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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住了个驱魔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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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缘闻言眉头一跳,偷偷朝景越那看了一眼,见他垂着脑袋,脸上神色晦暗不明,赶忙又将目光移回白……霜颜面上。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还会回来吗?”
话完,接见面前的少女脸上有片刻的恍惚,几秒後,她摇摇头,苦笑一声:“不会吧,外头危险……我已经逃避了很久,是该回去和族人们一起了。”
简缘张了张嘴,见景越依旧沉默地站在一旁,想帮他向霜颜解释几句,却不晓得该说什麽,最後还是沉默了,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想你的,保重。”
“嗯。”霜颜笑了,又道:“对了,你们……什麽时候走?”
她的神色不知为何似乎有些紧张,简缘见状纳闷,道:“明天就走了,怎麽了?”
“这样啊……”霜颜怔怔地点点头,侧目朝站在简缘身旁,正打量着山神庙的徐靖,心想,有他在,应该不会事了。
再说了,她昨天请求那人别伤害简缘等人,那人答应了,应该不会食言。
想到这,她微微松了口气,不敢回头看身後的人,只好对简缘勉强一笑:“我该走了。”
见她转身要走,简缘正想问她不和景越说句话吗?就见景越也抬眸朝霜颜看去,脚下迈开一步似乎想拦住她。
然而最後抢先开口的却是徐靖:“等等。”
他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朝他看去,就见他一双眼冷沉肃穆,落在了霜颜身上。
他扫了仍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几个猎人,问:“他们怎麽会在这?是你带走他们的?”
霜颜被他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看得心下一颤,咬了咬牙,勉强压下畏惧,道:“不是,我来时他们就在这了。”
徐靖闻言眯起眼,显然不相信这句话。
他又问:“那你怎麽会在这?”
她没道理刚好与这群猎人一起出现在这,且他们刚才来时,她虽然隐在白雾中,可分明是从山神庙那个方向来的。
山神庙……
徐靖扫了眼这冰冷肃穆的庙宇一眼,沉沉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霜颜脸上。
虽然只一眨眼她的目光已恢复平静,可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却没逃过他的眼睛。
徐靖愈发狐疑,脸色也冷沉得可怕,带着审问的目光锐利如剑,霜颜差点就把事情全交待了。
简缘也觉得徐靖的表情有些吓人,不由轻轻拉了下他的胳膊,可他却恍若未觉。
霜颜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这山头的事告诉他们,但又想到那人已经答应不会伤害他们,且他们明日一早就要离开了,要是告诉了他们所有的事,难保双方之间不会出现什麽冲突。
虽然她第一眼看见徐靖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很强大,但对上的毕竟是那个人……
霜颜不觉得徐靖能对付得了他,更不用说这片地域本就不寻常,还是什麽都不知道地走才好。
於是她整理好脸上的表情,语气淡淡地说:“我原先就是要来找你们的,见你们一路往山神庙来,就先过来这等你们了,我到时……他们已经在这了。”
徐靖脸上没什麽表情,看不清情绪。沉默几秒,突然问了一句:“你刚才说的话可不像是和这几个猎人没有丝毫关系。”
刚才说的话?霜颜愣了下,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她一见到他们说的那句“我不喜杀人,所以才饶他们一命”?
霜颜眼角抽了抽,这几人是她从那人手里救下来的,那人可是要他们的命……
原先她是打算把他们丢下就走的,可还没来得及走简缘等人就过来了,而她一看到景越……就经不住说了那句话,就怕他会误会。
如今想来,她怕他误会什麽?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被带走的,也不知道是她救了他们,她为什麽要向他解释,直接走人不就好了?
这样急着解释,反倒显得她心虚了。
……虽然她的确心虚了,但她不会让景越知道的。
想到这,她偷偷抬眼朝景越那飞快地看了一眼,见他低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麽,她不由抿起嘴角,突然有些不高兴。
“他们毕竟伤了我的人,我一见到他们时的确是想结果他们替我的人报仇,可我也说了,我不喜欢杀人,所以饶了他们。”顿了顿,冷冷地看向景越的方向,“只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到时我绝不轻易放过。”
见他依旧没有抬头,霜颜突然觉得很是烦躁,也怕徐靖再质问她什麽她一不小心就说溜嘴,毕竟他那双眼实在利得可怕。
於是她飞快扔下一句:“我走了。”
说完,抬手轻轻一挥,一片飞雪突然在眼前漫开来,瞬间迷了人眼,待雪花消逝後,她的身影也已消失在面前。
奇怪的是,景越也跟着不见了。
简缘呆了下,仰头问徐靖:“景越呢?”
徐靖淡声道:“追过去了。”
“哦。”简缘点了点头,又问:“你刚才……是怀疑这些猎人被鬼警察带走的事和涓涓……霜颜有关吗?”
涓涓这名字喊习惯了,突然要改口还真不容易。
“嗯,他们不是她带走的,但他们现在躺在这可能跟她有关。”徐靖扫了眼躺在地上的猎人们,又拿起那块淡蓝色的玉佩,道:“我昨天派出的罗鬼不在他们身边,可能是被解决了。”
“罗鬼?”简缘怔了下,“你是说从这玉理出来的……”
“嗯,罗鬼生在墓地,由亡者的**之气化成,听着可怕,但他们不会伤人的。”
简缘点点头,看着他手里散发出微光的玉佩,若有所思。
这时,江祈温润清和的嗓音突然传来:“徐靖。”
徐靖和简缘同时回头去看,就见江祈正站在庙宇右边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上,道:“你过来这看看。”
简缘闻言也要跟过去,却被江祈制止:“这里杂草太多,你穿着短裤就别过来了,当心被草给伤了起疹子。”
简缘的皮肤敏感,小时候简诚带她去玩时,她不过就是穿着短袖短裤在草坪上滚了一圈,回家时却见胳膊和腿上都起了大片红色的疹子,吓人得很。
想到这件事,简缘听话地停下步伐,不过去了。
待徐靖和江祈顺着那条紧贴着庙宇的小径进去後,简缘乖乖地站在远处等他们。
不经意回头时,刚好偏见庙宇半掩的青色大门,阳光几乎照不进去,因此使得殿内昏暗阴森,只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简缘吞了口口水,一股勇气油然而生,缓步朝庙宇大门走去。
推开青色庙门後,外头的光微微透进里头,令简缘足以将昏暗的大殿看个大概。
这庙里没有天井,估计是阴庙没错。而供奉山神的大殿虽说是大殿,可其实并不大,里头也没什麽什麽东西,不过是一张檀木案桌,後头的案上放置了三具神像,中间那尊估计就是山神像。
那神像半个人高,穿着一袭青衫,头戴青冠,平淡的五官神情严肃,却没有什麽庄严的感觉。
简缘大着胆子走进殿内,在殿中绕了一圈。她发现这山神庙看似人烟罕至,可殿中却出乎意料的乾净,地板上连一片从外头吹进来的落叶和沙尘都没有,就像是有人时常来打理。
殿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霉味或潮湿气,反倒有股浅淡幽冷的香气在空气中隐隐浮动。
简缘在这殿中看了一圈後,实在不觉得这里是供奉鬼王的庙。
因为……实在是太普通了,就连案上那尊神像也很普通,实在有些对不起“鬼王”这个霸气的名头。
她舒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对着神像拜了下,道了一句:“打扰了。”
拜完後,回头看了眼殿外,见徐靖和江祈还没过来,正打算出去,却忽然感受一道一股清风自殿内拂了过来。
简缘被那风吹得浑身不禁一抖,下意识往殿内看去,却忽然瞧见一道光从墙外照进来,落在地上形成一条狭长的光线,一直延伸到她脚边。
她见状一愣,缓步走过去,原先以为是这庙宇的墙有裂缝,後来才发现那似乎是一道……门?
是了,这墙上还镶了一道门,只是门的颜色和墙壁的颜色相近,且因殿内昏暗,所以她才没有察觉。
简缘盯着那道光线,见光落在手上传来暖意,她沉吟了一会,还是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然後她便发现,这门後竟是别有洞天。
原来在这个大殿後,竟还有一个殿宇,而在两个殿宇中间连结的是一片古意盎然的优美庭园。
此时一层薄薄的浅淡阳光落在这片庭园上,竟为这平添了一股宁静祥和的氛围。
她在原地顿了顿,缓步踏下阶梯,穿过庭园,来到後头那座殿宇前。
这座殿宇比前头那座修建得更为庄严肃穆,青砖黑瓦,檐角的兽形瓦使得这更添令人不敢随意侵犯的威严感。
殿宇的门此时紧闭着,简缘心里好奇,忍不住探手推开了门。
随着门被推开,一道冷风伴随着幽香扑面而来,简缘犹豫了下,还是踏进去一步。
这殿宇里和前头那座同样昏暗,暗得几乎看不清内里,只能隐隐瞧出这儿比前一座更大,更冷肃,殿中的案桌上放着一座巨大的石像,看不清模样,而在石像前,还立着一张又一张的……牌、牌位?
待简缘看清了那的确是牌位後,她怔了下,这里怎麽会有牌位?还这麽多……难道这里是祠堂?
想到这,她也无心再看下去,正想转身踏出殿外,不料身後又是一道冷风吹来,接着她便瞧见那两扇门在她面前重重地阖上。
“砰”的一声,殿中彻底暗了下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一股寒意自脚底板窜上来,瞬间爬满背脊,激出一片鸡皮疙瘩,简缘正想抬手去推那殿门,忽闻一道粗哑而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哟,原来是个小丫头。”
与此同时,简缘也瞥见周身忽地一亮,似有火光自身後亮起。
她猛地回头,对上一双萦绕着戾气的铜铃大眼。
☆、第 125 章
那是一双沾满戾气; 凶恶且不怀好意的眼睛。
而那双眼睛镶在一尊石像上。
石像是一只盘踞在石制假山上的怪兽,铜铃大眼; 血盆大口; 尖锐的牙齿自唇角探出来,锋利而骇人。
它的模样凶恶,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满满的惧意。
简缘倒抽了一口气,下意识後退; 背脊却贴上了冰冷的门板。
她的呼吸颤了下;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悄悄推了推门板; 却发现那门板一动也不动。
案桌上摆放的蜡烛不知为何全亮起了; 蜡烛在桌面摆了一盏又一盏,满满噹噹,乍看之下像是石像所盘踞的假山下燃起了一片火海。
火光将原本黑暗的室内照得一片亮堂; 照在蜡烛前的一张张牌位上,往前拉出一道又一道影子; 影子随着在空气中烛火一晃一晃的,晃得人心头发毛。
“是谁……”简缘看着面前这诡异的景象; 艰难地噎了口口水,後背紧紧地贴着墙壁。
没有人回应; 彷佛刚才那道声音只是错觉。
简缘在原地停顿了好一会後,猛地转过身去推门; 然而那方才看着明明不厚的门板却宛如变成了两扇厚重的石门; 不管她怎麽用力地推拉; 却还是无法撼动半分。
这时; 那道粗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了,彷佛恶作剧般道:“进来容易,想走可不容易,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谁在说话!”简缘猛地回头,可室内除了那晃动个不停的蜡烛与牌位,还有那尊石像外,连个鬼影都没有。
等等,石像……
简缘颤颤地抬眼,朝那石像的面部看去,正当她细瞧时,却见那双铜铃大眼忽然眨了下,整只石兽像是忽然活过来似地,巨大的脑袋甩了甩,接着就见那石兽忽然站了起来,跃下假山朝简缘扑了过来!
“啊——”
……
另一头,徐靖跟在江祈身後沿着那条长满杂草的小径往前走。白雾还未散去,因此走得不是那麽顺利,甚至有些磕磕绊绊。
正走着,就见江祈忽然停了下来,徐靖正要再跨出一步时,江祈忽然将手横过来示意他打住。
有细碎的石头滚落的声音传来,徐靖低头往下看去时,发现再往前两步之处,竟是一片悬崖。
他猛地抬眼看向江祈,就见对方也回望着他,道:“就是这了,绝命崖。”
徐靖抿起唇角,抬眼看了看四周,当他往前看去时,穿过面前那一片白雾,他隐隐瞧见了对面似乎是一片石壁。
再抬头,就见对面高约七、八丈的地方是石壁的顶端。
那也是一处悬崖,而他们站在较矮的一边。
江祈道:“你们上回宿营,去的应该是对面那儿,缘缘误闯的那个山洞应该在那附近。”
徐靖盯着那一头看了一会,点点头,“如果这里就是绝命崖,那应该就是了。”
原以为两次去的地方相隔很远,没想到这两片山头竟然是连在一起的。
不,应该说,中间隔着一条峡谷。
而在峡谷之下,又有些什麽?
只可惜此时的雾太大,底下有什麽根本就看不清楚。
徐靖想了一会,又拿出了那块玉佩,嘴里念了几句咒语,宛如黑泥一般的罗鬼便从玉佩中涌出来,紧贴着地面游动。
“去下头探探。”
罗鬼得令,泥一般的身体沿着峭壁缓缓往下,很快就进到了白雾之下。
……
山神庙内,简缘在那石兽扑过来的那刻下意识放声尖叫,同时间闭上眼睛,後背紧紧贴住门板,恨不得自己也能穿墙而出。
“砰”的一声,似有重物在眼前落下,紧接着她便感受到一股带着锈味的气息逐渐逼近,黑影落在她脸上,是那石兽正凑近打量着她,粗重的气息喷灑在她脸上、颈边。
简缘吓得腿都软了,背脊沿着门板逐渐滑下,最後她整个人便跌坐在地上。
眼角似有湿意传来,就在泪珠将要滚落的时候,那巨大的脑袋终於从她面前移开,紧接着,一道嘲笑声响起:“胆子这麽小,也敢在我的地盘到处乱闯?”
简缘依旧闭着眼,浑身不停的颤抖,眼泪也啪搭啪搭不停地落下。
那声音又道:“行了,我最不耐烦小姑娘哭了,快快擦擦你的眼泪。”
简缘闻言眼睫颤了颤,几秒後,缓缓张开了眼睛,一睁眼,却见那相貌狰狞的恶鬼脸就在她面前,在睁眼的同时张开了血盆大口,喉头滚出一声嘶吼,像是要将她整个人一口吞下。
“啊!!!!!”
简缘瞬间爆出一声惨叫,再度闭上眼。
与此同时,竟是一道得逞的大笑声响起:“哈哈哈哈哈!”
“你真好玩儿。”那笑声不断,饶是简缘再害怕,也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
见那笑声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终於忍不住睁开眼睛往前看去,就见那方才还对她张开血盆大口像是要吃了她的怪兽,此时正在她面前的地上笑着打滚。
简缘:“……”
什麽玩意?
石兽察觉到她的目光,缓缓止住了笑声,它甩了甩脑袋,从地上站起,一双凶恶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简缘一时呆了,喃喃地问:“刚刚……是你在说话?”
石兽哼笑一声,道:“你瞧这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
简缘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又呆了半晌,才问:“你就是……鬼、鬼王?”
“鬼王?”石兽这时又跃回了假山,在上头趴下来,倨傲地看着她,“这是你们给我起的名号?不错,我挺喜欢。”
这是承认了的意思?可……
鬼王,怎麽是一只怪兽?不是说生前是个男人吗?
还是个魔教教主来着……
她一边想着竟不知不觉地问了出来,就听石兽哼了一声:“哟,小丫头,你倒是挺了解我。”顿了下,又道:“这石像是我一个分身,真身在另一个地方。”
简缘问:“在哪呀?”
石兽眨眨眼:“你猜呀。”
简缘:“……”
没想到鬼王竟然这麽……顽皮?
真是难以置信。
“我猜不到。”简缘恹恹地道,有了这一段对话,她也不再像一开始那麽惊惧了,原先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只是背脊依旧紧贴着门板。
见石兽不打算回答,她又问:“你把我关在这干什麽呀?”
石兽道:“好玩。”
简缘:“……”
快别闹了。
她噎了噎,看看四周,问:“不过,这里是哪?是祠堂吗?”
石兽答:“是宗祠。”
简缘拧起眉,“宗祠?谁的宗祠?”
“程家的。”石兽突然笑了,可那笑声里却似带着幽冷的凉意,简缘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程家?你家?”
“不是我家。”石兽摇摇头,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容却冷得可怕,连带着那整张狰狞的脸愈发骇人,“是我仇人家。”
简缘愣了愣,仇人……
石兽笑道:“在我生前的时候,这个家族的祖先派了个间谍到我身边,一点一滴获取我的信任,最後在我完全接纳了她之後,彼此双方里应外合,打着正义的旗帜消灭了我的势力,杀了我,还把我的尸体推下悬崖,连个全尸都没有。”
简缘抖了抖,问:“然、然後呢?”
“然後?”石兽哼笑一声,道:“然後他们怕我死後化成厉鬼找他们寻仇,就在悬崖旁建了一座庙,供奉我的牌位,希望可以藉此消除我的怨气。”
“就是这儿吗?”
“是。”
简缘纳闷地问:“那他们为什麽也把宗祠建在这?”
石兽懒洋洋地道:“多亏有了他们日夜供奉我,我在死後直接从厉鬼成了阴神,几次显灵助了他们,他与他的後代子孙因而对我深信不疑,愈发虔诚,觉得我是可以带给他们庇佑的守护神。”
简缘闻言更糊涂了,“你帮助了他们?你为什麽要帮他们?他们不是你的仇人吗?”
“是仇人啊,所以他们这个庞大的家族从开始祭拜我到如今,只剩下一对兄妹後人。”顿了顿,用遗憾的语气说:“啊,差点忘了,这对兄妹里的妹妹前不久病死了,哥哥也差不多了。”
它兴致勃勃地问简缘:“你觉得我该怎麽弄死他?”
面对石兽的询问,简缘只觉得浑身冰凉。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稀薄了,惊惧令她有些喘不过气:“你在他们开始供奉起你之後,把他们都……”
石兽接在她话尾道:“没错,一个一个,慢慢的,全都弄死了。”
它的语气显得很愉悦:“看着他们被自己如此相信、信仰着的存在毁灭,却犹不自知,这才是复仇,不是吗?”
顿了顿,话音里浸满凉意,阴森森地说道:“只杀一人,哪里是复仇,我要的是他与他的子孙全都万劫不复。”
简缘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妈的,神经病啊。
这鬼王真的是神经病啊,好了,她现在相信它是鬼王了,简直不是普通的心狠手辣。
石兽见简缘一脸不敢置信,不由挑眉,声音却陡然冷了下来:“怎麽,你觉得我做得不对?觉得我太残忍?”
简缘其实很想点头说是,可她不敢。面对凶恶的眼神,她张了张嘴,艰难地道:“总有些无辜的人……”
“无辜?”石兽像是听见了什麽笑话似地,陡然猖狂地笑了起来。
笑罢之後,它语带嘲讽地道:“要是这个家族都是善良的好人,那我或许还真下不了手,只可惜这个家族的人大多贪婪险恶,杀起来真是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听它的语气里还有几分得意的模样,简缘眼角一抽,最後还是选择沉默。
算了,反正又不关她的事。
不过,程家……
眼角忽地一跳,简缘突然想起了什麽,正要说话,却见那石兽抢先一步开口:“说起来,你也曾是程家人的目标。”
简缘抿了抿唇,缓缓说出那个名字:“程如月。”
石兽有些诧异,“你竟知道?”
简缘艰难地点点头。
石兽道:“这麽说,你也知道程如月那女人打算拿你的身体来装她女儿的魂魄?”
“知道。”简缘抿起了唇。
“如此,”石兽笑了:“那我也老实告诉你,这个方法是我教她的。”
“我知道。”简缘抬眼,直视着上头那张狰狞凶恶的脸,“你见过你给她的符咒,上头的徽印是你的,还有,小芷也把事情都告诉过我了。”
简缘先前还纳闷过,鬼王教导程如月蒐集魂魄,贩卖鬼娃娃,操控恶鬼,究竟有什麽目的,对他又有什麽好处?
现在她明白了,束缚魂魄不让它们归入地府违反天命,死後需付出代价,使用控魂术更是要背负杀孽,而背负杀孽的人,在死去之後得先去地狱,直到把罪孽洗清……
鬼王不只要他们的命,还要他们死後也活在地狱,跟他一样痛苦。
就像他方才说的,看着他们信仰着自己,却不知正是这份信仰将他们彻底打入万劫不复。
这才是复仇。
疯子……
真的是疯子。
原本放松下来的肩膀再度紧绷,身子也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她敛下眼睫不敢再去看那张狰狞的脸,只咬着牙盯着地面瑟瑟发抖。
石兽见状轻笑一声,忽然说:“简缘,你害怕了?”
它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语气愉悦地说:“这很好,我最喜欢看人害怕得发抖的模样了。”
简缘的心脏漏了一拍,不是因为它说的最後一句话,而是因为……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只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关於你的其他事。”石兽的声音幽幽:“比如说——你知道为什麽你身上没有阳火吗?”
简缘怔了怔,一会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问:“……为什麽?”
“死人的身上才会没有阳火。”石兽一双铜铃眼盯紧了她,里头满带着不怀好意,“因为你已经死了,所以你身上没有阳火。”
简缘闻言拧紧了眉头,“我已经死了?什麽意思?我明明……”
话还没完,石兽便打断了她的话:“早在你出生之前,你就应该死了,是因为有人救了你,代替你死了。”
“在那场车祸里,注定会有一个人死去,那个人是你,可有人救了你,代替你死了,於是你活了下来。”
“你身上的命就是从他身上抢过来的,那不属於你,所以你明明活着,身上却没有阳火。”
“你应该能猜到,代替你死的人,是谁吧?”
☆、第 126 章
深林幽静; 树荫一层一层叠上来; 阳光难以穿透,只能寻着树叶间的缝隙,在地面投下一块又一块斑驳的光点。
一道雪白色的身影正如清风般在林间穿梭; 所过之处的青叶丽花皆覆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晶莹剔透; 却又在短时间内飞快地消逝。
霜颜总觉得脑子很乱,杂乱的思绪在脑中不断冲撞盘旋,且一想起某个人; 心口处就跟堵了一块石头似地闷闷的疼。
她只顾着思考了; 全然没注意到在前头的拐弯处有个人正等在那,当她行到那处时便狠狠地撞了上去。
额头磕上了那人的胸膛; 不疼; 可人却撞得身子整个往後仰; 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腰肢却被一只手给勾了回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背部抵上石壁,当她终於缓过来後; 抬眼时; 对上了一双幽沉的桃花眼。
“霜颜。”那人喊了她一声,嗓音有些哑。
“你怎麽会……”她愣愣地看着他,呆了片刻後回过神来; 脸上又摆出一片冷漠的神情。
“干什麽。”
话完; 她便瞧见面前这男人清俊的五官上缓缓浮现一个近似於委屈的表情; 一双桃花眼巴巴地看着她,像是惨遭抛弃的小狗狗。
霜颜见状嘴角抽搐了下,冷漠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下去。
“景越,你究竟想干嘛?”她抿直了唇角。
景越依旧巴巴地看着她,眼神怯怯地,看上去像是有些无措,有些胆怯,这模样看得霜颜眼角一抽,正想再开口时,忽然听见他说:“你误会了。”
声音闷闷地,很委屈的样子。
霜颜一怔,又听他说:“我没有派人追杀雪妖族,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或是你的族人,昨天……那是意外,他们误以为那女孩是最近在山脚下作恶的狐妖,这才误伤了。”
他垂着头像个害怕责罚的孩子,像是怕她不相信似地,又补充道:“真的。”
霜颜听完这番话,见他摆出一副“你真的误会我了”的无辜模样,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怒视着他:“你没有派人追杀雪妖族?”
景越郑重地点点头。
“难道那些始终跟在我们後头不放,每当我们举族迁徙到哪,就跟到哪,死缠烂打,跟橡皮糖似地甩也甩不掉,闹得我们几百年来不得安宁的猎人,不是你的人?!”
景越一噎,支吾了一会才说:“是我的人……”
“你!”霜颜更生气了,“那你委屈个屁!”
景越被她骂得缩了缩脖子,道:“我那是为了找你!当初我把王位传给我儿子後……”
霜颜眯起眼:“儿子?”
景越急忙改口:“是养子!我没儿子,那时你把我赶走後,我回去继承王位,从那之後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这是真的!”
想来他也真是不易,在遇见霜颜前因本就不好女色,连个女人都不曾有过,好不容易有了想携手一生的人,自家兄长却又在他大婚那晚前来捣乱,害得他们夫妻生出嫌隙,就此分离,连洞房花烛夜都来不及有!
作为一个近千年的老处男,景越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
自我感慨了下後,他继续道:“在我把王位传给我那养子後,曾去过雪林找过你,可那时你已经带着你的族人搬到了另一个地方,我找不到你……”
“後来,我开始培养人手,天南地北地找你,找雪族……我和我的人不是想猎杀你们,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找到你而已。
见她脸上神色淡淡,景越不由苦笑了下,闭上眼睛:“当年,我父王病重,告诉我和王兄,说北方雪林里住了一群雪妖,若以他们的心脏为药,可以治百病,得永生,父王说,我和王兄谁能先找到,就把王位给谁……我承认,我之所以会去到雪林,的确是为了……”
“够了。”霜颜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很低,“你不用跟我解释。”
说完,推开了他,转身要走,却又被他拉住胳膊。
他的声音自身後传来,似带着无尽的苦涩,“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他向前一步,紧紧地握着她纤细的手腕,“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有雪妖,也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你或你族人的心脏,就算我把你们的心脏带回去又如何?父王虽说谁能带回雪族心脏便把王位传给谁,可要是他自己吃了雪族心脏而百病消,得永生,他还会把王位传给别人吗?”
“会去到雪林只是为了做给我父王看,可没想到,我会在那里遇上你……”说到这,喉头已涩得难受,出口的话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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