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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王强宠:逆天圣灵师-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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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双湛黑的凤眸穿透夜色看入她的眼中,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姬清,“……”

    明明是坦坦荡荡的,可是不知道为何,被拓跋烈这双沉静中带着一丝愠怒的凤眸一看,她总有一种红杏出墙被抓包的感觉……

    呸呸呸!

    姬清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给驱逐出去,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并不需要心虚。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回过神来,姬清先是眼神示意了一下北堂越,“夜深人静的,你快回去歇着吧,这事以后再说。”

    “夜深人静的,竟然摸到我城主府来,看来我城主府不是警卫松懈,便是待客不周……怎么能让贵客就这么离去,怎么也得好茶好酒招待一番。”拓跋烈冷眸看向北堂越,“我等着你!”

    说着,冷然转身,朝着屋檐下方掠去。

    姬清,“……”

    这是要打一场吗?

    看了看身边风光霁月,笑得漫不经心,但是桃花眸中却燃起战意的北堂越,姬清只觉得头疼得不行。

    劝不了拓跋烈,但是北堂越却要好劝一些,她开口说道,“今晚你先回去吧,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做到,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和他置气并不能让事情好转,反倒会难办……”

    “男人之间的事情没有女人想得那么复杂,打一场就好了。”北堂越勾唇浅笑,月色之中那双潋滟的墨色桃花眸盛满了月光星光,汹汹战意更是烧得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我若是不和他打一场,难免他会为难你。”

    “那可不一定。”姬清推了推北堂越,催着道,“你快点走罢,我自有办法和他说。”

    北堂越,“……”

    他知道姬清只是不想他和拓跋烈对上,也对男人之间这种打打杀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有些不信任,不过她到底是担心他和拓跋烈对上,担心他们两人的安危。

    想了想,他心中的火气也渐渐消下去,觉得不用和拓跋烈那个喜欢吃醋又小心眼的男人一般见识,笑着点了头,“你不用忧心,我现在就走便是……只是,你需得告诉拓跋烈,我不是怕他才避开,若是他想和我较量一番,我北堂越随时奉陪!”

    “好的,我知道了,你快些走吧。”姬清的话语里充满了敷衍。

    她的脑子进水了才会传这样一句话。

    将北堂越给劝走了,姬清飞掠下屋檐,心里终于有些忐忑了。

    刚才……那男人似乎黑了脸,好像真的生了气呢。

    现在他应当还在气头上,她过去不是等于自投罗网么?她才没有那么傻,还是先去窗口瞟上一眼,看看情况好了……

    想着,姬清走到了屋后的窗户边上。

    她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朝着屋子里看去,哪里知道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她刚一探进脑袋便感觉一道劲风朝着她袭来。她后退不及,肩膀被男人的手紧紧扣住,整个身子都飞起来,不由自主的被他从窗外给瞬间带进了屋子里,狠狠的撞入了他坚实精悍的怀中。

    姬清,“……”

    揉了揉被撞得有些发疼的鼻子,姬清抬眸眼泪汪汪的看着一脸铁青的男人,小声抱怨,“你就不能轻一些?”

    就会用蛮力,把她的眼泪都给撞出来了。

    “活该。”拓跋烈垂眸扫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姬清连忙扯住了他的衣袖,脸上带上讨好的笑,“哎呀,你不要翻脸不认人嘛,刚才还抱了我呢。”

    “我稀罕?”拓跋烈淡淡回身,冷嘲一笑,“我以为家里进了贼。”

    “哦……什么贼?”姬清明知故问。

    “吃里扒外的家贼。”

    姬清,“……”

    “怎么不说话?”见到姬清抿唇,拓跋烈凌冽的眸光又扫过来,微微皱眉问道,“你不是要哄我?就这么一点功夫?”

    简直令人大失所望!

    姬清,“……”

    认认真真的看着男人一眼,他湛黑如墨的凤眸之中并没有多少震怒,淡淡的倨傲让他看起来满身寒意,但是却并没有山雨欲来满城风雨般,令人窒息的紧迫和压抑。

    怎么也是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认真看上拓跋烈一眼,姬清便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在生气。

    哼,堂堂的天帝城城主,也不知道在暗处偷听了多久。

    心脏的某一处倏地变得更加柔软,姬清白皙俏丽的脸上扬开笑意,走到拓跋烈的身边,懒得去看他那张臭臭的脸便径直在他的怀中坐了下来。

    她自顾自找了一个舒服的姿态,再仰头看他,果然发现男人脸上的寒意收敛几分,眼中也露出了几分满意。原本随意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抱上了她的腰,似乎是担心她掉下去,或者又是将她困在他的怀中。

    忍不住暗笑。

    姬清只觉得这个倨傲又冷漠的男人,就像是一只骄傲的狮子,被人顺着毛抚摸的时候便会舒服得眯起眼睛,从喉中发出满意的“咕噜”声。

    “阿烈,你看这个。”姬清从指尖放出那一抹多出来的浅灰色神魂,看着刚刚在她体内栖息了一阵,现在又变得活泼起来的浅灰色神魂对拓跋烈说道,“你仔细感觉一下,这一抹神魂是不是和我有些相似,但是却并不全然一样?”

    有些事情多说无益,让他自己来判断或许是最好的。

    每个人的神魂都会带着独特的个性,就如同每个人释放出来的气息和灵识都有各自的不同,作为源头的神魂更是这样。外貌会随着时间经历而改变,但神魂却是终其一生又或者三生三世都不会更改的,相比通过外貌来分辨一个人,往往的神魂中的独特气息更为准确。

    只要拓跋烈认真分辨一下,便知道这神魂的确和她的神魂有着不同,浅灰色的神魂虽然和她是同源,但却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气息。

    再者,一般修炼者要分裂神魂的时候,将会遭遇极大的痛楚,根本不可能像是她现在这么收放自如,如同喝茶一般的轻松随意,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拓跋烈微微蹙眉,还是依了姬清的意思,感觉了一番。

    再次睁开眼睛,拓跋烈湛黑的凤眸之中残留的那一丝愠怒也散去,目光恢复一片沉静无波,淡淡说道,“的确如你所说,只是你说错了一点,这神魂和你关系并不小,并不是‘有些相似’可以说明。”

    拓跋烈的性格冷硬****,姬清不觉得和他此刻争辩有什么好处,因此便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企图以柔克刚。

    “呵……”拓跋烈冷笑一声,“你总是对他心软。”

    “哪有……”姬清低声分辩。

    不过,认真想了想,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她不知道在北堂越将残魂送回她体内的时候,又重新将残魂里的记忆封印了起来,所以她神魂重塑之后八岁到十岁之间的记忆依然处于缺失状态。

    她更不知道的是,虽然那段记忆一直没有回想起来,她的神魂中却有着属于“柳清”的一部分,前世对北堂越的感情虽然她想不起,却在心里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

    这种感情不是爱情,却是一种从身到心的依赖,北堂越之于她而言,的的确确就是不同于其他男人的存在。

    姬清能清楚拒绝北堂越的爱意,是因为她对感情的忠贞,可她也清楚的知道,在她的心里北堂越就是比别人要更多一份亲近,仿佛天生一般。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只是她不傻,口头上还不会那么傻乎乎地直白说出来,她眨了眨眼睛,对着拓跋烈撒娇,“这多出来的神魂为什么会多出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残魂在傀儡少女身体里自己成长的结果。现在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回来了,剩下的自然就多出来了。我不否认我对北堂越心软,可这一抹神魂跟我的关系的确并不是很大,北堂越从不曾为难我们,我们也应该要为他着想一些。更何况,最最重要的是,我最爱的、唯一爱的永远只有你,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太甜,太醉人,拓跋烈沉着脸想要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可偏偏唇角忍不住的上翘。

    他倏地起身,淡淡开口道,“你若是打算将这一抹神魂交给他,半年不要和我亲近!”

    姬清,“……”

    明明已经快要被她说服了,可怎么突地又这么强硬了?

    还没有等姬清想一个明白,又听得男人的声音倨傲冷淡的响起,仿佛“开恩”一般的说道,“不过,念在你给我生了闹闹和静静,这半年就缩短到一月……咳,一天好了。”

    姬清,“……”

正文 第941章 来龙去脉

    虽然看似没有松口,但姬清也知道拓跋烈基本上答应了下来,她也没有必要逼问不休。

    不过……

    从半年到一月,再到一天……姬清简直忍不住想夸一句“城主大人好气度”,不过她若是不想看到某人恼羞成怒的模样的话,这话最好不要说出口。

    看着男人那毫不留恋就转身离开,龙行虎步、气宇轩昂的模样,姬清俏丽的脸上绽开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要走完,她就等着他黑着一张脸回来睡。

    不过姬清很显然高估,或者说低估了城主大人。

    男人才堪堪走到了门口,便倏地转身,一双沉静湛黑的凤眸中带着十二分的不满,谴责一般的冷冷看向她,冷峻的容颜像是覆盖着一层冰霜,无端端让屋内的空气从夏到秋,从秋到冬。

    姬清,“……”

    竟然连房门都没有出?

    忍住大笑的冲动从美人榻上慢慢起身,姬清浅浅笑着朝站在门口,满脸不耐的男人走去。

    走到了拓跋烈的面前,她伸手抱住了他精悍健硕的腰际,仰头娇娇俏俏的看着他,白净细腻的脸庞上满是笑意,那双清澈黑亮的杏眸里也含着依恋的柔波,声音轻轻问道,“你就不要生我气,一天的气也不要生好不好?”

    这男人有时候就和孩子一样,也得哄着哄着来。

    拓跋烈倨傲冷哼,“哼。”

    “没有你陪着我,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也许晚上都睡不好呢。”姬清又再接再厉,因为高度不够,踮起脚尖来也只能在拓跋烈坚毅的下巴上啃了一口,继续撒娇谄媚说道,“我就喜欢你陪着我,你哪里也不准去。”

    “你一天也忍不了?”拓跋烈垂眸,皱眉问道。

    “嗯。”姬清认真点头,清澈的杏眸黑亮亮的,“一天也忍不了!”

    “你怎么这么麻烦?”拓跋烈又是一声冷哼,仿佛嫌弃又无奈的看了姬清一眼,弯腰将她娇软的身子打横抱在了怀中,“总是这么缠人,你以为我有时间总管着你?”

    色厉内荏,口是心非!

    将脑袋埋在男人的胸前,姬清唇角的笑意再也止不住的扬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拓跋烈也微微勾唇。

    欲擒故纵,守株待兔!

    ……

    拓跋烈到底是没有那么容易彻底松口,更因为关系到神魂的事情松懈不得,第二日拓跋烈便喊了苏言过来,让他看一看姬清多出来的神魂究竟是什么原因。

    听到和姬清的神魂有关,本就有些担心的苏言更是匆匆就来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件事。

    等苏言用测魂罗盘看了一番,姬清连忙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语气太急,姬清自然是又被拓跋烈的冷眸扫了一眼,有他在这里坐阵,盛夏的天气房间里面都不用放冰盆。

    苏言清隽的黑眸看向姬清,那双幽静犹如深潭一般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些晦暗的情绪。

    半晌,他淡淡开口,“如你所想,这一抹多出来的神魂和当初的残魂有关系。”

    果然有关系。

    姬清好奇起来,“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可能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关系?”

    “当初北堂越用拘魂铃留下你一抹残魂,这一抹残魂经过他的日夜滋养,应当被他照料得极好并没有失去灵性。再加上你重生为人之后神魂更加强大,对那一抹残魂也隐隐有着影响,多半就是造成现在这情况的原因。”

    “这样……”姬清还是有些不解。

    苏言淡淡一笑,仔细解释道,“你的神魂就像是一颗大树,残魂是从这一颗大树上折下来的一根枝桠。枝桠插入泥土之中以后,渐渐生根发芽长成了小树,拥有了全新的生命。北堂越将残魂交换的时候,你只取回了‘枝桠’,而‘枝桠’插入泥土之后生长出来的那些新的枝叶却并不是本来属于你的东西,所以便剩了下来。”

    苏言解释得很清楚,姬清这下彻底的懂了。

    她看向拓跋烈,拓跋烈面无表情的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看她。

    她所幸又问苏言,“那这样看来的话,这多出来的神魂对我并没有重要的,也和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是不是?”

    垂眸无奈一笑,苏言敛住眼中复杂的情绪,终是说了一句姬清喜欢听的,“若说没有一点关系是假,但关系并不大,不用在意。”

    “那就好。”姬清笑了。

    这下她好劝拓跋烈一些了,他也能少闹一些别扭。

    其实认认真真的说起来,她如此的紧张也不全然都是为了北堂越,还有一半是因为当初见到的少女。虽然少女就是她前世的身体,但也许是因为残魂自己有了灵性的缘故,她很难将少女全然地看成当初的自己。

    她能感觉得到少女和自己有很多地方相似,但是也有很多地方不同。

    少女全心全意的依恋着北堂越,可是他们两人却都因为她而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当初她本就不忍逼着少女将残魂取出来,现在能有这样峰回路转一般的结果,也是成全了她的愧意。

    仔仔细细的了解了浅灰色神魂的来历,拓跋烈倒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这一团浅灰色神魂的确和姬清脱不了关系,但是关系也并没有那么密切,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当初北堂越二话不说同意将残魂交换,他看得出北堂越几乎是将一颗心都给剜了下来,从少女身体里取出残魂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

    他自认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自然也不会多做为难。

    只是,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一次不需多做为难,因为他对姬清的独占权力并没有受到丝毫的侵犯。可是他现在却有一种并不太舒服的感觉,这让他对北堂越的观感变得有些差,或者说是更差。

    姬清好奇的瞟了拓跋烈两眼,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我今日应当没有惹你吧?你怎么脸色还是这么臭臭的……”

    “呵……”拓跋烈淡淡看了姬清一眼,勾唇冷笑,“昨晚被你插诨打科的留在房中了,你不要以为我就如此得过且过,我说要冷你一日就必须冷你一日。”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姬清,“……”

    这该死的男人!

    苏言还在呢!

    姬清又羞又窘地朝着苏言的方向看去,却见那道清雅如竹的身影早已经不在原地了,不由得愣了一愣。苏言走得无声无息,她竟然不知道苏言什么时候离开的。

    今日请苏言过来,是让苏言看一看浅灰色神魂的来龙去脉,苏言那么精明敏锐的一个人,自然知道她和拓跋烈的争执,也知道这一抹浅灰色神魂最终会交到北堂越的手中。

    他甚至还依着她的心思,说了她想听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沉默清冷的男人变得越发的惜字如金,极少在她的面前出现,就算避无可避的出现,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多做一个动作。

    风吹过清竹的时候竹叶也会发出“簌簌”响声,可现在的苏言竟然比一颗清竹还要更加沉默安静。

    想了想,姬清忍不住心里有些闷闷的难受,等回过神来,她觉得这样的想法很有些不妥,很快便按下了心中这一股涩意,转而专心对付起拓跋烈来。

    她杏眸瞪向拓跋烈,“今日苏言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一抹神魂和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也不知道你还要生气做什么……不过,既然你要生气的话,你就气着好了。”

    拓跋烈,“……”

    “我也不和你抢地方,你还是留在这房里睡,我去陪着闹闹和静静睡,和他们多亲近亲近。”姬清转身便打算去找儿子女儿,只觉得她的两个小可爱真比拓跋烈这个性格别扭又倨傲冷淡的男人要贴心多了。

    “不行。”拓跋烈长臂一伸便将姬清的去路给阻断。

    姬清挑眉反问,“你不是要冷我一日?”

    拓跋烈,“……”

    他能告诉她,将这一抹神魂交给北堂越的话,他总有一种自己家地里的小白菜被猪给拱了一般的感觉吗?似乎……不太好说。

    姬清挣扎,“那你放开我,我这就走!”

    “不放。”

    “为什么不放,难不成想反悔了?”

    “少问!”

    姬清,“……”

    ……

    神魂的事情解决了,姬清放下了一桩心事。

    原本姬清想给北堂越送信,但是拓跋烈说过两日会请北堂越到城主府,商量一下修炼灵师之塔的事情,她便也没有着急。

    晚上姬清睡得极好,好不容易将她留在房中的拓跋烈却半夜醒了过来,悄无声息的下床穿好衣服,离开了房中。

    到了苏府,果然看到书房里还亮着灯,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影在房中走动。

    目光微微沉凝,拓跋烈朝着书房走去。

    还没等他走到书房门口,书房的门便无风自动一般的打开。

    拓跋烈朝前看去,只见穿着一身青衫布衣的苏言站在房中,清隽的眸光朝他看来,清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浅淡笑意,似笑似嘲地问道,“陪我喝上两杯?”

正文 第942章 无爱无伤

    “借酒消愁愁更愁。”拓跋烈走进书房,湛黑的凤眸看向苏言,“我没想会如此。”

    苏言轻笑,“我也没想到会如此。”

    “如果早知道如此,你可会争?”

    “不会。”苏言垂眸敛目,黑眸浓得像是砚台里刚刚磨好的墨,声音也淡淡的,却听不出什么遗憾,“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再怎么争抢也不会是我的。”

    北堂越将残魂收到手上的时候,刚好是姬清魂飞魄散还没有重生为人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认识姬清。而姬清的前世,他跟没有和她有过任何交集,就算残魂在他的手中,也养不出这样的灵性。

    更何况,其实他从未想过要拥有。

    拓跋烈转身朝外走,“还是去外面喝酒爽快。”

    “好。”苏言跟上。

    在山顶处寻了一个地方,拓跋烈便停下了脚步。

    他和苏言两个都是男人,平日里便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又是在军中横冲直撞的闯荡过来的,自然比一般的男人更要不拘小节一些,所幸就席地而坐。

    月色如水,山顶处看到的星空更为的璀璨,仿佛伸手便能摘到星辰。

    拓跋烈从翔龙戒之中取出两壶酒,丢了一壶用银质酒壶装着的桃花酿给苏言,他自己也拿着一壶酒朝着口里倒。醇香清冽的酒滑入喉中,淡淡的酒香便飘散在空气中。

    还是苏言先开了口。

    他浅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注定了孑然一身,早就已经做好打算了。”

    “说得无私一点,我看着你独身一人总会为你不值。说得自私一点,你若是一直独身一人,我怕姬清会因你愧疚。”拓跋烈的性格向来直接,此刻也并没有遮遮掩掩,湛黑的凤眸看着苏言说道,“所以,不论自私也好无私也罢,你若是过得好了,你身边的朋友才会安心。”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性子。”苏言转眸看向拓跋烈,轻笑说道,“什么时候竟然管上我了?”

    以前两人在赤焰军中的时候,皆是习惯沉默不言的性子。

    他沉默清冷、精于算计,而拓跋烈却是沉默坚毅、刚毅果敢,两人都不喜言辞,身为男人也习惯于用行动来表明,而不是习惯于用言语来表达自己。

    现在他却来劝他不要独身一人。

    拓跋烈道,“人总是会变的,没有一个人会停在原地不动,你是这样,我是这样,谁都是这样。今天过不去的坎,不代表明天就仍旧过不去。”

    “有些事情改变不了。”

    “你改变不了,是因为你根本不想着改变。”

    “是……”苏言默然片刻,淡淡笑了,“我也不想着改变。”

    如果感情想转移就转移,这世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拓跋烈冷眸扫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威胁,“你不担心我现在和你战上一场?”

    “打打杀杀多扫兴,不如拼酒。”苏言清声一笑,朝着拓跋烈举了举酒壶。

    他仰头将手中的银壶高高拿起,醇香的桃花酿便犹如清泉一般,被源源不断地倒入口中。

    苏言平日里是沉默冷静的性格,眉目修长,面容清俊,身着一袭青衫看起来犹如文人骚客一般的俊逸不凡,身上有一股仿佛散发着墨香的书卷味。

    然而,此刻他随意坐在地上,平日里最是整洁干净的一个人抛开了那些俗礼束缚,浑身上下无一不随性写意,有一种犹如泼墨山水的率性而为。

    他仰头喝酒,因为酒壶倾泻太厉害又吞咽不及时,浓香的酒水从他的唇角溢出来,酒水打湿了他的下巴,滑落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竟有一种难言的勾魂摄魄一般的美。

    “呵……”淡淡看了苏言两眼,拓跋烈冷哼一声,拔掉了酒壶的壶盖,更快速的将一壶酒给喝得干干净净。

    一只又一只的酒壶被丢在地上,空气之中的酒香越来越弄。

    “你就不后悔,一辈子要为她守着?”拓跋烈开口,还带着几分不满。

    终究是忍不住,想问一问。

    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宝贝被人惦记的感觉,真是有点不爽。按照他的构想,就不应该喝酒,应该痛痛快快打上一场。这样他舒坦了,他自己也舒坦了。

    用脑子解决不了的事情便用拳头,也不失为一种强词夺理的逻辑。

    “不是为她守着,我是在守我自己的心。”苏言声音清冷如霜的,冷得犹如高山之巅的一捧雪,又像是冰山之下的一簇火,有着不屈不挠的热切。

    他温淡而冷静的说道,“我从不以为我会爱上谁,可偏偏遇到了这一个劫难。”

    “我的心放在我这里,我日夜不安,给出去了,我就轻松了。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人能把我的心拿走了,毕竟我就一颗心,早就已经给了出去。”

    “我不相信女人,不相信爱情,不相信自己,这一生孤单与我相伴才是最不折磨自己,也不折磨别人的成全。”

    “你与其劝我爱上别的女人,让我在爱或者不爱之间纠缠,白白空耗时日,不如让我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呆着。也许我也是自私的,我不会因为想让你们觉得心中宽慰而弄虚作假。那不公平,对我不公平,对另外一个女人也不公平。”

    “谁都不应该是谁的代替品,这是对另外那个未知的人的尊重……”

    “爱情……呵,真的能一辈子吗?我不敢赌的,不敢……”

    “你以为我羡慕北堂越,其实我不羡慕,我只是感慨唏嘘,因为我没有他的胆量和勇气……就算我有他那样的占尽先机,也不一定能走到曲终落幕。”

    “其实我们应该庆幸她爱上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阿烈,我从未对自己有过期待。我不懂爱,不会爱,不敢爱,所以停在安全地域对我而言不是一种辛苦,而是幸福……”

    “从未得到,就不会失去……我不开始,她就不会离开我……”

    “……”

    清冷的声音说道最后已经有些了模糊,终于最后一个字说出,苏言的身子歪了一歪,朝后倒在了地上。

    他从未说过这么多的话,酒真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可以让一个清冷淡漠的人变得絮叨琐碎。也许到最后,他自己也记不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但是说出来了心里总会放空一些。

    夜色安静,月色迷人。

    苏言已经人事不知的醉倒过去,拓跋烈却还冷静又沉然的坐着,湛黑的凤眸之中虽然有些微醺,但是却看不出浓重的醉意。

    看着苏言醉倒在地的样子,拓跋烈沉默的又喝下一口酒。

    有的人想醉,所以醉了。

    有的人不想醉,所以也不会醉。

    不论得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好。谁也不能决定谁的人生,他心甘情愿的,他就会尊重。在他看来,苏言对姬清的感情既是深爱,也是一种寄托,或者说是一种信仰。

    害怕信仰被破坏,所以他不敢往前一步。

    也因为有这种坚定的信仰,所以他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此生此世很难再爱上别的人。

    “醒醒。”从地上站起身来,拓跋烈抬脚轻轻踹了踹苏言。

    没动静。

    又踹了踹,依然没有动静。

    拓跋烈将手中已经喝空的酒壶丢在地上,转身便潇洒的离开。

    虽然苏言没有越过底线,但胆敢在心里惦记他的女人,甚至还打算一辈子死不悔改……呵,那就在山顶上吹吹冷风吧,反正死不了人。

    从山顶回到卧房,拓跋烈洗去了一身酒气,看着在床上酣睡的姬清,眼中浓得化不开的宠溺疼惜犹如清澈的桃花酿一般,柔柔的流淌在她的身上。

    他无法入睡,怎么能放她睡得那么舒心?

    今天他看到她因为苏言无声离去而有些歉疚的神情,晚上便专门去跑了一趟苏府,虽然陪兄弟喝酒也是他理应做的,但他这么体贴怎么也得收一点好处。

    低头吻住女人的双唇,拓跋烈的手贴在姬清纤细的腰肢上,轻轻抚摸了片刻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姬清从睡梦之中被闹醒,刚醒来便觉得身上像是趴着一只大狗,不断四处点火。

    “你闹够了没?”姬清不耐的朝着趴在身上的黑影拍去,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肩上。

    力道不算轻。

    因为美梦被人打断,她心里憋着一股火,恨不得在他身上狠狠咬上一口就好。

    “没有。”拓跋烈再接再厉。

    “呵……”姬清翻了一个身,身上氤氲起淡淡的蓝色莹光,一层水灵力的灵力罩直接将她和拓跋烈分开,还了她一个安静。

    拓跋烈,“……”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也有一种被人丢在高山上吹冷风的感觉……

    隔了两日,北堂越应邀登门。

    虽然这一次拜访北堂越并没有得到拓跋烈的好脸色,但是因为得偿所愿而心情畅快,北堂越看着拓跋烈那一张黑沉的臭脸竟然也觉得赏心悦目。

    而看着北堂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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