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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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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迟疑,我们立刻进宫!”陆丽见众人都同意,马上说道。
“还是先让冯大人去通报一声为好。”高允心细。
众人都知道帝后情深,怕皇后当场失态,也都点头同意。
冯熙知道事情紧急,也顾不得会伤着冯宁,忙道:“我立刻进宫。”冯熙停顿了一会,突地想起了一件事,转向众人说道:“当初陛下临走之时曾留下一道旨意,分别存于太原王,西平王和我手中,应该把旨意带上!”
除了陆丽和源贺,其他人都不明所以,都看向这三人。“陛下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却真的派上了用场!”高允长叹一声,已经有些咽哽。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要为国事重!”源贺斥道。高允忙回复神态:“是我失态了!”
“晋昌先进宫,我等拿了旨意便于政事堂等候!”陆丽点头应道,“等事情定了,我等才可放心哀哭陛下,否则陛下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冯熙点头,便匆匆而去。在门前暗暗吩咐心腹回府告诉拓拔仪,务必把旨意藏好。万一那些人也不可相信,也好有个倚仗。
注:本来在我一早的设定中小浚在第三卷末的时候便要死了,但是因为越写越喜欢他了,拿不定主意。就一直拖拖拖直到现在,真的是能让小浚再当皇帝了,否则我这本书就下不去了,与我这本书的主旨偏离了。而且另一男主小冲也被我埋了好久,是该出来透透气了。
历史上的文成帝是于二十六岁死的,据说是沉迷于女色。小浚在我心中是完美的,所以我宁愿他在战场上完美的去了。至少不是那样的理由,虽然早了六年。
小浚走了,我也很难过,不过各位亲们,见仁见智吧!看下面发展
第四卷 夺神器 第十七章 死别
有些什么命运很奇怪,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不要,不要,啊!浚哥,不要!”冯宁一声惊呼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发现自己的身上已是冷汗淋淋。
茫然地看向前方,一片雪白的帐子,自己还在自己的寝宫。可是刚才的梦境怎么那么地逼真。
她梦见她和浚哥两人站立在悬崖边,浚哥跟她说他这次是与她来告别的,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晗儿和曦儿,并且帮他照顾好这个国家。说完便一纵身跃入悬崖,她伸手去抓,却只有入手的空气,她大声叫喊,却千呼万唤唤不回!
这究竟是怎么了?冯宁抚了抚眉心,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他不是马上就要大捷回来了吗?
“娘娘!”侍书在帐子外着急地唤道冯宁还在愣神,丝毫没有理会。
“娘娘!”侍书又急急唤道。
“我没事。”冯宁这才听到,自己挑开帐子,印在侍书眼里是一张苍白的脸。
“娘娘,你气色看上去不好,奴婢这就去唤太医。”侍书让侍画守着,就要往外走去。
“不用了,我没事。”冯宁说道“可是……”
“现在几时了?”
侍书不放心地看看冯宁,见她气色比刚才略略好点,才回道:“才三更,五更才早朝呢,娘娘再睡会吧。”
冯宁看看外头,只有红烛的幽幽亮光。点点头,便又重新躺下了。挥挥手示意侍书和侍画自去休息。
侍书和侍画放好帐子,但还是不放心。便拿了两个小凳子,一左一右地守于床边。
帐子里冯宁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闭上眼便是拓跋浚跃下悬崖那一幕。直直地睁大眼睛,直视正前方,感觉心越来越忐忑,眼皮也连连地眨个不停。
就这样干躺着,过了好一会。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似乎是侍书和张佑在争执什么。“什么事?”冯宁高声问道。
“你看你,把娘娘吵醒了!”侍书的埋怨声随之而来。冯宁不耐烦地挑开帐子,张佑立于她的面前,脸上布着细密的汗珠。
“到底怎么了?”冯宁撑着侍画地手臂做到椅子上,侍书连忙拿了件长袍批在冯宁身上。
冯宁紧了紧袍子,定睛看向张佑。张佑此时顾不得请罪,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急急道:“娘娘。少爷在宫外求见!”
冯宁心又是一跳,惊呼道:“哥哥?他这个时候来干吗,有什么事这么急。早朝的时候不能说吗?”
“奴才不知,不过少爷整个人都不对劲。因此奴才不敢耽搁。。[奇+書*网QISuu。cOm]。”张佑解释道。期望地看着冯宁。
冯宁沉吟了半响,才说道:“那你拿我地令牌把他放进来吧。”
“是!”张佑喜道。便匆匆而去。
“娘娘。少爷真是的,都不挑个时候。”侍书小声抱怨道。侍画却拉拉她地衣袖,侍书随着侍画看去,只见冯宁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面色更是如同纸一般。
“娘娘!”侍书小心地唤道。冯宁并不理会,用双手拢住自己颤抖不已的双肩,失神地喃喃自语道:“自从爹娘死后,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无助,这么害怕!”
侍书和侍画对看一眼,却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勉强笑道:“娘娘一定多心了!奴婢在厨房了熬了燕窝,已经好一会了。奴婢这就去端来,娘娘暖暖胃便好了。”
冯宁茫然地点点头。
侍书一叹,便向厨房而去。
“宁儿!”冯熙一进屋便看见冯宁倚在椅子上发呆,连忙唤道,现在是时不待我!冯熙也无法也无时间体谅冯宁。
“啊!”冯宁一惊,回过神来,只见哥哥冯熙已站在自己的面前,满脸的凝重,眼中透着无比的焦急和伤痛。
“哥哥。”冯宁虚弱地回道。
“宁儿,你是不是知道了。”冯熙皱眉问道。
“知道什么?”冯宁惨然一笑,却是说不尽地悲哀。
冯熙长叹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人说夫妻之间总有写感应,往日这样的话我是断断不能相信的,今日见了倒是真是这样的。”
“他真的出事了?”冯宁转头看向冯熙,异常认真地问道。冯熙却听出她的语气带有无限的颤抖。
冯熙艰难地点了点头:“陛下薨了!”
冯熙来时路上就百般想过,把实情告诉冯宁,她会痛苦,会嘶喊,会有各种各样伤心欲绝的反应。但出乎意料,冯宁的脸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不哭不闹,只是直直愣住了,两行热泪缓缓地滑了下来。好一会,冯宁就如同一尊只会流泪地雕像,不动不语。
冯熙在一旁越看越觉得铺天盖地的悲哀漫天而来,置身其中,只觉得心头发酸。
动了动嘴唇,想劝却劝不出口。人都说世上三之最哀,少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宁儿,他可怜的妹妹,十岁时父母一前一后匆匆而去,独留她一人在世界最苦痛地监牢里挣扎,作为长兄他远在天涯,想要安慰不得;如今她还不到二十岁,如花的年纪,却变成了未亡人,单薄地肩膀将要挑起这江山社稷和一双儿女,作为长兄他虽近在咫尺,想要伸手却不知从何伸起。
苍天不公,他亦无能!
冯宁死命地攥住双手,嘴唇也被无意识地咬得伤痕累累。原来,他真地是跟她来告别的!不是说好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地吗?不是说好要一起改变这个世界?不是说好会平安归来。再也不会分离?
记得上次因着画像之事两人闹开了,原以为世上最难过的事不过如此,那生离地几日时时心痛如绞。却原来比起死别来生离亦不错了。
是谁说过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死!?如今死别他已在另一个世界。或是早已转落轮回,她再想碰触。甚至看一眼都不得了!要是生离,至少她还可以远远地看见那人醉人的笑容!
“哈哈哈!”空洞地疯狂大笑,痛到极至便不知道痛了,整个心已经空空如也。
“宁儿!”冯熙发急一把抓住冯宁厉声喝道。
冯宁茫然地转头看他,却又像穿过他看向别处。开口呓语:“没有他,我还怎么活!”
冯熙大急,他不知情深竟然可以生死相许,额头地冷汗直冒,要是妹妹真的一蹶不振,或是就此去了,他对不起父母,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天下苍生!
情急之下喊道:“宁儿。你这样要陛下走也走得不安宁吗!”
“我……”冯宁一惊,不知如何反驳。梦中他地嘱咐却无比清晰地浮现脑海,“你要好好照顾。好好照顾晗儿曦儿,好好照顾这个天下社稷”!
你早就料到我会这样了吗?所以你不仅是来告别。更是来嘱咐我要好好活着!
眼神渐渐重新变得澄明。既然是你最后的遗言,我一定会遵循的!我怎么忍心让你走也走得不安宁呢?!
“还有。你也要为晗儿曦儿考虑考虑,失去父亲,正是要你这个母亲庇护!”冯熙见冯宁安静下来,连忙加紧劝道。
是啊,她还有两个宝贝,是他血脉的延续,是他留给她的宝贝,她不能这么自私,她要保护他们!
“还有其他事吧?”冯宁开口问道,嗓子无比嘶
“宁儿你!”冯熙诧异地看向她,但还是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哥哥,我没事!至少我会撑过这一段时间!”冯宁朗声道。哥哥深夜进宫绝不会只是为了通报他地死讯!有大事发生了,她现在不能不坚强,她不能看着他辛苦建立的基业毁于一旦!
男人不能护妻小,女儿要自立为丈夫!少年时常在想要是娘亲不这么柔弱,也许自己和兄长不会走得那么辛苦。她绝对不能成为娘亲!她吃过的苦不能让一双儿女再吃!
冯熙见状忙把情况与冯宁说了一遍。
“乙浑他该死!”冯宁咬牙切齿。
“大家都知道,可是现在我们对付不了他。”冯熙叹道。
“我知道,现在我们所有的军队几乎落于他手,所谓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大概便是这样了!”冯宁霍地站起,起身向外走去。
“宁儿,你……”冯熙跟上急急在后唤道。
“都在政事堂吧。”
“几乎都到了!”
“事不迟疑,如今也只有我才可以做定夺不是吗!”冯宁坚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冯熙有些愕然,不明白刚才还伤心欲绝的人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气势。彷佛君临天下!
高山上,一个僧侣漫漫而行,他身旁的弟子恭谨地跟在其后。
“师父,终于可以回去了。”其中一个弟子感慨道。
僧侣微微一笑:“我辈学佛,何处不是家,何必执着呢。”
“弟子受教,是弟子糊涂了!”那弟子听了忙应道。
“今日我等能与昙耀禅师论佛,是我等之幸!”僧侣并不在意,又和声说道。
众弟子皆点头称是。
这一行人却是南宋的高僧世道禅师,佛心深厚,这次特意带了众家弟子,冒险来到北国,与北国大禅师昙耀论佛。经过了数月,才告辞北国众佛友,回转南国,今日正好已到边境。只要翻过这座山便可以到达南宋境内。
“师父,这有一个人!”突听得他最小地弟子指着倒在路旁一个暗影惊呼道。
世道禅师一听,忙要上前查看。
他的大弟子忙劝道:“师父,小心!还是弟子代劳吧。”
世道禅师却拒绝,亲自蹲下查看。一个长相很俊朗的年轻男子,肩胛上有一只羽箭,显然因受伤失血劳累而支持不住倒在路旁。
世道禅师微微叹了口气,人间怎么会如此多地杀戮呢!佛祖啊,愿你保佑这天下苍生。
好在世道禅师精通医术,虽在荒野,但还是利落地帮那年轻人的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然后让其大弟子背上。
“师父,他是北人,而且还被北人追杀!”几个弟子劝其不要自惹麻烦。
世道禅师摇摇头:“北人难道不是人吗?在我佛眼里,众生平等!好了,要是留他在此,肯定会出事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
众弟子一听世道禅师坚定地话语,便不再说了。大弟子小心地背起那年轻人继续前行。
第四卷 夺神器 第十八章 饮鸠止渴
政事堂中,陆丽、源贺、高允、刘尼、高闾、李敷等重臣,宗正、拓跋丕、拓跋郁等宗室都直直地挺立于此。谁人也没有交谈,看上去面色平静,但殿内的气氛却是极其沉重的。甚至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直到冯宁出现在政事堂,才出现了微微的骚动。冯宁今日一改往日的随意,穿着正式的皇后朝服。眼尖的人还是可以看出皇后娘娘显然是痛哭过,双眼通红,面色苍白。但是冯宁的眼神却显得很威严,定定地坐下,用锋利的眼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大臣。
冯熙偷了个空走到陆丽的身后站定,望着立于众人之上的妹妹,那么雍容,那么威严!突然间,一股无可奈何的哀伤涌上心间。
“娘娘!大将军乙浑来报,陛下已在回军途中逝世!”李敷满脸的哀泣,沉痛地说道。
“确定吗?”冯宁愣了半响才开口问道,本来她还有一丝的希望,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不过真不可小看了乙浑,他定是知道了消息外泄,便先下手,朝廷如今无话可说,亦讨不到说法,何况拓跋浚的尸身竟是被他当作讨价还价的工具了。冯宁愤怒地就想拿把剑冲去把乙浑杀了,用他的血祭奠拓跋浚在天之灵,但是如今牵一发而用全身,自己不得不考虑大局。大局,真是个惹人讨厌,却不得不遵循的东西。除非冯宁打算废弃拓跋浚的所有心血!不可能,这是他留给她的,拼了命也要守住!
李敷艰难地点头。众臣一听,都跪倒哭叫。他们都是朝中栋梁,早已被拓跋浚的明君魅力所征服。是真心实意地跟着拓跋浚建功立业,名标青史,如今那众人奉立的明君却如此不明不白地走了。而且连说法和公道都不能讨。虽然刚才已经在源贺府中听过一次,但是再听一次却是同样地难受。
冯宁知道他们是真心的。但是却无丝毫感觉,冷眼看去,呼拉拉地跪倒了一大片,哀泣声更是连连。这感觉好像她才是不相干的人!
真正失去丈夫地人是她!真正痛不欲生的人是她!
等了好一会,终于失去耐心。厉声说道:“陛下薨了,众卿家地心情本宫理解,但还是把陛下的后事了了,才能告陛下在天之灵!”
众臣也顾不得伤心明主,忙齐刷刷地站起。
“娘娘所说极是!幸而陛下有先见之明,在平原王、西平王、冯大人和臣手中留下密旨。正是现在该验定,然后宣读陛下遗旨!”高允出列朗声道。
“依卿所奏!”
高允、陆丽和源贺急忙取出贴身所藏密封的旨意交于宗正验证,然后三人齐齐看向冯熙,冯熙摆摆手示意还在赶来的路上。这三人知道冯熙离开源府就急急进宫。点头表示理解。冯熙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冯宁却不言不语地坐于殿上,彷佛这一切跟她无关似的。
宗正把三份密旨仔细地打开,细细地查看。。。好久才微微点头。冯熙眼尖瞥见那式样正是和自己地一样,中间几个字好像有“冯宁”。“太后”几字。放心抬手随意地扬了扬。
很快,冯熙手中的密旨也交于宗正之手。宗正再仔细检查了一遍。又复查了一遍。
“王叔,怎样?”冯宁见状问道,却丝毫不紧张,她相信拓跋浚一定会有最好的交待。
“启禀娘娘,四份遗旨内容一致,却是陛下的笔迹!”宗正忙答道。
“你肯定?”
“臣肯定!”宗正说得斩钉截齿。冯宁的目光又看向殿上众位大臣,众臣皆是一副无异议的样子。
“那请王叔宣读!”冯宁说道。
宗正应声便开始展卷诵读,众人又是忙不迭地跪倒,恭身倾听。
其实整个旨意很简单,只有寥寥数句,说明若是自己有个万一,太子登位,皇后冯氏听政,并由源贺、陆丽、高允、冯熙和李冲五大臣辅政!大概拓跋浚留下旨意时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回不来,留下反而当作是画蛇添足的东西,如今却变成遗旨。真真有些讽刺!
冯宁听了却皱了皱眉,其他的她好理解,可是拓跋浚为什么会把李冲也算进辅命大臣呢?他不是一向对他很有心结,知道以后已经有了好几次打压,这次怎么会?
不仅冯宁这么想,殿下的众人亦是议论纷纷,前几项无话可说,而源贺、陆丽、高允两朝老臣理所当然,冯熙虽然年轻,但位高权重兼之是皇后亲兄,也只能认同。但是李冲不过是个被罢了职,在家思过地人怎么也能受如此大的皇恩,好几人都很多露出了忿忿不平之色。
冯宁稳了稳心神,不去想这事,反正拓跋浚作此安排总有他的道理,何况李冲地本事她不担心,这些不服之声还是由他自己来解决,她还是不要硬插手的好。
“众位卿家请起!”
“谢娘娘!”又是整齐划一地谢恩声。
“娘娘唯今之计先让太子登基,以正社稷。”高允第一个站出说道。大部分人都纷纷附和。
高闾却出列道:“臣反对,百事孝为先,应先让先帝入土为安才是。”跟高闾一般想法地人也纷纷点头。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国不可一日无主!”陆丽附和高允所说。
一时间殿内闹成一团,两派人马互不相让。
“政事之上,岂肯容你们这般胡闹!”冯宁猛地站起怒喝道。
“臣惶恐!”众臣第一次见一向和蔼的皇后发这么大地火,都闭了嘴,连连请罪。
“这次非常之时,有陛下遗诏所在,本宫便全权作主了!”冯宁的利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李卿家。乙浑现在何处?”冯宁看向李敷。
“在离平城三十里地地方,正常的明早会到,可是乙浑似乎不想如此顺利地到达。”李敷说到这个便忿忿不平。乙浑这个逆贼,究竟想要干什么。居然想要扣押陛下的灵柩。
冯宁冷哼一声:“他是想和朝廷做交易!”
“娘娘,乙浑狼子野心,不可不防!”源贺立刻说道。
“娘娘,陛下地灵柩在乙浑处,不可不管!”高闾和贾秀也说道。
“高大人和贾大人难道想纵容此人!”源贺怒喝道。
“源将军难道要让陛下任意受辱!”高允和贾秀不甘示弱立刻反唇相讥。
眼看众臣又要开始一场舌战。冯宁抚抚额头,扬扬手,几人总算有所安静。
“如今乙浑手中有大部军队,陛下灵柩也在他,手我们只能妥协!”冯宁开口,只觉满嘴的苦涩。浚哥,我该怎么办?如今我只能如此,只能饮鸠止渴!
众臣都默然,他们都是有识之士。除了几个武将还有些不满,其余人倒是赞成冯宁地说法。
“源将军,你在军中数十年。颇有威望,此事也只能劳烦你了。”冯宁对着源贺说道。
“臣义不容辞!”
“源将军。你立刻去乙浑帐中。便说朝廷答应封他为太尉,录尚书事!让他务必明日赶回!”“是!”源贺从当初拓跋浚还在逃亡之时。与冯宁便有交往,对冯宁还是很信服的。
其他几人都明白冯宁的意思,没有任何异议。
只有高闾谏道:“娘娘,乙浑欲行司马昭之事,娘娘把军政大权都交于他,乙浑便是如虎添翼,望娘娘三思!”
冯宁暗暗叹息,高闾虽然忠心,但是论权谋机变终是差了一等。便不再理会。她现在非常担心晗儿和曦儿,后宫之中虽说经过整顿已经不错,但是谁又知如今皇帝死了又会发生些什么,像太武帝如此威武还是死于宗爱一个阉人之手,但愿不要有事!
“今日便宣布免朝吧!”冯宁顿了顿,看向高允和陆丽,“群臣那里便劳烦高大人和陆大人了。”
“臣尊旨!”“如今朝廷只能忍,众卿家和本宫也只能忍!”冯宁淡淡地说道,却分外坚定。
众臣一惊,忙点头应是。是啊,如今只能忍!
冯宁见状,心终于放下一点,挥手让众臣退下自回后宫去了。
高闾见冯宁不理会便走了,急得就要追上去,却被高允一把拉住,他转头愤怒地看向高允。
高允摇头叹息不止,但还是示意高闾少安毋躁,劝道:“娘娘是没有办法才行此下策,饮鸠止渴也是止渴!”
“如此乙浑必是更加嚣张,处境危险了。”高闾还是皱眉道。
“可是不封,处境更加危险!”高允说道,“我言尽于此,兄自理会!”说完便先行一步,毕竟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
留下高闾一人皱眉苦想。
“晋昌,你即刻派人去陇西,让思顺火速回来!”这边陆丽对着冯熙说道。
冯熙忙点头应道,心中为好友高兴,终于可以有所作为了!复得又想起来时冯宁的话,忙说道:“陆叔叔,宁儿让我转告于你。”
“胡闹,你与娘娘虽是兄妹,但也不可太过随便了。”陆丽轻责道。冯熙不在意地笑笑,继续说道:“宁儿说已晚辈和皇后的双重身份恳求您,不要意气用事,留得有用之身!”
陆丽一惊,眉头渐渐皱起,杀身成仁,本是一个臣子该做得!如今……
冯熙暗暗欣喜,总算说动了陆丽些许。他是刚烈性子,保不成哪一天就会与乙浑对上,现在先敲敲边鼓才好,免得到时朝廷又少栋梁,宁儿又少一倚仗。
“老夫会注意地!”半响之后,陆丽说道,却有些无可奈何。
冯熙心中满意地点头,忙凑上前去,进一步地安慰。
回到清扬宫,冯宁明显感到气氛不对劲。急急地向一个宫人问道:“怎么了?”
那宫人忙跪倒请安。
“你快说!”冯宁不耐烦地催促,心底七上八下的。
“是太子殿下!”宫人忙说道。
“晗儿?”冯宁惊呼出声,望着宫人的眼神就如同要杀人般,厉声道,“到底怎么了?侍书这些人呢?!”
宫人吓得瑟瑟发抖,说话越来越结巴:“太子……太子……”
“你给我好好说,不然本宫杀了你!”冯宁一刹那满腹的怒气都倾斜而出。宫人越加害怕,整个人瘫软在地,什么都说不出了。
冯宁又气又急,先顾不得了,急急向里冲去,正好迎面撞见了叶青青。
叶青青正好是出来找冯宁,一见她忙拉住:“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拦不住了!”
“晗儿怎么了?”冯宁语气很冲。
叶青青叹口气,说道:“他在后院,提着剑要杀人“什么!要杀人!”冯宁愣住了,晗儿不是只有四岁吗?有些怀疑的看向叶青青。
叶青青见冯宁怀疑,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后院而去,边走边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注:在历史上乙浑谋反时,陆丽因为指斥乙浑,被乙浑杀了,同时很多正直的官员被乙浑定为谋反诛杀。这里会有改动,不想按照历史而来,毕竟一切都已经提前了六年,反正大概就是有些死的没死,没死的死了。
反正是小说,我就自己发挥了。
第四卷 夺神器 第十九章 示威
后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拓拔晗举着拓跋浚特地送他的小匕首正要向一个小太监下手,却被张佑整个人抱住,死命地挣扎。那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抖得都不成人形了。而拓拔曦则是在一旁哀哀哭泣,侍书和侍画围在她身边不停地安慰逗笑,都急得不得了。
“晗儿!”冯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们两父子就是来折磨她的吗?这么紧急和混乱的情形,大的丢下她走了,小的还要惹出事来。
“娘亲!”拓拔晗从没见过冯宁如此铁青的脸色,也不敢挣扎了,乖乖地任张佑抱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渐渐浮出泪光,委屈至极。
冯宁见状心不由得软了软,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怒气腾腾的样子:“你先过来!”
拓拔晗知道娘亲虽然很疼他,但是生气的时候连爹爹也不敢惹的。只得慢慢地从张佑的怀里,怯怯地一步一步地往冯宁这边走来。
冯宁看得又心软了一些,待到拓拔晗走近,吓也吓够了,方一把揽过,柔声问道:“晗儿究竟怎么了?娘亲知道你从来不是这样的!”
拓拔晗脸上又浮上了愤恨的神色,大声嚷道:“娘亲,你让我杀了这个狗奴才,他居然说爹爹已经死了!”拓拔晗这边刚说完,那边拓拔曦又哭闹起来,嘴里直叫“爹爹!爹爹!”
冯宁猛地脸色一变,锐利的眼神狠狠地瞪向地上的那个小太监。她还打算过一段日子再好好跟两个孩子说,还特意吩咐宫中众人都禁口,如今却被一个狗奴才给说破了。怎的不又气又恼,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狗奴才。“他是如何说的?”冯宁低头对着拓拔晗问道。
“他说爹爹死了。以后我就是整个宫里最大地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拓拔晗忿忿地说道。拓拔曦瞬间哭得更厉害了。
冯宁呆了半响,对于在清扬宫当差的人都是经过她与张佑等人地层层筛选。晗儿和曦儿边上的人更是精心挑选地,没想到却千算万算。没算到有这么个贪恋富贵的小太监在晗儿身边。才小小年纪就晓得教晗儿不仁不孝,以后还了得。更加拥紧了儿子,幸好晗儿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没有被这般花言巧语所迷惑。若是晗儿真的听了那人的,难保将来就变成专宠宦官地昏君。冯宁想想就是一阵后怕。看向那个小太监的眼神简直便想直直地刺死他。
“陛下驾崩。你很开心!”冯宁淡淡的声音响起,听在那小太监耳里犹如催魂阎罗鼓,只是连连磕头,半点话都讲不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从今以后晗儿得道,你便可鸡犬升天了!”冯宁丝毫不理,冷笑连连。
“娘娘,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强大的求生欲让那小太监终于说出求饶声冯宁却不想再理,她不相信一个小太监能有这份见识。估计他的身后一定有人。看来不仅朝堂震动,后宫亦是暗潮汹涌。对张佑使了个眼色,张佑会意命人一把拖下那个小太监。并叫人把那小太监的嘴死死封住。
“娘亲。。[奇+書*网QISuu。cOm]。”拓拔晗有些迷茫地唤道。
“你放心,娘亲只是让问问一些事情。”冯宁笑道。
拓拔晗不疑有他。点点头。复又期盼地问道:“娘亲,他胡说对吗?爹爹马上就要回来了对吗?”
冯宁只觉心头无限的悲哀涌起。眼睛一酸,泪珠险些要滚落下来。看着这满怀希望的目光,她如何把真相说出口,如何告诉他他的爹爹再也回不来了。抬头闪过拓拔晗热切地目光,却迎面碰见了拓拔曦同样期望的眼光。
长叹一声,涩声道:“侍书,把曦儿也带过来吧!”
把一双儿女双双搂在怀里,低头叹道:“晗儿,曦儿,你们虽然还小,但有些事情娘亲还是告诉你们吧。”
拓拔晗和拓拔曦不懂得为什么好好的娘亲又哭了,今天他们见到娘亲地眼泪比一年的还多。但还是贴心地一人一边伸出稚嫩小手轻轻地帮冯宁拭泪。
冯宁地眼泪却落得更凶了,这两个孩子都这么懂事,这么乖巧,她到底如何才能说得出口,自己是大人听到便已经心煎胆裂,他们两个孩子怎么承受得起。何况他们地爹爹是如此的疼他们,他们是如此地喜欢爹爹。
“晗儿、曦儿,爹爹暂时不会回来了!”冯宁艰难地说道。
“为什么?爹爹答应过我的打完仗就回来了!”拓拔晗不相信地嚷道。
冯宁悄悄拭干了眼泪,扬起一抹笑容:“爹爹只是去很远的地方,等到晗儿和曦儿长大就会回来了。”
“长大,那要多久?”拓拔曦天真地问道,但是拓拔晗却是半信半疑地眯起了眼。
“等到晗儿娶妻了,曦儿嫁人了,爹爹当然会回来祝贺的。”冯宁继续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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