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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点霸王龙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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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您来点霸王龙吗
作者:朕的甜甜圈
文案:
褚家招蜂引蝶的小少爷是游戏人间二世祖,行走人间荷尔蒙,这全世界都知道。
除此以外,他还是个洞里藏了千年老陈醋的霸王龙,一言不合分分钟炸洞。
这只有楚小姐知道。
为什么她能知道?
因为她又可爱,又甜。
活得糙性子野,还不怂。
江湖人称楚·驯龙·爱甜。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爱甜,褚望秦 ┃ 配角:A;B;C;D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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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Chapter 1 
  浩哥觉得自己最近流年不顺。
  浩哥本名赵浩斌,今年二十四,八年前初中毕业。
  他的五官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但是审美跟着小时候看的港片走,两边剃光还纹了个Z,穿着是改良版杀马特的贵族风格,兜到档的裤子上挂着一堆银闪闪、叮当晃的链子。
  比起这个,更显眼的是浩哥脸上粗笔写就的大字。
  额头是个王字,左脸写着八,右脸写着羔子。
  一看就是正宗黑色马克油性笔,脸上那隐约搓红的痕迹,透露着主人无力的挣扎。
  对方还他妈用不可擦洗的产品?!
  “你肯定看到了,人到底在哪?”
  浩哥抓着网管的领子,把他都抓离了地面。
  “我我我问了……她说,她的名字你知道的,还叫你等着……”
  浩哥气得差点没站稳。
  今早一觉通宵醒来,自己是被臭醒的,嘴里塞着一坨袜子,混合着汗味脚臭味,储存了可能有八百年。这倒不说,他定睛一看,游戏里的所有宝贝已经给卖完清空了。
  而小弟一看到他的脸,忍笑时的表情十分扭曲。
  扶着浩哥的人忽然开了口:“那个,我听人说,暴发户的女儿回来了,她好像在镇上问过我们你在哪吗,会不会是她啊?”
  他不屑地笑了下,等两秒后回过了神,脸色一层层发白下去:“问过我?”
  “楚家的嘛,我听有人叫她楚姐。谁啊?”
  浩哥的中学三年,都在这位暴发户女儿的阴影下活着。
  中学是男女分立最严重的阶段,但她在男女中都很受欢迎,初中毕业后进了省重点,听说是她家人用钱铺的路,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用一句很俗的话概括,就是她人不在江湖了,可江湖依然有她的传说。
  第一,家中有钱。第二,本人作风彪横,校霸们那会儿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第三,名字招眼,叫楚爱甜。
  现在家长都比较有文化,不会起这种无论叫爱爱,还是甜甜都男默女泪……
  但又非常好记的名。
  “她怎么回来了?”
  赵浩斌咬牙切齿,也顾不得脸上的王八羔子了,拔腿就往外走。
  “浩哥,今天我们不去八中了吗?许家那个小崽子上星期还欠我们一百五呢……”
  “滚滚滚,老子回家有事!”
  还许家小崽子?许家那个是有钱,人也软蛋一个,奈何楚爱甜从小看他到大,护的紧。这两年,浩哥趁的也是山高皇帝远的优势,能敲多久是多久。
  今天她回来了,却只是恶作剧似的做了这三件事……浩哥打了个寒颤,只想先躲回自己的巢洞再说。
  *
  八点半,开往隔壁亚市的大巴准时出发。
  许临祁坐在靠窗的位置,紧紧抱着自己的包,脸扭向右边,一直看着窗外。
  楚爱甜坐在旁边,心无旁骛地玩俄罗斯方块,她墨镜推在额头上方,天生偏褐色的碎发被黑色发卡固定住,五官走势似线条利落的书法,笔墨沾染后落在女人面孔上,在浅小麦肤色上勾勒出精准的颜色。
  眉微扬,嵌在丹凤里的黑眸亮极,鼻尖到唇角、下巴一条线是走线精致的收尾。
  好看是好看的,就是利了些。
  她玩了会儿,屁股连着腰都酸了,干脆翘起了二郎腿。
  大夏天的,楚爱甜又是回老家,自然怎么舒服怎么穿。灰色T恤,黑色短裤,脚下蹬了双红色AJ,仔细看可以看出已经被穿出磨损的痕迹了,长腿随意晃着。
  许临祁最后绷不住了,低低说了一声:“你看你,这么多年,哪有点女人的样子,好歹也二十郎当了,当心嫁不出去。”
  “打住啊,给我闭上您的金口。要说话就说说,为什么不肯转学。”
  楚爱甜头都不抬地道。
  “被欺负了就要转走吗?那到了新学校还是这样呢,要是更差,再转回来,更丢脸……”
  许临祁死死咬着下唇,挤出一句话,差点没把楚爱甜噎死,她把墨镜一把取下来,笑了笑:“所以你的方法就是,忍着?我不是告诉过你,干死一个是一个吗?你忍让有什么用?他们只会变本加厉;OK?”
  要不是从小看着小屁孩长大,她都不想管他被那群混子欺负的事,教来教去,三棍子闷不出他一个屁来。
  正说着话,高速公路上的车流慢了下来。
  楚爱甜只往窗外瞅了一眼,疯狂叠下的方块宣告了她的失败。
  “哟,车祸啊。” 她飞快说了一句,看到交警正指挥来往车辆换道,经过现场时,楚爱甜瞥到撞得稀巴烂的迈巴赫。
  下一秒,紧急刹车让全车乘客都跟椅背来了个亲密接触,叫骂声立刻在车厢里响起。他们都看到了,有人趁着车速放慢,冲了上来拦在前面。
  司机也很生气,开着车窗伸出头去狂骂他不要命,不要连累别人!
  楚爱甜揉着额头,抬眼时看到玻璃外那人不见了,接着全车人都支着脖子、站起来看。
  那人跪下了,跪在车门外一直磕头,直到司机开门,那衣服上满是血迹的人冲了上来,冲着司机和所有人深深鞠躬:“我妻子快不行了,救护车不够来了还要二十分钟,最近的医院就在下一个口,能送我一程吗……拜托了!”
  男人看着伤的不重,说话时很冷静,但是颤抖的尾音昭示了他的心情。
  整个车一片寂静,没人回答他。
  直到有人反应过来,还在视线范围内的车祸,和他肯定有关系,率先开了口:“这怎么行,我们都要赶路啊,而且她要死在车上,怎么算,我们都是凶手吧?”
  接着立刻有声音开始稀稀拉拉附和。
  “是啊,再等一会会儿,说不定很快就来了。”
  “而且我们也没有位子,你看都坐满了,你妻子至少要占两个位子吧?”
  “我孩子也生病了,我赶着回去呢,现在都耽搁了……”
  这位丈夫年纪看上去不大,三十都没过的样子,脸色死灰一片,但维持着基本的平静。他听完,没再多说什么,点了下头:“知道,抱歉了。”
  楚爱甜看着他,手心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了下,她扫了一眼,被跳进眼帘的信息吓了一跳。
  ——楚楚,我分了,他劈腿,连劈两个,现在跟别人订婚。
  ——好像是奉子成婚。
  From明璐。
  楚爱头疼地揉了下太阳穴。视线抬起,正看到布满灰尘和血迹的背影正黯然离开。
  她定了定神,将手机锁屏,扔给许临祁:“亚市见。”
  接着刷地起身,大踏步朝车门口走去,甚至比那男人更先一步跳下车门台阶,一步顶三步。
  “愣着干嘛?”
  楚爱甜性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带路啊,你老婆呢?现场有没有人会急救,先去看看情况!有我搭把手,没有我来。”
  “噢,哦,好。”
  男人愣了愣,赶忙跑了起来,给她指路,到了后跟交警说这是他朋友。
  “学医的,能救我老婆。”
  交警拦人的手还没放下,狐疑地看了眼楚爱甜,她就站在那里,任人打量,没什么表情地平视前方。
  看上去十分专业冷静,交警稍微思考了下:“进去吧,别二次伤害了啊。”
  楚爱甜其实只是觉得,那八个字真重,她突然有点后悔了。
  不过所有疑虑都在一分钟后消失了。
  看着半个身子还卡在车里的女人,楚爱甜蹲下,忍不住又看了眼一脸急切的男人:“我说兄弟你是怎么做到,你老婆伤势这么重的?”
  楚爱甜往里面看了一眼,注意到女人的腿没有卡住,只是因为失血、大块玻璃扎进腿中,还有手臂骨折而无法动弹。
  “把你衬衣脱下来,去给我找个水瓶,在附近捡也好,现做也好,还有硬杂志。” 楚爱甜一条条说道,最后叫住他,“先生,我只能尽力做急救,你找人催救护车。”
  “好!”男的已然是找到救命稻草的感觉了,“我有朋友在底下的村庄附近住着,他说等会儿抄近路过来帮忙。”
  “除非他是超人,或者开救护车的,不然毛用没用……行了行了,你快去吧……诶等等衬衣!”
  男人为难了下,楚爱甜长叹一口气:“我是女的,你总不会让我脱吧?我也可以啊,但我只穿了一件。”
  “我,我可以脱,但是这衣服上很不干净,很多细菌,能用来包扎吗?”
  楚爱甜仔细瞧了瞧这人,注意到那面目全非的衬衫是H&K的定制,以前有个公子哥总爱在她面前炫,久而久之对男装比对女装熟多了。这料子虽好,可也不能拿来包扎啊。
  看出她的为难,他立刻掏出电话,抖着手指摁出一个快捷键:“喂……我说!你到了没,快点啊,不是说近吗,拿一条衬衫……”
  楚爱甜正蹲下来抬高女人的手臂,右手摁到对方小臂近心端的动脉位置,闻言冲他无奈吼一句:“拿毛巾,有包扎带拿包扎带!”
  烈日炎炎,她这一嗓子吼得像有镇静作用,卢亦迅速离开去找她要的东西。
  楚爱甜一直低着头给女人指压,跟她不停说话,让她不要睡着。楚爱甜真不喜欢遗憾,但也不那么惧怕意外和悲剧的结局。
  可既然参与进来了,楚爱甜发现当下的自己,非常急切地,在向各路神佛为手下的这个人,求着持续跳动的温热脉搏。
  时间失去了它的意义,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要么救护车,要么止血物品,来一个都行。她清楚感觉到手下的女人,一点点失去着体温。
  正烦躁着呢,楚爱甜头顶的一片阳光忽然被阴影遮去一半。
  她顺眼看上去,看到一瓶矿泉水,拿着它的人比刚刚的丈夫要高一些。因为太刺眼的缘故,她看不清这人的脸,只隐约直觉是一双凌厉的眼。
  楚爱甜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的,手一伸:“除了水呢,他没跟你说要拿点其他的?布条毛巾都行。”
  来者抬手拧开了水,好像是要喝的姿势。看得楚爱甜杀心顿起。
  那人却只是浇了自己满头,甩了甩发上的水,把瓶子重新合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绷带,咬着一边撕开塑料袋,右手做了个滚开的动作:“起开。”
  两个字的音色,懒散而低哑。
  老实说,往前推二十年,楚爱甜没见过这么唯我独尊的人。
  好像面前不是多紧急的情况,而是等着排队上机还特么想中途插队一样。
  楚爱甜就着目前的姿势,眯眼仔细看了看,心里有了更切实的判断。
  看这两管橙蓝花纹海滩大裤衩,应该是个资深中二没跑了。
  

  ☆、第二章

  Chapter  2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楚爱甜没有跟着上车,只给这位丈夫留了电话。
  “情况好了跟我说一声吧。” 楚爱甜低头笑了笑,看了眼这人布满灰尘和伤口的手,“就这样了啊……诶,对了,那个是你朋友?当地人?” 楚爱甜朝另一个方向努了努嘴,“跟警察说话的那个。”
  年轻的丈夫叫卢亦,他不用回头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这小祖宗前两个月太浪了,短短一周内和三位不同的美女携手登顶八卦新闻。他大哥忙于公事,正焦头烂额……于是就被家里老父亲一脚踢到乡下来务农,说是反省上一个月再回去,结果人竟然回头是岸,还多住了一个月,把老父亲和兄长感动的抱头痛哭。
  脑海里过了这么一圈,卢亦嘴上还是给好友留了面子,点头快速道:“对这里挺熟悉的,他住的不远,刚好绕着路就过来了。那我先走了,救命之恩,等我妻子醒了,到时一起好好感谢你!”
  卢亦扒着车门,说得十分诚恳,让楚爱甜倒有点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憨厚地笑了笑,笑得牙不见眼:“嗯,祝你老婆快点好起来啊。”
  她离开的时候,稍微注意了一下,那位本地人已经不在了。不过楚爱甜要头疼的事很多,这个很小的插曲她很快就抛到了脑后。赶往亚市的路上,她接到了家里boss的电话。
  楚蔺经常为她担心,总觉得放她出去单飞吧,就像放了一头斑马进了青青非洲大草原,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正虎视眈眈。
  以前做噩梦还惊醒过,说是梦见了楚爱甜女士在蹲马桶的时候,因为太瘦了一屁股掉进去卡住并骨折,为此把家里金光闪闪的马桶加了两层防护套。
  “我真的没事,我真的真的没事,就是刚有人遇到点事,我帮了下忙。”
  楚爱甜屈起膝盖,挂在前面的椅背上,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拿着电话:“小时候你让我乐于助人的。”
  楚蔺顿了两秒,痛心疾首:“我是让你乐于助人,不是让你当救火队长,路边的羊屎蛋子堵住了下水管道都要管!而且,小甜你应该知道,今非昔比的意……”
  “我救了人,是车祸,救护车没来的时候。而且,你最好回忆的起来,谁接了电话就让我过来给许临祁解决现状的?许叔叔他们——”
  楚爱甜平静地打断。
  “我也就是这么说说小甜你做得很好明天晚上回来爸爸给你炖排骨就这样先挂了!”
  楚蔺强力挽完尊后,从狭窄的床上翻下来,走到窗台边查看玻璃器皿里的小可爱,负手望天:“哎,大甜啊,你妹妹长大了,你也不管管。”
  乌龟都没有扭过头,龟屁股冲着他,懒洋洋地晒着自己的太阳。
  她晚上赶到了许临祁家,但是在旁边住了个七天快捷,没有惊动许家父母,只把许临祁单独约出来谈了个话。
  许家,和楚蔺,十多年前算是一起发家的,正好赶上政策和形式好,在浪头的人都被推了上去。区别是,许临祁的父母第一笔本金,是他们的长辈给的;而楚家的本金,是买彩票中的,十万,在当年也算一笔巨款了。
  飞黄腾达后,楚蔺便带着妻女搬离了亚市,去了东部的中心。但是情谊尚在……总之楚蔺是这么以为的。楚爱甜一早开始就不喜欢许临祁的爸妈,说话一股虚情假意的塑料味,完完全全的少阴之人,属于见人有亡、常若有得的极品。
  等楚家出了事,投资失败惨遭滑铁卢,负债上千万,她也在国外终止了学业回来后,许家的态度可以说完全在预料之中。楚蔺虽然失望,倒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许临祁小楚爱甜不少,以前她小学毕业,许刚好一年级。两个人关系不错,她离开后也经常在网上聊天。这次许家父母偶然发现,自家儿子闹着不想上学、甚至得了轻度抑郁的原因是被欺负,一下想起了从小就能让许临祁开心的姐姐,一个电话便打到了楚家。
  “转学办好了,周一去。”
  楚爱甜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对着坐在床边的男生道。
  “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该说的,该做的,已经做了很多了,我会累。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了……下午我去了趟那人家里,叫什么浩是吧?在校门口堵你要钱的。他不在家。我只能跟你说句陈词滥调。”
  楚爱甜的面容在温暖的橙黄灯光映照下,静谧的笑都耀眼。她不笑时带着薄淡的冷,但一旦嘴角有了弯起的弧度,就仿佛满山槐花吹成蜜。
  少年终于舍得悄悄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对她又怕又依赖。
  楚爱甜从腰间掏出一个暗红色小物件,细看发现是把折叠的小巧军刀。‘啪嗒’一声,她将小刀打开,在手间轻车熟路的打了个旋,然后毫无预兆地,重重插|到了木质床头柜上,直进了两三厘米深,将小刀直接立住!
  “能帮你治病的,是医生。能救你出漩涡的,只有你自己。”
  楚爱甜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对待一个大人那样。
  “我今天早上飞机,你好好想想,有什么想跟我说的的,趁早吧。”
  就这样,等楚爱甜带着许临祁退房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她关门的时候,男生跟个小媳妇似得乖乖垂手站在一旁。
  “我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说以后不管,楚爱甜上电梯的时候,没有出息的想着,以后反正不包括今天——
  “对那么小的男孩也能下手,现在阿姨真重口啊……”
  一对俊男美女和他们擦身而过,出了电梯,楚爱甜一脸见鬼的回望了一眼这两人,说什么x话呢?女人倚着的男的也是个二半吊子,侧脸被昏暗光线氤氲的画一样,只低头打着游戏,不太经心地道:“你也挺重口的,这里都能住,睡垃圾场也一样的。”
  许临祁忙扑上去,揪住楚爱甜的小辫辫把人拽回电梯里面:“我们走了,你飞机,飞机赶不上了!”
  “谁要出去了!我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吗?”
  楚爱甜冷静地愤怒了一秒钟,义正辞严道:“我是觉得这里的人还真爱穿骚橙花纹啊。”
  和白天车祸现场看到的裤子一样……她记人和视力都不大好。
  否则就会发现,不止裤子一样,脸也是。
  * * *
  回家后一切如常。唯一多出来的活动,是每天要带着奥利奥探望失恋的明璐小姐。
  家里破产,她从大学辍学回来后,身边的朋友呈几何数减少。楚爱甜觉得挺正常的,各取所需、各尽所能。朋友这样的存在,没了也就是回到零点,至少不会跟财务状况一样,能从喜马拉雅直线滑到马里亚纳海沟。
  只有几个,原来交集不多,但偶然再遇见,走着走着也就变成了朋友。
  明璐就是其中之一。
  这次她受的打击很大,男友劈腿在先,但是坐下来聊的时候,对方说是明璐让他失望。因为他原先是把她当女神看——可明璐竟然私底下会除毛,那光滑白嫩的腿都是经过加工的,这……这么虚假,怎么能行呢,以后怎么过日子。
  楚爱甜:???
  但她也不是以前的她了,什么都会出头。
  于是用心安慰了明璐半个月,每天陪聊到半夜三点,生熬成了国宝,才欣慰看到明璐情绪状态有所好转。
   后遗症就是,周一她睡午觉过头了。
  到了工作地方,楚爱甜换好衣服,将白色工衫掖在黑色铅笔裤里。她把便装扔投进最上面的储存柜。
  身高有一米七三,可最高的柜子边她要跳起来才勉强能够到。
  楚爱甜抬腕看了看表,才七点四十,之前明璐见她没来,主动顶了这一班。等于她们换了一班,她接明璐十二点半以后的班就好。
  她带着手机和一盒Sobranie从后门溜了出去,这里本来就是繁华区内的高档酒吧,这片地区被划到永不入夜永不沉默的范畴内。Pub的功能、风格、装潢不同,决定了客人的类别。外国人有外国人的圈子,潮人和玩咖们有自己的领地,富二代们有固定去处,精英金领们也有喜欢的聚集地。
  楚爱甜以前对夜店酒吧就不太感兴趣,总觉得里面乌烟瘴气酒气熏天,但翎然给她介绍的这个环境难得的很不错,因为是会员制的,久了就会发现固定的总是那几批人,只要不喝醉,大部分都还是西装革履的精英海归,不会有太出格的举动。
  她站在夜色笼罩下的路边,低头刚要点火,突然发现路边停的车跟平时不太一样。
  平日八点多快九点,这里会停一溜奔驰宝马宾利。楚爱甜还听到一小伙子聊到过,说他“除非死,否则绝不会买什么丢人的玛莎拉蒂二奶车。”
  她就觉得玛莎拉蒂好冤啊,买不起都能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但今天……楚爱甜手里打火机的火苗扑闪一下,随风而灭。
  她第一次在这里看到黑色军用悍马。
  楚爱甜小时候家里书架上没有别的书,除了用来装场面的道具书,就是交通百科全书,里面介绍了不少车型,其中她最爱的两种就是皮卡、悍马。
  那是一种出去挥手买下两头母猪也不愁带不回来的安全感。买不来的。
  出于怀旧的心情,楚爱甜走过去,凑在窗户上看了看,一片漆黑。
  楚爱甜目光在车上转了一圈,在主人改装过的部分停留的稍久一些。
  她四下看了看,没什么人。毕竟这是后街,就伸出手小心扣了扣车门,然后立马收回了手。材质……好硬。
  但视线上移,楚爱甜发现这玻璃真干净,就着路灯,连她鼻子旁新长得痘痘都照出来了。
  她戳了下痘痘,又把滑下去的抹胸往上拉了拉。接着左右活动了下,忍不住打了几个军体拳的动作,这还是她大一时在国内上体育课学的。都五年了还没忘光,她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也不能完全归于成自己的功劳,那时候体育课好像有初恋男友一起上,他教了她好久,到分手都以为她真的四肢不协调。
  天真。恋爱中的人都太天真。
  楚爱甜屈膝,冲着空气挥出一拳,右手成拳收在腰际。军体拳打着打着,还是忘了动作。她又打出了感觉,不想停下。干脆手臂一转,剩下的内容用第二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凑合了。
  刚做完收尾动作,手机刚好响了,她接起来,心情已经从周一的阴霾中微微转晴,连带着声音都轻快了些。
  “喂,什么事?”
  “俏俏,在哪呢?出事了!麻溜点!有人砸场!”
  电话那头是明璐焦急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第三章

  她听得手一顿,下一秒就把烟用指腹摁灭,微蹙了蹙眉:“我在后门,现在回去。老板不在吗?”
  老板还真是不在。他失恋了,放了自己三天假,拍拍屁股散心旅行去了。
  基本事务安排好,正常运作是没问题的,这里的常客都有基本的修养。
  但今晚这位,端的是孙悟空闹天宫的架子,进门二话不说,先把吧台上的酒一扫而空,砸了个干净,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一看就不好惹的成年男人,冷笑着劝了一圈惊魂未定的客人道:“现在滚还来得及,误伤了概不负责。”
  来者点名要找祁菲。
  祁菲是兼职服务生,乌发雪肤,瘦,静,整个人有种空灵纤秀的美。这工作的人都知道,她家境拮据,母亲又重症缠身,所以一个晚上要打两三份临时工。
  楚爱甜赶来,站在外面,堪堪看见了站在包围圈里局促的明菲,还有坐在对面,双脚大刺刺搁在桌子上、一脸阴鸷的男人。
  她冲明璐做了个口型:“罗明轩来干嘛?”
  毕竟工作了一段时间,这位热爱假体网红的叛逆富二代动辄豪掷千金,她还是认识的。
  全场静默的大气也不敢出,看着罗明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嘴角讽刺的笑明晃晃。
  “祁菲,我玩你就玩了,你要多少钱给你就是,告我是几个意思?想在这星球上消失就吱声,老子满足你。”
  祁菲的脸在灯下一层层变得惨白,努力压抑着的肩膀在颤抖。
  楚爱甜跟她说话不多,但对温柔的女生有天然好感,所以挺喜欢祁菲的。
  然而当下这情况,在场就算有人想为她出头,也不知该怎么插手。
  罗明轩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伸手从桌子上捞了个杯子,倒了杯伏特加,金色的液体澄澈到近乎透明。如果他不往里面吐口水就更完美了。
  “喏,喝了,然后跟我走一晚,放过你。怎么样?”
  楚爱甜咬了咬腮帮子,没有抑制住冲动,向前跨了两步,准备冲出去。
  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另一个捎着笑意的声音忽然横亘进来。
  “不怎么样啊。”
  包围圈的某个部分打开了,人群散开又重新合上,如同古罗马兽场的布局,圆形观战。喜欢刺激,仿佛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特质。
  来的是个年轻男人,单枪匹马地进了圆圈。
  他单手插在裤兜里,短短几步走得优雅闲适,停下来时俯了身,捞起那杯吐过唾沫的酒,饶有兴趣地扬了扬眉:“你是觉得这样比较好喝吗?”
  罗明轩脸色难看至极,肌肉微微抽搐着,是混合着不甘、恼怒和恐惧的表情。
  男人冲罗明轩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位。后者磨了二十秒,还是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只是坐下时,男人还是错开了刚刚罗明轩坐过的位置。
  他两条长腿轻松交叠着搭在前面的桌上,抬头看着罗明轩时,pub里迷离的光线勾出他线条漂亮的侧面,桃花眼微眯,隐有笑意。这人色相嚣张极了,五官兼具成年男人硬朗线条与少年人的慵懒写意,危险而迷人。
  “你没长眼睛看不见?人家不想喝。”
  褚望秦动了动手腕,轻摇了下酒杯,眼神垂下,望着酒杯中的液体,仿佛望着情人:“不过,既然是你倒的,那你就笑纳吧。”
  话音还没落完,一整杯酒已经干净利落地,全数泼到了罗明轩脸上。
  楚爱甜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WTF?
  这种偶像剧常见泼妇戏码还能这样上演!厉害厉害!
  另一边,罗明轩脸色铁青、呲目欲裂的瞪着褚望秦。
  空气里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仿佛绷紧的弦。
  这栋建筑里唯一放松的男人把酒杯摔碎,从沙发上站起来,收了笑容,懒懒道:“我刚回来,你就破事一堆。老子去年说了什么?滚出T市对吧?我妹来过个生日,你来我眼前晃,怎么?嫌活得长?”
  褚望秦眼神朝二楼轻掠过,让所有人都跟着瞟了过去。
  二楼栏杆旁的女人肤白貌美,着一身藕粉色的不规则拼接裙,此刻对着自家兄长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
  哇哦。打call。
  二位真酷。
  楚爱甜站了一天,正蹲在那默默感慨人间仍有真情在呢,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她不是在心里说呢吗?
  不是……
  不是吗?
  * * *
  罗明轩是花天酒地的富二代,但管不住他的家庭与父母都耳提面命教他,什么该惹,什么不该。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行。
  褚家他惹不起,他们家的老大褚望祺虽然温和守礼,但那个家庭并不是的。褚家一开始在民国时从码头起家,积极积累了财富,而后又积极的参了军。虽然以铁腕手段阻止了自己的孩子也走这条路,但铺了另一条道给他们。
  褚家的第二代也很争气,该做的生意做大了,该留的人脉扩宽了。褚望秦、褚望祺以及褚潇的大伯,是当时褚家唯一违背了老爷子意思的人,踏入政界三十余年,雷厉风行,虽无子嗣,但对侄辈几个孩子却宠爱有加。
  褚望秦要弄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就看自己不爽。
  罗明轩准备今天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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