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
  楚爱甜跑回家取完电脑,折回对面,走过拐角坐到一个小房间门口,在打开音频、插上耳机之前,她听到了一点客厅外的细微声响,那似乎是……五子行坐下来的声音。
  音频在一个文件夹里,少说有上百个,看到的瞬间楚爱甜觉得自己就要爆炸了。
  从第一个开始,连续五六个都是杂音又重、又只能听清断断续续的人声。
  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楚爱甜拿了随身带的笔和本子,把听到的信息一一记录,准备全结束了再来考虑整合的问题。
  “滋滋——我说了就这一次,我得去。找到就带回来……到时候很好申报,与这事相关人……滋滋……的安危,我认为上头会……滋滋……考虑的。”
  这个声音是林渊的,坚定而缓慢。
  “滋———那你他妈就自己去吧!我们任务已经结束了,现在掉队你以后也别回来了!”
  这是个烟嗓,低沉中带着几分焦躁和怒火。
  楚爱甜刚在心里为它加了个陌生的tag,忽然意识到什么。
  或许是——
  她正在仔细听着,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张纸,上面写了两三百个字,将事情简单的概括出来。
  楚爱甜眼眸微垂,看着吴子行递过来的那张纸,突然伸手将纸张摁在桌子上,轻声道:“我会自己听完的,谢谢。”
  录音很多,但除了刚开始的六七个,其他都没有电流的异响,都是正常录音,只是有很多对话发生在不同的人之间。
  大方向上,跟吴子行给她写的事没有出入。
  一次常规边境任务,林渊在把线人择出去时,被对方拜托了一件事:带回他的妻子孩子。他已经身处那村子里近十年,他的大儿子十二岁,女儿九岁。
  他把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地图塞给林渊,恳求他这件事。
  但已经到了该撤离的时间。吴子行和他同期入伍,两人一路走到了顶尖的特种部队里,交情比普通战友更要甚过许多,这次带队是他负责,他不想出差错,也不想林渊触线犯规。
  但林渊坚持,说他前一晚观察过了,知道他们三个人在哪里,给他一个半小时就足够。
  吴子行权衡之下,咬牙答应了。
  队里其他人甚至跟吴子行表示,只要林渊四十分钟出不来,他们也会潜进去帮忙。
  吴子行差点没气晕,但不过半小时,林渊就背着一个,牵着一个,从草垛后面神不知鬼不觉的绕了过来,旁边还带着个步履急切的女人。
  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林渊放下他们就又要离开,有个战友忙问他怎么回事,林渊笑笑,说还有一个,父亲没报全。
  被留在另一个屋子里的,是那线人的小儿子,只是……并非由他妻子所生。
  吴子行准备把他捆起来的当口,林渊忽然道,我应该还有一个小时,这是你说的。
  “而且,这孩子说他要弟弟,要弟弟。”林渊清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恍惚,“大人之间的事,何必波及到孩子。救这个,不救那个。要在毒枭手里活下来了,他该怎么办?要是活不下来了……我怎么办?”
  所以他又潜入了一次村落里。只是这次,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顺利出来。
  吴子行后来也跟了进去,让其他人带着林渊救出来的人先走。
  最后,吴子行被战友们在最后一刻救了出来。已经打草惊蛇,剿灭行动也不得不提前。
  只是比指挥部想象的要简单很多,出奇的顺利。
  在村落的隐藏地下室里,有训练过的贩毒人员,他们中间有个代号叫ZX的,是集团里的核心人物之一,为人狡诈聪明,且比起其他二半吊子,他在缅甸曾做过反叛军,武器、人员排布都是他来指挥。
  但极难搞的ZX在大部队到来时,已经身亡。
  武器库也炸了个干净。
  “一切都挺好的,但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队员的牺牲。不过,没有付出也就没有收获,小吴现在怎么样了?他的处分就从轻吧。”
  何止从轻,荣誉有,奖励也有。
  但吴子行不可能再待下去,直接申请了退伍。
  ……他有无数的后悔,在梦里遇到过的噩梦,辗转反侧折磨过他的梦,最后成了真。
  吴子行比谁都清楚,什么权衡之下,咬牙答应,都是狗屁。
  他只是太了解他了,甚于了解自己。
  在这次任务之前,他们中队放过一次七天的假。他俩都没回家,就在附近的小城里转了转,喝酒吹牛撸串。
  林渊除了提自己的心事,也提到了他想打退伍申请的事。
  二十七,正是黄金年龄。
  吴子行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样人声鼎沸的夜市里,正是当月的十五,月亮比什么都大,挂在当空,照出林渊脸上那一点安静的微笑,和眼里的温柔来。
  他说,傻子,我们中总有一个得走的。总比被……被发现了,我们俩一起滚蛋好吧?
  吴子行心灰意冷,以为不久前他们说好的他又要反悔。
  没想到林渊轻笑了下,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淡淡道,那样,我就可以想什么时候和你一起出去,就什么时候一起出去了吧。
  他真的,真的很想好好哭一次,但是那无声的嘶吼只能响彻在仿佛被撕开一个大洞,呼呼灌着风的心里。
  当然,吴子行那寥寥数行的概括里绝无可能提到这么多。
  关于他和林渊真正的关系,面前这个女人也永远不会知道。 
  她需要知道的问题是,林渊嘱咐过的,他过世的父亲,曾经叱咤风云的那位林先生……竟在外界以为他家财散尽的情况下,有价值极高的传家宝存在瑞银。是真金白银,还是钞票现金,股票基金,谁也不知道,林渊没有多透露过。
  但有人没有放弃过寻找,林家有好几支,林渊父亲早年与自己父亲决裂,出来单枪匹马的做事。这么多年,只有林父出手帮林家人的份。只是没想到,最后出来疯了一样想找到那笔钱的也是那些被帮过的远房亲戚。
  他们已经摸到了这里。
  ——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在这撞到奇怪的人。
  吴子行在白纸上写道。
  “你希望我做什么?”
  楚爱甜垂下头,很安静地道。
  ——保护好自己就行。林渊应该不希望你受波及。
  楚爱甜将他写得纸揉在手心里,深呼了一口气,扶着墙站起来:“我知道了。你还要在这待吗?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了。”
  吴子行还要待一会儿,也许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撞到那些人。
  她并不担心他,虽然不能说话,但吴子行本人仍然是人形自走武器。她非常确定。
  楚爱甜在楼道里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给褚望秦去了个电话,响了很多声以后对方才接。
  “我们见个面吧。”
  褚望秦嗯了一声,很轻地说了个酒店名。
  是他常年有总统套订在高层的酒店,楚爱甜在前台问了楼层,打电话确定后直接去了48层。
  一层只有两个房间,站在电梯口看,厚重的地毯似乎要被吞没在转角的暗色里。
  她在敲门前,手机的信息叮了一声,楚爱甜取出来看了一眼,本以为晚上七八点,应该是广告信息或者编辑的,结果是落款叫金荞的那位。
  ——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望祺说他没吃完就走了……如果他来找你,你看着他点,别让他惹事。
  楚爱甜回他。
  —— 那你得先跟我说,为什么不好。
  那边过了好几分钟才回复,似乎在挣扎什么,因为最后回信一点也不长。
  ——他要找的东西,快找丢了。
  金荞知道的并不是全部,褚望秦不是因为这个。
  在一件事上失望、跌倒过多次,总会习惯。
  只是,他一直以为,在父母意外过世后,褚家……褚珲要找到他、收养他的原因,是因为两家的交情过深,加上褚望祺的身体状况,所以想多培养一个接班人的可能。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褚望秦心里,早就把他们当做真正的家人。褚望秦是兄长,褚潇是事很多的妹妹,褚珲虽然龟毛一点,严厉一点,但对他而言,是真正的父亲。
  他一直这么以为。
  楚爱甜进门的时候,看到窗边尽是淡蓝的烟雾,弥漫在空中的烟气散了又聚,男人骨节修长分明的手指微弯,他夹着烟侧头去看星星点点的夜景,和夜景下好像萎缩景观一样的城市。
  她走过去,褚望秦没回头。
  但他能感觉到,她把头很轻地靠到了他肩上。
  重量很轻,甚至轻的没什么感觉。
  她的呼吸也是轻的,带着很苍凉的一点笑意:“褚望秦,我今天知道了一件事,我真的很久没有这么难过了。”
  隐藏文件夹里,有一个录音文件。除了林渊没有别人在说话。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点轻快和放松,甚至还有轻笑,四周没有什么杂音,显得他声音格外的清晰,一字一句都击中人心里,将她的猜测全部落实。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我去吧。子行的性格,除了部队,我不知道哪里还能适合他。可我离了还能活……”林渊短暂地停了停,有些疑惑的淡淡反问了句:“应……应该吧?”接下来说话是难过伤感混着一点安慰道:“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打的,一起在外面吃一顿饭,就我们两个,其他人都没有。我也可以偷偷握一握他的手吧。等这次任务出来了,我跟老于去打申请,希望他别太气着了。”
  全世界都不知道,不打紧。你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也没关系。
  你走一步,我就来走剩下九十九步。我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但……
  “其实我也喜欢,”录音里的男人忽然哽咽,“喜欢我现在做的事,我怕我会想念这里。吴子行,你他妈就是个混蛋,老子以后一定得赚很多钱我妈才能不那么生气你知道吗?”
  我放掉你,一定会后悔,从现在开始就后悔。
  往日林渊回来那似乎蒙着薄薄一层雾气的笑容,通通有了归处和理由。
  其实,她以前一直在等待着,想看看林渊这样好的人,身边会站个怎样的伴侣。
  没有想到,她和那人之间的见面,是由他自己的火化证明开始的。那天吴子行站在楼下,遥遥望过来的那一眼,跨国万水千山,与林渊曾经的眼睛有着异曲同工的意思。
  当真是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楚爱甜分明觉得,脑内有一根弦彻底断了,她从他肩上缓缓滑了下去,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三十五章

  Chapter 35 
  她记不清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他就在旁边。
  楚爱甜心想,可停停吧,别再继续了,再下去可就太丢人了,弄得好像她有多脆弱。明明连上次是什么时候哭都记不得了,却在他面前这样崩溃。他连原因都不知道,肯定会觉得她的小脾气来的莫名其妙……她不想这样。
  褚望秦陪她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俯下身将她轻松抱起,朝里间的卧室走去。
  他折身去了洗手间,把毛巾打湿,拧掉了水。
  再进屋的时候,看见她已经窝在雪白的被浪间昏昏沉沉睡过去,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
  褚望秦用毛巾替她擦脸时的动作也不禁放轻,凝视着她不安稳的睡相,眼眸微动。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哭得这样伤心。
  可不管是为了什么,他到现在才发现,以前暗暗想过,要是她能再依赖他一点、有什么委屈要像其他女生一样,哭哭闹闹,眼泪一包也就发泄出来了,能这样就好了。现在才发现,好个屁。他根本就拿她的眼泪没辙,恨不能替她扛下所有令她崩溃难过的事,她只要……负责做她就好了。
  楚爱甜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
  正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接电话,铃声突然中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淡的男声。
  “谁?找她什么事。”
  似乎是顿了下,那边回答了什么。
  “她在睡觉,等几个小时再说吧。”
  楚爱甜揉了揉眼睛,强行睁开眼缝瞟了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哝:“这是哪啊。”
  褚望秦收了电话,朝她走了过来:“醒了?饿吗?”
  她愣了下,才发现面前这画面渐渐清晰起来,似乎并不是一个模糊的梦境。
  楚爱甜立刻掀开被子火速往里面看了一眼,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人模狗样的,她也衣衫完整。
  “你在想什么啊?很期待?嗯?”褚望秦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她,忽然撑着床凑近看她,楚爱甜被那一双眼睛看得心跳微停,只能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啊?哎,你起开,我要去洗脸了。”
  楚爱甜不知道回复什么,只一把将男人的脸拨到一旁,火速溜到洗手间逃命去了。
  褚望秦在她背后轻笑出声,真像一只逃窜的小兽,平时看着张牙舞爪十分ok的样子,其实撑不住的时候也只会缩起爪子,用小小肉垫抱着自己的头躲在某个地方。
  早餐很丰盛,煎培根、烤面包、果酱,还有中式的白粥、油条、糍粑饭,她慢吞吞地咬着烤面包的一角,垂着眸轻咳了一声:“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啊。”
  “说什么呢,”褚望秦拿起一根油条,微微笑了笑,“也就是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挪到床上,帮你清理干净,被你踢下床几次而已。”
  “……”
  楚爱甜一脸黑线,大哥,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走心?
  “所以我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啊。”
  褚望秦惊讶地睁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是你要见我的吧?”
  楚爱甜恨恨地撕开果酱,不着痕迹地委屈撇嘴:“对。”
  他就当她失忆了不行吗?!昨晚那么丢人,她真恨不得自己全忘光才好。
  “好了,吃完就回家吧,叔叔阿姨那边我以你的口气发短信了,张嘴,”褚望秦把油条送到她嘴边,满意地看着她从善如流咬了一大口,“你就吃饱一点,中午少吃点,晚上跟我去个地方。”
  楚爱甜微皱了皱眉:“去个地方?去哪啊?我还有三天就要给人交……”
  “刚刚打电话那个编辑?”褚望秦轻不可闻地笑了笑,“deadline他跟你至少提前两周说的,别担心。”
  楚爱甜:“……真的?!这都行?”
  托褚潇同志的福,他认识了那家杂志的负责人,对方组稿结束的日期还远着呢。
  想起刚刚电话里那个有些清淡的男声,不知道为什么,褚望秦觉得心里有极快滑过的不爽。
  “好吧,那我今天再出去溜两圈。之前有几个客人,可爱聊天了,哇塞,那个经历超丰富的,讲故事讲得……”
  楚爱甜一边吃早餐,一边碎碎念,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昨晚。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也不知道。
  可很久以后,楚爱甜再回想起这普通的一天来,才觉出其中遗憾来。
  如果他们早早讲出来就好了,就不必绕那么……
  那么远了。
  * * *
  早饭过后,楚爱甜坚决拒绝了他要送他回去的要求。
  “先谢过了,”楚爱甜坚毅地抱了抱拳,将小粉毛高高束起,露出精致大气的眉眼:“先不说您老那车有多拉风,就我爸每天早上在阳台上活动的习惯,看到我从你车里下来,估计当场就嗝屁了。”
  褚望秦无奈地把人送上出租车,护着头将她塞进后座:“晚上见。”
  “知道了,事儿死了。”楚爱甜轻笑了一声,冷不防地钻出来在他唇上飞快点了下,“晚上我要吃肉!”
  褚望秦站在原地看着出租绝尘而去,许久,才抬起手来轻碰了碰自己的唇,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微弯的弧度。
  楚爱甜走出好远,一下想起了什么,又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
  【白天好好工作,你答应我的。】
  她回家报过到后,找了一大圈吴子行没见人,就驾着车出去晃悠了,这个月要还褚望秦的分期付款已经出来了,剩下的都可以算作家里的生活费,加上她妈一个月也有不少固定收入……一切都往好的方向慢慢走下去了呢。
  “您好,是要去人民路219号对吗?水在那里您自取哈。”
  楚爱甜自然而然地对上车的乘客道,又不经意抬头从后视镜处看了一眼,结实僵了一两秒,试探地道:“那个,你是负责组稿那个编辑吧?”
  虽然他们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对方那有些清冷的眼神,和比正常人白一点、比她白很多的肤色。
  “……越关山?”
  后座的人皱了皱眉,在她粉色的头毛上打量了好几眼,有些怀疑人生的揉了揉太阳穴:“你……”
  不知道为什么,楚爱甜觉得男人那个口型,似乎本来要脱口而出的,是‘chu’这个字。
  “是我。”楚爱甜爽快笑了笑,启动了车。
  “人民路219号对吧?”
  那白净清棱的男人推了下眼镜,若有所思摇摇头:“不是,去Urban T。”
  “那你换一下地址吧。”楚爱甜有点诧异。
  “这一趟不算行程。”
  楚爱甜扶着方向盘拧过了身子:“那个,我这个人,比较公私分明,虽然你是……”
  对方从皮夹里抽出三张一百,递了过去。
  她在他手里的钱和对方古井无波的脸色上转悠了几圈,抽了一张走:“一百就够了,等会儿估摸着路我找给你。”
  Urban T是家很有名的甜点工坊,她以前去过几次,因为东西太甜了,拿破仑甜得她都受不了,那就说明……是真的撒糖不要钱了。
  到那里的路程就二十分钟,楚爱甜找了零钱给他,正准备意兴阑珊地祝福一句一路平安,对方却没有动。
  “既然到了,一起吧,我请你。”
  男人双手还肩,面上淡淡。
  楚爱甜:“??”
  “那个,你请我吃多少顿也没用啊, ”楚爱甜苦笑了下下,“我今天明天后天真的给不出来,文献的引用都还没查完……”
  “谁说要谈工作了?”
  对面似乎很无奈。
  “不谈工作我们……有什么可谈的吗??”
  “我有。”编辑丢下一句,率先下了车。
  楚爱甜揪着头发,思考了三秒钟得罪他的下场,又数了数自己一天能赚多少,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下了车。
  不就是顿蛋糕,不吃白不吃。
  “说吧。”楚爱甜坐在装修窗明几净、风格清新的店里,双手往衣兜里一放,对面前的咖啡和奶油小方视若无睹。
  “楚,爱甜是吧?”编辑靠在椅子上,微抿了抿唇,“我叫席越。”
  楚爱甜点了下头,继续等他说下去。
  结果席越就停那了。
  于是他们俩面面相觑。
  “席越,”楚爱甜耐心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还有呢?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
  “这么多年了,你不仅没改名,记性也没长进啊。”席越轻哼了一声,端起玛奇朵轻啜了一口:“还是你已经认命了?不记得就不记得?”
  楚爱甜一听就有点来火了,他们很熟吗?
  “谁没长进,你说……”
  这个名字忽然又在脑海里翻滚了两圈,跟面前这张脸渐渐重叠到了一起。
  小学的时候,她因为瞎造句失去过一个朋友,又用一顿必胜客将对方挽回了。那个孩子叫席越没错,成绩好的一笔的语文课代表,他俩作为迟到双煞,因为每天一起翻墙头结下了情分。
  那时候席越就白,白嫩又乖巧,老师一个个都喜欢的不得了,到小学毕业了他们都不知道地下室的爆炸是席越实验出来的。
  “我靠。”
  楚爱甜头大如斗:“你不是初中就移民了吗?”
  席越点头:“对。”
  “那怎么?”
  “谁规定移民了就不能回来了?”席越耸了耸肩,“我在这边有点事。”
  楚爱甜挖了一大口蛋糕加奶油,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压惊。
  “那你来做编辑是?”
  席越推了一把眼镜,不着痕迹的轻笑了笑:“你想什么呢?我也是那天见了,才知道是你的。”
  楚爱甜内心深处松了一口气,笑得也深了些:“还真是巧。”
  “不过,我没想到,你的笔名跟你风格这么不一样。”
  席越静然道,眨了下眼睛,笑了笑:“但看来,你没变多少。”
  楚爱甜想起自己的笔名,忙摆了摆手:“那……”
  一开口,她才发现不好解释,说跟你没什么关系吗?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点?
  “越字很常用。”席越及时道,“这句,你以前写过的。”
  楚爱甜怔了短短一瞬,复又笑了笑:“你还记得?”
  那是一次模拟考,她写跑题了。席越帮她拿去看了看,还嘲笑了她这么简单的题目都能跑远。
  但又看了很久。
  结尾处她写,越过一关又一关,翻踏千重万重山,夕光自照无边。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很久没见了,想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不过……变得不太多。除了头发。
  楚爱甜右手把着方向盘,左手搭在唇边,想起席越说的,若有所思地穿过一条又一条笔直的街道,街道两边的街景飞速变换着,就像转场时将她丢进了时光隧道里。
  仔细看看,他倒是变了不少,原来的小男孩长开了,沉静又悠然的那部分没变,看着还是清秀疏离的样子。
  离家里的车程不到十分钟时,楚爱甜慢慢注意到了一直跟在身后的一辆深蓝色SUV。拐过一个路口、两个路口或许是巧合,但是三个四个,她特意拐错沿着小巷子走,还是跟在身后,大概也不太可能是巧合了。
  楚爱甜没有多想,沿着U线紧急在可掉头的区域一个调头,沿着路边停下来。她也没下车,只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辆车,没想到对方在她前面停下了。
  她二话没说,掏出手机直接拨了110。
  “砰砰!”
  外面有人在敲打着她车窗的窗户:“车窗摇一下!”
  楚爱甜冲着对方摇了摇食指,做了个口型:滚开。
  “楚小姐!”
  对方又急又气地敲了敲窗户,临时写了张纸贴在窗户上,是油性笔写就的几个大字。
  楚爱甜侧头瞟了一眼,抬头瞪视着那人。
  她不情不愿地下车,靠着车身上下打量了眼面前的男人,穿得倒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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